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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枝词-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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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能呢。”池玉勉强笑笑,“这间定慧庵,就是我夫家所有,什么时候姐姐想我了,让人递个信儿来,咱们还在庵内见面。”
  
  虽然没有后悔把杏儿带进内庵,但看杏儿现在这个样子,她怎么也不敢让杏儿到府里去,自己在府里已是处处小心,怎么能再留人话柄。
  
  杏儿虽不是个顶聪明的女子,但她荣过,也辱过,哪里还看不懂别人的脸色,顿时脸一沉,道:“怎么,妹妹如今发达了,便嫌弃我这个普通富商家中的小妾,乡亲乡里的,连来串个门子也丢妹妹的脸不成?”
  
  池玉心口一闷,差点没让她顶得下不来台,这才略略明白为什么她会混到现在这个模样,当下也沉了脸,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来,我若不是看在乡里乡亲的情分上,也不把姐姐往这内庵里带,这会儿外头那些人,不知怎么羡慕姐姐呢,出去了姐姐在人前也能抬起头来,可莫浪费了妹妹我的一片好心。至于说来串门子,姐姐也是姨娘,难道就不能体谅妹妹的苦处么。”
  
  

第 95 章

 
  杏儿脸色变了变,突然冷笑一声,道:“妹妹有什么苦处?看看你这身衣裳,上好的湖丝料子,在我们家,只有老爷夫人能穿。妹妹头上的珠花,多红艳的玛瑙珠子,比我家夫人头上戴的宝石还明亮几分,想来值不少银子吧。还有这腕上,好一对血玉镯子,我们家那骚货不知在哪儿见了,成色还不如妹妹腕上这对好,可她求了老爷许久,老爷都没舍得给她买。再看看我,粗布的衣裳,还是旧的,这支珠钗,上面的珠子已让人抢了去,眼下这不值钱的琉璃珠子,还是我自个儿镶上去的,在家里处处受气,人人都敢给我脸色瞧,我都还没叫苦,妹妹你倒先跟我叫起苦来了。”
  
  她已忘了之前她是怎么跟池玉倒苦水的,这会儿一个劲的埋怨,几乎就差没明着说池玉狗眼看人低了。
  
  池玉几乎被她气笑了,以前在庄中时尚不觉得,现在看来,杏儿竟是个不知好歹的,怪不得会混到现在这份上,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也赖得再与杏儿说话,索性便将头上那对珠花摘了下来,道:“这对血玉镯子是我家大少奶奶赏的,不能送人。姐姐既喜爱这对珠花,妹妹就将它送与姐姐。”
  
  “真的?”一听池玉要送珠花给自己,杏儿顿时大喜,方才的满腹怨气早已经不翼而飞,接过珠花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望了望天色,池玉起身,淡淡道:“天色已不早,我得回去了,便在这里与姐姐道别。姐姐可认得出去的路?”
  
  “认得,认得,这庵里又不大,哪儿能迷路。”杏儿笑嘻嘻地,“那我就先走了,改日有工夫,让人给妹妹你递信儿,妹妹可不要避而不见哦。”
  
  她从池玉这里得了好处,也不再介意池玉不让她上侯府串门的事了,一脸的笑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什么时候把家里那些个笑话她、打骂她的贱货都邀到定慧庵来,领着她们到内庵里来转一圈,羡慕死她们,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再那么对待自己。
  
  池玉点点头,亲眼看着杏儿出了内庵,她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见到乡亲的喜悦感早已经消失了,原以为终于能有个可以说话的人,哪里知道却……罢了,那对珠花放在外头,也值些银子,就当是她感谢杏儿当初对她的提点,将来再要见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感慨了片刻,她才想起还没有找到芙蓉,小丫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没办法,只能再到处找找,只是净尘尼的禅房那边,她不敢再去,便往西边寻去,最后却在一间观音殿后的一间小屋前找到了。
  
  小丫头正在那儿摇签子,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拿了一筒签出来,摇得正起劲儿,旁边还有一个童子,蹲在那里嘴里一个劲儿地叫着:“你赖皮,说好了只抽三签就轮到我抽的,你都快把整筒都抽光了……”
  
  池玉仔细看了两眼,才认出那童子是三少爷身边的扫墨,不禁一怔,难道三少爷今儿也到定慧庵来了,那净尘尼房里男人……她拍拍额头,把脑中胡思乱想都拍走,索性就站住了脚,倚着观音殿的壁角看这两个小家伙到底在玩什么。
  
  芙蓉哪里知道池玉已寻了来,她只不理扫墨,待又摇出一根签来,才递给他,道:“快帮我瞧瞧,这支签上说的是什么。”
  
  扫墨年纪虽幼,但却认得字,芙蓉抽出来的签,都是他给念的,这会儿小家伙苦着脸,道:“你到底想抽什么样儿的签,我就给你什么签成不成?”
  
  芙蓉白了他一眼,道:“我自是要抽个上上大吉的签。”
  
  也不知道是她手气不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原是想为池姨娘求一个上上大吉的签,谁知一筒签让她抽了大半了,愣是一个上上大吉的签也没有抽出来。芙蓉是个倔性子,她就跟这筒签较上劲,非抽出一根上上大吉的签不可。
  
  “哎呀,这可好了,这根就是上上大吉,你看,这儿写着呢。”扫墨笑嘻嘻地举着手上的签。
  
  芙蓉大喜,道:“真的?”伸过头去一看,转喜为怒,一脚将扫墨踹了个大马趴,“你骗我。”
  
  扫墨下巴磕在地上,疼得直哼哼,心虚道:“没、没骗你,真的……”
  
  芙蓉一脸恼怒,将签子甩在他脸上,道:“大骗子,我虽不认得字,但还会数数儿,这里明明只有两个字,上上大吉是四个字。”
  
  扫墨:“……”
  
  池玉噗哧一笑,芙蓉这丫头性子虽然鲁莽,但聪明劲儿还是有的,扫墨这回可算是自作聪明了。
  
  芙蓉听到笑声,一转就看见了她,忙扑了过来,瘪着嘴道:“姨娘,扫墨欺负我。”
  
  扫墨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辩道:“没有,才没有……”
  
  池玉被他们逗得止不住笑,连方才因与杏儿话不投机而生出的一丝郁闷也消散了,拍拍芙蓉的脑袋,道:“你啊……求什么呢,非要抽个上上大吉的签?”
  
  芙蓉小脸一红,道:“奴婢是给姨娘求的。”
  
  池玉又笑了,道:“求签求的是心诚,一根就够了,再多也没用,看你忙的,脸上都出汗了,赶紧擦擦,既是为我求的,这支签便让我自个儿抽吧。”
  
  说着,她将签全都放回筒里,抓着摇了摇,不一会儿,一根签掉出来。
  
  “是什么签?”芙蓉马上就追问。
  
  池玉看了看,笑容再一次绽放,指着签上道:“两个字,上吉。”
  
  芙蓉顿时一脸失望,沮丧道:“不是上上大吉啊。”
  
  扫墨在一边满脸奇http://www。345wx。com怪,欲言又止,池玉向他使使眼色,然后才对芙蓉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上吉已经很好了,上上大吉太重了,我是命贱之人,受之不起。”
  
  “才不是,奴婢给您求的大富大贵,她们都说,定慧庵的签可灵了。”芙蓉抓着签努力往池玉面前送,虽然不是上上大吉,但是上吉也已经很好了,这签一定灵验。
  
  池玉愕然,这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本以为她求的是身体健康之类的,自己一个姨娘,要大富大贵做什么,再者,她怎么富?怎么贵?要在这里侯府里,称得上富的女人,只有夫人和纪贵姨娘,夫人掌着侯府大权,自是有钱的,纪贵姨娘娘家极富,嫁妆丰厚,满府上下,谁不知她手中有钱;称得上贵的,也只有夫人和大少奶奶,一个是正经受封的三品夫人,一个是侯府嫡长媳,就连二少奶奶都差了一截子,谁让二少爷只是个庶子呢。同时有富又有贵的,只有夫人一个。自己要是又富又贵了,岂不是要跟夫人去论高低?
  
  想到这里,她在芙蓉的后脑勺上轻轻一拍,嗔骂道:“休要瞎说。”
  
  这时扫墨也在边上道:“芙蓉姐姐,给姨娘求的签,不能叫大富大贵,要叫吉祥如意才行。”
  
  芙蓉一脑门子雾水,有听没明白。倒是池玉对扫墨这个童儿颇有些另眼相看,果然是个机灵到极点的,再过两三年,只怕不比涤尘差多少,能成为少爷们的贴身仆童的,哪一个都不能小看啊。
  
  

第 96 章

 
  “时辰不早了,芙蓉,咱们该回去了。”
  
  芙蓉“哦”了一声,连忙将签筒塞进扫墨手中,道:“我要走了,你把这个送回去吧。”
  
  “交给我,你放心。”扫墨拍拍胸脯,又依依不舍道,“不再玩一会儿么?”
  
  望着他,池玉侧头看着,禁不住微笑,如风吹过的芍药花,分外娇俏。她想起了自己像芙蓉这般大的时候,虽然有许多的活儿要干,可是堂兄池旺时常会偷偷地来帮她,把活儿早早地干完了,就躲在墙角里玩儿,每次活儿太多太重的时候,池旺也是这样拍着胸,说:“交给我,你放心。”
  
  “好了,一个府里住着,你什么时候想找我玩儿,还怕找不着人么。”
  
  芙蓉偏是个没心没肺的,一句话将难舍难分的气氛全部打破,惹得扫墨直瞪眼,气哼哼地扭过头去,然后惊咦一声:“三少爷!”
  
  池玉闻声望去,果然见一个华服少年站在拐角处,正往这边看,表情有些呆愣愣地,一副走神走到九霄云外的傻模样。
  
  扫墨的叫声,惊醒了三少爷,咧了咧嘴,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走过来道:“好你个小子,到处寻不着你,竟跑到这边角上躲清静来了。”
  
  一边说一边拧起了扫墨的耳朵,拧得小家伙唉唉直叫痛。
  
  池玉屈身行礼,道:“见过三少爷。”
  
  “是池姨娘啊,真是巧啊,今儿也来礼佛?”三少爷仿佛这时才看到池玉,清俊的面容上,一丝尴尬一闪而过。
  
  池玉看得分明,心头突然一跳,如果先前在净尘尼房中的男人真的是三少爷,那自己……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背心上微微发凉,忙道:“是,婢妾只在佛前上了三柱香,又在外庵遇到以前同庄子的一位姐妹,聊了大半天。眼下天色不早,婢妾这就回去了。”
  
  说着,她顾不得有些冒失,拉了芙蓉就急急而去,转过拐角时,忍不住又回望了一眼,见三少爷仍自盯着她的背影看,忙低下头,脚下走得更快了。
  
  人已经消失在拐角处,三少爷却仍呆呆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眉头时蹙时展。
  
  “三少爷……三少爷?”扫墨叫了几声,不见反应,伸手在齐耘生的眼前晃了晃,“三少爷,回魂了,池姨娘已经走远了。”
  
  “诶?”齐耘生蓦然回神,一巴掌拍在扫墨的后脑勺上,斥道,“胡扯什么,本少爷的魂好好在着呢,你扯池姨娘做什么,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扫墨挨了打,一脸委屈,揉着后脑勺嘀嘀咕咕:“明明就是看池姨娘看呆了嘛,还不让人说。”
  
  “还说。”齐耘生又拍了他一下,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独有的青涩的清俊面孔上,露出一片严厉之色,“本少爷刚才只是在想事情,你若再乱说,看我不让人抽你的嘴巴。”
  
  扫墨还从来没有见过三少爷这样严厉的表情,顿时一吓,不敢再说什么,隔了一会儿,见齐耘生的脸色没那么可怕了,才小心翼翼地辩白一句:“小的知道轻重,只是这里没有旁人,才与三少爷您说笑的,若有旁人在,小的这张嘴,便是铜铸的把儿,不该说的话,绝不说半个字。”
  
  “有些话,便是说笑,也不是能说的。”
  
  再次警告了扫墨一声,齐耘生转身离开。斜照而来的阳光,打在定慧庵的青砖黑瓦上,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底深处的一丝悸动。
  
  那个微微的笑,纯净的,无瑕的,乍见的瞬间,他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她是大哥的姨娘,如此……而已。
  
  “三少爷……我到处在找你。”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观音殿旁响起,“佛像已经画得差不多了,还差最后的染色,净尘师傅想请三少爷出手,再在下角抄录一段般若波罗密多经。”
  
  齐耘生抹了一把脸,清俊的面孔上,露出无害的笑容。
  
  “这就来。”
  
  “姨娘,出去一趟,怎么连珠花都没有了。”水荷念念叨叨,心疼地翻着首饰盒子,“明儿戴这只蝶恋花吧,可别再随便送人了,本来就没几件好的,再送下去,您就只能戴这些旧了的绒花,多寒酸。”
  
  池玉看着她唠叨来唠叨去一副小管家婆的模样,忍不住想笑,便开口打趣道:“自打从庄上回来,你这丫头怎么什么事都爱操心,若在往时,你巴不得我把这些首饰都赏给你才好,是了,我把珠花送给别人,没送你,你怨我了不成?”
  
  “姨娘,你把奴婢当成什么人了。”水荷气得直跺脚,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奴婢只是尽了本分,你还笑话奴婢,要不是当日在庄上,奴婢见您是真心对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好,奴婢才不管您这些破事儿。”
  
  说着,泪珠儿竟然气得落了下来。
  
  “哎哟,这是怎地……我不过说了句玩笑话,你怎么就急哭了……”池玉料不到她这般反应,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忙安抚道,“你的心意我知道,这不是玩笑嘛,何必如此,快把眼泪擦了……”
  
  水荷撇过脸,赌气不肯理她,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竟被当成了驴肝肺,还拿来取笑她。
  
  “咦,这是在闹什么呢?”
  
  芙蓉从屋外探进半个脑袋,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见水荷两眼红红,顿时噗哧一笑:“多大的人,还哭鼻子?”
  
  水荷哪里肯被她看低,立时擦干眼泪,凶巴巴道:“谁哭鼻子了,不过是被沙子迷了眼,不信你问姨娘。”
  
  池玉刚招了她哭,这会儿忙替她遮掩,道:“是,是沙子迷了眼。”
  
  芙蓉是个没心眼的,自然不会在上面追究,整个身子都进了门,挨到池玉身边,一脸期待道:“姨娘,再有三日,晚香姐姐就要出嫁了,咱们一起去送送她吧。”
  
  池玉身子微微一颤,还有三日,是晚香出嫁的日子,也是她嫁入侯府整一年的日子。竟已过了那么久吗?她有些走神,直到芙蓉摇着她的手臂才让她又清醒过来,勉强露出一抹微笑,道:“你跟水荷去吧,代我祝福晚香与赵相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姨娘,您为什么不去呀,晚香在院子里伺候的时候,您跟她最好了,如今她要出嫁了,您怎么连送都不送?”芙蓉满脸疑惑。
  
  池玉苦笑了一声,揉揉她的头顶,道:“我去不合适,不吉利……”
  
  晚香出嫁的日子,正好跟自己嫁入侯府是同一日,虽说只是个巧合,但也巧合得太不巧了,自己与大少爷之间,不要说夫妻和睦,竟连洞房都没能圆过,可以说是一身晦气,晚香嫁得那么好,可不能让自己的晦气给沾了。
  
  “不吉利?什么不吉利?”芙蓉更加疑惑了。
  
  水荷在一旁没好气道:“小丫头懂什么,真是不知轻重,晚香不过一个丫头,也配让姨娘亲自为她送嫁?呸,她以为她是谁?姨娘的亲姐妹么。”
  
  显然,她的红眼病又犯了。其实晚香嫁过去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赵家奶奶,池玉去送她,也不会没了身份。
  
  

第 97 章 

 
  芙蓉被水荷堵得说不出话,一脸的愤愤,愣是没找出反驳的话来,她总不能硬说晚香和姨娘是姐妹吧,哪怕私底下情如姐妹,嘴巴里也是不能说出来的,这点分寸她还是懂的。
  
  “行了行了,到日子我放你们半日假,还有月秀和木樨她们,一并去送晚香吧,好歹姐妹一场,我不能去,你们不去可就说不过去了。我这里再准备点礼物,你们帮我带过去,晚香她是明白人,自然懂得我不去的理由。”
  
  “咱们都去了,谁来伺候您?”水荷有点不乐意,她跟晚香之间,才没有那么好的感情的。
  
  “不是还有花鹤在么。”池玉突然想笑,以前天天想着让水荷收心,现在水荷明显已经像个贴心丫头的样子了,自己竟还有些不习惯了。
  
  “她进府才几日,连规矩都没学全,又是芙蓉这个缺心眼教的……”水荷连连摇头。
  
  “喂喂,你说什么,我教的又怎么了,我教的可好了,花鹤现在已经能认清园子里各个院子的门儿,还学会了泡茶呢。”芙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得老高。
  
  “是是是,是会泡茶了,可是怎么奉茶她会吗?昨儿我还见她给你倒茶,把茶盖子给打翻了,笨手笨脚,跟你倒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水荷没好气道。
  
  “你、你……”芙蓉脸都涨红了,偏偏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池玉一脸头疼的表情:“你们两个,在庄子上时还好,怎么一回来就又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都被你们吵得头疼。”
  
  把两个丫头都打发走,左右无事,池玉就又开始练习刺绣针法,练了小半个时辰,手指竟被针刺了七、八回,颓然地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心不静,练针法无异于自找苦吃。
  
  不能去送晚香,让她感到十分遗憾,不过这两日里晚香应该会入府向夫人拜别,那时候自己应该还有机会见她一面,等她出嫁以后,再想见面,只怕就是极难了。
  
  该给晚香准备一份什么礼物送别才好呢?
  
  池玉考虑了整整一天,心里才有了决定,隔天晌午后,芙蓉进来又蹦又跳地告诉她,晚香进府了,已经往夫人那边去了,托了以前相好的姐妹悄悄递了话来,说是回头就来看望姨娘。
  
  果然,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晚香来了,进门就要给池玉跪下,被池玉眼明手快一把拉起,笑道:“起来起来,过了明日,你就是赵家正经的当家奶奶,不兴再这么跪来跪去的。”
  
  “姨娘……”
  
  一段日子不见,许是心情舒畅,精神气色都十分的好,神情一如以往的沉静娴淑,只是被池玉调侃了一句,面颊上略带了几分羞涩。
  
  “坐吧,咱们说会儿话,过了今日,再想见一面,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晚香有些拘束,却还是让池玉硬按着坐下了,听着这番话,眼中竟有些发酸,道:“将来若有机会,我一定还来看望姨娘。”
  
  “将来的事,谁能知道呢?”池玉轻叹一声,“那时我已不知身在何方……”乍觉失言,她忙又笑,转过语气,道,“我就猜你这两日会进府,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件送别礼,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是我的一份心意。”
  
  说着,把她想了整整一日才取出的礼物拿了出来,却是她自己做的一幅帕子,素白的颜色,上面绣了一段禅语:翠翠青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晚香看看了帕子,轻笑道:“姨娘的绣活儿大有长进啊。”
  
  “若不是赶不及,就绣对鸳鸯与你。”池玉调侃了一句。
  
  晚香脸一红,道:“姨娘取笑了。”说笑了一阵,她又望着池玉,欲言又止。
  
  池玉明白她想问什么,摆摆手,轻声道:“你已不是我的丫头了,府中的事,我的事,你莫再操心,你是知我的,我总不会使自己的日子难过。”
  
  于是晚香又是一笑,便打消了原本的念头,什么也不问了。
  
  坐着又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终是散了。望着晚香离开的背影,池玉心想,日后只怕再也难见上一面了,目光在院中几个小丫头们的身上一一扫过,思绪一下子飘得很远,若自己预计的那一日真的到来,到最后,谁还会留在自己身边?
  
  总归都是要走的。
  
  就连自己,终也是要走的。
  
  晚香出嫁的那一日,池玉在园子里闲逛了一整天,小院里的丫头们一个也没带,只带上了才来不久的花鹤。
  
  时春已过半,花满园,蝶纷飞,红花绿叶,双双对对。
  
  黄昏的时候,她走在一条绿荫小径上,与正在散步的碧姨娘不期而遇。
  
  “妹妹好有闲情逸致。”碧姨娘面带笑容,率先开了口。
  
  “只是闲逛罢了,春光甚好,赏心悦目。”
  
  池玉屈膝行礼,目光落在碧姨娘的肚子上,时日尚短,肚皮还不显,一身合体的锦绣衣裳穿在碧姨娘的身子上,比春光更妖娆。
  
  “自那日妹妹办过桃花宴后,咱们姐妹间便再不曾聚过,今儿恰又遇着妹妹,不如就坐着说说话罢。”碧姨娘左右看看,然后抚掌而笑,“可真巧,前边便有个歇脚的凉亭。”
  
  池玉看她这姿态,就知道碧姨娘是有话要跟她说,虽不太想听,但终不能得罪这位眼看着就要一步登天母以子贵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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