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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柳·一梦秦淮-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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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不是有些麻烦了?毕竟已是晚上了,到哪找人去?”我看了清心,“要不明天一早让人抓吧。”
  清心笑道,“柳姨太说笑了,白日这野猫都睡去了,哪能抓得上,奴婢还是现在就找人抓去。否则恐怕姨太太要一夜难眠了。”
  我点点头,“那辛苦你了。我也乏了,先睡了,你命人抓好猫后自己也歇着去吧,不用来我这了。”
  “是。”清心领命,关上门退了下去。
  我这才松了口气,第一步计划进展地很成功。
  我轻轻地敲了敲窗户,便听周同隔着窗户对我小声说,“柳姐姐,我看过了,现在这里已经没人了。”
  我“嗯”了一声,忙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走出门外。
  周同一见我,便道,“老爷现在还未回府,不过现在正是离开最好时辰了。柳姐姐把清心打发了吗?”
  我点头,“多亏了你找了那些猫。”
  周同含笑,“那是柳姐姐聪明。”一看天色,忙道,“姐姐还是抓紧时辰吧。”
  说着带着我小心避开了有家丁守护的地方,来到了后院处的一个小偏门。这里平日里原本是有人守着的,今夜可能是全让周同打发了,安静地像似隐藏在周府一个偏角的冷院一般。心里不由地涌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眼角看到周同依旧是舒心地笑着,才略略放下了心。“这次可多亏了你了,周同,要不是你,我可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同正想说什么,只是尚未开口就被一些凌乱的脚步声所打断了。灯笼忽明忽暗的光芒似要将我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微弱光芒像似一道道利剑一般,刹那间击退了我所有的希望与信心。
  我心下明了,我这次出逃终究是失败了。
  转头看着周同,见他看着我一副有苦难言的古怪表情,心下不由地一凛。想不到到了最后还是被他告了密。人心终究是一种难以揣测难以信服的东西吗?
  正想着,便听见犹氏用那副甚为得意的声音道,“呦,这不是柳姨太吗?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
  
                  点点离人泪(六)
  “如是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那院子里?”问话的是王氏。
  “如是只是随便逛逛。”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起来,如果说我这次出逃计划都被人设计好了话,我用当初的语言来应付,一定会被她们抓住错处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豁出去,反正姨太太出逃未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不了不让周道登纳妾,这也正和我 意。
  “随便逛逛还用得着带包袱?”犹氏的声音有些兴奋,“我看你该不会想要偷府里的东西拿出去卖吧?”
  我哼了一声,我都没那么聪明,难为你先为我想到了,“如是愚钝,从未想过这样让人不耻的事。”
  周老夫人原本已经躺下,出了这事才被人扶了出来,见我这个样子,竟还是想帮着我,对王氏道,“芙儿,天都有些晚了,想必现在也有些误会解释不清,不如等登儿回来了再做打算。”
  王氏笑着说道,“母亲,老爷日常为府里的大事操心,这些小事,芙儿自恃还是有能力为老爷分忧的。母亲若累了,不如先回房休息着。”
  周老夫人摇头,“我还是也在这看着吧,出了这事,我又怎能留你一人担忧呢?”
  王氏笑笑,也没说什么,突然语气一正,看向我,“如是妹妹,我喊你一声妹妹,自是把你当作自己家里人,想要和你说贴心话,你可不可也认真回答姐姐,你今日出府到底是要去干什么?若你坦白,姐姐也不会难为你,老爷面前也会为你多说几句好话。”
  我现在倒是真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了,我去干什么?不就是想逃出周府吗?如果周同是向她告密的话,她应该对我的心思很清楚。其实她大可不必费此周章,我若是逃出府的话,根本就不会是她的对手。如今她这样对我,难道是真的要把我往死里整了吗? 
  想到这里,我才觉得真正的恐惧涌了上来,迎向她的眼光也多了份探究。
  “柳妹妹,你可想好了?”她走到我的面前,又说,“你知道的,姐姐很念旧情的。”
  我被她眼中的寒意弄得极不自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顺着前头犹氏的意思回答,“夫人,如是是想探望府外的朋友,她正生了病,没钱治病,如是以为先前老太太和老爷的赏赐可以被如是自己掌管,所以才出了这茬子,还请夫人责罚。”
  老太太忙“哦”了一声,看向王氏,“芙儿,事情应该和如是说的一般,这孩子毕竟在我身边伺候了很久,我最知道她的心思的,她心好,不会做出什么不正之事的。”
  王氏冷笑了两声,“母亲可是被她蒙蔽了。芙儿其实早就知道了如是的意图,刚才那么问只是要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罢了,谁知。。。”说着,她扬声对门口喊道,“周同,你进来。”
  周同畏畏缩缩地走走了进来,跪下,给众人请了安。
  周老夫人满是疑惑,问,“芙儿,这周同又是怎么回事?”
  王氏使了一个眼色,老太太明白,唤云纾将众奴仆赶下,云纾正有些担忧地看着我,却听犹氏道,“云纾,你也退下吧。一个奴婢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了。”周老夫人虽有不悦,但还是说,“云纾你也退下。”
  房内似乎清净了很多,众人将目光迎向王氏,王氏这才朗朗地说,“母亲,你可知,这如是今日并不是简单地出走?她是。。。”王氏仿佛说不下去,一副扭扭捏捏地作秀模样让我看得有些恶心。
  “到底是去干什么了?”老太太急忙问。
  一旁的犹氏似乎也看不下去了,忙说,“姐姐你别心疼这贱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吧。这卡在这儿,让人难受。”
  王氏似乎得到了自己要的结果,这才慢慢说,“这贱人是闲不住心的,她早已与那周同有了私情,今日原本是越好周同私奔的,谁知周同毕竟是个忠心的人,这才将事情告了我。”
  私奔?我不由地觉得好笑,这王氏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但听到最后,自己的心不由地凉了下来,周同,居然一开始就是王氏的人,我真的是瞎了眼了。
  周老太太也是一惊,忙说,“但凭周同所言,未必符实啊。”
  犹氏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叫,“母亲,这么一说我可想起来了,一日下午,我眼见这贱人衣衫不整地从书房那个方向跑了过来,我问她做了什么怎么这般慌乱,她回答我说是刚才贪睡,在草地上睡着了。可我眼见她身上并未有露水的痕迹,而且那换季的天,普通人又怎么会在那湿漉漉的草地上睡熟呢?那时倒并未在意,如今听姐姐一说,倒记起真有那么一回事了。”
  王氏很是同情地看着我,眼底却是一抹难掩的笑意,“看来周同所言不假。”
  那日书房的事情倒被犹氏这么做了文章,我知道如果此刻再不解释,恐怕真的小命难保,于是忙道,“那日是老夫人命我去给老爷送话的,谁知老爷居然对我。。。”话没说出去,但心里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
  犹氏的脸色一变,正想说什么,却听王氏依旧是那副淡然若定的模样,疾声问周同,“周同,柳姨娘所说的是否是事实?”
  周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氏,用小声但也能让众人听清楚的声音回道,“回夫人,那日柳姨娘和老爷说好话后,就一直同奴才在一起说话了,是奴才一时情难自禁。”
  “呵呵。”犹氏笑出了口,“好一个情难自禁。柳如是,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氏也点头说,“母亲,你看这事情已经很明白了。”
  周老夫人只得幽声叹了口气,看着我,“如是你可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此刻早已浑身冰冷,解释,任何解释的借口都被你们堵了回来,我还能说什么呢?于是索性头一伸,又是一跪,“请老夫人责罚。”或许这样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回答原本那个城市。这里的几年的生活让自己早已觉得身心疲惫而已,经此一事,我再也没有浑身的刺可以保护自己了。好在,在这个世界,我还并未有能让我牵挂的人。正想着突然一个人的样子闪进我的脑中,那个心心念念要我等着他的人,如今可知道我已经处在水生火热了吗?
  周老太太见我这样子,正想开口,却听见门外的奴仆跪倒了一地,“给老爷请安。”
  正听着,却见周道登推门进来,见屋内神情紧张的众人,不仅有些疑惑,直到看到跪着的我后,才问道,“如是可是犯了什么错了?”
  “如是?”他身后似乎还有人,声音有些熟悉,“可是那才女柳如是?”
  我寻声看去,不仅面色一变,周道登身后走进来的竟是宋征舆和柳隐。
  这可倒好,所有的人都集合在一起了。
  宋征舆一看到我时表情不由地有些僵硬起来,“这不是影怜吗?”
  周道登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忙乐呵呵地解释道,“辕文,你可不知,影怜其实就是那柳如是,过几日就要入我周家的门了。以后你可不能再影怜影怜地叫唤了。”
  “是。”宋征舆的神情中似有说不出的苦涩,望向我时却又恢复了平静,“给柳姨娘贺喜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喜有悲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颓败感。他就这样认了吗?不过,他不这样又能怎样呢?只是是我过分看高了自己罢了。
  正想着,却听犹姨太娇声道,“老爷,还不一定是姨娘呢,如今这蹄子出了苟且之事,我和姐姐刚审了她呢?她都认罪了。”
  周道登大愕,“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氏这才帮刚才的事情一一说了清楚,周道登看向我的目光也逐渐变了样。
  我倒不介意周道登怎么看我,只是不由地将目光转向他身边的宋征舆,他紧紧攥着拳头,眉头紧锁,见我看他,竟回避了我的眼光,转过头去。
  我心里明白,他一定是不会帮我了。失望地收回眼神,却见有一道目光始终跟紧着我,我不由地寻着出处,竟是柳隐的。
  他是真在为我操心吗?早知道一开始就该听他和红袖的话了,反正大不了都是被出卖,死在他的手里会比王氏好多了吧。
  我不禁对他苦笑,他的目光中有说不出的讽刺,但最终还是坚定地低下头。他,也觉得我如今已自身难保,急于与我撇清关系了吗?
  我正自嘲地笑笑,却听见周老夫人说,“如今登儿也回府了,不如登儿做主吧。
  周道登直摇头,“儿子此刻也焦头烂额了,不如将他二人拖下去痛打一番吧。”
  周老夫人看着他,哀声说,“当初是你要死要活地要了人家去,如今要把人家往死里打的也是你。”
  周道登正等着这句话,忙说,“还请母亲做主。”
  周老夫人略微寻思了一会儿才说,“如是毕竟服侍了我一场,就饶了她一条命吧。重打十板子,若还存着性命就速速送出府。那周同,是你自己的小厮,也算将功补过了,你就自己做主吧。”
  “是。”周道登应道,忙命柳隐,“柳隐,还不快把那柳如是拖下去。”
  “娘。”柳隐正想领命,却听王氏说,“如今出了这事这样轻的惩罚说出去可不是惹人笑料,说我们周府管教无方吗?”
  “芙儿还想怎样做?”周老夫人用食指按着自己太阳穴,眼里是说不出的厌烦。“柳如是已是无家可归了,赶出府已经是大祸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芙儿不必顶真了。”
  “是。”王氏只得连声应允,眼睁睁地看着柳隐把我拉了下去。
  我没有勇气再看一眼宋征舆,他这次的举动让我全然地寒了心,我并不是想要他为我说些什么,只是想要他能让我觉得,刚才那般凄冷的景象中,还是有人气存在的。可是,他没有,最终没有。
  虽然周老夫人说是痛打,但我是知道的,柳隐定是打过招呼的,那十下板子落在身上虽然痛,但却只是浮现在皮肤上的。不过,如今再疼的板子可能都不会让我介意了吧,毕竟,有什么皮肉之苦能疼过自己的心呢?
  浓浓的睡意席卷上来的时候,我听见柳隐在我耳边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放心,我已为你安排好。”
  
                  点点离人泪(七)
  柳隐的管家果然不是白当的,当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院子了。
  刚想起身为自己倒一杯茶,这才发现刚受过的皮肉之苦,正如蚂蟥一般地撕咬着自己的身子,毕竟身子还是肉做的,现在才开始真正疼了的。
  我无奈地一叹,只得作罢,又轻轻地回躺在床上。
  这里恐怕是柳隐为自己所找的别院吧,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他的心思倒是细腻了不好。正想着,柳隐推门进来,见我这幅模样,也换了一贯冷淡的口吻,“小爱,你可算是醒来了。”
  我原本想过他会不会对我冷言暗讽,却没料到他是这样一副模样,言语之间,竟多了许多关心。于是我的语气也柔和下来,“柳隐,谢谢你。”
  “总是那么见外。”他苦笑道,“我说过,我不会害你。只是你从来都不信。”
  我也淡淡一笑,“如今信了可也来不及了。”我定定地看着他,“没想到,在那个大宅子里,人心是这么不牢靠。”
  柳隐倒了一杯茶,递给我,“小爱可是渴了?刚才听到有了动静才进来看看的。”
  我小抿了一口茶,看着他,“柳隐,我早已不是过去的小爱了。”
  “我知道。”柳隐深深地看着我,“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吗?”
  “是周婆带我和红袖来周府的那次?”
  “不是,是幼年时,汤婆带了你上了我们的车的时候。”
  原来是我穿来之前,我又怎么会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于是我看着柳隐,抱歉地摇了摇头,“太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不记得了。”
  “那时我初次见你,不大的样子,虽然是破衣破鞋,看似文静,眸子中却时时刻刻地露出那般狡黠和机灵的神色。”柳隐似乎沉浸在一种巨大的回忆之中,“后来在周府见到你的时候,你虽长大了不少,但以前的那种属于你的神色却依旧没变,虽然没有及时相认,但我总是第一眼就认出你的。”
  我不仅被他这种老生常谈的语气给逗笑了,“柳隐,你当时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可别用那种长辈看子辈的语气来形容我。”
  柳隐却并未在意,只是自顾自地接下去说,“后来在周府留的时候越长,我就越能发现你的变化,这是我并不乐见的情景,只是我也没有资格说你,毕竟我也在那里藏了自己的个性。”
  我幽幽一叹,“我以前常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字条,如今想来,也是你所为吧?”
  柳隐点头,“如今你是出了府,也算逃脱了这个牢笼,只是日后的生活你想过要怎么办吗?”
  我坦然道,“当时逃出来的时候并未想明白,现在寻思着,我仿佛真的是没有去处了。”
  柳隐赞同道,“小爱,不若你就在此住下?”
  我慌忙摇头,“不,在吴江一日,我便得承受一日的苦痛,你可曾想过,我住在你这里的事情如果被周府的人知道了,你又该如何解释?我并不知道你留在周府想要做什么,但你和红袖待我也算是真心,我定不能留在这里拖累你们的。”
  柳隐忙解释,“我这里没有人知道,只要。。。你暂时不出去。”
  我一听,更是觉得好笑,“柳隐,若我一辈子不出去,你不是得养我一辈子?以后若是你娶妻生子,你能瞒住他们吗?柳隐,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在这里还与你牵扯不清的,你认为我能好过吗?”
  柳隐的目光有些迷离,过了许久,才似下了什么决定般,道,“你在这里就没有一个可信任的朋友吗?我保证一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后,就把你接过来。你放心,周道登没几个好日子可过了。”
  我一听他这话就是一惊,“柳隐,你可不要做傻事。”
  柳隐回答的语气有些奇 怪;书;网,“我自有分寸,我不会让自己陷入不宜的境地的。”
  我知道自己也没有办法劝动他,只得道,“你自己多加小心。”
  他“嗯”了一声,突然像是想道了什么,“对了,你以前在盛泽归家院里可有什么要好的姐妹?”
  他这样一说倒提醒了我,“苏篆香,篆香可以帮我。”
  “苏篆香?”他看着我,“正巧了我认识她,没想到她也是你的熟人,过几日我向老爷请假后就送了你去。”
  “你也认识篆香?她现在可好?”我惊喜地看着柳隐。
  “前几次和老爷出去时有幸遇到过一次。那也是个不容易的女子。”柳隐看着我喜悦的神情也满是愉悦,“你可要改口了,如今这篆香姑娘可不再是以前的苏篆香了,她现在可是响彻秦淮的名伶,徐拂。”
  “徐拂。”我隐隐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那你又怎么知道她就是篆香的。?”
  “说来话长。我曾有幸与徐拂姑娘有过深谈。没想到竟也是小爱的故人。这真是巧了。”
  我也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迫不及待地相见她了,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现在过得怎样了。”
  柳隐呵呵一笑,“小爱你可以放心,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我当然连声应允。
  半个月后,当我坐在离开吴江的马车上还不由地感慨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事。周府的种种仿佛已成过眼云烟,从今往后,这里再也不会有我舍不下的人,舍不下的事情。
  如今高山犹在,流水依旧,生命似乎依旧还在延续。耳边似乎又微微响起那首词:“有时候,贴天飞,只恐怕,捉它不住。 ” 
  驾着马车的柳隐仿佛也是一副没有心事的模样,让我不由地有些恍惚起来,此情此景,仿佛依旧停留在六岁那年,那个憨直的小男孩冲着我伸出手,“小爱,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呢。”
  是啊,一辈子,会很长很长吧。
  (
  
作者有话要说:无聊漫长的周府生活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柳如是大战众才子了~~呵呵~~ 
                  
第二卷:柳 如 是
婀娜帘开花初放(一)
  锦锈十里春风来,千门万户临河开。
  南京。秦淮河旁侧。
  富贾云集,青楼林立,灯红酒绿的巷子,妖娆缠绵的霓虹,画舫凌波,绮窗丝幛,十里珠帘。这正是秦淮河此时真实的写照。
  倚窗而望,临近画舫处会时不时地传来一阵又一阵带有吴侬软语调调的歌声。乐声婉转,歌声凄凉,却显露出一番独特的意味。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我不由地有些感慨,那些乘着灯船而行的女子们,哪个不是各怀幽怨,各有其苦,想要找到自己的良人,只是灯船再盛,恐怕也不能轻易燃起所托之人的真心。
  两年了。
  转眼即逝的两年。
  如今已是崇祯五年。
  “姑娘,起风了,站在窗口可是要受凉的。”说话的是萦柔,“徐妈妈说要萦柔好好照料姑娘的,若是生了病了,萦柔可要难做人了。”
  我呵呵一笑,“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如今竟数落起我来了。”
  萦柔比我略小些,如今才十二岁,正是我进周府的年龄。周府所发生的事,如今想来似乎这段记忆已经久远地有些泛黄,间歇会听到柳隐托人带来的问候,夹杂地带有一些周府的消息。周道登在我离去那年便做了古,周老太太悲伤过度也终于不治,听说后来红袖被犹氏陷害,最终还是流了产,一下子大宅子里极其不安静,犹氏被赶出家门,红袖伤心搬出周府,如今当家作主的正是王氏。王氏终于得偿所愿,不用再伪装成贤良,只是长夜漫漫,偌大的周府只剩下她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是不是也会寂寞?
  不过这些自然与我无关,毕竟两年了,该舍弃的全都舍弃了。正想着却看到萦柔对着门口一唤,“徐妈妈,你可来了,姑娘又对着墙壁思过了。”
  徐拂轻笑,打了一下萦柔道,“你个小丫头,是不是还想对我邀功呢?”
  萦柔揉揉自己的头,委屈地嘟着嘴,“萦柔只是害怕姑娘又离了魂罢了,妈妈不识好人心呢。”
  我见她这般怜人的样子,也不由地笑道,“好姐姐,你瞧瞧,你倒是配给我了一个什么样的丫头啊?”
  徐拂走上前,满面红光,嘱咐萦柔先下去倒茶,然后在我床边坐了下来,说,“如是,听说昨日又不舒服了,今日可有好些?”
  我点点头,“劳姐姐费心了,今日已大好。”
  徐拂诡笑道,“如是生病可是为了躲那个林显公子?”
  我故作讶异,“姐姐为何有此说?”
  徐拂将我额边的一缕碎发拢到耳边,接着说,“你的心事,我又怎么不明白?我们到底也认识那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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