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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农家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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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老谁还把你当回事,还不是要去找年轻的?要我说啊,那寡妇还不如你长得周正呢?是嘴歪还是哪儿歪,哦,想不起来,反正是有点不对劲儿……”
寒洲的声音清清亮亮的,又是感叹、又是怜惜,周围众人也跟着议论纷纷,桃色事件在哪个时代都是有吸引力的。
那老头儿青筋蹦起,一个劲嚷嚷:“你胡说,你们别听她胡说。”说着又上来扯寒洲。
寒洲一挥马鞭,在空中抽了一下,尖锐的啸音让老头子往后退了一步,寒洲义正辞严地说:“大伙儿看见没?到这时候了,还不顾老伴儿,还在跟我这个路人纠缠,这种男人就应该发配去修长城,让他好好吃几年苦,喝上几年西北风,就知道家有多好老婆有多好!”
围观的女人们就点头,男人有不吭气的,有兴灾乐祸的,也有看不明白风向的。
“蹭”的一下,地上那女人跳起来,扑上去就抓那老头子:“你个老东西,你个老东西,我说怎么一天到晚阴不阴阳不阳的,感情是外面有人了!”
这动静太突然,剧情有了大发展,众人兴奋得不可自抑,有人“嗷嗷”地起哄。
这举动更加坐实了老头子**的“事实”,寒洲骗腿上马,一脸无辜地看着众人,摊摊手,无奈地说:“有事儿回家解决,大街上,太难看了!大伙儿也散了吧,让人家自已冷静冷静。”说完,一拉“老陈”,“老陈”答答答地从旁边绕开了。
恕己和怨人对视一眼,又让她给“逃”过去了。
街边儿停了一辆车,车上的人放下帘子,对前面赶车的人说:“没事了,我们走吧。”说完,自己却笑了。这丫头真有意思。
第四十七章 以自然为师不好吗
牵着马儿回来,寒洲很兴奋,就像当初她和老陈刚买了车一样幸福。
把马安顿在马厩里,跟管马的柱子爹打了个招呼,说添草的时候不用他费心,早上很早的时候,她自己会牵出去吃草。柱子爹憨厚地笑笑,没说什么。其实一捆草在这相府也不算什么,谁都知道这姑娘特殊,是自己开伙的,就是多给她照顾一匹马,老爷也不会说什么。
几个孩子在“嗷嗷”怪叫,也有不叫的,瞪大了眼珠子在看。寒洲莫名其妙地看过去,原来孩子们在看牲**配,牲口们很投入,孩子们一个个的小脸涨得通红。寒洲赶紧别过脸去,这就跟农村的性教育一样,自然而然,什么都懂了。
寒洲看了他们一眼,也没说什么,扭头就走了。倒是最小的那个,李斯最宠的小孙子,李良,缩了下脖子,不知该不该看下去。最大的那个,也是孙子,叫李强的,无所谓地拍了拍堂弟,说:“没事儿,她不会多嘴的,她要是多嘴,就把她种的韭菜都拨了喂马。”
其他几个兴奋地叫:“看看,出来了,出来了。”
“好大啊!”一声惊呼。
“是啊,好大啊!……”
“啪、啪、啪……”每个人的后脖梗子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紧接着是严厉的呵斥声音:“回去,都给我回去!”
孩子们“哎哟”、“哎哟”地回头,看了一眼,都一缩脖,不敢吱声,灰溜溜地走了。这位大神他们惹不起,这是带兵的李由,把人打死了都是平常。
那李由扫了眼旁边呆愣的柱子爹和不敢动弹的柱子兄弟,严历地说:“要和主子玩就好好地玩,以后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在一起玩了。”
说罢,又不满地瞪了柱子爹一眼,没再说什么,走了。
人是走了,但李由对那刚才远去的女子是有看法的。明显的,李良几个有点怕她,但她就是什么都不说,成年人对孩子们多少都该说说吧?怎么能视若无睹呢?看她那样子,自己也是不太回避的,这倒是怪了!女子们有看着牲**配坦然以对的吗?
“父亲,家里来了个新人,是个女子,今天在牲口棚见了一面,觉得她怪怪的。”晚上,李由说。
李斯一皱眉,想了一下说:“是个年轻的,长得很好看?经常穿灰衣服?”
李由说:“衣服没注意,确实是年轻。”
李斯问:“怎么怪怪的?”他一直让人盯着她的,难道又有什么事儿了?
李由说:“她看见孩子们趴在牲口棚那儿,看马在——,这个季节,您知道,它们都不安分的。可是,成年人看到了,也该说几句才是,怎么能看看就走了呢?这种人,我们留在家里,我看品行……”
李斯听了呵呵一笑:“你刚回来,不知道,她很特别的,人品还是可以放心的。”
李由抽了抽鼻子,这人品还说可以放心?
“她来了,你自己问她。”李斯听到了院子里的脚步声。他很为自己的耳力得意。
李由暗自撇撇嘴,这话儿怎么好问一个年轻女子,可是真的问出来,她会怎么回答呢?
寒洲在外间先“嗯”了一声,她听到里面有人。
“进来吧。”李斯叫了一声。
寒洲就放轻脚步进去,抬眼一看,一个孔武有力,面容坚毅的年轻人站在地的中央,那人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她,老爷子靠在靠枕上,乐呵呵地,好像要看热闹。
寒洲对着二人福了福身,轻声说:“我来看看先生这里有没有要抄的东西,今天出去一天,怕误了事情。没想到来了客人,怕是打扰了。”
李斯笑笑:“什么客人?他是我儿子,这里的正经主人!哈哈……,看看,你老不在家,都成了客人!”说着,就伸出指头点点了李由。
李由一低头,也笑了笑。这姑娘说话还是让人舒服的。
“我儿子说有一件事让他对你很不满意,你倒是说个让他满意的理由出来。”
这话当面说,倒是让李由不好意思,这怎么问呢?
寒洲笑笑,转向李由:“公子有什么话,请讲当面。我是为相府服务的,如果有不是之处,公子提出来,小寒会改正的。”
这话说的客气,态度却是不卑不亢,李由不由得正色说道:“今天姑娘看到孩子们在牲口棚观看动物发情,作为成年人,我认为应该制止或者规劝,而不应该一声不吭地走掉。如姑娘所说,是在为这个家——服务的,家里人的意识还是应该有一些的。”
“服务”这个词太新鲜,弄得他不够流畅,这让他有些懊恼。
寒洲听了,了然一笑:“原来公子说的是这事儿。请问公子小的时候,可曾看过动物发情时的举动?”
“这——”,李由脸“腾”地就红了。这话能被一个女子问出来吗?
李斯在一旁哈哈大笑,他现在休息时候听小寒说说话就很开心。
寒洲又问:“如果公子自己看过,那么请问,这是个很严重的事儿吗?如果公子没有看过,那么成年人的事情是家里的哪位长者告诉公子的呢?”
李由又一窘,李斯忙摇头:“我没告诉过你,我不记得。”
寒洲又说:“如果家里亲近的人不告诉孩子,让外面别有用心的坏人告诉了孩子,这样好吗?如果家里人不告诉孩子,大自然自己告诉孩子,这样也有问题吗?孩子好奇,他自己观察到的学问,自已会去想。如果他好奇,大人也不告诉他,自然界也不给他知道的机会,公子您认为这样好吗?”
李由张口结舌。心说,这是欺负我当兵的嘴笨吗?
“嗯哼,”看来儿子不行,得老子上,李斯说:“小寒,依你所说,人类得以大自然为师,可是为什么,是人在骑马,人在赶牛,人在杀猪,那岂不是徒弟在欺负师傅?”
李由“哼”了一声,心中暗爽,让你撒马过来,且看你败阵而归。
寒洲笑笑:“先生您在偷换概念。大自然是山川河流湖泊、是虎狼狗兔虫蛇、也是鸟雀莺燕云鹤,是这一切的集合。人类以自然为师,学习像山川一样广博、像流水一样灵活,知道光有兔子的速度并不能保全自己,知道光有狐狸的狡猾也并不能扬威山林,既便像狗一样忠诚也并不能取悦所有的主人,所以,人要学习它们所有一切的长处,以自然为师,才能强大自己,所以到今天,人在骑马,人在赶牛,人在杀猪,这不是徒弟在欺负师傅,而是在向师傅汇报自己的学习成果。”
“哈哈哈……”李斯仰头大笑。这小丫头所向披靡啊!
寒洲无奈地笑笑:“看来先生心情好,故意要看小寒的笑话,才逗得我天南地北地胡扯。要是没有什么正事儿,那小寒要告退了。”
“嗯。”李斯点点头,又忽然想起来似的,说:“别老穿灰色的衣服,我儿子都记不住你的样子。”
李由把头转向父亲,这是什么意思,要扯到我的头上。
小寒也圆睁二目,看来老头儿很闲啊!
李斯这才反应出刚才的话有毛病,尴尬地一咳,说:“我是说,年轻女子穿得那么平淡,怎么让人记得住呢?你总要找个人,才好有个家嘛。省得一个人过日子,没什么意思。”
是这样啊!寒洲感激地一笑,这老先生还是挺关心她的。她点点头,告退了。
次日,寒洲早早起来,拉着“老陈”直奔渭河边而去。
河边依旧没有人,雾气未散,河水喧哗,“老陈”自己找吃的去了。石头上有露水,不能坐下来,寒洲就向着河对岸做了一会儿操。她安安静静地做了五十个下蹲,又做了五十个扩胸运动,还有不知多少个高抬腿跑,跑得快喘不上气了,才停下来。
太阳出来了,心情也变得明朗,云朵稀稀软软地飘在远空,鸟儿在头顶啾啾鸣唱。河水也在喧嚣,仿佛一切都在醒来,她唱起了快要忘记歌词的西班牙歌曲《鸽子》,这是她大学时常听的歌。
当我离开可爱的故乡哈瓦那,你想不到我是多么悲伤。
天上飘着明亮的七色的彩霞,心爱的姑娘靠在我身旁;
……
亲爱的我愿随你同去远航,像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和你的船帆在海上乘风破浪,你爱着我呀像一只小鸽子一样。
亲爱的小鸽子,请你来到我身旁,
我们飞过蓝色的海洋,走向遥远的地方。
……
她反反复复,来回召唤,鸽子没有飞来,“老陈”来了,看来是吃饱了。当然,她还饿着。多一口吃饭的,就多了很多事儿,但是,这样也好,这才是人过的日子。以后得天天出来溜马了。
“咦,你们这是要回去?”
雾散了,走过来的人分外清晰,也是出来溜马的。说话的正是昨天才见到的李公子。
“啊,公子,我们是要回去了,它吃饱了,我还饿着。”小寒说着不由得捂住肚子。
她还是昨天那一身衣服,确实不好让人记住,但她让人记住的往往不是她的外貌,就像现在,头发并不十分整齐,逆着光,只有一个轮廓,但那神态,就像从光里走出来,即将带来让人温暖的安宁。
“刚才我听到你唱歌了。我以前没有听到过。”
“哦,那首歌叫《鸽子》。我得走了,不吃饭我会出问题。”
寒洲点头致意,也不等他说什么,拉着马与他错过身,才上马而去。
李由回头看了看,把马撒开,让它自己去溜达。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不吃饭会出问题?真夸张!”
第四十八章 公子,你失态了
与漆器店的谈判很顺利,是寒洲与胡老爷子一起去的,双方在契约上签字无误以后,寒洲把第一批的样稿拿给他们。刚才那一笔字和严谨的文书已经让漆器店的老板刮目想看了,现在这一笔画工更让对方吃惊。等看明白要求,每粒珠子上面要打个洞,那老板就明白了,心中不由得想,这么一笔好生意为什么自己以前就没想到呢?再想想那契约中的赔偿条件,心说,这次是遇到行家了。
设计稿已经交了。剩下的就是租店面那些事。暂且还不用雇人,寒洲负责教会西施各种中国结的编法。其实这小儿科的手艺还是向女儿学的,女儿则是从手工课上学的,没想到今天这手艺要拿来赚钱。西施很聪明的,很能琢磨,会举一反三,这让她们的事业前景更加光明。
剩下的时间,寒洲仍然要到陶器店去,她在不断琢磨各种器型的设计,光想得好没用,制坯达不到,什么都白搭。制坯达到了,原料若是粗糙,看上去也还是低劣。
寒洲问应人:“师傅,咱的筛子是不是改得更细了?”
应人说:“是啊,太费劲了!原来淘洗两遍,我现在让淘洗三遍,过三遍筛子,你没注意泥变得更细了吗?”
“哦,我光是看了看,还没上手。”寒洲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太马虎了。
应人说:“要上手去试,区别还是挺大了。还有,釉料也多洗一次,要很干净很均匀的。”
寒洲听了,欣喜地说:“这么好的料,那我们这炉出来效果会好些。”
应人点头:“制坯的师傅在努力做新的造型,小寒你也要动动脑子,把新鲜东西拿出来。”
“哦。当然。”寒洲郑重应诺。
陶器店已经在按照她指的方向动起来了,她怎么可能不出力,何况将来这里面还有自己的利益。但是她手里的颜料放到炉中烧制会是什么效果真是一点底都没有,中国的陶器师傅们摸索了上千年才有的成果,怎么可能让她这个二百五几天时间研究出来?她倒也可以一炉一炉地去试,一项一项去排除,但问题是风险太高了,没人愿意和她这么不计成本地玩下去。
怎么能尽快见到收益呢?如果有一定的收益也好说服人家和她试着玩一把。想了想,她问应人:“师傅,我们以前做过黑陶没有?”
应人摇摇头:“没做过,不过见过别人怎么做,最后就是用烟熏出来的,出炉前闷很长时间。”
“现在为什么不做了?”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做了,可能是因为人们会用釉了,所以就不用烟去熏了。”
寒洲想了想说:“师傅,大家都不做了,说明我们该做了。以前可能是工艺粗糙,觉得这个东西没什么观赏性。但是师傅,如今我们用的料很精细,工艺上讲究些,设计上再出点新,比如用镂空工艺,那就很具有观赏性了。”
“镂空?”
“对,师傅,以前只用来做盛水的用具,不用镂空,如果我们把它作成熏香的用具,或者只是一个摆件,那就用得着镂空了。”
应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寒洲见状接着说,“再者,黑的底色也容易配色,在上面画画不用进窑去烧它也是艺术品,比如我们设计些大一些的平盘,上面画了画儿,下面做一个竹木的托儿,作为摆件这都是不错的。再比如不同款式的花瓶儿,只要黑得细腻光亮,配什么花儿都好看。另外,我们原先就会的工艺,比如阴刻,烧出来后,在刻过的堑壕里用其他的颜料去填补,再打磨均匀,您想想,那感觉,美不美?我们只要做出来,全咸阳城就是独一家。”
应人听了,越发点头。因为制坯和烧制的技术都不成问题,压力只在设计,那他的压力就小了。
寒洲接着说:“而且,师傅,关于销路的事情,您不用太担心,我设计的东西,只要制坯和烧制这个环节没问题,我都买了。”
“你都买了?”这口气有点大,应人不由得重新打量这姑娘一番。难道这就是她前面说的要从他这里挣钱的道道儿?
寒洲笑笑:“师傅别用这眼神儿看我,我说的是真的。最近有一个工艺品商店要开张了,是我和别人合伙的。我们之间的合作才刚刚开始,我先从您这里订一批货,咱先试试销路,要是不行,您就还回到原先的老路上去,您也不会吃亏。要是行呢,咱就逐渐地推进其它的项目,包括试验,我想让您对我有些信心。我自己,其实也要给自己一点信心。”
应人的眉头一下舒展开了,如果销路的问题都解决了,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第一次的合作不会有任何的风险,以后的事情可以看看再说。
想到这里,应人说:“那我们就谈谈这第一批货?”
寒洲说:“好的,师傅,我会和您签一个详细的契约,这样对大家都好。”
应人点点头,这丫头比儿子稳当,真要能和儿子走到一起,就太好了。
寒洲又问:“师傅,我能不能提个要求,尽管烧制是您的事儿?”
“你说。”
“不同的草木灰熏浸出来的效果可能不一样,能否在第一炉的时候用松枝来烧,我想松烟墨黑亮如漆,用它来烧效果也不会差。”
“呵呵”,应人笑笑,“我本来就打算用松枝来烧,庄稼的秸秆也可以,但不一定黑得那么要命。”
寒洲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这是外行指挥内行呢!
哎,要是能找到高岭土就好了!怎么就记不住哪儿产高岭土呢?总不能为了这点土,跑江西景德镇去。只要找到高岭土,下一个目标就是挑战唐三彩,也应该不算吹牛。
意向谈好了,下面就是专心致致搞设计。在这个没纸的年头,用竹片和木片设计太不方便了。但,也没有其它的办法。
她画了几扇屏风,问制坯师傅和画工师傅,这样能不能做出来。
制坯师傅说没问题,画工师傅说线条再少一些,能保证镂空的成功效高一些。好吧,那就再改改。
又画了一把有提梁的大肚子壶,制坯师傅说没问题,画工师傅说提梁上的镂空简洁大气,很好。
母鸡形状的花盆儿设计出来了,问了问制坯师傅,他说有点难,但可以试一试,那就先做个样品出来。寒洲想在鸡肚子里种花。
接下来,就是镂空的笔筒,简洁的居多,要想美观,全看线条和布局了。
笔架也设计了几个,这个倒是没什么图案,就是实用。烧出来后可以在上面题两句诗,毕竟是文人雅好。
朴素的平盘订做了十五个。这是需要后期绘画才行的。
带双耳的陶罐子订做了五个,分别是云纹、水纹、以及城砖似的错落线条,这些准备先刻再烧,然后以其它颜色勾勒那些浅浅的堑壕。现在她能想到的是用银朱勾红色,白色不知道石灰石可不可以,钟乳石应该也可以试试,还有贝壳粉,这些在药店都见过。
大花瓶订做了两个,这是她用来练手的。还没想好怎么装饰。
五天的功夫都在干这些活了,把这一切都定下来后,寒洲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像鸡都被她饿瘦了。当然马还是天天溜的,一堂自娱的音乐课和体育课是少不了,“老陈”已经习惯了在她不唱的时候走过来,知道这是该返回了。也许是碰巧,也许是有预谋的,李由这几天早上,总是与她遇到。寒洲只是见面行礼,偶尔说两句话。
他是李家的公子,而她是个家奴,她总不好见了人家就说工钱的事儿。但除此之外真没啥好说的。
李由不这样想,他没见过一个家奴像这般对他敬而远之。他微微有些不爽。至于为什么不爽,他也想不清楚。
在寒洲牵马要走的时候,他说:“你刚才唱的歌我没听过。”
寒洲停住,看了看他,心说,你要听过就奇怪了。这是李家的公子,还是不能怠慢了,所以她笑着“哦”了一声。
李由眉头一拧,我就值个“哦?”
寒洲只好说:“没听过很正常,我也有很多没听过的。”
这下轮到李由“哦。”但“哦”过了以后,才觉得自己真不行,除了带后打仗他真的不会跟人聊天。可是小寒这态度让他很不爽,他总想扳回一局,从书房里那次交锋开始,他这口气就在心里了。
“谁教你唱的歌?我怎么也应该听过一首吧?怎么我一首都没听过?”
寒洲听了扭头想了一下,说:“可能是我的前辈吧,我想不起来了。”
李由一下哑火。那天小寒走后,父亲跟她讲过小寒的事,说她是个病人,头让驴给踢坏了,有些东西想不起来。不过这丫头怎么看都像个正常人,对做吃的和赚钱都很在行,凡是她说她家先辈如何如何,这话都不能全信,但也只能这样了。她连自己的家都找不着,查她先辈也没有任何意义。
说起来,她是个可怜的人。而且院子里的小孩子们都很服她,有她在小孩子好管得多,所以别像一般下人苛待了她。父亲最后是这么说的。
寒洲看他没动静,福了下身,打算要走了。
李由却说:“扶苏说,你会陪他去找一种鱼。”
寒洲一愣,我什么时候答应别人去打鱼,我吃鱼还得从集市买。
“就是一种没有眼睛看不见的鱼,他说好像叫盲鱼。”李由补充道。
寒洲想起来了,是有位帅哥这么说过,她那天随便应了。她试探着问:“公子刚才说,扶苏?”
“嗯。”
“哪个扶苏?”寒洲小心地问。
李由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她:“还有哪个扶苏?公子扶苏。始皇帝的长公子。”
“哦。”寒洲不可置信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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