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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秦宫夜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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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颐养天年就是,这些事就有寡人操心即可。”秦王的语气不咸不淡。
“那是!”赵姬有些尴尬,秦王现在似乎任何事,都不想让她置喙,可是做母亲的不能不关心儿子吧,“政儿可是为国事太过操劳,怎地一脸倦色。”神色忧虑而关切。
“不碍事!”秦王面对母后的关心,终究冷淡。
“政儿,万万不可自恃年富力强,就夙兴夜寐勤于国政。······”赵姬还要喋喋不休地念叨。
政一脸不耐,打断,“寡人知晓,母后务须事无巨细地上心!”
赵姬呆了一呆,心下莫名一痛,讪讪一笑,为母子关系如此生疏、冷漠感到悲戚。端起案上的酒爵,一饮而尽,登时苍白的脸色,逐渐绯红。目光巡视天上轻歌曼舞的美人,不忘今晚夜宴的初衷,依然热切地说:“政儿,台上领舞的是齐妃,你觉得她怎么样?”
“还好!”政淡淡地答道,抬眸见齐妃正在卖力地挥舞长袖,在舞池中间旋转,舞姿热烈奔放,眼神热情挑逗,勾人心魄。在伴舞的舞姬水碧色的衣裳衬托下,齐妃一席红得耀眼的裙裾,随着她的旋转,像一朵妖冶的牡丹,恣意绽放。
其实,愿意承欢在他膝下的女人,招手即来,何不一场宿醉,今宵梦寒,拂晓相忘。
是夜,酒宴散去,齐妃被召进了曲台宫!
作者有话要说:①兰池宫:咸阳宫的寝宫名。
②吴钩:所谓“吴钩”,是指刀刃为曲线形的吴国刀。这种刀刃呈曲线状的曲刀,是春秋时代由吴王(相传为阖闾)下令制造的。因其锋利无比,所以留下这个美称。。有诗语云:“丈夫只手把吴钩,欲斩万人头。如何铁石,打成心性,却为花柔?君看项籍并刘氏,一怒使人愁。只因撞着,虞姬戚氏,豪杰都休。”
另外要说的是,文里出现的寝宫的名字,大都是秦朝就有的宫殿名,如甘泉宫,曲台宫,宜春宫,望夷宫,兰池宫,还有以后会出现的梁山宫等。
③月夕节,就是中秋节。
第88章 宫丙
骊山下;葱茏的林木间;坐落着几座烧造陶俑的作坊。
欣然独自娉婷;立于蔷薇花架下;她在等负责陶俑烧造的宫水①长召见。她默然抬起手,摩挲着一朵开得正娇艳的花;绯红的花瓣映衬着她清秀的侧影;本是唯美的画境;可细看她的她的眼神;如此冷漠而倔强,淡淡的忧伤隐伏在眼底最深处。她就仿若一朵盛开在荆棘丛中的蔷薇;用骄傲的刺来维护脆弱的花蕊。
她是被好几名甲士押送到骊山俑窑的。
走出咸阳王宫的那一刻;她一直努力挺直腰杆;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一眼。她走得匆促,仓皇,她怕转瞬间,自己所有伪装的坚强,崩塌!
日上竿头,俑窑作坊的官署前,人员稀落,白灿灿的阳光,当顶照着欣然,影子几乎和她自己叠加在一起。
她回头望向那条碎石铺就的小径,那是通向制陶作坊的。小径的尽头是一大片空地,到处摆放着制陶的初胚,俑身、俑头、俑的底座。许多陶工正在忙碌,不时有人好奇地冲她这边张望。
欣然默然以对,就在愣神的功夫,一个头花花白,目光瞢然的老者,走出来说对她说:“进来吧!”
欣然跟着他走进这间所谓的制陶官署,堂屋还算宽敞,室内仅有一几一案一榻,寥寥无几的生活用具,简陋不已。
但见案边的席位上,一个布衣巾帻,形体精瘦的人箕踞而坐。欣然进来,他连头都没抬,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不停地在地上划拉。欣然打量他,五官窄小,眉毛细细的,眼帘低垂,小眼睛半眯着,鼻子和嘴都凹陷在丰腴的脸颊里。
欣然冲他抱拳行礼,“大人有礼了!”
那人抬起头,小眼睛瞥向欣然,精光乍现,瞬间又恢复成漠然,歪着脑袋,“叫什么名字?”声音像公鸭嗓子,嘎嘎的。
“忘记!”欣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嘟囔出这两个字。
“什么?王姬②!切,王的女儿能到这地方来呀?”那人不客气地冷嗤道。
“不是王姬,是忘记!”欣然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耳朵,怎么话到他耳朵里,天差地别。
“好了,我就不管你是什么王姬,还是旺姬。在俑窑作坊你的称谓就是宫旺。本朝法律规定‘物勒工名,以考其诚’,以后你在制作的器物上,要刻上这名字,以备检验,纠责。”
“诺!”欣然无力辩解,颔首应道。
“哦!对了,你到我俑窑来,这可是凭技能吃饭的地方,你都会什么呀?”
“雕刻,彩绘。”
“会调色吗?”
“会!”
“那好!以前都做过什么?画过宫殿的壁画,绘过彩陶。”
“没有!”欣然摇头。
“这里每一具烧造好的陶俑都是经过几十道工序,凝聚了许多工匠的心血完成的,这可不是女子会化妆打扮就能做的活,你确定你行吗?”宫水长的眼里满腹狐疑。
“请大人赐教!”欣然鞠躬谦逊地请教道。
“赐教这样文绉绉的措辞怎么听起来别扭,还有,你也不用称呼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了,我就一个匠人,你以后就叫我宫丙③,或者叫我师傅就行。”
“师傅!”欣然乖顺地叫道。
“你跟我来!”宫丙站起来,招呼欣然走到侧室,里面陈列着琳琅满目的颜料,“你看,这些就是彩绘俑像的颜料。”宫丙边说边比划,“红、绿、蓝、黄、紫、褐、白、黑八种是基础颜色。再通过混合调制,变化成深浅浓淡不一的颜色,如朱红、粉红、枣红色、中黄、粉紫、粉绿等,其颜色可以说千变万化,但要根据俑身择选而用,颜色不能太冷,也不可过艳。这些颜料都是矿物颜料。红色由辰砂、铅丹、赭石制成,绿色为孔雀石,蓝色蔚蓝铜矿,紫色为铅丹与蓝铜矿合成,褐色为褐铁矿,白色为铅白和高岭土,黑色为无定形炭。”宫丙顿了一下,确定欣然在认真听,“俑像一般在彩绘之前,得先对陶俑表面进行处理。因为陶俑是素陶,表面比较粗糙,具有较多的毛细孔,不够滑润。而彩绘则要求毛细孔不宜太多,也不能太少,表面不宜太滑,也不能太涩。为了达到这一要求,陶俑在烧造之前表面要用极细的泥均匀涂抹,并加以压光,减少了毛孔,又提高了光洁度。彩绘还要根据不同部位采取不同的着色方法。一般陶俑的颜面、手、脚面部分先用一层赭石打底,再绘一层白色,再绘一层粉红色,尽量使色调与人体肤色接近。而袍、短裤、鞋等处的彩绘则是采取平涂一种颜色,只是在衣袖与袖口、甲片与连甲带之间运用不同的色调作对比,更显示出甲衣的质感。有些胡须、眼眉的处理,则是用黑色绘成一道道细细的毛发。总之,彩绘工序复杂,手法多样,着色讲究,才能充分显示了彩绘的层次和质感,使雕塑与彩绘达到相得益彰。”宫丙语气舒缓地娓娓道来,末了,“我跟你说的是基本技法,怎样画的色彩明亮又不流于花哨,运笔流畅,又能刻画出武士的威武,达到栩栩如生的境界,那就看你个人的技艺娴熟程度与悟性好坏了。”
“多谢丙师傅教授,宫旺受益匪浅。”一通话下来,彩绘的基本流程,欣然已经心里有底了。
“齐鲁来的?这礼数也太多了。”宫丙摇头晃脑,样子很是滑稽,看来他很不习惯欣然的彬彬有礼。
欣然有些尴尬,勉强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宫丙说完那些话,就自顾自地回到堂屋,往席子上一坐,“除了到我这报到,再没别的事了吧?”
“嗯!”其实欣然想问怎么安置她,话到嘴边看见宫丙已经低着头,兀自在地上又划拉开了,那聚精会神的样子,想必是研习绘画的技法,不忍打扰,想着反正才中午,还早着呢,正要退出。宫丙又突然仰起头,说,“前头有个独立小院,以后你就搁那里住,回头我让人把烧造好的陶俑,搬进去,你就用心画,遇到什么难处,比如这匠人的技术活,或者生活上,需要什么特殊照顾,只管找我就是。”
宫丙的一番话,说得很热乎,欣然想说谢谢来着,又怕说出口,被他数落迂腐,就打了个躬退出去了。
欣然前脚刚走,宫丙就抬起头,小眼睛闪烁,一脸疑惑地摇头嘟囔:“嗤!宫里的王妃不当,宁愿到这当匠人。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欣然沿着杂草丛生的小径七拐八拐。在半山腰一块平地上,坐落着一座简陋的庭院。楸树槐树环伺,浓荫蔽日。她打开柴门,进到庭院,里面种着一畦青菜,旁开三间阔,左右还有两间小的耳房。倒也是个清净的居所。
欣然在打量的功夫,一个豆蔻华年的小姑娘,走了出来。冲她腼腆的笑。
“小妹,这是你的家吗?”
“嗯,以前我们一家就住这里,可是早上,爹爹让娘把房子腾出来,说要给一个姐姐住。”
“是这样?”
“你是哥哥,还是姐姐?”那小姑娘睁促狭一笑,问道。
“你看我像哥哥还是像姐姐?”
“穿的像哥哥,可是看起来像姐姐,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这里的工人师傅,个个都灰头土脸的。”
被小女孩一说,欣然有些不好意思,情不自禁地伸手摸摸脸颊,看来以后得做一些掩饰。
“小妹,你这么称呼?”
“什么叫怎么称呼?”小女孩一脸茫然。
欣然挠头,小女孩听不懂她的话,的确,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庶民,温饱都是问题,哪有心力让子女受教育。这个时代贵族的贵气那是建立在民众普遍文盲的基础上,“就是,你父亲母亲平时怎么叫你的。”
“哦,他们叫我丫丫!”
“丫丫今年几岁了。”欣然套近乎道。
“十二,爹说,让我留下来照顾姐姐。”
“你这么小,怎么照顾人 ?'…fsktxt'”
“姐姐小看人了,丫丫五岁就会割草拾柴火,八岁就会煮饭,我现在已经会帮母亲犁地种豆,你看这园子里的菜,就是我种的。”
欣然笑,怪道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欣然突然觉得他们真好,活得简单自然,不像她斤斤计较与得失,精神上困窘,无病呻吟。
或许,换一种活法,更舒心,不是吗?
午后,宫丙指派人搬来了几具已经烧造好的陶俑,俑身高大威武。有的头挽发髻,身穿战袍,足登短靴,手持弓弩,似为冲锋陷阵的锐士;有的免盔束发,身穿战袍,外披铠甲,手持弓弩,背负铜镞,似为机智善射的弓箭手;有的头戴软帽,穿袍着甲,足登方口浅履,手持长铍,似为短兵相接的甲士。还有身穿胡服,外着铠甲,头带软帽,足登短靴,一手牵马一手提弓的骑士;有头带长冠,两臂前伸,双手握髻,技术熟练的御手;有头戴长冠,穿战袍,着长甲,手执无钩的下级指挥官。
宫丙还让人搬来了几个零碎的部件,嘱咐她要是没把握,先在残件上练练手。
欣然只轻笑道,“晓得!”
欣然在案几上,调制好颜料,拿起画笔全身心地为俑像上色。
“姐姐,你画的真好!这俑像都像活了似的。”丫丫在旁边,一脸膜拜地看着欣然勾勒,描摹,满眼痴醉。
“你想学,姐姐可以教你!”
“我爹爹也画得好,他教我,我总也学不会,爹爹说,这彩绘是精细活,不是一般人能会的。”
“你爹爹是谁?”
“大家都管他叫宫丙师傅。”
原来丫丫的爹就是管理陶坊的宫水长。
记得有一年,在野王的白家府邸里,几个姐妹一起在春季里赏牡丹花,大姐说:“这些花开在春季,时令正好,才这般绚烂,但凡早些或是迟些,便少不得被风雨摧残,七零八落,转瞬化作尘土。”大家都点头称是,唯独嫣然淡然地说:“无论花开在哪一季,开得多明媚,终究会化为尘土。”
她生命最绚丽的花,已经开过了,像牡丹一般华而不落实。
往日种种,就当做过季的牡丹,任它凋零了吧。
这个血色残阳的黄昏,欣然决定忘掉望夷宫,还有望夷宫中那个喜怒无常的君王。
作者有话要说:
①宫水:秦代烧造砖瓦的官署机构的名称。
②王姬:先秦王室的女儿成为王姬。
③宫丙:秦朝陶工师,秦陵兵马俑里的俑像里有他的名字。
第89章 相见
每月朔日公卿百官;飨(xiǎng)会面君,合议军国大事。朝毕;秦王咸阳宫受理公卿奏事;处理日常政务。书写竹简、木牍上奏章、公文,依旧堆彻如山。秦王突然觉得倦怠;厌烦。诏命起銮驾到梁山苑①游猎。公卿郎中随从;战阵森严;马蹄声声。
梁山苑山川相缪;楼台相望,林木繁茂;鸟语花香;除了飞禽走兽外,还特意设有虎苑、狮子苑等,豢养着众多珍禽异兽。
君臣一干人,逐猎山林,一番强弩弋高鸟,走犬逐狡兔,收获颇丰!
未时,秦王驻跸长杨宫!长杨宫是梁山苑里豪华行宫,因周围有垂杨数亩得名,雕梁画栋,珠宫贝阙。梁山苑里还有鸿台。秦王喜欢射飞禽,为此筑高台四十丈,上设观宇,名曰鸿台。秦王经常鸿台上射雁。
此时,秦王坐北朝南,踵足席地而坐,饕餮纹紫檀木大案上,摆放着果蔬,酒尊里倒满着天之美禄2。君臣围坐一起,膳夫和庖人炙烤野味。麋鹿上撒上秦椒细末,肉香扑鼻。野味美酒,君臣欢。
席间,治粟内史禀奏曰:“郑国渠修成之后,泾、洛、渭之间构成密如蛛网灌溉系统,使高旱缺雨关中平原得到灌溉。今年关中八百里,粮食获得大丰收。有了这条水渠,雨量稀少,土地贫瘠秦川大地,将成为膏腴肥沃之地,秦国以后必将富庶甲天下。”
秦王闻之大悦。
百官虎步稽首,山呼万岁。
秦王一时兴起,“寡人想扩大游猎囿苑,东至函谷关,西至雍县、陈仓。众卿以为如何?”
登时众卿支支吾吾,没有接茬,将作少府3章邯是一脸难色。这些年修筑郑国渠、陵寝、宫殿,开支和动用劳工规模已经很庞大,统一六国征战,需要大量兵员,再扩建上林苑,恐怕财政和劳力都会捉襟见肘。可是驳斥秦王主张,他一时又没有充足理由。
正百官犯难时,佞人优旃上前朗声道,“陛下想法很好,将上林苑扩至函谷关,里面放养飞禽猛兽,什么麋鹿、豺狼、老虎,狮子,鹰隼,等东方六国大军来袭时,就把它们放出来御敌。”
秦王听闻优旃讽谏,笑而作罢。
举起案头酒爵一饮而,秦王目光望着章邯,问道:
“将作少府,骊山陵寝修建进展如何?”
“陛下,陵园正按陛下设置施工图有条不紊地进行,地下寝宫、寺力舍以及内外两重城垣已经基本初具规模。”
“嗯!”秦王满意地点头,他喜欢做事有实效官员。
“陛下,微臣还有一件大喜之事上奏!为护陵烧造兵马俑,经过工匠们日夜钻研努力,已经成功烧造出一批与真人真马般大小兵马俑。”
“当真?”秦王不禁身子屈前,语调抑制不住高昂,“此前宫水处、右司空④处官员,一直禀奏曰,兵马俑因为俑身过于庞大,投入俑窑烧造,出窑之后就支离破碎了。”
“陛下,宫水处陶工们利用拼接技术,将陶俑分部件塑成,再黏合,入窑烧造。经过近三个月试验,已经成功烧造出二三十尊完整俑像,形象威武俨然如陛下宿卫郎中一般。”
“哦,那寡人要亲自去看看!”秦王一下子兴致高亢。
“陛下,俑窑地处偏僻,简陋,怎敢让陛下屈尊就驾,微臣可以让宫水处人把俑像抬来,让陛下过目。”
“无妨!将作少府陪寡人同去即可,尔等都散了吧!”秦王袍袖一挥,嘴角闪过一丝不经意笑。
俑窑作坊第一次迎来秦王陛下圣驾。所有陶工都觉得受宠若惊,连同杂役大家一并出来匍匐地跪迎秦王銮驾。
秦王玉冠戎服,腰悬锟铻宝剑,环佩叮铛。他从銮驾里出来,炯炯目光梭巡一遭,只见乌压压跪了一地陶工,能看见就是葛布巾帻,灰蒙蒙一片。
不确信,惦念不已欣然是不是就人群里,一遭扫视下来,心里竟是莫名失落。
亲自巡视俑窑,本就醉翁之意不酒。
将作少府章邯陪同秦王参观作坊。已经烧造好兵马俑,摆制陶官署里,经过彩绘栩栩如生地矗立一行人面前,随同秦王巡视众郎中见了,都面面相觑,啧啧称奇,暗道简直就像是用他们模子刻出来一般,形象魁梧,表情庄重,发髻丝丝缕缕,是用筚状工具,一丝一丝刮出来,那上色之后头发,根根筋抖,他们有人甚至互相低声地玩笑,是你还是我!
相对于一般陶工笔墨剑拔弩张,放纵有余,歙约不足,看似简练,实则粗率,有几尊俑像着色格外抢眼,格调高雅,运笔方正沉稳,严谨秀丽着色,雕琢细致而不过分,而且立意深邃,内容充实,用笔刚柔相济,方圆转合,绵里藏针,行笔磊落,气势雄健,其势圆转,而衣纹勾线飘逸生动。或如兰叶或如莼菜条,线条粗细随着形体和线条走势起伏进行变化,活泼、流畅、生动,有强劲节奏感。简直虬须云鬓、飘飘而动。毛根出肉,力健有余。处处透露出恢弘博大威武气势
“这几尊陶俑是何人所绘?”秦王一手按着剑柄,一手比划着问道。
“启禀陛下是来陶工宫旺。”宫丙上前一步回话道。
“哦!此技艺不凡!”秦王赞叹。
“还不把他招来谒见陛下。”章邯见秦王甚悦,催促宫丙道。
“诺!”宫丙应声趋步而退。
从官署出来,宫丙沿着小径一路小跑,来到刚才陶工聚集地方,搬来一个木墩,踩到上面,高声呦呵道:“宫旺,陛下赏识你,你过去叩谢圣恩。”
“丙师傅,宫旺不这儿?”身旁一名陶工亥接话道。
“去把她叫来!”咦,不是让所有人都出来迎驾吗?宫旺怎么那么大架势,竟敢避而不见。
“是!”
“什么?大王亲临俑窑视察。还要见我?”欣然正聚精会神地为一尊俑像上色,听到陶工亥话,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大王对你上色俑像赞不绝口,宫旺去呀。说不定大王会重重有赏你。”陶功亥,眼孔翕张,难掩大喜之色。
哼,躲哪儿都不让人清净,颠颠跑这儿耍威风了!欣然暗自懊恼。低着头兀自描摹,不当回事地调侃道,“那么大王,我见了会哆嗦,你们随便找个人顶替一下就是了。”
“宫旺,敢糊弄君王,谁有这个胆。”陶工亥惊呼道,语气满是责备,“你去,你想让俑窑几百号人,因为你一时执拗,被降罪吗?”
哼,跑这祸害来了,惹不起,还躲不起。见又怎样,反正就当是已经陌路萧郎。
欣然踌躇了一会儿,勉强地说:“那你等一会!”
欣然把手上陶盆往案条上一放,回里屋,找了一件衣裳,使劲往泥墙上蹭了几下,好好一件细葛布衣,污秽不已,她往身上一搭,找个大布巾把脑袋一包,拿着颜料笔往自己脸上一阵涂抹,方才,从石屋里出来。
丫丫见状,掩嘴大叫,“姐姐,好好,你这么把自己倒腾成这样?”
你看她,一脸脏泥,一身褴褛。脸上还划拉了几道油彩。
“宫旺,你这样面君,可是大不敬呀。”
“我上色,涂得满脸都是,再正常不过,你们不是催得紧,我来不急浆洗,情有可原。走了!”
“ 哼,女为悦己者容,他是谁呀?他不就想看我狼狈样吗?我满足他就是了!”欣然暗自忖度道。
日头明晃晃地挂高空,灼热难当!
大道旁,一架荼蘼花,开得恣意盎然,垂落馥郁芳香花朵。
欣然姗姗迟来,远远就见秦王豪华銮驾,密密麻麻扈从。秦王颀硕身影赫然端坐华盖下,不想靠近,远远地就伏地跪拜。趴地下,装战战兢兢样子,把眉眼埋大袖中,希望秦王一时眼拙,唬弄过去。 也希望他不过就是走个形式,拜过之后扔几块金币赏赐,就完事。
可是,欣然低估了秦王眼力。他銮驾里一刹那目光亮如闪电,老远看见她走路姿势,他就知道,她就是欣然,即便她把自己伪装蹒跚而褴褛。
秦王乘舆里,不自觉挪了一□子,低沉地声音传来,“到跟前来!”
“小人污浊,不敢污了陛下圣目。”欣然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头也不抬。
“这么拧巴,存心让寡人下不了台。”秦王暗道。
“起来吧!”秦王微微一笑,笑容带着隐隐苦涩之意,乘舆上微微抬了抬手,似乎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
“谢陛下!”欣然慢腾腾地起身,一直用大袖遮蔽脸颊,话音冷涩平板。
“你彩绘陶俑极好,寡人要重重赏赐你,你想要什么?”他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高高上威凛。
“有选择余地吗?”欣然微微抬眸,目光一瞥之间,淡然道。
“当然,你说吧。”秦王凝眸,目光冷峻迷离,略微颔首道。
欣然转身,昂然而走,口中朗声吟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⑤”
“大胆刁民,竟敢对陛下如此不恭。”郎中刷地拔出剑,挡住她去路,呵斥道。
欣然冷冷一笑,一改刚才温和从容语音,咄咄逼人道:
“我哪儿不恭了?陛下不是说要赏赐我,可以选择吗,现我就选择可以自由离开,不行吗?”
欣然说完,用力一拨拉郎中手中剑,头也不回地走了。
“陛下,此人如此张狂,应该拿下他治罪。”章邯吓出一身冷汗,叩首道。
“罢了!武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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