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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农家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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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工师傅琢磨了一下,这应该不难,只是以前自己没有这种思路,专门为小孩子设计点什么花样儿。
这一天忙忙碌碌,骑着马回家都要睡在马背上。路过一户人家,门口有个女人在用草编鞋子,寒流心中一动。后来想想,还不如回去睡觉,钱是赚不完的,命最要紧。
家里还有一群鸡,它们的命也很要紧。
当然,李斯老爷子那里还得去看一眼,自己好歹算个半调子机要秘书。
早上醒来已经不早了,老邓在外面喊她。
她迷迷糊糊地穿好衣服打开门,老邓带了几个人已经站在门外。
“邓哥,您这是要做什么?”
“公子来信吩咐了,让我找人给姑娘刷房,另外在院里弄个篱笆,他说你的鸡要长大了,到处乱跑怕吃了你的菜。姑娘你说,这个养鸡的篱笆圈在哪儿合适?”
寒洲一愣,李由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这种事儿还惦记着呢?看着五大三粗的,心却很细。这人要是天天在身边呆着,怕自己迟早得投降。
她是个看电视剧都跟着流泪的人,最受不了这种温情战术。
定定神,她说:“那就有劳邓哥了,您看着哪儿合适,就圈在哪儿吧,让它们有个太**儿晒就行。我出去后,您就可以进来刷房。窗台上的药品别动,有的有微毒,其它的您随便,怎么搬都行。我晚上回来收拾。”
看着寒洲草草收拾就去牵马了,老邓在后面怎么也想不通。大公子这是哪根筋抽着了,好不容易来封家信,还专门吩咐这种事情。老爷对她也纵容,小少爷们没事儿也愿意过来,这一家老小的爷们都被这丫头收买了?
哼,我老邓就看不上,我老邓眼里的女人怎么也得打扮的油光水滑的才行。
溜完马,先去陶器店。她把一小包加工过的云母掺到陶泥里,对师傅说,可以拉坯了。
师傅问:“这是什么?这能行吗?”
寒洲笑笑,说:“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咱试试看,大不了,这批货我认赔。”
应人在旁边一直看着,对那制坯师傅说:“动手吧,量不大,咱就当试验。记住精细些,小寒姑娘要的是精品。”
寒流点点头,又对制坯师傅说:“我一事不烦二主,修坯的时候您帮我盯着点,顺着一个方向慢慢刮,咱这次不看别的,就看手底下实打实的真功夫。”
“成,姑娘,你瞧好吧。”师傅爽快应下。
路过药店,寒洲进去找了相熟的师傅,现在需要的颜料量大了,她的事儿太多,不可能事必亲躬,她打算把矿物磨细的事儿交给这儿的药工。药店里的小工专门是干泡制的,又有现成的工具,只要告诉他要求,他都能达到。只不过他以前加工药材是按照药物的标准,现在的要求只有一个,锻烧和研磨。
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儿,她只去店里晃了一下就买了几样菜回家了。西施告诉她,那位长得俊秀的公子来找过她,也没说什么事儿就走了。
他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聊天,每次只看不买,想来是在打她的主意。
但是,他是皇子啊,这事儿怎么想都没有可能。两人之间隔了两千年,隔着两个阶级,除了他长得帅,其它的好像就没有什么诱惑力了。历史书上说,这人有仁爱之心,因为反对“坑儒”而被发配到上郡和蒙恬一起督造长城、防卫匈奴人的南侵,最后又被赵高搞的假圣旨逼得自杀身亡。
整个一个可怜之人。他就是被后世用来凭吊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未来会怎样,怎么能招惹另一个可怜的家伙呢?
上帝啊,让别人去抚慰他脆弱的心灵吧!
自杀这种行为,寒洲一向不能认可,她都落到四顾无亲的地步了,还坚强地活着,有什么是不能迈过去的?父亲不讲理,就去跟他讲理,有什么必要屈从的?
奶奶的,父亲再不讲理就杀上金銮殿去,以实际行动告诉他什么叫作“忤逆”!
回到家,房子已经刷好了。就这么一间房,确实快。
她收拾了一下东西,叫上两个小帮手,直奔大厨房。
李良和李武两个小家伙兴奋得不行,袖子撸得挺高,倒是认真帮忙的样子,可是一会儿洒了水,一会儿乱用刀,在腿边绕来绕去的,也挺添乱,寒洲只好把他们打发到外边去玩。他俩倒是听话,可是,一会儿过来看看,一会过来看看,问做好没有,她只好往他们的嘴里塞一点半成品,把他们打发出去,免得把油溅在身上。
旁边做大锅饭的冯妈一边看一边做事,一言不发。心说小少爷让这丫头迷得五迷三道的,她除了长得好点,也没什么呀?难道小少爷这么小就动了追姑娘的心思?
李斯从宫里回来,有点累了,始皇帝越来越独断,不像前些年励精图治,能听得进去谏言。而且,也不知听了哪位术士的话,要整天躲起来,不见人,不知在修练哪门子的功夫。好不容易见着了,说说国事,结果皇帝的心思不知道在哪儿,完全找不着着力点。
左左右右就是那个赵高,这人心术不正,迟早要出问题。得找个机会把他拿下来。
大太监梁辰太失职了,怎么能让一个中车府令老陪在皇帝身边呢?那位置应该是他的才对啊!母鸡不给力,公鸡上来抱窝,这是要逆天了……
一进小院,看见小寒和两个孩子在门口等他。他一拉脸:“不是说过的吗?小孩子不许进这个院子。”
俩孩子吓得一吐舌头,缩起脖子像两只小乌龟。
老邓在后面有些兴灾乐祸,我早说过这屋子不让外人进,看看,你还把孩子们带来了!
寒洲福了下身子,笑笑说:“先生您要生气得先了解情况。”
李斯瞪她一眼,越来越不像话,就喜欢自做主张。
寒洲接着说:“孩子们跟我说,您明天过生日,府里肯定是要大操大办的,到时候不知道要来多少人。但孩子们只想跟爷爷一起吃顿饭,让我做顿饭给您。我想,难得孩子们有这片心,就自做主张把他们带过来了。”
“哦?”老爷子绷着的脸渐渐绷不住了,伸手象征性地一人拍了一巴掌。两个孩子又吐了下舌头,这才把腰挺起来。
“好了,我们进去开饭。”寒洲倡议道。“现在只剩您老人家还没洗手,他们两个早就准备好了。”
进了书房,炕几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到一边去了,上面放着今天的晚餐。
餐具全都是黑陶,凝重深沉。揭开中间的一个汤锅,热气和香气顿时飘了出来。奶白色的汤里飘着一尾鲫鱼,白色的豆腐片是鱼的伴侣,几粒儿葱花绿绿的点缀其间。黑的锅,白的汤,显得白的越白,黑的越黑。
再揭开旁边的食盒,拿出来黑陶的大碗,是一碗鸡肉。寒洲说,有小孩子,酒就不让喝了,但可以吃几块醉鸡。
另外两个盘子里,一个是卷了绿豆芽、韭菜和蛋皮的春卷,一个是麻酱糖饼。这是今晚的主食。
李斯抽抽鼻子,看看两个小家伙已经耐不住了,拍拍李良的小脑袋说:“我看这是你们两个想吃了,拿我来做幌子。好吧,爷爷愿意做你们的幌子。开吃。”
寒洲笑笑,给大家盛汤。
“嗯,好吃。”老人家咬了一口糖饼,这饼怎么这么软,麻酱和香油的味调得恰到好处。
两个孩子也吃得直点头,以前小寒也做给他们吃过,不过,今天做得最好。
“汤也好喝。”老人拿起筷子想吃口鱼,试了试,怕刺多,又放下了。
寒洲拣鱼肚子上没刺的部位给他夹到碗里,以前在家的时候,爸爸也是这样子,想吃又怕刺多。
老邓看了看,没他什么事儿,就退出去了。心说,看看,把这老老小小一顿饭就收买了,以后厨房的厨子是不是要被替换掉了?
李斯心情舒畅地享受着美食,忽然说:“小寒呀,你要是一辈子在我家就好了,我想吃你就给我做。”
两个小家伙直点头。
寒洲笑笑,她做这顿饭是两个孩子要求的,而且李斯确实是在照顾她,让她居有定所,时间自由。可是,一辈子太久,这李府连自己都保不住,还拿什么保障他人呢?
这种事情不能想,想起来,只剩一声叹息。
她说:“一辈子太久,我们只说现在,您想吃了就跟我说,我做就是了。”
李斯也呵呵一笑,这丫头不说没意义的空话,连随便一句客套话都不肯讲。他举起筷子点点小寒:“你呀,把我儿子……;呃,”说到这儿,他看看两个孩子,忙说:“吃肉,小孩子吃肉才能长肉。”
寒洲无奈地摇摇头,怎么老人们都喜欢这样?
第五十三章 又被蔑视了?
天刚亮,扶苏就起来了。跟班揉着眼睛跟在马屁股后面,心说,姑奶奶,我们大爷除了进殿面圣什么时候这么勤奋过?
扶苏一肚子的不满意。
昨天到河边,小寒没去,害他等得太阳都老大了才离开,差点误了正事。
在店里等她,也没来,那西施姑娘陪着说话,连话都没得说了,她还没来。
到陶器店看一眼,人家说她走了。
到药品店门口看了看,连自己都觉得像个傻瓜,这咸阳好多家药品店,他知道她去哪家?
他倒是知道她晚上一定在家,可以他不能去找她,那是李府,弄不好,自己成了咸阳的笑话。
李由若在,还好说。可是李由走了,没人配合他。
他今天一定要“捉住”她,看她能怎么蹦跶?
河边到了。雾气刚散,四野茫茫,连个鬼影都没有。
扶苏这个气啊!
想走人,不等她,可是又不甘心。渭河这么长,说不定在别的地方呢?
牵着马走走,说不定她就来了,也说不定就遇上了。
走走,前面有人影,在练剑,扶苏一阵激动,小寒还会练剑!
走近了,瞪那人一眼,那人吓得姿势没摆好,一下子趴在地上。
越走心里越气,今天捉到她,就把她弄回家里去,我想什么时候见她就什么时候见她,再也不用找得这么辛苦了。
眼看着没什么希望了,扶苏只好返回,他今天还要去巡视帝陵的工程。这事儿是父皇挂心的事,千万不能马虎了。
父亲正当年富力强,这事情不知怎么这么上心,早早就要操持起来?人啊,越怕死,身体越不配合,莫不如不去想它。但这种事儿,做儿子的没法跟父亲说。也只有让干什么干什么去。
远处有歌声,越走近声音越大。扶苏不禁激动起来,李由说她很喜欢大声地唱歌,她要努力让自己快乐。他停下脚步,凝神细听,好像是又一次的反复,他能听明白歌中的唱词。
……
随着脚步起舞纷飞
跳一曲春天的芭蕾
天使般的容颜最美
尽情绽放青春无悔
啊春天已来临有鲜花点缀
雪地上的足迹是欢乐相随
看那天空雪花飘洒
这一刻我们的心紧紧依偎
啊幸福的芭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天的芭蕾芭蕾
……
这歌声大气婉转、绚丽华美,把春天的欢快和活力表现得淋漓尽致。扶苏陶醉了,觉得眼前只有鲜花,只有阳光,只有人世间美丽温暖的事物。可是渐渐地他也迷惑了,歌中的那些断开又接续的“啊啊啊啊啊……”是人唱出来的吗?他张了张嘴,觉得这不可能,人怎么能发出这种声音。
正百思不得其解,歌声停了,一匹马儿冲那唱歌的人儿跑过去,唱歌的人儿问:“老陈,好不好听?”马儿很给面子地嘶叫了一声。
扶苏这个气啊!她对他都没有这么亲热。
他走过去,她往回走。两人、两马就这么碰面了。
马先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是人。
“早啊,公子。”寒洲微微躬了躬身子。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拢了拢头发。她现在肯定像个疯子,早上洗了头就跑出来了,原想这河边没人,边走边梳的,不想被人看见了。这年头的人不披发的。呃,也不对,见过苦刑犯也披着头发的。
扶苏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辛苦找了一早上,就得一句“早啊,公子。”
她披散着头发真美,背后的光衬托着她,就像从太阳里走出来的神。他不由得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她却一偏头跳开了。扶苏尴尬地定在那里。
寒洲也尴尬地不知所措,他刚才的神情似乎是膜拜,她躲开好象是让他难堪了。可也不能站在那里让他摸。
她低低地说了一句:“公子若是没什么事,小寒就先走了。”
扶苏一把抓住她:“不能走,我找了你一早上。”
寒洲低下头去,躲开他的目光,他这会儿挺吓人的。
“我昨天一整天都在找你!”
寒洲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痒痒的,他的气息与她这样靠近。她支吾着说:“昨天,昨天早上,老邓来给我刷房子,又要给鸡弄个篱笆,说是少爷来家信吩咐了。我安顿完这些已经晚了,没有出来溜马。晚上老爷子回来,孙子们让我给他准备点好吃的,想提前给他过个生日。下午的时间用来作准备。昨天一天就这样了。”
交待完了,寒洲自己也生气,我凭什么跟你交待,我们又没约好。她费力地想把胳膊从扶苏的手里抽出来,她一抽手扶苏更生气,偏不让她挣脱。他一用力,寒洲也生气,这人怎么不讲理呢?就又去挣。扶苏干脆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任你怎么努力我都不放。
“你放开我,放开我。”寒洲就是不让自己受委屈。
“我就不放!你越使劲我越不放。”比执拗谁能比过他去?
“凭什么?凭你是皇子吗?皇子就不讲理吗?”寒洲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她现在也不怕人看了,有人看了更好,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扶苏怔了一下,手里有些放松:“你知道?你知道我是谁?”
寒洲愤怒地甩开他:“早知道,李由早就告诉我了。切,有什么了不起!”
说完,她回身拉起“老陈”的缰绳,脚下用力,飞身上马,看也不看扶苏,跑了。她一边跑,一边恨恨地打了“老陈”一巴掌,若是真的老陈在这里,看到她被别人强行抱住,肯定会冲上去跟他打一架,哪会像刚才,忽闪着大眼睛在旁边看热闹。
远处观望的跟班木木傻眼了。这是逆天了!公子抱了个女子,那女子说:“切,有什么了不起!”可他就是了不起呀,明天我看你还能“切”得出来不?
扶苏觉得自己被打趴下了。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但从来就没重视过,她连演戏都懒得演。我就这么不受待见吗?
“切,切,切”扶苏学着寒洲的口气,没听别人这样说过,但肯定是不屑的意思。皇长子被人蔑视了!被一个连家都找不着的女子蔑视了!这让他怎么能忍?
更不能忍的是李由,说好了,我来照顾她的,他还大老远地写封家信,连她的鸡都要照顾到。还有那两儿子,一天到晚缠着她,又是讲故事,又是做吃的,怎么不去找自己的妈去?还有李斯那老头子,大晚上还要好好吃一顿,吃了这顿就想下顿,这还有完吗?李由不在家,这老的小的,都在替他使劲呢吧?
不行,我得把她从李府弄出来,要不迟早李由回来了还得有变化。
怎么弄呢?我就说我也缺少个抄文件的?这是李斯那老头子找到的借口,不行,太明显了,人家会笑话。
……
不想了,咸阳城就这么大,看你能逃出我的手心?
等李由回来,你一定是我的,这种事没的商量。好兄弟也不行!
好几天扶苏都没露面,寒洲舒了一口气。本来寒洲还想躲着他,这几天都没去河边溜马。那天对皇长子说“切”,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后来想想是欠妥当的。但那是本能反应,后悔也没办法了。以前大枣也抱过她,但他那是索抱,他象个可怜的孩子说,我要抱你,然后就乖乖地把头放在她的肩窝里,湿热的眼泪打湿了衣服,人的心也跟着湿了。他那么乖!
可是扶苏不一样,他不乖,他很危险。
目前寒洲还算满意现在的生活,她不想被扶苏这件事打破了平静。他是挺帅的,但他能给她的生活肯定是她不想要的。她更想要现在的自由。
而且,靠近他,说不定更危险呢!他有那么一个人鬼神都分不清的爹。
这几天没那么忙了,漆器店老丁的女儿丁小满过来帮忙了。琐碎的小活儿由她和西施来做,寒洲自己只要搞设计就可以了。
画了画的盘子卖的不错,人嘛,都是要有个好心情,看到了合心意的东西,就觉得那画画儿的人是懂自己的,不自觉的就亲近了。这几天买了画儿的人总过来,即便不买东西也要来坐会儿,说说话,或是什么都不说,就是坐在旁边看她画画儿。有时候他们也给寒洲讲自己的故事,那些遗憾啊、高兴啊、愤怒啊,寒洲总是耐心地听。
这就是人生。以前过快节奏的生活,只顾低着头往前走,考了这个证儿,再考那个证儿,不爱跟人聊天,觉得浪费时间。现在不这样想了,快或者慢,其实是一样的。人人都在讲自己的故事,人人都在听别人的故事。
寒洲把别人的故事画成画儿,每天都有灵感,每天都有创新。如果不是穿越,可能她也只把画画儿当成一种技能和爱好,到现在发现,她挺喜欢这种生活,除了不能回家,和女儿在一起,其它也没有什么抱怨的。
新的货取来了,店里摆得满满当当的。看着就让人高兴。两个女孩子按照寒洲的意思把发饰一样一样地配在一起,丁小满一边配,一边偷眼看正在画画儿的小寒姑娘,这应当就是她的成长方向吧?
取货的时候是丁小满跟着去的。那两套茶具让陶器店的师傅们赞不绝口。他们说,做了这么多年陶器,就这两套品质最高。同样黑色,那黑色当中还闪着若有若无的星光,同样是茶杯,这器型更加典雅端庄。老板应人张口问了问,那天在泥料里小寒姑娘放了什么?小寒姑娘神秘一笑,直接说,现在先不告诉您,但过一段儿您就知道了。
回来,把这茶具往漆制的礼盒里一装,盖上盖儿是黑地儿上开放的大红牡丹,富贵逼人。打开盖儿,红艳艳的盒子里是漆黑亮泽的茶碗,怎么看怎么高贵典雅。
这小寒姑娘的心思,真是让人感叹啊!也不知道这种东西学得来、学不来?
丁小满把动物造型的花盆摆上,拿了几个种上豆儿,过几天就可以看出绿芽儿来,那应该是相当好看的。
店里进来人了,西施没动,看了看小寒姐姐。
丁小满忙迎上去点头致意:“您来了,随便看看吧,新到的货。”
那人摆摆手,很有气度的样子,他斜着眼瞅了一下画画儿的小寒姑娘,就去看新货了。
进来的是扶苏。好几天没见,他挺想她的。但是那天闹得有些尴尬,再来,不知怎么处理。他没跟人道过歉,说不出口。后来他想明白了,也不是自己怎么招人烦,实在是他抱人太突然,让女孩子接受不了。可他真的很想抱她,抑制不住地想抱她。她也太让人生气了,他其实也没想把她怎么样。怎么就跟个刺猬似的?
想她就来了,看看她也好。想来,她已经不记仇了。她不是个爽朗大气的女子吗?
刚才他进来,她没有像过去那样对她温暖一笑,这让他有些失望。只好拿起店里的新货看看,看看这丫头的心思又在琢磨什么呢?还好,这不是一家经营粮食木柴的店。要不,还真没什么看头。
手里的这个小黑人长得有些夸张,嘴唇比他的还厚,眼窝深,眼睛很大,头发短,似乎还是卷曲的,耳朵上吊着个大耳环,丁零当啷的,很有趣。他的头上搁了个大罐子,用一只手扶着,罐子里是空的,刚才那新来的小姑娘往里面放了几粒豆儿,想来是要让它发芽。
他觉得这个人偶非我族类,想问问小寒,小寒却没抬头。
死丫头,真能沉得住气!
他只好走过去,把人偶放在她桌上,放的声音有点大,小寒抬起头来看着他,有点似笑非笑。
确实,就是这种很难拿捏的表情。扶苏让她看得有点来气,有点难堪。
“幼稚!”她终于蹦出一个词来。
“嗯?”扶苏不禁皱眉,他又被蔑视了?
“公子今天这么闲?”
这话问得不咸不淡的,也让人生气。生气多了,扶苏忽然不气了。噗哧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逛店的都是闲人,闲人多了,这店里的生意才好,难道姑娘不喜欢生意好?”
寒洲笑笑,白他一眼:“不错,反应挺快。智商及格。”
扶苏一愣,这是被夸了?那个智商是什么东西?
先不问了。看来他们之间的冰块已经消了,这是大好事儿。
扶苏找话题:“我想问问这个小黑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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