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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心计-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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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无聊又拿出了那张猪皮卷儿看,偷偷念着上面的三字诀:“扶苏叶。养龙骨;曲莲居,青黛入……”
若苏叶说的是苏园,曲莲居说的是逍遥居,青黛是自己,那么龙骨是什么?是人还是东西?百般参悟不透。
苏洛陵也再不敢在苏绾面前摆弄那些账册,生怕她看着又不高兴。看她正专注于一张袖珍的猪皮卷儿,便也好奇:“是什么?”在苏绾的榻边儿坐了下来。
苏绾欲藏,但想想就连苏泊生都已经看过了,再藏藏掖掖似乎不好。便拿了出来,谎说道:“就是那一日去留香书屋安排修葺之事时得到的,同我书屋的地契放在一块儿的。我看着似乎是件要紧的东西,就给一并拿过来了。”
苏洛陵道:“写了些什么?”
“你自己看吧!”苏绾递给他,咬着唇,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既怕苏洛陵破解其中玄机来,又怕他看了也同自己一样摸不着头脑。
“扶苏叶?”苏洛陵念到头三个字,忽然一愣,目光开始发出一阵灼光,“养,龙骨……”念到第二句时,便不再看猪皮卷儿了。呵呵着笑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苏绾奇怪:“为何这么说?”
“因为这可是一张救永兴王朝于水火的药方啊!”
“药方?”苏绾倏然从塌上坐起来,回想厚朴堂的小厮也说这是张药方。但苏泊生却说是一个故事。再听苏洛陵又这般说,心里登时有种感觉,会不会这上头,就是自己如何挽救苏园的药方?
忙伸手又抢了过来,再看了几遍,眉头一皱:“你休得唬我,才念了两句便知道这是什么药方了?还说是救永兴王朝于水火的药方,难道这里头藏了个华佗不成?”
苏洛陵一愣:“华佗是谁?”
苏绾脑子里又转了回来,华佗是东汉人,想是苏洛陵不知道的,于是道:“就与扁鹊是一样的。”
“哦——你这么说。我倒觉得里面这人,比扁鹊有过之而无不及。”苏洛陵认真地道。
“这人是谁?”苏绾心里惴惴的,极为忐忑。
果然,苏洛陵说道:“你!”
一个字,简单明了,却又分外沉重!
救永兴王朝于水火?这概念可不是等同于挽救苏园。两者简直是天壤之别!
天者,云上;壤者,泥下。
这云与泥,如何相较?
她以为从险些成为一个供人使唤的婢子,到如今成为苏洛陵身边的人,已是云与泥的相互颠覆,可从未想过,还有更大的滔天巨*在等着她。
为云或泥,似乎又成混沌。
这时候,门外苏棋来唤:“二公子,绾姑娘,年夜饭已摆了,大公子说赶紧去吧。”
苏绾将猪皮卷儿收好,应了一声:“好了,马上就过去。”
苏棋便静静等在门外。
苏绾看着门外透进来的影子,忽然对苏洛陵说道:“若有一天你我要离开苏园,你答应我,定不能撇下苏棋不管。”
苏洛陵诧异:“为什么?”
“因为,我还欠她一个黄叶!”这始终是一枚心头的刺,日夜折磨地她不能安然。
“好,我答应你。”苏洛陵表情舒然,黄叶于他,何尝不是一根刺呢?
苏绾笑了笑,起身开门:“棋姐姐,走吧。”
苏棋见苏绾果真又没围上披风,便笑话她:“姑娘果然又贪便捷了,外头可冷呢!”说着进屋拿了披风出来,仔细为她披上,便搀着下楼去了。
苏洛凌慢慢跟在她二人身后,嘴中一直念着:“文元岁,通天府。”
虽那猪皮卷儿只匆匆了一瞥,但他向来一目十行。早将整首三字诀融贯五内。只稍加斟酌,便领会了其中的意思。
可是他究竟不懂,为什么会是“红fen身,无根来”?
红fen既来了,为何无根?
雪地莹莹,月淡如水。那连成一串的脚印重叠纷沓,不知又该往何处逶迤袅娜。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零一章 纨绔子弟闹除夕
第一百零一章 纨绔子弟闹除夕
这顿年夜饭,往逻辑上说,自然是一家人热热闹闹一回,吃的喝的虽比平常精巧了些,但也总逃不离俗套地饮酒取乐。往另一处说,却成了苏湄的喜酒,这就显得有些太过随意简陋了,亦没什么闹腾的,实在不像是在办自己的终身大事。
却说厨院那头徒为苏湄忙活了一天,竟捞不到丁点儿好处,多少有些怨气。那苏湄自然也不好受,席间为众人添酒夹菜,努力使得人都记得还有她这么一回事儿。
不过连同苏泊生在内,也都不刻意提起或者暗示。只管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惹得她只得活活吞下这口气。
苏绾也没料想到,年三十吃团圆饭,苏洛陵也会派人去请于中正,讶异于他竟没有别的亲人吗?似乎显得孤孤单单一个人,极为可怜,当真想起那些穷困潦倒,又举目无亲的文人来。与之一比较,心头默默地替他惋惜,于是斟酒敬他:“大人请受我一杯。”
于中正是个很自制的人,一路下来并未喝了多少酒。见苏绾敬他,当即站起身,两手举杯,道:“恭敬不如从命。”便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苏绾笑笑,这个人莫说是个老迂腐,见着她总是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要放在现代里,肯定是那种穿衬衫也会把最上面纽扣都扣起来的憨实男人。见他一口饮尽了自己敬的酒,却也不失豪爽,便配合着将那烈酒吞下,两颊顿起了诸多红晕,双眼越发地迷离如杏。
苏洛陵怕她喝多了,她醉酒的记录可是与她喝酒的次数等同的,于是忙让人撤了她的梨花杯,道:“少喝一点,回去没人伺候。”
苏绾脑袋清醒地很,这回子倒看地真切,苏洛陵是在担心她。心里一下子暖暖的,也不知是感动还是其他。情绪慢慢放松下来之时,酒精就开始作祟,调笑着说道:“我已经醉了,你要拿我怎么办?”
苏洛陵脸孔发红,紧抿着唇不说话。
外头的廖管家又进来通报:“启禀两位公子,怀公子求见。”
“怀煜书?”苏洛陵吃惊,“他这会儿不好好呆在刺史府里守岁,跑到苏园里来做什么?”
还未得廖管家回去领进来,那怀煜书已自己摸了进来。顿时一股熏天的酒气直冲进门,比席间的酒味浓地许多,寒翠微即刻就用帕子捂住口鼻,皱着细眉叫道:“苏棋,苏棋,扶我回去。”
苏棋忙不迭应声进来,扶起寒翠微,又看看酒气熏天的怀煜书便明白了,说道:“奴婢先领夫人回去了。”便扶着慢慢地回飞鸢阁去。
寒翠微也不同任何人说一声,只是别开头尽量跟怀煜书保持住距离,一副嫌厌的嘴脸。
苏泊生尴尬极了,忙先请怀煜书坐下:“怀公子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怀煜书打了个酒嗝,看起来似乎没有喝醉,大咧咧从身后拎出一壶酒来:“我是来同你们分享这好酒来的。”说着就打开,桌面上顿时洋溢着一股特殊的酒香。宛如春天百花齐争时的那般四溢如水,轻轻一嗅,就能吸入肺腑,顿时令人心魂皆生陶醉。
他指着青花玉嵌的宝壶说道:“这是璎舍人昨儿来刺史府的时候送的,据说是太后娘娘赏赐的贡酒。闻闻……真香啊……不过我爹无福消受,今儿就上京去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平常倒还有湘儿来闹,她却也回她奶奶家去了。于是来叨扰各位排遣寂寞……”说着嘿嘿笑着看苏绾,“观音姑娘,别来无恙……”
苏绾一愣,酒意一下子被怀煜书的骤然出现给惊没了。他从进门到现在,谁的名儿都不提,却先只向她问好,这怎么说都不是个好事情。便看了看苏洛陵,才回他的话:“都好,怀公子看起来也不错。”
怀煜书点点头:“观音姑娘要不要先来一杯?”说着左右瞧瞧似乎苏绾面前没放着梨花杯,便道,“二公子你也忒小气了,怎不教观音姑娘喝酒?”于是张罗人要梨花杯。
苏湄浅抿了一口酒,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看怀公子是来借花献佛的吧?”
怀煜书发愣:“你是……”
“奴家苏湄,是……”正欲再说下去,便被苏泊生阻断住了,“咳咳咳……你也回去吧。”
苏湄愣住,檀口半张,渐渐觉得难堪在肺腑里面缠绕。但吸了口气,仍旧心平气和地站起身来:“贱妾告退。请小叔姑娘怀公子慢慢喝……”又故意对苏泊生说道,“贱妾今晚等着相公。”说罢掩嘴施然离开了。
怀煜书一脸雾水:“怎么你家嫂嫂才几日不见变了个模样?”说着使劲眨眼,怕是自己糊涂了错看。
苏绾道:“她并非大夫人,而是大公子新纳的妾室。”
“哦……”怀煜书方才明白过来,“没想到大公子也是****人。这好,倒与我怀煜书是一路的,来,公子喝上一杯!”
“咳咳咳……不敢当!”苏泊生极无奈,这贵公子又是得罪不得的角色,便伸手接了那御赐的贡酒,喝地有些烧心。
苏绾想着,女人都走*了,若只剩下自己一人恐怕不好。再说这怀煜书似乎对她有些特殊,自己还是别惹这身骚了,便也想着离开:“苏绾也觉方才饮多了几杯,此刻倒想去歇着了。你们慢聊……”
怀煜书一听,登时丢了手里的酒壶,起来拦她:“姑娘走不得!”因为喝了不少酒,走几步也有些晃晃悠悠,更别提此刻是奔着过去的。脚脖子一软,便向前一冲整个人将苏绾揽进了怀里。
这可是出的哪门子洋相?苏绾可不想平白又被人说使狐媚手段****刺史府的公子,当即推开了怀煜书:“怀公子自重!”
怀煜书踉跄了几下,撞翻了那道云石屏风,“轰隆”一声震地怀煜书自己都清醒了三分。傻傻看着那道屏风,压出的气流随之吹起他浑身的酒味,又不禁开始糊涂了起来。
苏洛陵亦迅速起身,使人扶着怀煜书,冷笑着道:“怀公子想必是喝多了酒,来我这儿胡闹的吧?来人,将怀公子送回刺史府去。”
怀煜书不依,嚷道:“二公子你屋里藏娇,允我瞧瞧我便罢休了。观音姑娘姿色不凡,你一人独尝有什么意思?快些让她陪我几天可好?”
这纨绔子弟说的混账话,原是那天临王设宴的时候就瞄上了苏绾。这会儿家中老子不在便无法无天起来,又喝多了酒,仗着酒胆就问苏洛陵借人来了。
苏洛陵眉头皱地厉害,也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脾气上来:“怀煜书你是不将我苏洛陵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眼瞅着火场一触即发,为了她一人是万万不行的。苏绾知道怀煜书对苏园来说何其重要,那怀刺史又是这么难以接近的人,千万不能教苏洛陵因为自己而使得心血尽毁啊!于是忙说道:“苏洛陵,别说了,我陪!”
苏洛陵顿住:“绾绾?”竟是错愕万分,连身子也不禁抖了起来。
怀煜书嘻嘻笑道:“观音姑娘果然善解人意。”说罢就要来牵苏绾的手。
苏绾退了一步:“怀公子,我并非答应去你的刺史府。你若想我陪也未为不可,我有两个条件,不知怀公子答不答应?”
“两个条件?你先说说。”怀煜书半片衣角儿都没摸到,不禁郁闷。但也是有警惕的人,不致像那闫爷那般似地,被美色迷住了双眼便什么都不管,胆子大地能包下天。
苏绾顺了顺气,不致让自己看起来处在弱势,镇静地说道:“我有言在先,若公子答应不了这两个条件,那便是公子自己的事情了,与旁人无尤。”
这下怀煜书更加犹豫起来:“你……说说看。”
苏绾见他这模样,陡然笑了笑:“第一,我陪可以,但我并非去刺史府,而是公子你到苏园来。”说着顿下,看怀煜书的反应。
怀煜书咬唇:“反正我爹也不在柳州,刺史府不回也罢。好,我答应你!”
苏绾眉头虚皱,说起第二个条件来也格外地小心了。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零二章 唐突偶遇
第一百零二章 唐突偶遇
“第二——怀公子你要人陪着排遣寂寞,我自然也是要人陪的。但那个人却不是怀公子你!若要我陪公子几日的话,万万缺不得这个人。”
“……谁?”
“二公子呀!”苏绾轻轻巧巧地说完,似乎说的只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这也是拜苏洛陵所教化的,他装起无辜来,可没个人去怀疑的。
若怀煜书连这个条件也答应的话,她才不来介意她跟苏洛陵住的地方摆张小榻,多出个拖油瓶呢!不过,量他也不会肯。
苏洛陵闻言,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就被冲淡了,还有些难以置信。半晌才回神,开始低下头去兀自偷笑。
怀煜书傻眼:“观音姑娘你若没这个诚意,何必闹我!”
想这怀煜书是被酒喝糊涂了,本性并不坏,所以苏绾也不怪他。就劝骂他道:“公子不是我说,大丈夫志在四方,有多少人为一展抱负历经苦难折磨还不得结果。可是你天生就在这样的人家,却也洒金糊吃混喝度日,丝毫无担当。我苏绾断是看不起你的!无非是你爹为柳州刺史,我需得敬他,否则你便早已让人喝了出去,或者报官伺候。”
怀煜书被骂地渐渐清醒起来,挣开了两名家丁的手,呆呆站着:“姑娘骂地好!我原也是踌躇满志的人,却渐渐被这些声色犬马所惑,失了方向。呵呵……却让姑娘给骂醒了。”
苏绾一顿,随即便也松了口气:“醒了便好。”
怀煜书却仍旧恋恋不舍:“不过在下对姑娘倾慕之情绝非混账之念。在下,是真的喜欢姑娘。”
“……”苏绾苦笑,“苏绾何德何能得公子青睐?”
怀煜书站直了身子,摆好姿势向苏绾弯腰施礼:“姑娘不必现在就推拒在下。我知道姑娘眼下是看不上我的,但等我有了番作为,再来向二公子讨姑娘。”说着竟也不容人说话的空隙,扭头就走,边走边大笑,笑得酣畅,响彻雪空。
宴席之间,羹冷酒凉,被怀煜书闹过之后徒留冷清。
众人都不说一句话。
苏泊生心里钦佩于苏绾机智聪慧,禁不住喟叹:“绾儿,你真是不可多得的人——”妻——这一字未说出口,嘴角余留了些惋惜,却还是温笑地看苏洛陵。
苏洛陵点点头,自然明白苏泊生的意思,看向苏绾时,已万般温柔。
这时于中正眼眶微湿,站起身来走到苏绾面前,结结实实行了个大礼:“多谢绾姑娘!”
苏绾错愕:“谢我什么?”
于中正兀自淡笑:“姑娘自然该知道于某的谢意。”
苏绾稍稍回想,便明白自己无意之中拿他与怀煜书做了比较,他便是那个志不得发,怀才不遇的大丈夫。心里想起这么个人不能施展抱负,却除了同情与理解之外也不能做什么了。
“大人言重了。苏绾也只是有什么说什么。”她道,也小心顾留他的自尊。
于中正极是感动,望望苏洛陵,向他点了下头,便要告辞:“叨扰已久,现在时辰不早,于某便告辞了。”
苏绾想他一个人回去也实在凄凉,不忍他独自孤寂。有时候寂寞是需要人理解的同时,还需要人的热闹来融化,于是邀请他:“何不住上一两日?”
于中正摇头:“案头文书高叠,耽误不起。”
大年三十孤身披衣批阅文书,这光景,苏绾想想也觉得怕。这种日子自己曾经挨过了多少?每每别人是佳节团聚,亦或者出双入对,而她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吃,一个人喝,一个人睡——孤单与寂寞从来都是如影随形的,渐渐地麻木与冷然,再不能同别人热闹起来。
先时华启光也来陪她,但是次数多了,她也就拒绝地多了。给不了,她便想也接受地少一些,至少别让他倾尽所有,留给自己一个空囊。
但是每夜入睡都会希望背后能有个胸怀将自己拥入,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衣一寸一寸地传递,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就满足了。
想到这时,不自觉看了苏洛陵一眼,微微笑了笑。心知恐怕自己这微小的愿望,永世都要落空了!并非觉得不甘心,只是多少有些遗憾罢了……每个女人都有个公主梦吧,谁都有想被呵护,被放在手心仔细疼爱的时候,差别在于有些人梦碎了,就醒了,而有些人却留在残梦里,流连徘徊不去。
苏绾仔细吸了一口那进贡的佳酿,依旧醇香浓厚,丝丝缕缕扯出万千春荣。她捧起玉壶递给于中正:“夜里凉,大人喝点酒尚可暖身,不致受寒。明儿正月初一便还往苏园来吧?”
于中正略微迟疑地接下:“多谢姑娘体恤之情。”
“我才是真个的借花献佛,花是怀公子给的,献大人你这尊官佛。但求大人公务缠身之时多多留心自己的身子,别教百姓失了一个好官。”苏绾道。
于中正再拜了拜,显然真是暖到心坎儿里去了。
虽然说苏洛陵与于中正二人的关系似铁,但毕竟感情都得靠经营的,苏绾这般打点周到,自是为苏洛陵去考虑。
待于中正走了之后,几人便也散着离去。唯独苏泊生似乎还不肯去苏湄那屋里,踟蹰园内,看雪看月亮也未为不自在。
小厮跟了半晌,哈欠连连,苏园外头又是鞭炮声连环,煞是热闹。因这寒翠微身怀有孕,所以苏园并未放鞭炮热闹热闹,反倒有些静。
苏绾亦跟着苏洛陵回到逍遥居,本打算这日早些睡的,听说明儿正月初一里卯初便要起来祭祖。她陡然想起前一阵苏洛陵连着几日通宵达旦守夜的日子,心里慢慢犯起酸楚,便也劝他早些休息,今夜就不要再摆弄那些账册了。
堪堪走到书房的苏洛陵,指尖方触碰到那几本账册,手便收了回去:“方才怀煜书说道,刺史大人也进了宫中去,我甚有不好的预感。今夜有点睡不着了!”
说到这个,苏绾霎时间忆起那日怀刺史着官服赴宴摆威的模样,当日是疑心其有什么能耐耀武扬威,如今便是不问也有些明白了过来,大概也是与那只手遮天的太后有关。当朝太后与怀刺史定有什么渊源。也不见临王在这儿便御赐个花酿过来,却千里迢迢给了怀刺史,就不由得让人胡思乱想了。
苏洛陵在案前坐了下来,兀自揉着额头分外苦恼。
苏绾想了想:“你恼也罢,左右不了太后如何。若王爷真的是个安分守己的人,自然也会平安的。你别多想了!”
苏洛陵却一个劲摇头:“你现在还不明白的。”
苏绾便有些受堵,起身道:“那你慢着想,我去厨院弄些点心过来,方才被怀公子一闹,你我都没吃着些什么,恐怕夜里要饿。”
苏洛陵点头,就由着她去了。
苏绾出了逍遥居不敢怠慢,况今儿是年三十,园子里大部分人都与时常要好的伴儿聚拢去吃小饭,不大有人走动,倒是园子外边儿一阵又一阵的鞭炮声一惊一乍,吓得她在夜里疾走如飞。
陡然,经过当日发现惠姑尸身的八角亭边,一声骚动顿惹得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惊叫一声:“谁在那里?”
八角亭上的铜铃随夜风一阵“叮叮咚咚”,顿生出了许多毛骨悚然。此刻苏绾脑袋里只想到了午夜凶铃四个字。不过毕竟不是胆小如鼠的人,只不过这地方有些特殊的恐怖。每每路过这儿,总忘不去惠姑那水鬼似的模样,仿佛又狰狞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人都是自己吓自己的,总这般想着,当然是怕。而今又在这个特殊的地方发出古怪的声响,哪里不会惊叫,连忙拔着腿儿就要往回走。
“绾儿……”苏泊生不期然的地出现在她身后,喊住了她,“别怕,是我。”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零三章 烛光晚餐
第一百零三章 烛光晚餐
苏绾顿住,心里却忽然又重了几分。是惠姑的魂她倒还能跑,可却是苏泊生,那自己是连跑也跑不成的了。他这会儿不是该在苏湄那里吗?怎么还未过去?若让人瞧见了,就算是无聊间冲苏湄嚼些耳根子,她都没处喊冤去。
于是不敢回头:“大公子这么夜了还在这边儿呢?怎不去睡?”
苏泊生清咳几声,缓缓走来:“睡不着。咳咳咳……”
看来今夜不成眠,又岂止苏洛陵一人。
闻着脚步声踩着雪地轻轻悄悄地,似蛇般游动过来,苏绾忙又向前了几步,离他再远些:“夜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
“苏绾……”苏泊生的口气里透着央求,又是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咳咳咳……陪陪我就罢。你别见了我,总觉我是猛兽一般……咳咳……”
苏绾叹气,心道你不是猛兽,可你身边的女人却个个都是母老虎,她惹不起,现在却连躲都躲不起了?当真是无奈。只得回转身来,矜持地敛衽:“还没来得及恭喜大公子。”
苏泊生苦笑:“连你也取笑我?”
“……”苏绾原是想提醒他,这个时候不应当冷落苏湄,却不料他这般委屈,就多少起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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