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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心计-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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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张开眼:“娘娘是什么意思?”
如妃低低笑了声:“我听神医的话,治了自己的病。但是……我没有信心能一辈子锁住王爷的视线……所以,小万姑娘,对不起了。”
“你要拿我做傀儡?”苏绾气愤,一下冲到如妃面前,“你……为何恩将仇报?”
“女人享尽荣华富贵不好吗?你也说你因家中生计才不得不同神医学习医术的,我这么做,不正好解了你的燃眉之急?”如妃落寞地放下手中的梨花杯,鹅脸微醺,站起来时禁不住已有些摇摇晃晃。她轻柔搭住苏绾的肩又说道,“我原先家中亦是一户药庐世家,你脸上那些染剂我一闻就能闻出来,骗得过别人可骗不了我……小万姑娘,你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怎么就不知道富贵浮华皆如云烟,但是你没有富贵的话,就连云烟也没有。届时你的家人该怎么办呢?”
她根本没有家人,有没有云烟**何事?但是要她现下去服侍一个让自己唾弃的男人,那就比把她凌迟了还要痛苦百倍。她发觉她斟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些古代的女人,因为爱自己的男人而要排斥光身边所有的同类,又因为爱他,而需要不断地拿别的女人来满足于自己的夫君,让他对自己永远关注。
这些令人发狂的东西都是谁发明的?原来爱真的会让人变得毫无原则可言吗?她皱起眉死死盯着如妃道:“除非我死,否则永远不可能。”
如妃轻轻笑道:“小万姑娘别太早做论断了……来人,好好伺候姑娘与神医入住曲径别居,仔仔细细地照顾好了,缺了根汗毛王爷定不会轻饶。”
“是!”从旁立刻跳出两名侍卫,将两人都夹在了中间,推搡着下得假山。
两人又重新被带到了曲径别居里,这回子却将大门锁了起来,教他们二人哪里也去不得。沐儿冬儿二人早在此恭候,见到苏绾时一径喟叹,拉着她道:“小万姑娘几日未有仔细拾撮过脸面,让奴婢等为姑娘沐浴更衣吧!”
苏绾咬着唇,一行眼泪滑了下来,回过头轻轻一瞥苏洛陵:“如今好了,你我出了虎穴又入狼窝……我……”难过到哽住了喉咙,想起两人在地牢时的光景,难得的和睦,彼此挨着彼此相谈甚欢,好像是从来没有隔阂一般。可如今……这样的日子却是这么短暂。
“绾绾……”苏洛陵拉住她的手,“我定不会让他糟蹋你的。”
苏绾泪眸精细,他们已为人家的盘中餐,这儿四处都是靖南王的人,他们就算插上一百副翅膀也教人给打下来了。于是摇了摇头:“大公子交托的事,恐怕到这儿就结束了。”
苏洛陵手中一紧:“你太小看我了。”
她苦笑:“不,璎灵还在京都等你,你不能……让她白等一场。”
“你为何回回想的都是别人?”苏洛陵震怒,“你什么时候为你自己想一想,为我想一想?”
“只因天下虽大,皆不属于我。我只是个,不该来而来了的人,或许……”
“或许什么?”
“或许……我落了这个结局,来世便可以完完全全拥有你了。”她喃喃地道,目光有些发呆。如果必须放弃一次在一起的机会,那么——她愿意放弃这辈子的,让现代的于蓝与苏洛陵开始一段人生之旅。
苏洛陵蹙紧眉:“你在说什么?”
“我说……”她闭上眼睛,轻轻凑到他的耳旁,吐出两个字,“爱你。”便挣脱开苏洛陵的手掌,由沐儿冬儿拉着去到了屋子里。
紧握的手掌倏然落空,一点点地感受着她的体温慢慢抽离掌心,苏洛陵的胸口忽然间因为这两个字而刺痛。
爱他?这是真的,还是只为满足他的数次祈求?
苏绾任凭沐儿冬儿对其摆弄,沐浴完又换了身绫罗绸缎,施了些朱粉之后便搀着又回到大堂。只见苏洛陵已然不在,圆桌上不知何时有人进来,摆放满了诸色菜肴,诱人食欲。
可是这会儿,苏绾没有半分的食欲。她徐徐绕着圆桌走了一圈,额上的珍珠华胜摇得她想掀翻整张桌子。慢慢吐纳出气,她静了下来。万事未到绝人之路,必不能先以自绝。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她在袖中倏然握紧那柄匕首,在两人为其洗澡的时候,偷偷放到了被子底下藏起来的,待更衣时又拽进了手中。
若然保不住要近靖南王的身,那么她便会——大不了同归于尽,反正她又不是没死过。
思索着终于轻轻叩动了桌面,说道:“神医呢?他也几日未吃饭,想必……也饿坏了!”
冬儿点头,就去了苏洛陵的房里叫人,不多一会儿便一前一后地进了大堂。
苏绾此刻的模样令苏洛陵为之一痛,目不斜视地盯着她看,仿佛穿过她,看透的是地老天荒。
苏绾抬起头,看到苏洛陵双目通红,隐隐苦笑。原来到了这个关头,他也是会伤心地……若早知如此,她便与他好好相处了。造化真是弄人!
她静静地坐到原木凳上,斟了两杯酒,一杯拨到苏洛凌相对的位置,轻轻说道:“相识一场,喝一杯吧!”
苏洛陵的身子有些发僵。试问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在苏园做得了万事之主,哪怕在柳州城亦只是在怀刺史之下。呼风唤雨何时受制于人?为何一出了苏园,就似龙困浅滩一样,左右动一动都会教人绑手绑脚的呢?
是的,龙困浅滩,他暗想着。静静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冷然说道:“我说的话,永远都算数。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
苏绾的心口麻了一下,知道他所指的,便是“爱你”两个字,心头怎不泛起苦思来?于是放下梨花杯,抬头仰视正睥睨自己的苏洛陵,那股贵气与迫势竟不容她直视一般,仿佛他天生就是高高在上供人敬仰的。可是他却有明明近得自己一触手就可以摸得到。
她伸出手,抚摸起他挂在腰间的一对闻香玉配件,起先是挂在那柄剑上的,后来由于要去安阳王兵营,便解了下来挂在了腰间。这会儿闻香玉淡淡地想起婀娜生姿,彷如有形有态一样活色生香。
一直不知道这对配件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到如今却正好能勾起她的无数回忆。她将头上的闻香玉簪拔了下来,放进他手掌:“这东西我即便不戴,也一直带在身上,你说过的话我都遵守着。希望你也是……我先将它给你,请你替我保存,然后……然后——他日再亲手为我戴上。”
苏洛陵心魂一动,握紧手掌,将那枚玉簪深深嵌入手掌的纹理之中,然后舒了口长气,终于明白了苏绾的个中意思。
她并未放弃,她从来就是个不愿意服输的女人。他在心里轻笑,此刻有些虽是穷途末路,但仍然知足而乐的感觉。
沐儿与冬儿服侍两人吃饭,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火烧云来去皆快,烧地热烈,去地却极为惨淡。不过才一炷香的功夫,天地已拢为一坛黑水。夜间的蛙叫虫鸣更甚白日,鼓噪地曲径别居里头更为幽静。
景三爷命人开了别居的院门,无尽叹息着进到大堂,见到二人正在吃饭,便弯腰行了个礼:“小万姑娘,王爷有请。”
“叮啷”——汤匙划到了碗内,苏绾怔然地抬起头:“这么,这么快?”那靖南王也太耐不住性子了吧?
“小万姑娘,王爷他……”说道一半,这种话实在是难以启齿。景三爷的老脸都臭地似乎掉进粪坑里了一样。
她失神般地起身,对景三爷点头:“我明白,三爷……带路吧!”
景三爷犹豫再三,忽然冲口而出说道:“小万姑娘,你还是同神医一起赶紧逃吧!老朽这辈子纵容了王爷这种脾性,如今再不能害了任何一个清白的姑娘。”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八十八章 对峙
第一百八十八章 对峙
在场的人都怔了一下,尤其是靖南王府的人,显然都被这个素日来都极其有分寸原则的景三爷给吓住了。
冬儿忙上前:“三爷可不是说的混话?若小万姑娘走了,王爷可不得剥了咱们的皮吗?”
苏绾的心口似乎被针尖儿刺了一下。王府里的人果然都是明白人,懂得辨清识浊,当然也懂厉害危险。人都是自私的,所以她并不计较,关于这一点儿她似乎已被苏洛陵历练地相当看得透了。
她微微一笑:“三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先时如妃娘娘的话却也在理,既然人都是有需要的,舍弃一些换来更多,岂不也公平的吗?”
景三爷被卡了一下,愣愣发呆,最后还是摇头叹息:“小万姑娘请吧!”
这一步始终得迈,自己淹死总好过拖人下水。她这么想着也便释然了,就当是向战场上那些英魂赎罪。
她依旧平和着心态,高昂着头不教屈服。曾经有人说过,人的双膝可以跪下,但是心,却不能。但是如果她的身体可以被另一个男人所拥有,那么心中藏匿的那份爱,是否能依旧属于苏洛陵的呢?
有些自我戏谑的想法,女人是经不起****的动物,有些****是金钱,有些****却是温柔。她不得不承认,苏洛陵在地牢里的那些话让她有一刻信以为真了,但是出牢之后又恍惚间觉得,那几日只不过是一些人穷途末路,绝境时候的想法。正如张五侠与殷素素,荒岛里才摒弃了恩仇,正与邪才在心中退去。如果那个时侯立刻有一艘船将他们重新接到人世间,或许就没有张无忌了。
眼角有些湿意,苏绾提袖相拭,手臂蓦地被人抓住,还没回神,柔软的腰部就有一条健而有力的胳膊圈上来,将她整个身子都凌空锁在了臂弯之下,一阵风似地卷出了门外。
耳旁只有冬儿沐儿惊呼:“啊呀神医……”
苏绾定睛一看,视线渐渐回笼,看到苏洛陵如冰雕一般的侧脸在夜中滑行。她顿时圈起手环住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喊道:“苏洛陵,你放下我。”
苏洛陵坚毅的脸庞有一丝邪笑,那冰封的线条顿时如骤融的冰峰雪线一样“哗啦啦啦”成却无尽的春水:“不,你得抱紧我。”
苏绾愣了一会儿,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听到这句话后,她此刻唇线微微浮动轻笑。她将手环地更紧,但随即也看到身后立刻追来了无数火把。变了变脸色:“我们逃得出去吗?”
“不一定,王府守卫森严。”苏洛陵在危机时刻说话总是言简意赅,从不在语言上累赘。
苏绾深谙苏洛陵的规则,心顿时往下一沉:“你还是放我下来吧!这样,连你都会走不掉。”
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正有火辣辣的目光刺下来,她连头亦没有勇气抬一下。果不其然,苏洛陵冷冷地道:“我们的白首之约呢?”
“有……有吗?”她干笑地问。
“绾绾,你的心你的眼睛或许骗得了我,但是你的身体不会……你看,你现在不是紧紧抱着我吗?你可以再抱地紧一点儿,只要你不松手,我也不会松手。”他平静地说道,仿佛此刻正在飞檐走壁夜空中表演特技的根本是别人,连气儿都不带喘一下的。
那细腻温吞的呼吸夹在燥热地夜风之中,似乎是一种糅杂了许多情绪的东西,吹上苏绾的脸庞,有种麻麻的微痛感。
只要她不松手,他就不会松手?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了,为何总觉得苏洛陵的话似灌了蜜一样地甜?而且还要命地真实。目光一斜,忽然看到身后那些追踪的王府侍卫开始拉弓满箭,箭手身后站着咆哮的靖南王:“射死他们!本王要炖鸡一样把这对狗男女炖了!”
苏绾唇角微微泛苦,没想到自己还会莫名其妙被人骂成狗男女!对,是男女,不过不属狗,她属蛇,而苏洛陵属的是狐狸,这个靖南王肯定是属螃蟹的!
她撇撇嘴:“放我下去,我有办法对付他!”
“你疯了!”苏洛陵豁然咆哮,脸色涨红,哪怕在黑夜之中那层冥蓝的夜幕之下都显得有些像染了鲜血一般。
苏绾愣住:“你……”话还没说完,就见那边的侍卫已经开弓,“嗖嗖嗖”地率先送来一排如雨后竹笋般的箭。
“小心!”欲说的话顿时转而成了这两个字。
苏洛陵倏地缩小了黑色的瞳孔,咬牙转身回旋扫踢腿,扫荡了后侧一排羽箭,恶狠狠冷冰冰地对靖南王吼道:“剡策(靖南王的名讳),你需要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靖南王剡策在后头猖狂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能让他笑死的笑话:“你是个什么东西?本王捏死你比捏死只蚂蚁都容易知道吗?”说着又抬脚踹翻一名挡在自己面前的弓箭手,“愣着做什么,给本王放箭!”
“咻咻咻……”一阵空气的摩擦声,又是一排羽箭刺破空气只锁二人而来。
苏洛陵再次抱起苏绾凌空扫光,不过这回却没这么好运,一支箭歪了几寸竟却正着扎进了他的小腿上。他闷哼一声便失去了平稳跌了下去,但是双臂还是紧紧抱着苏绾。
苏绾倏然瞪大了眼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那支羽箭带着飞溅的血液从苏洛陵的小腿这边刺穿到那边。心尖那个地方忽然被石磨生生撵成了肉泥一样,痛地忘了呼吸。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异常:“犀角黑翎箭?”
那月色下泛着冷光的犀角如今正滴着粘稠的血液,在那层原本诡异肃杀的精黑色泽上更透露出了一种残忍与冷血。
这种箭她隔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这种带着冷夜般邪恶的犀角黑翎箭几乎夺去两人的性命,还害他们两个人在红玉丘后的水库里泡了整整一个下午,更是这种箭锁去了雪风的性命,令雪影失去唯一的爱。
可是当初就连苏墨也承认当日的杀手是她雇的呀!为什么犀角黑翎箭会出现在这儿?她的心忽然跳地很厉害,有一种巨大的恐惧令她茫然而不安。
原来要杀苏洛陵的,是太后?!
惠姑、太后、犀角黑翎箭、冰池、楼御医——这些影响似乎忽然都变成了天外陨石一样朝自己砸下来。她忽然放掉了一直圈在苏洛陵脖子上的双手,扶住他不稳的身体,对靖南王嘶吼道:“停止,你要什么我都给!”
靖南王立刻扬手示意暂停,耸了两下眉毛:“哼……当本王还会穿你这双破鞋吗?”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八十九章 箭如雨
第一百八十九章 箭如雨
“破鞋?”苏绾轻轻松开苏洛陵手臂,直到感觉到他站得似乎依旧很平稳的时候,才盈盈走向靖南王,冷声道,“王爷确定不要吗?”说着“嘶——”地一声扯掉了自己半只衣袖,露出一条洁白纤细的藕臂,悠扬地缠绕上自己的脖颈,在月光下如同一只飞蛾一样向着火把扑来。
靖南王眼睛都看直了,干咽了口口水:“你……你这小贱人!哈哈哈哈……本王要了你再说……”说着左一脚右一脚踢开两边儿碍路的弓箭手,冲上去一把横抱住苏绾,笑嘻嘻道,“本王早让你听话了,啧啧啧……”俯下头在她胸间使劲儿抽了口气,如同吸食鸦片之后达到的那种精神**双重快感。
苏洛陵浑身僵硬,早在苏绾放开他的那瞬间就变得有些木然。
他以为,她并不会松手。
他以为,她虽然有时候会反对他甚至反抗他,但已经开始渐渐相信他了。
他以为,刚才紧紧箍紧他脖子的人,已经给出了答案。
……
原来都是他自己以为的。
他有点懵了。他已对她挖心掏肺,甚至恳求她留在他身边儿,一辈子地相互依靠。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有这种选择?
他想不明白一点儿都想不透。这才恍然意识到,他其实一直没有试着去了解她。他只是一味地要求她,向她索取他想要的东西。那份东西太过沉重,他知道自己如果没有那些血肉垒起来的勇气的话,早就已经崩溃了。但是苏绾的出现给了他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就算那只是宿命也好,总之——他似乎觉得,其实她比自己肩上扛的那份责任更加重要。
不过这只是自己弹指之间的想法,等小腿上那股锐痛像尖刺一样缠上来的时候,他终于觉得自己该保命。他不能失去这个躯壳,它承载了太多太多无法说清的希望。
苏洛陵闭了闭眼睛,以一种淡漠地眼光看着苏绾被打横抱起来的身子,她的漆黑的眼睛慢慢地从靖南王的肩上看过来,对他轻微地一笑,似乎是一记诀别的笑。
但那笑里,似乎隐藏一种无法瞬间了然的密语。
夏夜的风似乎陡然凉夏几寸,苏绾觉得被自己撕破衣袖的那只臂膀开始无限地透露出冷。她抬头张望靖南王的下巴,青色胡渣极具彰显一个野性男人的魅力,而他在游廊灯火下布满****红晕的脸则清楚地提醒她这是个人渣。
对,或许她会喜欢这样一个男人,因为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但是,她就是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都塞进了苏洛陵的胸腔里,再也拿不回来了。而他给她的只有永无止尽的动荡与不安,还有那层层撕裂的痛楚,每一句提醒她,他们两个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她开始咬牙,将贝齿紧紧咬在一起,使得原本柔和的腮线瞬间绷出了一条僵硬的弧线,从眼角的地方滚出两行冰冷的眼泪。探过靖南王的肩膀,她给他一个笑,正如不久前的那杯酒,这酒总要有段余香来缠绕思想,来提醒他们曾经是相识的,只不过如此错过了而已。
她真的愿意把那句白首到老当真。
然而隔得太远,苏洛陵只是看到苏绾的笑,并看不到她此刻崩溃决堤的眼泪。更不会明白,其实苏绾并非妥协,而是她必须为苏墨,找到一个清白的理由。也许,她从一开始就误会了那样一个可人儿……
她是个不想欠别人的人,但是有时候正是因为如此,点滴的恩情都会化成如天般浩瀚的恩泽。如果点滴之恩就要涌泉相报的话,她想,她应该欠了许多人好几太平洋的水。
这里头有苏泊生的苏棋的苏墨的,更有苏洛陵的!
抓紧了靖南王胸前的衣服,苏绾有些嘶哑地道:“王爷……请等一等。”
靖南王上一刻还在贱笑的脸瞬间凝结起来:“你又耍什么鬼花样?”
“花样?”苏绾嘲讽一般地笑,“不……我不想耍花样。王爷您的弓箭手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的同伴,我会耍花样吗?”
靖南王那个眯起了眼睛顿在半路:“你想说什么?”
“放了他。”苏绾有些哀求,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凄楚可怜,使人同情。
“放了?”靖南王满意地扬起嘴角,“你在求我?”
苏绾掩在另一只袖子下的匕首轻轻退出刀鞘,淡淡笑着点头:“要我跪下来吗?我不介意。”
靖南王的虚荣心显然膨胀到了极点,他一松手将苏绾放到地上:“好,但是我要让他过来给本王磕几个头,那么本王就可以放过他。”
苏绾咬住下唇,将唇色咬地近乎发白。让苏洛陵跪下?这个白痴靖南王剡策是疯了吧?要不就是天生脑子缺弦。苏洛陵是竹,他清冽自律,品性有节,甚至有还带着如梅花一般的高傲,他只对自己佩服的人弯腰,但也不会下跪。
“好!”她微笑着点头,转身背向靖南王。
靖南王负手,在夜风里射出两道豺狼似地目光,紧紧盯着苏绾的翘臀在一步一盈地走。忽然,那臀部的主人猝然回身,向自己扑过来。还没有理清怎么回事儿的时候,自己的脖子紧贴着脉搏的那个地方就架上了一把凉丝丝的匕首。那刀锋还在月光下反射出了一抹森然的惨白印到眼珠子里。
他登时惊骇地高呼:“来人……”
“住嘴!”苏绾瞪他,“叫那些人滚蛋!”边说话,边已将匕首更压下去几分,靖南王被各种山珍海味鲍鱼燕窝喂得流油的雪白脖颈立刻留下一丝猫爪一般的血痕,溢出几滴鲜血来。
感觉到那刀的锋利,似乎顷刻间就能把自己的脑袋削掉似地,他立刻变成了一只软脚蟹,僵着身子对那些弓箭手喊道:“滚,都给本王滚!”
弓箭手个个面如土灰,架着精弓纷纷退开,但依旧拢在周围不肯离去。
苏洛陵被这骤变又惊了一下,目光锁起,心忽然狠狠地被一条鱼线钩了起来。这就是苏绾说的有办法对付靖南王?他倏然握紧拳头,她是傻瓜是吗?为何要以身犯险救他?她知道这有多危险吗?这个傻瓜,这个傻瓜呀……
脚上的血淌了一地,他巴巴看着苏绾挟持靖南王走到自己这一边,对他说道:“快退!”
他立刻灵敏全复,警惕地将苏绾护在身后,一步步往大门处退去。
那些弓箭手紧紧逼近,但是又不敢放箭,生怕一箭射出去,他们就把靖南王当成靶子了。于是个个都绷地出了冷汗,几乎连精弓缠绕着牛皮的弓身都快握不住了。背后腾腾地冒着冷烟,全程叮咬。
两方人马皆是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的。
他们二人是匆忙之间才起事的,所以一应包袱重要物件都留在了曲径别居。连同给靖南王的信都在那里。于是苏绾又改变了主意:“我们必须回去拿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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