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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贵-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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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正常的房间,这间房显然有些异样,至少,在初次看到的人眼中是十分怪异的。
房里并没有普通的桌椅,只有几组背后有靠背,看着有些臃肿用上等布料套着的似椅子般的东西,以及面前一张用价值不菲的琉璃打造而成的矮几,几乎透明的矮几上,则放着一套紫砂茶具。
而寒家的两位当家人,便正坐在那被称为沙发的椅子上,两双极为相似的利眼自打门开便一直紧紧盯着凤止歌。
一阵沉默之后,凤止歌率先开口,却是对李嬷嬷说的。
“阿芜。你先下去吧。”凤止歌道。
寒臻和寒凌这才将视线转到李嬷嬷身上。
李嬷嬷闻言弯腰一礼:“是,主子。”
寒老爷子和寒凌见状便眼中一阵变幻。
自从素素去后,她身边的两名贴身丫鬟便接过了她手里的产业和暗卫,寒青颜管着凤鸣阁与凤仪轩,很少在寒家露面,而李芜,之后的二十年却是一直呆在寒家的。
寒老爷子父子是最清楚寒素这两名丫鬟的脾性的,就拿李芜来说,虽然一直在寒家,但她从来都没认过寒老爷子父子是主子。对于寒老爷子父子的话她虽然也会听。但绝对不会这样恭敬。
在她心里,她唯一的主子便是已经死去的寒素。
而如今,眼前的少女只不过是一句简单的吩咐,李芜却是当作了命令来执行。
以李芜对素素的忠心。若不是她确认了这位凤家大姑娘便是她要找的人。绝对不会如此恭敬。
寒老爷子看向面前神色淡淡的少女。心里计较开了。
寒素的死一直是寒老爷子心里最大的痛,即使如今的寒家几乎站在了世族门阀的最高处,也不能弥补这痛。
寒老爷子这二十几年的等待。也不是没有旁人知晓,无疑,任何一名女子,若是能冒充寒素并取信于寒老爷子,都几乎能一步登天。
冒名顶替,这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只不过那些梦想着借寒素之名谋好处的女子,都被寒老爷子父子发落了罢了。
寒家的女儿地位何其尊贵,而且那个人还是寒素,便是皇家公主,恐怕也不能越过她去。
会有人冒险行此偏招,也不足为奇。
而这位凤家大姑娘,却能让李芜认可,如果不是她不知打哪打探到了素素的生平事迹在李芜面前加以伪装并成功瞒过了李芜,便是她确实便是素素。
当然了,寒老爷子心里更倾向于后者。
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就算演技再怎么好,又怎么可能将历经不少风霜的李芜完全瞒了过去。
再者说,李芜当年跟随素素那么多年,若说起对素素的了解,恐怕他这个做爹的都不一定能越过她去,一个小女娃,又如何能骗过她去?
这样一想,寒老爷子心里便突然激动起来。
那,眼前的少女,岂不就是……
寒老爷子一双眼蓦地亮得出奇,他看向凤止歌,即使极力压制,面上到底也现出激动来。
不仅寒老爷子,一旁的寒凌亦是如此。
寒老爷子和寒凌当年亲身经历了大武朝的建立,甚至可以说,若没有他们,都不一定能够有如今的大武朝,在大武朝建立这二十几年以来,两人也一直都身居高位。
原本,他们早就已经不会为任何事情而如此动容了,可事关寒素,两人又岂能保持冷静?
当年寒素在大婚前夕一夜暴毙,只留下一句颇有些诡异意味又似预言又如宣告般的“我会回来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但绝大多数人都只以为这是寒素不甘心之下刻意而为,唯独寒老爷子父子以及寒素身边的两名贴身侍女,一直对此深信不疑。
这些年来,寒老爷子父子守着这微弱的希望盼过一年又一年,到最近几年,其实他们也在心里隐隐怀疑起寒素是不是真的不可能再回来了,但二十几年如一日的等待早已令他们形成了习惯,即使明知希望渺茫,两人仍继续等待着,等待着。
没想到,他们都不抱什么希望了,等待已久的那个人却突然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你……”
“你……”
寒老爷子和寒凌双眼微润,同时开口,但对视一眼之后,又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难道要问她到底是不是素素吗?
凤止歌沉默了一阵,待李嬷嬷退下去并将房门关好,她才轻叹一声,既感慨又有些激动地道:“父亲,兄长。”
这一句“父亲兄长”听在寒老爷子和寒凌耳里,便叫他们突然便有了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仿佛心口一直以来压着的那块巨石终于落地,整个人便跟着轻松起来。
寒老爷子一张已现老态的脸上。便陡然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来,一双平日里睿智的眼里也蓦地多了些湿意。
上前两步,一把拽住凤止歌的手,寒老爷子欣慰地道:“好啊,好啊,没想到在有生之年,我这把老骨头还真的能等到爹爹的素素。”
听了寒老爷子的自称,凤止歌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寒老爷子共有两子一女,但最疼的,却是她这个女儿。兄长寒凌和弟弟寒晔向来都是称寒老爷子为“父亲”。唯有她,却从来都被寒老爷子要求称他为“爹”。
寒凌亦紧紧抓着凤止歌的手,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哽咽着别开了脸。迅速抬起手在面上擦拭了一下。然后才转头道:“素素。你可回来了。”
二十几年的等待,尽数溶于这简单的几个字里。
这些年来,寒家俨然便成了大武朝首屈一指的世家。可当初带给寒家这一切的那个人,却早已不在人世,寒家这二十几年出生的子弟,更是从来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名为寒素的寒家女。
每每想到这些,寒老爷子和寒凌就觉心中有愧,若不是心里还抱着寒素还会再回来的期望,恐怕两人还会更煎熬百倍。
如今,等待多年的人终于回来了,两人总算能够得到真正的安宁。
凤止歌抿了抿唇,见父兄这般激动欣慰的样子,她心里也有几分惭愧,她不应该有这么多的顾虑,早在苏醒之初,她就应该给父兄递个消息的,这样,他们也不会多受这六七年的煎熬了。
“是女儿不孝,女儿回来晚了。”凤止歌回握寒老爷子的手,在触到寒老爷子的衣袖时不由又用力几分。
寒老爷子身上穿的,正是当初她唯一给他做过的一件直裰。
寒家的女儿打小自是要受最严格的教导,琴棋书画针线女红,虽然不要求所有都要精通,但至少也得有所涉猎。
这件直裰,便是当初寒素学习女红时给寒老爷子做的。
那时候她还只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距离现在,已经是四十几载的光阴。
任是她当初做这件直裰用的料子再好,这四十几年来也难免会有破损,可那些破损的地方,都被人细细补得整整齐齐。
以寒老爷子如今的身份,若是叫外人知道当朝首辅在家中居然穿着带有补丁的衣裳,不知道会有多吃惊。
不过一件衣裳而已,居然陪着寒老爷子走过这几十年的岁月,这其中隐含着怎样深刻的爱女之情,饶是凤止歌自诩是冷清的性子,这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见凤止歌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衣裳上,寒老爷子眸光温暖,他抬起手轻轻抚在凤止歌的青丝上,便如当年女儿还小时一样,轻声哄道:“没事,爹爹就喜欢这件衣裳,可不是你兄长虐待我这老头子。”
凤止歌便跟着笑出声来。
倒是寒凌,见寒老爷子这样埋汰自己,有些不满地道:“父亲,您要哄妹妹高兴,也不用踩着儿子吧。”
几句玩笑话下来,三人之间那略显沉重的气氛倒是变得轻松了起来,然后相携着手往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凤止歌又将自己如何在威远侯府醒来,又几年又是如何过的一一讲述一遍。
“素素,这些年来可真叫父亲好等,你看,这屋子可都是按照当年你的想法布置的,自从父亲搬到这里,还将许多你用过的旧物都一并搬了过来。”听罢凤止歌的回忆,寒凌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琉璃矮几上放着的一个棋盘,“你看,这副跳棋还是当年你十岁生辰时我送给你的生辰礼,如今可是成了父亲的宝贝,就是我也不带让碰的。”
寒凌这番话看似很平常,却让寒老爷子猛然抬头瞪了他一眼。
凤止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上却是微微一笑,道:“看来哥哥如今的记性可是不大好了,这副跳棋明明是当年我亲手做的,后来被哥哥硬要过去的,至于我十岁生辰……那时我正随爹爹学棋,哥哥送的是一副冷暖玉棋子。”
寒凌本就生性谨慎,他会出言试探也是极正常的,凤止歌并不介意,毕竟,若换了她是寒凌,也一定会做同样的事。
寒凌闻言心里一松,又被寒老爷子一瞪,面上倒是有些讪讪的,他看向凤止歌,有些讨饶地道:“素素,你可别怪哥哥,哥哥只是心里有些不放心,你不知道,这些年来可不止一人冒充你想来寒家认亲,哥哥这也是怕父亲再失望一次。”
凤止歌扬眉,她可没想到,这些年居然还有人冒充她。
不得不说,财帛名利动人心,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居然有人甘愿冒充一个已逝之人。
不过,这些人大概是不清楚寒素与赵天南之间的那些往事吧,否则他们就该知道,若是确认真的是寒素回来了,第一个恨不得让寒素再死一次的,便是赵天南!
微微摇头,凤止歌轻声道:“寒家如今更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时候,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被眼前的表面风光迷了眼,看不清楚内里的险恶从而想尽办法都要与寒家搭上关系了。”
不过也不奇怪,对许多人来说,能享一时富贵便已足够,自然不会过多的考虑得到的富贵是不是隐含危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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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计划
寒凌闻言眼中便闪过赞赏,“素素的眼光一如当年,如今就连许多寒氏族人都被为富贵繁华所迷,又哪里会看破表面察觉到寒家的危机呢?”
说到后来,寒凌面上多了些许冷色,“这世间总少不了那起子忘恩负义之人!”
他口中的忘恩负义之人是谁,寒老爷子和凤止歌都明白。
事隔这么多年,又有了这七年的缓冲,凤止歌如今提到赵天南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对她来说,赵天南便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他的所作所为自然影响不到她分毫。
只不过,她与赵天南之间的那笔债,她却是一定会讨回来的。
所以,听了寒凌义愤填膺的一番话,凤止歌淡淡一笑,“哥哥何必为无关之人动气,咱们寒家可从来没有让人欠了债不还的道理,他既然欠了咱们的,叫他连本带利还回来不就可以了?”
这席话虽然说得平淡,但内里隐藏的自信却让寒凌跟着双眼一亮。
寒凌是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本事的,当然不怀疑凤止歌有没有说这话的底气。
事实上,虽然这么多年都身居高位,但寒凌一直都认为,若是妹妹处在她的位置,一定会做得比他更好。
在寒老爷子的三个儿女中,最有乃父之风的,其实一直都是寒素,甚至当年寒老爷子都曾感叹过,如果寒素是男儿,寒家怕是会在她手里走上另一个高度。
只不过,这个年代。女子就只能作为男人的附庸而存在,即使寒老爷子当初心里也曾有过打算,最终也在寒氏一族的压力下不得不放弃。
所以这时听凤止歌如此一说,寒凌便立即问道:“妹妹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这些年寒家的风光整个大武朝的人都能看到,但为臣子,这样的风光并不见得就是好的,寒老爷子和寒凌一直都想将目前的局面扭转过来,但到目前为止都没得出什么万无一失的好法子,只能被动的提防着来自宫里的暗招。
如果可能,当然是主动出击为妙。
一时间。寒老爷子也带着期望的看向凤止歌。
“是有了点头绪。但尚不完善,这件事毕竟还是要从长计议,等我确认妥当了再说与爹爹和哥哥听吧。”凤止歌道,然后却是话题一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我如何能以如今的身份光明正大的与寒家来往。”
凤止歌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与父兄相认了。最后却仍只能背着人私下来往。
听凤止歌这样一说,寒老爷子眼中便是一黯,“素素。是爹和你哥哥没本事……”
这世间最不希望寒素重回人世的,便是当今皇上赵天南了,若凤止歌的身份传了出去,就算不被赵天南暗地里下杀手,只怕也得被硬安个妖孽的名头活活烧死。
寒老爷子在这大武朝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连光明正大的认回女儿都不能够,叫他怎么能不伤怀?
凤止歌一双凤眸微抬,眼中闪过睿智,她道:“爹,哥哥,这可就是你们想岔了。”
见寒老爷子和寒凌不解的看着自己,凤止歌接着道:“你们这是形成思维惯性了,但是,以赵天南那多疑的性子,就算你们现在就把我拉到他面前,告诉他我便是当年的寒素,你们以为,他会作何想?”
恐怕赵天南不仅不会相信,还会认定这是寒老爷子父子刻意找个人来试探他的。
凤止歌想得到,寒老爷子和寒凌自然也能想到,几乎是瞬间,两人便精神一振,“你是说……”
凤止歌点头,双眼微眯着看向前方的琉璃矮几,仿佛想透过那光可鉴人的桌面看到别的什么。
“当年大武朝的江山确实来得不容易,越是得之不易的东西,就越是让人害怕失去,所以赵天南这个人最是多疑,在他心里,任何于他的江山有碍的人或事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世上,所以……哼!”想起当年的事,凤止歌冷嗤一声,“若是我们偷偷摸摸的往来,以赵天南的性子,说不定他就真的能猜到些什么了,但反过来说,咱们将一切都摆在明面上,他反倒不会相信了,更会找尽一切理由来说服自己这是假的。”
凤止歌当年与赵天南相伴十几载,虽然两人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但论起对赵天南的了解,便是太后周氏这个亲娘,都得被凤止歌甩出十万八千里。
寒老爷子和寒凌闻言都一阵激动,他们等了这二十几年,如今好不容易凤止歌出现了,当然希望能光明正大的变回当初的父女、兄妹的关系,而不是只能如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般只能藏着掖着。
“所以……”寒凌一边思忖着,一边道,“妹妹不仅要成为名正言顺的寒家女儿,这事还要做得光明正大!”
三人相视一笑。
……
再说朗月阁里,凤止歌离开后不久,今天显然格外安静的凤鸣舞便借着上净房的理由跟着离开了。
才走出朗月阁不远,凤鸣舞寻了个僻静的所在,便急急问道:“怎么样,可打听到了?”
这次来寒家,凤鸣舞除了带了两名丫鬟,还带了张嬷嬷。
凤鸣舞今天来寒家是有所打算的,那两名丫鬟她可不敢相信,所以出来之前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她们支开了,如今跟在她身边的只有张嬷嬷一人。
听到凤鸣舞的问话,张嬷嬷连忙回话道:“回郡主,今天来的男客都被寒家安排到了宝月楼里,安国公府的人已经递了话过来,安国公世子如今正在宝月楼。”
回完话,张嬷嬷又微皱着眉。有些迟疑地劝道:“郡主,今天这事以奴婢看来还是有些不妥,要不您还是再思量思量吧?”
张刘两位嬷嬷都是太后赏给凤鸣舞的,两人也自知太后既然把她们赏给凤鸣舞,便断不会再招了她们回去,所以自打来到凤鸣舞身边,除了不敢助凤鸣舞与凤止歌作对,在其他事上也确实是一心为了凤鸣舞打算。
若非如此,深知凤鸣舞脾气的张嬷嬷这时也不会开口相劝了。
只不过,张嬷嬷的一番好意凤鸣舞到底还是没放在心上。
冲着张嬷嬷随意挥了挥手。凤鸣舞有些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这件事本郡主心里自有计较,你只要做好本郡主吩咐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事你在一边看着便是。”
凤鸣舞最开始时其实还是很看重张刘两位嬷嬷的,只不过两人在威远侯府的第一次亮相就被凤止歌给了个下马威。在那之后更是有几分谈凤止歌色变。而凤鸣舞又一直将凤止歌视作是眼中钉肉中刺。两人自然便不为凤鸣舞所喜。
若不是凤鸣舞现在手里无人可用,她一定不会带张嬷嬷过来。
张嬷嬷能在宫廷里安然生存几十年,又哪里会猜不到凤鸣舞的心思。见状便在心中暗叹一声垂手不语。
在宫里这么多年,张嬷嬷不是没有见过那等想上位的嫔妃使手段博得皇上的欢喜,可宫里这些年或得了白绫或饮了鸩酒的,也多是这些走捷径的。
作为女子,不是不能为自己的将来谋算,但必须得有个度,像凤鸣舞这般打算以自己的清白为筹码的,就算真的能嫁到安国公府,难道还能指望安国公世子好声好气的对待一个算计自己的人吗?
张嬷嬷打从一开始就不赞同凤鸣舞这般急功近利的做法,只不过她的意见并不被凤鸣舞所重视,自然也就不能改变凤鸣舞的主意。
罢了罢了,自己多嘴提醒了这一句,也算是尽了心了,至于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盯着自己的脚尖,张嬷嬷在心里暗道。
这时,凤鸣舞突然又问道:“对了,可打听到了寒家给男客准备的客房在哪里,还有,那人可明白我的意思?”
张嬷嬷将心里的不赞同压下,打起精神来回道:“回郡主,男客的客房就在离宝月楼不远的院子里,安国公府那人亲口说了,他一定会找个机会让安国公世子去客房更衣。”
凤鸣舞闻言便满意的点点头。
这段时间以来,太后那里寻不到半点回音,就算是周语然那里也不知道这是为何,递牌子进宫求见吧,又始终不见太后传召,凤鸣舞等来等去的,心里便也急了起来。
事实上,凤鸣舞今年也才十三岁,这个年纪论起婚嫁来还为时尚早。
原本凤鸣舞也并不怎么着急的,毕竟到她及笄还有两年,她有的是时间筹谋自己的终身大事,但周语然可是说过的,安国公世子同凤止歌之间有些不清不楚,更是亲眼见过两人在离湖边安国公府的宅子里私会,要是她不抓紧时机下手,恐怕等来的就是凤止歌与安国公世子定订的消息了。
说到底,凤鸣舞还是清楚她自己的身份。
虽然她的生母是当朝长公主,可这件事却是不能拿出来说的,她如今虽然有了个郡主身份,但在旁人看来,她在根子里就只是一个庶女,即使披上郡主这身皮,也不会有人高看她一眼。
若威远侯府真的要与安国公府结亲,嫡出而且年长的凤止歌才是唯一的人选,又哪里轮得她这个庶出的二姑娘?
虽然还没见过安国公世子,但凤鸣舞早就已经认定这会是个好夫婿,她好不容易才看中的人,又怎么能让凤止歌捷足先登?
凤鸣舞之所以会兵行险招,也是出于这样的理由。
说起来,凤鸣舞到底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虽然跟在赵幼君身边耳濡目染的朦胧知道了些男女之间的事,却也只是皮毛罢了。
所以这次她特意请了周语然相助,打听到安国公世子在寒家的动向。
凤鸣舞的想法是,只要这次借着机会在安国公世子更衣时让人撞到他们俩独处一室,她到底还有个郡主身份。众目睽睽之下,还怕安国公世子不答应娶她?
她也知道,这样做到底还是有些有损她的清白,不过,她只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罢了,又不是真的失了清白,这应当是无大碍吧?
打定主意之后,凤鸣舞暗自在心里打气,然后才带着张嬷嬷按照周语然的人打听到的路线一路往宝月楼的方向而去。
就如同朗月阁是寒家历来招待女客的所在一般,宝月楼则是遇到年节有客人时招待男客的地方了。
不同于忌讳颇多的女眷。宝月楼的宴席却是摆在院子里的。
作为招待来客的所在。宝月楼的景致在整个寒家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正逢今天天公作美,整个院子在暖阳的笼罩下更是平添几分颜色,再配上院中盛放的繁花。也算是景色迷人。
这么多有身份的男人聚在一起。吟诗作对的有。把盏狂欢的也有,不多时便是一派热闹景象,即使寒老爷子和寒凌相继离开。也未能影响到客人们的兴致。
萧靖北,便是这席间算得上异类的一个。
虽然面前的杯中斟满了美酒,可是萧靖北却一口未饮,他本来也是个冷漠寡言之人,从头到尾更是未与邻座之人说过一句话。
这样的萧靖北,若是放在往常,定会惹来大多数人的厌弃。
但如今可不一样了,萧靖北得了皇上的常识,年纪轻轻便任了正四品的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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