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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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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未落,身旁又一位汉子怒道:“此人犯下这等大罪,你还叫他兄弟?”
一位身穿褐色直裰的老者说道:“咱们捉了他的老婆儿子,他这等性子,岂会不来?唉,万里遥武功天赋皆出类拔萃,这几年来与大伙儿朝夕相处。义气深重,人人敬服。张兄弟一时改不了口,也并不是什么大错。”
那动怒汉子闻言哼了一声,说道:“他做出这等事情,我想起以往叫他兄弟,恨不得挖出自己的舌头。”
众人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又有人问道:“坛主,魏大哥带着那几位兄弟在外守着,怎地没半点消息,会不会遇上了什么敌人?”
服坛主沉吟片刻,说道:“魏兄弟武艺虽高,但为人鲁莽暴躁,希望他不要胡乱惹事,伤了无辜才好。”
苍鹰与归燕然对视一眼,苍鹰心道:“原来先前那些刺客的行动,并非这位坛主授意,如此说来,莫忧倒未必定要与他们生死相搏。”
归燕然眼尖,见树上莫忧双目闪动,正朝自己这边凝视,显然已有所察觉。他拉了拉苍鹰,指了指莫忧,苍鹰立时醒悟,苦笑一声,抱了抱拳,当做谢罪。他知道莫忧离的太远,未必能听见逍遥宫众人所言,是以连连摇手,示意莫忧莫要动手。
就在此时,柱子上的女子微微抖动,醒了过来,她见到身边景象,骇然万分,嚷道:“服坛主,这。。。。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把我和我儿子绑起来?我们哪儿得罪你了?”
服坛主长叹一声,说道:“阿周,我骗你到此,实在有些对不起你。但咱们实在找不到万里遥的下落,只能将你们擒住,引他出来伏诛。”
那阿周尖叫一声,喊道:“伏诛?什么伏诛?孩子他爹犯了什么错?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服坛主神色悲痛欲绝,那些逍遥宫信徒也各个儿如此,服坛主说道:“你知道咱们与万里遥一同居住的渔村么?村里一共有两百多口人,平时其乐融融,和睦的不得了。”
阿周听他语气阴森,更加害怕,但依旧点了点头,说道:“大哥他曾写信提起,他说村子里的人都很好,你们大伙儿留在那里,日子过得平淡快乐,也没有元兵惊扰。”
服坛主尚未答话,那位怒汉突然吼道:“那个猪狗不如的万里遥,他趁我们外出的时候,突施毒手,杀了村子里一百多人,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我的阿梅,阿梅。。。。”他说到此处,哀伤难抑,虎目含泪,竟难以再说下去。
阿周发出尖叫,大声道:“大哥他绝不会这么做!他的为人如何,我心里清清楚楚!陈阿东,你血口喷人,陷害我的大哥!”
服坛主拍了拍陈阿东的肩膀,让他莫要激动,自个儿声音萧索,说道:“村里有十多人幸存下来,各个儿指认是万里遥下的杀手。而他又不见踪迹,你说这件事,咱们又该如何推断?”
阿周咬咬牙,泪流不止,颤声道:“那你们打算杀了我们母子,替村里人报仇么?”
服坛主摇头道:“咱们逍遥宫的人,绝不会做这等卑鄙无耻之事,今天把你们绑在此处,便是为了装腔作势,诱他出来,逼他就范罢了。”说罢他遥遥出指,四股劲风飞出,嗤嗤声响,封住四人穴道。
苍鹰心想:“好家伙,这一手凌空点穴可不简单。瞧这人的手法,似是茅山宗室派的空空指,而且功力深厚,此人姓服,应当是宗室派的服如海。他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算得上一位响当当的大高手,想不到此人也是逍遥宫的人,又怎么会沦落到这海角渔村?”
忽然之间,只听远方江面上传来一声吼声,那吼声好生诡异,音尖如笛,凄然如枭,穿破海浪,令人毛骨悚然。众人听闻此生,无不心生颤栗,手脚猛然哆嗦起来,那些元兵之中有人内力稍弱,被吼声一催,双脚发软,扑通扑通,接连摔倒在地。
逍遥宫众信徒立时惊觉,纷纷喊道:“什么人?快给我出来!”
莫忧暗骂一声,从树上跃下地,站在服坛主面前,那些元兵一齐从石头后走出,捏紧兵器,挡在莫忧前头。
服坛主见莫忧容颜美貌至极,显然是位汉人,但却隐然是这群元兵首领,不禁吃了一惊。他一挥手,止住众人喧闹,问道:“不知这位姑娘夤夜前来荒岛,有何贵干?”
莫忧闻言大笑,随即脸色一沉,说道:“你们这些妖人恶徒,先前派人上咱们船上杀人,险些害了咱们一船人的性命,我来找你,便是为那些死去兄弟报仇!”
服坛主身子一颤,露出震惊之色,问道:“上船杀人?那些人呢?他们现在何处?”他知道那群兄弟武功强悍,又能化身异兽,当真动手,残暴无比,等闲无法阻挡,此刻不见他们人影,心头未免不安。
莫忧笑道:“他们太过放肆,被我全数杀死,抛入江中喂鱼了。临死之前,他们供出你们所在,我这才来此找你们算账!”
逍遥宫众人闻言暴怒,一个个儿身子膨胀起来,化身凶猛怪物,望着莫忧众人虎视眈眈,双目如火球一般,元兵见到这等景象,饶是他们勇猛过人,也吓得心惊肉跳,瑟瑟发抖。莫忧一抬手,掌心出现一柄红剑,好整以暇的望着敌人。
服坛主喝道:“住手!此事咱们理亏在先,双方各有损伤,岂能不遵教规,随意杀戮?那又有土匪路霸有什么分别?”
那位张兄弟粗声吼道:“坛主,这些可是鞑子!残害天下黎民百姓的鞑子!而且他们又见到我们这般模样,岂能容他们活命?”
服坛主犹豫不决,沉思良久,叹了口气,说道:“事出无奈,这就动手吧!”
元兵与教徒同时大喊,冲上前杀作一团。元兵摆出阵势,弩箭激射,长矛突刺,盾牌抵挡,齐耳勒与依米亚合力出击,但依旧难挡逍遥宫怪物们的猛冲,片刻之间,险象环生,不少元兵当即横尸就地,而怪物们仅稍受轻伤。
莫忧一声呼啸,挺剑朝服坛主刺来,服坛主见他来势奇快,剑法精妙无比,大惊之下,手指连颤,指力飞向莫忧穴位,莫忧将手掌横前,一股劈空掌力飞出,将指力全数挡住。他借着势头,落到服坛主面前,接连出招,如同长虹贯日,星河连天,将服坛主逼迫得手忙脚乱。
苍鹰心想:“这莫忧内力招式,无不远胜那服坛主,仅比迫雨、九婴稍逊一筹,与鬼剑门四鬼差不离。他小小年纪,哪儿练成如此高的功夫?”按理来说,这服坛主万万不是莫忧对手,十招之内便会落败,但不知为何,莫忧神情着实困倦,数招之后,出手渐渐缓慢。
那服坛主找到空隙,后退半步,仰天高叫,身躯胀大,变作半人青狼模样,刹那间力道陡增,速度超凡,猛扑上去,与莫忧一时杀的难分难解。莫忧打起精神,咬牙猛攻,但此时振作已有些晚了,服坛主变化之后,内力鼓荡,皮粗肉厚,与她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这两人陷入僵持,胜负未决,但就在一旁,元兵已经被杀死大半,仅剩下少数几人与齐耳勒、依米亚并肩作战,众人尽皆负伤,局面惊险万分。(未完待续。。)
七 了断一生情仇
归燕然见状心急,想要上前相助,苍鹰一把拉住他说道:“一面是鞑子,一面是妖怪,让它们自相残杀,也算不得是见死不救的罪过,咱们还是袖手旁观为妙。”
归燕然听这话在理,因而不动了。
两人正在商议呢,却听江面上传来一声号角,那艘大船由黑幕中驶出,停泊在离岸不远处,有人架起弩弓,朝这边一阵箭雨,射术颇为精湛,虽在起伏江上,但准心不失,直往逍遥宫信徒脑袋上落下,那些教徒虽然体壮坚实,但被两边夹攻,也有些难以抵敌,接连呼啸,朝后退却,寻地方躲藏。
齐耳勒等人逃得性命,气息紊乱,疲乏难继,自保尚且不及,如何敢上前追赶?
服坛主与莫忧相斗,虽然处于下风,但莫忧实在困乏,手脚不重,难以重创敌手。又见到敌人来了援军,数量极多,暗暗担忧,一指将莫忧迫退,喝道:“老夫服如海,与你们元兵本无恩怨,如今结仇,全是误会,双方既然皆有损伤,两下也算扯直,不如咱们就此罢斗如何?”
莫忧也非血气方刚、一意孤行之人,他自知今日状况不佳,虽不至于当场昏迷,但脑子晕晕乎乎,极为难受,若是自己失手,己方转眼便有全军覆没之厄,眼下这老怪物提议罢斗,正合心意。于是跃上石块,一挥手,喝道:“全都给我住手!”他嗓音虽然娇嫩,但此时运足内力。如同千鸟齐鸣,穿风破浪,众人听得清清楚楚。船上箭矢霎时停了。
服如海调匀气息,说道:“多谢这位姑娘留情之恩。咱们这些人今夜在此,实有极为重要之事,还请大人即刻离去。”
莫忧叹了口气,回到残兵阵中,见众人浑身浴血,各个儿有伤。齐耳勒与依米亚仅受轻伤,并无大碍,但其余五人伤情极重。他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替他们点穴止血,暂且包扎,咱们这就回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回去之后,带齐人手,再来找这群妖邪算账。”
此刻敌人虽然暂退,但双方实力相差太大,己方死伤惨重,对方几乎无损,齐耳勒与依米亚虽然心有不甘,但情势比人强。自也无可奈何,正准备就此撤离。忽然间。听到滩边上有一人说道:“服坛主,你就如此放他们走了?”
苍鹰吃了一惊,归燕然也露出惊诧之色,匆匆朝那边望去,只见一位渔夫打扮的人站在近处,正笑盈盈的瞧着岛上众人。他们两人感知何等敏锐?便是风吹草动,蚊虫起落,也难以避过他们的耳目,然而此人何时到来,他们竟毫无知觉,虽然刚刚稍有分心,但此人轻功,毕竟极为了得。
逍遥宫众人见到此人,一齐大怒,纷纷吼道:“万里遥,你果然来了,你这泼货作恶多端,还不快束手就擒!”
万里遥走近几步,掀开蓑帽,归燕然见他约莫三十岁年纪,比那阿周年轻多了,不知为何被阿周称作大哥。苍鹰却暗想:“此人修炼蛆蝇尸海剑有成,已至返老还童的境界?他若能现出异象,那可真不得了,只怕比之昔日常海师兄,尚要可怖几分。”
万里遥大步走到人群之中,被逍遥宫众人团团围住,但他神情自若,浑不在意。服坛主喝问道:“万里遥,村里的人是不是你杀的?这些日子你又去了哪里?”
万里遥笑道:“自然是我所杀,魔神于夜间对我下令,让我见到种种灿烂景象,我这才动手杀人,可惜啊可惜,有几人跑的贼快,我居然没有追上。”
陈阿东怒气爆发,朝万里遥扑咬过去,万里遥身形一闪,仿佛化作一道玄光,从人群中冲出,转眼来到人质前头。他奇道:“你们以我妻子为质,想要威胁我投降?”
服如海挥出利爪,朝万里遥抓去,万里遥与他对了一掌,身子都是一晃,但服如海被他迫退几步,手臂发酸,知道此人武功高绝,不在那莫忧之下,心下恼怒,吼道:“不错!不错!此举虽然卑鄙,但与你的行径相比,又能算得了什么?”
万里遥侧身望着昏迷不醒的妻儿,神色狂喜,却又迷茫,他喃喃说道:“魔神说的没错,凡间尘缘,仅会束缚我等身心,阻碍我们得窥大道,唯有斩断尘缘,方能功德圆满。你们将她们送到这里,乃是天意,老天在助我成功!”
他手法如电,在妻儿身上点了点,解开穴道,那四人立时转醒,见到万里遥,不禁喜出望外,阿周大喊:“大哥,你来救我们了?”男孩儿则哭嚷:“爹爹,你没事吧!那些人好生凶恶。”
万里遥在他们面颊上轻轻抚摸一番,神态极为慈祥,他不发一语,陡然在每人天灵盖上一掌,他掌力何等雄浑?使足力气,连石头都能打碎,何况脆弱人骨?他的妻儿在顷刻间脑骨粉碎,七窍流血,连哼都哼不出来,立时魂断于此。
岛上众人,无论元兵还是信徒,见到这等惨剧,无不惊呼起来。万里遥仰天哀嚎三声,有如狼嚎一般,随即擦去泪水,笑道:“对啦,对啦,我浑身满是力道,功力大进,魔神果然没骗我,没有骗我!”
服如海等人大怒欲狂,狂吼声中,如潮水般围了上来,万里遥纵身一跃,躲开围攻,站到一块大石之上,月光如镜,照亮他的身影,只见他眼神凄然丧乱,却又面带微笑,妻儿的鲜血粘在脸上,在银月之中,显得极为可怖。
他说道:“你们全都是我心中的魔,今天在这儿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
话音未落,他体内发出喀喀巨响,仿佛犀牛狂奔,震声不断,而他渐渐现出异状,身子骤然拔高三丈,黑色鬃毛如钢针般炸开,露出一张狼脸,巨爪巨足,一双眼闪着红光,就像是两盏灯笼一般。
他仰天长啸,便是方才听见的尖锐魔音,此时近在眼前,那些伤重元兵听闻,身子巨震,登时吐血而亡。齐耳勒与依米亚各运内功抵御,但也显得极为辛苦。
归燕然忍不住跳了起来,喊道:“这是什么怪物,怎地这般巨大?”
苍鹰急忙说道:“这是青狼魔,他练得是一种魔功,如今可谓真正的走火入魔!到他这等地步,已然全无人性,与真正的妖魔无异。”
万里遥俯视余人,喘了几口气,岛上登时挂起一股大风,逍遥宫众妖怪此刻与他相比,真如小猫遇上老虎一般细小。他们万没料到此人居然会变成这副模样,又怒又怕,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服如海喊道:“一起上,给大伙儿报仇!”他率先扑了上去,高高跃起,卯足全力,一指刺向万里遥双眼。有他打头阵,逍遥宫其余众人也同时跟上,露出尖牙利爪,从四面八方袭去。
万里遥身躯虽然庞大,但灵巧的不可思议,他手臂连颤,使得居然是逍遥宫的五气五魂拳,只见拳影纷纷,风势骇人,乃是一招“山呼海啸”,众妖怪措手不及,被他拳头命中,各个儿骨骼尽断,摔落在地,跌成一团肉泥。服如海与他拳力一碰,只觉一股天崩地裂般的力道涌来,急忙运毕生功力抵挡,但仍被一拳打飞出去。
服如海在地上滚了几圈,只觉浑身酸软,一时乏力,但所幸并未受内伤。而万里遥狂奔起来,如同神驹一般,身法极快,目移影逝,扑入人群,大肆杀戮,招式依旧精妙,但威力大了数倍,顷刻间,逍遥宫众人粉身碎骨,残肢洒落,竟被他在短时间内全数击杀。而他虽然偶有中招,但伤势却极为轻微,与猫犬抓挠无异。
莫忧见状大骇,喊道:“快回船上,他体型巨大,不能入海,追不上咱们!”
万里遥大笑一声,说道:“谁都跑不了!”他两步来到岸边,一招“真花渐落掌”,掌力破空而去,飞过五丈远,正中那艘大船。船体瞬间破开一个大洞,如同被炮弹轰了一般。他又接连出掌,掌力呼啸,命中桅杆,船体,那艘船转眼支离破碎,渐渐下沉。
齐耳勒与依米亚一齐回身,说道:“世子,你先走!”朝万里遥冲了过去,万里遥使出一招“祸不单行”,双臂一分,将两人捉在手上,用力一捏,登时将两人捏的筋骨寸断。
莫忧咬牙切齿,怒道:“若是我身子无恙,怎会怕你这妖魔?”他内力武功皆高,与这万里遥相斗,原也可支撑许久,也是他此刻神智迷糊,随时可能昏厥,万万无法抗衡。
忽然间,只见两个蒙面人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其中一人手持一柄怪异兵刃,似是一柄长弓,但却没有箭矢,那人弯弓放弦,一道黑影激射而出,正中万里遥丹田,妖兽痛呼一声,回过头来,朝那人冲了过去。
那人兵刃变异,成了一条长鞭,卷住万里遥手臂,身子一跃,踩在妖兽身上,快步朝他肩膀猛冲,妖兽出掌捉拿,却被他闪身避开,此人身法武功极为灵巧,绝不在莫忧之下。
莫忧又惊又喜,却又见另一个蒙面人手持长剑,跃入半空,身法快捷,高度惊人,有如雨燕振翅一般,妖兽出拳砸来,被那人在空中折转,轻易闪躲,当真是游似轻云,漂浮不定,他来到妖兽身上,一剑刺向妖兽脖子。(未完待续。。)
八 离乡数载怨不休
归燕然跃入半空,使出师传绝学“昆仑乾坤剑法”,气势雄浑,宛若天笼地网,径切妖兽脖子。但万里遥武学深湛,反应极快,脚步微转,瞬间避开剑招,随即双拳击出,如同暴雨般落下,正是五气五魂拳中的“骷髅渡河”,这每一拳中都蕴含碎石断树的大威力,拳风呼啸,将归燕然全身笼罩。
苍鹰见敌人拳力匪夷所思,几可与那鹿角法王的神拳相提并论,急忙喊道:“兄弟,小心!”
归燕然一边躲闪,一边借着敌人拳风飘荡,如同浮空一般,他趁着空隙,将长剑返还剑鞘,骤然出掌,乃是昆仑掌法“玉宫倒悬”,传言昆仑乃是天下仙山之祖,巍峨高耸,几达天庭,此番接连出掌,大开大合,如同开天辟地般的气势,加上他玄夜伏魔功的神妙内力,掌拳对撞,隆隆不绝,万里遥身子颤动,居然被掌力连连迫退。而归燕然借着拳力,飘然落地,如同滑冰一般后跃几步,稳稳站定。
苍鹰又惊又喜,冲上前去问道:“好小子,你哪来这么高的功夫?”
归燕然浑然不觉,神色如常,反问道:“我这功夫算很高么?”
莫忧见这两人武功奇高,合力之下,竟将这小山般的巨妖逼退,一时困惑莫名,不知他们是何来历。
万里遥功力原胜过归燕然一筹,但受了苍鹰箭伤,真气不顺,被敌人夹击。稍稍吃了些亏,怒不可遏,正想追杀上来。但先前被苍鹰真气命中丹田,此刻创伤发作,只觉丹田内剧痛无比,有如针刺,原来苍鹰那一箭附上贪狼内力,此刻趁隙破开敌人守御,正在敌人体内肆虐。虽然并不致命,但也让万里遥一时举步维艰,他跪倒在地。发出怒吼,但权衡轻重,不敢贸然追赶,全力运功。将贪狼真气牢牢压制。
苍鹰知道这妖魔不多时便会痊愈。大声嚷道:“贤弟,你扶住莫忧,我去救那老头!”他往前一冲,捉住服如海,如一阵风般冲了回来,四人一齐跳入江里,逆水破浪,朝大船那边赶去。
归燕然问道:“大哥。船上还有活人么?”
苍鹰朝那边一望,见这船支离破碎。却不见有人求救,知道凶多吉少,心下深为骇然,暗想:“这怪物掌力如同炮弹巨石一般,也许比它拳力更强,才能引发船体坍塌,只怕把船上的人都挤死了。若是他回过神来,出掌袭击,咱们情形凶险万分。”
莫忧一沾江水,立时晕头转向,直挺挺的如同死人一般,原来他这人天生怕水,故而先前迷迷糊糊,精神不佳。苍鹰将服如海也递给归燕然,朝破船那儿游了片刻,忽然见到苏芝环与她父母抓住一块大木板,正在江面上飘来飘去,她惊慌失措,叫声不断。
苍鹰心想:“能救几人是几人!”游了过去,将秘影化作弯钩,挂住木板,运蛆蝇尸海剑真气化解水力,哗啦哗啦,赶上归燕然,七人奋力朝远方游了许久,离岸边约莫二十丈有余,见万里遥站在岸边,暴跳如雷,左右张望,不敢下水,顷刻之后,它深深吸了口气。
苍鹰大急,一转木板,将苏芝环等三人沉入江底,万里遥发出吼声,当真虎啸山谷震,龙吟苍云变,尖声刺耳,钻入心扉,苍鹰与归燕然不为所动,只顾着往前划水,如此行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总算不见了这巨灵神般的青狼魔。
两兄弟水性皆佳,而且内力深厚,一人运蛆蝇尸海剑,反借江流之力,直如帆船成精,一人使玄夜伏魔功,如鱼得水,行动自如,似履平地,这般游了约莫三个时辰,总算又见到江岸,江涛卷石,碎浪震崖,四周荒无人烟,乃是一座铅铁怪石的小山。
两兄弟将其余众人推上一块平整岩石,苍鹰大喊道:“我爬上山,你将他们抛上来,我看越过山头,便有人烟!”
归燕然见这山也不算高,点头说道:“全听大哥吩咐!”
苍鹰快手快脚,攀沿而上,这铁山虽然滑溜,但并不陡峭,苍鹰不多时便爬了上去,探出头来向归燕然招呼,归燕然举起莫忧,也不运力,随手一扔,苍鹰见他准头奇佳,举重若轻,浑不费劲儿,叫了一声好,秘影化作长鞭,将莫忧卷住,一扯一放,将他抱住,放在山崖上。
随后归燕然接连抛掷,苍鹰长鞭连卷,没费多大功夫,便将众人带到安全之地,归燕然提一口真气,在山崖上踩了两步,霎时落在苍鹰身边。也是他将玄夜伏魔功练到第九层境界,身体灵活轻便,柔韧无比,举手投足皆能发挥超凡力道,正如同苍鹰的“夜影离形”一般,虽然屡经波折,但反而愈发精神。
苍鹰松了口气,仰天躺倒,只觉得浑身酸痛,像要散架一般。而其余人比他更惨,在大江上漂流多时,全都昏了过去,所幸尚有气息,性命无碍。
归燕然甩了甩水,运气片刻,热气缠身,登时将水汽蒸去,衣衫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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