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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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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融合,修习神功。每到这时,他变得如同死人一般,再也顾不得外物。却料不到段隐豹误打误撞,趁此时机毁了几本神农天香经。他醒来之后,找到段隐豹,暗中试探,竟发觉他已获灵悟,也炼制了“药人”,只是他却不知那“药人”下落。

    常轩知道无法逼迫其开口,便伪装成寻常少年,拜段隐豹为师,一面暗暗调查段隐豹这十几年的行踪,一面重新制作神农天香经,打算再找传人,引其习练,谁知误打误撞之下,竟在神农山庄遇上了苍鹰一行人。

    他登时便看出香儿身份,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药人”,他欣喜之余,却不动声色,以木血九转之术造了一个假人,令其自毁,惹香儿对自己念念不忘,而自己则回到江堂王府上,伪装成常炎孪生兄弟常轩,他语气举止与常炎截然不同,容貌却一模一样,医术却更加高明,不久之后,人人都深信不疑。

    随后他再度遇上香儿,本想找借口引她前往云南,岂料诸事顺利至极,她竟随铁穆耳一行人自行来此。他便顺水推舟,讨好香儿,令她对自己情根深种、爱慕至极,此刻又将强敌击败,之后诸事便再无阻碍。他眼见数百年的追求即将如愿,心花怒放,当真喜不自胜。

    如此静养至天明,他从树中走出,往周围一望,却不见了飞蝇下落。

    他心想:“此人被我刺穿心脏,除了一死了之,回归冰雪神潭之外,再无恢复功力之法。即便他有什么奇妙法门,竟能苟延残喘,勉强不死,此后也不足为患。”故而更不在意,转身走出密林,返回营地。

    帐篷之中,香儿与冬遥仍在沉睡,常轩愣愣望着香儿,眼神痴情,心头涌起往昔情景,念及今后无上快乐,他意乱情迷,手掌竟有些发颤。但他定力何等了得,眨眼便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解开香儿身上穴道,随即走出帐篷。

    他捕猎生火,忙了许久,香儿方才苏醒,她懒洋洋的走了出来,见到常轩,笑道:“常轩哥哥,你怎地起床这么早?”

    常轩转过面容,香儿见他衣衫破烂,满面尘土,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了?像是被人揍过了一般。”

    常轩犹豫着说道:“我。。。。我被鹏远大哥训斥了一顿。”

    香儿心头火起,怒道:“他凭什么骂你?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走上前来,捧住常轩脸颊,见他脸上满是乌青,气的浑身发抖,咬牙道:“他只是骂了你么?你怎地成了这般模样?他人呢?”

    常轩道:“他。。。他见我有气,却不想杀我,就这么一走了之了。”

    香儿听苍鹰走了,心头一阵迷茫,暗想:“师父。。。。师父他怎会变成这样?他以往绝不是这样的人。他定是不许我与常轩交往,所以才。。。。”心知常轩绝不是苍鹰对手,而苍鹰足智多谋,行事小心,自不可能是常轩将苍鹰赶走,更不可能是常轩将他害死。

    常轩苦笑道:“鹏远大哥本事很大,只是稍稍教训我,定然是手下留情了。今后路途艰难,没有了他,我们行程便颇为艰难,早知。。。早知如此,我便答应他的要求,也并没有什么打紧。。。。”

    香儿心里怜惜,忍不住凑过红唇,在常轩伤处一吻,常轩“哎呦”一声,似乎颇为疼痛,但却笑道:“真是时来运转,否极泰来,我挨上一顿揍,又换来美人一吻,那可真是划算买卖,就算让我再受伤十次,我也心甘情愿。”

    香儿嘻嘻一笑,说道:“你平时这般正经,怎地此刻也学会胡说八道了?”她顿了顿,又道:“没了师父,其实也不打紧,咱们三人一路上小心一些,提防一些,也没什么大碍。”

    常轩伸出手,搂住她的纤腰,香儿自然而然倚靠在他身上,她问道:“师父对你有何要求?你坚决不答允他,以至于受此皮肉之苦。”

    常轩说道:“他要我。。。。要我这辈子不再看你一眼,更不能与你说话,还有。。。还有。。。。”

    香儿“嗯”了一声,轻轻说道:“还有什么?”

    常轩道:“我不能。。。。不能亲你小脸,也不能娶你为妻。”

    香儿胸口甜蜜无比,说道:“然后你宁愿挨打,也不肯答允?”

    常轩道:“我。。。我偏要看你,亲你,偏要娶你为妻,这会儿就算他杀了我的头,我也绝不退缩。”

    香儿身子激动的发抖,常轩趁势紧紧拥她入怀,香儿心魂俱醉,身子无力,满脑子都是幸福喜悦,与常轩黏在一块儿,霎时忘却了一切苦难,再也想不起苍鹰了。(未完待续。)

六十 万语千言实已晚

    远在数十里之外,一个虚弱不堪、残破狼狈之人从泥沼间穿过。

    他跑了几步,脚下一绊,居然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衣衫撕碎,脸上满是污泥血迹。他粗着脖子,仰天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如垂死猛兽,如破烂二胡。

    他的那张脸,左右各不相同,一半是苍鹰,一半是飞蝇,飞蝇的那一半双目紧闭,气息全无,苍鹰的那一半则惊骇异常,惶惶难安。

    如此奔行许久,他断断续续的喊道:“我不能让他死。。。不能。。。不能,山海门尚未死绝,我岂能。。。。岂能不明不白的栽了?我要救他。。。。救他。。。。”

    那声音既非苍鹰,也非飞蝇,而是乌鸦。

    或者是蛆蝇。

    他深知其中关键:若飞蝇死去,必将在冰雪神潭重生。山海门将如何处置他,蛆蝇毫不介怀,但对他这妖魔而言,便是灭顶之灾。纵使他不在冰雪神潭中粉身碎骨,也必将被山海门发觉,那自己数千年的蛰伏,百年轮回,从此功亏一篑,自己的心愿梦想便就此化为泡影。

    他又狂奔了许久,遍体伤口迸裂,鲜血如瀑,这才跪倒在地,但他怕极了常轩,怕极了山海门,仍然苦苦爬行,一边爬,一边痛哭流涕,大喊大叫。

    他叫道:“你。。。。你要活下去,飞蝇。你要替我复仇。”

    飞蝇并不答话。

    蛆蝇咬紧牙关,手掌用力刺入自己胸膛,死死捏住心脏,掌心涌出阵阵内力,注入其中。他只觉精力飞逝,眼前景象一片模糊,但心底那千年不灭的仇恨,兀自猛烈燃烧着。

    他想:“我活着也是无用。但飞蝇。。。。飞蝇决不能死。我将我心中的恨,我心中的怒,我的悲苦,我的心愿,全寄托在他的身上。我即便彻底消亡,只要换来山海门的覆灭,那便算死得其所。”

    他做着美梦,想象今后梦想成真的景象,竟觉得极为喜悦,他将仅存的真气传给飞蝇。很快便人事不知,就此消失无踪。

    。。。。。

    苍鹰先是听见耳畔悲凉的风声,他睁开眼,只见自己身处无数死尸之中,高高堆起,竟成了一座小山。他惊恐万分,但却无法动弹,北风吹来,风中似有腥气。他翻了个身,竟骨碌碌从尸山上滚了下来。

    他运气极好,仰天躺在地上,若是脸贴着地面。口鼻受阻,只怕会活生生憋死。

    他深深呼吸一口,胸口剧痛,勉强抬头一瞧。见胸口破开一个大洞,血流不止。他害怕起来,想要哭喊。却只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仿佛他在此刻成了哑巴。

    他深陷绝境,渐渐放弃获救之望,却忽闻马蹄声响,远处有人朝他走来。他感到脖子僵硬,似乎真快要死了,于是发自肺腑的向上苍祈祷,渴望稍稍动弹,能让那人见到自己。

    他脑袋一转,望向来者,只听一个女子呼喊道:“爹爹,那人还活着。”这女子显然年纪很轻,声音娇嫩,但见了这么多死人,她却全无惧意。

    又听一男人说道:“我的好女儿,这小娃儿也是我契丹勇士,英勇拼杀,宁死不降。你要记住这一切,将来无论遇上多么凶悍的敌人,你都不可畏惧,便如这少年一般。”

    苍鹰心想:“他。。。他带她女儿来看死人?来看战场?”

    那女子走近,露出一张秀美无比的面容,她约莫十四、五岁年纪,比苍鹰自己可大了几岁。她身穿契丹华服,苍鹰年纪虽小,但却懂事,认得那是辽国贵族的衣着。

    女子朝苍鹰凝视许久,忽然笑道:“爹爹,他死不了。”

    那汉子快步走近,朝苍鹰凝视片刻,也点头大笑道:“他死不了,他的眼神如鹰一般,那不是濒死之人的眼神。”

    他叫来一位将士,在苍鹰身上拍了拍。苍鹰只觉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浸泡在浴池之中,一时半会儿,疼痛全消。

    事后他知道,那华服汉子乃是辽国的皇帝,那女子是他的小女儿,辽国的公主。而那位将士,成了他的师父。

    苍鹰永远忘不了她望向这汪洋尸海的目光,那不是恐惧,而是慈悲,是某种超然的怜悯。

    在苍鹰幼小心灵中,他发下誓言,要以性命守护这少女,守护她这无比珍贵的目光。

    他抛下尊严、自我、仁慈、种种为人的感情,迫自己变得残忍,那一年,敌人围攻皇城,救援途中,他的恩师受了致命伤,但奋力求存,一时未死,苍鹰亲手杀死了他,只因他阻碍行军,置心上人于险境。

    他救下了她,之前的一切便不重要了。

    不久之后,她嫁给了草原上的乃蛮王,成了乃蛮王波拉的皇后,苍鹰一直跟随着她,暗中守在她身旁。

    她已然忘记了他,这很好,两人之间并无情感纠葛,苍鹰可以随时保持冷静,哪怕她遇上再大的险情,他都能从容应对。

    他十八岁的时候,武功已远超常人,但他却不让任何人知道。无人察觉苍鹰身手的底细,在他们眼中,他不过是一位寻常无奇,一板一眼的士兵,随处可见,无需在意。这么一来,他在暗处,敌人便到了明处,无论多么厉害的刺客前来,他都占了极大的便宜。

    后来,她被丈夫冷落,乃蛮王要杀她,数万人追杀他们数百人,苍鹰孤掌难鸣,他与他的公主被逼上了绝路。

    他们一个个都疯了,为公主而发疯。他们沉浸于自我牺牲带来的快乐之中,神魂颠倒,割肉流血,他们一个个儿成了野兽。

    他的公主也是。

    苍鹰在远处望着她,有生以来头一次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爱她,在他初遇上她的时候,在她照顾伤重的他,温言细语的安慰他,为他流泪,为他欢笑的时候,苍鹰便被刻骨铭心的爱意俘获了。

    但他爱上的。仅仅是那时纯洁善良的她,却远不是此刻的她。

    她的眼神不再纯洁,她的心地不再善良,她不知慈悲为何物,她已被爱恨漩涡淹没。她望着眼前惨绝人寰的自相残杀,露出微笑,那是魔鬼的喜悦,那是妖异的疯狂。

    她指着苍鹰,似在责怪他的不恭敬。她让人将苍鹰绑起,笑道:“从他开始。先将此人割碎吃了。”

    苍鹰听见自己在大笑,可声音似在哭泣,他想要求饶,但却怒火中烧,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他被折磨了三天三夜,她喜欢他不吭一声的硬气,不想让他这么快死了。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沐浴在血海之中。那并非全是他的血。

    他不知自己何时杀死她,但她的头颅已在他的怀里,鲜血流尽,尸体冰冷。

    苍鹰举起她的脑袋。将她贴近自己的胸口,他想让她再看看昔日胸前伤痕,或许她能想起自己来,或许她会因此又变得善良、慈悲、怜悯。

    但她已经死了。那美好的一切再也回不来了。

    苍鹰心想:“或许我也疯了。”疯的好,疯的妙,如果真疯了。那便体会不到痛苦、绝望,不会被如地狱烈焰般的内疚焚烧折磨,时时刻刻如受酷刑。

    。。。。。。

    莫名间过了很久很久,谷中涌出毒气,苍鹰在毒气中无意识的思索。他脑中思绪紊乱,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抵挡毒气危害,他是个罪孽深重的疯子,但疯子却绝不会自尽,因为疯子很快乐。

    那毒气的攻势千变万化,苍鹰不停变幻心法,以千奇百怪的法子应对。某种武学道理在他心中萌芽,他感到高兴,沉浸在钻研深奥学问的乐趣之中。

    毒气很快又有新的花招,它似在向苍鹰低语,要他随它前行,深入黑暗之中。苍鹰嘻嘻哈哈,魂不守舍的跟着,前路通往何处?他怎会有半分在乎?

    他潜入沼泽深潭,一路下沉,更多更烈的毒液涌来,但苍鹰已应付自如。

    恍惚中,苍鹰觉得沼泽将他包裹,将他分。裂,他面前出现了另一个自己的倒影,那倒影悬在黑暗之中,笼罩在幽光之下。

    苍鹰忽然头脑灵光了起来,他问道:“这里是哪儿?”

    那倒影说道:“此乃孽火泥沼,亦唤作天池。我引你前来,便是要救你的命。”

    苍鹰问道:“你如何救我?”

    那倒影说道:“我要传你保命之道。”

    苍鹰又问:“什么保命之道?我为何要保命?”

    倒影语气变得极为凶恶,他大喊道:“你要怀恨在心!恨那些不让你死去之人。你每在世上多活一天,这恨意便会加深一分。”

    那倒影的话似乎直接传入苍鹰心中,毒液裹着恨意,钻入他口鼻,蒙蔽苍鹰双眼。苍鹰似见到了无数景象,万千道理,但他一时也无法分辨,他在泥潭中越陷越深,直至他被恨意之火彻底淹没。

    他对公主的爱意、歉意在潜移默化间变了模样,他曾经的爱有多深,他的恨便有多炽热。他无从知道这恨意从何而来,那记忆被他尘封在心底深处,那倒影紧张万分的看守在前,苍鹰彻底迷失了,他遗忘了自己动机的根源,心中仅剩下的,唯有莫名其妙的恨。

    他进入了山海门,收获了不死。那倒影,那险恶的乌鸦,他曾经的预言已然成真。山海门让苍鹰永远活着,那他们便是他的仇敌,无需理由,不可逃避,那是苍鹰前方唯一的通路。

    他从山海门的冰雪神潭中复苏,长达二十年的时光里,他的记忆一片空白,无论苍鹰、飞蝇、蛆蝇,都不知他这二十年的经历,然则二十年之后,他想起了一切。

    那难如登天的复仇,弑神破魔的道路,由此铺陈在前。

    。。。。。

    苍鹰鼻中闻到一股清香,终于从梦境中挣脱。他胸口痛的要命,四肢麻木,无法稍动。

    他听见数位女子齐声道:“圣女,您又来看他了?”

    那圣女“嗯”了一声,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女子依言退开,圣女走到苍鹰面前。

    她许久许久不曾说话。

    苍鹰双眼撑开一条细缝,凝视眼前的女子,她看似约莫二十岁左右年纪,容貌依稀相识,但苍鹰神志不清,不知自己在何处碰上过她。

    她说道:“苍鹰,苍鹰,果真是你么?许多年不见,我。。。。。我一直惦记着你。”

    苍鹰心想:“她是谁?莫非。。。。莫非是公主?这。。。。我可是在阴曹地府?”他凝视着那双眼睛,她目光之中充满关切、善良、慈悲,似乎深怕苍鹰就此死去。

    那圣女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刹那之间,苍鹰心头涌起往事,冲动之下,巨力陡生,他张开双臂,抱住那女子,将她压在了身下,疯狂吻上了她的嘴唇。

    圣女低声惊呼,但随即再不作声,她热烈的回吻苍鹰,脱去自身衣衫,也伸手去扯苍鹰身上长袍。

    两人紧紧拥在一块儿,渐渐情浓,说着体贴话,苍鹰流着眼泪,在心上人的耳畔,倾诉自己长久以来的悔恨,以及迟到数百年的告白。(未完待续。)

六十一 入梦归家

    那年轻女子正是昔日蛊毒教的少女石楠。

    也是苍鹰误打误撞,闯入蛊毒教城寨所在,石楠属下恰巧于路旁见到苍鹰昏迷不醒,情形奇特,故禀告上来。石楠暗暗称奇,便让属下将苍鹰带至面前。此时苍鹰衣衫褴褛,脸上肮脏,她命属下将苍鹰身子洗净,换上长袍,细细瞧了几眼,登时便认出此人正是她这些年来念念不忘的那位少年——苍鹰。

    蛊毒教近年来颇受元帝国器重,石楠本人功力突飞猛进,在江湖中地位尊隆,乍看之下志得意满,其实她心知自己境遇颇为不顺,天天面临诸般烦扰,过的十分不快,重重压抑之下,便愈发怀念起少女时无忧无虑的时光。这般怀旧念故,以往之事便显得更加珍贵,令人向往,而眼前境况又看似加倍难忍。

    这时遇上苍鹰,将她心中怀旧之情全数激发出来。她本对苍鹰便有几分好感,隔了许久再度重逢,那好感竟激增数倍,隐隐已有爱慕之意。而苍鹰突然对她亲热,她心魂迷乱,忍不住便倾心相迎。而苍鹰对她所说之言,句句发自心底,触动心弦,说到激动处,更是颤抖不休,小声哽咽,石楠生平从未听过这等甜言蜜语,更不敢想象这般深情厚谊,脑子一阵模糊,便要与苍鹰结合在一块儿。

    她双手在苍鹰身上抚摸,情。欲大动,眼见便要**,突然间,她脑中闪过一丝念头,想起蛊毒教规,祖宗法则,霎时清醒过来。她害怕至极,用力在苍鹰肩上一咬,苍鹰一阵剧痛,心神澄明。想起怀中女子并非他朝思暮想的公主,大惊之下,松开双手,石楠趁势将苍鹰推开。

    她手脚加急,穿戴整齐,将苍鹰长袍抛在他身上,羞嗔道:“这么多年没见,一见面便占人家便宜,你还真一点没变。”

    苍鹰勉强一笑,此刻也认出她来。小声道:“你。。。。你是石楠么?”

    石楠佯怒道:“自然是我,你一双贼手都快把我摸遍了,怎地还装傻充愣?”她顿了顿,又道:“你对我这般无礼,依照教规,我本应当杀了你,但我念在昔日情分上,暂且饶你性命。”

    苍鹰欲。念消退,恢复平静。但此刻有些羞愧,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石楠见他如此,心中内疚,俯身耳语道:“我。。。我眼下尚不是蛊毒教教主。若是**,非但失去当教主的资格,尚有无数残酷惩罚,我。。。。我并非怨你。但我更不能因小失大。”

    苍鹰说道:“我险些害你,你不杀我,我已深感恩德。怎敢见怪?”

    石楠“嗯”了一声,走出屋子,又道:“等你稍稍好些,便出来找我,只需随意找个教众传话给我即可,我有些事要问你。”

    苍鹰答应一声,石楠离他而去。

    苍鹰闭目收心,运功周天,查看体内情形,发觉一身纯阳内力,此时却变得阴气重重、诡异莫测。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失了童子之身,但琢磨之下,却知并非如此,似在他受伤之时,飞蝇将些许内力传给了他,他才因此保住性命,至于那内力为何如此古怪,他委实不知缘故。

    他无法唤醒飞蝇,连乌鸦也不知所踪。至此境地,他深感孤独,甚至以往深藏心底的畏惧,也如此令人感怀。

    他又想起常轩来,心中恼怒,难以言喻。对山海门的憎恨惧意,却又深了几分。他想道:“我身份已被识穿,是飞蝇还是苍鹰,恐怕并无不同。他们有了防备,任何诡计密谋,也必徒劳无益。他们。。。。他们会来找我么?眼下飞蝇沉眠,若被他们找到,我决计难以活命。”

    他打了个冷颤,深知此事非他所能左右,无奈之下,疲倦涌来,又再度沉沉睡去。

    又晕乎乎的睡了许久,他爬起床,走出屋子,见墙壁地板,全用竹子铺成,走在其间甚是阴凉。有几位苗族打扮之人走过,朝他瞧来,神情颇为好奇,仿佛苍鹰是妖怪似的。

    苍鹰暗想:“看什么看?没见过汉人么?老子也并非青面獠牙,这些蛮子不知道非礼勿视么?”

    有一美貌女子迎面走来,说道:“苍鹰护法,你既然醒了,石楠圣女请你去见她。”

    苍鹰听她叫自己“苍鹰护法”,吃了一惊,心想:“蛊毒教虽远居荒僻,但与中原武林往来频繁,可莫要泄露我身份才好。”情知希望颇为渺茫,本来心下忐忑,此刻更是糟糕。但也是债多不压身,他既然沦落至此,这些小事,他也顾不上了。

    来到一间小屋,只见阳光从竹板间透过,石楠躺在一张长椅上,身穿薄衣,容貌秀丽,明艳诱人,更胜她少女之时,身旁站着两位侍女,不时拿起茶杯,供石楠饮用,石楠神情惬意,极为受用。

    苍鹰认出两位侍女,一人叫布谷,另一人叫灵泽,她们曾前往神农山庄抢夺神农天香经,但却铩羽而归。她们认得鹏远,却没见过苍鹰,这会儿重逢,两人脸上神色无异。

    石楠让苍鹰在她对面坐下,笑道:“苍鹰护法,江湖上众口一词,说你已然身亡,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又来到这西南之乡,不知有何贵干?”

    苍鹰听她语气亲切,并无恶意,但之前欢悦亲密之情已荡然无存。苍鹰反而放心,说道:“往事不堪回首,也是一言难尽。我。。。。我来到大理,乃是为了找寻某个山谷。”

    石楠“哦”了一声,坐直身子,又道:“你来找寻什么地方?我蛊毒教在云南扎根多年,你要前往之处,咱们多半知道。”

    苍鹰说道:“在下蒙诸位相救,此恩已难报答,何敢继续劳烦姑娘?在下这便想告辞离去,姑娘恩情,在下今后定设法相报。”

    石楠笑道:“设法相报?设法相报?苍鹰大哥,你在江湖上仇家甚多,若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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