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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心计-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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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于是只得硬起头皮:“二位怎么不在里面烤火,出来吹冷风呢?”
剡洛黑沉沉的眸子在月光下越显得凌厉:“你一路尾随而来,究竟有何意图?”
金宝未料剡洛如此直截了当地问,愣了一下,而后才老老实实地道:“你们几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会与这漠漠荒原有关联?”一个关内人,直奔关外而去,若非流民的话,这本身便极为不正常的了,况他们还极有目标性的直奔某个地方,便更使得他怀疑。明人不说暗话,大伙儿挑开了说,若道不同不相为谋,早些分道扬镳也少伤和气。
苏绾笑了笑:“别动气,有话好好说。金公子这一路,想必都看在眼里,若连我们是好是歹都分不清楚的话,岂不太让人伤心了吗?”她似乎有些调笑。
金宝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中计了,苏绾剡洛是故意诱他出来的!有些隐怒:“绾姑娘,我敬你当初曾有恩与我们,但这并不代表你能够将我兄弟几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有何话,但且明说了吧!”
“你们当初为何不服兵役?难道单单就只是因为年迈的老母吗?”苏绾如实问道。这回子,她是铁了心要拿下金宝这个峰,谁叫这草原上一路过来,连只旱獭也要从地底下去挖的呢?杳无人烟之地,想要扩充兵力就跟现在造火箭一样。不过能捞一个人便是一个人,何况他们兄弟几个也没有差到哪儿去。
剡洛本是不同意的,但苏绾坚决,便也只能依她了。换言之,他对她有着一份几乎算作依赖的信任。就好比罗盘一样,行船若无它,便少了许多安全感。苏绾对他来说,是个太复杂的定义,每一项都是那么地不单纯,可却又那么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可说是亦为良师亦是诤友。还有更是那个此生共度之人。
金宝难得敞开心扉,便也把话说白了:“如今关内征战非凡,藩王起兵,朝堂混乱,皆非明主。我们是普通百姓家,但却不会拿自己姓名开玩笑。若要冲锋陷阵,那也得有个让我们心甘情愿的理由。朝廷一纸军贴有什么用?只不过徒增愚忠的英魂。”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五十一章 赤脚帅将军
第两百五十一章 赤脚帅将军
“愚忠?”苏绾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用这个词儿。她以为他们一家应当有什么更加隐晦一些的秘密才是,没想到说出来,就只是一个“愚忠”而已。
金宝的脸色发白:“今儿这话,说开了但就说开了,我金宝就是有反国之心,却无反国之力!这大草原上也没个正主儿能将我如何……二位若有心怎么样的话,那我也是拦不住的。”
他说地极其认真,剡洛有点儿被惊住,没想到金宝在他们面前如此坦诚。苏绾笑了一声:“在你眼里,什么人才是明主呢?还是你想当这个明主呢?”
金宝眼一瞪:“金宝何德何能未敢妄想。”
苏绾点头:“金公子有没有想过日后何去何从?难道与这些牧民一样一生与牛羊为伴?”
金宝这才缓和了脸色,微有些叹息:“可能吧……”语尽意未绝,仿佛含着一口沉长绵延的气息。
“哦……”苏绾了然。
金宝眼一斜:“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嗯?”
“我是说,姑娘如此反应,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苏绾面有惋惜:“公子是个胸有大志之人,不觉这样挺可惜的吗?为大丈夫者该回报天下,不该如此拘于农耕之事啊。有才便要才到是处,若一辈子荒废在这儿岂不英雄无用武之地,浪费了吗?永兴今天是这个模样,未必代表日后还是这个模样。你不想看着它,渐渐恢复昔日昌荣吗?”
金宝眉头上挑:“我不懂姑娘说什么。这天下怎么恢复昌荣我不得知,便是历数当今主事者也非有一个能使我马首是瞻鞠躬尽瘁的。姑娘若要劝我回关内。那金宝就此谢过,身子只有一个,若愚忠与死,我不甘心。”
苏绾摊手:“我没有这个意思。”她笑了笑,指着西北方在夜色下隐约起伏的一线深色线条,又说道,“明日,你能翻过那座土包去瞧瞧,若还是如此想的话,我便不来阻挠你,放羊放牛还是放鸡那都是你的事儿了。我只能说一句,天失英才而已,草原上只不过多了一具碌碌无为的尸骨,永兴天下万万人口,没有一个会记得你。”话毕便走了。
剡洛沉吟了一下,默默地看着金宝。
金宝有些糊涂:“那儿能有什么?”
“人!”剡洛言简意赅,倏然一笑,“若能在那儿看到你,我们都会很高兴。”
“呃?”金宝一头雾水。
苏绾重入毡房,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告别那些牧民便将自个儿的人都叫了出来,一一点对了才向那座土包行去。夜色下点点人影慢慢挪移,像水墨一般化在天际。
金宝目送着他们,心头略略诧异,没想到这么快便就分道扬镳了,更甚感觉到苏绾剡洛二人方才的话,似乎藏着某些波涛。
金生他们便暂时在这家牧民的毡房里住下。好几天没有睡个暖觉,这会儿都凑着篝火裹住毛毯子睡得流哈喇子。
金宝一个人在羊圈边儿坐了下来,草原上的月亮澄黄,又大又亮,仿佛那真是刚刚被洗净了一般。
于中正他们不明白为何仓促启程,明明已到了山包脚下了,后路再无顾虑,为什么不好好休息一下再走?再则,王爷王妃他们几时能前来会合也不知道,岂不要在那儿等上许多天吗?
正兀自疑惑着,已到了山包脚下,看到那半截露在土壤上的石碑,在月光下反射着一丝冷冷的寒光,清泻照地无比寂寥。
“就这儿了!”于中正说道,与另外两拨人约的便是在此。
苏绾忽然松了口气儿,胸口紧地发慌。她抬起头看了看剡洛:“你说他会来吗?”
剡洛沉思了一下:“会吧……这儿离营地尚有几里远,我们是不是来早了?”
话音刚落,山包上风影一动,一晃眼白衣的郭襄子便已到了跟前:“爷爷我已经在这儿等你们半天了,你们怎么才过来呢?想是在那毡房里好吃好喝,把正事儿给忘了吧!”
苏棋一瞧是郭襄子。立马欢天喜地:“爷爷,你怎么这么快呢?”
苏绾一下子想到,郭襄子一个人就敢拿那个单薄的小白舟过海,区区一个关口又如何难得倒他?况他只有带着临王一个人,当然是飞檐走壁任他选择了。当即无奈地发笑,也任他调侃了。
临王急急从土包上下来,张望了一遍没看到临王妃,表情便立刻沉了下去,回头负手又慢慢地走上坡。
众人当即静了下来,气氛便陡然有些沉默。
这****众人都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窝着睡了过去,苏绾辗转反侧,她也分外担心临王妃的安危。夜半起身时,瞧见临王对月而坐,凉风习习之下身上的粗衣麻布与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融洽。他微仰面,有些木然,可那拢起的眉宇里头却有着一股狠唳。
她脑袋里忽然闪过了一丝熟稔,想起在苏园时,也曾时有见到过他的这种表情。那时还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今儿一见,却是如此真实。就连她如此次毛的视力都能分辨地一清二楚。
冷霜洋洋洒洒撒下来,在月光下轻拢漫泻,大如细瀑,瞬间就湿了每个人的头发,在黑发上炸起一团毛边儿。
翌日天还蒙蒙亮的苏绾就起了个早,烧起火煮姜汤,让这些人都去去寒气,免得一个个跟霜打了茄子似地。正把瓦罐都架起来,远处的地平线上便有一点黑影缓缓地过来,直到近了才看到。正是李铁匠他们三个人。
她立刻起身奔过去,只见李尤氏扶着李铁匠,临王妃也走得极是狼狈。李铁匠的右腿儿拖在地上,不能动弹,在草丛里画出了一条笔直的线。
苏绾当即就心惊了:“李大哥的腿儿怎么了?”
李铁匠“嘿嘿”一笑,但拧起的眉毛却告诉苏绾,他受了多大的痛苦:“就是从半高的闸门上摔了下来,断了!”
剡洛飞快赶过来,撑起李铁匠:“这么多天便一直是这样?”
李尤氏整个人都瘦下了一圈儿,一下瘫软下来:“他怕误了时间,便不肯休息。我们那儿的人都开始造反,朝廷不让出来,便就开始爬门爬墙的,他便是要去开闸门的时候,遭官兵给了一脚,断的。”
剡洛抿紧唇:“对不起。”蹲下身来撕开自己的袍子,先将李铁匠的腿儿粗略地包扎了一下,然后背起他,对其余人道,“齐了,走吧!”
于中正仓皇地要来接,遭剡洛一记眼神给定在了原处。
李铁匠受宠若惊:“公子你放我下来吧,这不是折我的寿命嘛……”
“别叫!”剡洛大喝。
李铁匠立马噤若寒蝉。
苏绾松了口气。心道剡洛急起来便只会两个字两个字地说话,说最多让人闭嘴的话,就是“别叫”,真是专一极了。
众人在曙光之中终于翻过了山包,余下的几里路,对于来时的那些艰难困阻以及将来要面对的风雨波澜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大营在前,旌旗怒展,在朝阳之下一面面由“永兴”两个烫金黑色大字绣成的大旗显得意气勃发,苍劲无比。连营吹角还未待几人走近便已开始沉沉吹响,怒吼之声朦胧而又旷远。震动天际,连脚下的尘土也不禁纷纷抖动,草泥皆碎。
几人都站定在营外,苏绾虽说去过西疆安阳王的军营,但到底是偷溜进去的,没有这等声响,如今一听这低沉连绵地号角,才真正地有些振奋了起来。
哨兵早瞧见了剡洛一行人,刚开始还以为是误入此处的游牧人,可是越走近了才认出剡洛同于中正来,就立马层层上报,一下就把消息递到了程东面前。此刻程东一身皮裘,将袖口儿卷地老高,挥着红绥九铃羊鞭跑过来:“公子公子……于兄……”
苏绾一愣,这便是程东了吗?怎么说都是将门虎子,怎么瞧着——倒像是放羊的苏武啊?
再看营盘号角依旧吹着,竟过了许久才有一些人三三两两地跑出来,歪斜了帽子的有,佩刀还拖在地上的有,怎一副松散能形容的。如此士气,怎么跟关内那些个已经打红了眼儿的正统军较量?苏绾暗暗捏汗。
那程东二十上下,身材精瘦,皮肤粗黑,一双黑眼睛大而亮,露出的手臂精健壮硕,一瞧就觉得倍儿有精气神。他头上戴着银灰色军盔,手上铜甲才穿了一半儿,所以跑动起来一阵丁玲桄榔地响,好像那种卖油翁。
“公子,怎么这回子来了也不使人来说一声呢?”看到剡洛背上的李铁匠,又瞧了瞧一大帮人,愣了一下便明白了,刷地站稳,飞快将铜甲穿戴好,“回禀公子,将士们等这一天很久了!”
苏绾差点儿笑出来,就这模样还等很久了?她在心里摇头。很是担心。
剡洛将李铁匠从背上放下来,不以为然:“程将军,近况如何?”
程东说道:“不错不错,羊群肥美,牛亦壮硕,马儿满原野里跑,野地很。”
苏绾皱起眉,听了这番话,偏过头将程东再一次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这才发现大冷天里,他竟然没有穿鞋子,黑瘦的脚板儿泰然若定,好像两块儿板砖似地“啪啪”两下贴在草地上。站得悍若金刚,雷打不动。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五十二章 吾乃老大
第两百五十二章 吾乃老大
剡洛颇为满意,举目四野果见旷远广袤的青黄土地上牛羊星点,更远处还有骑马角斗的人。
苏绾这才明白过来,回想到剡洛曾经介绍过这儿的情况,白天里这些人都是以游牧为生的,夜里才操戈练兵。所以他们来的不算时候,应该在夜里那才能有幸见到浩大壮阔的练兵场面,何其雄壮铁血。这才对这个程东萌生了一股既是钦佩又是好奇的感觉。
草原地博,将士们都走得很远,于是根本来不及通知,便只好有多少便回笼来多少,也故显得十分仓促,看起来极像是散漫怠惰军纪不严明的景象。不过方才号角吹响,声音可以传得极远,所以不到午时便会相继回来。
剡洛一一介绍过几人,待都各自认识了,便往营里走,边走边一路将关内的形势说了一遍。
程东听地仔细,末了一笑,已将人带到了最大的一个军帐之中:“公子长途跋涉,自个儿不累,几位姑娘可都累了!再则这位铁匠师傅的腿儿可不能再耽搁,我去叫葛师傅来瞧瞧。”
剡洛微笑,僵了一路的表情终于松懈下来,挥了挥手让他去安排。
程东做事大有逻辑,一应顺儿的事情都教他安排了妥当。他走了之后便立刻进来几名士兵,一一将人领走去各自的军帐瞧瞧。在这个地方,想要一个人一个地方,除非你是第二个剡洛,否则绝无可能,即便是程东,这回子于中正来了,也得是挤一个营房。至于苏绾璎灵苏棋李尤氏则因是这军中国宝级的物种,便被塞到了一处,临王与临王妃身份不同,故得享一处。剩下的郭襄子与黄叶被各自安排到了两名骑兵千户长的帐下,黄叶倒还乐呵,可是却愁坏了郭襄子。
按说虽无高床软枕伺候,但到底是有张像模像样地床板儿了,应该是舒坦了才是。但偏偏郭襄子已经睡了不下几十年的蒿草堆,或者高约丈许的吊藤,就算是离开谪仙岛之后随着苏绾剡洛上陆地,那也没有过过安安生生睡一觉的时间,唯一的一天沾得到硬床的一次机会,也被于中正半夜里拉起来出谷探风声去了,所以对床这东西是厌过于喜。
他一手敲着那些床,一边儿兀自叹气,从营帐的窗口望出去,正对着硬盘口那两座高耸的哨塔,于是手一指,对一边儿的千户长说道:“爷爷要住那儿,居高临下,跟太上老君是邻居。我辈修道之人,最沾不得地上的晦气。你去告诉程东将军,爷爷就将窝搭在那儿了!”
千户长一听,知道这人是由剡洛亲自带着来的,不敢轻易得罪,便只好屁颠屁颠去找程东了。
郭襄子自个儿一锤定音,率先将包袱卷走往哨塔上去了。
这头一天各自还是人生地不熟,到底有些心怯,所以但凡什么安排下来,其余人还是欣然接受的。不给程东面子,那也得给剡洛面子不是。
苏绾将东西收拾好,便去剡洛那儿瞧瞧李铁匠如何,李铁匠因为受伤,便被暂时安置与于中正程东一个营帐,这会儿还在剡洛那里瞧军医。苏绾一进去,便觉得气氛不对,那葛姓干瘦的老军医直摇头,正说到“拖太久……”了这几个字。
她心一凉,忖道,李铁匠最不肯舍去的便是自个儿的一双手与一双脚,手能打遍天下兵器,脚能踏遍各色矿山。如今失去了右脚,又怎么接受得了?
怎知李铁匠只是扯开苍白地唇,对剡洛有些歉意:“废了便就废了,只可惜,本还打算为公子效犬马之劳,现在却成了犬而不是马了……”
剡洛沉敛着眉,想到当初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他,便跟他坦明了一切,让他重拾技艺为他制造兵器,可是还没有等到他展现才华,却已折了腿儿,到底是内疚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李大哥不要妄自菲薄,你走不到的地方,你便找一个人代你去走,你看不到的地方,便让这个人说给你听。对你来说,你一样能打造出最好的兵器。这儿都是些壮年,但有需要,为你所用!”
李铁匠有些热泪盈眶,本就不善言辞之人,只好杵在椅子上忙着感动。
剡洛眼神儿一瞟,就看到了苏绾,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似地,说道:“葛师傅,你再瞧瞧她!”说着起身向苏绾过来,拉起她走到葛师傅面前。
葛师傅眯起眼睛,向苏绾打量了一番,而后才用手一掬:“姑娘请坐。”
苏绾知道苏洛陵是想让他看自己的眼睛,可是已经时隔几个月了,小病都已经拖大,万一不能治,岂不让他们都空欢喜一场吗?
“你瞧瞧她的眼睛,她如今视物模糊,还能治吗?”剡洛有些心急。
老郎中撑开苏绾的眼皮,用自己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仔细看了看苏绾的,而后又为她把脉,半天才有些惋惜地道:“若刚刚受伤的时候,老夫还有八成把握,可瞧起来已经时间不少了,故老夫至多也只有两成把握了。”
“能治?”剡洛正色,“还是不能治?你便说个确实的吧!”
这有些为难葛军医了,他脸上阵白阵红,憋屈极了。
苏绾心道他自个儿也懂些岐黄之术,应该明白这里头的话不好说死也不好说白,医学无绝对,总有奇迹与非奇迹存在,所以不该如此威胁人家才对啊。要不人家还不得把帐算到她的头上了,如此自个儿在军营里的日子哪里还会太平!
剡洛也看出了葛军医的难言之色,于是更加正经道:“要治便赶紧治着,不能耽误,绾绾,利于照顾,你就搬到我这儿来吧!”
“噗……”李铁匠一口没忍住笑了出来,原来剡洛剡皇子殿下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呢这副臭脸,哎,自个儿就没这个好命与殿下****了。
苏绾脸色发红,咬住唇说不出话。
葛军医恍然顿悟,马上站起身来:“下官谨遵公子之命,定全力以赴为姑娘医治。”
苏绾想,完了,这头一天到军营,自己就得挖地洞钻了!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五十三章 撞春
第两百五十三章 撞春
果不其然,随后便有士兵另外搬来一张毛皮软榻安置到剡洛的寝帐里。一个居东,一个侧北,那角度一垂眸正好能看到对方的全然。
苏绾的脸上更是炸起了红云,心道这下可没办法做人了,传扬开来不是被笑死了吗?尤其是那个多嘴多舌唯恐天下不乱的郭襄子,还不调侃她到无缝可钻为止。
暗暗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自己走到哪里,都是这身难堪的处境那就对了。只不过,这会儿璎灵那里就不好交代了,两人才冰释前嫌,可千万别因这桩事情再生间隙啊。
李铁匠经葛军医费心包扎固定骨头之后,便由人抬着去了自己的营帐。葛军医转身便让苏绾躺到皮榻上,先用银针在她两眼周围的睛明、太阳、合谷三穴细细扎入,而后又用长针在四白、承泣、攒竹、丝竹空等穴位扎下,慢慢由浅至深,而后再陡然拔除,如此几次反复下来,她都快睡着了去。起先还有些麻麻痒痒地痛,到后来那些痛感便消失了,变成了一种极端的疲累。
等她再次醒过来。才惊觉眼前漆黑一片,半点儿模糊的影子都没有。心道自己不会全瞎了吧?立刻直起身子有些慌张地喊了剡洛两声。可是营帐内无人回应。她当即就急了,翻下榻来,依照印象想摸出营去,正在这时便听到一串极为急促的脚步声走近,拉住她的双手说道:“你怎么醒了?”边说着,边动手轻轻按压被扎过针的几处地方,“你觉得如何?”
“全看不见了!”她急吼。
剡洛的手顿了一下:“你现在当然看不见,葛师傅为你上了药,裹住了你的眼睛,哪里能看到什么东西?”
“呃……”苏绾这才察觉果然有一圈布缠在脑袋上,立刻就松了口气。大约是太怕这种事情发生了,她半瞎时,虽然只用了****调整心情,可是全瞎的话,她恐怕不是****能够接受的。看不清跟看不见是完全的两码事儿,本质区别。
惊魂稍定,她才容自己松口气,近些日子以来,她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着的,怕这个出事儿又怕那个怎样,好不容易人都到齐了,偏李铁匠又断了腿儿。
人人都知她冷静沉着的一面,却不知她终究是个女人。鬼看多了,总归是会做噩梦的!骨子里的那份柔软使她无法一直高强度地紧绷情绪,她需要放松。
剡洛搂住她:“哪怕只是一成治愈的机会,那也是机会。别放弃。”
苏绾笑了笑:“这倒真成了你的借口了,我医治眼睛也不是非得在你这儿不成。这儿人人都知你来头大,在关内了不得的秘密,在这儿却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我若在你这里住下,岂不等同于告诉别人,我是那谁谁谁了吗?”
“谁谁谁?”剡洛轻笑,把她拉到椅子上抱着坐到自个儿腿儿上来,“那究竟是谁谁谁?”他戏谑地咬住她的耳垂,“你若不说,我便不让你好受。”
耳垂鲜红欲滴,立刻饱满晶莹。苏绾一阵阵发热:“你别胡来。这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剡洛抬起眼。
“……对璎灵。”苏绾如实说,“现在我回来了,你更不该辜负她。否则我与她之间,就永远没有和平可言。剡洛,你不是女人,你不会懂这些的……”
剡洛眯起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如今不是被蒙了心,而只是被蒙了眼睛而已,怎么说出来的话却如此混账呢?我说过,我不娶她就是不会娶她,你若不信。依旧变着法儿地来刺探我,那我无话可说。”
“我刺探你?”苏绾顿时气闷,从他怀里跳下来,“我有这么小鸡肚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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