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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农家女-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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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元就呵呵地笑,挨着蒙不弃坐下,招呼着说:“吃,快吃,咱尝尝冒顿的手艺!”

    院中诸人的眼光就若有若无地瞟了眼胡亥的裤裆。

    这真是个有故事的地方啊!

    胡亥的脸红得像个猪肝。

    蒙育菁小丫头要是在这里,他就一脚把她踢到火堆上,今天爱谁谁!

    可是,他胸脯起伏了几下,就把自己说服了。他若闹,就更给了别人口实,给了口实,便坐实了关于他生育能力的传言,哼,他才不上他们这个当呢!

    谁想传就让他们传去,总有一天,他们要为自己今天的嚣张付出代价!

    王元、蒙不弃,这俩人,他记着呢!

    看胡亥小白眼儿又一翻一翻的,作为主人的冒顿适时地插了一句:“来呀,一起上手,看看冒顿的手艺!昨天,这羊还跟我撒娇呢,看看它今天的下场,你们可算有口福了!”

    小草果也过来调节气氛,“冒顿你到底请了多少人,咱准备的东西够不够呀,要不,再来两只鸡?”

    冒顿摆摆手,粗声大气地说:“够,够,够,你只管让大舅哥从窖里拿酒去!”

    到这时,候二才找着一个说话的空。

    “冒顿,没通知你,就带了个新朋友,他刚到咸阳,没什么认识人,以后,你们可以多走动,候二在军营里出来不方便!”说着,就一指旁边的年青人。

    那年青人礼貌地抱了个拳,说:“在下从会稽郡来,叫萧同,以后还要冒顿太子多多关照!”

    冒顿豪爽地摇摇头,说:“关照什么关照,一起喝酒就好了!我冒顿出门都带好几个‘护卫’,哪儿轮得到我关照萧兄弟你呢?”

    那负责烧火的两个军士就尴尬地笑了一下。冒顿这人挺好相处的,但冒顿的身份是匈奴人质,他们的责任就是看着冒顿,这事大家都明白,但说出来就好像委屈了冒顿似的。

    可是,有哪个人质能过得如冒顿一样滋润呢?

    不但娶妻生子,而且结交的还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这比起草原上喝西北风的日子,差吗?

    众人坐下来,喝酒吃肉。

    席间,大家偶而谈谈市井风物,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冒顿讲草原上的白毛风和野狼偷袭牛群的故事。

    “哎,草原上的人,活得真不易呀!”冒顿晃着脑袋感慨。他已经有点喝多了。

    王元说:“过几年,你不就可以回去了吗,照样做你的太子?只是,你可不能带着人到边境找事儿!咱们都是像兄弟一样喝过酒的!”

    冒顿含糊了点点头,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他想起了扶苏和他的谈话,不禁有些感慨。

    他冲胡亥说:“你大哥,扶苏,我也叫哥,我哥要是将来做皇上,我可就放心了,他不打匈奴,匈奴也不打华夏……,你呢?胡亥公子,你会打吗?你想打吗?你咋让人这么不放心呢?……”

    蒙不弃一把抢过他的酒碗,“咳、咳、冒顿,你喝多了吧,这事儿能随便说吗?”

    王元也赶紧说:“就是,就是,这喝多了的人没法交流了,满嘴都是胡话!”说着,他就站起来,喊冒顿的大舅子:“我说,他大舅哥,快把你妹夫抬走,这家伙胡说起来,尽给大伙儿找麻烦!”

    那大舅子就很识眼色地过来,把冒顿拽起来,蒙不弃托了一把,才让他的身子软软地靠在大舅哥的怀里。

    冒顿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对着胡亥说:“冒顿胡说呢!吃好了吗?没吃好继续吃,羊管够!呃……呃……呃!嘿,别笑话冒顿,吃多了,打饱嗝!在草原上,请客人吃饭,吃到打饱嗝就让主人满意了。小公子打一个让冒顿听听……哈,哈,冒顿的理想就是到处都是草场,遍地都是羊群,我鞭子一甩,信马由缰,嗬儿嗬儿嗬儿……天当被地当床,抱不完的小羊还有胖乎乎的姑娘……”

    “醉鬼疯话!醉鬼疯话!”候二和杜彪补了两句。

    小草果劈手就打了他一把。

    冒顿傻乎乎地笑:“媳妇儿,你是咸阳一枝带刺的花,冒顿喜欢和你生娃!”

    又来一个小舅子把冒顿架了下去。这时,小草果再招呼,人们也觉得没意思了。

    满月酒到此为止。

    胡亥懊恼地离席,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和后边的哪个人都没有交流。

    望着外面恭敬地等待着他的仇富,他问自己:“我到底干嘛来了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咱们那个大人物

    萧同很兴奋地回到家里。

    家在老居民区柴火巷。这个院子不大,比沛县的房子要小,但在寸土寸金的咸阳,有这样的房子已经不错了。而他和弟弟萧延都很喜欢咸阳的生活,很快都有了自己的朋友,只有大哥萧禄,觉得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说白了,他惦记着老家那个姓曹的丫头呢!

    父亲萧何很得内史大人的器重,很多钱粮帐目都让父亲经手。这让父亲很高兴,即便一天到晚忙得歇不下来,也还是乐呵呵的。

    这时,不知父亲回来了没?

    今天他见到了大人物,他要把这消息告诉父亲。

    “父亲!”一进门,他就喊了一声。

    “呵呵,老二回来了!”

    说话的不是父亲,却是父亲以前在沛县的同僚,曹参。

    “咦?是曹叔?好久不见了,萧同给您问安了!”说完,便俯身下拜。

    “快起来,快起来!”曹参一边笑呵呵地扶萧同,一边冲着旁边的萧何说:“老二比在沛县的时候洒脱多了,是吧,萧兄?”

    “哈哈,他是个无事忙,每天不着家的,敬伯说的洒脱,也是跟外边的人练出来的。过些日子就让他补个缺,只不过不能在咸阳了,得到中阳县去,那里离咸阳也不算远,有三十里吧!”萧何满意地看着儿子。

    “什么无事忙呀,父亲就喜欢贬低自己的儿子!”萧同默契地回了父亲一句,又转头问曹参:“曹叔是专门来看父亲?还是……”

    曹参抚须大笑,开心地说:“怎么说呢,一举两得吧!县令派了个差事,让曹叔找萧兄问点事儿,同时呢,也把小月送过来。唉,从沛县到咸阳还真是路远,以后看闺女不方便呢!”说完,脸上现出点幸福的无奈。

    萧何也笑,对曹参说:“不方便是不方便了,但小月在这里,谁还能欺负了她去?嗬嗬,她一来,老大也就踏实了!”

    萧同就明了了,敢情这曹参是来送闺女的。这倒是件好事,可是,这样一来,他就得和弟弟一个屋睡觉了,那家伙磨牙放屁没有一会儿是安生的。

    “父亲,今天出门,见着大人物了!”尽管客人在,他还是按捺不住地报告。

    “什么大人物呢?”萧何饶有兴趣看看着儿子。三个儿子,数这个老二会与人交际。

    “是公子胡亥,还有个王元,儿子猜,那就是王翦家的孙子,另一个是蒙不弃,是蒙恬大将军的儿子。今天是那个匈奴人冒顿为孩子做满月,我们在他丈人家里遇到的。”

    萧何点点头,若有所思,嘴上却说:“好好与人相处,别起意气之争,就你目前的样子,也和人家没的争!”

    曹参听了,一脸惊羡,“怎么,这都是老二交往的人吗?”

    萧同心里略略有些得意,却尽量谦逊地说:“还不算朋友,只是今天见过了,印象不错,以后就可以当朋友相待了!”

    曹参一个劲儿地咂嘴,说:“到底是咸阳,出门撞上一个就是大人物!要是在沛县,最大的人物也就是县令了!”

    萧何笑笑,说:“敬伯别听他一个小孩子在那里瞎说,在他眼里,到处都是大人物!”

    曹参又是笑,不过也确实羡慕萧何这运气,看这势头,萧何的官途通畅得很呢!看来,把女儿带过来,这步棋是走对了。

    萧何又说:“敬伯,来一趟不容易,还是说说咱们那个大人物——刘邦吧,你别说,离开了还怪想的!”

    曹参呵呵一乐,刘邦,也算个“大人物”吧,反正私下里他也认为这家伙挺不寻常。这人,地位不高,也就一个亭长,却在谁的面前都不卑不亢。正因为他的与众不同,才让萧何这般看重。渐渐地,和他也就熟了。

    “大人物让曹某给萧兄带好呢!他说他想萧兄都想得睡不着觉!”

    萧同“噗嗤”一下就乐了,这话听起来倒像是说给女人听的情话。

    萧何也乐,问:“他还好吧?”

    曹参不置可否,想了下,才敛容说道:“曹某觉得不大好吧!”

    “哦,怎么说?”萧何关心地问。

    曹参说:“八十石的粮食,力大如牛者扛了就走,力气小的,不是扛不起来,就是扛起来放不下,最后的结果,就是被粮食压死。所以,不是见了好处就可以弯腰拿的!”

    萧何沉默了,他转头冲萧同摆摆手,说:“老二出去吧,看看你娘那里有没有要你帮忙的?”

    萧同乖巧地“嗯”了一下,出去了。心里却知道,他们这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呢,要紧话就不当着他的面讲了。

    屋里,萧何问曹参:“敬伯说说,他到底怎么了?”

    曹参沉吟了一下,说:“以前,他与我们喝酒,只是关心天下时局,喜欢在酒桌上指点一下江山,大家是朋友,喝到酣畅之处,自然是什么都可以说的,也难得有几个能说到一起的人。萧兄你走后,他开始沉寂了一段,后来偶尔找曹某喝酒,说的最多的也还是萧兄你对他的好。后来,来往的少了,曹某还以为,你不在,灵魂人物没有了,这才渐渐疏远,没想到却是他结交了新的朋友,而那朋友也不是……普通人!”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凝重地望着萧何。

    “怎么个不普通?”萧何问。

    “他呀……,自从曹某留了心,便借故让人接近此人,发现此人有些蹊跷。他本来是韩国濮阳人,不知什么原因流浪到咱们楚地去了。据下面人讲,他是在下邳给人做短工的,做了好几年,不知什么原因又跑到沛县去了,也不知什么机缘,就和刘邦打得火热……。听说,他出身高贵,祖父及父亲都做过韩国的高官,从他谈吐上来看……,也是一个有大志的!”

    两个“不知什么原因”让萧何的眉头越皱越紧,在严格的户籍管控制度之下,那么好的家世却长期躲在外地,这能说没有见不得人的原因吗?而他还胸怀大志……,又与刘邦这个喜欢指点江山关心时局的人凑在一起,这事情……

    曹参问:“萧兄,这事情你怎么看?”

    “怎么看?”萧何注视着发问的曹参,思忖良久,才说:“这事情能怎么看?敬伯觉得他一个成年人的事情需要别人怎么看?”

    曹参愣了一下,紧接着觉察出自己是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确实,刘邦是成年人了,虽然是朋友,但也没权力去管人家交新朋友的事情。

    而且,今天的萧何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官员,沛县的旧友,离他确实太远了!问他这个问题,对他,对刘邦都没什么意义!

    不说萧何,就说他自己,刘邦和那人接触频繁,他不也是看在眼里,却没有明确态度吗?

    “敬伯!”萧何叫了一声,有些语重心长,“敬伯,我们一起共事多年,彼此是知道的。人无论在哪个位置上,都会看着上边的机会,如果上边没有机会才想着走旁的道绕过去,或者把挡着自己道儿的人拽到一边去,这种事,不是从你我开始,也不会从你我结束。如今,萧某觉得来咸阳是不错的机会,确实眼界开阔了,上司也很看重,萧某会在这里兢兢业业地做下去,旁的,便不多想了。”

    曹参点点头,闷声插了句:“曹某知道了!”

    “敬伯,你不完全知道!”说这话,萧何直视着曹参的眼睛。“我们是楚地子民不假,但你想过没有,楚王在的时候,你得到了什么,楚王不在,你又失去了什么?只要不打仗,社会安定,对我们这种下级官员来说,给谁做事不是做事?只要有薪俸拿,在萧某看来……区别不大的!”

    曹参一时无语,最后,点了点头。

    萧何确实变了,以前喝酒的时候,他很为楚王叫屈,也很为严酷的法律愤懑,现在,他觉得拿谁的薪俸都是一样的。

    但,不管怎么说,萧何这话说得坦荡,不说内容,只这说话方式就是把他当自己人的。

    那么,人家变了,他自己呢?

    他真的还在为楚王叫屈吗?

    楚王是他的谁?

    楚王在时,他不也是一个县府的小吏吗?

    故楚国的法律就不严酷吗?如果不严酷,窝藏者会与偷盗者同罪吗?如果不严酷,诸大夫获罪以后为什么常常逃死于四方,会成为别国谋主,转而侵害楚国?

    他们以前喝酒的时候之所以大胆地批评时局,到底是为什么?

    是想维护公平正义吗?是想显示自己的抱负吗?是想显示自己的胆略吗?是想告诉对面端杯的人,我很有血性吗?

    ……

    也许,都有的吧?

    那几个常在一起喝酒的朋友,有哪一个独自对月的时候,还敢说他为了还楚王一个公平可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没有吧?

    不值得,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

    “敬伯,过几****回去,见到刘邦,就说,萧某想念他呢!”一句话,打断了他的遐思。

    曹参点点头,捎话的人情是可以做的。

    “还有,让他尽职,他是亭长,管着治安,与来历不明的人交往,本身已经失职了。让上面知道了,对他前途不好!”

    “就这些?”

    萧何点点头,郑重地说:“就这些,作为朋友,我们为他好,提醒的义务尽到了。至于住哪里走,那就是他的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一路向北

    张良,也就是人们所称的张平良,一路往北,再往西北而去。

    他有一匹老马,在下邳时就跟着他了。

    到了陈这个地方,已经是半下午。陈是故楚国的旧都,比起一般的地方还是有一些城市的气象。

    冬天,天黑的早,又有点阴,就越发觉得天气的阴冷。

    铺面的门板都上上了,想买点吃的并不容易。

    最紧要是找个住的地方。

    客栈是可以去的,但他不知客栈在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盘查身份。

    越接近韩国,他越谨慎。他不想事情坏在一个迁徙证明上。

    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还是找个住家儿捱上一宿。

    高门大院他是不能去的,那里的人都谨慎,以他现在的打扮,定然无人收留,那么,就只好再往郊区试试。

    问了人,再往北走,就是阳城了。

    马也饿了,走得很疲沓。他摸摸老马的头,希望给它点鼓励。他这次北返,人能活着都是幸运,这匹马的命运也只好交给上天了!

    啊,前边不远处有人在围观,听动静是有人在打架。

    他摇摇头,不禁羡慕人家,他又累又饿,都要瘫倒了,而这些人还有精神打架!

    “都住手,都住手!”一个尖细的嗓子冲着那伙人喊。

    马上就有人喊:“都住手吧,里典来了!”

    “里典来了!”又有人跟着应和。

    但还是打得热闹。

    张良立在马上可以看见那两个蓬头垢面的家伙正在互相撕扯头发。

    这架打得,像个女人!要是他,先正中来一拳,让他满脸开花。

    “住手!”尖细的嗓子又喊。

    这时,围观者已经闪开,让里典进去。

    可是,他也只是获得了好的观察位置,对于殴斗的制止并没有多少效果。

    里典喊:“谁上去,分开他们!”

    没人应和,大家只是互相看看。

    里典非常恼怒,说:“吃饱了撑的你们,下次服役先把你们报上去!”

    大家还是不为所动,服役是有标准的,也不是想报谁就报谁,知道他这是吓唬人呢。

    这时,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嘿嘿,又打开了?”一个人从斜刺里跑过来。语气里带着点不屑。

    有人喊:“陈涉来了!”

    “陈涉来了!”又有人跟了一句,接着就往后闪。

    那叫陈涉的问:“还是因为老婆?”

    旁边的人“嗯”了一声。

    陈涉坏笑着说了一句:“行,接着打,我去找你们老婆去,你们都打死了,老婆归我!”

    旁边的人就跟着哄笑。

    人们笑,打架的也不撒手,反而更起劲了,揪耳朵的揪耳朵,咬肩膀的咬肩膀。

    陈涉一下子变脸,骂了一句:“他娘的,再不住手,现在就把你家祖坟刨了,把你家先人拉出来看看,到底你们是怎么做兄弟的!”

    他声音极大,就像刚发的山水,带着冲击的势头,那两个打斗的犹豫了一下,手却没有撒开。

    陈涉冷冷地丢出一句:“我只问,今晚的饭还要不要吃了?”这句话一出来,周围瞬间安静了。

    打斗的两人对视了片刻,同时撒手,像两只斗累了的公鸡。

    围观者“啊”了一声,有失望的,也有踏实的,不管怎么说,消停了!

    陈涉挥挥手说:“行啦,没热闹了,各回各家,看好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娃!”

    有人笑了,接着就调侃了一句:“陈涉,你的老婆和娃在哪呢?”

    陈涉又是一个坏笑,说:“这村里满地跑的娃,我知道哪个不是我的,你知道吗?”

    人群又是一阵笑闹。

    “好了,散了,散了!”陈涉挥手。

    人们就真散了。

    炊烟起了,肚子真饿了!

    里典嘟囔了两句,算是找回了点面子,背着手也走了。

    张良从马上下来,冲着陈涉一拱手:“这位小哥,在下想打听个事儿。”

    陈涉上下打量下来人,爽快地说:“你说!”

    “请问,哪家可以借宿一晚,在下出门在外的……”

    “借宿?你这是……”

    “漂泊多年,要回家去!”张良谦逊地说。

    陈涉点点头,爽朗地说:“那好说,不嫌弃就跟我走吧!成了家的,冬天只烧一间屋,你去了也不方便。村里还有个文二爷爷,一个人住,邋遢的不行,也就我那里合适!”

    张良对这人顿生好感。

    ……

    跟着陈涉回了家,安顿好老马,喝了两碗粥,身子便热乎起来了。

    张良问起他关心的事情。

    “小哥见过从北边故韩国过来的流民吗?”

    “流民?”陈涉想了想,说:“听说过,不多,倒是有路过这里去投亲的。听说三川郡那边好几个地方在闹蝗灾,是吗?”

    张良点点头,说:“嗯,在下也是听人说的。就是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

    “大哥你是故韩国的人?”听他用故韩国来称谓三川郡,他也就随了他了,在他心里,他也不习惯叫会稽郡的,他们周围的人都当自己为楚人,而陈还是故都,乡里百姓,很多人都不知道现在的郡治是吴县。

    张良点点头,说:“出来好几年了,想家想得不行!”

    陈涉就不再言语了。对面这位俊美的大哥隐隐有些沉重的哀愁,他也不由得沉甸甸的。

    他一根一根地添柴,弄得家里很热火。

    张良抬头环顾了下屋子,看出来这屋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女人。

    “小哥就一个人过吗?”他斟酌着问。

    陈涉微微一笑,说:“以前不是一个人,后来就是一个人了!”说是笑,但笑容甚为寂寞。

    张良明白了,他同情地点了点头。

    “以前,有一家子,楚军败了以后,不少人家都不全了。……媳妇回娘家,本来没她什么事的,但妇人家终究胆小,人家跑,她也跟着跑,结果……,结果摔倒了,被后面的马……踩了!”

    最后两个字,被他吞咽下去,几乎听不到了。

    屋子静得只有柴火爆开的“噼啪”声。

    “这是仇,得报!”在沉重的静默中,张良愤愤地来了一句。

    陈涉抬起头,一脸困惑,问:“找谁报?”

    张良说:“谁发动的战争,就找谁报!”

    陈涉更困惑了,秦军那么庞大的力量,怎么报?

    张良说:“小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的就是首先要有报仇的心,然后用十年的功夫做报仇的准备,如果连报仇的心都没有,给你一百年都白搭!”

    陈涉仔细琢磨这话。

    张良又说:“人活着,如果只是吃饭,那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差别都不大。有德的报德,有怨的报怨,活着的差事就算交待清楚了。更何况,人家欺负了人,还天天坐在朝堂上耍威风,为什么我们被欺负的,就只能继续受欺负?难道我们天生就比他们差吗?”

    陈涉不由得点点头,这话是说到他心里去了。

    是啊,难道天生就比他们差什么吗?

    “小哥,张某看你在村里挺有人望,这是你比别人厉害的地方。有些人是天人听人指挥的,没人指挥他就找不着方向,而有些人,嗯哼,天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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