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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贵-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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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宁侯夫人打完之后其实也后悔了,看儿子脸上的伤便知道他没少吃苦,本就高高肿起的脸因她的这一巴掌更是雪上加霜,看得汝宁侯夫人心里也跟着抽痛不已。
汝宁侯夫人这一辈子只对儿子发过两次火,一次是当初给他订了亲事他不肯成亲,第二次便是现在。
虽然心疼儿子,但汝宁侯夫人也知道,这时候若是不能做足了姿态给威远侯府的人看,万一真的闹到了宫里伤到了皇家颜面,儿子纵然只有三分错,也得领了十分的罚。
与其那样,还不如她现在就对儿子狠心点。
收回手,汝宁侯夫人转身看向凤鸣祥与慕轻晚,面上带着诚恳的歉意。
“太夫人,侯爷,犬子不懂事冒犯了云阳郡主,汝宁侯府也不是有错不认的人家,这件事是犬子有错,威远侯府想要怎样不妨直说,只要不过分,我汝宁侯府绝对不会有半点推脱!”汝宁侯夫人道。
汝宁侯夫人的话说得倒是敞亮,但那句“只要不过分”却大有深意。一个闺阁千金却出现在给男客准备的客院里,还出了这样的事,只怕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汝宁侯夫人虽然知道儿子有错,却也不愿做冤大头,趁早便绝了威远侯府可能要把错全都往汝宁侯世子头上推的念头。
说完这话,汝宁侯夫人便自在场的威远侯府几人面上一一扫过,“不知这件事,威远侯府是谁作主?”
凤鸣祥面上便现出难色,他虽然有一颗心疼妹妹的心,可也与这世间大多男子一样。并不擅长处理后宅之事。叫他为凤鸣舞出口气倒是容易,可要他来为这件事的解决方案下决定,却着实有些难为他了。
下意识的,凤鸣祥便看向了凤止歌。
作为威远侯府的太夫人。在如今凤鸣祥尚未娶妻的时候。侯府中馈一直是慕轻晚在管着。按理说凤鸣舞如今出了这种事,也该由慕轻晚来作主才是,可慕轻晚虽然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却从没处理过类似的事,再加上自打她一进来,凤鸣舞就一直恨恨地瞪着她,恐怕就算她愿意为凤鸣舞作主,凤鸣舞也不会愿意让她来处理这事。
一直以来,慕轻晚心中的主心骨便是女儿,所以她也看向了凤止歌。
一个是威远侯府的当家人,一个是侯府主持中馈的太夫人,在这种时候,两人却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凤止歌。
汝宁侯夫人再看向凤止歌时,眼中便多了几分深思。
先前在朗月阁时,亲眼目睹凤止歌的精彩表现,她心中便很是欣赏,只是没想到她们之间还会有这样的交集。
见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凤止歌暗叹一声,终于还是上前两步。
“这件事,我来作主!”凤止歌淡淡地道。
听到这句不容置疑的话,汝宁侯夫人和寒仲景夫妇都有种果然如此的了然,但反应最大的,却是凤鸣舞了。
自打慕轻晚和凤止歌进来,凤鸣舞便一直用如刀子一般的目光瞪视二人。
在凤鸣舞心里,这对母女便是造成她如今所有不幸的源头,这时又被二人看到自己的丑事,叫她心里如何能不愤恨不已?
“我不要你为我作主!”凤鸣舞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看凤止歌的眼神更像是看此生最大的仇人般,“凤止歌,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让我更惨一点吗,我告诉你,哥哥还在这里,你别想得逞!”
只这几句话,便足以叫外人了解威远侯府内里是个什么样子了。
凤止歌也不与凤鸣舞多说什么,她面色平淡的来到凤鸣舞跟前,与凤鸣舞那双满是愤恨与倔强的眼对视了一瞬间,然后抬手便是重重一巴掌打到凤鸣舞脸上。
一声脆响之后,无论是凤鸣祥还是慕轻晚心里都是一跳,心下觉得不忍之余,又因早已默认了把这件事交给凤止歌处理而未开口。
“你敢打我?”凤鸣舞有些不敢置信地道。
凤鸣舞如今的样子可以说是狼狈到极致,再加上她如今也确实算得上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所以虽然明知道她在这件事里也不干净,但事发至今,众人对她就连一个责备的眼神都没有,更别说是像凤止歌这样直接动手了。
凤止歌虽然给了凤鸣舞一巴掌,但她显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面上连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她看向凤鸣舞,“我为何不敢打你?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你自己该最清楚,若是你以为你出了事便谁都要顺着你,那你就错了,你不是向来自诩是皇家郡主吗,如今你这皇家郡主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出了这种事,难道你觉得很光荣?”
“你!”
凤止歌的一席话说得凤鸣舞气结,便连身体上的痛楚,这时候仿佛也减轻了许多。
凤止歌却不再看凤鸣舞,若不是因为凤鸣祥和慕轻晚,她压根儿就不会管凤鸣舞的事。
先前她就一直觉得凤鸣舞今天有些反常,安静得过分不说,眼中还一直不曾断过算计的眼光,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她心里绝对装着什么不好的盘算。
不过那时凤止歌也没在意,她和慕轻晚身边时刻有人保护,就算凤鸣舞是冲着她们来的,也绝对讨不了好去,所以也就一直没理会凤鸣舞,就连她从寒老爷子那里回到朗月阁没发现凤鸣舞的身影,也没为她多费半点心。
方才在朗月阁里,方氏遣人来请慕轻晚与凤止歌走一趟,同行的又有汝宁侯夫人与世子夫了,凤止歌便已经隐约猜到了凤鸣舞发生了什么事。
在凤止歌眼里,凤鸣舞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就算知道凤鸣舞出了事,她心里也没有什么与幸灾乐祸类似的情绪,只是漠不关心罢了。
只是没想到,最后凤鸣舞的命运,却要由她来决定。
冷冷地扫了凤鸣舞一眼,将她即将出口的骂声堵了回去,凤止歌视线自汝宁侯府以及寒仲景夫妇身上扫过,道:“在这里的都是明白人,所以我也就不扯那么多虚的,我二妹妹身为女子却只身进了男客休息的厢房,在这件事里她自然不是全然无辜,但无论二妹妹原本是想做什么,她也定不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汝宁侯世子污了二妹妹的清白,这却是事实,所以在这件事上,他们二人都各有错处,且汝宁侯世子应负大部分责任,对这一点,各位可有异议?”
在这里的人不会看不出这件事里隐藏的东西,所以凤止歌干脆不遮不掩的将事情都说开。
寒仲景夫妇在这件事里是没有发言权的,所以只继续保持沉默。
而汝宁侯夫人,听凤止歌这样一说,心里的欣赏却是更甚,再加上凤止歌说得确实没错,不管怎么样,儿子趁着酒劲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这件事他就有大错,所以也就轻轻点头同意凤止歌的说法。
而凤鸣祥与慕轻晚,本就是他们属意凤止歌来处理这件事的,凤止歌又说得没错,他们自然不会有意见。
见没有人反对,凤止歌便又道:“今儿这件事,拢共也就这间房里的人知道,想必也不会再传入其他人之耳……”
凤止歌的声音虽轻,但听在众人耳中,却叫人心里无端升腾起一股寒意。
这看似商量的语气里,潜藏的台词却是警告。(未完待续。)
第56章 选择
凤止歌看向仍愤愤不平的凤鸣舞,伸手指向汝宁侯世子,道:“这人是汝宁侯世子,你如今既然已经失、身于他,那么摆在你面前的也就只有几条路可走。”
“第一,入汝宁侯府为妾。汝宁侯世子夫人乃是镇西大将军李凉的独女,你这个云阳郡主的分量比不上人家,所以也不要想着用些什么手段就能取而代之。”
凤鸣舞从她这话之中听出了赵幼君的影子,脸色随即便是一白。
“第二,把你送到慈云庵去,从今往后你就在那里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只听到慈云庵这三个字,凤鸣舞便嫌弃地扭开了头。
凤止歌也不管凤鸣舞的反应,继续道:“第三,就是找个不入流的门第把你嫁了。任何稍有些风骨的人家都不会接受一个失贞的媳妇,以你如今的情况,就算我们瞒着这事给你订了亲事,待洞房之后你也得被人家退回来,与其那时候闹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还不如现在就打消这个念头,找个门第差些能接受你的人家嫁了。”
说完,凤止歌让凤鸣舞自己选择:“路就只有这三条,想走哪一条由你自己决定,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日子是你自己要过的,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下决定。”
凤止歌虽然不怕日后被凤鸣舞埋怨,却也不想费神为她作决定,所以干脆让她自己选,看看她能给自己选出一条怎样的出路来。
在凤鸣舞思考的同时。凤鸣祥心里同样拧成一团。
就如凤止歌所说的那般,摆在凤鸣舞面前的路一共也就这几条,但无论是为妾还是去慈云庵,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在凤鸣祥看来,对凤鸣舞最好的,便是找个门第低些却老实本分的男人嫁了,他甚至都想好了,若是凤鸣舞选择这一条,他怎么着也得厚着脸去皇上那里为凤止歌讨个赐婚。
郡主的身份下嫁,旁人自是少不了要非议。但若是有了皇上的赐婚。外人就算心里会犯嘀咕,至少也不敢明着议论,凤鸣舞的日子想来也会好过许多。
再则,凤鸣舞若是以郡主之尊下嫁。有皇上赐婚。又有威远侯府这样的娘家。想必夫家亦会把她时刻敬着捧着,也不愁她在夫家会受委屈。
若不是凤止歌开了口要凤鸣舞自己选择,凤鸣祥这个做哥哥的便要脱口而出选第三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凤鸣舞。
在场的人。除了凤鸣舞和汝宁侯世子,其他人都是明白人,谁都知道以如今这情况到底选择什么才是最适合凤鸣舞的,所以大家都想知道凤鸣舞会选择什么。
再说凤鸣舞,自打凤止歌将她所能做的选择说出来,她便懵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先只是想使点小手段好嫁到安国公府,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了清白,还让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不过,凤鸣舞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虽然她从来都不认为凤止歌对她会有什么好心,不过她也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凤止歌不可能会撒谎。
也就是说,她未来能走的,便只能是凤止歌给出的三条路之一。
第二条凤鸣舞指定是不会选的,赵幼君就是被送去了慈云庵,她又怎么可能去那个令京中女子谈之色变的地方。
剩下的无非就是去汝宁侯府做妾或者嫁个不入流的寒门子弟为妻。
凤鸣舞自然是不愿意与人做妾的,就算是在她眼中,妾室也只不过是供男人玩乐的玩意儿,
可是比起嫁个寒门子弟,也许连个诰命都拿不到,还得一辈子过得紧巴巴的,就算做件衣裳都得精打细算的日子……
几乎没有多作考虑,凤鸣舞便抬眼斩钉截铁地道:“我选第一条!”
说完,她甚至还有些挑衅似的看了一眼跟在汝宁侯夫人身后一直未说一句话的汝宁侯世子夫人。
凤鸣舞从来都不是个能吃苦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处心积虑的想要算计萧靖北了,许是由于赵幼君的原因,凤鸣舞心里虽然不齿妾室,但其实并不觉得为妾就一定没有好日子过。
她娘不就是妾室吗?
可是去除最近一年,在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掌管威远侯府的不也是她娘而非慕轻晚吗?
赵幼君凭借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她那个清平长公主的身份。
而如今,凤鸣舞虽然不是公主之尊,却也有个郡主的身份,若她入了汝宁侯府,未必就不能像她娘一样把持住汝宁侯府。
至于汝宁侯世子夫人?
呵,她堂堂云阳郡主,难道还能怕了一个没有丝毫女人味的将军之女?
别说凤鸣舞天真,她真的就是这样想的。
因为凤鸣舞看向李氏的那一眼,众人的视线便又齐刷刷的落在李氏身上。
也许是早已习惯了,李氏在对待汝宁侯世子好女色且口味奇特这一点上并无太大反应,不仅先前没说一句话,就连方才凤鸣舞直言要去汝宁侯府做妾,她也没流露出任何不悦。
就似是,根本就不在乎。
是的,李氏确实就是不在乎。
李氏自小随父兄习武,又在军中厮混了不短时间,脾性自然不会像普通少女那般,比起与她经历有几分相似的慕晓晓,李氏的心气显然更高。
当初若不是两家长辈敲定了亲事,又想着身为女子,就算只是为了不让爹娘被外人指指点点,她也总归是要嫁人的,恐怕李氏根本就不会进汝宁侯府的门。
就算后来她听从父母的意愿与汝宁侯世子成了亲,但因为实在看不上汝宁侯世子。平日也是想不让他进房就不让他进房,碰上汝宁侯世子惹急了她,就连对他动手的时候都是有的。
汝宁侯世子自小被宠着长大,虽然如今已经年过二十,但骨子里还是小孩子性子,被自己的娘子这样对待,心里是又恨又怕,自然也就变本加厉的在外面胡来。
这些事,汝宁侯夫人其实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当初她向李府求亲的时候就早已说过。日后绝不插手二人房里的事。所以即便知道,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就连说一句李氏都不能。
再则,汝宁侯夫人也不敢管李氏的事。连夫君都能动手打的人。谁知道她会不会更敬重自己这个婆婆些。汝宁侯夫人可不敢拿自身去试探李氏的底限。
所以,这时候见凤鸣舞如此挑衅李氏,汝宁侯夫人心里既有厌恶。又有种类似于幸灾乐祸的心情。
李氏可不似她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文静无害,连夫君都能动手的人,你能指望她会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或者以为她会像那些自小被要求娴静温柔的贵女般,遇到不喜欢的人或者受了委屈只能先咬牙忍了,待日后有机会了再找回来?
不!
汝宁侯可以很明白的告诉那些这样想的人,李氏绝对会先动手把人收拾了再说。
凤鸣舞不仅选择了入汝宁侯府为妾,而且还在尚未进侯府的时候就得罪了自己的当家主母,真不知道她是太过无知还是勇气十足。
不过,就汝宁侯夫人进来之后所见的一切,她认为是前者。
这位云阳郡主的选择如此坚决,看来汝宁侯府是跑不了要多出这样一位郡主姨娘了,但汝宁侯夫人倒也不为这件事而担心,总归这是李氏该操心的事,再说了,只看这云阳郡主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只怕她就不会是个聪明的,这样的人,李氏又岂能拿捏不了?
不提汝宁侯夫人心里如何作想,听到凤鸣舞做出这个选择,凤止歌眼中没有半点的惊讶,赵幼君娇宠出来的女儿,会这样糊涂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慕轻晚则是有些不忍的别开了眼,凤鸣舞如此轻易的就选了为妾这一条,将来恐怕还有的苦头吃。
虽然慕轻晚与赵幼君之间恩怨纠葛颇深,但这并不代表慕轻晚就愿意看到凤鸣舞走上与赵幼君同样的一条路,她也是有女儿的人,所以想到将来凤鸣舞要吃的那些苦头,要承受的那些非议,心中便觉有些不忍。
只不过,慕轻晚不忍归不忍,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凤鸣舞对她有很深的成见,就算她开口相劝,只怕也会被凤鸣舞当作是在阻挠她的幸福。
几人之中最难以接受的,是凤鸣祥。
凤鸣祥确实不喜欢凤鸣舞身上的很多东西,但是无论如何,凤鸣舞也是他的亲妹妹,再怎么样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走上这样一条注定荆棘遍地、会被撞得头破血流的路。
他们的生母当年以长公主之尊入了威远侯府为妾,就算她这样的身份,除了在侯府里得了一时的荣耀之外,如今还不是被送去了慈云庵这样的地方。
凤鸣祥不明白,为何妹妹明明亲眼看到了赵幼君的结果,仍然要如飞蛾扑火般再次走上这条路?
以她的如今的郡主身份,再加上他这个哥哥作后盾,就算只嫁个家世不显的人家,难道她就真能过苦日子?
正因为不明白,所以凤鸣祥心里愈发的不能接受凤鸣舞的选择。
凤鸣祥从来就是个疼爱妹妹的哥哥,从他对凤止歌便能看出这一点,就算凤鸣舞身上确实有很多他不喜的东西,他也从来没与凤鸣舞生疏过。
作为哥哥,凤鸣祥自认自己有必要在妹妹头脑发昏的时候纠正她的错误。
所以,他蓦地一把将凤鸣舞拉到自己身边,冷声道:“这绝对不可以!”
因为太过生气,凤鸣祥说话之时便难免有些疾言厉色。
凤鸣祥是好意,他不想凤鸣舞将来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只是在凤鸣舞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的。
若说方才凤鸣舞心里还因这个选择而有些犹豫,那在听到凤鸣祥的反对之后,那点子犹豫便瞬间消散了。
“为什么不可以?”凤鸣舞冷冷地看向凤鸣祥,眼神冰冷,一点也不似在看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倒反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凤止歌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件事由我自己选择,如今我已经做出选择了,哥哥,你不是从来眼中都只有凤止歌一个人吗,这时候不正该由着我才对?”
凤鸣舞对凤鸣祥待凤止歌比待她还要亲厚早就有所不满了。
细算起来,似乎自打凤止歌醒过来,她这个原本受尽爹娘和哥哥宠爱的威远侯府嫡长女,就再没了往日的风光。
先是莫名的从嫡长女变成嫡次女,后来更是被凤止歌压着过了好几年,就连往常一向疼她的哥哥,眼中也似乎只剩下了凤止歌一个人。
后来赵幼君更是突然由正经的威远侯夫人变成了侯府的妾室,她这个嫡次女就陡然成了一个没有丝毫地位可言的庶女,甚至还和赵幼君一起被关进澄明堂过了那大半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再后来来了京城,从旁人的指点中,凤鸣舞终于真正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并不如她自己往常所想的那般高贵,在湖州时,她是威远侯府的嫡出女儿,便是在整个湖州城,她也是所有女子艳羡的对象,而到了京城,她却只不过是侯府一个庶女,由此产生的强烈的失衡让凤鸣舞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而此刻,那口气终于顺着她对凤鸣祥的冷言冷语中发泄了些许。
凤鸣祥被凤鸣舞这番话气得额际青筋直冒。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不过是想凤鸣舞将来过得好一些,为何凤鸣舞不但不领情,反而还这般尖锐地说出这种话来?
凤鸣祥只觉一股怒气升腾而起,双拳更是紧紧攥起,若不是这里还有这么多外我看着,说不得他就要学凤止歌那般狠狠给凤鸣舞一耳光了。
如果说在此之前,对凤鸣舞的种种行为,凤鸣祥还只是用凤鸣舞不懂事来说明自己,但听了凤鸣舞的话,他却是对她彻底失望了。
身后侯门贵女,只怕是三岁小娃都知道妾是个什么地位,就算这样,凤鸣舞在明明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仍选择了入汝宁侯府为妾,难道她真的以为,她如今有了个郡主的封号就能效仿当初赵幼君的所为?(未完待续。)
第57章 断
凤鸣祥真想打开凤鸣舞的脑袋来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就算她想效仿赵幼君,但赵幼君的下场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她怎么就会认为自己会比赵幼君更幸运手段更厉害呢?
凤鸣祥有心想将这些肺腑之言劝解给凤鸣舞听,可是看到凤鸣舞那只有仇恨而无半点亲人之间温情的双眼,他心里又是一阵无力。
什么时候,他与自己的亲妹妹之间变得如此生疏了?
是他太过疏忽这个妹妹,还是凤鸣舞在不知不觉间就变得这般陌生了?
凤鸣祥找不到答案。
他只知道,既然凤鸣舞已经打定主意,只怕他现在就算是把她打晕了带走,她也会想方设法的往汝宁侯府而去。
若是以前,在威远侯府还有长辈撑着的时候,凤鸣祥虽然不赞同凤鸣舞的选择,但一定会因为难舍手足之情而在日后凤鸣舞有事时暗中帮助她。
可是,如今凤鸣祥才是威远侯,他必须更多的为威远侯府的将来着想。
威远侯府的女儿,威远侯的亲妹妹,居然自甘堕落去汝宁侯府为妾,就算不提凤鸣舞还有个郡主的身份,只怕她从此以后也会被那些贵夫人们戳脊梁骨。
威远侯府毕竟还是要在京城长期生存下去,既是如此,就不可能不在乎旁人的眼光,若侯府仍将沦为妾室的凤鸣舞当作府里正经的姑奶奶般往来,只怕威远侯府立马便会被京城那些自诩要脸面的世族们排斥在外。
凤鸣祥强自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双眼闭上再猛然睁开,即使心痛与不忍犹存,他也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一双冷眼看向汝宁侯世子,直到汝宁侯世子被看得浑身发冷,凤鸣祥才移开视线,转而望向凤鸣舞:“你真的决定了?”
问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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