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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心计-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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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问,在场的几位宫娥都低笑了起来,气氛稍稍缓和。
双莲用手背轻轻捂着嘴,稍稍偏过头去笑得花枝轻摇,待笑过了才又转过头来。咽下口气儿说道:“丞相大人不常过来的。”
“嗯?”苏绾起疑。
“呃……”双莲微咬着唇,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苏绾耸眉,知道若是什么不该说的话,这些人是决计不会说的,想从她们嘴里头捞出什么东西来,非得下些功夫不成。她眯了眯眼笑道:“不说这些了。”她抬头看了看外头天色隐隐暗下,便问道,“我在这儿昏睡了多久?”
“回姑娘,你是昨儿个早上被送到这儿来的。”
“什么!”苏绾“噌”地站了起来,脑海里一股晕晕旋旋的,立刻用手撑住梳妆台。她竟然在这儿睡了两天了?那郭襄子黄叶他们呢?他们会被怀煜书带去哪儿?还有那个穿红袍官服的究竟是何人?为何他要将自己引致怀煜书这儿?
“姑娘,你怎么了?”双莲扶住她,问道。
苏绾摇头,笑了笑:“没事儿,大约是才醒过来,脑中还不是很清醒。要不带我去其他地方走走吧?”
“这……”双莲犯难了,“姑娘,廷尉大人有交代,若无廷尉大人亲自陪同,姑娘是断不得擅自离开这儿的。请姑娘体谅咱们做奴婢的吧……”她噎噎嚅嚅的,表情很是歉疚。
怀煜书竟然想软禁她?苏绾屏息,静静看着门外那楼台飞檐,斗拱雕梁的淡影横疏清浅,心中隐隐发紧。
他还不知道剡洛的身份,自己也不可打草惊蛇。那就罢,苏绾咬唇想了片刻,抬起头来说道:“我累了,想歇会儿。你们都退下吧!”
“是!”宫娥们齐声低应,便相应地都退了下去。
她也不便再多问什么,这些人都不是省心之人,大约都留着心眼儿准备向怀煜书去说些什么。她倒是不怕醋坛子倒翻,而是怕怀煜书知道太多,这样便为行事增加了许多障碍。不过在这儿倒是有一样好,现如今怀刺史的地位非同寻常,该从他身上入手才成。不过他不常来这儿,而她又不好离开……这却有些困难了。
宫娥们为她阖上门扉,光影黯淡了下来。坐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灯架影子清浅倒影在石面上,将屋子里烘出了一层淡淡如霞光般的颜色。
苏绾呆坐在镜前仔细忖着,也不知今夜怀煜书还会不会过来寻难她。她目光一皱,忽然飘见不远处的柄闪亮亮的匕首,眸光顿时亮了起来。正好,进宫之前为避嫌而卸了所有兵器,她正愁无防身利器不好对付怀煜书,这下子可就壮了胆儿了。
她笑着过去,弯身捡起匕首,伸出两指抹过薄刃,虽然比不上李铁匠手里打造出来的,但好歹也是宫里的东西,差不到哪儿去。正将匕首放到身上,门扉“嘭”地一声呗推开,一道晚风掀起垂天长帘扫过苏绾的面门,她呆了一下,才缓缓转过身。
怀煜书一脸平静,正站在门槛之外负手凝眸。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三百一十八章 春江花月夜
第三百一十八章 春江花月夜
时空陡转,前****,江水滔滔怒浪席卷,那白花花的浪头一拍一个碎在岸上,溅湿了成坯成坯的黄土石沙,像搅乱的无数漩涡,中空而且黑暗。芦苇丛低摇,贴着水面儿被风捋出一道道褶皱的涟漪,延绵着伸展向江水中央。
风间,凉秋,有些寒意。
夜中才收却的小雨浇了一地的寒湿,那些深色的水迹有些拖脏了尾裙,绣凤边金的喜服闪着一丝低迷的灼灼之色,像在水中的一簇火莲。
璎灵站在院子里,黑眸凝起寒意,对着门庭下那道珠帘冷冷瞧着:“剡洛,我最后再来问你一次,你当真要我嫁给程东?”
屋内的灯影有些婆娑,模糊的一团人影织在窗户上,虚幻地如一滩水迹。
里头暗寂无声,剡洛的身影一动不动。
璎灵发狠了,握起拳头说道:“哼……你若是不出来回答,我立刻就出去告诉那一帮老少爷们儿,让他们知道安阳王如今正秘密在这儿!”
“你敢!”剡洛终于忍不住动怒。
“我又有何不敢?”璎灵挑衅地道,仿佛惹怒他已成了她还在他眼里的证据。
珠帘晃动,双门启开,剡洛着一身的水蓝,仿佛海底的一尾鲛神。他眉宇轻结,睨着璎灵:“怎么了?当初不是你自个儿答应嫁给程东的吗?我逼你了吗?”
璎灵听到这话有些恼怒:“我一直等着你来告诉我,跟我说别嫁给程东,可是你没有!剡洛,你真狠啊……你们夫妻二人,可是一个比一个狡诈,欺我璎灵一人孤苦,哼……”
剡洛心里被刺了一下,没错,他最大的错便是不该给璎灵承诺。那样一个承诺浮华,却没想到会成了如今束缚他婚姻与爱情的枷锁。若璎灵过的不好,他的确会非常心痛自责,可那不是爱情,那是愧疚!
他缓和了表情,柔和唇角的冷冽,轻声说道:“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亏欠了你,但并不代表,因为这个我会无限步的妥协。璎灵啊……我可以给你地位给你荣耀,给你想要的许多东西,甚至是一个号夫婿,我想程东他也是个对妻子呵护备至的人。这些还不够吗?为何独独一个后位,你却如此割舍不下?”
“你觉得你给我的这些能抵得过后位?哼……若真如此,好,你让苏绾下来,你给她这些,看她愿不愿意!”璎灵讥诮道。
剡洛皱起眉:“绾绾不在乎这些!”
“她不在乎?”璎灵刺笑几声,“她曾答应我,不沾那后位,可是如今呢?她一步步将我逼出你的视线,她将我璎灵当成什么了?任她玩弄?我告诉你剡洛,我要你看看今夜我究竟是如何颠覆你的计划,我要看看没了我璎灵跟我爹,你会如何惨!哼……”说吧,她立刻提裙往回走,心里酸地化了细妆,腮粉洗掉一半。
“璎灵啊……”剡洛苦笑地叫住她。
璎灵顿住,回过身:“怎么,你后悔了?但是我璎灵绝不收回方才的话!”
“你误会了。”剡洛低笑,“我是想说,你的喜服脏了……”
“你……”银牙几乎“咯咯咯”地响,璎灵气得想亲手掐死剡洛。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气哼哼地走了。
剡洛看着那袭红色在灯影下如水迹一半被暗夜浸透,便有些无奈地摇头,进门又将自己关在了里头。
他岂会让璎灵得逞呢?若让她得逞,他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岂不都是豆腐做的了?
剡洛拿起圆桌边儿的一本书,又静坐下来,心里想着,但愿于中正不会让他失望。若非他早就估量到了璎灵的脾气,这回子定是手忙脚乱的了。
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外头大院儿里便锣鼓喧天,鞭炮震透,那些硫磺的味道远远地飘散过来,夹着风烟仿佛落进了他的茶水里。他微微皱眉,将茶一口饮尽,忽然间觉得自个儿有些像迟暮的老人,在静静等着生命剥落。
他的眼神儿瞟了瞟,落到躺在手边儿的那段头发上,那上面有他的,也有苏绾的,紧紧纠缠着,仿佛水草一般。他不经意地笑了笑,拿起来反反复复看了许久,忽然外头几声轻唤:“公子……”
是金宝的声音。剡洛顿然收好头发,起身开了门,一见外头在高灯大盏的熠熠红辉下,这越发显得黑黢黢凄冷冷的小院儿里站着好几个人。
金宝打头儿,上前道:“公子,王爷到了。”
剡洛醒神,微笑:“王爷,久违了!”
安阳王这才从黑咕隆咚的披风里露出脸来,随行带了好几个侍卫,想是提防着剡洛。
剡洛一瞧,便笑谑道:“王爷半身戎马,铁胆峥嵘的一生,到如今怎么却怕起我这个愣头小子来了?”
安阳王闻言面色稍红,僵笑道:“后生可畏啊!”
“呵呵呵……王爷抬举了!请……”说着侧身让开,将整扇门都露了出来。
安阳王眉头一皱,呵呵笑道:“苏公子,今夜小雨刚过,外头空气润如酥,你我何不露天叙旧呢?”
剡洛了然,好个怕死的安阳王啊,胆小如鼠,竟然连他的屋子都不敢进去。他苦笑:“便按王爷的意思吧!”说着递了个眼神给金宝。
金宝应了声儿:“属下即刻便去唤人过来收拾。”说着便退出了院子。
安阳王错愕万分,剡洛竟然孤身一人敢于面对他?这份胆量与气魄令他有些气虚,在气势上低人了一等。
不过想想也是,这边儿里里外外都是剡洛的人,即便他们杀了他又有何用?他们也杀不出重重围剿,届时也是为这小子陪葬而已。
安阳王哧鼻,便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扬起手将大黑的披风解了,丢给身后的长随,然后对剡洛报以一声嗤笑:“不知道苏公子此次唤老夫前来是有何要事。”
剡洛慢慢步下台阶,低笑着,心道老家伙自个儿心里怕是急了,如今只是探探他的口风而已。他咳嗽了一声,走到安阳王近前,俯下身轻道:“喝酒……谈心。”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三百一十九章 鸿门小宴
第三百一十九章 鸿门小宴
安阳王身后的那几个贴身侍卫立刻全身绷紧。拳头握地“旮旯旮旯”地响。剡洛一听,便稍稍退开些距离,免得这些人个个都神经紧张。
“喝酒谈心?”安阳王抖起两条眉毛,尖着声儿反问,仿佛是怀疑自个儿听错了一般。他豁然猛地一拍桌子,“老子没这个闲心喝酒谈心!”
“哦……”剡洛装作十分惋惜的模样,“如此,可真是遗憾啊!”
“遗憾什么?”安阳王斜眼,已经有些不耐烦。
“呵呵……原本,我是想与王爷你好好叙叙旧的,如今王爷似乎是有要事在身,那……我就不便挽留了。”剡洛道,语气轻轻柔柔的,但是听到安阳王耳朵里却是十分地欠揍。
果然,安阳王脸色怒红,厥着两片嘴唇站了起来:“你是什么意思?千里迢迢约老夫过江,目的何在?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俩夫妻的斤两老夫也不是没有拎过,有什么花招,但管耍出来,老夫怕你们不成!”
“啧啧啧……”剡洛越发轻松起来。正巧金宝唤的人过来,一一上了酒菜。他笑了一声,起手示意安阳王稍安勿躁,“既然来了,喝口水酒再行离去也不碍。”
“你……”安阳王气地要跳脚,他摸不透剡洛此番作为的目的,他如今觉得自个儿似乎被耍了,他像是个游街走艺遛猴的杂耍一般,分外难堪,老面子都给丢光了。
偏剡洛依旧气定神闲,握起翠色的酒壶,往安阳王的玉盏里倒了杯清酒。
安阳王当即脸色发白,疑心那酒里有什么噬骨吞心的毒药。
剡洛浅淡地笑过,抓起那个玉盏仰头便将整杯水酒都灌进了喉咙里,在那狭隘干涩只余无限寂寥的喉管里,浇下了一杯酣畅。
自从苏绾离开,他多想借酒消愁,可……一想到他所爱的人正在遥远的北方等着自己,他就强迫着自己清醒下来,滴酒不沾。安阳王过来,倒是一解了他的酒渴,煨了他清寒的相思之寂。
一杯酒下去,顿然打消了安阳王的疑虑,他这才渐渐松下了表情,不动声色地端看剡洛。
剡洛挑眉,起手将酒满上,递给安阳王:“王爷大约还记得。我是如何入关的。承蒙王爷关照才有晚生的今日,这杯薄酒,聊表谢意。王爷,请吧!”
安阳王一顿,剡洛不说这个还不打紧,一说,就立马将他的窝囊气给勾了出来,悔不该当初将他的兵力留在西疆,这会儿自己连老窝都回不得了!也从未料到过他年纪轻轻便有能力引领百万大军,连同他都不得不忌惮着,受他掣肘。
现如今天下三分,多数藩王投奔到了剡洛的门下,安阳王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啊。他心中度量着,慢慢捏住剡洛递过来的这杯酒,那沁凉的触感透过指尖直窜上心头,他不经有些瞠目,丝毫不敢放松对剡洛的警惕。
剡洛淡笑,酒气熏红了脸,那薄酒不薄,都是他们军中自个儿酿的烈酒啊。他为自己也添了一杯,率先饮尽。翻了个空底儿给安阳王瞧。
安阳王见剡洛爽快,自己可不能输给后辈,故也仰起头来一口饮尽,举起袖子揩掉嘴边的酒渍,说道:“苏公子,此番邀请之意,还是直说了吧。你我都是旧相识,知根知底儿的,有何话说不开的呢?”
安阳王可并不知道剡洛的身世,还是被蒙在骨子里,若是知道,这恐怕就得立马逃回江北去了。
剡洛的指尖轻轻勾弄着玉盏,话题才进入到他想要进入的地方。他抬起头来,笑道:“实不相瞒,晚生想请王爷共谋大事儿。”
安阳王眯起眼,那白花花地两道眉毛像两条肉呼呼的花蚕。他止不住嘿嘿笑着问道:“什么大事儿?”
“我们……联手北上如何?”
安阳王到底是老谋深算,胡子一撇故意装作不大愿意干的模样,板起来脸来说道:“你这不是拿老夫打趣儿吗?你兵多将广,粮草丰厚,缘何要同我联手?你自个儿不就可以直接……”
“入秋了……”剡洛忽然打断安阳王的话,“入秋后,江南的粮食可都是两收的,我这儿粮草确实丰沛,可是,我毕竟是王爷您领进关来的,若我单独北上,岂不名不正言不顺吗?”
“嚯?”安阳王吹起了胡子,“你小子便就这么明着胆儿地利用老夫?老夫也不是三岁的娃,我若同你一道北上。岂不那些好处都让你给占了?”
“王爷,我话还未完呢!”剡洛瞟了他一眼,续道,“如今江北临秋,很快又是冬季,那儿可没什么补给给王爷作为后盾的。王爷若不是同我联起手来,岂不让那些将士百姓都活活饿死吗?再者……北上自然是公平的,你我谁先打开宫门,谁,便入主永兴!如何?”
安阳王一愣,既是被剡洛戳到了软肋,又被他的公平之选给****住了。静了良久,才干咳了一声儿:“咳……这个……”完全是他在揩油坐顺风船,这苏洛陵的脑子里再琢磨着些什么呢?
这天大的馅儿饼,安阳王一时还不敢去啃。
“王爷,我也不求您立刻给我答复,三日后,若您同意的话,便令人撤了江防如何?你也瞧见了,我江南的江防如今可是空虚的,实实在在的空虚的,这——够诚意了吗?”剡洛客客气气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安阳王大笑起来,“好!三日之后老夫再行答复你。君子成约一言为定!”
“好!”
“啪!啪!啪!”三记对掌明誓,在夜空下脆地如昙花盛现。
目送着安阳王趁着夜色离开,金宝护送几人到江边上船,再又折回小院儿来的时候,剡洛正兀自对着雨后茫茫幽淡的夜空醉饮发呆。
“公子,”金宝嚅唇,有些皱眉,“公子,已经将安阳王送上船了。”
“唔……”剡洛的杏眼迷蒙,撇过头看向金宝,“走了?”
“是的。”
“好……好啊……”剡洛喟叹。“果然事事都让绾绾料中了,那安阳王端的是精明无比,与之周旋颇费周章啊。金宝,来……坐下,陪我喝一杯。”
“公子,”金宝蹙眉,“夜已深,你还是进屋休息吧,这几日可不得大意,江边得时时盯着才成,恐防有变。那老贼可不能放太多心的!”
剡洛眉梢微挑:“你是信不过我了?”
“属下不敢!”
“呵……金宝,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敢觊觎主上老婆,那叫“不敢”?剡洛始终是介怀啊,无比介怀!
金宝的脸色顿红,僵着就这个话题无言以对。
剡洛又说道:“过来吧,今夜你不是属下我也不是公子,咱们,只是深爱同一个女子的两个寡人。我最后以公子的名义命令你,立刻给我过来!”
金宝一愣,继而嘿嘿笑着,小跑过来,在剡洛对面坐下:“我早瞧着今儿是程将军喜事想大喝一顿,却被于参将给派遣了出来,一丁点儿喜酒都没沾上呢。”
剡洛的目光闪烁,举起玉盏对着半空,问道:“外头热闹吗?”
“热闹啊……”金宝头一歪,抓起酒壶将玉盏添满率先尝了一口。
“那你可知,如今中正在何处?在干些什么?”
金宝有些雾水,素日里倒是聪明,可这会儿也不知道剡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剡洛有些叹息,微淡的语调缓缓叙述道:“他喜欢璎灵,你知道吗?”
“砰”,金宝的玉盏掉了下来,撞到碟子上溅出一杯的珠玉泼墨。
“呵呵……”剡洛笑了,“你想不到吧?”
“呃……”
“我是给中正一个机会啊,再让他好好想想他要的是什么。但愿……他不会令我失望。”可惜今夜无月,否则月满当空铅华萤火该是怎番的热烈。而无月。却平添了许多,许多许多的凄清。
程东是人生得意美人在怀,而他的妻子,如今正为他在披荆斩棘,为他的江山冲锋在前,生死茫茫。璎灵该是幸福的了!
金宝匆忙扶起玉盏,对剡洛所说虽是深信不疑,可是到底讶异,他为何明知道于中正的心意,却仍然将璎灵许配给程东呢?于中正跟随他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还要亲手送自己所爱的女人上他人的花轿,这——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剡洛似知他所想,睨了他一眼,说道:“你不会懂的,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中正选择了哪一条路,才是我所希望的。”
于中正若是带着璎灵远走高飞,他会难过于他的才干不能为他所用,会难过与他不辞而别弃了这十几年来的兄弟情义;可若是他没有带璎灵离开,而是遵照他的意思将璎灵牢牢看住了的话,他的心里还是分外难过,为他心疼为他心酸——究竟是哪一样,才是最为完美的呢?
他摇头,苦酒入喉,**而绵长,像喝进了一杯滚烫的血液,还带着对方的体温。
猝然,空中一支礼花窜入,长空横际,照亮了半边儿天,卧虹而过,闪了一下又飞快隐没在黑夜之中。
那丝光亮将剡洛的脸印地发白,他喃喃地道:“终于……是洞房了吗?”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三百二十章 同月不同人
第三百二十章 同月不同人
“嗯。”金宝淡淡应了一声儿。这会儿也分外同情于中正,怎么都觉得此人素日有些过分地耿直与执拗,比他自己还招人厌,可如今却十分为他心痛。就好比当初的自己,亲眼看着苏绾进了剡洛的大帐而无能为力。
话音弗落,院门儿附近便隐隐拖长了一个人影,脚步声缓地,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剡洛微微抬眸,说道:“你回来了?”
于中正眼眶微红,自暗处慢慢挪移过来:“嗯。”声音里有些低迷的哀伤,颓然如泣。
剡洛笑了笑:“过来吧!”
“公子……”于中正开口说道,“今儿……我能醉一场吗?”
“当然可以。”剡洛了然,伸手将一整壶的酒都挪了过去,“喏……不够的话,金宝……去取几坛好酒过来。”
“是,公子。”金宝立刻起身,极为感同身受地拍了拍于中正的肩膀,然后入一缕风似地刮出去取酒去了。
于中正苦笑,拿起酒壶掀开盖子,仰头便往喉口里倒,那干辣的味觉直烧心肺。烫了满腔的相思。
酒影凌乱,觥筹交光,那小小的院落里而今却充满了满腹心酸。
天色开始发白,那枝影绰约,被镀了层灰白的颜色,空气里清凉,仿佛溪水云露抚肌而过。
三个人都趴在了石桌上睡了一宿,黑发上都蒙了层湿漉漉的白霜,衣料潮湿,有些深色。
“公子……公子公子……”金生一大早便嚎着奔了进来,一瞧院子里三个蒙头大睡的人,一下将声音都给吞了进去,错愕万分地呆在原处。
剡洛头痛欲裂,昨儿个喝了着实不少,这会儿猛然听到有人朦朦胧胧地喊他,便有了脾气,将手边儿的酒坛子一撂,“啪”一声,坛子碎成了云块。
于中正同金宝二人登时惊醒,一下跳了起来,低低唤道:“公子?”
他说,昨夜他们不是他的属下他也不是公子,昨夜他们只是兄弟,只是都爱着远方的人儿的人。所以一过黎明,和煦不再,他仍旧是公子,仍旧是即将成为九五之尊的天之骄子。
剡洛趴地手脚发麻。懒懒地抬起头,隐约见者金生站在不远处,便问道:“何事一大早便如此让你惊慌失措的?”
金生哈哈一笑:“公子,我哪儿是惊慌失措啊,我这是高兴。那安阳王撤兵啦……哈哈哈哈……”
“什么?”剡洛眉头一皱,回头一思索,便哼声道,“这动作可也真快,是怕我反悔吧……”
“嘿嘿……”金生狗腿的老毛病又犯了,“哪儿啊,那是公子英明。”
剡洛觑他一眼:“得了,准备一下,随时同安阳王的大军汇合,咱们的大日子来了!”
“是!”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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