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归农-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跟随里面的博士学习。
翰林院里的博士们无一不才高八斗,博学广闻,能跟随他们学习制业,是天下学子的梦想!况,这些博士,大多还是来年春闱出题的考官。若是能在春闱前得他们的指导,这对考试的秀才来说,获益匪浅。
岑二娘见岑二爷面露晦色,有些不解:“难道我说错了么?父亲,不能进翰林院也没什么,大祖父此前不是已领您拜访过刑部尚书刘伯父了吗?我上月去刘伯父家做客,刘家姐姐和伯母可是与我和母亲说了,刘伯父看了您投给他的文章,大爱父亲之才,对您满意得不得了。还说只要您明年春闱得中,就上书求圣上将您直接调遣到刑部……”
“二娘!”岑二爷此时可没心思听岑二娘闲话,他的嘴角几乎崩成一条线,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此番岁考,我极有可能,会被列为末等……”
岑二娘脸上的笑容陡凝,她失态地从扶椅上站起,“如何可能?!父亲您不要危言耸听,自己灭自己的志气。女儿不爱听您这样说!”
“清芷!坐下!”岑二爷重重搁下盛汤的青瓷小碗,冷颜肃声道:“瞧你方才那样,可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儿!”
“是。女儿知错了,请父亲勿怪。”岑二娘挺直腰背,娴熟而优美地朝岑二爷福了福,动作骄矜而标准,很有贵女的架势。
岑二爷起身走到岑二娘面前,亲手将她扶起,叹了声,说:“我不是危言耸听。此番刑科的岁考所涉及之内容,十之五六都与刚刊印出来的《大景律典》有关。”
“为父记得,我曾与你说过,这新版的《大景律典》与旧版的内容,有很大的出入,新增了许多琐碎的法令条文。两月前,因你母亲病危的关系,我根本没时间将新《律典》熟记。且今次岁考,又因我病重,我的考卷之上,还有近一半考题未作答。而答了的那一半考题,我并不能保证内容全部正确。”
“二娘,你是知道岁考的规矩的。每个秀才每年只有一次考试的机会,而考试要持续三日,我只坚持了一日半。所以,我位列末等,被夺秀才之身黜为民的几率……很高……”
“父亲,情况真的有这么糟么?”岑二娘急切地拉着苦笑的岑二爷的衣袖,“您学富五车,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小的岁考都应付不了?!大祖父和族学的老师,也说您有状元之才!”
“半年前,府学岁中测试,您得了第一时,府学的钱博士和高博士还说,明年春闱您定能名列一甲。祖父因此还把我们三房最好最大的田庄赐予了您……”
岑二娘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喉咙干渴不已,她很没贵女形象地咽了口唾沫,“现在,您说您可能被归农,这不是天方夜谭,是什么?”
“二娘,学识渊博并不代表考运佳,为父苦学多年,自十六岁那年,也就是先帝十五年,我考中秀才后,考运便一直不佳。先帝十八年,我第一次进京赶考,结果路上遭遇山洪,被裹在洪水中的流石砸到胸口,险些丧命,不得已回家养伤,错过了春闱。”
“三年后,我再度进京,谁知春闱前先帝又暴毙,举国皆丧。当今登基,取消了当年的科考,下旨说来年加恩科。可那年我与几位同窗去京外大音寺登高办聚会,遇上流民闹事,我又不幸被流民重伤,自然错过了那年的恩科。”
“此后,圣上整顿吏治,大兴改、革,科举首当其发。圣上于恩科第二年,便颁旨废除了如我这般屡试不第的秀才的身份,免得我们浪费国库的钱粮。”
“虽然秀才每月领一斗米和五百文铜钱只是小数目,圣上大约是想积少成多。”岑二爷苦中作乐地笑,继续道:“接着,圣上大改科考内容,将春闱分科而考,六部分别对应六科,且考试内容与从前大相径庭,更加细化和专精。”
“于是,我又花了三年时间学习、准备,并重过乡试、府试,得了个秀才身。三年前,我参加春闱的前两月,你太祖母又病逝,我身为人孙,须得守孝,因而再度错过科考。”
“过去的近三年里,我为在明年春闱上名列一甲,光耀门楣,手不释卷,无重大之事,几乎没有离开过书房……”
岑二爷的声音晦涩悲凉,听得岑二娘悲从中来,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父亲,我都知晓!您不必再说……”
岑二娘不是第一次听岑二爷聊起自己的科考之途,可从未有哪次如同这次这般,她对父亲的怀才不遇、考运不佳而感同身受,那样的懊悔、伤恨,她没有亲身经历过,都难受不已。
那经历过这些的父亲本人,该是何等的痛彻心扉。
岑二娘顾不得什么贵女的仪态礼数,她几步走到背对她而立的岑二爷背后,伸出双手,抱着他的腰身,任眼泪无声地落在他背心。
岑二爷没有动,任由女儿这么抱着他。如此,他才感觉不那么悲凉苦涩,才觉得自己有力量支撑下去,而不被残酷的现实打倒。
方才那些话,他不能对还未痊愈的妻子说,无法向对他抱有过重期望、从来只在乎考试结果的父亲说,也无法对分外看好他的师长友人说,更不可对懵懂大咧的大儿以及顽皮体弱的小儿说……
他们虽是他至亲至爱之人,但却都不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唯有岑二娘这个聪颖、懂事又坚强的贴心小棉袄,才是最知他心意之人。
作者有话说:对于“岁考归农”这条,有亲提出质疑,苇草在这儿啰嗦两句。
明制,凡生员岁考列末等者,除去学籍,黜为民,叫“归农”。清顾澹湖《消夏闲记·明季岁考等第》:“明季岁考綦严。一等若干名,则以六等配之,如一等之数;二等配五等;三等配四等。四等者用朴作教;五等罚为吏,剪去巾飘带;六等挑红粪桶出署,褫去衣衿,谓之归农。”
这是百度百科上对“岁考归农”的解释。本文就是引用的这个意思。但为了情节发展需要,苇草杜撰了“秀才被黜后终生不得再参加科考”这一点。
第四章 谋划
半晌后,岑二爷感觉背后岑二娘不再流泪了,才往前一步,挣开女儿的拥抱,转身扶着她削弱的双肩,笑望她泛红的双眸,温声道:“为父与你说这些,不是叫你为我流泪的。”
“好孩子,最迟后日午时,我岁考的结果便会传回西府。倘若我真不幸名列末等,被夺秀才身份。相信很快,我被黜的消息,整个桐花巷岑家,甚至整个弘安府,都会传遍。”
“毕竟,我这个倒霉蛋秀才,可比《伤仲永》里的仲永,更叫人唏嘘。”岑二爷不禁自嘲:“呵!谁会料到昔日的少年解元,明年春闱状元的最热门人选,连自个儿的秀才功名,都保不住。届时……”
岑二娘哭过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睿智和精明强干,她不喜父亲太过自伤,便接过岑二爷的话头:“您的意思是,让我等到岁考结果出来后,再与祖母他们摊牌?”
“不错。”岑二爷赞赏而骄傲地望着整个岑家最像自己的女儿,脸上的阴霾渐逝,“我若真被黜为民,将是岑家最大的笑话和耻辱。依你祖父爱慕虚名和自私自我的脾气,他不可能容忍我这个连功名都不能考的废物留在西府,令他蒙羞。他得知这消息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从岑家除名,将我与你母亲赶出岑家,与我们断绝关系和来往。”
“若真如此,我与大兄和幼弟,也要随您和母亲走!我们一家人,不能分开!”岑二娘执拗而严肃地望着岑二爷的眼睛。
“我们当然不会分开。你们是我与你母亲的心头肉,我们怎么舍得与你们生离!”岑二爷温雅一笑,书生气十足,“可你们三个毕竟是岑家的子孙,正常情况下,你祖父和族里的长辈们,不可能让我带走你们。”
“这时候,我们一家要想团聚,就得借你祖母的力了。所以,我才让你将这两份供词保留,留在关键时刻用。”
“你祖母和大房想取代我们二房在你祖父心中的地位,谋夺二房的家产,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岑二爷思及妻子被他那“仁慈端方”的嫡母害得病来瘦得几乎不成人形,连呼吸都困难,他就恨得眼红,“哪怕我们二房注定败落,齐齐被你祖父赶出岑家,我也不会便宜他们!”
“你祖母和大伯母,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动你母亲。我护在心尖上的宝,差点儿被那两个毒妇害得命归黄泉!不教她们脱一层皮,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岑二娘与岑二爷同仇敌忾道:“不错!既然咱们极可能被赶走,现在起,就得多为二房谋些金银财宝。以后我们出府另立门户,万万不能缺银钱。”
岑二娘笑得像头狡猾的小狐狸,“祖母和大伯母皆出身世家,当年嫁入岑家,陪嫁不知几多。她们这般富裕,还肖想咱们穷人的银子,这次,我非叫她们伤筋动骨不可!”
“吾儿之言,甚得吾心。”岑二爷这只大狐狸眸中滑过算计的精光,“既然她们那么想要西府,那便花银子来买!你可要保管好那两份供词,派人看牢杨二夫妻,他们可是最重要也是最值钱的证人。”
“嗯。我已派人将他们严加看管,父亲放心便是。”
岑二娘突然想起,她还忘了告诉岑二爷,她那大伯母很可能怀有男婴,便三言两语将此事说与岑二爷听。两只岑姓的大小狐狸,便凑在一起密语,谋划起来。
这一密谈,就是一个时辰。
此时天已全黑,浓如泼墨的夜空,没有一丝光亮。
黑夜里,墨敞轩外,半日未见丈夫的林氏,一手牵着小儿,一手拎着个食盒,她身前和身后各随了一个婆子提着灯笼为她照路。四人被玉墨拦在书房门外时,疏影已经高声朝里面的岑二娘和岑二爷报信了。
岑二爷父女两个将将商议好全盘计划,听说林氏和岑三郎来了,便命玉墨和疏影打开房门,迎他们入内。
林氏大病初愈,身形削瘦,面色素白,整个人单薄得仿佛能被风吹走的纸片人。而被她牵着手的岑三郎,也一副恹恹的模样,他前几日感染了风寒,还在发热。
岑二爷和岑二娘看着这对病怏怏的的母子,心疼不已,齐齐上前一步,一个拉了林氏温言暖语,一个抱起岑三郎坐到暖榻上同他聊天。
岑二爷握着林氏的手,道:“夜凉风大,你怎么还往外跑。我与二娘正要回暖梅堂,与你和大郎、三郎共进夕食。瞧你,吹了夜风,手凉成这样,怎么不抱个汤婆子?对了,大郎呢?又去舞刀弄剑了?”
岑二爷唠叨唠叨着,自然而然地把林氏的双手合于自己的大掌之下,给她暖手。
林氏温婉一笑,反握住岑二爷的手,“我并不觉着冷。大郎做完功课,去院子里耍弄他新得的宝剑去了,他说要同武师父把酒论剑,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外院用上食了。夫君,你和二娘在谈什么?怎么聊了这么久?你们都还未进食,肚子饿不饿?我带了夕食过来,咱们一起用吧。”
“也没聊什么,不过是些琐事,晚间回房后,我再说与你听。若不咱们先用餐?”
“也好。”林氏并无异议。
岑二爷这才吩咐玉墨和疏影把食盒里的菜肴,拿到外间会客室去摆,并让他们摆好膳,就去小院就食,等吃完饭,再回来当值。
玉墨和疏影手脚麻利地摆好膳,迅速退下。经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一下午,又在书房外站了许久,他们早饿了。
这边,岑二娘正把小弟弟抱在怀里,温言细语地和他讲故事。她刚把“囊萤映雪”的故事讲到一半,岑二爷和林氏便催着这忘我的姐弟俩,出去外间用餐。
一家人用过温馨的夕食后,岑二娘便贴心地牵着还想听故事的小弟弟,去了她的小院,把时间和空间留给岑二爷夫妇。
岑二爷与林氏回到正房,遣退奴从后,他才简要地把岑二娘查出来的结果,以及他与岑二娘的计划,说与林氏听。
林氏一下接收到太多惊人的消息,完全惊呆了。
岑二爷又开导了她几句,又与她讲起他姨娘周氏的老家——淮州府清安县安坪镇。
岑二爷虽从未亲自去过安坪镇,但他幼时常听周姨娘说起那儿,周氏总是同他讲,安坪镇怎么山清水秀,怎么人杰地灵,那儿的人们又是如何的和善……
每每说得岑二爷心驰神往。
第五章 林氏
岑二爷的亲娘周氏乃戏子出身,当年凭借绝艳的容颜,曼妙的身段和一把好嗓子,虏获了岑三老爷的心,使得岑三老爷不顾长辈的反对,强行将她纳入府中。
可惜,周氏空有容貌,性子柔弱老实,毫无心机。进府后,被高氏借故惩戒了几次,更加怯弱,很快便失了岑三老爷的欢心,在府中成了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然而,她运气极好,只服侍了岑三老爷几次,便怀上了生孕。岑家西府三房的子息一向不多,她一怀孕,岑三爷及其母岑老太太,便把她当做宝贝供起来,高氏见她老实,也没有对她出手。
十月怀胎后,周氏诞下了岑二爷,在西府一时风光无两。可她性子软和,也没有张扬跋扈,反而时时记着给高氏请安。
高氏那时刚产下自己的儿子不久,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折磨周氏和岑二爷。岑二爷就一直跟着周氏住在偏院,他们母子二人有岑老太太和岑三老爷护着,在西府的日子过得也很幸福逍遥。
可惜,这幸福在岑二爷三岁那年,当着岑三老爷的面,背完《千字文》和《百家姓》,初次展露他的读书天赋后,便化为了乌有。
庸碌无为的岑三老爷,好不容易得了他这么一个钟灵毓秀的读书好苗子,自然不会把他留在只粗通笔墨的周氏身边,浪费他的天分,埋没他的才智。
所以,岑二爷三岁后,便被岑三老爷亲自带在身边教导。后来,他日渐长大,岑三老爷和族里的其他长辈,发现他与众不同的读书天分后,便安排了许多博学的夫子轮流教导他,督促他学习。
岑二爷被带离周氏身边后,岑三老爷便彻底将她忘记,周氏因此一直郁郁不乐,加上高氏那时掌管西府的中馈,因为自己儿子时时被岑二爷比下去,她便克扣周氏的份例,甚至默许府里的下人对周氏无礼,为自己和儿子出气。
周氏本就是绵软的性子,这么一来,她的日子更加难过,人也愈发抑郁,身子更是慢慢不好起来,终于在岑二爷八岁那年撒手人寰。
这么多年来,岑二爷对于亲娘周氏的印象,早已模糊不堪。但安坪镇这个地方,却意外地深植他的骨髓。
以至于这些年,他每每遇上不悦之事,都会想起周氏口中的那“美丽祥和的世外桃源”,为自己寻求心灵上的安宁。与林氏共结连理,生儿育女后,他也时不时把这个地方挂在嘴边。
如今,安坪镇这个地方,已经成了二房五个大小主子心中的桃源胜地。
所以,岑二爷与岑二娘先前议事时,便决定:若他们二房真被赶出岑家,一家子就往安坪镇去,远离弘安府这个是非之地,开始全新的生活。去安坪镇当个富裕的田舍翁,纵情山水间,悠然世外,也没什么不好。
林氏听了岑二爷的话,深表同意。她也不喜欢世家内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她本就是来自乡村的小丫鬟,生于乡野,长于乡野,更乐意去安坪镇生活。
林氏盯着头顶帷帐上的锦簇花团,听着旁边丈夫渐渐平缓稳定的呼吸声,知晓他已然入睡,慢慢陷入了回忆……
她八岁那年,家乡发大水,与家人逃到弘安府投靠亲戚。结果被亲戚扫地出门,同父母流落街头。最终父母惨死街头,她自卖自身安葬父母,被心善的周氏遇上,将她买入岑家西府。
那会岑二爷刚被岑三老爷抱走,周氏没了爱子,便将她当做女儿养,不仅供她吃住,还教她识字、弹琴、做女红。她虽名义上是周氏身边的婢女,实际上同周氏的女儿无甚区别。她知晓周氏思念爱子,便时常将周氏给岑二爷做的吃食、衣服等,送到岑二爷手上,还充当两人的传声筒,告知双方彼此的近况。
这一来二去,林氏便与岑二爷建立了友好的关系。
后来周氏早逝,岑二爷便请求岑三老爷,将她调到自己身边做大丫鬟,照顾他的起居饮食等。她与岑二爷朝夕相处,日久生情。
可林氏毕竟是丫鬟,以她的身份,根本做不了岑二爷的妻子。然而岑二爷作为姨娘之子,长于高门大院,自幼见多了亲娘被亲爹辜负后的悲惨日子,他又得周氏教导,一心只想求一知心人,与之白首。
当他发现自己与林氏互许衷情后,便瞒着众人,默默地努力着,待他十六岁成为岑安府乃至大景朝最年轻的少年解元后,便向岑三老爷提出要娶林氏为妻。那时,他已提前偷偷将林氏的卖、身契放还了给她。
此话一出,在西府乃至整个桐花巷岑家,引起了轩然大波。长辈们一个接一个地上门,斥责岑二爷“不懂规矩,鬼迷心窍”。
岑二爷却坚持己见,甚至以绝食、不参加春闱为条件,执意要娶林氏。岑家众人拿他没法,与他僵持了几日,终于同意他娶林氏为妻。
只是岑三老爷厌恨林氏这个“狐狸、精”勾引带坏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让高氏经常找借口折腾林氏。
岑二爷爱妻心切,拒绝参加当年的春闱,声称只有岑三老爷和高氏善待林氏了,他才有心思继续科考。族里的其他长辈见状,纷纷出面教育“不懂事”的岑三老爷夫妇。让他们不要以小失大,耽误岑家再出一个不世之材。
岑三老爷和高氏被教训了,只得放任岑二爷和林氏不管。好在林氏肚子争气,在与岑二爷成亲第二年,便产下了一对龙凤双胎,也就是岑大郎和岑二娘。
岑家世代居弘安府,已传承了一百多年,族里嫡支的人口却较为单薄,如今也只有三房,分别居桐花巷巷口的东府、南府和西府。
西府三房的林氏一下产下双胎,还是有祥瑞之兆的龙凤胎,两个孩子又机灵可爱、白白胖胖的,见人就笑。
岑三老爷几乎是一下就没了对林氏的芥蒂,东南二府的大房和二房的长辈们,因为两个孩子,也慢慢接纳了林氏。只余高氏心中更加愤恨难安:她还没有一个嫡孙儿呢,就有了庶长孙。可碍于岑三老爷和自己的名声,她也只能强装笑脸。
……
林氏眨眨眼,不再想那些往事,开始在心里盘算他们二房还有哪些房产地契,金银珠宝等,准备明日一早便起身去找女儿一起收拾细软,先叫玉墨和疏影把东西送一部分出去,换成银票,存入钱庄,有备无患。她身边能出一个奸细杨二嫂子,说不准还有其他有心人,还是女儿和夫君身边的人更可靠些,盘算着盘算着,林氏慢慢睡着了。
*******
ps:走过路过的亲,不要忘了砸你们手里的推荐票啊!新文还短小,需要推荐票和收藏滋养哪!
第六章 对峙
第二日,岑二爷依旧去书房读书,林氏把身边的媳妇婆子都遣开,自己去了岑二娘的梅园,与女儿和小儿一同用早膳,用完早膳,便将小儿和照顾他的奶娘婆子,都一并打发去了大儿的梧桐院。
随后,林氏便同女儿以及玉墨、疏影和泠风一起收拾包裹,把一些值钱的小物件、首饰、金银等分批运出西府,送到当铺、首饰铺和钱庄等地换成银票,把它们分别以岑二娘和岑二爷的名义,存入了大景朝最大的钱庄——祥福记。对外便称是给岑二爷准备上京赶考的银子,以及替岑二娘准备嫁妆。
二房名下在弘安府东城内还有一处宅院,在弘远大街有两个铺子,而在府城外的西郊有一大一小两个庄园,这些都是岑三老爷和岑家嫡支大房、二房的长辈,见岑二爷善读书,赠与他的。
因房产、庄园脱手不易,一时间找不到买家,卖不上好价钱。而岑家在弘安府又是一等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有岑家人变卖房产,转眼间便会传遍整个弘安府。且岑家先祖为防止族内子弟败家,立有家规明确规定,岑家不论嫡支、旁支,其名下的房产,轻易不得变卖、转赠。
如若非要变卖或转赠,需经得族长和三名以上的族老共同同意才可。由此可见,岑家内部对子弟的约束之严。
所以,岑二娘和林氏才将那些庄园房铺的契书保留着。
如此忙碌了一天,就算不能变卖房子、铺子和庄园,二房也统共往祥福记存入了两万三千六百五十两白银。
如今大景风调雨顺,二十两银子就够普通的三口之家花用一整年。有了这笔银子,如若不出意外,足够岑家二房五口,在安坪镇舒舒服服地花用几辈子了。
做好这一切后,岑二爷、林氏和岑二娘,内心都安定了不少。
至于岑大郎和岑三郎,还在梧桐院跟武师父学打拳呢。当然,大的那个学的多半是只能糊弄外行人的花拳绣腿,小的那个则纯粹学的是软飘飘的观赏拳。
然而这兄弟俩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