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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贵-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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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慈云庵里的老人可了劲儿的想法子折腾新人,新人受尽了折磨变成了旧人,又重复前人对自己所做的。去折腾后来的新人。
那些起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出来的。
说这里是另外一个层面上的炼狱,一点也不为过。
反正,进了慈云庵里的人,就算是绝了再走出那里的可能。
又有谁,会去管一个与死人无异的人,过得如何呢?
这么些年下来,慈云庵的可怕早就已经深入所有京城女子的心,赵幼君当年在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到如今,也有京中权贵之家的女眷,因犯了某些不能宣之于众的错而被送进慈云庵去,更为慈云庵的可怕添上了几笔谈资。
一想到自己会被送到慈云庵去,赵幼君就不由不寒而栗。
对赵幼君来说,若真是这样,还真不如就此死了一了百了。
也所以,她才会对周语然和太后说,她们给她选了一条死路。
可是此刻,听了太后的话,赵幼君心里陡然有些心慌。
似乎,就如先前王嬷嬷所说的那样,这其中真的有些什么她所不知道的误会。
赵幼君有些后悔先前没听王嬷嬷的话,好好问问周语然,哪怕她当时多问上一句,恐怕事情也不会糟到现在这样子。
先前以为自己已经无路可走,赵幼君根本就没想过要遮掩什么,这一路上,恐怕不知道有多少宫里的老人看到了她。
一想到即将面对皇兄的怒火,赵幼君就忍不住心头发颤。
当年,皇兄那句“那你就去做妾吧”让她从长公主变成了威远侯府的妾室,她出宫前,皇兄就曾告诫过她,他只会当成她已经死了,若是她再被人认出来让皇室蒙羞,就绝不会姑息她!
可如今,她不仅在宫外被人认了出来,还在之后大摇大摆地进了宫……
赵幼君狠狠摇了摇头,不敢再去想那后果。
猛眨了眨眼,仿佛是要借机压下心头的惊惧,赵幼君看向太后,虽然明知道可能是自己真的误会了什么,却仍嗫嚅着道:“母后,我收到的信上,写的是您和皇兄,要把我送到慈云庵去……”
“既然你看不上太后苦心给你挑的人,心心念念的想去慈云庵,那朕就成全你!”
一个平淡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在太后和赵幼君身后响起。
太后闻声下意识的握紧了赵幼君的手,面上露出几分惊惧。
赵幼君却是猛的身形一颤,她缓缓转身,往寝殿门口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抹夺人眼球的明黄。
“……皇兄!”赵幼君喃喃道。
赵天南大步入内,明黄色的常服上,那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随着他的动作,便似随时会飞起来,更衬得他威严十足。
“大胆!”赵天南在两人身前几步远站定,却没应赵幼君的这一声“皇兄”,而是一声暴喝道,“朕唯一的皇妹早就在二十年前就薨了,你一个侯府之妾。哪里来的胆量,竟敢未召入宫,还敢冒充当朝公主?”
如果眼光能够杀人,赵天南眼中的寒意,恐怕已经将赵幼君冻成了冰块。
就如赵幼君猜测的那般,从她进了宫门一直到慈宁宫,这其间有不少宫里的老人看到了她。
甚至,消息比她想象的更快的传到了赵天南耳中。
赵天南接到林公公的禀告时,还正在上朝,而后这么多年来首次提前宣布退朝。径直往慈宁宫而来。
而且。一走到门口,就听赵幼君提到了慈云庵。
赵幼君本就害怕被赵天南发现,如今在赵天南的怒喝之下,一时之间只觉心神俱震。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后这时却将注意力放到了赵天南身上。她是知道她这个皇帝儿子有多狠心的。昨晚她去找赵天南时,赵天南听到赵幼君在京城暴露了身份,那冰冷且毫无情绪的眼神。一直到现在,太后都记得清清楚楚。
把赵幼君往身后藏了藏,太后迎向赵天南,“皇上,清平不是有意的,她只是着了旁人的道才会如此。”
说是这样说,但是就连太后自己,也知道这个理由有多站不住脚。
赵幼君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明知道闯进宫来会有什么后果,她仍然来了,若只是一个着人旁人的道,怎么能让赵天南压下怒火?
赵天南直视太后,连余光都不曾往赵幼君那里看一眼,“清平?太后怕是记错了吧,朕唯一的亲妹清平长公主,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得急病去了,还是太后亲眼看着她下葬的,如今这世间哪里来的什么清平?”
太后气结。
她知道赵天南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这件事,却没想到,经过昨晚之后,他竟连自己这个母亲的面子,也不愿意给了。
赵天南却不再与太后多说,他转过身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下,双眼目视前方,仿佛对空气说话般道:“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从今天起,这位威远侯府的赵姨娘,就去慈云庵里替老威远侯及侯府诸人祈福,想必所有人都会看到你的诚意的。”
说完,便欲离开这里。
赵幼君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却成功让赵天南停下了脚步。
赵幼君这时几乎就要崩溃了,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后悔与绝望,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叫。
她这才知道,昨晚周语然连夜进宫面见太后,将她身份暴露一事禀告了,太后随即去见了赵天南。
赵天南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下了道密旨准备着人送至威远侯府,却被太后死死拦住了,甚至还以死相逼,逼得赵天南收回那道密旨。
最后的结果是,太后从周家远亲里选了一个丧妻无子的男子,准备让赵幼君以寡妇的身份嫁过去。
那周家远亲与赵幼君年岁相仿,元妻去世之后因一心只顾着考取功名,便也没再续弦。
那人也是个争气的,虽与周家有亲,却从头到尾没靠周家分毫,凭着自己考取到了功名,将来也自有一番前途。
太后原本打算,让两人低调成亲,然后将那人外放为官,只要不回京城,又有谁会知道赵幼君的身份?
这样,可不比如今只能是威远侯府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妾好?
自从二十年前宣布清平长公主病逝,赵幼君就注定不可能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京城,这已经是太后能为赵幼君争取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可太后没想到,她与儿子撕破了脸才换来的这条路,居然被赵幼君自己硬生生的堵死了。
听着赵幼君传来的崩溃的尖叫,太后心里一阵钝痛。
慈云庵是个什么地方,太后当然知道,甚至,这二十几年来,宫里就不乏有嫔妃因为惹了她的厌弃被送到慈云庵的。
她简直不敢想象,若是赵幼君真的被送到慈云庵去,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一边紧紧搂着赵幼君,太后一边哀声道:“皇上,这是你亲妹妹啊,你就看在娘的份上,放过你妹妹吧……”
太后连“哀家”都不用了,老泪纵横的企图用母子之情来打动赵天南。
赵天南面无表情的转身,一身的明黄常服衬得他十分高大威严,但他此刻的心情显然不甚好,额角甚至青筋隐隐跳动,若不是他向来自制力好,说不定就已经爆发了。
“亲妹妹?朕哪里还有什么亲妹妹?”赵天南声音低沉,其间却蕴含着怒意,“当初不是太后非逼着朕达成她的心愿吗?从那时候起,全天下的人就都知道朕再也没有妹妹,怎么太后如今却后悔了?”
太后张了张嘴,想要说服赵天南,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措词,最后只能一遍遍地喃喃道:“她是你妹妹啊,你怎么忍心……”
听到这里,赵天南突然冷笑一声。
这声冷笑声音不大,却着实让太后一阵惊骇。
赵天南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就算发怒,也最多像方才那样面无表情,何曾如此情绪外露过?
太后心里,便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耳边接着便响起了赵天南隐怒的声音。
“朕为何不能忍心?”赵天南怒极之下,面上表情却诡异的趋于平静,若不是声音里的怒意,恐怕旁人根本察觉不到他在生气。
“在太后心里,她当然是重过朕的江山的,甚至,就连周家,也都是排在朕以及江山之前的,不是吗?”
听赵天南提起周家,太后浑身一抖,却仍想着要解释,“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太子吗,哀家也只是想为你分忧,周家……”
没等太后说完,赵天南便冷冷地接道:“周家的心,如今大得怕是能装下整个天下了吧?”
知道自己理亏,太后闭口不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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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当年
赵天南这时显然也不想与太后讨论周家的事。
他继续道:“这江山是朕一手打下来的,太后不在乎,朕却不能不在乎!”
“皇家早在二十年前就没有清平长公主了,皇室更不可能为了一个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蒙羞。”
“给她铺好的路她不走,那就去慈云庵里老老实实呆着去吧。”
有赵幼君的尖叫作背景,赵天南的声音显得格外冷硬。
说到这里,自从进了寝殿,赵天南才终于看了赵幼君一眼。
“你若还要点体面,就不要再想什么歪主意,否则,皇家死士你是知道的,他们可不会管你原来是什么身份!”
迎着赵天南那冰冷的眼神,原本浑身颤抖尖叫不已的赵幼君蓦地安静下来。
不过,虽然面上是平静了,可她那双眼里,却布满了绝望之下的疯狂。
她突然偏头看向赵天南,嘴角往两边上扬,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皇兄,其实,什么皇家体面都只不过是你的借口,对吧?”
赵天南双眼蓦地变得锐利起来。
人一旦真的再也无路可走,绝望之下反倒不会再害怕了。
赵幼君这时也已经完全豁出去了,她双眼里掺杂着绝望与疯狂,甚至还有些意味不明的了然。
“威远侯府虽然是功臣之后,但若皇兄当时真的肯帮我,又怎么可能会让我去侯府做妾?”
“如今这整个天下都是皇兄的。就算我的事传出去,只要皇兄肯容我,就算有人在背后议论,又有何人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皇兄张嘴就把皇室声誉挂在嘴边,不过就是想掩盖你真正的想法罢了……”
说到这里,赵幼君面上那怪异的笑容加深,然后突然冲着赵天南尖声怒叫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听到“那个女人”几个字,赵天南面上现出压不下的狂怒。
就连太后。也在这一瞬间变了脸色。她一手把赵幼君往后拉,一边向赵幼君使着眼色示意赵幼君别再说下去了。
不过,赵幼君就似根本没看到一般,她挣脱太后的手。不仅不害怕。反而还突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许久之后。她才停下笑声,指着面色铁青的赵天南,笑道:“怎么。皇兄这是被我说中心事了?”
赵天南不语,但眼神却似是随时欲折人而噬的凶兽,他双手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手背及腕间有青筋隐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冲着赵幼君挥出双拳。
若是往常,或者但凡赵幼君心里还有点希望的时候,看到赵天南的这副样子,定会吓得心胆欲裂。可如今,赵天南金口一开,她马上就要被送到慈云庵去了,总之是没有了未来,为何不趁着现在将藏在心里二十几年的话通通说出来?
所以,对赵天南可怕的样子视而不见,赵幼君不仅不害怕,反而因为她的话刺中了赵天南内心隐藏的秘密而兴奋不已。
“我知道,皇兄是因为我害死了那个女人才这样整治我,否则,恐怕皇兄宁愿我死了也不可能同意我去威远侯府做妾。”赵幼君冷笑一声,然后突然“呸”了一声,“不过,皇兄也只是借此掩饰自己的心虚吧,我可至今都没忘,当初皇兄还往那酒里加了什么东西。不知道寒老爷子知不知道,当年他那般看好的皇兄,会因为猜疑而……”
“住口!”
赵天南一声暴喝,将赵幼君的话打断。
赵幼君也不以为意,待赵天南吼完了,才接着道:“怎么,皇兄自己能做,却不敢让人说?你以为你留着那个女人一条命,你的所为就比我要高贵多少?”
“我承认,当初我确实是嫉妒她,明明我才是最尊贵的长公主,凭什么她就能用那种眼光看我,凭什么我和她走在一起时,任是谁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她?”
“我嫉妒她,所以我想让她死!”
“不过,我可不像皇兄那样,明明心里猜疑得不得了,面上还非做出一副深情不悔的样子,就连想要下药,都是偷偷摸摸的来。皇兄你这皇帝做得可真称职,首先学会的,就是如何对付那些功高震主之人。”
“当年那个女人名动天下,为无数军中将士拥护,如今除了当年的老人,又有几个人还记得她的名字?”
“你说,若是那个女人当年没死,如今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以她的脾气,她会不会恨得一刀子戳在你心上?”
“你以为你封了凤梧宫不让别的女人住,就是念着她了?”
赵幼君每说一句,赵天南面上的怒意就加深一分。
许久之后,大概是心里终于痛快了,赵幼君才最后道:“皇兄,你说说,若是还能重来一次,寒素会不会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寒素。
二十几年来,这个名字首次被人当着赵天南的面说出来。
这简单的两个字,从赵幼君嘴里一说出来,就成功让寝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只一个名字,而且还是一个去世了二十几年的人的名字,却似带着未知的魔力般,让殿中这三个当年之事的知情人在那一瞬间噤若寒蝉。
良久,赵天南大口喘着粗气,三两步走到赵幼君跟前,咬着牙恨声道:“你找死!”
然后一巴掌搧得赵幼君偏过头去。
赵幼君这些年锦衣玉食的养着,脸上肌肤自然娇嫩,赵天南习武多年,这一巴掌又丝毫不曾留手,使得赵幼君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起老高。
不过,赵幼君此刻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又怎么会在乎这一巴掌。
她高高扬起脸,嗤笑道:“皇兄这是恼羞成怒了?做都已经做了,皇兄又何必再自欺欺人,皇兄知不知道,民间有句糙得很的俗话就很适合你,当了**就不要再想着立牌坊!或者说,难道皇兄如今才发现,你是真的不能离了她?”
嘴里虽然这样说,赵幼君的表情却摆明了不信。
若是如此,那佳丽三千的后宫又是从何而来?
这些话是赵幼君这二十几年来一直想说却又不敢说的。如今一口气说完。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然后,她回身紧紧抱了太后一下,这才抬头挺胸地往外走去。
即使她知道,出了这扇门。迎接她的。定会是赵天南身边的死士。
……
发生在慈宁宫这场隐含了无数往事的争吵。外人自然不得而知。
这天上午,在凤仪轩亲眼看到了赵幼君的那些夫人们不约而同地约了三三两两的手帕交,准备深切讨论一下昨日在凤仪轩的见闻。以及对当时所见的妇人身份的猜测。
可是,还没等新一轮关于清平长公主是不是真的在世,而且还在威远侯府为妾的热潮被掀起,这些人就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昨日在凤仪轩的妇人,是威远侯府新纳不久的妾室,因其长相与侯府二姑娘的生母有几分相似,从而得了二姑娘的亲近。
不过,这名妾室不仅私自出府,还在凤仪轩这等公众场合与人发生争执,着实让侯府没脸,所以早在昨晚,那妾室就已经被威远侯夫人连夜送去了慈云庵。
这突然的消息,让许多还在对赵幼君身份揣测不已的贵妇们都不由闭上了嘴。
既然人都已经送进了慈云庵,那无论如何,她们是再不敢将事情扯到清平长公主身上去了。
若那妇人不是清平长公主,到时皇上一动怒,她们谁都讨不了好。
若那真是清平长公主,人都已经去了慈云庵,就代表着皇上及皇家的态度,她们再谈论下去,岂不是逼着皇上将清平长公主赐死?
这些夫人们在京中生产多年,哪个不是长着颗玲珑心肝,所以,这次倒再没什么流言传出来。
……
威远侯府,几乎一夜未能安眠,等着赵幼君传来好消息的凤鸣舞,却等来了这样的消息。
慈云庵实在太过有名,就算凤鸣舞进京时日尚短,就算她都只出过一次门,也听说过慈云庵的可怕。
可是,她实在不敢相信,有一天,她的母亲会与慈云庵扯上关系。
怎么会这样呢?
若是娘被送到慈云庵去了,那以后她不得被慕轻晚和凤止歌欺负死?
凤鸣舞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为赵幼君担心,而是害怕以后被“欺负”再没人替她出头。
若是她的想法被这时已经进了慈云庵的赵幼君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感到心寒。
凤鸣舞在院子里坐立不安了许久,有心想要说服自己那只是外面乱传的,可她派去偏院找赵幼君的丫鬟又确实没找到人,心里惶然不已的凤鸣舞这才起身去了凤鸣祥那里。
凤鸣祥如今继承了侯位,当然也就搬回了内院,住的与荣禧堂相隔不远的致远堂。
上次进宫时,皇上御口亲开,给凤鸣祥在府军前卫里安差了个正五品的差事。
凤鸣舞到致远堂时,凤鸣祥刚当值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听到贴身小厮的汇报,凤鸣祥动作迅速的换好一身家常直缀,然后才吩咐小厮将凤鸣舞请进来。
自从上次赵幼君和凤鸣舞来闹过之后,凤鸣祥院子里的下人就再也不敢不经通报就放凤鸣舞进去。
被拦在院外,凤鸣舞本就心急,这时更添了几分怒气,若不是凤鸣祥的小厮及时请她进去,外面看守院门的下人说不定就得吃些挂落。
一路小跑着进了院子,凤鸣舞冲进正房,连凤鸣祥在哪都没看清,便连声道:“哥哥,外面都在传娘被送进了慈云庵,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凤鸣祥闻言一愣。
昨晚他当值不在侯府,这时才刚刚回来。外面那些消息当然没来得及传进他耳里。
愣过之后,却又是一惊。
虽然凤鸣祥对赵幼君的很多做法都不认同,但到底那是他生母,是他唤了那么多年“母亲”的人,他当然不忍让赵幼君落得一个在慈云庵里痛苦度日的下场。
和凤鸣舞的脑子简单不同,凤鸣祥自幼聪慧,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幼年就得了大儒许青松的青睐,被收作关门弟子,更不会得到凤麟这些年的苦心栽培。
凤鸣祥还不知道赵幼君天还不亮就进了宫。但他知道赵幼君的真实身份。若赵幼君真的被送进慈云庵,那这个命令定是来自宫里……
“是谁下的令?”凤鸣祥一把抓住凤鸣舞的肩疾声问道。
凤鸣舞奇怪的看了凤鸣祥一眼,“当然是慕轻晚那个贱女人了,她一定是怕娘进了京找到了靠山。所以才如此狠毒!”
凤鸣祥颇为忍耐地闭上眼。
有凤止歌做对比。他是越来越不明白为何他的亲妹妹会如此愚蠢。
好半晌。压下翻腾的心绪,凤鸣祥才开始问及事情的前因后果:“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被问到这个。凤鸣舞有些心虚,若不是她的怂恿,昨天赵幼君也不会出门。
“这,这……”心虚之下,凤鸣舞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凤鸣祥一看就知道这件事定然与凤鸣舞有关,他冷下脸,厉声道:“快点说!”
他的这副样子无疑把凤鸣舞吓坏了。
在凤鸣舞的印象中,哥哥从来都是温和有礼的,从来没听她大声说过话,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吼她了。
凤鸣舞莫名的觉得委屈,但她也知道这件事很重要,所以一边含着泪,一边却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当然,她并不知道凤止歌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听完凤鸣舞的讲述,凤鸣祥便有些压不住心中的怒气。
虽然凤鸣舞尽量减少她自己在这件事里的存在感,但凤鸣祥又岂能没猜到始末。
赵幼君会出门,同凤鸣舞鼓动的。
赵幼君会同那钱小姐斗富,也是因为凤鸣舞恶言在先。
甚至,就连赵幼君之所以会被人划破幕篱暴露身份,也是因为凤鸣舞动手伤人。
若不是身份暴露了,赵幼君也不会没办法之下进宫求助,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惹怒赵天南被送进慈云庵。
而凤鸣舞,不仅没为赵幼君心忧着急,反而还极力与这件事撇清关系,为的,只是不让凤鸣祥责怪于她。
这一瞬间,凤鸣祥简直恨不得从来没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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