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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心计-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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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小徒弟一走,苏绾的心更被揪起来。这真是阴差阳错,怎么让剡洛给碰上了呢?他可不知他手中这碗药,会要了两人孩子的性命!若他知道之后,会不会怨她恨她?鼻骨一阵阵发酸,细长的睫毛已经渐渐濡湿,她有些被逼上绝路的感觉。
“绾绾……今儿怎么不是苏棋前来送药?你每天不是夜里才服药的吗?”剡洛无心地问道,继续吹着汤药想让它尽快适合入口。
“啊……哦……”苏绾嘴中发苦,“是……是葛军医他,他觉得我身子已经没有大碍,故换了方子。”
“嗯?是吗?”剡洛抬起眼来,发觉她语气里藏着些心虚。
苏绾恳切地点头:“是啊,你瞧我今儿都没有缠绷带了……”
剡洛皱了下眉,还是有些不大舒服的感觉哽在心头。他舀了一勺汤药递到苏绾嘴边儿,说道:“你若真没事,我便可放心了,好歹这药也吃过这么多回,是该见效了。”
苏绾僵硬地笑着,手心里都是汗。近在嘴边儿的那勺药仿佛飘散着毒药般的气息,像条毒蛇一样随着香气钻入她的小腹,她不禁觉得自己小腹里的生命在挣扎,在痛苦地挣扎。
“剡洛……我……”
“怎么了?”剡洛似乎有些不大高兴,从未见过苏绾对自己这般吞吞吐吐,遮头遮尾的。
苏绾有丝无力:“没……没什么。”她慢慢张开嘴,咬住汤匙,将那口药含在嘴里。
药中五味杂陈苦不堪言,她陡然想起自己对小徒弟说的,务必要一口就立竿见影的。人猫虽然不同,但是——恐怕伤害也不小吧?含在嘴里的药怎么也吞不下去,仿佛像与口腔凝固在一起了似地。
剡洛惊疑的眸子忽然有丝审视,以他对苏绾的了解,不至于喝口药也如此艰难。袅袅而上的药味登时将他的嗅觉变得十分灵敏,他一下就闻出了这里头含有淡竹叶与沉香。这已寒冬,淡竹叶性属寒凉,本是他特意从南方运到这儿来给将士们解暑之用,如今应该束之高阁才是,怎么会拿出来用呢?沉香行气儿治毒痢邪冷,是现下这天气里一味极其常用的药。不过两者同用,这方子——他立刻一挥手摔掉药碗:“把药吐出来!”
苏绾一惊,心知没有逃过剡洛的眼睛,可是被这么一喝,喉咙里忽然一道热流直下——已将那口药给吞了进去。
剡洛登时瞠目,大掌十指掐住她的脖子:“快吐出来,绾绾快吐出来!”
“咳咳咳……咳咳……”苏绾被掐得透不过气,拼命握住剡洛的手腕欲挣脱开来。
“你……你吞下去了?”剡洛悚然松手,忽然间咬牙,“你……你是不是有了孩子?”
苏绾闭着眼睛垂下头,脸色苍白,黑发遮盖住脸庞不欲回答。
“你说啊!”剡洛掰住她的双肩,抬高她的头,逼她看着自己,“绾绾,你看着我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打掉孩子?”
苏绾痛苦地拧起了眉,那张清晰洁净的脸庞上青紫着的血管在细细淙淙地流动血液,显得如今的脸色更近乎惨白。额头微微涔汗,晶莹的光泽被窗外的阳光一照竟然像眼泪一样滴落。
剡洛有些不敢相信,双脚踩上碎碗的瓷片儿发出“旮旯旮旯”的声响,就这声响旋即如风一般回悬帐顶,如水一样将苏绾的口鼻淹没,让她呼吸出了一番撕心裂肺。
“对不起……我……我其实,我其实还在犹豫……”苏绾轻轻说道,忍住眼泪。
剡洛怒目一睁:“那是我的无知,在逼你了?嗯?”他捏起她的下巴,用他那双现下愤怒的眼睛狠狠刮着苏绾的脸皮,想用眼神剥开自己妻子的身体,看看她这颗心是怎么长的。但是很快……他无法坚持,眼神忽然变得柔和疼痛,有些颓丧地松开苏绾,慢慢地离开了营帐。
苏绾咬住唇,濡湿的睫毛像是粘在了眼睛上的扇贝,让她一时间无法张开眼睛去看这旋即的功夫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
半晌,她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慢慢走出帐去,抬起那张苍白的脸在蓝天阳光下仔细寻找剡洛的身影。
“少夫人,你怎么了?”就近的士兵见苏绾脸色不大好看,便问道。
苏绾稍稍低下点儿头,仍旧冷静地道:“见到公子了吗?”
士兵回道:“回夫人,公子出营去了!”
“出……营去了?”
“是的少夫人。”
苏绾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了。”说着,就慢慢往回走。忽然腹部如尖刺戳穿一般乍然一痛,额角豆大的汗珠便滚着眼泪落下来,她浑身都痉挛了一下抱住小腹,惶恐之极,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
就一口药!就一口药!不会的……
她瞠目,脑子里来不及思考任何,她知道她有多么舍不得这个孩子,她想要他,可是——来得及吗?
“快……去找……找军医,快……”她抖着声音对身后的士兵说到。
士兵一下给吓傻了,呆立了片刻立马跑去医帐找葛军医去了。
苏绾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小腹痛地她连张嘴都有些困难,力气像漩涡一样被抽离****,她有些两眼发黑,软软倒向一边。身后出其不意地有双手接住她的身子,她微睁着眼,似乎看到了剡洛的脸。笑了笑死死抓住他的手:“对不起……对……”就陷入了晕厥。
金宝立刻打横抱起苏绾:“少夫人?少夫人?”他顾不得此刻别人投来异样的眼光,转身就将苏绾抱进了剡洛的军帐,小心将人放到床上,狠狠揪起了眉毛。
“少夫人?你醒醒……少夫人?”他的心被压上了一块重石,这个时候却没人知道剡洛滚去哪里了!
帐中四下极静,他浏览一遍不无意外地看到了摔在地上的药碗。眉峰一蹙,咬住唇握起苏绾的手:“苏绾,他待你不好吗?他不是极疼你的吗?怎么会如此?”
他越是见苏绾昏迷不醒,那张皱缩在一起的脸像刀尖异样剜在心里。曾几何时那个睿智沉着,富有活力的苏绾,变成了这样?记得在关内的那一刻,她挺身出来找他们几个做交易,那骑在马上的英姿何等飒爽?可是如今妻后怎么反倒一日不如一日了?
“剡洛!”他握紧苏绾的手,狠狠咬出这两个字。
葛军医带着徒弟慌慌张张地进来,一瞧金宝忽然都愣了愣。
金宝察觉到有人,猝然松手,转过脸:“快看看少夫人如何了!”
“是,金校尉。”葛军医是明白人,自然懂得作为一个男人,瞧见自个儿爱慕的女人半死不活的,当然会失去素日的理智。他也是识趣儿的人,虽然金宝这样大胆直入公子夫人的内寝是有失体统之事,但也不说什么,好歹也是可怜他一腔相思之情。
不过他的目光很快便被地上的碎碗残汁给吸引了过去,皱起眉:“这药是谁煎的?”
身旁的小徒弟脑袋一缩:“师傅,是我……”
葛军医痛捶他的脑袋:“哎呀你可闯祸了呀!”立刻蹒跚地跑向苏绾,顾不得垫上脉枕便拿起苏绾的手掐住脉搏。
“怎么样?”金宝急问,“那药里有什么?”
小徒弟惶恐之至:“回金校尉,那是打胎药……少夫人说要为野猫子打……胎……”被金宝用眼神一刮,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也立即意识到了什么。难怪他左右都没瞧见什么野猫子呢,原是苏绾她自己要打胎。完了完了……这下子剡洛还不把他脑袋拧下来当鱼炮眼儿踩啊!
金宝不待小徒弟说明白,便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地上还有药汁儿,说明苏绾并没有喝完,可却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苏绾晕过去之前,曾抓着他的手说“对不起”,看来剡洛也已经知道,定是他负气离开,她才会追出去的。
眼波一动,苏绾那边儿已经发出了一声低哼,整张脸透如白纸,被汗水浸地几乎轻轻一碰就会划开来似地。
葛军医见苏绾醒过来,便问道:“少夫人喝了多少?”
苏绾微微张唇,眼泪不停。
葛军医一脸茫然。
金宝眼一瞪:“她说让你保住孩子!”
“是是是!”葛军医满头虚汗,他也想保住啊,若保不住就准备提脑袋去见剡洛吧!按照脉象来看,稍显沉滞,气理不通,看来并未喝过多少,倒是自个儿一时气短痰滞心窍给憋晕的。
他摇头,这少夫人的心病可不轻啊!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七十五章 福子
第两百七十五章 福子
金宝见葛军医摇头。立刻上前揪起他的医袍,将葛军医拎了起来:“到底怎么样?”
葛军医脸色大红:“请金校尉自重,还是快些去请公子回来要紧!”
一句话,登时将金宝挫败地松开了手,连连退步。蓦然回神,他才步履铿锵地跑出去。
葛军医长叹一口气,见苏绾微睁着眼,也不知她看没看到金宝这么模样,摇着头问:“少夫人端的是糊涂,这种事情如何能做呢?孩子是无辜的,既然有了,便要好生生下来,那是皇室血脉,是公子的骨血啊!”
苏绾模模糊糊地听着两句,听到“公子的骨血”这几字时,胸腔猛烈地抖动起来,难过叠难过,堆成了痛苦将她的心给挖出了一个洞。她伸出手拉住葛军医的袍子,张嘴发出嘶嘶声:“孩子……孩子……还在吗?”
葛军医微笑地点头:“小皇子福大命大,安然无恙。少夫人没喝多少吧?”
“安然无恙……”苏绾轻念着这四个字,终于扯出抹苍白地笑。轻轻抚住小腹,“公子呢?我……有话跟他说……”
“金校尉已经去找公子了。”葛军医道。
“……金校尉?”苏绾有丝惊愕。
葛军医掩住尴尬,干笑几声:“我去找苏棋姑娘来服侍少夫人。”
“苏棋……苏棋回来了吗?”苏绾问,又记起苏棋的事儿来了。
“苏棋姑娘出去了吗?”葛军医哪里会知道苏棋出营了的事儿,便又说道,“老夫让人四下里去找找。”
苏绾这才安心地点头:“多派些人去营外头找找……兴许是迷路了。”
“是,少夫人。”葛军医给了小徒弟一个眼色,两人便退出了军帐。
帐中宁静似水,久久不见剡洛回来,苏绾的心一寸一寸地往下沉。青罗帐顶往日****,细语轻笑耳鬓厮磨都成了画外音,地沉沉地在耳边回响。她扯着被子小心盖住小腹,侧了个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帐帘。
金宝飞马奔驰到处找剡洛,听放哨的士兵说剡洛往东南方向去了,便也马不停蹄地追上去。一望无垠的山峦峰驼,青山横亘渗透霜雪,剡洛即便是在眼皮子底下也看不清楚。
他怒抽着马鞭,一声声喊道:“剡洛,你给我出来!”
“剡洛……你若再不出来,就一辈子不要出来!”
“剡洛!你到底出不出来?你怎么对苏绾了?你知不知道她如今垂危病榻,你滚出来!”
“剡洛……”
“……剡洛……出来……你若放弃苏绾,我金宝第一个饶不了你!”
“……剡洛…………”
山际回旋阵阵回音,一遍遍淡化扩散交织音尾。
被山丘吸收掉许多的余音传到耳内,躺在山坳里的剡洛微微皱眉,只听到“剡洛”两个字,并未挺清楚其他。他直起身子。头发上沾了几片草屑,凝神细听,那金宝却忽然间断了呼喊。
正欲站起来,肩膀上忽然伸过来两只手将他用力一捏,他敏捷矮身,头一低便脱出来人钳制,正欲出手攻击,眼神一定顿住了:“金宝?”
金宝就趁着他这顿住的一瞬间,握起拳头就往剡洛腮帮子上砸了一拳。
“啊!”剡洛被这后劲砸地连退数步,怒目圆睁,“金宝,你疯了吗?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金宝咬牙,“你说,你究竟对苏绾说了什么?”
“绾绾……”剡洛呢喃一句,忽然皱紧眉,“苏绾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
“你若在乎别人是怎么叫她的,那你就好好珍惜她!”金宝箭步上前拎起剡洛的衣襟,“剡洛,我不管你是谁,哪怕你如今已经登上大宝,贵为天子。只要有负苏绾,我便一样饶不得。”
剡洛一把扯掉金宝的手,逼近他与他视线相对:“你也给我听清楚了,君是君臣是臣,你再对我如何不服,我都是君!苏绾不是别人,是我的妻子,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我们之间的事。你若真的喜欢她,就给我滚远远地,别让她觉得为难。”
“……”金宝将下唇咬得发白,忽然卯起劲儿来一把将剡洛推到,雁落沙滩俯压上他的身躯,“你再给我说一遍!”
剡洛闷哼一声,觉得胸肋都有些“旮旯旮旯”地响,他用尽全力吼道:“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剡洛的妻子!”
“那你爱她吗?”金宝忽然平静下来,相对于剡洛的竭斯底里,这种平静诡异地像是海底飓风,随时会冲上海面变成疯狂的海啸。
“……爱!”剡洛咬住牙,将这一个字挤出唇齿。说完之后便松了气儿平躺下来,任由金宝压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忽然觉得鼻子分外酸楚,慢慢说道:“你不会明白,我究竟有多爱她。”
“愿为她放弃江山吗?”
“……”
“回答!”
“不,即便我愿意,苏绾也不会让我这么做。”剡洛垂下眼睑,那缝一般的光线里,金宝的脸俊美而冷毅,居然与自己以前有着过分的相像。只是。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自从遇见苏绾之后,一切都变了……是该变的,但却变得他无法掌控。他笑了笑,“你不了解她!”
金宝抬起眼,微微蹙眉:“我知道,我不了解她。”
他坦然地承认下来,但那眼神仿佛在坚定不移地告诉剡洛,正是因为不了解,所以他才心甘情愿看着她在别人的怀里,没有过多的觊觎与奢望,只是想如此看她幸福就可。
剡洛仲怔:“既然如此,为何你依旧念念不忘?”
“如果换了是你,你会忘吗?”金宝反问。
“……”剡洛噎了一下,继而摇头,“不,不会。”
金宝这才笑了一声:“那便是了。”
剡洛抬高头,仰望青山巍峨,那丝阳光从山后透出来,令那些树丛像是长了毛一样,几近透明。
这儿一带已经十分接近关内了,远处有一线白龙横卧,绵延千里,便是秦始皇累其万千工匠筑建的长城。这是祸遗自己。福泽后代的浩瀚工程。
金宝起身望了一会儿:“你跟苏绾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见剡洛似乎又有不悦,他飞快添了一句,“我并非想插手你们之间,只是夫妻二人有什么结是解不开的呢?你们一路走来何其艰辛,我从于参将那儿多少知道了些,你该珍惜才是。”
剡洛好笑地拿眼瞥他:“你怎么知道我不珍惜了?”
“那为何独留她一人伤心?”
“……”剡洛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道,“我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想打掉我们的孩子……”他坐了起来,语气里有丝叹息。
金宝瞪圆了眼睛:“不可能!”
“呵……”剡洛曲奇长腿将双臂耷拉在膝盖上,“就说你不了解她。你所认为的不可能的原因。正是她如此做的原因,你知道吗?她不是个单纯善良的人,但确乎有那么多美好的的东西在她身上。她可以对人宽容,很宽容,但是任何碰触到她底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她决绝起来,像个男人……温柔起来,就是水做的,所以……她那么特殊。你懂了吗?”
金宝听得一阵眩晕:“你究竟想说什么?”用不用这样来刺激他?知道你有幸尝她的温柔如水,可也不用显摆到他跟前儿来吧?
剡洛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她不想那个孩子拖累我,还有我们的大军。你知道的,那是皇族血脉,你们都会誓死保护周全……”
金宝这才明白过来,震愕住,呆呆看着剡洛。
剡洛起身,将身上的枯草用指尖拨掉:“她怎么样了?”
“啊……哦……”金宝又顿然皱眉,“我急着出来找你,没听着葛军医如何说的。”
剡洛一句咆哮过去:“我又跑不了,你怎么不听完军医怎么说的呢?”说着立刻飞奔下坡,翻身跨上马背率先打鞭而去。
金宝晃了晃神,耳边那抽鞭疾驰的声音仿佛天籁一般渐渐远去,他不由地浅笑出来,慢慢下了坡,牵起马儿走了一阵,才跨上马背急骋追去。
残阳的余晖似一滩血糜染西天,将两人前后的影子都拉地无比地长,亦是无比地和谐。
转眼便回到了大营,剡洛将马丢给哨兵,便三两步冲进营帐,直往内寝。掀开帐帘瞧了一眼,见苏绾在床边儿斜挂着脑袋已经睡着了。他放轻了脚步进去,轻轻将她抱往床的里侧,在她身边侧躺下来。
指尖轻点她的鼻尖,他兀自觉得好笑,轻轻嗔了一句:“傻瓜!”
苏绾秀美攒动,微微张开眼,视线里浮出剡洛微笑的脸时。立刻坐了起来:“剡洛?”呆了一下,扑到他胸口上,“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孩子的……”
“我明白。”剡洛轻轻拍着苏绾的背,将嘴尽量凑近她的耳边,“绾绾……我都明白……”
苏绾闭上眼睛,耳际的声音轻柔如催眠一般,好听地彷如空谷足音。
“绾绾……我方才并非气你,我是心疼你。”剡洛又说道,将她揽入臂膀之下,拉来被子替她盖好,“现在怎么样了?我听金宝说,你晕过去了是吗?都怪我不好……我没控制住脾气……绾绾……”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七十六章 关山度
第两百七十六章 关山度
“没事了……”苏绾点头,“孩子没事。”
剡洛愣了一下,他原以为孩子已经掉了。忽而又大笑起来,眉目弯月,黑色的睫毛微微晶莹。他将手放到苏绾的小腹上:“他在这儿吗?”
苏绾笑着点头:“嗯!”
剡洛抱住她的头,将她贴往自己的心口,长舒了一口气:“绾绾,以后别这般傻了。他是无辜的,知道吗?”
苏绾擤着泪鼻:“我知道……”她贴住剡洛的手背温温地发笑,“剡洛,给他取什么名儿呢?”
“你说呢?”
“你取名儿的本事向来了得,我信你。”
“呵呵……”剡洛轻笑,抬起头思索了一下,“若是男孩儿,定然要他懂得大义,有胆识,有智慧,文韬武略无所不精。”
苏绾轻捶他:“他还没出生你便要求他这么多,一瞧你便不是什么好父亲!”
剡洛的呼吸窒了一下,自小苏大人便是如此要求他的,他便觉得生为男儿必当如此。可是细想一下,他又笑了:“绾绾,我们的孩子,我一定要将他捧上最高的位置。”
她明白,若真如剡洛所想的那样,这要是男儿的话,就必是太子无疑。她莞尔一笑:“那若是女孩儿呢?”
“那便是金枝玉叶,要像你一般慧黠,也像你一般幸运……”
苏绾斜起眉:“怎么我幸运吗?”
剡洛轻啄她的唇:“你有我,难道不幸运吗?”说着就不让她再回答,吻住她的嘴,深深吮吸探取,将手臂紧紧拴住她的身子,这辈子都不让她离开。
苏绾表情飞扬,轻轻回应,双手缠上他的脖子,为之沸腾。
半晌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苏绾抬起眼,脸颊发烫:“你还没说名儿呢!女孩儿叫什么男孩儿叫什么?”
剡洛用湿润的舌尖****她的耳廓,过了一会儿才停止,起手抬起她的下巴说道:“男孩儿叫剡容,有常怀天下,容纳百川之心。女孩儿叫剡烟……叫她烟儿……像你一样,不是谁都能看得真切的。”
“剡容剡烟?”
“嗯……”
苏绾抱紧她,将这两个名字狠狠地记住,对着小腹轻念:“容儿、烟儿……”要是龙凤胎就好了。
这夜不得****,明月皎如银盘,洒落光雾透进窗,像已然修成的瓜熟蒂落。
隔日葛军医便为苏绾又开了几贴安胎药,休养生息稳固胎气。这一消息传开,可将临王妃高兴坏了,三五不时便来苏绾这边儿走一遭,嘘寒问暖,可让璎灵馋足了眼儿。偷着瞟剡洛,那目光仿佛是在凌迟一般。剡洛只能苦笑,借军务在身暂且离开营帐,让一帮女人凑一窝说说话儿。
苏绾被临王妃缠了半天才终得喘口气儿。见这一天都没见苏棋过来,便有些心中惶然,喊了个人来问,才得知昨儿出营寻找苏棋下落的人皆未回来,这下才真正担起心来,连番自责昨儿个光顾着自己的事,反倒将苏棋给忘了。
她忙下床,令人将于中正等人叫过来,务必要找到苏棋。这才说着话,便听有人来报:“启禀少夫人,棋姑娘找着了,听说是不慎摔了腿儿,滚下山坡去,故找了****都没找着。”
“摔了腿儿?严重吗?”苏绾急问。
“回少夫人,黄叶照看着呢,小的也不知道详细。”
“黄叶?”苏绾眉头一挑,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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