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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来横祸-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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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逐冥冽走到流苏的榻前,将她紧紧盖住的被单掀了开来——
果然见流苏紧闭着双眼,好似已经睡着好一会了,他淡淡的视线朝下,眼睛移到了她的手上,那双拳头充满戒备的紧握着,手筋还抽搐了两下,再看那一双脚,脚丫子也轻微地动弹了一下。
“既然如此,就往她先歇着。待醒了之后本来再来。”逐冥冽仿佛什么也美察觉,将被单放回原处。
“四爷请慢走。”
流苏在被窝里,听到了一阵脚步离去的声音,过了一会,营帐内安静了下来。
“冷眉姐姐,他走了吧?”流苏掀开被子,长吁了口气,然而,“,你……你……”
她看见逐冥冽面无表情地站在她的面前……
“四爷你……你骗我?”刚才出去的人,根本不是逐冥冽,而是冷眉,她过于紧张,都忘记辨别脚步声了。
“看来补脑汤是白喝了……”逐冥冽淡淡地说道。
“是你太狡猾!”
“是要本王抱你回去还是你自己起来跟本王走回去。”逐冥冽看着脑袋耷拉了下来的流苏说道。
【一一八】
“是要本王抱你回去还是你自己起来跟本王走回去。”逐冥冽坐到流苏的榻前问道,冷如寒星的冰眸有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本王让你自己选。”
片刻之后,军中将士便看见副帅四爷逐冥冽一脸面无表情走在前面,身后则跟着一个抱着被单,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走着的女人。
逐尧皇和逐野瞳两人刚好从营帐内同时走了出来,也看到了这一幕,两人同时停了下来,看向抱着被单的流苏。
流苏低下头去。
“走吧……”逐冥冽回头,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营帐内走了进去。
“流苏……”逐野瞳上前,但是逐冥冽已经将流苏拉了进去,布帘放了下来。
逐尧皇朝逐野瞳走了过来,他神情淡淡的,带着几分闲适,整个人流溢着一种出尘的绝代风华——
“十三,我们去骑马,如何?”
“大哥……”
“三日后,便要上战场了,作为兵马大元帅的你,适当放松一下吧。你我兄弟二人,许久都没有策马奔腾一番了。”逐尧皇说着,一跃而上,上了马背。
沉臂,弓身,人马合一。
逐野瞳犹豫了片刻,也跨上了自己的白马。
“驾!”逐尧皇勒紧将身,一双凌厉的眸子望着前方,白袍随风飘起,漫天沙土甚嚣尘上,气势凌然,无人可挡。
逐野瞳也扬起马鞭,狠狠一鞭子抽了下去,白马举起前蹄长啸一声,随后朝逐尧皇追了上去。
“驾……驾……”逐野瞳双腿一夹马腹,纵马而去,手中抓着把银色大弓。
日曜王朝两个极品一般的人物在骏马之上,将士们见了,纷纷欢呼起来,士气顿时高涨。
夕阳似火,黄沙漫天。
灿烂的阳光下,金色的沙子被染上了一层红色的光。
“吁……”逐尧皇厉喝一声,马儿仰天长啸一声,停了下来,调转马头,他看着策马而来的逐野瞳。
“吁……”逐野瞳的马也停了下来。
“十三,你有心事。”不是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大哥,我……”
“国事家事天下事,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你此次担负兵马大元帅一职,胜败与否,均在你一念之间。我这么说,不知你是否明白?”逐尧皇看着弟弟,语重心长地说道。
逐野瞳听闻,心中受到震动,回答道,“大哥教训的是,十三谨记在心。此时,对契丹的战事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他身为兵马大元帅,肩上担负着的是二十万大军的性命,是日曜王朝的前程,他若继续在儿女情长之事上分了心,那会沦为日曜王朝的千古罪人的!
“你能这么想,大哥很欣慰。来吧,我们比赛,看谁先达到那棵树那里!”逐尧皇调转马头,说道。
“好!”
“驾……”
“驾……驾……”
尘土飞起,漫天啸叫。
逐冥冽帐中。
流苏抱着被单站在门口,不跑,但是也不靠近。
“今晚起,你在这榻上歇息。”逐冥冽下巴努了努,指着帐中唯一的一张矮榻,说道。
“呵呵呵……”流苏突然傻笑了两声,将被单铺在离这矮榻最好的一个角落位置,“四爷日理万机,又要带兵打仗,这扑了羊毛毯的床榻还是你来睡吧,我这个吃闲饭的人,打地铺就可以了,呵呵呵呵……”
流苏知道自己的笑声听起来很干。
“本王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睡地上。”
“呃……本……本小姐也不喜欢占据别人的床,看着四爷你睡地上,我会不安的。四爷就不要和我抢地板了。”
“谁说本王要睡地上了?”逐冥冽说道,声音邪魅而充满了诱惑的味道,然后,一步一步朝蹲在角落的流苏走了过来。
“你……你不睡地上睡哪里?难道我们睡一张床吗?哈哈,四爷别开玩笑看,哈哈……“
他脱去了银色战袍,又脱去了玄色黑袍外那一层白纱,此刻那绸质的衣袍恰到好处地凸显了他健硕的体格,冷魅的神情充斥着他那张冷硬的面容,不时流露的阴佞的气息会令人一阵颤粟。
他一步一步紧逼,流苏一步一步后退,一直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流苏……”逐冥冽双手撑在墙上,将抱着被单的她收纳在两臂之间狭小的世界里,“流苏,你今天笑的好难看,本王好好的心情被你破坏了,你说怎么办才好?”
好在有这么一团棉被堵在两人之间,不然她又要无所遁形了。
“四……四爷,你……你累了吧,我去给你倒茶……”流苏连忙要从他的禁锢中脱离出来。
“倒茶有下人会做。”逐冥冽将她拉了回来,说道。
“那那那……那我……我帮四爷把那脱下来的战袍挂好,再把四爷的弓箭和刀剑都擦干净……”
“你的手……不适合做这样的粗活。”逐冥冽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然后让她将掌心贴在他的脸上,喃喃道,“本王怎么可能让你去做粗活呢?”
“四爷……”
“现在天色不早了,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了,歇息着吧。”
【一一九】
*
逐冥冽说着,不由分说将流苏连同她怀中紧紧抱着的被单一把打横抱起,朝床榻走过去。然后,倏地松手,流苏抱着被单掉落在床丄。
流苏缩在角落,逐冥冽站在床边看着她。
她眼珠子转动了两圈,然后,一个翻身,趴在床丄,张开双手双脚,将一整张床榻都占据满了——
“四爷!我睡了!晚安!!”
说完之后,便做出已经睡得很熟的样子,还象征性地打了一个呼噜,然后,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逐冥冽的反应。
逐冥冽看着她有些滑稽的样子,突然,那张冰雕一般的面具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那笑容,真有冰川融化,春暖了,即将花开的感觉。
他弯腰将床里边的被单打了开来,盖在她的身后,而后,回到书案,摊开作战图,细细翻看了起来。
流苏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悄悄落了地。
这天晚上,流苏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在半睡半醒中度过,她发现,逐冥冽在书案前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处理那如小山一般的公务,中途火头营的送了一次膳食进来,他却也丝毫未动。
原来,他也是个“工作狂”,可以如此废寝忘食。
当天亮的时候,营帐外吹响了晨起的号角,逐冥冽这才放下手中的公务,流苏也起来了。
罗念拿了新的战袍进来,身后跟着火头营送膳食的,膳食颇为丰富,包子,馒头,小米粥,鸡汤,还有将士端了一盆水进来。
“给四爷请安,衣袍和膳食都已备好。”
罗念说着,便向往常一样准备替逐冥冽更衣。逐冥冽却罢手,道,“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是!”三人将手中东西整齐放下后,便跪安了。
流苏整理好床铺,又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
“更衣。”突然,逐冥冽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她听了,双眼大睁,帮他穿衣服??!
回头,便看见逐冥冽摊开双手,看着她。
“四爷是要我为你更衣?”
“这里还有第三个任吗?”逐冥冽说道,“还不赶紧的,本王一夜未眠,可是有些饿了。”
她顿了一下,走了过去,将罗念放下的战袍拿起,走到他的面前,默默的为他更衣。
这战袍的样式很复杂,她替他穿的时候有些紧张。
然而,越是紧张越容易出事,指尖一不小心触到他古铜的肌肤,却也只是触得一片冰凉,她立即将手缩了回去,镇定了一下,又继续替他整理。
逐冥冽一言不发,只静静的看着她为自己做着一切,明明那么近,却突然感觉她就像那天边的云彩一般,总是无法抓牢,仿佛随时就会飘向远方。
他的心一紧。
此时,她正在为她扣着胸前的盘扣,许是因为刚睡醒的原因,她的双颊染上了几许红晕。她的动作不是很熟练,该是很少为男子更衣,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涌起几丝喜悦。
手来到他的喉结处最后一个盘扣处,她双手往上一个用力,一提——
那盘扣猛地收紧,逐冥冽只觉得喉间一紧,脖子被紧紧肋住了。
“唔……咳……”
“啊,对不起对不起,方向弄错了……”她吓了一跳,连忙去扯那可银色的盘扣。
“咳咳……”谁知道,越是想要扯开,就把他的脖子肋的越紧。
见此情景,她连忙松了手,紧张无措地看着逐冥冽,“糟了糟了,我马上去喊人来。”
她转身就往外面跑去,刚跑两步,手却被一把一双大掌给拉住了,回头一看,逐冥冽已经用一只手,将那盘扣解开了,那张面具脸因为被她勒了一把,出现了一丝潮红。
流苏囧的好像挖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本王没有死在战场上,倒是差点死在你手上了。”逐冥冽略带调侃地说道。
流苏一听,更加窘迫了,低着头,一张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
“洗把脸,用早膳。”他自己将那盘扣扣好了,对她说道。
“嗯。”流苏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低着头走到那木盆面前,拧干白色的帕子胡乱擦了把脸,然后端起木盆走出营帐,二话不说将那水倒了,才走了回来。
“你把水倒了?”一回头,却见逐冥冽脸上掠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洗完了,就倒了啊。”流苏端着木盆,站在他面前,不解地看着他说道,难道又错了吗?。
“本王不用洗了?”
“……这……四爷你也要洗?”天啊,她真的应该去死了算了。
“罢了,吃吧。”逐冥冽拿过她洗过脸的帕子象征性的擦了一下,然后坐下,示意她一起用餐。
他吃的很简单,几个包子,一碗粥,那补身的鸡汤一口未喝,倒是强迫流苏喝了个精光。
第一次同帐的生活,就在这样的一个早晨开始了。
用餐过后,大军便启程了。
彼时,离契丹只有一日的路程了,大战在即。
军中的氛围陡然紧张了起来,将士们个个整装待发。
【一二O】
流苏此时,却发现身体越来越不适,一天当中有三次出现眼中头昏,差点昏倒在地的情形,还有,她发现自己的手脚也开始出现水肿的情形,那小腿后侧有些发青。
大夫开的药喝了,似乎已经没有作用了。
她拿出铜镜,将脖子处的衣裳掀开——
“啊……”她顿时吓得手一松,铜镜掉到了地上。
她脖子那被小蛇咬过的地方出现了巴掌大的一块青黑,轻轻一按,就凹陷了下去,两个手指印印在上头。
“这是怎么了,逐野瞳不是说没事吗?这看起来好像中毒了呀。”她脑海中突然浮现那日在悬崖底下的山洞中,逐野瞳吮吸她脖子,她使劲咬他肩膀的情形。
“他不是在乱来,他是……他是在帮我吸毒?!”顿时,流苏明白过来,心里除了恐惧,还涌起了一种深深感动的感觉——
他为了安抚她,不让她害怕,冒着危险替自己把毒血全部吸了出来,被她也不说,还逗她笑。
而她呢,不明就里地将他的肩膀都咬破了,还对他进行了一系列打骂。
她没有想到,一向霸道乖张,目中无人的逐野瞳会如此费劲心思,就为了不让她害怕。
她掀开马车帘,朝立于骏马之上,指挥者数十万大军前行的十三王爷逐野瞳看了过去——
数十万训练有素的大军,映着阳光,盔甲泛着森森寒光,肃杀压迫感迎面而来。
逐野瞳穿着金色的耀眼战袍,威风凛凛,头颅自始至终高高扬起,意气飞扬,顾盼生辉。
“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流苏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说道,一丝笑意浮上唇瓣角。…
仿佛是有所感应,逐野瞳也回过头来了,四目相触——
她浅笑着,传达她的感动,而他的眸中,却凝着一丝对未来的忧虑。
片刻之后,他又果断回过头去。
“主子,你怎么了?“冷眉一走进马车,便看到流苏从豹绒椅上滚了下来,横躺在马车上,她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我没事,马车突然颠簸,我……我没坐稳,就摔了下来。”流苏连忙掩饰着,说道。事实上,是她突然眼前一黑,头脑发昏,整个人支撑不住,摔倒了。
冷眉眼中一凝,便伸手去拉流苏脖子处的衣襟,流苏猛地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主子!”冷眉眼中有着深切的忧虑和惧意,她已经明白了。
“冷眉姐姐,真的没关系啦,都怪这马车,突然间就颠簸了一下。”
“马上传大夫来看看……”冷眉转身,却被流苏一把拉住了手,她的手好冰好凉,冰冷的令人心疼。
“冷眉姐姐,我这个毒,叫了大夫也于事无补。明日就要开战了,我不想因为我这点病痛乱了军心。请你帮我保密,不要告诉太子殿下,不要告诉四爷,也不要告诉十三爷,好吗?”她恳切的双眸看着冷眉,请求道。
“可是……如果主子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三位爷都……”
“不会的。冷眉姐姐,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绮罗还在京城等着我回去呢,我怎么会有事呢。一切等安顿下来,或者说,等第一场战事赢了再说,好吗?”
“好吧,但是,如果您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让我好好地照顾您。”冷眉忧心忡忡地说道。
“嗯,我会的。”流苏点头,一股更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悄悄咬住舌尖,让疼痛来缓解这一晕眩。
风沙漫天,昏天暗地,终于,距离日曜王朝和契丹的边界之处盘郾城只有二十公里了。
盘郾城龙盘虎踞地势险要,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誉。
自古以来,盘郾城死死扼住了契丹长驱直入的咽喉。
“报!!”突然,前方一匹骑着马,手中高举大刀的将士,迅速赶来,人还未到便从马上跳了下来,一路滚到逐野瞳马前。
“说!”逐野瞳道,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凌厉。
“报告元帅:盘郾城城主半个时辰前突然叛变,盘郾被契丹公主占领了!!”将士说完,整个人倒在地上。
此言一出,逐野瞳,逐尧皇,逐冥冽三人均吃了一惊,互看了一眼。
“元帅,盘郾在我等到达之前突然被占领,这其中恐怕有诈啊。”
“元帅,派老夫带领三十个将士前去探个究竟吧。”众路将军纷纷说道。
“把他抬下去!”逐野瞳下令将上报情报的将士抬了下去。
“是!”
仗还没有开始打,最重要的城池便突然之间失守了,看来,这场战役没有想象中简单,逐野瞳脸上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逐野瞳身旁的逐冥冽深沉的眼眸越发难懂了。
不知在逐野瞳的率领下,能否顶住最猛烈的第一波攻势……
流苏紧紧抓住马车,这么紧张的局势,她愈加要撑住,绝对不能拖累了全军。
“就地扎营!”逐野瞳下了命令。
三军将士便在离盘郾城二十公里处驻扎了下来。
【一二一】
数十万大军兵临城下,目光所及,一片旌旗飘扬如海,刀光似雪,长矛如云,决心踏平契丹的日曜大军气势如虹,军容鼎盛。
新垒砌的观望台上,三人观望着他自己意气风发的大军。
逐冥冽看着那插遍全军的大旗。一瞬间,权利无边的感觉充满了他的头脑。
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要君临天下的雄心壮志!
他暗暗发誓,不久的将来,那无比强大的力量将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中,他要将日曜王朝的所有疆土踏在脚下,他要将征服整个中原,将尸体垒成高山,在上面建立他不世的伟业!
在他的手中,日曜王朝的疆土将无限扩张,财富将有如洪水滚来!
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带点冷。
有点残酷。
逐尧皇军帐内,三兄弟在一起研究局势,将士们就地扎营。
一切,又如六年前一模一样。
“当务之急,是要将盘郾城夺回来!可是,盘郾地势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强攻不如智取!”元帅逐野瞳眉头深锁,手指地图上盘郾的位置说道。
“我赞成,盘郾城无论如何要保持原貌,维持它的战略位置,若强取恐怕会将这一方城池毁了,届时,也将影响整个日曜王朝的安稳局面。”副元帅逐冥冽说道。
“据我所知,契丹王因年事已高,早已经将大权交给了王子耶律浩南和公主耶律银露,耶律银露虽为女儿身,但是野心极大,她的目标是要当上契丹王,她和耶律浩南的关系虽不至于剑拔弩张,但是他们之间不和,是契丹上下都知道的事情。”逐尧皇说道。
“大哥的意思是……”副元帅逐冥冽接过话。
“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逐尧皇说道。
“对!这盘郾城不仅对我军重要,对耶律浩南一样重要,如今被耶律银露占了,耶律浩南心中一定不满。副元帅……”逐野瞳狂野一笑,喊道。
“末将在!”逐冥冽上前。
“本元帅现在命你出面,想办法和耶律浩南见上一面,就说本帅愿助他达成愿望。”
“是。”
三兄弟相视一笑。
“另外,要想办法引耶律银露将流苏的解药拿出来,我怕不能再耽搁了。”逐尧皇说道。
“早有此意!”逐冥冽点头。
“是!”
夜凉如水,逐冥冽军帐内,烛火摇曳。
流苏趴在床边吐着,冷眉拿着帕子擦着她额头上的汗液。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一双脚浮肿到鞋子都快挤不进去了,大夫开的药,一点作用都起不了了。
“不行!主子,您的情况太严重了,我一定要马上将此事汇报。”冷眉看她这么难受,说道。
“不!千万不要!如今盘郾被占据,耶律银露随时有可能利用地形优势发动进攻。我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等将盘郾夺回来再说吧……”流苏有气无力地阻止道。
这个时候,军帐被掀起,逐冥冽走了进来,流苏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冷眉,冷眉咬了咬牙,将那擦汗的帕子攥紧在手中。
流苏见状,笑了,她立即将那丝虚弱隐藏起来,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说道——
“四爷,都商讨完了么?”
逐冥冽看了冷眉一眼,冷眉躬身,而后走了出去。
“本王要夜探契丹王宫,来和你说一声。”逐冥冽说道。
“夜探契丹王宫?是不是会很危险?”流苏不禁问道。
看着她脸上那丝明显的担忧神色,逐冥冽凝视着她的眼睛问道,“流苏,你担心本王回不来是么?”
“四爷!你怎么在临行前说这种话?你武功高强,深谋远虑,小小的契丹王宫一定难不倒你的!你一定会回来的。”流苏听了,急忙说道。
逐冥冽望着她,没有说话。
最后,他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说道——
“本王想在出发前,看你对我笑笑。”
“四爷……”流苏不解地看着他。
逐冥冽抬手,轻抚着她的秀发,说道——
“你一定不知道,你的笑会给本王带来好运的。”
流苏听了,嘴角上扬,一丝明朗的笑意出现在脸上,逐冥冽凝视片刻,而后转过身,走了出去。
月色如水,佳人若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只是,入了谁的梦?乱了谁的心?匆匆的是人,营帐内留下的是那属于他的味道,他强烈的气息萦绕周围,久久的不能消散。
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早已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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