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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农-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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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沸鹤洞坦伞�
可恨的是在安家。从前偏疼他的长辈都变心了,疼爱岑大郎和岑二郎这两个鬼煞师弟比他更甚。
前些日子,他连吃个冰镇荔枝,都不行。祖父祖母和母亲嘴上说得好听,说不给他吃荔枝是为他好。万一吃了伤了脾胃,可不得影响学习。可那三人转眼就亲自载着满满两篓新鲜荔枝,乘马车去岑宅。在外书房里亲自剥了壳,喂和他一起念书的岑大郎、岑二郎吃!当着他的面啊!简直气煞人也!
安三少至今还记得,当时他质问祖父祖母和母亲。为何那样区别对待他和两个师弟?结果那三人怎么说的!
说他脑子笨,不懂事,不可爱,不论是念书、管家、说话。还是经营铺子。都比不上两个师弟。还说蠢笨如他,根本没资格吃那被人冰镇后策马奔行百里送过来的珍贵荔枝。
当日岑家满门,连帮岑家种田的佃户,都吃到了那新鲜可口的荔枝。可他这个堂堂安家嫡长孙呢,只见了一堆荔枝壳和荔枝核!
从那以后,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和岑家那一肚子阴谋诡计却装嫩扮可爱的妖孽兄弟比。那对兄弟,简直是生来克他的。
平时对他不冷不热,看似温和有礼。实则疏远。
只有当那两人需要他替他们打掩护,挡着先生偷溜出去玩儿了。才会记起他这师兄,才会拿甜言蜜语哄他,才会把他当自己人。
可恨自己不争气!被坑了两次后,明知他们乖巧起来有鬼,还是一次又一次被他们的乖乖脸迷惑,心甘情愿被他们哄着扛雷……
“师兄!”岑二娘今日去庄子里的晒谷场晾晒稻谷回来,就从玉墨那儿收到了立柏和杨鹏写给她的回信,知道他们要过来探望她和父母兄弟,十分欣喜。想找人分享这喜悦,便穿过回廊,去外书房找了最“空闲”的安三少。大兄和幼弟要练武,母亲在给父亲做荷包,父亲则在内书房著书,所以她便找了安三少这个“闲人”说话。
“师兄,立柏阿兄和杨鹏要来看望我啦!”岑二娘洋溢着一脸灿烂的笑,扑闪着睫毛,拉了张椅子坐到安三少旁边,抢过他手中的笔,让他专心听她说话:“对啦!我忘了,师兄你不认识杨鹏和立柏阿兄,我跟你说……”
安三少无奈地看着上下嘴皮动个不停的岑二娘,他鲜少见她这么开心,声音都比平时高了两个调,语速更是快了不少,看她说得那么起兴,一时半刻是不会结束了,可怜他文章还没写完,一会儿又要被先生训斥了。
岑二娘见安三少苦着脸发呆,不满地瞪了瞪他:“师兄,别发呆,认真听我说话啦!立柏阿兄功夫可好可好,人也极好极好,对我特别特别好……”
“够了!”安三少被岑二娘一连串的好说得心烦意乱,心里既委屈又不甘,还嫉妒,“那个什么立柏好不好,关我何事?我不想再听你说起他!臭小子!师兄平时对你多好,教你刷鞭子、习武,给你买趣致的小东西,给你搜集农书,还给你背黑锅挡先生的怒火。有什么好东西总想着你,怎么从没听你说我好?!哼!你出去吧,我要写文章了。今日写不好文章,先生可是要打我手心的。”
安三少心里又气又酸,有种精心圈养了许久的自家弟弟被人抢走的感觉。更觉着岑二娘就是个白眼狼,他对她那么好,却还比不上一个立柏。
岑二娘被安三少吼得一愣一愣的,她眨眨眼睛:“师兄,你作何这般生气?我又没说你不好……”
安三少心里甜滋滋的,他忍住笑,板着脸问岑二娘:“那你说我哪里好?”嗯哼!少爷他的优点和好处可多了,臭小子说不出十几二十条,压过那个立柏,别想他原谅他!
“呃?”岑二娘歪歪头,“师兄你的好处可多咯!要细数,几天都说不完。我还是不打扰你做功课了,再会!”
岑二娘可爱地冲安三少挥挥手,起身快步走了,快得安三少都来不及拉住她。
安三少看着岑二娘明显活泼明快的背影,不禁笑出声:“臭小子!最会哄人了。也不知他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那么会说话,那么招人疼?”
笑过后,他握住毛笔,不满地瘪嘴:“一定要见识见识那个什么立柏。我倒要看看,他哪里比我强?让二郎师弟这般惦记。哼!”立柏,立柏,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抢师弟,揍他没商量。不过,一定要背着两个师弟揍。
此时安三少却不知,他根本不是立柏的对手。且数日后,他和立柏一见面,还没来得互殴对方,就被一群流匪追着砍杀,携手亡命山野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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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寻仇(三)4K
“今日与敬叔叔相谈甚欢,只是快到巳时,我等须告辞了。”岑二娘噙着和煦的笑,与在街上偶然相遇,结伴到茶馆雅间叙话的敬知县拱手道:“昨日双亲都已派师兄亲自送信来催我回去,这次怕是不能去府上叨扰叔叔婶婶了。”
“那可真是遗憾。”敬知县很是不舍地对岑二娘道:“二郎你真不能去我府上住两日再回去?难得如此凑巧遇上你。你婶婶听我提起过你,很想见你一面呢。若她知我见了你却不将你请回去,怕是要与我絮叨纠缠。你给叔叔一个面子,去我家住住?”
岑二娘与玉墨等人已外出到林安县周围游走探访多日,岑二爷和林氏在家中甚是担忧和挂念他们,前两日终于忍不住派安三少过来抓玩野了的她和岑三郎回去。
安三少见岑二娘有所意动,用她那双清涟如水的眸子定定地看他,满脸恳求之色。他猛然心软了,很想说去住住就住住吧,但思及暴躁的先生,狠心将目光移开,不看她,对敬知县道:“敬大人,先生和师母都很是挂念二郎、三郎,这次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尽快带他们回去。不如下次再聚?”
“唉……好吧。”敬知县憾然颔首:“那几位路上小心。可否需要我派几名壮丁护送你们归去?林安县到安坪镇这一路,常有匪类出没……”
“多谢叔叔好意,不必了。”岑二娘指指身旁的赵樾、玉墨和安三少:“师兄他们都是高手,上次师兄带人荡平了横天峰。如今都被人称‘匪见愁’,有师兄在,那些土匪见了我们都要避得远远的。”
安三少骄矜地昂首。谦虚道:“师弟过奖了。”其实他心底快乐死了,恨不得载歌载舞。二郎师弟夸他,给他长面子呢。
敬知县朗笑着与他们告别:“那祝你们一路顺风。”
岑二娘、安三少几个礼貌地和敬知县告辞,然后从茶楼出来,岑二娘和岑三郎坐上马车,玉墨和赵樾骑马在前面领路。
安三少策马跟在马车车窗旁,跑累了就放慢马速。与车里的岑二娘闲聊。大多是说她不在的日子里,岑二爷如何变本加厉地折腾他,听得岑二娘发笑。
岑三郎一个人心无旁骛地玩着岑二娘给他买的小玩意儿。很是自得其乐,一张如玉的小脸上全是笑。
马车行驶了三个时辰,进入山林地区后,岑二娘也难掩疲惫。关上车窗抱着昏昏欲睡的岑三郎。背靠棉枕闭目养神。
这一次她和三郎、玉墨、赵樾远赴林安县辖下最偏远的几个山村小镇,发现那些地方土质贫瘠,家家户户手下几乎都没什么良田,分到的都是干旱、满是碎山石的山地。只能种些高粱、玉米,产出还十分低,根本没法儿种小麦、稻谷。
很多农家辛苦劳作一年,连肚子都填不饱,更别提交农税了。每到秋收后。商税院和衙门的衙役,去村子里征收农税前。不少人牙子都会先去山村小镇里“收货”。因为许多农家都要卖儿卖女筹集税银。
这次亲自走过那些地方,岑二娘才知道,山里的农户都喜多生子女,哪怕他们根本养不起那么孩子。大部分人都抱着“收成不好,就靠卖孩子交税”的念头。他们繁育后代,就是为了把孩子卖走换银子,根本没什么骨肉亲情,他们对待人牙子,比对自家孩儿都亲切和善。
这让岑二娘不能理解,更无法接受。
当初卜算子大师跟她提起农户卖儿鬻女,她只当故事听。这次她亲自去小山村、镇集里,看到许多农家兴高采烈地接待人牙子,嘴上带花地向他们推销自家的儿女,以求能卖得一个高价。完全不管孩子哭成什么样,愿不愿意被卖。
她和立柏、赵樾也多次试图出手制止这种丧失人伦的做法,可却被村子里的人集体唾骂赶走。若不是有玉墨和赵樾护着,他们的马儿和马车跑得快,她都要被那些愚昧的山民农户打伤了。
这会儿想起来,岑二娘都觉得心疼心累。正如卜算子大师所言,要从根本上杜绝这种买卖儿女的行为,只能提高农作物的产量,让每家农户年年都能丰收,吃得起饱饭,交得上农税。
眼下,岑二娘才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她已经看完了卜算子大师留给她的农书,还有岑二爷、安三少和岑大郎托人从各地为她淘来的农书,也遍访附近有经验的老农,甚至亲自和家里的佃农下田耕作,对于侍弄庄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然而,这了解,却十分局限。且各方土质不同,就单说在西南境内,土壤就有千样。农户们的耕种习性也是大相径庭。
眼下她完全没有信心,提高这一方地域内的农作物的产量。更没有信心,说服那些固执的农户按照她教的法子耕种。更不用说,于种田上,她自己都是新手,空有理论,缺乏实践。
岑二娘无比头疼地想:她师父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随随便便就扔下这样的重担给她,让她如何承担?
罢了,饭也要一口一口地吃,种田也要一步一步地来。俗话说:事在人为,反正她还小,就不信若她专注种田二十年,会没有收获!哪怕只有一点儿提高农民收成的希望,她都不能放弃。
努力吧,岑清芷!
岑二娘给自己鼓足劲后,悠悠睡了过去。等她醒来,外面天色已黑,岑三郎在马车里待闷了,跑去外面和专心赶马车的常砚聊起天来。
腹部响起“咕噜”的声音,岑二娘蓦地脸红了。许久未进食,她腹中早已空空如也。她看了看放在马车角落里的食盒,吞吞口水。将脑袋伸出车外,对着举着火把赶路的安三少几个道:“不如我们停下来,吃点儿东西歇歇?”
“也好。”安三少、玉墨、赵樾和常砚。将马儿和马车赶到山道边上的空地处停下,他们刚好走到了山路中十里一亭的养给亭外。
这养给亭说得好听叫“亭”,其实只是用木头搭起、茅草树枝覆盖的简陋木屋,方便车队和行人歇脚避雨。为了便于车队停放马车,避免堵塞通道,养给亭周边都有一片较宽的空地。
常砚抱着岑三郎跳下马车,又把马凳放到地上。好让岑二娘踩着它下车。
待岑二娘提着食盒下马车时,安三少、玉墨和赵樾已经拴好马儿,将养给亭内沾满灰尘的木桌木凳打理干净了。
岑二娘牵着岑三郎步入被火把照得满堂亮的简陋小木屋。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食物摆出来。
常砚飞快地从马车后面抱了些干草出来,丢到地上喂马儿,然后将岑二娘忘在马车里的水囊抱进了木屋内。和玉墨坐在一根长木凳上啃起馒头、点心来。
如今已是仲秋。这会儿已到酉时末,山风吹起来还是有些冷的。那些馒头、点心和肉干、咸菜都是冷的,水也冷的,岑二娘只用了一点儿,就吃不下去。可肚子饿得冒酸水,她咬咬牙,就着冷水强吞了两盘点心,吃了半碟肉干。总算是填饱了肚子。
向来娇气的安三郎却一点儿都没挑食,吃得不比岑二娘少。玉墨几个骑马赶车累了。食量至少是岑二娘的三倍。装满了的三层的食盒里的食物,都被他们消灭干净了。
“咯……”赵樾很没形象地打了个饱嗝儿,伸伸懒腰,漫不经心地问岑二娘:“二郎,天黑了,山路不好走,不如我们今晚就歇在这儿?”
岑二娘点头,“常砚、玉墨,你们俩去把马车里的棉被枕头抱出来。”
“好的,二少爷。”常砚和玉墨依言去拿东西了。
安三少和赵樾这时站起来,抽出大刀各拿了一根火把,对岑二娘道:“我们出去看看,你和三郎就待在这儿,哪儿也别去。”
说罢,两人并肩出了木屋,一左一右地查看附近的环境来,他们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野兽、蛇和山贼埋伏在周边。
赵樾和安三少沿着养给亭方圆半里内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异常,便将刀插入刀鞘中,走回了小木屋。这时,他二人却不知,在养给亭背后几十丈的山腰灌木丛中,埋伏了一群流匪,正暗等机会灭杀他们。
目力极好的曾三看着赵樾和安三少回到养给亭了,才小声问领头的巩金宝:“金宝,方才安三那厮离我们那么近,只有十几丈远,为何不让我带兄弟们出去宰了他?”
“叫我老大!”巩金宝不悦地斜刮了曾三两眼:“你懂什么?主顾是叫我们杀那个立柏,这安三只是添头。这会儿杀了他只会打草惊蛇。”
巩金宝没再理曾三,转头问蹲在他身后的一个土匪:“老五,你不是说那个立柏在你前面,早就出了清安县朝这边过来了。这都几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到?”
老五缩缩脑袋,低声回道:“谁知道呢。兴许是他走错了路……”
巩金宝反手甩了老五一个耳光:“你不知道派人跟着他们,必要时出现,给他们指指路吗?”
老五挨了一个耳光,委屈地道:“老大你不是只叫我看见他们出城,就立刻飞奔回来给你送信吗?又没有说过……”
“蠢货,闭嘴!算了。”巩金宝坐到软软的草地上,“那些人也快到了。今晚我们就在这儿守着,等立柏一行人来了,就冲下去动手。”
他沉着嗓音阴狠道:“兄弟们,记住了,我们的首要目标是立柏和安三,他们的样子你们也都知道,一会儿开战,先集中围杀那两人,解决了他们,再回头杀其他人。”
“是,谨遵老大吩咐。”曾三等二十几名流匪小声齐齐回道。
……
一个时辰后,静谧的山间传来了阵阵马蹄声,等得心痒难耐的巩金宝一群人顿时精神一震,曾三征询巩金宝:“老大,有人来了,多半是那立柏几个。咱们开始行动不?”
巩金宝眯着眼瞪着山下泛出一丝银白的小道,“不急。先看看是不是他们?”
一炷香后,立柏骑马载着杨鹏,和四名随行的亲兵,策马停在了养给亭外的马车旁。因为他看到几十步远处拴着三匹马,马桩旁还有一人目光戒备地看着他们。
赵樾将腰间的刀拔出来,指着立柏几个,厉声问:“来者何人?”
立柏的四名亲兵见赵樾拔刀,本能地抽出随身携带的大刀,目光灼灼地看着赵樾,只等立柏发令,他们就开战。
赵樾见状,大喝一声:“有敌来袭,玉墨、安三,快抄家伙出来!”
“什么人?敢来劫少爷?不想活了吧。”安三少率先拎着刀飞奔出来,喝问立柏几人:“你们是哪个山头的?报上名来!”
立柏方才听到赵樾喊玉墨,已经皱起眉,想着这个玉墨会不会是他认识的那个。待看到玉墨提刀出来,才惊喜地笑道:“玉墨!原来真是你!你怎会在此?”他直接忽略了赵樾和安三少。
玉墨彻底呆住了。安三少却满肚子气地拿刀指着立柏高声不满道:“哪里来的小子?竟敢不把少爷放在眼里。我问你话呢,快回答!”
立柏目露不满,横了安三少两眼,没理会他,对身后的几名亲兵道:“是认识的人,把武器收好。”他抱着杨鹏下马,走向呆滞无语的玉墨:“几月不见,玉墨你沧桑了不少啊。近来可好?姑娘、二爷、二太太、大少爷和三少爷可都还好?他们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玉墨这才惊叫一声,冲过去抱了抱立柏,开怀大笑道:“你小子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漠北从军吗?”
杨鹏见玉墨忽视了他,大声道:“玉墨管事,我是杨鹏呀!许久不见,我可想您了!姑娘他们呢?”他指指玉墨背后的木屋,“是不是在里面?”说着就要跑进去。
安三少拦住他:“小子,你往哪儿跑呢?站住!”他拉住杨鹏后,又满是疑惑地问玉墨:“这里只有咱们一群大小爷们在,哪儿来的姑娘?岑家不是只有儿子么?”
玉墨干笑两声:“这个说来话长,咱们进去慢慢聊。”
“不用聊了!”巩金宝带着一群土匪向立柏、玉墨等人包围过来,冷笑狠戾道:“要说什么,到阴朝地府慢慢说罢。兄弟们,给我杀!”
语罢,他带头攻向了立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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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落网 一更
立柏的四名亲兵看到土匪围向他们时,便把立柏套在马上的大刀丢给了他。而玉墨拉着杨鹏第一时间奔向木屋内,将门堵上。
曾三带着几名土匪,用打火石将绑上浸泡过火油的棉布的箭头点燃,飞射向养给亭,逼出了藏在里面的玉墨、岑二娘等人。他胆小怕死,带着那几名点火的土匪去围攻玉墨、岑二娘几个。
一来是这样做风险最低,二来是想抓了岑二娘和岑三郎,逼安三少、立柏他们就范。曾三早就打听过,知晓岑二娘和岑三郎对立柏和安三少来说,都很重要。
立柏行军打仗数月,早在曾三几个对着木屋射火箭时便猜出他的用意,他无暇分。身;便命令那四名随他几次出生入死的亲兵:“去保护姑娘他们,快去!绝不能让他们有事。”
那四名亲兵见立柏虽被围攻,但仍有余力应付那些土匪,便听他的话去支援玉墨,保护岑二娘几个。
安三少被人围杀,赵樾和他背靠背杀敌,他们本来很担心岑二娘几人,见立柏派人过去保护他们,都安心下来,全力应付眼前的几名土匪。
经过半个时辰左右的激烈厮杀,巩金宝一行土匪被立柏、安三少等人打趴、重伤了一半,余下一半的人,见形势不妙,四散开,逃入被夜色笼罩的茫茫深山中。他们这些土匪,都是附近的山民,从小在大山里长大,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很快便逃得没了影儿。
那个曾三平时圆滑、贪生怕死,这次倒豁出去了,硬是拼着一股狠劲。在几名土匪的掩护协助下,从玉墨和四名兵士手中,抢走了岑三郎。他将岑三郎打晕扛在肩上,凭借极好的轻功,最先逃走。
岑二娘、玉墨和赵樾见状,慌怒不已,举着火把就追着他逃离的方向而去。临走前。岑二娘叮嘱安三少和立柏,把那群被擒的土匪扭送林安县官府,找敬知县审问他们。并让安三少请求敬知县多派些壮丁衙役出来。帮助寻找岑三郎。
立柏和安三少纵然也很想跟着去找岑三郎,但那些流匪不能没有人看守押送,只得忧心忡忡地连夜押着那群土匪,朝林安县驶去。好在岑家的那辆马车够大。装得下那十几名被捆绑严实的土匪。
巩金宝此番出师不利。和十几名手下栽在了立柏、安三少等人手里,被生擒了。他是个惜命的,在去林安县的路上,被立柏拿刀轻轻往脖子上一划,才划破点儿外皮,渗出一缕血丝,就哭嚎着把他知道的一切都招了。
立柏和安三少几个才知,原来他们是领了一名神秘人的悬赏令。专程埋伏在山里,等着将他们灭口。
立柏和安三少都十分惊诧。他们两个素未谋面,怎么会有人同时要他们两个的命?那人究竟是谁?可任凭他们怎么威逼利诱,巩金宝等土匪都不知雇他们杀人的是何方神圣。两人只得暂且掩下疑虑,快马加鞭将那群土匪送去林安县县衙。
……
岑二娘亲眼看着弟弟从她手中被人掳走,她简直恨不得以身代之,更恨不得将那个劫走岑三郎的曾三生剥活吞。同时亦分外后悔自己没有带那个银针盒出来。否则在曾三拐走弟弟的那一瞬,她完全可以发射毒针将他毒死,避免弟弟落到曾三手上。
大约是太过怒愤,爆发出了潜力,又或者这几月接连外出锻炼,练出了脚力。岑二娘居然紧跟在赵樾和玉墨身后,追着曾三狂奔,没有扯后腿。
曾三就像一只灵活的大雁,在漆黑如墨的山林里奔走如风,时隐时现。每当跑在最前面的赵樾发现他的身影,要抓住他了,一转眼他就不见了踪影。
几人在林子里追跑了许久,直到第二日天明,赵樾他们也没有找到曾三和岑三郎,甚至完全失去了他们的踪迹。三人在曾三最后出现的那片桐树林里几乎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他和岑三郎。
岑二娘又累又怕,简直快要崩溃了。全靠一股毅力支撑着她,她才没有倒下。只是她奔跑过度又缺水,双目已然失神,走起路来歪歪倒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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