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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王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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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掌柜一张精明的老脸顿时气得通红:”若是真得看重,她就该捧着茶请老朽来,而不是用匕首伺候!王妃娘娘地位不凡,她有吩咐,老朽又怎敢不从?”
安闲的几句话说得阴阳怪气,明显就对顾水月极为不满。
茹秀又是一喜:”我也觉得王妃娘娘有些过分了,老爷子您可是心中有一口气?”
”何止一口气,老朽的气都快将这一栋宅子烧了!”
”我这里便有一个让老爷子解气的方法。”茹秀压低声音道,”老爷子您不如将分配给二爷的钱改少一些,二爷是老夫人心上的一块宝,要是知道王妃娘娘一掌家就克扣了二爷的银钱,老夫人可不会饶过王妃娘娘。到时候,您这气不是出了吗?”
安掌柜本来黑着一张脸,此时听了茹秀的话,脸上顿时一喜:”多谢姑娘指点,老朽这口恶气总算出了!”
茹秀看着安掌柜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对侧妃娘娘产生了敬佩之情,这才是真正的不费一兵一卒,就杀敌人于无形啊!
茹秀不知道的是,安闲匆匆回了书房,门一关,他脸上的欣喜顿时转为一片忧色。
他走到了顾水月的身边,将茹秀刚刚和他说的话毫不保留地告诉了顾水月。
”主子,属下刚假意答应了她,但绝对不会按照她说的去做。这王府处处危机,您定要小心。”安闲苦口婆心道。
顾水月扔着手里的匕首玩,以同样压低的声音道:”安掌柜,为何不按她说的做呢?你被我胁迫看账本,本来就心中有气,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出一口恶气?”
纵然浸淫权谋多年,安闲听到这话还是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要求别人陷害自己的。和顾水月的目光一碰触,安闲的脑海中顿时闪过四个字—将计就计!
”主子,我明白了。”
顾水月点了点头,手中的匕首便抵在了安闲的脖子上:”安掌柜,你这茅厕也上了,茶也喝了,就该好好干活了,否则别怪本王妃手上的刀不长眼。”
安掌柜的脸上露出一脸不甘愿的表情,却迫于脖子上的匕首不得不屈服,只能认认真真地看账本。
顾水月和安掌柜,都是老戏骨,外人只看出他们的剑拔弩张,根本没看出他们是在演戏。
好戏,才刚刚开演!
第三十六章 出其不意
顾天澜是个禁忌,她留下的暗线更是隐秘。顾水月动用了这股力量,就必须步步小心。为了不让人发觉她和安闲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他们一直在演戏。
水月轩的老掌柜为何要帮她做事?他们素不相识,安闲脾性古怪,尖酸刻薄,可谓彻彻底底的奸商,自然不会做出助人为乐这样的事。顾水月便选择了胁迫,她将刀搁在安掌柜的脖子上,胁迫他为自己办事,反正自己悍妇的名声早就在王府里传遍了。
这一切看起来毫无破绽。
夜里,顾水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一直在想龙吟珠的事。
白日里,安闲将龙吟珠狠狠地摔在地上,玉石碎片中,白色的荧光闪现出来。那荧光是什么东西呢?顾水月见多识广,也难以分辨其中的奥秘。
所谓秘宝,或许便是这般深不可测吧。
二月十五。
这一日是给整个王府的主子们发月钱的日子。
比起其他的府邸,云王府算不得大,但是却绝对算不上小。上至老王妃,下至云王的一众后院,再加上各房老爷小姐,这些人的月钱组成了一本庞大的账本。
水月轩的安掌柜确实不是吃素的,短短的几日时间,将这些全部理清了,做了一个详尽的账本,交到了顾水月的手里。顾水月从库房支取了这些银钱,吩咐几个下人按照账本上的记录分装好,再交到各主子的手里。
”娘娘,孟妃娘娘怕您这里人手不够,令奴婢来协助您发月钱的。”一大早,茹秀便来这里报道了。
顾水月也忙得团团转,对茹秀的到来十分欣然:”你来的正好,惜玉有心了。”
茹秀本来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来应对顾水月的,没想到她答应的这般简单。果然是忙得连戒心都没了?她心中一喜,连忙加入那些分装银子的队伍里。
”这是给老夫人的,这是二爷的。”
茹秀听到';二爷';两个字,连忙凑了过去:”这袋银子是给二爷的?我负责西边的院子,二爷的便交给我吧。”
那丫鬟没有怀疑,便将那东西给了茹秀。那是用红色布包封装的银子,外面写着';二爷';两个字。
茹秀拿着银袋子便出了门。待转过了几个弯,到僻静无人处,茹秀变悄悄将那布袋打开看了。
二两银子!
茹秀顿时一喜。二爷是王爷的嫡亲弟弟,老夫人心尖上的宝贝,加上身体不好,老夫人格外疼他,所以他的月钱格外丰厚,本来是二十两的。
这二两银子的份额可是云王府最下等的侍妾该拿的。
要是二爷看到自己的月钱和侍妾拿的一样……茹秀几乎可以想象到二爷的怒火了。若是惹怒了老夫人,就算王爷护着顾水月也没用了!
水月轩的安掌柜果然会办事!
茹秀踏着轻快的脚步朝着二爷的院子走去。
二爷公孙麟,十四岁的年纪,正是少年公子,但是因身体不好常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鲜少出来。
公孙麟所居的院子顶好,完全可以与王爷所居的相媲美,由此可见二爷的地位超群。
茹秀敲开了二爷的门,很快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便跑过来打开了门。
”秀哥儿,这是给二爷的月钱。”茹秀将手中的银子递了过去。
小厮接过了银子,道了声谢。茹秀的眼珠子转了转,便道:”秀哥儿,有件事得先知会你一声。”
”姐姐请说。”
”如今这王府里是王妃娘娘掌家。娘娘看了帐目,主张开源节流,所以降了月钱,麻烦秀哥儿跟二爷说一声。王妃娘娘这也是为王府将来着想,还请二爷莫要见怪。”
听闻此,小厮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他们二爷什么身份?王府再开源节流也不该少了二爷的月钱啊。看来这新王妃也不是个会办事的。
小厮心里嘀咕着,又问道:”那其他院子的呢?”
”其他人的我便不太清楚了,不过上个月老夫人赏下来的给王爷做侍妾的那一位,月钱也由三两降到二两了。”
茹秀说完便走了。
小厮拿着银子进了院子,打开门,公孙麟正躺在床上,黑发如墨,本该俊雅的脸上气色十分惨白。那是一张和云王公孙奕有六分相似的脸,但是棱角更温和一些,黑色的眼眸有些凉薄,却并无杀戮与戾气。与公孙奕比起来,二爷公孙麟称得上是温润如玉。
”爷,府里发月钱了。”小厮将袋子恭敬地递了上去。
公孙麟没有接,低声道:”你打开赏一些下去吧。”
小厮打开了银钱袋子,当看到里面银钱的数量时,顿时目瞪口呆。银袋子里装的都是一些碎银,小厮来回数了好几遍便确定这袋子里装得确实是二两银子!
小厮的脸色顿时涨红了:”爷,新王妃太过分了,竟然将您的月钱降为二两了。王府侍妾拿的银子也是二两!”
小厮说着顿时觉得十分委屈。
他们二爷在王府里如同明珠一般,老夫人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都搬到二爷的院子里,二爷何尝受过这些委屈!
公孙麟温润的目光盯着那二两碎银,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身体不好,常年待在院子里,心思本来就有些敏感。新王妃刚刚掌家就将他的月钱降了十倍,放到和侍妾一样的水准,难道觉得他与王府的侍妾没什么区别了吗?对于公孙麟而言,那二两银子就是轻视与侮辱。
公孙麟面色阴晴不定地盯着那二两银子,心中闪过许多猜测,莫非兄长也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于王府毫无用处,只会拖累王府吗?
小厮已经气得快炸了:”爷,奴才这就去秉了老夫人,让老夫人为爷做主!”
这小厮是老王妃精挑细选出来放在二爷身边伺候的,每隔几日,老王妃总会召他到面前问问公孙麟的近况。所以,他要见老夫人并非什么难事,只要说与二爷相关的事,老王妃无论是在吃饭,还是在就寝,都会立即接见他。
小厮像一阵风一样卷进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将自家主子受得委屈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老王妃静静听完,坐在那里,没有摔杯子,也没有怒骂,但是脸色已然铁青,难看至极。
”娘娘,这一关总算是过了。”饮珠松了一口气道。很快的,她的心又提了起来,”安掌柜气呼呼地走了,说是让您别再去烦他了。但是王府这么多帐目,您恐怕搞不定。”
”不是';恐怕';,是';是';。”顾水月慢条斯理道。
她本来就是武将出生,还是保留着许多武将的习惯的,比如一看到书就头晕。
”看来得想个法子将安掌柜留在王府。”顾水月道。
饮珠的眼睛也是一亮:”若是有这样的帮手,娘娘你管王府绝对比孟惜玉管得好!只是该怎样将安掌柜留在王府呢?”
是啊,该找什么借口,才能让安闲顺理成章留在王府呢?
”娘娘,老夫人想要见您。”丫鬟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
此时并非早上请安的时候,也并非用膳的时候,老夫人为什么要见娘娘呢?饮珠听着,便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娘娘。”饮珠有些不安道,”莫非是月钱出了什么问题吗?”
顾水月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慌乱的神色,她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顾水月到老夫人院子的时候,已经有一众人等着了。
侧妃阿史那颜,侧妃孟惜玉,还有几位妾侍。老夫人坐在中间,眼神阴晴不定,脸色并不好看。
门口处,一个小厮正对她怒目而视,像是恨不得上来打她一顿,门里,阿史那颜正满脸担忧地对着自己使着眼色。
这一切显然都不是好兆头啊。
顾水月脸色不变地走了进去,朝着老夫人行礼道:”妾身请母妃安。”
老王妃在喝着茶,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水月一般,空气中凝固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王妃没有说话,顾水月也一直维持着一样的姿势。老王妃明显心情不好,要给顾水月一个教训。
顾水月扎马步可以扎一天,维持这样的姿势一天也不成问题。阿史那颜却有些看不下去了,从位置上走了下来,走到顾水月的身边,朝着老王妃盈盈一拜:”母妃,姐姐上次重伤,王爷可是请了京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的,姐姐若是再伤了,王爷该心疼了。”
老王妃这才开口道:”坐吧。”
蛮族便是蛮族,以为这般就是帮了顾水月了吗?拿王爷来威胁老王妃,老王妃心里更加恼怒。看着老王妃黑了几分的脸色,孟惜玉心中便有些轻蔑。
”水月,王府便这般穷了吗?王爷封地广阔,年年有人上贡,老身不知王府竟然穷到这般地步了!”老夫人的茶杯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凌厉的眼睛盯着她。
老夫人鲜少发怒,发起怒来则十分可怕。
”妾身不知母妃的意思。”顾水月道,像是一无所知。
”这个月的月钱是不是你负责分发的?”
”是的,母妃。”
”你可否降低了各个院子的月钱?”老夫人继续逼问道。
顾水月的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孟惜玉对她的表情十分满意。
”母妃,想来您错怪姐姐了。姐姐出生书香门第,怕是没有学过算账。姐姐或许并没想减少大家的月钱,只是有些算不清罢了。”孟惜玉道。
孟惜玉这句话,表面上是在替顾水月说话,实际上则是给她挖了一个坑。
回答是,她既然不懂算账,为何要接过这个摊子,这不是胡闹吗?
回答不是,那就是明摆是她主张扣了各个院子的月钱,那得罪的将是整个云王府!
孟惜玉一脸诚恳地等待着顾水月的回答。
顾水月,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还能握得住王府掌家的权力!
第三十七章 漂亮反击
顾水月道:”母妃,妾身只是有些疑惑,为何会传出妾克扣了月钱的消息?”
她脸色镇静,不慌不忙,眼眸中带着单纯的好奇。这般时候了还这般镇定,有些时候,孟惜玉都忍不住想要佩服她。
那一直对她怒目而视的小厮立即开口道:”二爷的月钱本来是二十两的,却被你降到了二两!二爷何等身份!你这妇人竟敢欺侮到二爷的身上!”
”不可能,王府各位的月钱都是按照上个月的惯例发的,我并未减少月钱的份额。”顾水月道。
所谓的为王府好,所以擅自克扣众位主子的月钱,现在事发后又开始装傻,想将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吗?
小厮手里拿着一个钱袋,冷笑着问道:”王妃娘娘,这可是给二爷的钱袋子?”
顾水月看着钱袋子上的字,点了点头。
”奴才将里面的银子数了好几遍,真真切切的只有二两银子!”小厮道。
顾水月没有与小厮对峙,而是对着老王妃道:”母妃,这件事妾身确实不知,妾身想确认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谁告诉他妾身克扣了月钱。第二件事,妾身想看看账本上的记录是否也是二两。”
面临着老王妃的怒火和小厮的指责,顾水月依旧维持着镇定,并且很快抓到了问题的关键。这位新上任的王妃不可谓不聪慧。
孟惜玉安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不过很快又松开了。月钱是根据账本上的记录来分发的,安掌柜在账本上做了手脚,等拿来账本一看,上面白纸黑字,顾水月就无从抵赖了。
孟惜玉道:”母妃,姐姐既然这般笃定,不如看看账本,以证清白。”
老王妃木着脸坐在那里,显然已然气急。
”老夫人,这桩亲事毕竟是圣上赐婚……”老王妃身旁的老婆子低声道。
老王妃疼爱二爷,因为二爷受委屈而丧失了理智,恨不得将顾水月往死里折磨,但是顾水月毕竟是皇帝赐婚,为了王府,她都不可以做的太过分。
老王妃忍下心中怒气,方才对身边的老婆子道:”你去取吧。”
顾水月看向那小厮:”是谁告诉你我克扣了月钱的?”
小厮扭头,根本不看她。
”凡事都讲究人证物证,你无法提供人证,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以一人之言污蔑我?”
小厮脸色一变:”这自然不是奴才胡编乱造的,是茹秀姑娘分发月钱的时候告诉奴才的。”
”茹秀?那丫头不是孟姐姐的人吗?”阿史那颜眼珠转了转,看着孟惜玉,颇有深意道。
孟惜玉脸色不变道:”姐姐初掌王府,妾担忧姐姐人手不够,便让茹秀去帮忙了。”
”母妃,您让人去找物证了,这人证也该一起来呀。”阿史那颜道。
老王妃沉吟片刻,便点了点头。
很快的,一本账本和茹秀全部被带进了院子里。
茹秀一看这阵势便是一喜。
老夫人满脸怒气地坐在那里,顾水月孤零零地站在中间,像是在审问什么,再看门口站着的小厮秀哥儿,茹秀几乎可以确定,自家娘娘的法子奏效了。
二爷何等身份,就算他忍得下这等侮辱,他身边的小厮也忍不下去。
顾水月要完蛋了。
孟惜玉的眼神扫了过来,茹秀连忙收敛了欣喜,朝着老王妃拜了下去:”奴婢拜见老夫人。”
”可是你说我降低了王府各位主子的月钱的?”顾水月问道。
茹秀迟疑了一下,秀哥儿在这里,她说谎明显不合适,况且,这本来就是真相。茹秀点了点头。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降低了月钱的呢?”顾水月继续问道。
茹秀愣住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她本来提点过安掌柜了,当她打开二爷的钱袋子,看到里面是二两的时候,便确定了这件事。难道要说她打开二爷的钱袋子来看了?
茹秀道:”是其他人告诉奴婢的。”
”谁告诉你的?”顾水月问道。
茹秀想了想道:”那时有许多人,大家都这么说的。”
茹秀的话似乎无懈可击,问到这里,顾水月便没有继续往下问了,而是陷入了沉默中。
这在众人看来,便是无可辩驳了。
孟惜玉看着茹秀,眼底流露出赞赏的意思,茹秀虽然不比采青,但是绝对不会蠢。
很快的,那老婆子手中拿着一本帐册过来,呈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翻开了帐册,翻到了折好的那一页。
孟惜玉垂着眼眸,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老王妃的怒气。
她掌管王府后院多年,顾水月妄图抢走她的掌家权,还真是可笑。这一次她便要给顾水月一个狠狠的教训,让她知道她虽为正王妃,却是有好多事是做不到的。
片刻后,老夫人放下了账本,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但是唯独没有盛怒。
”这是怎么回事?”
孟惜玉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
”惜玉,你看看。”老王妃道。
那账本由老婆子递到了孟惜玉的手上。孟惜玉看着账本上记录的内容时,一时也愣住了。
锦程阁二老爷,月钱二十两。
上面清晰地写着二十两,而不是二两。
这怎么可能?
”妾身是按照这本上面的账单分发月钱的,妹妹看看,月钱可否少了?”顾水月问道。
孟惜玉掌管后院好几年,每个人的月钱都可以背下来。她翻看了几页便发现,这些月钱和她上个月发的是一样的,没有少。
孟惜玉的小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然后道:”单看记录的话,未曾少。”
顾水月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侍妾的身上:”我给你的月钱少了吗?”
那侍妾道:”没有变,一直是二两。”
顾水月看向茹秀:”月钱并未少,却有人告诉你少了,莫非是那些丫鬟都在造谣?”
茹秀脸色一白,只得咬牙将罪名推在其他人身上:”奴婢也不知道那些姐姐们为什么要那样说。”
”造谣生事,可谓大忌,将那些丫鬟全部带上来。”顾水月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厉起来。
很快的,那些丫鬟们都被带了上来。丫鬟们不知何事,都有些畏畏缩缩地跪在那里。
”你们何人告诉茹秀本妃降低了月钱?”顾水月问道。
那几个丫鬟微微抬起头,面面相觑后都摇了摇头。
”茹秀说是你们告诉她的。”顾水月以叙事的口吻道。
那几个丫鬟都看向茹秀。
”奴婢没有和茹秀说过呀。”
”月钱根本没有降,又为何说要降了呢?”
”奴婢可以作证,其他姐妹们并没有告诉茹秀这件事。”
若是这些丫鬟都是顾水月手下的,那她们的话并不具有说服力。但是不是,这些丫鬟,是各个府中抽调过来的,她们不可能和顾水月串通好,都站在顾水月那边。
丫鬟们不能说谎,那就只能是茹秀说谎了。
茹秀垂着脑袋,脸色白到了两耳,她极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安道:”各位姐姐们不曾说,那便是奴婢误会了。”
”你是如何误会的呢?”顾水月问道。
茹秀的冷汗落了下来,身体已经压抑不住开始颤抖:”奴婢好奇心重,好奇主子们的月钱是多少,所以每次送过去前都会打开看看。上个月二爷的月钱是二十两,奴婢今日打开却发现只有二两,所以自然想到是月钱降了。”
茹秀此话一出,孟惜玉的脸色突然变了,她下意识地看向顾水月,恰好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笑意。
她心中咯噔一下,完了。
顾水月的问话一直是环环相扣,将茹秀引入其中,别说茹秀了,就连她,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
”账本没有错,其他人的月钱也没有错,偏偏二爷的月钱变少了。而这装月钱的袋子,刚好被一个丫鬟打开过。”顾水月看向孟惜玉,”妹妹觉得,这是什么道理呢?”
孟惜玉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心中立即下了决定,面色陡然变冷:”茹秀,你竟如此大胆,竟敢偷拿二爷的月钱!赶紧将你所拿月钱拿出,死罪可免!”
茹秀愣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瞬间从指认顾水月的人证转变为偷拿二爷月钱的罪人了。而且这罪名还是指使她这般做的孟氏给她扣上的。
这一次,孟惜玉同样选择了保帅弃卒,就像舍弃采青时一般。那次的做法让她全身而退。然而,她忽略的是,茹秀不是采青。
茹秀没有采青聪慧,听出她要保自己一条命的意思,她更没有采青忠诚,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主子的平安。
四周的人都以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一旦认了,便是得罪了二爷,得罪了老夫人。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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