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传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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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晚香的纤纤玉手在吴志远的腿上摸索，找到吴志远的手后，与其十指相扣。吴志远感受着此时美妙的感觉，也迎合着紧紧的扣住盛晚香纤指。两人都没有说话。

　　　　有时候，无言就是最好的表达。

　　　　盛晚香头靠在吴志远的肩膀上，两人就这样一直看着远处的夜空，直到天色微亮，东方泛出了鱼肚白。

　　　　山村的人起得早，不一会儿屋里就传出吴氏夫妇穿衣说话的声响。

　　　　盛晚香毕竟是大家闺秀，与吴志远的亲密动作终究羞于被旁人见到，于是急忙从吴志远的肩头起身，此时吴氏恰好走出正间门看到了这一情形，她是过来人，见状只是会心一笑，并未说话。

　　　　吴志远匆匆吃过早饭，他打算早饭过后马上启程去往登州府栖霞县。不料饭后盛晚香身体逐渐变热，发起了高烧。

　　　　“受了点风寒，没有大碍，大可放心。”五叔给盛晚香检查过后，开了付草药便回家抓药去了。

　　　　吴志远明白是昨晚盛晚香因为自己迟迟未归，在门口等待时受了凉，他看着躺在炕上的盛晚香，不放心就此离开，于是迟迟没有动身。

　　　　“志远哥，我没事，你有事就去办吧。”盛晚香缓缓睁开双眼，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自然看出吴志远有董倩骸骨的事情要去处理。

　　　　吴志远试了试盛晚香脸上的温度，柔声道：“我没事情要办，你睡一会儿吧。”

　　　　“快去吧，放心好了，等你回来我的病就好了，我保证你看到一个生龙活虎的晚香。”盛晚香声音柔弱，眼角微微挤出几丝笑容。

　　　　吴志远见盛晚香意志坚定，知道自己呆在家里肯定会被她百般劝解，于是答应出去办自己的事情。

　　　　临行之前吴志远怜惜又不舍的再次亲吻盛晚香的额头，在吴志远的感情世界里，盛晚香现在就是他的全部，他已失去月影抚仙，绝不能再失去盛晚香。

　　　　与父母拜别之后，吴志远踏上了前往栖霞县的山路。

　　　　没有了血影魔刀，吴志远不敢夜间赶路，只能白天取道大路前行，如今正逢乱世，军阀混战，民不聊生，不少平民百姓迫于生计落草为寇，夜间赶路并不安全。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想给别人制造麻烦。

　　　　龙山地界距离栖霞县不算太远，栖霞县位于龙山以北，所以吴志远是向北而行。不过两日，吴志远便来到了栖霞县地段。

　　　　虽逢乱世，但苦的始终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有钱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们的生活照旧奢侈糜烂，吴志远在栖霞县城见到的景象繁华异常，街边各种摊位吆喝声此起彼伏，烟花巷所每隔不远就有一家，此时临近黄昏，正是招揽生意的大好时机，见到吴志远经过，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前来拉扯，嘴里还说着令普通男子**的床头情话，吴志远慌忙甩袖逃之夭夭。

　　　　“这县城并不比青岛县城小多少，如此大的地方，怎样才能找到董清秋的家？”吴志远心里打起了鼓，不免有些担心起来，这样大的一个地方寻找一户人家无疑***捞针。

　　　　吴志远只能四处打听，逢人便问，但几乎没有人知道栖霞县城有这样一户人家。

　　　　眼看夕阳就要落山，吴志远悻悻的走了几条街，始终一无所获。他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正在收摊，心想卖糖葫芦的走街串巷，或许对县城的情况更为了解。

　　　　“大叔，你知道这县城里有没有一户叫董清秋的人家？”吴志远客气上前询问。

　　　　老汉蓦然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这神色只是一闪而没，却被吴志远捕捉到了。

　　　　“没有。”老汉低下头淡淡的回了一句，急急地收好摊子转身就走，样子十分匆忙。

　　　　吴志远看着老汉慌张的背影，心底升起万千疑惑，这老汉的反应有点反常。

　　　　“咳咳，小伙子，你找董清秋家有什么事情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吴志远背后响起，吴志远转身一看，街对面的墙角坐着一名老妪，那老妪身形佝偻，双腿微颤，昏暗的光线下满脸沟壑仍十分清楚，看她的年龄约有八十多岁。

　　　　吴志远将手上的外衣包袱背到肩后，急忙穿到街对面，走到那老妪跟前，身体微微前倾，毕恭毕敬的反问：“老奶奶，您知道董清秋？”

　　　　“这栖霞县城只有一户姓董的人家，我怎么会不知道？”老妪声音孱弱的回答，语速十分缓慢，透露着老年特有的稳重，那是岁月流逝经年累月后的沉淀。

　　　　“麻烦您告诉我他的家在哪里，我有要事要找他。”吴志远恭敬的继续追问。

　　　　老妪闻言抬起头来上下打量吴志远，她年纪虽如风烛，但眼神却十分犀利。

　　　　吴志远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老妪，想起刚才卖糖葫芦的老汉听到董清秋的名字时奇怪的反应，不禁疑窦丛生，莫非这董清秋家里遭遇了什么不测？也不知这老妪会不会将董清秋家的位置据实相告？

第一百二十八章　董氏后裔

　　　　“太阳就要下山了。”老妪抬头看向西边落日晚霞，并未直接回答吴志远。

　　　　“不碍事，晚上我也能找得到，只要您告诉我位置就可以了。”吴志远并未细心揣摩老妪的话中之意。

　　　　“你现在就去？”老妪突然转头看向吴志远，眼神极为凌厉。

　　　　吴志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凌厉眼神一盯，不由自主的浑然心惊，他急忙支支吾吾的回答：“是……是，现在就去。”

　　　　老妪缓缓点着头，眼珠在眼眶之中转了三圈，伸手向西方一指，叹气道：“董家大宅就在西面，你顺着这条街一直往西走就看到了。”

　　　　吴志远顺着老妪的手指指向转头西望，这条街的繁华几乎就到他所站立的位置戛然而止，此处以西并无行人，两侧的房屋也门窗紧闭，偶有阵阵冷风吹过，片片落叶在地上打着旋转，显得十分凄凉。

　　　　一个县城的同一条街的繁华程度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差，倒是令人十分费解。

　　　　吴志远无暇多想，向那老妪点头致谢之后，便顺着街向西走去。

　　　　老妪看着吴志远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古怪而复杂的表情。

　　　　吴志远是从街东一直走过来的，所以他可以说是见证了这条东西贯穿栖霞县城的主街的繁华与落寞。街东人声喧哗繁华异常，街西却是人迹罕至落寞不堪。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局面，但心底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再往西行不时发现街两侧有倒塌的房屋，这就说明这里已经多年没有人住了，铺街的石板在常年阳光暴晒下也几乎全部破裂，双脚踏在上面发出“咔咔”的声响，吴志远回想起老妪那怪异的表情和动作，开始怀疑那老妪是否在恶意晃点自己。

　　　　就在吴志远心里打起退堂鼓时，前方不远处一座大宅引起他的注意。

　　　　吴志远几步上前走到大宅门前，只见墨漆大门紧闭，门旁两座石狮，再仰头一看，门上横挂牌匾，上写“董宅”两个大字。看着气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联想到董倩的身世，吴志远确信这就是董清秋的宅邸无疑，于是走到门前叩响了紫铜门环。

　　　　吴志远敲了半天始终不见有人应门，他心中疑惑，莫非宅院主人因事外出？但看这恢弘气势，这种富贵人家府上肯定有丫鬟家丁，怎么会连个应门的都没有？

　　　　吴志远站在门口踌躇片刻，心想不如先找客栈住下，明天一早再来。打定主意后，便回身走下台阶，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吱嘎”的开门声。

　　　　吴志远蓦然回头，只见墨漆大门的门缝中露出一双眼睛，眼神阴冷的向外打量，见吴志远站在台阶下，冰冷开口发问：“是你敲门？”

　　　　“哦，是的，我叫吴志远，请问这是不是董清秋府上？”吴志远急忙踏上台阶几步，这时他才看清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虽然只开了一道门缝，吴志远仍然能看清她白得吓人的脸庞。

　　　　“你有什么事？”中年女人不答反问，虽然她没有直接回答，但她的反问已经给出了答案，吴志远确定没有找错门。

　　　　吴志远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思索片刻，谨慎答道：“是董倩小姐让我来的。”

　　　　吴志远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有点愚笨，董倩死于百年前，死时也不过二八芳龄，现在董家的人怎么会知道董倩是谁。

　　　　原以为对方会出言追问，不料那中年女人听到“董倩”的名字时，脸色突然大变，她突然打开大门，神情严肃的对吴志远说道：“你进来。”

　　　　中年女人话音落毕，转身就向院内走去。吴志远跨进大门前，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一般，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此时夕阳已然西落，天色已经黑了。

　　　　董宅的宅院非常大，天井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假山，假山有两人人多高，山上松木林立，怪石嶙峋。凉亭灰瓦红柱，形态十分逼真，只是比真正的凉亭要小得多，显然这只是假山的装饰之作。宅院东侧有一座真正的凉亭，亭下石几石凳一应俱全，凉亭依水而建，亭旁就是一座面积不大的人工湖，不过此时湖底干涸，并无湖水。

　　　　单从这宅院的布局，吴志远就断定当日在龙山下董倩述说往事时的所言非虚，这董家在百年前的确是官宦世家，也就是到了董倩的父亲那一辈，才家道中落的。不过历经百年传到董清秋的这代人的手中时，家产祖业仍能保存完好，已经实为不易了。

　　　　那中年女子走路很急，脚步极快，吴志远跟着她一路穿廊过巷，最终来到一处空地上，地上枯草丛生，仿佛好久没人打理。

　　　　“就在这里说话？”吴志远环顾四周，虽然光线暗淡，但他看得清这空地的北侧是马棚，不过马棚是空的，而南侧小屋像是柴房，西侧则是一排并列的茅草棚，吴志远一眼便看出那是茅厕，这茅厕的搭建模样跟农村一般无异，想必是下人们使用的。

　　　　中年女子没有理睬，默不作声的走向南侧的柴房，轻轻拉开木门，然后闪身走了进去，吴志远还没走到门口，里面就亮起了油灯光。

　　　　“说吧，你是如何知道董倩的？她现在在哪里？”中年女子盯着刚进门的吴志远发问。

　　　　“这个……说来话长。”吴志远沉吟片刻，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就挑重要的说，快说。”中年女子仿佛十分焦急，言语中含催促之意。

　　　　吴志远想了想，便直截了当的从百年前董倩随父亲上京赶考说起，将她如何在吴家村遇害等细节毫无隐瞒的说了出来，只是他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就是吴家村的后代。这样做的原因一是出于私心，免得给自己带来麻烦，这董家人若知道吴志远就是害死董倩的凶手的后代，自己肯定难逃罪责；二是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他要做的就是将董倩的尸骨带回来安葬，没必要节外生枝。

　　　　中年女子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吴志远的述说，眼眶中隐约泛起泪光，显然是动心所致。

　　　　“你叫吴志远？你也姓吴？”待吴志远全部说完，中年女子沉默片刻突然厉声问道，她并非易于之辈，显然已经猜到了吴志远的身份。

　　　　吴志远心里暗叫不妙。

第一百二十九章　坟场疑云

　　　　“哦……我……是的。”吴志远暗暗责备自己太过大意，在大宅门口时自己曾报过姓名的，看来这下隐瞒不了了。

　　　　不料中年女子并未继续追究，而是话锋一转继续问道：“那你这次来是何目的？”说着，她的眼睛上下打量吴志远，目光落在吴志远肩后背着的衣服包袱上，于是不等吴志远回答，再次厉声追问：“你肩膀上背着的是什么？”

　　　　“我这次来，就是要将董倩姑娘的尸骨带回祖上安葬，以慰她泉下安心，这衣服里包裹的就是董倩姑娘的香骨。”吴志远说着，就要将肩头的包袱解下来。

　　　　“停手！”中年女子突然沉声喝止了吴志远解包袱的动作。

　　　　吴志远被她这突然的一声闷喝吓了一跳，抬头看向中年女子，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疑惑。

　　　　“你找错人了！”中年女子的回答令吴志远的心像突然掉进了无底洞。

　　　　“找错人了？这难道不是董清秋府上？”吴志远解包袱的动作突然顿住，怀疑的看着中年女子。

　　　　“不是！这里没有董清秋这个人。”中年女子断然否定。

　　　　吴志远对中年女子前后的表现反差之大十分不解，自己在大门外就表明了自己是寻董清秋而来，同时说过董倩的名字，这女子才将自己带进门，一番对白也看得出这女子对董倩的下落颇为在意，不想对话过后，她居然说这里并非董清秋宅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前来送还董倩姑娘香骨，如果这真是董倩祖上所在，还烦请你代为收下，将董倩姑娘尽快入土为安。”吴志远生怕对方以为自己是前来讹取钱财所以才拒不承认，毕竟董倩的尸身只剩下骨头，根本无法验明是否董倩本人，如果换做吴志远自己，也会对一个贸贸然前来的毛头小子有所怀疑。

　　　　“都说了不是，你还是快点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中年女子完全不理会吴志远的解释，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朝柴房后墙走去，那里居然还有一道小门。

　　　　“你走不走？”中年女子打开小门，见吴志远站在原地并未动弹，怒声问道。

　　　　吴志远见对方态度决绝，心知此事绝非看起来这么简单，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于是也不再做无谓的解释，抬步向那小门走去。

　　　　吴志远走出木门后，中年女子随手将木门关上，同时从里面传来一阵锁钥交接之声，显然是中年女子将门从里面反锁了。

　　　　吴志远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树林的边缘，而放眼望去，树林里墓碑林立，在初月的映照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要想回到董家大宅门前的那条街，就必须穿过这片荒林坟场，吴志远并不惧怕阴魂，于是毫不犹豫的抬步走进了树林。

　　　　时值深秋，叶落殆尽，所以荒林稀枝并不能阻挡住月光，吴志远仍能看清这树林里坟场中的情形。他一走到坟场的边缘，便发现这坟地已经被人悉数毁坏。

　　　　墓碑大多歪倒在地，坟包几乎全被挖开，里面的棺材已经破裂，尸体横七竖八，不过只剩下了惨惨白骨，显然都已经死了很久。

　　　　吴志远见状不由得一阵骇然，置身于这种场景之中，纵有熊心豹胆也会心生一丝惊恐。吴志远边走边注意脚下，因为不时就会踩到死人骨头，同时还要环顾左右，他不敢断定这坟场之中不会有什么阴物突然冒出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吴志远突然想起吴家村祖坟被掘的情形，但眼下的情况显然比吴家村的情况更为恶劣。他不由得联想到董倩，吴家村祖坟被掘是董倩所为，她是被吴家村的祖先吴氏兄弟所害，百年解禁之后迁怒于吴氏兄弟的后人也属情有可原，而这里的坟场又会是谁干的？

　　　　这坟场位于董宅以北，与董宅的距离并不远，吴志远隐隐觉得这或许会与董倩有一定的关系。

　　　　坟场不小，加上吴志远走路极为小心，速度便慢了许多，约摸半炷香香时间才穿过坟场，走出树林，绕到了董宅的前街。

　　　　此时街上渺无人烟，凄冷异常，放眼望去，仿佛一座鬼城。长街并不笔直，所以吴志远看不到街的东头的情形。

　　　　吴志远抬头看了看董宅大门，轻轻叹了口气，便开始向街东方向走去，同时脑海中在思考刚才在坟场中想过的关于董倩和吴氏兄弟的仇怨问题，他总觉得自己能顺利找到董倩的尸骨并来到栖霞县寻找董清秋，这一切都太过顺利，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刻意安排。

　　　　是什么力量？吴志远沉思良久，脑海中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想起那两个前后面都没有脸而是长着后脑勺的白衣男鬼，那两个男鬼身形相似，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吴志远在梦中几乎难分甲乙，这好像暗暗与什么东西相吻合。

　　　　“兄弟！孪生兄弟！”吴志远突然醒悟过来，“那两个白衣男鬼就是吴家村的先祖吴正吴邪两兄弟！”

　　　　原来这都是吴氏两位先祖的刻意安排，料想他们自觉愧对自己的后人，所以才不以真面目示人，而只是让吴志远看到后脑勺。至于他们托梦于吴志远的原因，一想便知，肯定是两人觉得愧对董倩，所以才让吴志远来做这件事，以弥补他们当年的过错，但是他们可能并没有想到吴志远来到董家会碰到这么大一个钉子。

　　　　事实上即使吴氏先祖不托梦于吴志远，这件事他也会去做，因为他曾答应过董倩，不过他们的梦中叮嘱令吴志远此行更有意义。

　　　　思绪不断游离间，吴志远不知不觉中走过了那半条阴森森的长街。

　　　　“小伙子……”突然阴暗的角落里传出一个缓慢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将边走边在在思索的吴志远吓了一跳，他稳定心神循声望去，只见那角落里的石头上隐约坐着一个人影。

　　　　“老奶奶，是你？”吴志远认出角落里的那个人正是先前指引自己去董宅的那位老妪，于是礼貌的上前问道，“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这里？”

　　　　“我在等你。”老妪语速缓慢的拖着腔回答。

　　　　“等我？有什么事吗？”吴志远顿时好奇的问。

　　　　“既然看到你回来，我也没什么事了，不过我想问你，你见到董家的人了？”老妪再度发问。

　　　　“见到了，可是……”吴志远话到此处突然停住，他觉得没必要跟一个年已古稀的老人家说这些不相关的事，况且两人之间本来就是路人陌客。

　　　　“可是什么？”老妪抓住了吴志远的话头。

　　　　“没什么，我想明天白天再来董府拜会。”吴志远随口回答。

　　　　“嗯，你本应该白天来的。”老妪说着，颤颤巍巍的扶着墙站起身来。

　　　　吴志远突然觉得这老妪似乎话中有话，正要追问，却见她抖抖擞擞的转进了身后的一条小胡同。

　　　　吴志远看着老妪的背影，更加觉得这老妪古怪非常，因为他看见老妪站起身后，双腿全都向外弯曲成圆圈形状，而她走路时竟然用的是脚背！

第一百三十章　邪淫道士

　　　　民国初年百姓生活水平普遍较低，因为营养缺乏导致腿脚外翻也有可能，但这老妪双脚脚背几乎全部翻转，而脚心却向翻向内侧，这种畸形偶见之下不由得令人惊诧万分。

　　　　吴志远看着那老妪消失在黑咕隆咚的胡同里，恻隐之心顿起，心底油然升起了一丝对这老妪的怜悯之情。呆立片刻之后，他兀自轻叹一声，向街东方向而去。

　　　　北国的秋夜有些清冷，所以这街头的热闹气氛也在夕阳西下后的短暂时间内渐渐淡去。吴志远走到来时的还很繁华的地段，发现很多店铺正在打烊，而街边的摊位大多都已经收摊，只有几个青楼门口还红灯高挂，有几个没接到客人的风尘女子还站在门口对过路的男客拉拉扯扯。

　　　　吴志远无心在街头游荡，找了一家客栈便住了下来。这家客栈共有两层，吴志远住在二楼的一间房内。整日的奔波令他有些疲惫，晚饭也没吃一口，便回到房间仰面躺到了床上，刚一合眼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吴志远突然被房顶传来的一声“咔嚓”的声音惊醒，他突然睁开双眼，侧耳细听，那“咔嚓”的声响过后，便隐隐有一阵破风之声。

　　　　“咔嚓”的声响是有人踩到房瓦上发出的声音，破风之声显然是此人在房瓦上一踩过后，凌空跳到了地面上。

　　　　吴志远本非爱管闲事之人，但现在身处异地，任何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都难保与自己无关，于是他轻轻翻身下床，将包有董倩尸骨的包袱塞进被窝，没有从房门出去，而是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落脚之处就是那条东西长街，吴志远双足点地的同时看到了不远处一个人影顺着长街快速的向西方移动，看对方的速度，应当具备一定的元气修为，且修为之高远在自己之上，因为纵使吴志远拼尽全力也无法达到对方的奔袭速度。

　　　　吴志远做了短暂的犹豫，自己的修为不如对方，万一是敌非友，正面撞到之后交起手来自己肯定要吃亏。这时吴志远才对自己这段日子以来荒废了归元道法的修炼而懊悔不已，需知临阵对敌七分靠修为，三分靠技巧，而目前的情况吴志远修为与技巧显然都不会占优势。

　　　　犹豫片刻吴志远还是决定追上去一探究竟，于是运转元气，加速向远处那神秘人影追去。

　　　　对方的速度丝毫不减，顺街向西一路飞掠，显然有自己的目的地，吴志远拼尽全力也只能保持与对方的距离不再拉长，但这并不表示自己与对方的速度打成平手，因为神秘人并不知道后面有人跟踪，倘若对方施以全力，吴志远必被他远远地抛在身后。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掠过了吴志远见到那奇怪的老妪的地方，此处以西就是破败不堪的废屋街巷，前面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