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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心计-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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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风依旧,空气如死,大浪刹那间像凝结了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苏洛陵的身子有些发僵,慢镜头般松开自己的嘴,两只眼睛里掩藏不住地失望。

    将手抽回来。苏绾护在胸前,低笑开来:“或许,我并不爱你。我是说,我以为我爱你,但其实不是。虽然我从未承认过,但是,我真的以为我爱你,我能爱你,我能接受一切所有你的规则。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对不起,我不想让自己难过,所以我做不到,也接受不来。你,还是去爱璎灵吧,她或许适合。”

    安静了良久,苏洛陵才低哑地问道:“你说什么?”

    “……”这种话她不想说第二次,那好比是将自己的心挖出一次放回去,再挖出一次再放回去。血淋淋地疼,削骨一般地疼。

    “最后一句话,你再给我说一次?”苏洛陵红了双眼,用力抓住她的双肩。狠狠盯着她。

    如狼一般的眼神,一头亡命天涯的狼。

    泛着,微微地青光,是隐藏的眼泪。

    苏绾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一下又一下,有些微弱地,有些酸疼地跳着。她闭上眼睛不敢看他这样的眼神,仿佛,仿佛在他心里,这种结果确实让他承受了不小的痛苦。可惜,她想,最多到明天吧,面前的这个人便会一如往昔,一如清风冷月,不会有任何差异。

    “说!”他再一次低吼,愤怒地几乎要将苏绾的肩膀活活掰成泥巴。

    苏绾紧紧拢起眉毛,咬住唇,脸上褪尽了所有血色。只是如此,再不想开口,她怕自己会哭会控诉会说自己舍不得,然后,主控权就不在自己手上了。她讨厌那样的被动……

    凝望着眼前的人,黑色的睫毛长而直,如松毛一般根根分明,竭力忍受着自己带给她在身体上的痛苦,连吭都不吭一声。他的心,有一个恍然是冰凉的,那种忽然有人直接往头上泼了桶冰水的感觉。

    她在漠视他!

    苏洛陵咬牙,豁然松手将她推开。自己一个人狂奔进了树林。无声地,如只沉默而愤怒的哑兽,只能将自己心底的不痛快尽数显露在狂乱的步子里。每一脚,都在沙子里印出了一个印子。

    苏绾被推得站不住,狼狈摔在沙滩上,在掌心里握住满掌的沙,越握越紧,越紧沙越少……

    曾经有人将手中沙比做*情,说抓的越紧流失地越快。那么,她现在愿意放掉这满掌的沙,是否,原本的爱会停留在那个分量上呢?放弃多少,就保留下多少?

    她不敢确定,也害怕去确定。从爱上他的那刻起,在面对任何他的事情时,她都变得战战兢兢的了。前怕虎后怕狼,还没有得到的时候就已经在怕失去。尝试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她自认,没办法去承受失败的结果。如果说没有试过,就永远不会得到,也就无所谓失去了。那么,她宁愿是这样的,不去得到。也不会失去。

    她将自己的脸埋入双膝,背对着月光轻轻地哭泣,她多希望,自己还是那个极其讨厌苏洛陵的人。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只是因为毫无困意过来走走吹吹风的,可是为何会这样呢?吵地一发不可收拾。真是次糟糕的经历啊……

    次日艳阳天,秋日高爽,海浪明快而灵动地扑向岸边,无数的虾蟹在快速地爬动,远处里看起来,像是沙滩沸腾了似地。

    苏棋一声尖叫顿惊起好不容易才睡着的苏洛陵,猛然直起身子。朝声音过来的方向奔去。到了岸旁,见苏棋安全无恙,只是捂着嘴巴瞪大眼珠,一副恐慌的模样。

    黄叶随后才到,气喘吁吁地瞪着苏棋,无声质问她一大清早尖叫什么?吊嗓子呢!

    苏洛陵绞起双臂,冷冷瞥去一眼,又低头用脚尖在沙滩上画着混乱的线条:“怎么了?”

    “船,船不见了……”苏棋好半天才缓过神,哭丧着脸简直要像滩泥似地软下去。

    在孤岛之中没有船就准备做野人吧!她昨儿说一辈子呆在这儿只是随便说说的,未承想老天一点儿都不随便,竟然将那么大一只船给变没了。这样一来,他们四个还怎么回陆地上去啊……

    苏洛陵微愕,忽然眸色一浓,问道:“姑娘呢?”

    苏棋左右望望,挂着泪道:“我起来的时候就没见着,想是小解去了。”

    “不,”苏洛陵沉缓地道,“她去了凤仙岛!”

    “凤仙岛?”苏棋满脸纳闷,“姑娘怎么可以一个人去外边儿呢?”

    是他不好。苏洛陵想到,苏绾定是赌气儿孤身去凤仙岛求见九真观观主的。若在陆地上她居然两腿儿没出问题,他由着她去。可这儿可是大海,真正的茫茫千里无平波的大海!万一船出了何事,她逃都没处儿逃去。

    可是他们没有第二只船了,他想追也追不上呀!苏洛陵的额头上登时渗出了些黄汗,留到腮边儿划出一道精美的弧线。

    黄叶目光一亮,指着远处昨夜郭襄子踏浪而来的那只小舟,使劲儿扯着苏洛陵的袖子。大意是让他架着那艘船去追。

    苏洛陵脸色顿绿,压低声儿道:“那船是别人的。”开玩笑,登着那只小白舟去大海里捞人,别先把自己给折腾下去就该杀鸡酬神了。

    黄叶见苏洛陵无所动作,立刻撞开他,自个儿跑向那只小白舟。

    苏棋惶恐,忙喊道:“黄叶,你不能去!”就几要跌倒地跑过去,拉住黄叶死活不让他走。

    黄叶涨红了脸,回身想甩掉苏棋。可是又怕摔到了她,于是两个人便跟两只吸在一起的土螺丝似地,僵住了。

    “够了!”苏洛陵喝了一声,“我去,你们翻遍整个岛都必须给我找到一个白发银须的老头子,告诉他,你们的姑娘只身去了凤仙岛。”

    “老头?”两人诧异,“这岛上有人住?”

    “你们找就是了。”苏洛陵道,冷冷地一脚踹开两个人,站上那一叶小白舟。

    大海的蓝,好像是无边无际似地。海天一线,天海一脉,仰望蓝天时觉得自己是在天上翱翔,而俯视大海时,又觉得自己是水里的一尾鱼。

    苏绾是昨儿夜里就出来的,依着当时郭襄子的小白舟出现的方向过去,到黎明时就看到了一脉青山横卧水面。那是陆地……是凤仙岛?

    她一下来了劲儿,稳住那艘船的舵盘,直线冲去。

    越渐接近的时候,便已可隐约见着山间掩藏着一座玄黄外色的道观,道观上空略有些白烟,被海风吹着,送过来几缕香味儿。是观里的小道晨起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零九章 白果

    第两百零九章 白果

    她又抬头看了看道观的上空,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走的是道观的后门。于是又绕了一圈儿到正门,这才瞧见几个灰卦蜈蚣衫的小道士正在怨念地扫地,身后巨大的青铜鼎里香烟云绕,呛人口鼻。

    这味儿顿让她受不住,鼻子一痒就打出个喷嚏。

    扫地的小道士一惊,提着扫把立刻朝她这边儿扫过来一眼。

    其中一名喝道:“你是何人?”

    另一名则开始大嚎:“师叔,有陌生人啦……”

    苏绾顿时被惊地钉在远处,惊愕地看着两个半大点儿的小道士。一名粗眉圆目,虎头虎脑,另一名喊师叔的就长得有些乎瘦不拉几的啦。原来相真的由心生啊……

    愣了片刻,她才回转神来,对他俩笑了笑:“我并无恶意,我是想找你们的——你们的观主。”

    “你找我们太师祖有何事情?”虎脸的小道士戳起笤帚一脸凝肃。

    “呃……聊天儿……”苏绾静静地答道。

    “聊天?”小道士及其认真地打下打量,全身戒备。身后另个一小道眼巴巴望着道观大门,开始跳起脚来,“快点儿快点儿师叔……”那模样想似急臊了的小猴子。

    几句话之下,果有个年长的道士出来,走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拈起黑色的长须嗔怪道:“无量寿佛,莫失了体统!都进去都进去……”

    他面向儒雅清秀,虽说一丛黑色山羊胡令他看上去带了些年岁感,但皮滑肉嫩,年龄确实不大。苏绾心道这人倒有几分眼熟,乍一想起来,原来就是在留香书屋外碰见过的那个江湖术士。这会儿长了胡子,没想到竟然越发衬得他好看起来。她微微上前:“玄真道长可还记得小女子?”

    玄真训完两个小兔崽子,一个人一个爆炒栗子赶进观里头去,这才回转身向苏绾拈了一指笑道:“记得记得,未想姑娘真的来了。”

    苏绾点头:“大约是冥冥之中注定我要来走这趟的。”

    玄真眼睛发亮,笑得眉眼儿变成了一弯星月似地:“姑娘只身而来,路途遥遥恐已累极,请随贫道来吧。”说吧转身,拂尘微扫挂入左臂,弯身做了请势。

    苏绾大方走入道观,见观内干干净净,只有几片落叶堪堪从树上掉下来,就略微怔了一下,没想过这儿净地能让她的心都有些发虚。她回眸笑了笑:“玄真道长见笑,我……我是来找贵观观主的……不知道……”

    玄真维持那个东西轻笑:“姑娘请吧,若有缘,自然见得到。”

    苏绾的脑门儿忽然“嘣”了一下,才意识到,道士也是出家人的一种,而出家人是最会跟你胡说瞎侃的一类人!说些似是而非雾里看花的话。她有些不确信起来,就算玄真的太师傅将所有迷津点破,她能懂得过来吗?

    愣了一会儿,苏绾才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玄真干干一笑,回过头继续走进去。

    玄真大步超前,领她进了一处山房,倒了些水:“姑娘就在这儿等吧。”

    苏绾点头,回想方才经过的一些地方,楼阁亭立,景色幽雅,实在不是能让俗世玷污的地方,自己还是乖乖坐这边儿里,莫要出去秽了这外头的清净之气。

    玄真走后,有小道奉上一道百果饼,曰为观中点心,就茶喝味道滋然。苏绾尝了一口,觉得白果苦中带甘,甘中带着一丝丝咸味儿,很是特殊。想到以前曾去过四川青城山,道本之源的一处洞天福地,那儿就有一道菜品叫做白果炖鸡,味道着实不错。

    不过看起来在这儿能吃到白果炖鸡是天方夜谭了。

    苏绾叹了口气,微微阖眼,午夜就动身过来,她此时却是累极了,所以打算趁着观主还没有来,小小眯一会儿,免得到时真的没有脑力思考有些问题。

    这一闭眼儿,疲倦像是一道洪流似地立刻席卷向她,眼皮儿沉得支不起分毫,四肢酸痛,连意识都开始慢慢慢慢地软化模糊了。整个人就死一滩水那般沉在自己的疲惫里,深深吸取从门外氤氲进来的山间精华之气,无意识地享受一份纯净。

    也不知过了多久,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有些模模糊糊地受到拍击觉得身子摇了摇,可是实在太困,意识只清醒了一下就又沉了下去。

    又拍了一下,她这才如惊梦一般张开眼睛,只见玄真正站在自个儿身边,打算再给她第三下。于是她立马站了起来,心急地问道:“观主呢?”

    玄真摇头,指了指外头的斜阳如彤说道:“师祖本在紫薇阁相等,听说姑娘睡着了,就命贫道不能予以打搅。但是现下已到了用饭时间,故此才来瞧一瞧姑娘醒了没有。”

    “什么?”苏绾一听自己贪睡错过了这等时机,立刻在心里锤足顿胸,白了脸色。瞧瞧外边儿天色已经不早,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从早到晚打盹儿,这教什么事儿呢?顿时对自己有几分气恼,跺脚道,“怪我贪睡。”

    玄真道:“姑娘不急,尚有时间。”

    这时早晨在门前儿用笤帚指她的小道士举着餐案进门,说道:“师叔,饭来了。”

    玄真接过,将餐案放到桌上,说了一句:“请吧!”就带着小道士离去。

    苏绾哪里吃得下,自己一整天就只填了一口白果饼,本应该是饿极,但是听了玄真的话之后,就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哪怕现在送上来的是龙肉,她也嚼之无味。

    她颓然地坐下,心忖到,郭襄子这个怪老头能与观主做的上朋友,如果不是臭味相投的话,那就是观主的脾气忍受得了郭襄子的,亦或者是他摸透了郭襄子的脾性,知道何时收何时放,所以才相处得来。

    这样想着,又有些放了点儿心,估摸着从玄真嘴里说出来的话,那观主大约是属于后两者的,不必去费心应付他的脾气。

    油灯的光渐渐露出了一丝儿亮光,这就说明外头的天儿黑下来了。

    苏绾支腮凝眉,苦苦等着九真观观主的二次召见。

    这边儿还未有什么正式动静,那厢就开始沸沸腾腾地闹起来。只见有两三道身影匆匆从山房门前经过,嘴中大声呼着:“救人,救人呀……”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一十章 解三字诀

    第两百一十章 解三字诀

    苏绾的右眼忽然跳了一下,紧接着心忽然变得无比地沉,立刻站起来奔到外边儿。白日里看见过的小道士正闷头吃吃地去追前头的师兄,被苏绾给一个领子逮住,问道:“出了何事?”

    那小子几乎被吓住了,愣头愣脑地看了半晌,才结巴道:“死……死人……海里漂上来……死人。”

    “死人?”苏绾破口而出,脑中不知为何有一股晕眩。

    她怔怔松掉手,让小道士继续去追他的师兄,自己则在门框上脑袋空空地倚了好些时候。直到几人带着玄真一道奔过去,她才有些清醒过来,追上他们的脚步,想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路跑着下山,路间只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只听一名道士说道:“方才回来,就瞧见山下躺了这么个人,是好是歹没敢瞧。”

    玄真亦有丝慌乱,一声不响地跑在最前头。

    苏绾还是跑不快,落下了段距离,等她快下山的时候,只见他们几个年长的已经将人抬上来了。见她挡路就挥了挥手:“让一让让一让……”

    强烈的海腥味儿忽然间刺地鼻子发酸,苏绾侧过身往几人的空隙间瞧了一眼,才看到那人裹满沙子的衣衫时,身子就骤冷了下来,几乎连心跳都快停止了。

    那衣服,昨儿还想大海那样蓝地纯粹,而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深深地水色,加之白色黄色相间的沙子一混,及其狼狈凌乱。

    “……洛……洛陵?”她良久才醒过神来,道士们早就快奔到了道观门口,于是她立刻像打了鸡血似地,撩起裙子就追了上去。

    玄真将苏洛陵抬到了自己的卧房,瞟了一眼苏绾问道:“姑娘认识?”

    苏绾捂住嘴巴点头:“他活着吗?”

    “活着。”玄真道,脸上有丝忧虑,“但是喝了太多水,而且……”他掀开苏洛陵的裤脚,露初一段翻露出白肉的伤口说道,“被鱼咬伤了。”

    那块地方被海水洗得惨败,如同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肉一般。她能想象那个伤口在最初被鱼咬破的时候,咸地发苦的海水就第一时间用进了他的血脉,给他造成过怎样的痛苦。

    想到这种痛,苏绾忽然间觉得心拧地没办法松懈下来,牙齿“咯咯咯”地打颤。一把冲过去握住苏洛陵的手,跪坐下来。

    那只手冰凉柔软地似乎毫无生命,被海水泡地有些发胀发白,与昨夜抱着她的那只手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她找到脉搏按了按,可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跳动,一下子急了:“请道长救救他……一定要酒醒他……”

    “别急,这儿一年也须碰到一两个这样的人,观里都备下东西的。”玄真道,从床旁的矮柜里取出个盒子,拿出针包先将苏洛陵的几处穴位扎住,又轻轻揉了揉他的喉头,苏洛陵顿时哇哇地吐了一大口海水,方才眉宇打结,一张脸皱成一团,有了生理上的反应。

    苏绾立刻将他的上半身扶起来,玄真等人又马不停蹄地为他的伤口包扎,这会儿算是真的活过来了。

    怕弄到那些银针,苏绾的手只能横卧在他的腹部。她温温地在他耳边问:“感觉怎么样?”

    苏洛陵三魂七魄顶多只回来了一魂两魄,只听到有天外之音问他如何了。便艰难地启唇说道:“不能死……不能死……”

    “你没死。”苏绾的手臂紧了一下,希望给他一点儿力气。可是苏洛陵说完这话,便又沉入了昏睡当中。

    苏绾没法子,只能将他放平,问玄真道:“他怎么样?”

    玄真笑了笑:“没事。姑娘请回避一下吧。”

    苏绾僵硬地报以赧色,低着头出去将门阖上。外头的风很大,到处都有海水罪恶的味道,她知道苏洛陵是猜到了自己来了凤仙岛,所以来找她的。可是她却没有猜到,再没有船的情况下,他居然也会追过来?他是脑袋上长角了还是背上长鳍了?难道他认为自己游得过来吗?

    他,他那精明如妖魅一般的脑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抽成白痴?!

    她有些发恨,不知道恨得是什么,总之是心里的一股压抑很想找个人来倾诉,或者找个洞来喊。

    “无量寿佛,姑娘莫急。”有道温厚而沧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苏绾的眼角瞟到一只土黄色的云屐,立刻站了起来,眼前一名黑发黑须的道士,不过脸上有几分风霜,比玄真稍长,却也显得年轻。便立刻压了压身道:“扰到道长了。”

    道士摇头,又凸又亮的脑额好像是老寿星那张脑门儿似地,笑起来露出几颗白牙:“贫道道号七未。”

    “七未道长有礼了。”苏绾道。

    七未一身青袍,山风力越显得仙风道骨,犹如吕洞宾下世的感觉。苏绾又愕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觉得是自己出了幻觉。

    七未道:“姑娘认识里头的人?”

    苏绾点头。

    “他与你何关?”

    “呃……”

    “不清不楚的关系。”七未笑道。

    苏绾蹙眉:“道长未免误会我们了。我与他……”她突然咬住下唇,发觉自己也形容不来与苏洛陵究竟存在着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心里顿时烦躁起来,有些不想去理这个七未。

    七未又呵呵笑道:“他大任在身,死不了。”

    苏绾抬头,忽然间觉得七未的眸子里闪着一股无法捕捉的明光。明明看到他的眼珠子是黑地发沉,一丝儿光亮都没的,但是偏偏却有一道光似地直透到她心底,令她忍不住想将自己藏起来,因为感觉自己的所有思想与欲念都在他这样的眼神下,毫无遮蔽的空间。

    她的脸色有些发灰,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讷讷地问:“你是观主?”

    七未点头:“你不是找贫道聊天儿吗?”

    “呃……”苏绾顿时傻眼了。

    这叫什么?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其实,我是……”她忽然手足无措起来,忘了此行的目的究竟是干什么来的。

    “别着急。”七未道,“想清楚了再说。”

    苏绾的呼吸浓重地一窒,发出一丝儿连自己都觉得难听的声音:“三字……诀……”

    “三字诀?”

    苏绾闭了闭眼睛,抚顺气儿说道:“我是说,道长,道长有没有听过一首三字诀?”

    “哦?都写了些什么呢?”七未表情无异,依旧那么站着,款款地问,令人有些捉摸不透,他究竟是听说过呢,还是没有听说过?

    苏绾顿住,迟疑地问:“其实我也不知它的名儿,只不过都是三个字三个字组成的,我便称它三字诀了。不知道道长对这类东西有无印象?”

    七未耸眉:“愿洗耳恭听。”

    苏绾忽然闭紧了嘴巴,不知道该不该将三字诀背诵出来。脸色稍显尴尬之余,忽然想起了挂在苏泊生脖子上的药方,于是抖擞了精神说道:“其实不止这首三字诀,还有一张药方子不知道长有没有见过。里边儿是这么写的:病树赖逢春,偏向银丹问。天死天绝恨,人死人后生。”说完,就睁着乌溜的眼睛盯着七未看。

    七未微微一笑,静若磐石一般无动于衷:“这怎么能算是个药方子呢?至多,也只能算是首前后都不着边儿的打油诗吧……姑娘,你再仔细想想,有否漏下了什么?”

    苏绾在脑海里将药方再次琢磨了一下,确信无疑:“就这四句,无他了。”

    七未沉吟了一下,眉目依旧平静:“三字诀呢?”

    “……”苏绾又愣了一下,“三字诀……是这样的。扶苏叶,养龙骨。曲莲居,青黛入。文元岁,通天府。历寒水,决明断。空青门,忘忧吾。红fen身,无根来。”

    “依贫道所见,这才像一个药方嘛……”七未终于呵呵笑出了声,言辞里几经怪异。

    当初在苏园的时候,厚朴堂的小厮亦是这么说的,这当中确实包含了十二味药材。可是,可是怎么会单单是个药方呢?苏绾不敢相信,有些原本有着殷切希望,忽然间全部落空的感觉。像是本来抱着一个鸡蛋,不小心趔趄了一下掉地上碎了。这……这,很让她无措,她已认定了这首三字诀诠释了她的命运,可为何兜来转去又成了一张药方子了呢?

    有些不甘心。

    她抬起头皱紧了眉,努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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