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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柳·一梦秦淮-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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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愕然,这年头怎么天天都能遇到故人称我小爱?
  我循着声音看去,却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前的女子窈窕婵娟,发髻裁云,衣着虽然并不华丽,但从质地上看价格一定不菲。她冲我盈盈一笑,道,“小爱可还记得我?”
  我从未在见到女子后有过失常,这恐怕是第一次。她的艳丽却叫任何女子妒忌不起来,真正让人自愧不如。 
  过了很久我才扭头看向柳隐,“柳隐,她也是我的故人么?”
  柳隐笑笑,走到我跟前,答道,“可不是,真真切切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人了。”
  女子也不应话,只是继续看着我,笑容有些缥缈,总觉得她这样的人儿并不应该存在这样一个世道,轻柔的似乎随时能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努力在脑中搜索自己认识的人,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我问萦柔,“你说这位姑娘可是姓董?”
  萦柔点点头,轻笑道,“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眉目?”
  我虽然是想到了一个人,却总觉得不肯定。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地问,“可是小宛?”
  女子点头,“可不是,小爱,你总算记起我来了。”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总觉得今天有些梦幻地不像是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董小宛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爱,不对,现在该唤你如是了。”她走上来握我的手,“一别十载,没有想到我们还能见面。”
  “是啊。真的是很久没见了。”我看着她,“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董小宛淡淡一笑,道,“也就是过一天算一天了,没有什么好坏之别。”
  我还想开口,却听萦柔在一边嚷嚷起来,“两位姑娘,你们也别站在院子里叙旧情了,要聊也得等进了屋再开始啊。”
  柳隐也笑着应和,“萦柔可算是说中了我的心事,赶了几天的路,我可早就累得不行了。”
  董小宛先反应过来,“对啊,如是,我们先进屋去吧。你们行了那么久的路一定也饿了,我这就为你们去做几个拿手的好菜来。”
  萦柔一边嘟囔着,“董姑娘我来帮你。”
  说着两人边走边笑着商量开了。
  我无奈地看向柳隐,“这两人感情倒好得很呢。”
  柳隐引我进了屋子,道,“可不是,她们真的是患难见真情了。”
  我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又问,“可是,你是怎么遇到小宛的?”
  柳隐略有得意,“我若是想遇到又有谁遇不到的?我不是也遇见你了么?”
  “那是巧合。”我故意打击他,“你快与我说说,我可是好奇极了。”
  “我与萦柔从金陵去云间找你,那个时候小宛正打算去秦淮河找徐拂,路遇匪徒,正巧遇见我们。听说是原先在的春香楼倒了,那里的妈妈与徐拂认识,所以托了人带了小宛去媚香楼找徐拂想要安排一个藏身之所,正巧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想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更何况徐拂也不在金陵,这才带了她一同往云间的。”
  “原来是这样。”我有些感叹,“总觉得这世间的事情都像是安排好的,这么凑巧,我们这些幼时的同伴都聚在了一起。不过若你能为她安排去处,就别带她去媚香楼了。”
  “我也同她讲过,可她说了答应过先前的妈妈,竟狠了心要往那里去。”柳隐有些叹息,“她与你一样的变扭。”
  “我哪有变扭?”我瞪着他,“柳隐我可盼出了你的心里话了。”
  正说着,董小宛与萦柔端了菜进来。
  “如是。这些菜肴都比较清淡,若是不合胃口,我和萦柔再出去弄些。”
  端上的是一碟碟像是艺术品一般的精美小菜,水菜香豉,素材虽然简单,但花样繁多。
  “让人看了就有食欲。”柳隐夹了一口菜,“换了小爱,可凑不成这样的一桌菜。”
  我虽然听了不舒服,可碍于美食当前,并不于柳隐计较,径自埋头苦干起来。
  酒足饭饱,柳隐回房休息,我拉着董小宛谈起我们的贴己话来。
  “小宛,你可是硬了心思要去媚香楼?”我看着她,有深深的不解。其实媚香楼与我来说,只是一个可供我躲避现实的处所而已。当然在这些年月里,里边遗留了我许多的不舍,但我心里很明白,若是没有徐拂,没有这个我所相熟的徐妈妈在,我或许当初就不会那么情愿地留在那里。徐拂虽然与以前不同了,但心底是关心我的,是为我好的,更不会逼我去做些我不愿意的事情。当然,她这样的态度只是对我,对于其他的姑娘,无论是红牌还是一般身份,她的言行举止中具有常见风月场所可见的鸨母的威信和严苛。毕竟,她开这个楼,是为了生存下去的。她这样待我不同,许是有一些往日的情分在的。董小宛就不同了,她是自愿去那里,徐拂一定不会对她另眼相待。这样的话,董小宛不是又跳进了一个火坑了吗?虽然,媚香楼这个火坑要比其他的明显要好一些。
  董小宛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
  “你现在也算是一个自由之身,又何必那么执着呢?你若是不想依靠柳隐,你大可去从事其他的生计啊。”
  董小宛眼里似有了水雾,声音却依旧淡定,“如是,那为何你不愿意从媚香楼里出来?我想,若是想要强留你也是留不住的吧?”
  我看着她,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我与你不同。”
  “哪有不同?”她突然笑了起来,笑颜如花的模样,让人看了起了不小的心疼与怜意,“如是,我若与你说,我是累了的,除了当一个风月女子,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其他的什么事情,或者,我没有信心去做好其他的生计,这样的解释,你相信吗?”
  她虽然是笑着的,却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心酸与压抑。这样的笑容似乎我也曾经有过。
  十二岁那年,盛泽归家院,徐拂曾这样问过我,“爱柳,一直这么笑着会很累吧?”
  “小宛,你会累吗?”
  我突然能知晓当时徐拂这样问我时自己是怎样的情绪,她看我,犹如看初时的她。而如今,我正如当日的徐拂。
  “早就习惯了。”董小宛道,“习惯了这样生活,习惯了这样卖笑,习惯了在这样风花雪月的地方生存。”
  我无话可说,徐拂当年未必能劝动我。今日的我也定不能劝动董小宛。
  所有的一切看似冥冥之中早有了定数,周而复始,反复经历着生生不息的轮回。
  我这才发现自己走了很久的神,早前的一切仿佛都像是在做梦一般。我定了定神看向董小宛,“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
  董小宛的结局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并不算悲惨,所以也就只能这样让它顺着延续下去了。
  很多时候,我无力改变命运,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寒柳约梅魂
  此外后的几天,我与董小宛像似预定好了一般,对那日的对话只字不谈。
  董小宛虽然是一个喜好清净的人,但性格却并不沉闷。我与她真如几年没见面的好友一样,成天凑在一起谈天谈地。有谈及时局,也有往日的情怀。而萦柔和柳隐两人,一个实在对我们的话题提不起兴趣,一个则总是有办不完的事情,所以,更多的时候,往往是我与董小宛两人独自行动,包括携手外出。董小宛喜 欢'炫。书。网'看戏,我虽然没有她这样的喜好,但对于能打发时间的活动总是不拒绝的。两个女子乱逛戏班在这时来说还算是一件比较惊世骇俗的事情,为了安全,我们都是以扮着男装示人的。一个着青衣,一个着白衣,几次下来,倒真有一派风流公子的作风。
  这日我们赏的是《牡丹亭还魂记》。据说表演的戏班是苏杭最大的戏班。
  我与董小宛去的时候戏快开演了,周遭早已坐满了人,但离戏台最近的一排却是空的。我与董小宛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十分有默契地挤在人群之中。毕竟很多时候委屈自己未必不是一种保护。古时的看戏并不像现代那般麻烦,并且,戏院中大多是提供茶点与茶水的,谁先入场就先坐头排,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比如这一日。
  那头桌的主人很快就来了。领头的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沈腰潘鬓,风度儒雅,神采奕奕,保养极好。在我以往认识的人之中,或文或武,或优雅或粗犷,而此人,我很难用某一个词汇来界定他。身材虽比不得一般的习武之人的魁梧,但又不乏精壮;一举一动之中又有浓郁的书卷气,未开口却已显露了一派不低与人博学气派。这个人,让我有些看不透。
  我看着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卑躬屈膝地领着他进来。一边殷勤地给那名男子奉上茶,一边还献媚地说道,“大人的大驾光临让小的这里蓬荜生辉啊。” 
  “看来不是一个普通人呢。”我听见身边的小宛轻声说道。
  我赞同地点点头,“非但如此,掌柜唤他大人,想必正官场得意吧。” 
  那名大人并未说话,径自走向那个预留的空位,坐好,才道,“戏还未曾开始吗?”
  掌柜忙应着打哈哈,道,“开始了,马上开始了。”
  正说着,大厅内的烛火全部灭了,只听一声接一声的锣鼓声,牡丹亭终于上演了。
  戏台上作为介绍故事背景的副末正唱着,“百计思量,没个为欢处。白日消磨肠断句,世间只有情难诉。”
  我听见身边董小宛轻声重复了一句,“世间只有情难诉。”我的肩头一颤,黑暗中我将手伸向董小宛,她用力地抓住。
  少女杜丽娘长期深居闺阁中,接受封建伦理道德的熏陶,某一日,杜丽娘轻念着《诗经?关雎》一章而伤春寻春。梅树下,她满怀憧憬地念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她念诗的景象竟与我在秦淮河常见的风月女子舟上所唱《关雎》一景重合,表面虽充满希望可骨子里却让人觉得悲凉无比。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看进去多少,回过神后,台上已经换了一出了。
  昏昏沉睡的杜丽娘竟梦见了一个书生模样装扮的男子持着半支寒柳与她在牡丹亭中幽会。巧言欢笑,并未多语,可两人眉眼之间都是深情。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忽忽花间起梦情,女儿心性未分明。无眠一夜灯明来,分煞梅得唤不醒。”
  杜丽娘醒后发现是春梦一场,竟郁郁不得终。梦中的男子形貌真切,让她竟难以忘怀。弥留之际她凄凄惨惨地唱道:“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这般花花草草随人爱,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待打并香魂一片,阴雨梅天,守的个梅根相见。”
  这曲词中的“梅树”,“梅根”都是在隐喻着杜丽娘梦中的情郎,柳梦梅。
  “流年度,怕春色三分,一分尘土。”红颜终将老去,若我真能遇上如柳梦梅这般的知己,我会不会轻言放弃?会不会像杜丽娘一般执着?
  我不觉地深叹一口气。许是太静了,这声叹息显得有些突兀。黑暗之中我突然觉着有一道目光投向我。
  故事开始进入白热化,杜丽娘的魂魄与柳梦梅终于相逢。柳梦梅掘坟开棺,杜丽娘复活。杜宝却不认其为女婿。最终闹到金銮殿之上。
  “据奏奇异,敕赐团圆。平章杜宝,进阶一品。妻甄氏,封淮阴郡夫人。状元柳梦梅,除授翰林院学士。妻杜丽娘,封阳和县君。就著鸿胪官韩子才送归宅院。”
  杜丽娘和柳梦梅二人终成眷属。
  戏台上的戏终于散场,我扭头看着身边的董小宛,她正若有所思。
  她缓缓道,“如是,戏里唱得真妙。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若我们真能这样轻易为自己做主那该有多好?要爱什么就爱什么,生死都由自己决定,那么就不会有人哭哭啼啼、怨天尤命了。”
  “寒柳欲约梅魂,得一个能与我们深怜低语的知己怕是不容易吧。”我也有些失落。
  董小宛大约也不知接什么口好,只是闷闷地站起身来,道,“如是,我们回去吧。虽说是一个极喜的结局,可我看了总觉得不是滋味。”
  我点点头,正想同她往外走,却见突然有人站在我们面前。
  “两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我冲着来人所指的方向,见到的却是那坐主桌的大人。
  我与董小宛面面相觑,不知那个人是什么意图。
  倒是那个人径自走到我们面前,道,“两位公子,在下只是好奇,不知二位对刚才的戏曲如何看待?”
  他虽是问着我们两人,但目光却只凝视着我。这道目光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董小宛先开了口,“ 这位大人,我们两个也不过是门外人,看看热闹罢了,哪有什么见解。”
  我也道,“是,我们也只是听说了今天的戏班在杭州有些名声,所以随着大伙一同来凑凑份子,哪能懂戏呢。”
  那个人笑而不语,眼里是深深的不信。
  董小宛扯扯我的衣角,我忙领会地点点头。
  “这位大人,若没有其他的事,我们就此告辞了。”说着,我拉着董小宛往外走,却听他在我背后道,“适才我听见公子浓重的叹气声,公子可是在为着遍寻不着知己而忧心?”
  我停住脚步,不快地说,“待约个梅魂,黄昏月淡,与伊深怜低语,这样的场景想罢是俗人都会称羡的吧。我不过是想到了往事才略有感慨,大人不必纠结与此。”
  “你。。。”他身边的一名家丁冲上前拦住了我们。
  那名大人来到我们跟前,冲拦住我们的家丁摆摆手,“多有冒犯了。我只不过是看了戏后想与公子一同谈论罢了,并没有得罪公子的意思。”
  我一颚首,道,“我并未责怪大人。”
  他一笑,说,“今天相遇既是有缘,在下与二位公子颇为投缘,不知二位公子姓甚名谁,他日有缘也可得以称呼。”
  “在下姓柳。。。蘼芜。”我明白不留下姓名是不能马上离开这里,一时情急也取不出什么名字,就胡乱取了一个名字顶上。小宛自然是聪明的,她接着道,“在下董白。”
  他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促狭,道,“在下梅受之。”
  我应付地哎了声,心知他留下的也不是什么真名字,那么巧,我姓柳他就姓梅,信他才怪。不过他显然临时取的名字没我的有品味,受之受之,还不是一般的难听。
  “梅公子后会有期。”我冲他一揖,心里想着以后别再遇上了。
  离开戏院很久我带着董小宛绕着小巷走了很久,直到身后的尾巴被完全耍掉了后才回了小院。
  “如是。。。刚才那人。。。”晚上临睡时董小宛又来到我的屋中,“总觉得还会遇见他。”
  “至少这就不是今天我们能思考的事情了。”我拍了拍自己刚铺下的棉被,“看来日后我们上街得小心些。虽然刚才那人跟踪我们并没有恶意,但归根结底我们还是不知道那名梅大人究竟要做什么。”
  “如是,不如我们马上和柳隐说回金陵去吧,这样他就不用为照顾我们留在这里,我们也不用担心再遇着今天遇见的人。”
  因为原因的有所保留,柳隐自然是不同意的,他耐心地听完了我们的话后,转眼看着我,“可是小爱又惹了什么祸?”
  我脸上恼怒道,“我哪有犯过什么错?”心里却是有些忐忑的,活像一个办错事被大人训话的孩子。
  柳隐悠悠闲闲地坐了下来,说,“既不是犯错,那为什么你们要这么着急离开?”
  董小宛忙上前说,“是我,我的病让我们耽搁了很久,现在也见了大好,不若还是早些启程返金陵的好。”
  “徐拂如今又不在金陵,你们去那里我不放心。”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忧色,“更何况小宛的病还未好透,路途艰辛,怕是要复发,不若还是再等些日子。等徐拂回来了,小宛身体好些了,我们在上路。”
  “我。。。”董小宛无奈地看着我。“如是。。。”
  我知道今天的劝说算是没戏了,索性一摆手,“反正我无所谓。”
  嘴里说了无所谓,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心爱之物突然被旁人夺取了一般。
  “小爱都这么说了,小宛也就不要坚持了。”柳隐的语气突然转为严肃起来,“你们两个女孩子也别成天单独出去了,毕竟这世道,还不太安全。”
  我与董小宛赞同地点头。我说,“以后要是出去一定会更小心些的。”
  柳隐有些狐疑地看着难得听话的我,说道,“天也暗了,你们还是回房休息吧。”
  夜晚居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竟反反复复地重复着戏里的那句话,“寒柳约梅魂,绝世之姻缘。”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题目,和以前有些重复了。。。猜猜,这次出来的是谁?
今天终于把烫手山芋搞定了~~日子又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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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很不幸的事,可我们要坚信,风雨之后会有彩虹的。
我们的国家和人民会勇敢顽强地坚持下去的~~继续前进下去。
一起祝福吧! 
                  一池春水一时忧(一)
  这一夜,我居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一袭青衣站立在梅树下。双瞳剪水,朱唇皓齿。
  那分明是我。
  只是身边似乎站着一个人,却似一个幻影,朦胧地看不清楚。
  梦里有一个声音始终在那里说,“寒柳约梅魂,绝世之姻缘。”
  我惊起。却见萦柔正端了水走进来。
  她盈盈道,“姑娘,可是要起床了?”
  我问,“柳隐与小宛可有起来?”
  萦柔笑道,“早就起了,董姑娘的药吃完了,柳公子正出去买呢。”
  我“哦”了一声,梳洗妆扮后才出了房。迎面走来了董小宛。
  她说,“如是,昨夜可睡得好?”
  我摇头,“做了一个古怪的梦,不提也罢。”
  董小宛站定看着我,“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总将心事放在心里,难怪睡觉的时候也不放松了。”
  我笑着说,“心事自然是放在心里的。”
  董小宛也不理会我的强词夺理,转言说,“早点都预备好了,一起吃吧。”
  我拉着她转而走向用餐的大厅。一路无语,快到的时候,我才听见董小宛轻声地说道,“如是,不妨少思一些事,这样遇事会容易的多。”
  “上下会有涯,岂能无所思?”我看向她,止住了脚步,“小宛,你还不是和我一样。”
  我听见董小宛似有若无地叹气声,她说,“我们总是希望对方要好些的地方,孰料这正巧是我们自己身上的弱点。”
  我捏捏她的手,她 “哎呦”叫了一声,皱皱眉。
  “小宛,别一大早把自己弄得那么沉郁。”我拉起她的手大步走了起来,“这么闷下去病也好不了,白费了柳隐一大早为你卖药的心思了。”
  董小宛微笑,“柳隐倒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同小时候一般。”
  萦柔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董姑娘说的极是,柳公子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大好人。”
  我笑笑不答话。
  碟中的美食竟变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董小宛问,“如是,昨日的戏让我辗转反侧了一夜。”
  我不明她话中的含义,不解地看着她。
  董小宛又说,“小时候我时常会想,长大以后的我身边站的是一个怎样的男子?是不是像诗经上所说的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后来大了,不会这么想了,只是有些时候,心里依旧会期待,是不是会有这样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自嘲地笑笑,“若是真有这样的人,我会不会同戏中的杜丽娘一般,勇于去寻找,去追寻呢?”
  室堂内一片静谧。难得见到萦柔竟也皱着眉头在沉思。
  “小宛。”我开口,“若是真有,你一定不能放弃,要心志固贞地继续下去。”
  董小宛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吃惊地看着我,道,“如是,我以为你会要我安命。”
  “若是我劝你安命你会听从吗?”
  “不会。”
  “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劝说你?”我只觉得似乎在说服自己一般,声音也大了些,“小宛,没有人要求你做什么。若是你愿意,一切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
  董小宛低声地说,“按照自己的心意么。。。”她突然眼睛一亮,“如是,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道,“我只是把你心底的话说出来罢了。”
  这是董小宛的心理话何尝不是我的。只是还能有这样一个男子值得我去全力追寻吗?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思有些黯淡起来,可是下一刻,董小宛的话却又让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董小宛说,“如是。。。我听萦柔说过你与宋公子的事情。”
  我看向萦柔,她心虚地垂下头。
  “我只是关心。。。如今,你心里是不是真已放下他了?连同云间的一切?”
  曾经有不少人都旁敲侧击问过我这个问题,但却没有一个人像董小宛这样直白地单刀直入。
  宋征舆,有多少时候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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