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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农家女-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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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姥爷安好!”
皇上点点头,这俩孩子每见一次就长高一截,在他们看来,就是日新月异,而在他看来,就是岁月欺人。
小寒也冲两位点点头,她现在不跪了,跪不跪都没什么不同。
皇上不放她,也不再掉脸子,就是这样不阴不阳的状态。听天由命吧!能怎么样呢?面对这位皇上,闹自杀都没用的,死了白死。
皇上问:“这东西好玩吗?”
李良说:“好玩,皇姥爷,可好玩了!就是还不会玩呢。一抻它就掉了!”
李武也点点头,他更稳重些,乖巧地把箜竹捡起来,递到皇姥爷手中,没说话。
把这东西抓在手里,皇上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看着别人玩耍还有点兴致,一旦要自己玩,兴致就不大了。他又不是小孩子!
“给,将闾你看看!”箜竹脱了手,他一下就自在了。
将闾拿在手里,很好奇,这小嫂子太好玩了,不但在宫里做买卖,还弄出了这么个新鲜玩艺儿。
“舅舅,我教你!”李良自告奋勇。
小寒在旁边眯眯笑,他还不会呢,就想来教别人,勇气倒是不输于他老子。
将闾带着俩孩子去琢磨箜竹了。
他们一走开,嬴政忽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对,鸡蛋!
“姑娘觉得把鸡蛋拿给外面的小孩子吃,他们就会说你一声好吗?”
“嗯?”这个问题问得比较突然,小寒一时醒不过味儿来,看看将闾,好像想清楚了。皇上这是又跟鸡蛋较上劲了!
“小寒不图他们说一声好!”
“那你图什么?”
“图什么?皇上看到自己的外孙玩得高兴,您高兴吗?”
“高兴啊!”
“小寒也高兴。小寒看到他们高兴,自己就高兴。虽然看不见外面的孩子吃煎饼,但想到他们终于吃到了,心里也是高兴的。就图这个!”
“但你能让几个孩子吃到呢?一个月你能挣多少鸡蛋呢?”
小寒把目光从孩子们身上收回来,笑着问:“皇上觉得小寒是圣母吗?小寒不过是被皇上困住了,没事做,才想出个打发时间的法子。既然自己能做到,就去做一些,并不图能做得多大,小寒只求心安理得地睡个好觉。”说到这里,她语气渐冷,“让全咸阳的孩子吃上鸡蛋,说到底,是朝廷的事,是皇上的事。小寒哪想得了那么多呢?”
“呵呵”,始皇帝笑了,现在他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到这边来了。不管谈什么话题,也不管高不高兴,和她谈话,就像高手对决,要的就是这个交锋的过程!
“姑娘,有些人啊,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你认为好,他便觉得好,今天廷尉署来报,说有人在一块大石头上刻了字,假借天意的名字,搞乱民心。妄图回到天下割据、各自为王的时代。这种人也不想一想,回去便好吗?统一以后,战乱结束了。不统一呢?还不是你吃掉我一块,我吃掉你一块,有完吗?没完没了!”
小寒不禁笑了,这就是得了便宜卖乖了。人家的爵位失去了,财富也失去了,他们能甘心吗?凭什么不能借着天意嚷嚷两句?
“姑娘笑什么?”
小寒摇摇头,也不说笑什么,只是笑。
嬴政被笑毛了。“嬴政很可笑吗?”
小寒忙摇头。安抚似地说:“不是,皇上不可笑,小寒想说的是,大家都有道理。你不理解他。他不理解你。就像皇上把小寒困住觉得非常有道理,小寒觉得非常没道理,难道一个被困的人还不许他说声冤屈吗?皇上。大度一些,接受吧!”
嬴政急了,“这能一样吗?这是搞乱民心!”
小寒笑了,“看皇上说的,民心哪是说搞乱就能搞乱了的。如果皇上做得足够好,想搞乱的人也得不到呼应,只会做得像个跳梁小丑。”
嬴政一竖眉,“怎么,姑娘言下之意是嬴政做得不够好?”
小寒摇头,“小寒不敢妄评朝廷的得失,小寒认为皇上足够勤勉,这是真心话。”
“姑娘话里有话啊!”只承认勤勉而不论得失,这明显是说他……,特么的,牛也很勤勉啊,还不是一年到头,从这头忙到那头!
“皇上,小寒哪里是话里有话。皇上看到将闾公子的动作了吗?他使了多大的力气啊,他不努力吗?不是!但是他不如李良玩得好。李良隔一小会儿才掉一次,而将闾公子几乎一抖动就掉。这不是力气大小或者认真不认真的事儿。这得讲技巧,懂平衡。”
“看来,姑娘是说嬴政治国不懂平衡喽?”哼!他要不懂平衡,能把那些个臣子们治得乖乖的?
“皇上说笑了,小寒只是个买卖人,哪儿懂得治国?只是从那鸡蛋的事情上来说,如果有四个人都吃到了小寒给的鸡蛋,其中,只有两个人说好,那么这四个人就不会抱成一团来辱骂小寒。剩下两个不知恩图报的,想来,他们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所以,小寒觉得给他们四个人吃鸡蛋还是有用的。这就是小寒所理解的平衡。”
嬴政不禁笑了,原以为鸡蛋的事情过去了,敢情她又拿到这里来理论了。这姑娘,有意思,够劲道!
“姑娘的意思是说,应该多给他们一些鸡蛋,他们才不会跟着捣乱?”
小寒没有立即回答,望着飞起来的箜竹,她想了一下,说:“鸡蛋怎么给,也是个学问,光看给的数量上去了,也不行。”
“平均给呢?”
小寒摇摇头,说:“也不好吧?有的人胃口大些,他认为他应该得到更多的,在他看来,得的多些才是公平合理的。但是别人并不这么看,给他多,别人怎么甘心呢?人家吃不了可以留着下顿吃啊,要给就一起多给。结果,弄得发放鸡蛋的人怎么做都不落好。”
“那姑娘觉得怎么发放鸡蛋才好呢?”
“小寒也没什么好的想法。只是觉得,如果那个胃口大的,有能力管好那些胃口小的,那就不妨给他多发,如果胃口大而能力不够,只会因为他导致更多的麻烦,那就干脆取消他领鸡蛋的资格。让其他能管好别人的人来领他那份鸡蛋。这样,呵呵……”
“怎样?”
小寒笑笑,说:“这样,发鸡蛋的人就可以放心地睡大觉了。胃口大没能力的人闹不了事,有能力能闹事的他也不闹事。皇上说,是不是这个理?”
嬴政摇摇头,说:“说得好像在理,但事情没那么简单,今天胃口不大,未必明天他的胃口还是这样,人是不知足的动物。要是他明天胃口大了,而你已经把他养肥了,那怎么办呢?”
小寒盯着皇上看了一眼,心想,他这会儿是不是想到朝中那些大员了呢?蒙恬、蒙毅、李斯………或者,他的那些儿子们?
“皇上,您说的在理,小寒是个商人,也只能考虑到这么些了。要是真有胃口不断增长的,那我就告诉他,喂,你继续努力,好好管着那帮人,我会在下个月给你多加一个鸡蛋。”
嬴政问:“你真的会给吗?”
小寒摇头,说:“不一定。但答应给他的鸡蛋肯定是要留出来的,安抚是必要的措施。有了安抚才能给自己打出腾挪的时间,但这一个月内必须发现和培养新的制衡力量,这股力量就是不满意别人多拿鸡蛋而为自己叫屈的人。他就是重点培养对象。”
听到这儿,嬴政真的笑了,“姑娘的娘家做什么的?你们神仙都这么培养吗?”
小寒望望天,这个问题又来了。我要说他们是做什么的呢?
“小寒娘家杀猪的,或者做小买卖的,记不得了。不管做什么的,见过刀子,见过血,算计点蝇头小利,也就是这样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要征税吗
听小寒这样随便地回答她的出身,嬴政笑了,这又是不说实话了。
“你们神仙……,不爱说实话吗?”
小寒奇怪地看着他,这人怎么还没忘记这个茬儿,她都掰开了揉碎了说也说不明白吗?
“皇上,小寒说实话,您相信吗?”
嬴政玩味地看着她,没吱声。
“小寒是逆着时光走过来的,大约走了两千多年。小寒读过的书里讲,赵高是个大奸贼,他骗取了皇上的信任,谋夺了篡位的机会。扶苏会死在他手里,而李相是个帮忙的。这些,皇上信吗?”
嬴政笑了,这姑娘太好玩了。讲瞎话都讲得严肃认真,好像下一刻,天就要塌下来一样。那天在车上,讲蚂蚁和野猪的故事,她也讲得跟真的一样。好像蚂蚁和野猪,一个左邻,一个右舍。
“姑娘让嬴政看看你得的鸡蛋吧!”
小寒听了直皱眉,“皇上,咱能把正事儿先办了吗?杀赵高。”
嬴政玩味地笑了,“姑娘,你们神仙也动不动就说杀杀杀吗?”
小寒翻翻白眼,人民民主****当然得说杀杀杀,不****哪儿来的民主?
“姑娘,去看看你的鸡蛋吧,将闾说你买卖做得好,嬴政不知道到底有多兴旺?”
小寒嘟着嘴,身子一扭,哪有他说去就去的道理?让他杀个人都这么难!
“皇上,杀赵高之外的事情小寒都不感兴趣。鸡蛋。也就是普通鸡蛋,有什么可看的,莫非皇上征税都征到宫里来了?”
嬴政更乐了,这姑娘变脸变得真快呀,前一刻还得意地分鸡蛋,下一刻就恨不得要吃人,好玩,太好玩了!赵高真把她得罪得这么惨吗?
他绷起脸说:“征税,只要有经营行为,那就应该征的。也未必不可以。”
小寒气愤地望得这个无耻的家伙。“皇上征吧。把天底下的商户脖子上都套根绳子,您这儿一使劲,他们一蹬腿儿,好了。全清静了。从此。大家只守着那两亩地。种什么吃什么吧。皇上您也别穿金戴银了,大臣们也别吃喝享乐了,有皮子穿就不错了。怕捂一身痱子就脱光光,大家赤条条地聚在朝堂上,说说老天怎么下雨不均呀,饿死了东边的,撑死了西边的可咋办呀?……”
嬴政快绷不住了,大家赤条条聚在朝堂上,这个情景,呵呵……李斯应该最难看,一身皮包骨,还有遮不住的老人斑……
“可是,姑娘,酒、肉、盐、铁如果不征重税,人们就会耽于享乐,不事农田,而且人人手执刀兵,天下能安吗?”
小寒正色问道:“请问皇上,仅田税一项来讲,不论耕与不耕,不论地力如何,不论农民年龄体力如何,田地产出一律一半都交给朝廷,朝廷有税收了,可是农户呢?他买不起酒肉就真的不吃酒肉了吗?他可不可以去抢?他得不到刀枪,可不可以拿农具当作武器?难道这样,天下就安定了吗?”
嬴政的脸色“刷”地就变了,他可以追问抢白别人,哪儿轮到得别人这样质问他的!
小寒瞥了他一眼,小样儿,还变脸了!
“姑娘说得过分了吧,以今天的形势,谁敢?”
小寒摇摇头,不禁苦笑,她想起了她最近经常做的梦,大火烧起来了,咸阳宫里无处藏身。怎么逃,也逃不出去,她跑得好累、好累……
“小寒有一个前辈,叫苏轼,皇上愿把他当神仙就当吧,小寒也崇拜他呢。他说,‘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坐观其变而不为之所,则恐至于不可救。’今天的形势,不知道是不是皇上看到的形势,也不知有没有豪强之人在不可知的地方在准备着他的……人生的大成功?”
嬴政气恼地“哼”了一声,这话是越来越不爱听了。
小寒毫不在意地笑笑,“皇上,您忙您的天下大事去吧!小寒一个商人,不过是皇上拘起来的一个囚犯,也就是赚个嘴上痛快,到明天,有没有这份痛快还难说呢,所以,说痛快了也就是赚到了!而您,于百忙之中驾临这藏书院,也不过是拿小寒消遣的。既然消遣过了,就请回吧!”说完,她向前迈了一步,准备撤了。
也奇怪,这话一出,嬴政反而不气了。他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觉得自己还是失态了。他来这里,不就是想酣畅淋漓地与她——对弈吗?只不过,他习惯了主导地位,倒不会平等地交谈了。想到这儿,他不禁自嘲地笑了。
“姑娘对朝廷的意见很大啊!”
小寒凉凉地说:“不敢,我一个小商人,好不容易依傍上个皇子,还让皇上活活地困住了。小寒的命还不在自己手里呢,哪敢放肆?只不过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就不自觉地想把胸口的郁闷倾吐一下。家里先辈讲过,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知经误者在诸子,小寒正因为居于宇下,才想把知道的讲出来,如果皇上能思考一二,垂怜体恤天下农商,那也算小寒活得值得,为万民祈福了!”
嬴政沉默了。这一刻,她的脸上全是悲戚,倒不知是为她自己,还是为天下万民。但,她这个人,他确是领教了。
“姑娘,从统一到现在,时间不长,边疆防守,需要重兵,南边新开拓的区域,需要管理,这都需要赋税的支撑。东部几个原来各自为政的国家,旧贵族旧势力始终蠢蠢欲动,这就需要强力压制他们,这也得靠赋税来支撑。没有雄厚的税赋,这个国家寸步难行。这个情况。姑娘知道吗?”
小寒叹了口气,说来说去,他怎么不说说骊山的陵墓花了多少钱呢?
但揭短肯定是要挨打的,这不能说。
“皇上,您说的是您考虑到的,小寒说的是小寒考虑到的,这不矛盾。皇上知道大禹治水的故事吧?”
嬴政点点头。
“小寒听说,别人治水是堵,越堵越厉害。他治水是疏导,给大水以出路。小寒想。治国也是这样的。”
“疏导?怎么疏、怎么导呢?”他现在真的挺想跟她说话。
“嗯。小寒不懂治国,但小寒懂经营。利益是可以交换的,交换的过程就是互让一步,然后皆大欢喜。就拿这税收来讲。原六国故地。收上税来都要报给朝廷。再由朝廷统一分派,那么请问,六国故地。他们能得到多少?如果总也得不到,积全国之力只托举出一个富足繁华的咸阳,这种情形能持续多久?”
“那么依姑娘之见,要怎么交易?”这时,他倒真想考她一考。
“小寒说不清楚,那就讲个故事吧,我想,其中的道理应该是一样的。”
“嗯,姑娘讲吧。”
“皇上,有这么一家人,一个老汉很能干,有七个儿子。大儿子是嫡出的,老汉非常疼爱。其他几个是庶出的,老汉也很珍惜。他对七个儿子讲,你们都出去挣钱,挣到钱都交上来,由爹来统一管理,咱们一起攒钱,尽快给你们娶媳妇盖房子。儿子们心里老大不愿意,但当爹的很厉害,他们也就只好服从了。可是过了一段,他们发现,交上去的钱,爹好像另有安排:他们的爹爹开始给自己相亲,他要续弦了。儿子们就问了,我的媳妇呢?这个老汉讲,媳妇嘛,要一个一个地来,娶完一个娶一个。儿子们更不乐意了,你都娶过了,我们还没娶过呢,怎么也不能错过了我们的青春年华呀!于是,他们就消极怠工。今天,这个说,农具坏了,要修农具。明天,那个说,脚扭伤了,要养伤。总之,花样百出,麻烦不断。”
“然后呢?老汉发威了吗?”嬴政听得饶有兴趣。
小寒微笑着发问:“皇上认为,这时候该怎么办呢?是把其中一个吊起来打,打给其他的兄弟看吗?”
嬴政只是笑,没吱声儿。
小寒说:“皇上,这个老汉呢,他很聪明,他说,这样吧,你们挣的钱,我给你们计上账,你们要零用呢,就向爹提出申请,爹根据你们的具体情况把你们挣的钱再发下去。你们要是申请的次数多了或者数目大了,娶媳妇的日期就要往后推延了。”
嬴政笑着问:“然后儿子们老实了吗?”
小寒反说:“皇上认为呢?
嬴政呵呵一笑,说:“可能老实一段吧!”
小寒点点头,说:“小寒也觉得可能老实一段,但,这一段的老实也很重要,毕竟这个家的秩序平稳地维持下来了。以后发现了问题再想办法吧,谁能把千秋万代之后的事情都想明白呢?”
嬴政没吱声儿,在他心里,他就是想把千秋万代的事情都考虑到了,然后都做了。小寒她还是短视了,是个走一步说一步的人。
哦,或者,她是个边走边看的神。
“那么,这就是姑娘说的疏导了?”
小寒摇头,认真地说:“不是,哪儿会这么简单!”
“那么姑娘认为还要怎么做呢?”
“皇上您想怎么做呢?”
“嬴政只想问姑娘的看法。”
“我有看法有什么用呢?我又不能救民于水火,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还不是被皇上拘起来,像个猴子一样,想耍弄就耍弄一下,翻跟头翻得好,给个桃子吃。翻得不好,打一巴掌!”
嬴政一时语塞,摇摇头,下意识地举起手来,但他很快又觉得不妥,就不自然地放下了。他并不是想打她,但她还不能忘记那一巴掌,他就想打断她。
小寒往后退了一步,她当然是忘不了那一巴掌,但她并不纠结于那一点疼,一个连命都攥在别人手里的人,挨巴掌算什么!
想来,她目前的处境……,是越来越没希望了。
聊天的气氛就这样变得不好了。两个人都沉默下去。
而孩子们却玩得特别开心。箜竹的啸音尖锐而悠远,李武等着李良玩坏了,能得着玩的机会,就一个劲地喊“掉,掉,掉!”
将闾看上去在陪着孩子们玩,心却并不在游戏上,所以他总也玩不好。父亲和小寒的关系有点奇怪,他从父亲的神色上看出来了。小寒脸上却尽是无奈和悲戚,有时笑笑,却带着怨尤或者嘲讽。
他想起大哥扶苏,没来由地替他担心。虽然他也说不明白是为什么,但这种感觉却清晰地出现了。
“小寒姑娘再来示范一下,将闾怎么也弄不好呢!”这时候,他知道他这句话对父亲来说是需要的。父皇看上去已经很不自在了。
小寒心里叹了口气,只好走过去接过竹竿,一下一下地抖弄起来。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什么都是做不好的。抖几下,箜竹就要掉下来,捡起来,再抖,也还是这样。终于,玩得进入状态,“悠悠“的声音就连起来了。李武还在喊,“掉,掉,掉!”
李良也跟着喊,整个院子只有这俩孩子的声音。
小寒停下来,把杆儿交在李武手上,抬头四顾,将闾不见了,皇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整个大院,空气湿冷,土地潮润,啸音单调悠长,竟像一个醒也醒不来的梦,任凭你抓挠,任凭你喊叫,没用的,别人只会以为那是你的一个酣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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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把她放了吧
又下了一场雪。
树上、屋顶上,地上都盖上白白的一层,风吹过,雪沫子飞起来,飞到脖领子里,凉丝丝的,让人觉得很是提神。
将闾美滋滋地从母亲那里出来,最近,他成了宫里最受欢迎的人,当然,也是最忙的人。
一路上,到处都是箜竹长长的啸音,而那些,都是他跑到少府下面的作坊里订制的,不但如此,他还兼任教练,走到哪里,都有娇娇的声音喊他:“将闾公子,请留步!”这感觉,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爽!
而在宫外,他也同样受欢迎,既然当着父皇的面儿说了,要和小寒姑娘一起捐鸡蛋,那这个事儿就得当真。每次送鸡蛋的时候,他都不派仆人,是他自己亲自己去送。先拿出小寒姑娘的,再送上他的,胡记豆腐铺的伙计一看到他的时候,就当神来了一样,一个劲儿地对人说:“看看,将闾公子又来送鸡蛋了!”
人们就“哗”地一下,齐齐把脸扭过来,对他露出感激或尊重的笑容。
那伙计也是个会办事的,大声说:“鸡蛋是宫里出来的,面粉和油是我们胡家的。初一、十五早上过来排队,可别忘了,派完了就没有了,大伙儿也别嫌少,毕竟这是个买卖。”
人们懂事地点点头,都说“不嫌少,不嫌少!”
这时候,将闾就觉得有点飘飘然,被人夸上一阵恨不得再回去拿上一篮子鸡蛋。
可是。冬天,鸡下的蛋也少。别说他家,就是宫里那些夫人、美人们也嫌鸡蛋不够呢。
话说,小寒姑娘那手艺真不便宜,每件衣服二十枚,他看她画画儿挺容易的,一会功夫就画出一件,可是,鸡下蛋多不容易啊,憋半天。才好不容易屙出来一只。得二十鸡一起努力。才够得上她一件衣服的手工钱。
可是,女人们就是不嫌贵,宁肯少吃鸡蛋也要穿上小寒姑娘画的新衣服,那有啥辙呢?现在各宫院都抱怨配给他们的鸡蛋不够吃。但她们抱怨她们的。少府的配给却一点没变。他们的政策是让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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