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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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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见这许多成名英雄、前辈高人、铮铮铁骨的好汉,各个儿为归燕然伤心,微觉宽慰,暗想:“不知燕然能否从池水中出来?又或是玄秦那厮?”
忽然间,他心头又涌出乌鸦声音,只听他说道:“你怎地不宰了那三峰?又怎地不宰了那归燕然?这两人都是山海门之人,害你生生世世。。。”苍鹰再也忍耐不住,怒喝道:“住嘴!”声音洪亮,震的整个大殿隆隆作响。众人本在痛哭,听他一言,全数止泣相望。
苍鹰一时窘迫,急忙道:“我义弟盖世英雄,侠骨热血,岂是哭哭啼啼之辈?你们若当真为他好,便当继承他遗愿心意,了却他生前未能如愿之事,如此痛哭,又有何用?”
众人敬苍鹰武功事迹,纷纷说道:“苍鹰大侠所言有理。归燕然大侠死后,咱们自当追随苍鹰大侠。”
苍鹰说道:“在下怎能与贤弟相比?他心宽德厚,仁义善良,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你们若真有这份心思,当好生相助燕然遗孀爱女,帮她们安渡难关。”
众人齐声叫好,人群之中,李若兰身着缟素,怀抱女儿,缓缓走出,目视苍鹰,抿嘴不语。苍鹰见她虽模样凄然,但精神颇佳,竟已挺过惨事,不禁喜道:“弟妹,你心里好过些了么?”
李若兰垂首道:“二哥,我见着你,心里便踏实了不少。由你主持局面,我是什么都不用担心啦。”
苍鹰连声谦逊,李若兰不再看他,而是面向群雄,施施然跪倒,朝众人缓缓磕头,众人大为不安,也一齐向她拜倒,李若兰磕了三个头,垂泪说道:“小女子夫君并非病逝,而是为人所杀,此事小女子一直隐瞒,可。。。可如今再也。。。。“
众人无不惊怒,纷纷问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下的毒手?”也有少数人想到:“我早料到如此,这李若兰一直隐忍不说,只怕是惊恐过度,心生胆怯。嗯,归教主武功天下第一,能杀他之人,也必为绝世高手,武林中也找不出几个人来。”
李若兰道:“此事小女子也不知道,但小女子求大伙儿发个誓言,无论那凶手是谁,一旦铁证确凿,大伙儿定要助我将此人杀死,哪怕他武功盖世,哪怕他表面上如何仁义,大伙儿皆不可放过。”
众人与归燕然交好,自然各个儿心存正义,又见李若兰美若天仙,楚楚可怜,无不义愤填膺,便尽数高声宣誓:“只要找到害死归燕然大侠之人,皆必杀之,绝不手下留情。”众人深陷狂热激愤之中,喊得声嘶力竭,心意坚定,这数百人的声音如同暴雷,飞出大殿,直入云霄。
李若兰见苍鹰并未宣誓,只是静立原处,她暗暗冷笑,心生恨意,站起身来,不住偷眼望着苍鹰。
苍鹰留神到她,以为她柔弱无助,向自己求援,便朝她点头微笑,示意鼓励。
李若兰也点了点头,抱紧婴儿,返身走入人群之中,在无人注目之时,她泪水滚滚而下,眼中恨意灼烧,如同复仇的女神。
人声越来越喧闹,如同浑浊的浪潮,席卷而来,混淆是非,也终于将苍鹰与李若兰隔开了。
————
本卷完。
欲知后事,请看下卷:天罡千变(未完待续。)
一 忆少年·芳心难定
战事一起,杀伐不断,光阴似箭,转眼间一年已逝。
其时天候爽朗,暖阳融融,蜀地帝台山玄天楼中,李若兰一袭白衫,倚在躺椅上,身前立着四个年轻女子,模样恭敬,甚是有礼,乃是她最贴心得力的侍女,名曰:归春、归夏、归秋、归冬。四人各约十八、九岁年纪,模样秀美,得李若兰喜爱,乖巧伶俐,忠心耿耿,身手也颇为不弱。这四人是李听雨送来陪伴李若兰,助她排遣忧伤烦闷,也帮她照顾孩儿,料理私事。
归春小心翼翼取出一封信来,得李若兰同意,撕开瞧了一遍,说道:“启禀教主娘娘,老爷他们又打了胜仗,如今在江南已将鞑子打得落花流水,站稳脚跟啦。”
李若兰微微一笑,说道:“爹爹他一生心愿,便是驱逐鞑靼,光复汉人天下,但他年纪不小,身子可还好么?”
这一年来,趁元朝与窝阔台汗国、金帐汗国战事焦灼之际,赵盛起兵,攻敌不备,连下云南数十城镇,而李听雨率江龙帮众人在九江举事,也攻克临安、扬州等数城,接连获胜,众义士士气大振,更为踊跃,而天下英雄好汉受此鼓舞,不断投靠,更有野心勃勃之人趁势举旗,也学赵盛模样,另立新君,自封王位,于云贵起义,与元军多有交战。
归春点头道:“教主娘娘放心,老爷说他好得很呢。”但随即秀眉微蹙,低声道:“但苍鹰那厮。。。。”
李若兰目露凶光,顿生恨意,问道:“他怎么了?”她知这四人绝不会背叛于她,便将心中复仇大计如数告知,这四人怜惜主人。便也一同恨上了苍鹰,替李若兰出谋划策,留意种种消息。
归春道:“他这人狡猾的紧,欲盖弥彰,装作颓废不济,时时借酒消愁。出工不出力,老爷信中特意提到了他,满是惋惜同情之意。”
李若兰冷笑道:“我夫君武功何等高强,能够杀他之人,武功当不逊于燕然。当世之中,除他之外,只怕再无他人。他也知道其中关键,故而不显山露水,想要瞒过众人眼睛。哼。这人如此狡猾,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我。”
原来一年之前,苍鹰一时失察,误信了玄秦之言,对玄秦诡计放任不理,竟累得归燕然几乎家破人亡,归燕然也惨遭戕害。如今生死不知。苍鹰想到此处,竟积郁难遣。变得深沉内敛,不复往昔好事好斗的性子。李若兰以为苍鹰乃是杀害丈夫的大仇人,将他境况瞧在眼里,便觉得此人行径虚伪,甚是可恨可怖。
李若兰听归春读完信,归夏复又上前。说起诸般帮务杂事,提及教中又有争端,夺魂与旁人争执,李若兰听在耳中,不由得大感头疼。
归燕然逝世之后。江湖众人念及他恩情厚意,多来相助,逍遥宫非但未见衰退,反而愈发壮大,如今声势更稍胜往昔。不久前韩琼因失了爱女孙儿,病了多天,已然去世,李若兰并无经营处事之才,教务微见杂乱,教中便分成两派,一派乃是原先教徒,忠于玄夜教诲;另一派则是后来之人,只是仰慕归燕然,同情李若兰,方才前来投奔,实则对玄夜教义一窍不通。
这两派之间分歧极大,李若兰虽身为教主,武功绝顶,但自身也不信魔神,加之威信不足,如何能居中调停?雪冰寒曾来此助她数月,缓解形势,处理纷争,令局面大为好转,可李若兰偶然向雪冰寒透露口风,暗示苍鹰或为奸恶狠毒之辈,雪冰寒哈哈大笑,半点不信,李若兰对她也心生芥蒂,将她打发回去,不再受她恩惠。眼下龃龉再起,李若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屋内屏风之后,一女童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哭哭啼啼问道:“娘,娘,我要娘。”
李若兰又是欢喜,又是怜惜,将女童抱起,柔声哄了一会儿,将她交到归秋手中,说道:“燕儿乖,在这儿让归秋姐姐陪你玩,莫要耍小性啦。”又对另三人道:“咱们去见见华姑姑,问她为何又与人争吵。”
四人走出屋来,正值月明夜浓之际,秋风吹过,微觉寒冷,她们快步来到夺魂的玄华堂外,只听里头吵声甚是激烈,但压低声音,话语模糊,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李若兰敲敲木门,问道:“华姑姑,你在里头吗?”
其中吵声顿止,冷寂一片,过了片刻,夺魂打开门,见屋内有四个教中要人,见她到来,神情甚是异样。李若兰冷笑一声,问道:“隋叔叔,班伯伯、闻阿姨、师大哥,这么晚了,你们不回去歇着,为何会聚在华姑姑屋内?”
夺魂目光微乱,有些躲闪,叹道:“他们。。。。与我拉拉家常,说些趣事,消遣消遣罢了。”
李若兰奇道:“既然来此消遣?为何各自站着?还不快些坐下?”说罢自行在茶几旁坐下,三位侍女立于她身后。
那隋姓老者乃是教中长老,眼珠一转,立即笑道:“教主娘娘来此定有要事,咱们何必留此误事?属下等就此告退。”
归春大声道:“且慢!隋先生,教主娘娘有事要问,你可不能就此走了。”
隋姓老者问道:“教主娘娘有何事相询?”
李若兰道:“华姑姑,我口渴的紧,能给一杯茶喝么?”
夺魂连忙致歉,叫来侍女,倒上好茶,李若兰客套几句,抿了口茶,赞道:“好香的碧螺春茶。”又微笑道:“隋叔叔,你们与华姑姑作伴,非但站着,怎地也不喝她的茶?莫非是嫌她的茶不好喝么?”
隋姓老者嘿嘿赔笑,摇头道:“教主娘娘取笑了。”拱手又道:“属下告退。”
李若兰叹气道:“隋叔叔,今个儿我没空出早朝理事,听说在大殿中,你又与高百尺、马子牙他们吵起来了,是么?”
隋姓老者一愣,料知瞒不过去,神态变得倔强蛮横起来,说道:“教主娘娘说的不错,这几人全不明事理,毫无规矩,对玄夜魔神也不敬拜。属下瞧不过去,便让他们向神像行礼,他们非但不愿,反而冷嘲热讽,好生可恶。”
李若兰叹道:“他们原先并非我玄夜教徒,但这一年来,他们对燕然忠爱有加,献上金银财宝,出人出力,功劳着实不小,眼下局面未定,燕然大仇未报,咱们也不便这么快便立严规矩,欺压新人。隋叔叔何必为这等小事怄气?”
隋姓老者等人听她如此偏袒,脸上皆有怒色,夺魂也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听见了么?教主侄女下令啦,你们今后不许如此,这就退下吧。”
隋姓老者低哼一声,低头便走。那闻姓女子性子最烈,朝李若兰瞪了一眼,神色无礼已极。李若兰心生恚怒,问道:“闻阿姨,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闻姓女子忍耐不住,说道:“教主娘娘,哼,真不知何德何能,敢以教主自居。”
归春、归夏、归冬同时呼叱道:“好大胆!你怎敢这般无礼!”
闻姓女子冷笑道:“我闻芝生来便是这副脾气,有话直说,从不隐瞒。归教主乃是玄夜魔神化身,本领高强,人人敬服,我闻芝更是五体投地,一心追随,但他早已死了,这李若兰也非精通教义,也非教中元老,不过陪教主睡了几年,便厚着脸皮,自封为教主娘娘,我可当真没眼瞧了。”
李若兰冷冷说道:“原来你早有忤逆之心,今天来此,便是劝华姑姑反我么?”
闻姓女子喊道:“我也没说要反你,只不过你这教主有名无实,又广纳异教俗人为教众,不传播教义,我便不想再为你卖命!”
李若兰道:“甚好!”蓦地一碰茶碗,哗啦一声,碗中茶水直飞出去,如水龙般撞在闻姓女子胸口,那女子只觉一股雄浑内力撞来,眼冒金星,胸腔剧痛,哇地惨叫,摔在一旁,咳嗽连连,呕出一口血来。这闻姓女子也是教中长老,武功颇为不弱,谁知李若兰不过抛洒茶水,便足以令她重伤,武功之高,当真惊世骇俗。隋姓老者、班姓老者与师姓汉子各自大惊,脸色惨白,而夺魂则神色黯然,缓缓摇头。
李若兰说道:“你对我无礼,乃是犯上作乱、目无教主之罪。本当将你送入大牢,杖刑伺候,但我宽宏大量,只稍稍惩戒,暂不与你计较。但若再有下次,我便废去你的功夫,将你逐出本教,你可明白?”
闻姓女子一口气转不过来,痛的说不出话,只能勉力点头。隋姓老者等人将她搀扶起来,慌慌张张,唯唯诺诺,向李若兰谢罪道歉。李若兰笑道:“只要知错能改,大伙儿仍是好兄弟,你们这便下去吧。”那四人便飞也似的逃开了。
李若兰见他们离去,愣了片刻,又望向夺魂,见她也静静出神,问道:“华姑姑,他们到底与你说了些什么?”
夺魂俏脸上满是无奈,叹道:“他们所说之事,其实无关紧要。但教主侄女,我。。。。。我。。。。早已拿定主意了。”
李若兰心头一阵不安,问道:“你拿定主意?什么主意?”
夺魂道:“若兰侄女,我年岁大了,不堪重任,想就此离开此处。今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了。”(未完待续。)
二 芳心款款
李若兰惊怒交加,沉声道:“华姑姑,你可知单凭这几句话,便是背弃魔神的死罪?”
夺魂愁然道:“侄女,我夺魂入教数十年,向来虔诚,忠心无二,但。。。但我们的魔神已经死了,离我们而去,我。。。。我想去瞧瞧我的孩儿,与他们团聚。”
归春等侍女齐声叱道:“夺魂长老,你还不快住嘴?”
李若兰瞪视夺魂,咬牙道:“你想要投奔雪莲派,去找那当了鞑子驸马的儿子?你非但想要叛教,还想做那武林公敌的帮凶?”
夺魂念及爱子爱女,一颗心似要飞出胸腔,飘去探望他们,惘然道:“我若在阿离身边,好生照顾,他怎会。。。。怎会做出这等事来?我万万对不起他,我早该回去找他。”归燕然在世时候,夺魂对归燕然忠心耿耿,视若神明,虽思念子女,却也不会生出异心。而归燕然去世之后,她心灰意懒,信念崩溃,又见李若兰全不顾玄夜教传统规矩,不禁深感失望,终生出离去之念。
李若兰一咬牙,从归春腰间取过长剑,指着夺魂胸口,怒道:“华姑姑,你若做出这等天理难容之事,我便当场取你性命!”说罢凝力在刃,她知夺魂武功虽不如她,但一百招之内,她决计无法取胜,因而全神贯注,只要夺魂稍露反抗之意,她立时便抢先下手。
夺魂叹道:“侄女,你说的不错,我一生做尽错事,老来孤凉,说一句‘生无可恋’,丝毫不过。你动手吧。我绝不反抗。”
李若兰望着夺魂,想起她这些年来对自己辅佐照顾,心中一软,长剑轻颤,点中夺魂外关、青灵、小海手臂诸穴,夺魂不加反抗。登时僵住不动。李若兰道:“将这叛徒押入大牢,好生看管。”顿了顿,又道:“嘱咐狱卒,好生看护,莫要令她受苦。”
夺魂苦笑道:“多谢侄女善待,但如此妇人之仁,在江湖上如何经历惊涛骇浪?你可绝不是我孩儿对手。”
李若兰恨恨说道:“那你便好好瞧着,总有一日,我要将这大汉奸捉到你面前。要他向我磕头认罪。”
夺魂摇了摇头,惆怅不语,归夏便叫来几个护卫,将夺魂绑住,推搡着押走。李若兰甚是伤心,心生疲倦,暗想:“为何一夜之间,华姑姑竟变得如此糊涂?”她年岁太轻。不懂得权谋手段,更不懂如何察言观色。随机应变。雪冰寒与她年纪相当,却远比她机灵,若两人易地而处,雪冰寒防患于未然,便能大而化小,消弭争端。至不济也能拖延一段时日。
李若兰心下茫然,回到屋中,听女儿甚是吵闹,哭哭笑笑,竟一刻不停。她心生不耐,无处倾诉,便来到隔间,避开喧嚣,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那美丽容颜,心中孤寂凄凉,难以言喻。她正值韶华,美貌绝伦,正是女子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但她失了挚爱,孤独一人,情境凄凉,虽武功高强,却总觉得无依无靠,没来由的心生胆怯不安。
她愣了一会儿,现出怒容,自语道:“苍鹰,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想起不共戴天的仇人,心中方才好过了些。归春走入屋内,替李若兰卸妆更衣,服侍她睡下,自己则躺在一旁小床上相伴,李若兰想了会儿心事,便沉沉入睡。
睡至深夜,忽听屋内一声轻响,李若兰登时醒来,一道五彩剑芒击出,照亮眼前,两个黑衣人惊呼一声,举刀砍来。李若兰拔出青山日月剑,彩光一闪,两人断手断脚,厉声叫喊,躺在血泊之中。归春这才被吓醒,见状骇然,也拔出长剑,问道:“教主娘娘,你没事么?”
李若兰不答,一挑长剑,撩起面罩,见那两人面容,正是隋老者、闻芝的得意弟子。李若兰怒道:“是隋辽、闻芝让你们来的?”
一人破口大骂道:“你这妖女,广招异徒,污秽我教,我非杀你而后快!”另一人则哭喊道:“教主娘娘,魔神娘娘饶命!我本不愿来,但闻芝她非。。。。”
李若兰长剑一抖,登时了账。却听屋外兵刃鸣响,喊杀不断,李若兰与归春互望一眼,无不焦急,归春道:“隋辽这老贼,竟。。。。竟率众反叛!”李若兰跺脚怒道:“早知道当场便杀了他们!”她一时疏忽,未曾有所预防,竟惹出更大乱子。但她自信一身绝顶武功,毫不畏惧,冲出屋子,却见又有数人,各挺兵刃,从两侧直杀过来。
李若兰长剑拨动,彩蝶飞舞,拦在刺客面前,那几人兵刃闪闪,砸向四方,铛铛几声,竟将彩蝶如数挡住,武功甚是不凡,李若兰更不停手,刹那间与青山日月剑心神合一,使一招“飞禽走兽”,剑招精妙,忽上忽下,霎时将两人手腕砍断,一回身,长剑圈转,快如飞风,又将身后两人断手。那四人不料她使动彩蝶,长剑仍快得出奇,心神大乱,皆在一招之内便已败北。
归春趁势点中四人穴道,揭下面罩,也都是玄夜教人物,有一人更是灭灯使者回免,李若兰愈是震惊,喝问道:“说,到底有多少人谋反?”
回免伤处剧痛,但仍恶声恶气的嚷道:“凡是忠于魔神的信徒,全数都要反你!哼,咱们隐忍至今,可实在忍不下去了!”
李若兰心底冰冷,想到:“他们定是密谋已久,突然发难,可。。。可人数如此之多,我却丝毫不知,当真如做梦一般。”
就在这时,阶梯上传来阵阵脚步,李若兰横剑胸前,见隋老者、闻芝等一大群人冲至近处,身上脸上,满是血污。李若兰一振长剑,身旁六龙浮现,光芒灿烂,焕然如神,众人脸上现出畏惧。纷纷驻足不前。而在众人身后,又有数百人围了过来,喊道:“教主娘娘莫慌,咱们前来救驾!”
火光之中,李若兰认出这些人并非原先玄夜教徒,而是敬重归燕然。尔后前来投靠的高手。她心中一宽,朗声道:“我没事,你们截住叛徒退路,一个都不准放跑!”她一方众人闻言大喜,连声欢呼。
今夜隋辽、闻芝等长老虽陡然发难,但毕竟数千教徒之中,大部分仍忠于李若兰,隋辽不过煽动三、四百人,趁夜冲杀一阵。一时占了上风。但李若兰一派也不无高手,反应过来,当即还击,拧成一股绳,迫退凶徒,反而将他们逼上绝境。
隋辽见状,鼓气喊道:“咱们捍卫魔神,虽死犹荣!谁将这李若兰擒住。便是大功一件!”叛党各个儿兴奋如狂,挥舞手中明晃晃的兵器。朝李若兰一涌而至,李若兰娇喝一声,使出“大驱龙剑”,六龙腾云滚滚,长剑青光闪闪,身形一晃。来回冲杀,剑招如闪电一般,登时有数人深受重伤。隋辽武功精强,乃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眼明手快。仗着人多,奋力挡了十招,但也无法突人李若兰的六龙圈内。
李若兰一方群雄瞧得心驰神摇,发出响雷般的喝彩声,快步跟上,与叛党交锋,但叛党各个儿如癫如狂,不顾性命,双方交战片刻,各自伤亡惨重。
突然东首又传来声响,李若兰余光一扫,顿时心慌意乱,手足发颤,身形一晃,极快的倒飞出去,落在房屋前头。归春也是面无人色,怒道:“你们。。。你们好生卑鄙!”
只见班老者手中抱着燕儿,一剑抵住她娇嫩柔滑的喉咙,只要手指一动,这幼儿立时便死。而他身后又跟着数人,归夏等三侍女也身负重伤,被叛党擒住。班老者大声道:“快些让他们停手!”手臂一紧,燕儿登时哇哇大哭,喊道:“娘!娘!”
天下女子,哪个不爱自己孩儿?李若兰如坠地狱,倍受煎熬,顷刻间泪如雨下,喊道:“大伙儿快些停手!”她这一方霎时明白过来,往后退开,叛党方才逃过一劫,局面大为缓解。
李若兰颤声道:“你快些放了燕儿他们!”
班老者嘿嘿奸笑,色·迷迷的盯着她直瞧,过了片刻,才说道:“你让你的虾兵蟹将抛了兵刃,跪地投降,你自个儿也得如此,否则这小娃娃性命不保。”
李若兰心知若就此投降,所有下属皆必惨遭屠戮,自己貌美,下场更惨不忍睹,但若不如此,难道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孩子被恶人杀了么?她心如乱麻,似刀剜肉,一时说不出话来。
燕儿见母亲如此,陡然咬紧牙关,擦净眼泪,喊道:“娘,你别管我,快些将这恶人杀了。”她不过三岁不到,话语不清,但人人听得明白。
李若兰见她如此懂事,心中一喜,可又涌出无限悲伤,一句“我投降”几乎脱口而出。蓦然只见燕儿瞪大眼睛,“咦”了一声,手臂往后一扎,那班老者身子一颤,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高声道:“你。。。你。。。”松脱手臂,退后几步。李若兰见到此人丹田刺入一柄匕首,扎得极深,却无鲜血流出,可见此处正是班老者命门所在,稍加触碰,顷刻毙命。那匕首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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