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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王妃-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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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澜道:“这世上是没有鬼的,是有人在帮我们。”
她杀了曾杰勇。那人所作的事,不仅令她摆脱了追责,而且还会曾家制造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是人?如果真的是人,他是怎么做到的?”凌菁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其一,要将曾杰勇悄无声息地带走。
其二,要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干净,让他的死由被刺杀变为马上风。
其三,要将翔安郡主打晕,与曾杰勇放在一张床上。
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些吗?
“他能做到?”
“谁?”
顾天澜的精神有些恍惚,刚刚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她揉了揉太阳穴:“只要武功足够高,再加上一种药。”
顾天澜看向凌菁,脸色变得无比严肃:“凌菁,今日发生的事,不可告诉任何人,否则会为凌府招灾。”
凌菁点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哥哥。若是曾府发现了,怎么办?”
“如今整个邺城都知道曾杰勇死于马上风。若是曾府将曾杰勇的死怪哉凌府上,那只能说他是故意为之,仗势欺人。民愤有些时候是十分可怕的东西,得民心者得天下。而且,还有临王呢。”顾天澜道。
凌菁稍稍安心。
凌菁说完,便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看了顾天澜一眼:“姑娘,你说权势就这般重要吗?没有权势就要受尽屈辱?”
“哥哥走到今日这一步不容易,却要被曾家那些小人欺侮。就因为有个做皇后的外甥女吗?”
顾天澜看着她。
凌菁露出一个笑,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顾天澜想着她的眼神,总觉得她刚刚已经下了一个决定。
顾天澜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不由得想,那个帮助她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一直盯着她的那双眼睛。
顾天澜对着空气,不由得呢喃了一句:“你究竟是谁?”
夜里,顾天澜睡得模模糊糊间,突然觉得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她睁不开眼睛,只隐隐捕捉到空气中多了一道呼吸。
那人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声音沙哑:“阿澜,你为何还想不起我?赶紧想起来吧。”
“阿澜,你想以你的方式报仇,我便一直陪着你。”
“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阿澜,离那小白脸远一些,否则我可能忍不住会要了他的命。”
那声音突然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道。
“厉宁,凌玉,阿澜,你原本是喜欢这样的小白脸的?即使喜欢,你也得克制住,你毕竟是有夫之妇了,要收敛一些。”
喜欢小白脸?
她是喜欢小白脸,但是这人为何将她说的像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顾天澜根本动弹不得。
一个柔软的东西突然落在她的唇上,顾天澜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一股热气不由得腾了起来。
“阿澜,你真热。”
那人亲够了,便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
顾天澜窝在那人怀里,竟觉得格外安心。
她渐渐睡去,再睁开眼的时候,便已经是天亮了。
她第一反应便是看身侧,身侧的位置空着,仿若从未有人睡过。
顾天澜伸出手,在那空着的位置放着,不由得有些微微出神。
曾府。
曾杰勇虽然没什么出息,但是毕竟是幼子。曾修筠老年丧子,头发斑白,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几十岁。
曾杰勇的尸体放在棺木里,两日后下葬,今日便要盖棺,曾修筠盯着棺木里的小儿子,怎么也没想到本来活蹦乱跳的儿子,一日之间竟成了死人。那凌府的丫头还真是个扫把星。
“我的儿啊,你得罪谁不好,竟然得罪临王,爹想替你报仇都报不了。”曾修筠老泪纵横道。
曾杰勤走到棺木前,棺中人的脸色白里透青,很不正常。
曾杰勤拉开他胸前的衣物,便见那里的乌青变成了一片结痂的血迹,曾杰勤将他翻了过来,果然见另一面也有,这就像……一剑刺穿了心脏。
“父亲,杰勇的死并非因为马上风,而是因为这剑伤。”再联想到那些血迹,曾杰勤脑海中闪过一道光,“杰勇与翔安郡主躺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被杀了。”
曾修筠止住了眼泪,眼神里闪耀着恶毒的光芒:“你是说,是凌府的人杀了我儿?”
曾杰勤点了点头。
曾修筠转身便往外走去:“我要凌府的人以命换命!”
“父亲!”曾杰勤的叫声止住了他的脚步,“如今去找凌府,真的合适吗?”
曾修筠冷静下来。
昨日,在西山寺中,无数双眼睛都看着他小儿是死于马上风。
如今他再去找凌府的麻烦,那邺城很快就传开来,他故意找凌府的麻烦,邺城的百姓都会为凌府抱不平。
“凌玉算个什么东西,我何必顾及人言。这是个强者为尊的时代,我能欺侮凌玉,是他没用,谁叫他不过一个商人,不是皇亲国戚?皇后娘娘肯定能体谅我痛失幼子的痛苦的。”曾修筠道。
“父亲,您别忘了,还有临王。”
曾修筠脸上的嚣张退去,囔囔道:“临王是陛下的胞弟,若真是闹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父亲,您如今该做的不是去找凌府报仇,而是去找娘娘陈情,请娘娘为咱们曾府讨回公道。”
曾修筠刮目相看地看了眼自己的大儿子:“勤儿说得对,为父现在就去。”
曾府的马车朝着皇宫而去,停在九重宫阙前,曾修筠从马车上下来,踏过巍峨的宫门,便趾高气昂地朝着皇后的宫殿而去。宫中的众人,无论是宫人还是主子,见了曾修筠都要恭敬地叫一声‘曾老爷’。
平日里曾修筠十分受用,如今只想着向皇后告状,替小儿子报仇,便匆匆走着。
待到了皇后的宫中,只见大门紧闭着,宫人都守在门口。曾修筠瞬间明白了什么:“陛下在里面?”
宫人们点了点头。
如今是白日里,陛下居然宠幸娘娘,可见娘娘圣眷正浓。曾修筠也跟着开心起来,心中的阴郁稍稍淡了一些。
皇后的甘泉宫中。
顾天晴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搂着自己身上动作着的男人,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从他大败归来就不一样了,然而,那种不一样,并非因为失去五十万大军,只能关门休养生息,任由公孙奕占下半壁江山的那种无奈不同。他的心变了,变得心不在焉,偶尔会发呆。以前,他们十分恩爱,这个男人对她也很好,四年如一日,而今,那些恩爱像是一层面具,撕下来后竟是他的淡漠与漫不经心。
顾天晴忽然有些惊恐,对于她而言,陛下的宠爱几乎是一切。她没有强势的母族,自己也不得披甲挂帅,为他解忧。
身上的男人突然嘶吼一声,叫了一句‘天澜’,便趴在她身上不再动作了。
顾天晴心中猛地一抽,手上用力,便在男人的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
片刻后,皇帝重新穿上衣裳离去。
顾天晴躺在床上,突然觉得全身有些发冷。半晌后,她才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顾天澜,你已经死了。
你曾有万千荣耀,但是死的时候何其凄惨。
而如今坐在皇后位置上的是她,顾天晴。顾天晴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自己这肚子何时才能争气一些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启用旧部
皇后推开了大殿的门,宫人便汇报说曾修筠求见。
皇后在偏殿接见了曾修筠。
曾修筠一见皇后就抱头痛哭起来:“娘娘,我儿死得好惨啊。”
曾修筠便将昨日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
“娘娘,凌玉明知勇儿是您的表弟,还这般肆无忌惮,明显是与您作对啊。我听闻凌玉在府中供奉顾家的人,难道……”
顾天晴并不将凌玉放在眼中,但是涉及顾家,她的脸色便变了。
顾天澜死后,顾家那些人还妄图她向着顾家。顾天晴恨不得顾家烟消云散,所以便假意纵容他们。那些人果然愚蠢,以为荣宠加身,更加肆无忌惮。皇帝果然容不下他们,在皇帝要抄顾家的时候,顾天晴还加了一把火,让顾家死得更彻底一些。
那些人都是顾天澜的亲族,虽然他们不识好歹,但是顾天澜一直护着他们。和顾天澜稍微有关系的她都容忍不了,更何况宗祠里供奉的是顾天澜以及疼爱她的父亲与祖父。
凌玉触到了顾天晴的逆鳞。
曾修筠离去后,顾天晴便派人去查了凌府的事。
很快的,顾天晴派出去的人便查出一件当年的旧事。
原来,当年有一支乱军攻占了凌家村,这支乱军凶残成性,滥杀当地百姓,短短的时间,拥有几百户村庄只剩下几十人。凌玉的父母也死在乱军手中。顾老将军驻守在附近,听闻此事后十分愤怒,没有皇帝的命令便带着部将来剿灭了乱军。那时的凌玉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带着更为年幼的妹妹,顾雄将他们带着他们来到邺城,还给了他们一笔钱,在邺城安家落户,并让人照看他们。
顾雄或许早就将这件事忘了。但是凌玉却铭记于心,将顾家当做再生父母。
凌玉明显念着旧恩,所以买下了原来顾府的府邸,保留着宗祠,时常去祭拜。
顾天晴当年想的是,顾雄若是知道自己与祖上打下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好好的将军府落在商人手里,会不会气得从棺木里跳出来。她却没想到凌玉和顾雄竟然有一段渊源。
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错了。
“凌玉么?既然你这样敬仰顾家,我便让你去给顾家陪葬。”顾天晴抿着唇,脸上露出一个狠毒的笑。
陛下最厌恶与顾家相关的事了。
夜里,皇帝再次来到甘泉宫的时候,顾天晴便无意间提起了这件事。
“望月有两大富商,舅父和凌玉。舅父的万贯家财都是为陛下准备的,将来陛下需要,舅父便会倾家相助。舅父能有今日的家财,确实有臣妾在背后匡扶。但是凌玉这无权无势的,能到今日的地步,便有些怪异了。臣妾白日里才知道,原来凌玉和顾雄竟有一段渊源。”
顾雄其实也是顾天晴的生身父亲,但是顾天晴从不喊他父亲。
一则,她觉得顾雄偏爱顾天澜,将所有好的东西都留给她,在他眼里,整个顾府,恐怕只有顾天澜是他的孩子。幼年时候,她看着顾雄将顾天澜驮在肩膀上哄着的时候,也曾羡慕,后来,那种羡慕便转化成一股嫉恨。跟至亲的妹妹面前,她对顾雄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
二则,皇帝不喜顾雄。她这也是为了和顾家拉开距离。
论及顾雄,皇帝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顾雄战功显赫,功高盖主,当年太上皇将皇位传给他的时候,便跟他提过这个问题。他要他忍,他要他娶他最疼爱的女儿,然后伺机而动。
当年,顾雄将女儿嫁给他的时候,就曾威胁道,若是他敢欺侮她的女儿,他便对他不客气了。他是君,他是臣,顾雄竟然敢这般对他说话,他肯定会‘好好’对他女儿的。
顾天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凌玉能到今日,是有人在背后撑腰。”
皇帝道:“这件事,你去处置吧。”
顾天晴露出一个温婉的笑:“臣妾不会令陛下失望的。”
顾天晴做事向来讲究周全。她在皇帝身边长盛不衰的原因便是让这个男人觉得她一直是服从于他的,这是顾天澜永远做不到的。所以顾天澜与他只能做仇人。
第二日,顾天晴知道的事便传到了顾天澜的耳中。她知道的比顾天晴多一些,包括皇帝和顾天晴的对话。
她正坐在院子里,拨弄着院子里的花,站在她身边穿着奴仆装,像是凌府的仆人,但是身板挺直,手上生着粗茧,像个武将。
顾天澜看向他:“你是朔云的人?”
“你的主子是何人?”
“你主子叫你告诉我这些,他为何自己不现身?”
“莫非是因为他觉得长得比你还丑,所以不敢见我?”
“这般怯懦,他还是男人吗?”
顾天澜一连抛出几个问题,将那人问得懵了。顾天澜的语气越来越冲,那人知道自己是替自己的主子挡了火力。
那人不再说话,而是躬下身去修剪花草。
顾天澜看着那人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那人只敢鬼鬼祟祟地在自己睡着的时候现身,就连查到的事也要通过他人之口告诉自己,还真是……
顾天澜一时想不出词儿,不过就连凌府也有他的人手,可见这望月已经被他渗透的十分厉害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云曜的身体好了许多,已经恢复正常走路,偶尔也能耍耍长枪。
云曜走到顾天澜的身边。
“你猜顾天晴会以何种方式对付凌玉?”顾天澜问道。
“凌府害死曾府二公子?”云曜问道。
“顾天晴会做得更绝一些,比如勾结顾家残部,意图谋反。”顾天澜道。
云曜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谋反的罪名太大了。”
顾家是李邺谨心中的心结,且在他心中,顾家功高盖主,肯定会谋反的。凌玉还在宗祠中祭拜顾家,简直是触了李邺谨的逆鳞。
“看来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凌玉,免得他成了反贼。”顾天澜道。
说着,顾天澜便放下自己手中的剪子,去找了凌玉。
顾天澜再见到凌玉的时候,凌玉的脸上平白多了一道伤痕。他肤如白玉,面容妖冶,有了这道伤痕,那种妖冶减弱了,倒是多了几分野性。
凌玉见她盯着看,脸顿时黑了:“看什么看?!”
“很好看。”
“什么?”
“更像男人了。”
凌玉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是说我之前不像男人?”
做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
不过顾天澜刚刚说了某位不是男人,如今又说凌玉更像男人,不知道会不会激起某位的嫉恨心,再在凌玉的脸上划上一道。
顾天澜道:“曾修筠并未像我们以为的那般愚蠢,而是向顾天晴告了状。这府邸的宗祠中供奉着顾家的列祖列宗,你又时时祭拜着……这么多年来,那些向着顾家的人,又或者是顾家残部,落得如何下场你该知道的。”
“那又如何?难道我这样也不行?邺城真的成了修罗场了吗?”凌玉冷笑着道。
修罗场。
这个词倒是用得好。
顾天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凌玉冷着脸。
“顾老将军是我的恩公,他活着的时候不能报恩,他不在了,我连祭拜都不得祭拜了吗?顾老将军战死沙场,又并非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为何我不能祭拜?”凌玉的眼中闪动着红光,说着心中的不忿。
这是他至今未曾想通的事情。
顾老将军戎马一生,守卫着望月,为何到了最后连被人提起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更希望的是你们能好好活下去。”顾天澜道。
他爹那个人,对荣华富贵并不在意,他做的那些,不过是想望月的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乱之苦。
“顾天晴行事缜密,不会简单按个罪名,还会有让你无可辩驳的证据。”顾天澜道。
“你究竟是何人?连宫中发生的事都知道。”凌玉逼视着她。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我也希望宗祠一直在,我有个好祭拜的地方。”
顾天澜说着便转身离去了。
顾天澜离开后,凌玉在那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召集了自己信任的护卫队,令他们加强对凌府的巡逻,一旦有可疑的人或事,便立即汇报。同时,他又让管家去查所有仆从的身世,稍有不对劲的,都暗暗跟踪。只是不可打草惊蛇。
顾天澜离开了凌府,骑着马在邺城转悠了一圈,然后进入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她进入一个房间,手在梳妆台上按了一下,那本来紧紧合着的墙壁突然打开了,露出一条通道。
顾天澜从通道里走了进去。
走了大约十几丈的距离,里面豁然开朗。
那是个小室,一桌一椅一茶,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未下完的棋盘。
顾天澜的脑海中闪过一幅模糊的画面,那空着的位置上仿若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而他对面坐着的则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阿澜,为父教你下棋。你执黑子,为父执白子。”
“爹爹,你又赢了,坏蛋。”
“阿澜,你该下在此处。”
“吃了爹爹一个子!”
顾天澜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在棋盘上下了起来,等到黑子将白子吃完的时候,本来暗淡的墙上突然出现了流光溢彩,那些光芒形成了一个跳跃的八卦阵。
与此同时,邺城的许多人,其中有市井的小贩,也有看似最会阿谀奉承的达官贵人,都不禁站起身来。
“回来了。”
顾家有人回来了。
顾天澜盯着墙上的八卦阵,微微出神。
她父亲讲忠义,性格耿直,但是也并非毫无心机。这便是他给自己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
这些人不同于暗卫、眼线等,而是他父亲一手培养起来的,最信任的人,也是顾家最后的退路。
而今,她重新启用旧部,却并未要后退,而是要清一清这邺城的腐烂之气,让那些在顾家的鲜血与骸骨上欢歌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一百八十六章 开始布局
顾天澜在密室里坐了许久,渐渐地,她觉得周身起了一股热气,那热气源位于她的丹田处。她引着热气出丹田,绕周身一圈,浑身也生出了一顾力气。这种感觉十分熟悉。
顾天澜死而复生,且换了一具身体,她并未有太大诧异,很快接受了这件事,因为在她的意识深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后来,她觉得自己丢失了一段漫长的记忆。顾天澜知道那记忆的存在,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顾天澜的新身体堪称娇弱,丹田空荡荡的,没有丝毫内力。顾天澜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这具看似纤弱的身体不该这般不堪一击。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对的。她的内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而今,那压制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消散消失了,她体内的内力再次重见天日。
顾天澜从密室出来的时候,依旧是那样柔柔弱弱的身躯,却又像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她的嘴角微微上翘,眸子黑得发亮,她顶着一张普通的脸,却有种奇怪的魅力,让人移不开目光。
院子里空荡荡的,并未有观众。
唯有一双眼睛,隐在暗处,贪婪地看着那张脸。
”阿澜,你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何时才能恢复记忆呢?”
男人的话音伴随着一声叹息迅速消失地无影无踪。
顾天澜回到了凌府。
一踏入凌府的门,顾天澜便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
压抑的,血腥的,不安的,种种负面气息压在这座府邸上空,让人透不过气来。
顾天澜径直去了凌玉的住处,那里是整个凌府最隐秘的地方。
顾天澜一去,便被管家拦在了门口。
”老爷不让任何人进去。”
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了。
”我要见凌玉。”顾天澜道。
”老爷不让……”
”事关凌府上下几百条人命。”
顾天澜的话有种莫名的信服力。管家违背了主人家的意愿,再次进去汇报了这件事。
管家是红着半边脸出来的。
”老爷让姑娘进去。”
顾天澜一进去,便看到十分血腥的一幕。凌玉坐在那里,喘着粗气,眼睛发红,充满怒意。他身边站着两个身形高大的黑衣护卫,面前则躺着一人,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从衣着依稀可见是凌府的仆从。
看来是出了内鬼。
”他做了什么?”顾天澜问道。
凌玉眼带戾气:”这人想烧掉宗祠。”
顾天澜不由得一惊。
她以为顾天晴会偷偷往凌府放一些谋反的证据,却没想到要烧掉宗祠。宗祠是顾天晴对付凌玉的把柄,她为何要自己动手毁掉把柄呢?
凌玉若是肯烧了宗祠,向李邺谨示弱,就不会置于这般被动的境地了。顾天晴还帮他一把?
顾天澜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这人在宗祠中鬼鬼祟祟,被抓后便从他的包袱里搜出火舌子和油。”凌玉道。
说着又恶狠狠地踹了那人一脚,将人踹得鲜血直流。
”凌老爷,去宗祠看看?”顾天澜道。
凌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带着顾天澜去了宗祠。
宗祠的门口处守着人,守卫十分森严。
顾天澜与凌玉走近了宗祠。
顾天澜先上了一炷香,望着密密麻麻的列祖列宗,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天澜的目光落在端端正正摆在上座的父亲灵位,不由得走了过去。她刚想伸手去拿,凌玉突然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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