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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剑与魔法(吸血鬼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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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主,对吗?你是个好孩子,追寻自己的梦想,同时拥有自己的信仰。”
“是,殿下,”爱德华仰起脸,殿下的笑容瞬间映满他小小的眼眸,如同突然被激励,他鼓足勇气,大声而清晰地答道,“主住在我心中。”
主住在他心中,便是他是基督徒的意思。
爱德华曾对此深信不疑,温和与爱的情感映亮他幼小的面庞,如同天使。
人都有原罪。
爱德华终究没有逃脱自己的原罪。他的家族住在吸血森林不远处的小城外,一次放假回家,他兴奋地走到挂满长青藤的大门前,却发现诺大的房子中了无生气。
少年爱德华始终无法忘记,当他走进客厅时,那场景给他带来的巨大冲击。
他的父母和最幼小的妹妹,安详地坐在各自的扶手椅里,身体温热,却已经死去。他们的颈侧,都有明显狰狞的两颗獠牙齿痕。
吸血鬼!
是万恶的、被一切诅咒的吸血鬼害死了他的家人!
爱德华不在家中的兄弟们陆续赶回,操办了之后的事宜,却少有人关心这个弟弟。他们都太忙,活跃在商界政界,有自己的事业家庭,尽管仇恨,却不会放弃一切去报仇。
除了爱德华。
爱德华从此更加沉默寡言,却更拼命努力地学习。一年后,异端审判所到帝都骑士招委培生,他毫不犹豫地报名,一路过关斩将,以第一名的资格被录取。
仇恨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如同纠结缠绵的藤蔓,纵横交错地遮蔽了他的心灵。
或许在现在的爱德华心中某个角落,还残存着旧日的温馨。他记得母亲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记得襁褓中妹妹向他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记得父亲虽不赞同却包含担忧与期望的眼眸……更记得,在最不起眼的他心中种下希望的那个人,艾米莉亚殿下。
除却仇恨,他亦愿意报答效忠殿下。
只是艾米莉亚殿下对待吸血鬼的政策是怀柔,让爱德华非 常(炫…网)不满。他渐渐地疏远与她有关的一切,只在偶尔祈祷时,他似乎仍能听见当年自己对那女子的回答:“主住在我心中。”
爱德华知道,他被仇恨驾驭的灵魂,已经不可避免地与主背道而驰。他一次次地执行任务,无情破坏,无情杀戮,将自己的灵魂一分分拖向地狱。
异端审判所?没有谁有权利代替主审判世人。
所谓的异端审判所,郁结着太多的阴暗和权力纷争。爱德华深知这一切,却早已身不由己——更何况,他要的只是复仇,异端审判所对与错,又与他何干?
这样日复一日,爱德华终于再次站到了人生的岔路口上。
艾米莉亚殿下的女儿娜塔丽公主,成为了异端审判所的通缉对象。爱德华怎么都不敢相信,那善良温和如天使的女子,会与吸血鬼诞下一个受诅咒的女儿。
他亦无法相信,那与艾米莉亚有7分相像的少女,竟会是个吸血鬼——
他最痛恨、甚至为之背弃信仰的吸血鬼!
爱德华不知道该诅咒什么。仇恨早已在他的血液中流淌多年,深入骨髓扎根存在,然而微弱的光芒却始终没有离开他。
他始终记得,自己是一个虔诚家族的后代,主曾住在他心中。
将娜塔丽公主交给异端审判所后,爱德华心绪烦乱,穿过阴森的建筑,越过那关押无数异端的囚室,向外走去。他穿过异端审判所的主建筑,走进侧面的小教堂。
教堂里空空荡荡,彩色琉璃细碎拼镶,折射阳光为迷茫幻彩。两侧暗色的木椅一排排整齐列着,中间的通道笔直地通向立在教堂深处高台上的十字架。
阳光穿过灰尘,纷纷扬扬浮动。
爱德华闭上眼睛,轻缓的祷告词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从他的口中吐出。
他的心灵因此得到了片刻安宁,那疼痛的挣扎似乎暂时远去。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
Lead us not into temptation; but deliver us rom evil……
虔诚的祷文从他疲惫的身躯中献出,如同当年一般,却早已没有了当年的信念。爱德华在心中默念:我是罪人,我却逃不脱自己的恨……
如同有人复述了他的心声,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你是个罪人。”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软皮靴底敲打在地面,回声在空寂的教堂里环绕。
爱德华转过身,安静地看着来人。他的眸中瞬时恢复嗜血的冷酷,与之前判若两人。
来人有一双黑色的眼眸。
那双眼眸里满是冷淡,决绝的冷淡,自绝望中生出的希望。
眼眸的主人表情淡漠,却坚决如万年寒冰。
爱德华一瞬间对那眼神似曾相识。
很多人的表情在此重叠,艾米莉亚眼底的绝望与坚强,娜塔丽的倔强勇敢,无数他手刃的吸血鬼的孤寂决绝……以及眼前这个黑发骑士。那种凛然得冷漠的表情,凌驾在这一切之上。
冰冷的话语自黑发骑士的口中继续涌出。
“你背弃了你的信仰,你助纣为虐。你伤害无辜,你不辨是非。你被自己的仇恨和私念遮蔽了眼睛,你根本不配站在这里。”
爱德华失笑。
“你居然能混进来,也算不易。我早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魔鬼,你不必提醒我。”
陆子翔扫了眼爱德华五指上翻滚的银戒,冷声道:
“你没有。你在忏悔。”
爱德华微微一怔。面前的骑士便是近期报纸争执的风口浪尖,他原不屑,以为他不过也是那争权夺利的群体中的一员。没想到,这个叫他看不起的骑士,竟在此说出让他震颤的话语。
陆子翔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鞭打在他的心尖上。他怎能知道这些?
即使知道,又怎么能这么接近他的内心?
爱德华突生不快。
“忏悔?”他握紧自己的银剑,脸色狠戾,“骑士,你马上就要为自己闯进这里忏悔了!”
陆子翔只是摇了摇头,道:
“你背弃上帝,却不肯出卖自己给魔鬼。你以为自己还有力量吗?”
爱德华再次愣住。
陆子翔继续说:“你敬重艾米莉亚殿下,你也知道异端审判所的野心。你该有多蠢,才会相信关于娜塔丽殿下的谎言?”
爱德华握紧剑柄,眼神深处出现了一丝动摇。
没错,他确实曾经怀疑,这整件事情就像一个阴谋,然而,只要牵扯到吸血鬼……
“就是因为你自己的私怨,”陆子翔厉声道,“你的理智和双眼就被猪吃了吗?!”
三十八.救赎(上)
爱德华站在教堂的深处,头顶高处便是高高的十字架,威严地俯视着地面的一切。
他突然轻笑,无所谓地说: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激怒我,击败我,不是么?但是陆骑士,虽然我不打算重申你的出身,但是——举国上下,除了第一骑士,我不相信有人能敌得过我。”他盯着陆子翔没有表情变化的脸,突然话锋一转:
“但是,我不想阻止你。并不是因为我相信你——只是,我确实欠艾米莉亚殿下一个人情呢。”
陆子翔怀疑地皱起眉——他来之前做足了功课,才能想出如何对付这个十字军骑士队长的说辞,甚至已经准备好一场恶战,怎么现在他却毫无战意?
陆子翔搭在肩头的斗篷,掩盖了他手臂、腰侧的伤口。那些伤口来 自'炫*书*网'刚才突袭守卫的战斗,也正是由守卫的高超水平,他更加不敢小觑面前这位淡定自若的队长。
爱德华不经意的眼神掠过他绷紧的身躯,回转过身,仰头凝视巨大的十字架。
“我不阻止你,就当我从没有见到你。”
陆子翔愣了愣,却见爱德华摆摆手,似乎是叫他不要打扰。他迟疑、戒备地向前迈步,又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盯着爱德华的背影。
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背对着陆子翔,爱德华轻慢地说道:
“你确实训练有素,知道现在把我处理掉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显然不是骑士学校会教导的东西,我都开始怀疑,究竟是什么人训练了你呢?但是,你还是看清实力的差距吧,不要做多余的尝试。况且,我不阻止你,自有人阻止你。我只说这么多,现在,请退出这片圣地,不要再打扰我。”
爱德华说完,闭上眼睛,交叠的双手似乎显示了他正在祈祷。
陆子翔眯起狭长的双眼,随即,无声无息地掠出了小教堂。
异端审判所建立于一个未知的年代,现已不可考。没有人知道这座建筑存在的历史,除了斑驳的石壁上纠缠的枯藤和石缝间探出褐色茎叶的杂草,再没有任何可供参考。
总的来说,在现代科技发展越来越快的时候,异端审判所早已退出了人们的视野,只在不知名的深处,幽幽存在着,如同黑暗与恐惧,无法言明。
异端审判所,本是三大种族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它的存在,从来就不是光明得可以大肆炫耀的。在厚重古旧的石质主体建筑内,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无数吸血鬼以及被怀疑与吸血鬼有关系的人们遭受折磨,甚至很多人在此死去。
这些,更添加了这座建筑的阴沉。
早已启蒙开化的今天,却依然无法无法摒弃这旧日的阴暗。
陆子翔偷袭了一个换岗出来的十字军守卫,换上了他黑色绣十字的外袍,将自己的面貌隐藏在宽大的兜帽中。他沿着审判所囚室间的小道向前走。两边的石墙暗色斑驳,每隔数十米便有一个火把照亮一隅。墙壁上有一些深褐色的印记,空气中漂浮着不祥的血液气息。
囚室的深处,隐隐传来不间断的呻吟声,偶尔还会有一两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同一时间,在这座阴暗建筑的深处,娜塔丽独自缩在铺了些稻草的石头床上,冷得瑟瑟发抖。呻吟声如同幽灵,久久回旋在房间潮湿的石顶间,那其中的凄苦、痛楚让她心惊胆战。
即使再勇敢再坚定,那也有一半是装出来的,为了不让陆子翔担心,为了能让他不置于被一同抓来——身为皇室的继承人,她当然对这里存在的阴暗略有耳闻,同时也相信异端审判所不会轻易伤害她,投鼠忌器是必然的。但若是陆子翔这个看似聪明实则一根筋的骑士被抓进来……娜塔丽想起被带进来时路过的审讯室,不禁狠狠摇了摇头——幸好不是他!
那时,那不足十平米的审讯室里,惨叫声几乎要掀破房顶。娜塔丽只能看到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那人的背影,他惨白的手指痉挛扭曲地指向周围的空间,浓重的血腥气和明显的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不敢多看一眼满墙琳琅满目的可怕刑具。
此刻在这阴湿的囚室中,娜塔丽勉强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情景,同时计算要过多长时间自己舅舅才能把自己成功交涉出去——少不了给那个该死的大主教好处!这帮人,现在越来越不收敛了,迟早有一天,她要完成母亲未完成的事业,将这颗毒瘤拔除!
只是,在她的心中,尚有一丝不确定的恐慌——
连她自己都是刚刚得知自己真实的血统,为什么异端审判所的人会知道?那所谓的血液检测,究竟是什么?
这一切,都散发着深深的阴谋的恶臭。
她现在无法调查,只能干坐在这里等待。
而她最不喜 欢'炫。书。网'的,便是等待。
等待……
在娜塔丽公主25年的生命中,从来都只有别人等待她。等待她说话、走路、长高,等待她成年、掌权、守护,等待她签字、授权、任命。从来没有人让她驻足等待。
从来没有……么?
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道瘦削高挑的身影,黑色的短发杂乱,狭长黑眸却透露着难见的温柔。那人笑起来的样子,特别温暖英俊,让她忍不住想要接近。
她在古堡地下室时,等待他来救她,相信他如同相信自己。
在舞会上,她等待他执起她的手。
他第一次执行任务,她亦会忍不住好奇心,呆在皇家秘密花园里等待他的出现……
她从不记得,自己这样等待过一个人。
有点着急,有点甜蜜,亦有点苦涩。
可是见到他,便莫名地感到安稳。
然而,即便是等待,也有不希望他出现的时候。比如现在。
娜塔丽在心底微微失笑——想自己骄傲跋扈,居然也会为别人担心呢。那个冷峻的骑士在路灯下的温柔笑容映透她的心底,甜蜜的感觉几乎让她忘记那些压在心头的困难与苦痛。这样的笑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这遭到伤害呢,哪怕要她自己付出代价也罢!
阴暗,湿冷,森然。隔着斗篷,娜塔丽仍能感觉到石材的冰凉,那种凉似乎积淀了几个世纪,丝丝缕缕地散布到周围的空气中。囚室的温度至少比外面低5到10度。
呻吟声构成的低沉背景声中,突然响起几丝突兀的声响。娜塔丽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饿,上一次吃东西似乎还是一天之前——粉红豆腐佳人?
联想到在密党工厂的发现,真不知那杯饮料有没有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她瞬时反胃。这样倒也好,她便不再想着饿了。
异端审判所究竟有什么目的?把她这个王位继承人往这里一塞,便再不过问,都一天多了,他们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又冷又饿,她实在睡不着。
门上有个装着铁栅栏的小窗格,看守巡逻的十字军骑士隔一段时间便会路过一次,从窗格里稍微观察犯人。可是他们从来不走到她这间囚室的门口,不知是因为这是最深处的一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钝钝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娜塔丽百无聊赖地听着脚步的回响,计算逝去的时间。
这一次,却有所不同。
脚步声没有在不远处停住回转,而是径直走了过来。
靴底敲打地面的声音沉闷浊重,连带她的心脏一丝丝揪起。
——是谁?是来提审她?或者是安德烈派来的人到了?
脚步声在囚室外停住。透过窗格,她能看到那个人的侧影,他似乎在等待什么,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又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面对着窗格。
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她却觉得异常的熟悉。
那种熟悉感……有如对亲人的感觉,格外令人安心。
那人隔着窗格,她能感到他的视线,却无法确定。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向着门走了两步,又停住。那人的兜脑动了动,高挺的鼻子露了出来。
月光从墙壁上的小窗洒进。
一个瞬间,娜塔丽看到了他的眼睛。
一双褐色的眼眸,散发着狂傲却熟悉的气息。
她拼命在脑中回想,这种感觉似乎来 自'炫*书*网'幼年,却无论如何抓不住呢。褐色的眼睛——褐色的眼睛——是谁呢?
那高大的身影默不作声。
娜塔丽捏紧手指,原地不动。月光洒落在他们之间,勾起一片明明暗暗。
他们隔着铁门,对视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缓缓开口:
“你长大了。就像——你的母亲。”
他的声音并不年轻,却依然依稀可以找寻到当年那个桀骜不羁的人的影子。
娜塔丽的心脏在胸腔中一阵狂跳,她惊讶地瞪大眼睛,有一种不可思议、带着怀疑的声音,不确定地轻声问:
“唐?唐——公爵?”
三十九.救赎(下)
那被称为“唐”的中年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娜塔丽,让她不自觉地感到一丝压迫。
“唐?”她又尝试性地叫了一声,声音怯怯的。
她记得在极为幼小的时候,唐似乎总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唐喜 欢'炫。书。网'蹲下来看她的眼睛,然后摸摸她满头的松软卷发,说:“娜娜的眼睛最漂亮了,对吧?”
她原是应该喜 欢'炫。书。网'他的,他对她来说是个慈爱可亲的叔叔——再怎么传说他的不羁,在小娜塔丽面前,唐总是温柔而带着宠腻的。她也曾以为,他一定是关爱她的。
在艾米莉亚殒落后的一年里,唐确实也是无微不至地关怀着她。
可是,在那之后,他却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而娜塔丽,直到逐渐长大的很多年之后,才终于搞清楚为什么。
于是她猜测,其实唐根本没有喜 欢'炫。书。网'过她吧?他那些温柔慈爱,大概只是爱屋及乌吧?他赞美她的眼睛,也不过是因为,那是与少女时代的艾米莉亚一模一样的一双眼睛,难道不是吗?
而唐的离开,也只可能有一个原因——
——那个与娜塔丽永远不可能有关的原因。一切的一切,只关乎唐这一生唯一的一个爱人、爱之至深痛之至切的那人:艾米莉亚。
此刻,娜塔丽站在唐的面前,只觉得从没有这么渺小过。
唐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道:
“是,我是唐。我来救你。”
娜塔丽突然觉得委屈,就如同这么多年的孤独在一瞬间决了堤,她鼻子酸酸地,却装作不在意地道:“我不需要你搭救。”
唐摇摇头,道:“安德烈那边不能光明正大地行动,我不能让你冒险等待了。”
“你不需要救我!”娜塔丽转过头,“我的骑士会救我的。”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她知道陆子翔不会来,却忍不住要在唐面前装硬气,犹如小孩子的赌气一般。
唐轻叹口气,说:“别闹,娜娜。”
娜塔丽鼻子中的酸涩突然爬升。唐依然如同当年一般慈和而充满气势,但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迟钝、胆小的小女孩了。
这么些年,她都是独自成长,独自面对挫折,独自克服困难。她忍受所有人将她与艾米莉亚作比较,假装不在意风言风语,假装自己其实很强大很抗压。与她不甚亲厚的舅舅,也只能稍微帮助她罢了,从没有谁能像那时的唐那样为她遮风挡雨。所以,渐渐地,她便不再需要帮她遮风挡雨的人了,她学会勇敢,学会独立。
其实,她能成为今天的娜塔丽,是要感谢唐的离去的。
如今,她不再需要他,即使面临最痛苦的困境,唐也早已是她生命中的过去时。
“陆——我的骑士会来救我的。”娜塔丽仰起脸,重复着自己的倔强。
唐再次摇了摇头,说:“陆骑士?娜娜,你放弃他吧。他不值得你期待,只会给你带去痛苦。”
“为什么?”娜塔丽一愣,“我以为至少你能理解……”
“我理解,所以我才劝你放弃——”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
这句话出口,娜塔丽立刻吃了一惊。不,她不打算这么说的,她从不想这么残忍地对面这个比亲人更亲的人——只是这句话像是自己有了思想般,就那么冲口而出了!
唐却只是轻叹一声,似乎还笑了笑。
“娜娜,你果真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敢于批评我了呢。只是,我做不到的事情,自然不能指望别人能做到。况且,你现在的处境,比你母亲当年更糟。”
“你怎么能肯定,我会做得不如母亲好?”
“这些我管不到。但艾米莉亚庇护你,不是为了让你任性胡作非为的!”唐侧头听了听远处的脚步声,语气略微有些急躁,“她是为了让你能够守护这个国家!娜娜,你处在这个位置上,有些东西一定要放弃。现在别闹了,我先把你弄出去再细说。”
“不要!”
唐正在撬锁的动作突然顿了顿,抬眼看那气急的少女。
娜塔丽紫色的眼睛异常明亮,许多情绪掺杂其中,她瞪着唐,语气激动:
“你只知道说我母亲!你们都说她好,你们都拿我跟她比较,我不如她,对不对?但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人!唐,你了解我母亲,你为了实现她的心愿而来劝说我,那你有没有一丝一毫想过我的感受?我会幸福吗,我会伤心吗,这些根本就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对不对?!”
唐微微一怔。
面前的紫色眸子那么熟悉,却闪动着那么激烈的光芒。艾米莉亚——似乎也曾经这么倔强过?
他低下头,满口苦涩,却说:“对。”
“你——”
“就因为我了解艾米莉亚,我才不希望,同样的悲剧发生在你身上!艾米莉亚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没做到,但至少我不想让你重蹈覆辙。”
娜塔丽怒极反笑,道:“难道你还是为我好?”
唐别过头,继续开锁,轻声答道:“我不为你好,我为艾米莉亚着想而已。”
娜塔丽僵住,突然说不出话来。
唐继续说:“艾米莉亚牺牲一切换来的东西……不是让你去糟蹋,也不是让你因此痛苦。娜娜,你并不笨,你的内心难道没告诉你答案吗?”
沉闷的脚步声传来。唐手下一顿,立刻轻声说:“你等一会儿。”语毕,他的身形忽闪,向一旁阴影中掠去。娜塔丽原地愣了愣,便迅速转身坐到床沿,装作若无其事地看月光。
脚步声停在了门边,接着便是哗啦啦开锁的声音。
一个瘦高的十字军骑士走了进来,锃亮的皮靴反射出淡淡辉光。他开口说话,嗓子有些尖利:“娜塔丽公主殿下,在下奉命来问您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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