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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秦宫夜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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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制成,典雅华丽。芸香灵巧,但见手指上下翻飞如蝶,一会儿,欣然就见铜镜前,自己如瀑布长发,呈螺旋式高高盘起,下大上小,髻中以柱支撑,髻上饰以凤钗,步摇,锦羽。欣然知道,这是时下郑卫贵族小姐们时兴“缕鹿”发髻。
镜子里出现影像,让欣然自己都感觉陌生。
乌云叠鬓,亭亭玉立,杏脸桃腮,眉如春山浅黛,眼若秋波婉转,脸似海棠醉日、艳若出水芙蕖,亭亭似月,嬿婉如春。
欣然只知道二姐美得如诗如画,没想到自己竟也千般袅娜,万般旖旎,美得让人炫目!
“小姐,你看,我把你打扮多美,你整日价,把袍服往自己身上一裹,把这么玲珑身段,这般姣好面容,都埋没了,真真可惜了。”
“芸香,你把我打扮成这样,我觉得束手束脚,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欣然左右端祥,怎么看都觉得太招摇了,连连摆手说:“不妥,不妥!”
“小姐,你可别白费我一番功夫,这髻发可是我学了好久才学会,正一直懊丧无用武之地,今天,你说什么都不能枉费我心血。小姐,这样真很好看。走了,再磨蹭时间耽误不起。”芸香连哄带骗地央求道。
“真就这么出去?”欣然不确定。
“当然,披上紫貂大裘,就万事俱备了。”芸香不容分说,把大裘给欣然披上,就欣然还犹豫时候,家老已经来通知说,马车备好了!欣然勉为其难地被芸香搀扶到大门,就上马车瞬间,斜前方,有一辆熟悉青铜轺车,骨碌碌从门前大道上经过。
就欣然犹豫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时,政从马车里伸出头,冲她招手。
欣然提溜着曳地长裙,有些羞赧地,趋步近前。
芸香她耳边,嘀咕道:“喂,小姐,他是谁呀?”芸香还没见过政。
“认识一个朋友,看你今天把我打扮成这样,这不是现眼吗?”
“瞎说,这就惊艳亮相。”芸香得意地嘻嘻一笑。
欣然走到政青铜轺车前,第一次感觉忸怩。
政上下打量她一眼,不经意皱眉,满眼古怪,“怎么,还没到仲春,就要赴桑间濮上①?”
“呵呵,哪有事,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路过呀!”欣然有些尴尬,回头白了芸香一眼,小声说:“看你把我祸害,下不了台吗?”
“小姐,这人气宇轩昂,你什么时候偷偷掉金龟婿呀!”芸香咬耳朵道。
“再胡说,撕你嘴。”欣然低声斥责道。
“嘻嘻!”芸香一旁偷笑。
政偷眼看主仆俩逗趣,虽然听不见她们说什么,看那表情就知道肯定谈论自己,淡然说:“去哪儿?”
“这······”欣然有些为难。
“不方便说。”政语气有些不悦。
“你有事?”欣然问道。
“你二姐事,你还惦记吗?”政抖包袱。
“当然!我····”本来要说,我就是要为二姐事情去忙活,不过话到嘴边又吞咽回去了,“你帮我打听到关于我二姐消息了?”
政点头。
“我二姐她哪儿?”欣然按捺不住情绪,急切地问道。
“雍地,长安君府。”
“真?我二姐怎么会到那儿去?秦王把她赏赐给长安君了?”欣然不肯置信地问。
政摇头,欣然以为他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欣然提溜着长裙就要往回跑,政冲着她背影,“就这么走了,连个谢字都吝惜。”
欣然回头璀璨一笑,说道,“我要去雍地,片刻都不想耽搁。”
“你这样去,保不定就是送羊入虎口。你们姐妹就成娥皇、女英了。”政奚落道。
“你!”欣然被政话,噎住了,撒气地说:“要你管!”
“别说我给你泼凉水,你这么去,保不定连长安君府大门都进不去。”
欣然不得不承认,政话虽然可气,却是真话。她停下脚步,心里度量。
“长安君今天骊山围猎!”政略有所思地抖露道。
“你有办法让我接近他?”
“我可以把你带到骊山,有没有办法接近他,那得看你本事了。”政看着欣然,一副置之度外神态。
听到长安君擅自截获进贡,政心里很是懊恼,母后却坚持不让他轻举妄动。母后说,雍地盘踞着赢氏一族几百年相延宗亲,错绕纠结,如今还有主心骨华阳太后坐镇,他们簇拥着成蟜,一直虎视眈眈。
今年本就是个多事之秋,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招惹那些长期郁愤贵族们,乘机兴风作乱。
政有些疑惑,母后一向雷厉风行,对敢于挑衅她威势人,决不姑息,不然他们母子从邯郸回秦国,那时父王夫人、美人、良人 、八子、七子 、长使 、少使等后宫妃子云集,母后之所以能脱颖而出,成为后宫主宰,仅凭父王多年对他们不闻不问一丝歉疚,那些连立足咸阳宫都难,别说成为中宫之主,把他立为储君。
她们母子有现地位,这些都是母后日夜熬心沥血,风口浪尖上搏击,赢得。
但是,母亲,突然仁慈了!
母后后宫一些越轨行为,他一直隐忍!政想,母后是为自己留后路吗?
“是直接去雍地,还是去骊山迂回取道,你考虑好了没有。”政见欣然揣度,出言询问道。
“小姐,要不等老爷回来再说吧。”芸香小声地说。
“芸香,我希望可以见到二姐,回卫国时候,可以梅姨陵寝前,告慰她天之灵。”
二姐事,横亘她心里,沉甸甸地已经压了很久,现终于有准确信息,欣然不想畏手畏脚。
第46章 围猎
欣然束发,冠却敌①,褐色短衣窄袖,长裤带钩,脚踏豹靴,一领大红色披风,俨然一副大秦骑士装扮。她答应政去骊山后,政就命人不由分说地,把她装扮成这副模样。出发后,她才发现政轺车后面跟着长长卫队,清一色骅骝2马,马背上武士装束跟她如出一辙,她就混杂长长卫对中。
政马车队伍前面,前后左右都被执戈仗剑虎贲环卫。
看来,这次围猎排场还不小! 欣然暗想。
春蒐冬狩3,本就是先秦时期,各个诸侯国重大军事演练活动。
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硬弓满箭,白刃闪光,旌旗蔽日,那样场景令人神往。这次围猎,当然不是千骑随从,旌旗蔽日带有军事意义围猎,不过是秦王政兴起,一次小规模狩猎,仅有几名贴身将军从驾——王贲,蒙恬兄弟以及武士护卫,人员精干,灵活随意,纯粹是为了锻炼个人体能、胆略、骑射技能和心理素质。
围猎对欣然来说,无疑是一件奇事,广袤猎场,追亡逐北,纵横驰骋,自是惬意畅,只可惜今天她一心只想着怎么接近长安君,好顺利找到二姐。
和二姐一别,已然半年有余,她过得好吗?和庆卿离别后,她怎样忍受那蚀骨寂寞,那漫漫长夜。还有那一心记挂二姐庆卿,也始终隐匿不见。诸此种种,欣然想来只是心焦。
父亲几次念起大姐若然,还时不时感叹,天下这般纷纷扰扰,秦国铁蹄不断东出函谷关,进逼六国,动则伏尸百万,流血漂杵。天下分崩离合,已然没有一块净土,可供安闲栖息。
生乱世,随遇而安,只能如此。
浩荡马队出了咸阳城,开始撒蹄向骊山驰骋而去,西风猎猎,骏马奔腾,马背上武士们披风翻飞舒卷,像大江浪潮翻涌,虎虎生威。
欣然把烦恼抛却,豪气顿起。
骊山蜿蜒逶迤,如骏马腾空,银装素裹山脉上,迎来了一场大雪后初晴阳光。
太阳刚刚升起,渭水两岸辽阔山原锦缎般灿烂。
骊山有秦王室历代君王修建行宫别苑,专门供狩猎时候,君王驻跸。
按照习惯,随从诸侯列卿,一般自己搭起行辕,休憩。
到了骊山,政弃掉轺车,换了一匹高大骊④(lí)马为坐骑。
一行人,不做停顿,就像莽苍山野,呼啸而去。
骊山猎场,树木枯秃,百草焜黄,视野辽阔。
今天阳光普照,晴空朗朗,正是围猎大好时光。
骊山连绵起伏山原,峻阪相连,这片山林夏日山泽密林苍苍苇草茫茫,其中又不乏起伏舒缓大片草地,是各种野兽生存上好水草肥美之地,四季都是驰突狩猎佳场胜地。骊山上有羚羊,麋鹿,梅花鹿,獐,野猪,虎狼等大型猛兽聚集。
王室子弟向来都是精于围猎高手。围猎不比沉溺于声色犬马,浸透富贵奢华宫廷生活,这是展示个人雄风魅力,好地方。秦国是与西部戎狄蛮族部落拼杀出来一个剽悍民族,历代君王都不甘于安享富贵,个个都是能冒失疆场勇者,当然是围猎高手。
挥戈天下,定乾坤,是大气魄,逐猎山林,也是王者大气挥洒,也能使人仰望如万仞高峰。
围猎是一场奇兵突袭。
漫山遍野,人声呼啸。
秦王政戎装甲胄,身背硬弓长箭,奔驰前面。明亮阳光与明晃晃出鞘长剑交相辉映,灿烂威武。环视原野壮阔气势,他是驰骋疆场勇士,是睥睨天下君王。想当年周穆王秦赢氏先祖赶车下,神游西天估计也不见有他今天这样气魄。
辚辚隆隆马蹄声、脚步声、四野驱赶野兽呼喝声混杂弥漫。秦王目光凛冽机敏,向四野瞭望。猛然,他眼睛一亮,长剑向高坡后一指,高声命令,“麋鹿!!”一抖马缰,骊马展蹄,踢踏冲上高坡。坡下萎黄一地苇草中几头麋鹿,见围猎气势,正夺命四处奔跑跳跃。马向坡下冲锋间,秦王已经取下硬弓搭上长箭,飞驰马渐渐接近麋鹿百步之遥,握紧缰绳,俯身,秦王一箭射出,领头那只雄鹿悲鸣一声,倒苇草中挣扎!
一声长长呼哨,一匹雄骏异常白马长嘶,凌空展蹄,从远处一座上坡上跃现,贴着茫茫苇草几乎是飞了过来!后面呼啸着百来号人,骑着骕骦⑤。
那是长安君围猎马队,他们正追赶一只雄鹿。兄弟俩骊山猎场不期而遇。
秦王政眼尖,纵马嘶鸣,一声尖啸,骊马鼓勇飞起,带领卫队,斜插过去,雄鹿见腹背受敌,扬蹄骏马夹缝中,奔突,忽左忽右,东突西窜。
秦王和长安君两队人马,一隅之地会合,大队逶迤开,将雄鹿围一个包围圈里。
“不许放箭!”秦王命令道。
两边卫队,已经有人已经把马停下,退到外围,驻足观望。
成蟜不甘示弱,啪地扔掉硬弓,捋起长袖,扬起长剑,追逐雄鹿。
这匹鹿他已经一路追了许久,追到眼红,要不是山岭乱石嶙峋掩护,它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长安君手下都知道他好胜,跟着后面只是帮他壮壮声势,从不敢贸然出手,与他抢风头。
于是那匹雄鹿,兜兜转转,几次死里逃生。
秦王调转马身,将手中硬弓,递给蒙毅,长剑往腰间一别,俯身加紧马腹,纵马向雄鹿奔去,雄鹿被围堵中间,绕着场地转圈,成蟜紧紧尾随,秦王突然转身,做势前冲,雄鹿一愣,拔腿前窜,秦王猛地斜插过去,凌空大手一伸,象一只苍鹰疾扑向雄鹿,就雄鹿扬蹄后转瞬间,秦王眼疾手,“嗖地”一下,把它前蹄一把拎起,雄鹿被撂翻地,摔得太重,挣扎起不了身。
“王兄,好身手!”成蟜不得不尴尬一笑,违心地拱手道。
“兄弟,承让了!”秦王嘴角一抿,似笑非笑地回应道。
欣然站高高山坡上,目睹着令人热血沸腾捕猎,兴奋地跳脚。
政说打猎是男人危险游戏,不让她参与,只让她观望。政派了两名卫士,陪同她站山头上眺望,还好,这地势不错,四野收眼底。
其实欣然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像他身边武士一样,和他并肩驰骋猎场。
既然这次欣然来骊山目不是围猎,她也就不再坚持。 再说站高高山坡上,俯瞰壮观围猎场景,也是很美一件事。
欣然看见政要跟那骑白马人,离得很近,嘀嘀咕咕,似乎说了很久。反正她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看见他们双双一抱拳,颔首,背上弓箭,扬起长剑,就纵马奔腾开,把各自卫队留原地。
半晌,欣然才明白,原来他们要单挑!
欣然手搭凉棚,目不转睛地,俯瞰他们之间猎场角逐。
山头上视野开阔,欣然看见有一窝野猪,共三头,他们前方奔突。
野猪是很凶猛兽,即使见了老虎,也敢呲牙咧嘴上前鏖战。
两边卫队山呼海啸,为前方一黑一白两匹马主人,呐喊,助威。
秦王和长安君,驾驭着宝马,向奔突野猪冲去,野猪虎愣愣地掉转身,呲着长长尖牙,蛮横地冲马撞过来,即使是身经百战战马,也突然被犹如黔驴不识虎野猪吓得踢踏不敢近前。
秦王和长安君,同时拔出长剑,劈向野猪,公猪逃窜,闯进层层叠叠乱石堆,马踯躅不前。
说时迟,那时,秦王和长安君同时拿起大弓,“嗖嗖”两声,一大一小,两头野猪同时倒地。还有一只公猪,受惊,箭一般,向欣然所山头,猛蹿。
瞬间就跑出了秦王和成蟜弓箭射程外,乱石堆横亘眼前,马举步维艰。
“危险,闪!”政冲着欣然所山头,呐喊。
第47章 匹马啸东风
山坡上,一隅平地,满地衰草,几颗老树枯秃地杵着,干巴巴藤蔓缠绕着斑驳陆离枝干,树上依稀还挂着零星干瘪小果子,摇摇欲坠。
擎大槐树顶端枝桠间鸟窝,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几只寒鸦见势扑棱着翅膀,从枝头惊飞。
欣然矗立地势开阔山头,身边不远只有一颗枝桠四方伸展光溜大树,连个可供躲藏大石头都没有。
野猪迅如飞箭般,向山头猛蹿!
跑着下山,无疑危险,人毕竟跑不过野兽,被后面攻击是危险。
护卫欣然两名武士情急之下拉弓,嗖嗖两箭,分别射向野猪左右侧翼,可惜一支箭矢从野猪脊背擦边而过,仅仅划了道血痕,另一支箭矢野猪躲闪中穿过它左耳,破洞而出。
野猪彻底被激怒,喷着红眼,几近癫狂地冲撞过来。
“,上树!”两名武士齐声呐喊道,就近,一人从树干攀援而上,一人伸手抓住一个粗壮枝桠,双腿向上一收,同时攀上了那颗大树,惊魂未定地分立树两边。
欣然另一颗树下,正欲搭箭补射,野猪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呲牙咧嘴地向她拱来。欣然腾出左手攀住大树伸出一枝粗干,双脚往上一收,左右腿将树干夹住,身子倒立,腾出双手,撘弓射向已经跑出百步之外野猪,只听见“嗷”一声惨叫,野猪被射中咽喉,砰然倒地。
政和成蟜骑着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同时到达山坡,两名武士急忙从树上跳下,拜倒匍匐地,满身踧踖(ùji)。
欣然啪地扔掉大弓,返身用手抓住树干,从树上跃下,拍拍双手,赶紧理理身上衣衫,为刚才自己情急之下倒立姿势,感到有些羞赧。
“你没事吧!”政骑马背上,大氅迎风如旗帜般飞扬,长发舞动,额头上汗津津,双眸晶亮,语气里满是关切。
“当然没事!”欣然粲然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牙齿,笑容潋滟。
长安君将长剑“呛 ”一声,擦入剑鞘,用手指弹弹集翠裘衣襟上沾染干草和粉尘,装作不经意地,眯眼上下打量了欣然一番,见欣然身材颀长,五官俊美,肤白细嫩,满心不屑地暗自冷嗤:“都说,嬴政勤勉,焚膏继晷忙于国务,不近女色,原来他竟有龙阳之好!”。成蟜一撇嘴,抬眼望天,一副冰冷不苟脸色,口齿含糊不清地瓮声说:“王兄,这一场我们似乎打成了平手。”
“呵呵!”政干笑几声作为回应。
成蟜不想再自讨没趣,冲政一拱手,策马下山去。
政目送着成蟜骑着白马飞逝而去,拧眉,眼眸里一丝凌厉而冷峻光,稍纵即逝,冷哼一声,转过身,伸手对欣然说:“上来!”
“不用,我马就那儿!”欣然瞥见政陡然间森然眼色,心里没来由地一激灵,指着前方自己坐骑,本能地出言拒绝道。
“点,这是命令!”政微攒眉,不容置疑地说。
欣然不犹豫,握着政手,翻身上马。
政扬鞭,策马飞驰而去。那两个武士依然跪地上,只是目瞪口呆。
“政,刚才那人是谁呀?”欣然打喳喳地说。
“他就是长安君成蟜。”政瓮瓮地答道。
“啊,你怎么早不说?”欣然愕然,语气抑制不住高亢。
“你想干嘛,不会巴巴地贴上去吧。”政一番冷意讥讽。
“谁招惹你了,说话就像埋地下千年刚出土青铜般,气味呛人!你可别忘了,我来骊山就是找他。”欣然反唇相讥道。
“至于急一时吗?”
“喂,为了二姐事,我日日心如虎狼奔突,蠹虫啃噬。当然着急了!”
“放心,他不会那么离开骊山。你想好怎么接近他没有?”政语气变得和缓,低声唏嘘道。
“没有!”欣然坦诚地摇头,“政,你会帮我是吗?”
“不会!”出乎欣然意料,政果决地说。
“不帮就不帮,我一定有办法。”欣然不屑地撇嘴。
“你不会用美人计吧!”政冷不丁地嗤笑道。
“去你!”欣然政背后捣了一拳。
“不过,我要是高兴,保不定就会出手助你。”
“不稀罕!”欣然赌气,冷哼,“鬼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高兴!”欣然不满地咕唧道。
“哈哈!”谁知政竟然大笑,笑得如此恣意盎然。
马沿着山坡向下俯冲,政敛住笑容,拉紧缰绳,叮嘱道:“抱紧我,小心被撂下马背!”
欣然有些羞臊地环住政,依傍他身后。长时间逐猎,政身上蒸腾着热气,欣然鼻翼间依稀有淡淡松香味萦绕。冷风吹起欣然和政鬓发,纷纷扰扰缠一起,迎风舞动,丝丝缕缕,抚着欣然脸,麻酥酥。
骏马向下驰骋,颠簸,贴紧。
烈烈寒风,迎面扑来,欣然虽然脸上冷飕飕,心里却无比暖融。
下了山坡,
他们骑着骏马沿着狭长河谷,向广袤原野,奔腾呼啸。
湛蓝天空,广阔河谷平原,远处群山奇峰迭起,巍峨壮丽。
“冷吗!”马背上政侧脸,问道。
“不——冷!”欣然隐颀伟政身后,大言不惭地嚷道
“冷了你就抱紧我!”
政不过是随意一句关切话,谁知,欣然竟然一下子松开箍紧手,踔厉3风发,张开双臂,抖开披风,感觉自己登时像鲲(kūn)鹏2一般,正浮游直上九万里云天,展翼翱翔。
“喂,小心摔倒!”马奔驰如电闪雷鸣,政假嗔道。
“不会!我不冷,我不用抱着你。政,你再一点,我感觉,我要飞起来了!”欣然舒畅而笑,朗声说道。
“驾!驾!”政马加鞭。
骊马四蹄腾空,风驰电掣,他们马背上恣意放声长啸,抖落心中那种酸楚激昂愤激,挥洒淋漓致情怀,清亮而饱满声音,山谷跌宕回旋。
第48章 蹴鞠
骊山山势逶迤,像一匹骏马,奔腾。
骊山行宫依山而建,层层台阶蜿蜒铺展,峨峨宫殿仿佛直刺云端。
行宫脚下,环绕着一个巨大广场。
广场上,此时正人马喧腾,旗帜招展,场地中央,燃着篝火,已经架上猎得山珍,火光煦暖,哔啵燃烧火上,野味正烤得喷香!
长安君领着一帮宗室子弟,与政侍卫们,对垒,踢蹴鞠(ùjǜ)!
一白一黑两队,激战正酣!
驰骋并辔回来后,一转眼,政就不知道闪到那里去了。
欣然已经习惯了他诡异举止,也就不去介怀,兴致盎然地挤人堆里,跟着大家一起瞧热闹,一起为场上比赛,鼓噪!
长安君为首王室子弟,经常聚一起,斗鸡博戏蹴鞠,玩得熟练,配合默契!以王贲为首王宫卫队,体能,素质都不错,却不精于此道,被逼得节节败退。
长安君越战越勇,几乎把整个场地,当做他施展球技舞台了,蹴鞠就跟长他脚下一个瘤似,任随他左躲右闪,前跑后颠,球总他脚踝间盘旋,王贲和蒙恬兄弟,几次上前抢夺,都被长安君轻易闪过。
白队技战术领先,士气振奋,山呼海啸。
黑队成员,不甘落后,脱衣捋袖,个个摩拳擦掌,都想冲上前,试图扭转不利情势。
可是,许多人兴致冲冲上阵,一到场上,还是照样跟大家搅成一团,不是被同伴轰下来,就是被替补队员扯下来。黑队越是情急,场面越混乱。
欣然下边看政卫队,凌乱没有章法踢蹴鞠,气得跳脚,她嚷嚷道:“要有组织进攻,不要这么防守呀!哎呀!”她惋惜,叹息,愤慨,可是,大伙群情激奋,早把她细嫩声音给淹没了。
“你知道怎么玩蹴鞠?”不知道政什么时候,突然又来到她身旁,此时他已经换了一件干净利索褐色深衣,头戴皮弁①,眉目清朗。他看见场上自己手下们平时英姿威武,现竟呈现出这副狼狈样,蹙眉,一脸不悦!
“哪有这样踢足球,太没章法了!政,你让他们歇场,再这么下去,咱们队很就输了。”情急之下,欣然冒出“足球”两个字,拽住政胳膊嚷嚷道。
“你也精于此道!” 场面实太嘈杂,政也去理会欣然嘴中吐出“足球”这两个陌生字眼,疑惑地问,
“哎呀,他们不是不会踢,是缺乏一个教练,踢蹴鞠就像打仗,那是需要排兵布阵,怎么进攻,怎么防守,张弛有度,这样混乱局面,怎么行?”
政觉得言之有理,一挥手,朗声道:“暂停!”
政话音刚落,沸腾比赛场,当时就冷却下来。
长安居正玩得带劲,见王兄喊停,意兴阑珊,又不免得意洋洋地裹着蹴鞠,带着队员,回到阵营,手下人慌忙给他送水,擦汗,胁肩谄笑。
王贲为首黑队,则是羞愧之余,满心不服气,论智慧,论体力,他们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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