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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心计-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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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这条命,真值钱啊!靖南王要,安阳王要,苏洛陵也要——她忽然想到了祥林嫂,那个关于在地狱被猛鬼割据身体的迷信符咒。
自己现在多像她啊!一样被割据着,那些屠夫还在她耳边分赃着大吵着说谁拿到的多谁拿到的少,彼此看不过彼此。
那么她是否该做一个祥林嫂式的忏悔?我真傻,真的,明知道苏洛陵是属狐狸的,她还要坚持拿到灵簪回来,我图个啥呀?我真傻,真的,明知道这个世界上一万个人里面碰到一个bt的概率是相当高的,但还是冒险留在了靖南王府……
她咬唇如是想着,艰涩的眼泪潺潺如溪。
“啊——”一道集恐惧与痛苦的尖叫从黑夜里拔起,立刻在空中扩散碎裂成一片一片的。
苏绾登时屏住呼吸:“是苏棋,是苏棋在叫……”说着只感觉到自己的胸口麻痹,有股要抽搐了的感觉。
“别动!”苏洛陵喝道,一如以往的冷静。
“那是苏棋,我不能放着她不管!”她吼道。
“但我不能不管你。”苏洛陵一如既往地在她伤口上撒下粗盐。
苏绾咬唇:“你……”
“对不起。”苏洛陵最终叹息一声,忽然伸出手朝苏绾的后脑勺一击。
苏绾眼前顿黑,还没再说完下半句话,便软趴趴地如张坛子似地挂在了苏洛陵的肩上。
仿佛一下沉入了黑色的大海里,两只耳朵却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有自己浓重的呼吸以及胸腔剧烈的起伏,如同一个破风箱在没玩没了地抽拉。
睁不开眼睛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带来黑暗的恐惧跟无尽的想象力。她觉得自己此时被丢进了一个逆海之地,周身不是水,而是沉重的油,拖住她也胶住她,淹没她的眼耳口鼻,夺去她的意识与感官。知道肩头一股剧烈的痛像地震一样迅速传播到四肢百骸,她才猛地缩起身子抱住自己的双臂****出声。
片光漏进羽睫,**辣的阳光似无辜孩子的瞳眸那般洋溢地没心没肺的。
苏绾眨了眨眼睛才发觉这儿是一处破庙,自己此刻正蜷缩在神龛下,如一只被遗弃的宠,浑身都可怜兮兮的。
她抽了下鼻子,蓦然想起昨夜的事,登时眼珠子乌亮:“苏棋!”
附近忽然有“嗦”地一声动静,缓缓地沉稳却又夹杂冷清的声音传递过来:“你醒了?”
苏绾循声而望,看到苏洛陵贴墙仰面坐着,却闭着眼睛,脸色灰白。他脚边的一捧篝火才灭,黑色的焦炭上正袅袅升起曲折蜿蜒的白烟。
她愣了一会儿,艰难地撑起身子,固执地问道:“他们人呢?”
不见苏棋也不见黄叶,有史以来最糟糕的预感劈头盖脸地涌上来。她内心充满了茫然地恐惧,更有一股害怕,那是无法形容的一股害怕。
睁着漆黑的眼盼望苏洛陵能给个好消息,但显然,这家伙嘴里蹦出来的都不会是好话。只见他微微撇唇,摇头苦笑:“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知道。”
苏绾终于愤怒地摇摇晃晃冲步过去,但因为自己实在筋疲力竭不小心被地上散落的枯柴绊倒,整个人扑到了苏洛陵的身上,两句**叠了个结结实实。并且无法缓冲惯性的力量,她的嘴硬生生磕上了他的脑门,令她的门牙登时溢出一股腥甜。
苏洛陵终于睁开眼睛,含笑看着她,张开双臂抱住她说道:“别急。”
这两个字真让她吐血!
苏绾翻起白眼,忽然察觉到方才自己的双唇贴上他脑额的那瞬间,有一股灼烫蔓延开来。她迅速抬手拂上苏洛陵的额头,心沉了沉:“你发烧了。”
苏洛陵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下吻了吻:“没事。”
“没事?”苏绾真想拎起他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成分做的,都快烧成一块煤球了竟然还说没事?她抽出手,开始四下寻找水囊。
苏洛陵拉住她的手:“你肩上有伤,别动来动去。”
经他一提醒,她才意识自己也受伤了。忙瞥过眼睛去看,发现肩头已经被包地好好的,便猜到是苏洛陵将剩余的伤药都用到了她身上,所以才造成他现在这副样子。
“配方是什么?我立刻去药铺抓药。”她道,又开始从包袱里翻找银子。
苏洛陵摇头:“别去,靖南王到处在搜捕我们,你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搜捕我们?”
他点头,静静望着她,眼底闪烁了一股如水一般的东西。
太后要杀他们,安阳王要抓他们,现在连靖南王也要抓他们,他俩的八字肯定是带衰的!
“我能做什么?”苏绾捂住脸,心里一片乱七八糟。
她还指望苏洛陵能再折回靖南王府救黄叶与苏棋,可是如今他已是这般样子,好像就只剩下了她孤零零一个人似地。这种感觉在永兴王朝从来没有过……以前那些鲜活的生命一个个都离去,她实在无法承受剩下来的仅有的这几个也相继地离开她。
苏洛陵伸直了五指,慢慢与苏绾的手交叉相握,淡淡道:“陪我。”
简短的两个字,但已教苏绾的心再一次模糊,没办法看透这些简短的词语承载的究竟有没有一丝感情。
“但是……”伤口不经处理很可能会感染,一旦感染后没有抗生素之类的,只怕苏洛陵这条腿都会报废。可是去哪儿弄抗生素呢?
“嘘——”苏洛陵静匿的眸子仍旧覆着天生的一股冰霜,寒气四溢的同时却在眉宇间含笑,“我睡会儿。”
她慢慢将苏洛陵放到自己的****上,让他平躺下来。看着他宁静的睡颜,忽然害怕他永远不会醒过来。但这是很幼稚的——她暗暗想到,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九十三章 相濡以沫
第一百九十三章 相濡以沫
苏洛陵不一会儿就气息均匀地睡着了。苏绾看着他的五官,仔细在心里勾勒描绘他的样子,惊叹于为何自己会认识他。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晃,似乎想到了什么。飞快拆开包在苏洛陵腿上的白布,果见因为天热的缘故已经生出了黄色的脓水来。她拿起水囊清洗了一下伤口,屏住呼吸对那个圆洞看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俯下身,用嘴唇贴住那处伤口,然后慢慢吐出一些唾液用舌尖均匀地涂抹上去。
这是人体内腔的第一道防护屏,唾液里含有许多可以杀死普通病菌的溶菌酶。虽然苏绾不知道这样对苏洛陵的帮助有多大,但她别无选择。
睡梦中的苏洛陵察觉到了痛楚,豁然张开眼被眼前的景象怔了一下:“绾……绾绾,你在干什么?”
苏绾微微抬起头,将目光递向他:“相信我吗?”
苏洛陵眉头拢起,专注锁视苏绾的眼睛,仿佛透过这扇心灵的窗户,他已经攻城略地一般直探入她的心府深处,将她看透,并且理解了她。
半晌,他点了点头:“你还好吗?”
言下之意是问她这种事情不嫌恶心吗?
苏绾心里的恶魔说道:“真他**太恶心了!”
但她很快把这个恶魔捶扁,微微笑道:“我没事。”便转过头继续她下半场“恶心”。
好吧,她承认自己在以前从来没想过会为一个人做这种事,但是——他是苏洛陵不是吗?就因为他是,所以这一切也变得并非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了。自己很正常,因为她爱他,不想他失去身体的任何一个零件。钟馗会换心,可是没人会换腿,她怕他会残缺。他不是月亮,缺了还能再长回来,所以,她怕后悔,更怕他也后悔。后悔他最终发现原来她的价值还抵不上自己的一条腿。
纯“人工”生物消毒之后,苏绾又小心翼翼把那个伤口包了起来,靠坐在墙壁上静静看着射进破门的那寸许阳光。在破庙的门槛前割出一块亮亮堂堂,黑白界线十分分明的地域。仿佛是天堂与地狱的两级,反差永远是那么大。而此刻,两个人都躲在阴暗的天堂背面。
她轻轻叹息,在心里祈祷苏棋黄叶能够平安无事,如果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出了问题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日落时,红霞飞天,将那丝夕阳染得如血般艳丽,在大地上泼下浓重的色彩,壮染山河。
他们的影子从西面一直轻轻悄悄地移向东面,然后一下子陷入黑暗。
苏绾摸出火折将篝火点燃,又给苏洛陵喂了点儿水。试试他额上的温度似乎退下去了,才稍显得放心。
但是接下来倍加现实的问题是,他们两个都受伤了,而且他们两个都肚子饿了,更而且包袱里根本没有干粮。
她总不至于学佛主割肉喂鹰吧!
苏绾哀戚戚地想着,想到昨夜苏洛陵如此消沉心灰意冷地在她面前消失,但最后仍然会来救她,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也好,至少目前对他来说,自己还是很重要的。
其实他也很重要。不为了什么,就是觉得他已经是长在她心尖上的一块肉,天然的重要。或许这只是一种错觉吧,她想着,女人天生就是种会无限夸张想象的动物。
于是她起身,想借着夜色人脸模糊去外面碰碰运气。
才刚走了几步,苏洛陵翻了个身,嘴中梦呓道:“对不起……”
她如触电般愣住,屏住呼吸。胸口的心跳乱撞,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似乎苏洛陵再没什么反应地时候,她终于吁下口气,向前走了几步。
“璎灵……”清淡淡的语气独属于苏洛陵的,哪怕是在睡梦之中。
这个名字像把剜刀一样转瞬间将她先前还认为长在心上的那块肉给剜走了。她如被抽走的所有感知似地,僵化在原地。
璎灵……他睡梦中念的是璎灵!
苏绾真想一锤子把自己砸晕。
什么叫理论与实际知道吗?什么叫客观事实懂吗?她对自己说道。理论上苏洛陵是想与你结为夫妻的,但是实际上他心里爱的是另一个叫做璎灵的女人。客观事实就是他必须用婚姻来留住一个爱他但是他不爱的女人,因为这个女人是他的护身符,因宿命而必须挂在胸前的一枚盾牌。
她如机械般地微微侧身,以确定这是苏洛陵潜意识里的肺腑之言。最后还是没有勇气看一眼他,便匆匆出了门。
身后那个原本沉浸在睡梦里的男人,背着她的脸张开了眼睛,嘴角浮起一丝笑,但他不知自己设下的迷心计早已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爱需要纯粹。但正如苏绾的理论结合实际的方针指导,总结纯粹的爱情通常都是无比幼稚跟脆弱的。爱的多元化在于,需要与被需要之间,那一段茫茫迷雾中的路途,是生活赋予的复杂与考验。
每个人的生活不同,所以,表达爱的方式也迥然相异。
这不是约定俗成的规律,没有章法可循。
夏夜的月亮焦黄焦黄的,如是一颗牙齿般的黄水晶镶嵌在黑夜里。风过树梢,卷起地面上的一层灰尘,飘扬着又不知吹向哪里。这炎炎的气候,微风非但没有吹散一丝一缕的燥热,反而使人有一种间歇性的狂躁。
夜市边儿上的小商贩通常都是白日里卖不完的攒到晚上来卖。但是天气实在太过闷热,人们只是甘愿在树下纳凉抑或河边吹风,至于货品交易就变得不是那么热衷了。
苏绾一路寻着,买了些馒头,待交完钱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得离靖南王府异常地近。
她心里陡然绷紧,低垂下头,让刘海更多地遮住脸庞,想尽快离开这儿。不过耳旁几句散话却教她定住了脚步。
“哎,听说昨儿个夜里王府里出了大事了。”
“我也听说了,是个王妃跟下人私通?我听说王爷都下了通缉令了呢……”
“啊?怎么我听的却不是这一出呢?”
“嗯?说来听听。”
“我是听说王府里的一个小婢子原本是要让王爷给开脸做侍寝的,却叫名家丁给捷足先登了。这会儿他俩还被捆在王府门前的两尊石狮子上呢……”
苏绾故意与两人擦身而过,听到此处不禁愣住,怀里揣的馒头也差点儿滚了下来。她收紧双臂立刻疾步走到一处小巷里,拼命抚平自己的情绪。
苏棋与黄叶被绑在靖南王府门口?
基于这一点,苏绾并不全然相信。靖南王为人粗俗狡诈,若他是故意放了个风,令她自投罗网去的话,岂不是正中奸人计谋?
若靖南王真想活捉自己的话,必然不会使苏棋与黄叶出大的岔子,但就怕他俩挨不住靖南王的bt****。
她绞眉想着,自己单独去查探情况的话,而且还身带有伤,全身而退的把握实在渺茫。不要做无所谓的牺牲,这是战场上得来的经验。虽忍不下心,但她还是折返回了那间破庙。
苏洛陵已经醒了过来,此刻正自己坐起来,抱着双臂对她轻笑:“回来了?”
苏绾点头,将馒头的布包摊在两人眼前,递了个给他:“吃点儿吧。”
苏洛陵接过来,撕下一片丢进嘴里,表情轻松:“这回我们的任务依旧失败了。”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那馒头里淀粉的甜味衬地她嘴巴泛苦,粘膜上的唾液似乎一直缠绕着苏洛陵伤口的味道。不得不说,那确实不是一样美好的东西!
苏绾皱着眉,心事挂在苏棋黄叶身上,对于苏洛陵的话反应平平。
苏洛陵微愕:“有心事?”
只要一眼,他便可评定她的状态,这就是属狐狸的苏洛陵。
苏绾有些茫然地抬头,眼角酸地厉害:“苏棋……”
“怎么了?”
她摇头:“你的伤怎么样了?”
见她扯开话题,苏洛陵当然不会笨得去给自己找麻烦,于是应和着道:“还行。”对啊,还行,只不过得废一段时间。昨夜救她就已经花完了所有的力气,他是多么努力才能使两个人都脱困,要不是愤怒与嫉妒,他其实做不到。
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会有嫉妒这种情绪存在!他嫉妒苏墨竟然在她心中占有如此高比例的分量,几乎比她自己的性命与清白还重要。所以他嫉妒,很真诚地嫉妒了!
苏绾晃了晃神:“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苏洛陵耸眉,从包袱里取出那封信:“我们失败了,信该如何处理?你做决定!”
“我做决定?”她微愕。
“在这条路上,我只是配角。你该不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吧?”
“所以……”所以她才不能死?真好,这狗屁借口!
苏绾恨恨咬牙,看到那封信就像是看到了靖南王那么憎恨讨厌!于是抄起手来就将信封撕了开来,抖落一张雪白的纸——半个字都没有的纸。
无字天书?苏绾想当然耳地拿纸透着火光去照,但是显然她不是真名小和尚。在她看来,苏泊生不会如此荒唐,荒唐到了拿一张空白的毫无内容的东西来耍他们,并且成功地把他们都耍得团团转!
但是苏泊生这回就是这么荒唐了!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九十四章 空
第一百九十四章 空
苏洛陵轻轻抽走了信,无趣地摸着鼻子:“看来他又摆了我们一道!”话毕就扬手将那张纸送进了篝火中去。
“不要!”苏绾想捞都没捞到,眼看着那张纸如白蛾一般顷刻在火堆里变成一堆灰骨。轻飘飘地,然后随风飞扬。
她气得瞪眼:“为什么烧了?”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个人在销毁证据!他太适合做这种事了,他脸上就刻着“我是****分子”这几个字。
苏洛陵呵呵笑了几声:“我觉得没有意义!”
苏绾一愣:“那是大公子的遗愿!”他们总不可能每一次都使任务夭折吧?苏泊生不会跑上来找他们算账?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我懂他。”苏洛陵淡淡说道,目光游移在屋顶破败的房梁之间,“即便信里真的有什么内容,靖南王也不配看到。”
唔——这倒是实话!苏绾气闷地想到,三言两语,自己就被苏洛陵给拿下了。
她把一大口馒头塞进嘴里,咕哝道:“是不是所有的信都不用遵守了!”她意有所指。在地牢里拆开的那封信,是不是也不必遵守了?权当一个玩笑?一种娱乐精神?
苏洛陵伸手一把把她拉到怀里,用嘴唇贴住苏绾光洁的额头轻叹:“你为什么还是不懂呢?靖南王不配,难道你也不配吗?绾绾……我真想把你吃了,尝尝你究竟是什么味道,这般冥顽不灵!”
她冥顽不灵?苏绾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被馒头撑地想吐。不过额头上那双软唇轻柔相贴的滋味像极了千里春风满地油菜花开的感觉。像蓓蕾一样一朵朵带着“噼里啪啦”盛开的音节,如此盛放在心口里。
这话太令人产生歧义的遐想了。苏绾的耳根发红,耳垂红得透明地滴血。吃了她……她舔舔唇——呃,但是想到方才临出门前,苏洛陵的那句呓语,她决定还是先吃馒头吧!
吃过军营里的杂粮馒头,蹲过荒凉的鬼啸谷,如今的境况已经算是相当美满了。好歹头顶有屋瓦遮身,还有天窗观星看月守日出,炎炎夏季,凉风穿堂,似乎也不坏!随遇而安,逆境之中崛起,似乎是苏绾从小到大的一种生活模式。
只是现在不同了,因为多了一个苏洛陵在陪着她。
或许,她弄错了主次关系,但是这一点儿都不重要了。被他抱着,温软的唇贴着她饱满的额头,尽管隔着衣衫隔着胸膜的地方没有留下她的影子,但是苏洛陵的唇纹上却有她的痕迹。
一口一口将发干成碎粉的馒头塞进嘴里,苏绾的脖子梗直了,狠狠皱起眉头。
“噎着了?”苏洛陵轻轻拍打她的背,“别急……”抄起手边儿的水囊,还尚余几口水,便喂苏绾喝下。
苏绾睁圆眼睛,有时候真觉得,苏洛陵这块大冰温柔起来似乎能滴出水,而且还是要命了的真实。真实得难分虚伪与否!
她闭住眼睛,哼哼了几声,便接过水囊仰头自己喝。
苏洛陵苦笑,心中越紧地发慌。仿佛是握在手里的一团空气,他必须去试图抓牢,一辈子都抓牢,而且还不能呼进身体里去与自己融为一体。
“咳……咳咳咳……”苏绾被谁呛了几声,抹掉嘴边的馒头渣,静静说道,“方才……我听到有人说,靖南王府门前绑着两个人……”
“苏棋还有黄叶。”他镇静地接了她的话,没有经过任何一丝儿的思考,仿佛是本能让使然。
苏绾的身子僵住:“我知道,你受伤了……我,我不该提这个……我想,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她明白,苏洛陵现在是半个瘸子,让他去营救苏棋黄叶,等于是给靖南王再送个俘虏过去。她咬住贝齿,觉得心有戚戚然,头一次开始崇拜武力的坚挺与果决。的确,跟一个佛教徒传扬真主的下场就是被“南无阿弥陀佛”咒死。
苏洛陵起手捏住她的下巴,含着一丝威胁的语气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下牙床传来一股被锢的钝痛,苏绾眨巴下眼睛,有些对于这份莫名威胁的无名火气诧异。她头一扭,挣脱开苏洛陵的手掌,如匹野马似的用挑衅的眼光看他:“没说什么,你好好休息!”说完就将半个馒头扔回进布包,侧身就躺了下来,背对苏洛陵轻轻叹息。
苏洛陵张张嘴,颇显得无奈,右手轻轻夹起苏绾落在自己腿上的几缕青丝,不禁眉宇略微舒展。
这发,曾经为谁断?
这发,将来又为谁蓄?
这发,最终将为谁绾?
天下若问谁人知,无人再比他更清楚。
光光想到这一点儿,苏洛陵就已浮出了些笑意。淡淡说道:“你放心,苏棋黄叶如今断不会有何危险,靖南王要的是你这个活人,当然得放足了饵才行。”
这番话里包含了的意思不尽,苏绾细细咀嚼,出了浅显一点儿的之外,竟听出了几许微微地酸意。
他安慰她,给她宽心,使她暂时不要为他二人担心,又适当地提醒她,这一切不过是靖南王放线钓鱼,引蛇出洞之计。他说得平平淡淡,轻轻柔柔,然而还是让她捕捉到了一丝儿微苦与微酸。
只是她不知,这是否只是一种错觉呢?最近经历的事情过多,她几乎有点儿到了神经质的状态,大脑神经无时无刻都在绷紧中,就像一个最灵敏的狙击手,即使闭着眼睛都在窥察自己周身几百米之内的动静。当然,她只有狙击手的心,没有狙击手的能耐。
而此时此刻,她所爱的人正将目光轻轻泻在自己身上,并小心玩弄着她的长发,这是否已算做一种单相思的最高境界?
对,是最高境界了!
单相思。
她为这三个字感到好笑,爱人的感觉很奇妙,即使你知道此刻自己身后的这个人是个纯正的王八羔子,但你依旧爱他,并不断为他着想为他忽略了很多事情。比方说,如妃……真是个盲目爱情的绝佳代言人。
侯门真可怕,苏绾想着,一定要将自己的男人绑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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