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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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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麻叔谋心中害怕,连声答应不再穿城而过,而是绕城回护。”
“那个紫衣人华元这才把麻叔谋松了绑,还告诉他上帝为了感谢他的护城之功,会赐他黄金三千两,全在民间。”
“等到麻叔谋醒来时,本以为是做了一个荒唐的梦,但这时他的家奴黄金窟却跑来,献上了黄金三千两,原来是那些睢阳百姓找不到门路见麻叔谋,却意外地找到了在民间四处搜寻小儿的黄金窟,便献上了黄金,请他代为转交。”
“麻叔谋这才觉得这个梦是真实的,不敢有违神意,便收下了三千两黄金,又把那个护河使陈伯恭放了出来,让他指挥,绕城开河,如此一来绕了两百多里地,但睢阳城却得到了保全。”
“此后,这麻叔谋经过彭城(今徐州)的时候,也碰到了类似的事情,这回是徐偃王显灵,让他不要动自己的墓,还以二金刀相赠,麻叔谋得了贿赂,便绕坟而行,又是多走了几十里的弯路,这一路上役夫河丁们给他这样的绕道之举弄得苦不堪言,等挖通到扬州的时候,已经死了几十万人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六章 善恶有报
杨广恨恨地骂道:“麻叔谋这个狗东西,一边拿着朕给他的资金,人力,物力,一边编出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偷取朕用来敬神的宝物,真是该死!他为了保那个睢阳城和徐偃王的坟墓,多绕了几百里地,为此而死的挖河军民,足有几十万人,真应该将他千刀万剐才是!”
虞世基马上跟着附和道:“至尊圣明,对于此等宵小之徒,不以重刑处置,难平民愤!”
王世充站在那里,沉默不语,杨广看他不说话,奇道:“王爱卿,你有什么意见吗?难道这个麻叔谋不应该杀?”
王世充摇了摇头,正色道:“麻叔谋罪大恶极,人神共愤,当然应该杀,而且要明正典刑,向天下公告才是,这样可以把两淮百姓因为开河而遭受的苦难,受到的怨气转向这个麻叔谋,而不是对着朝廷,对着至尊!”
杨广的嘴角勾了勾,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怎么,难道这些愚民们还会把愤怒对着朕?反了他们了!”
王世充抬起头,脸上装得一脸忠直,说道:“两淮之地,一向民风强悍,信奉鬼神,臣担心的是,那麻叔谋开河时碰到的几件灵异之事,都是与什么宋襄公,徐偃王这些古代君王有关,而他绕开睢阳城和徐偃王墓的举动,虽说是受了贿赂,但是现在两淮之地已经流传开来,说麻总管为了保护当地的守护神灵,不惜违抗圣旨,绕道而行。这样一来。就把民众因为开河的怨气隐隐地指向了至尊。这些话,微臣必须冒死直言,还请陛下降罪。”他说着,一撩前襟,跪了下来。
杨广脸上的肌肉跳了跳,转而哈哈一笑,上前两步,亲手扶起了王世充:“王爱卿请起。你的忠心,朕是很清楚的,朕也当过扬州总管,对那里的民情风俗,还是有所了解的,也正是因此,才特意派内侍送白壁去祭奠那留候张良,不是因为朕信这个,而是那里的百姓信这些鬼神之说。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麻叔谋是必须要斩的。但不能以他收受鬼神贿赂的名义,而是要抓着他指使歹人恶仆。掳掠民间小儿蒸食的这一点,此举确实丧尽天良,而且开河中门使,段达段将军也偷偷地收集了那些被他吃掉后抛弃的小儿骸骨,装了足足几车,触目惊心。仅此一条,就可以杀他数百次了!”
杨广点了点头:“嗯,这条确实可以,那么,就夷掉这麻叔谋的三族好了,以儆效尤,王爱卿,你精通法律,以为如何?”
王世充微微一笑:“按理说,是应该夷掉麻叔谋三族的,但是微臣以为,此事上,只杀麻叔谋一人为好,不宜牵涉过多。”
杨广轻轻地“哦”了一声:“这又是为何?难道他的罪行不应该灭族吗?”
王世充正色道:“他的罪行,是应该灭族的,但是陛下也应该考虑到,这麻叔谋虽然罪该万死,但毕竟开河有大功,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这通济渠给疏浚一清,大龙船都可以畅通无阻,虽然死了这么多挖河的百姓,但是现在江南的粮食可以源源不断地运到东都,再转入黄河,沿永济渠北上直达涿郡了,也只有麻叔谋这样的酷暴狠人才能做得到。”
“陛下的心中,应该是九州万方,千秋功业,要做到这一点,不仅要用有仁爱亲民之心的官员,也需要用麻叔谋这样贪暴好利的小人,就如同黄河之水浊,长江之水清,但清水也可决堤,浊水亦可灌溉,造福于民,此乃微臣肺腑之言,愿陛下明察。”
杨广哈哈一笑,拍了拍王世充的肩膀:“王爱卿,你这样说,是怕寒了以后为朕办事的这些狠人恶人的心吗?”
王世充的脸上作出一副谦恭的表情:“天下的百姓,并非全是良善之徒,陛下是大有为之君,东征西讨,开创盛世,少不得要动用民力,征发徭役,若是这回对麻叔谋处得太重太狠,那么一些别有用心的刁民就会拿此事来作为陛下用人不当的证明,继而质疑起陛下的决策,下次陛下想要征战或者做别的大事 ,就难以征调到人手了,而象麻叔谋这样能约期完成的官员,也会心有戚戚,不敢不折不扣地执行陛下的圣意。”
杨广的嘴角微微地上翘,看得出他并不是很高兴,尽管王世充的话在理,但听到自己的子民不服从于自己,仍然让这位自命一代圣君的帝王感觉很不舒服。他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依王爱卿的意思,应该如何办呢?”
王世充抬起头,缓缓地说道:“麻叔谋在挖那个宋国大司马华元墓的时候,曾经有石铭说,若不回避,奉赠他二金刀。这个华元是宋国大将,曾经孤身入楚营,劫持了楚国的大将,逼楚国退兵,在两淮一带的民间很有名。”
“这次麻叔谋毁了他的墓,又有这样的铭文现世,那就干脆以杀食幼儿的罪名,将麻叔谋腰斩于睢阳城外,取二金刀之意,把他砍成三段,这样上应天意,下顺民心,还应了那鬼神之言,让两淮百姓以为陛下是替天行事,这样气也出了,以后只会对陛下感恩戴德才是。”
杨广的眉头这下子完全舒展了开来,笑道:“很好,很好,王爱卿果然机敏过人,为朕解忧排难,好,就依你说的办。虞侍郎,拟旨。上开府将军,通济渠开河总管麻叔谋,残暴不仁,杀食幼儿,按理当族诛,念其开河有功,免其全家死罪,子侄家人改为流放岭南,将麻叔谋于睢阳城外,腰斩三段,以平民愤,其恶仆黄金窟,陶榔儿兄弟等劫杀幼儿者,均于睢阳城外鞭死。”
虞世基变戏法似地从左手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卷绢帛和一支炭笔,迅速地在上面记下杨广的旨意,多年的马屁精生涯已经让他这种速记道具不离手了,记完之后,他和王世充一起下跪叩首,杨广在二人高分贝的“陛下圣明”中,满意地捋着胡子,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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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 绝世美文(一)
虞世基的眉头微微地一皱,刚才他被王世充完全地抢了风头,早就有点不满了,今天他也是带了一个重要的奏折过来的,眼见这麻叔谋的事情告一段落,他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说道:“陛下,那薛道衡的事情,臣有本上奏。”
杨广本来已经舒展开来的眉头一下子又拧在了一起,王世充很自觉地行了个礼,说道:“陛下,微臣可否现在退下?”
杨广的嘴角勾了勾,本想挥手让王世充离开,想了想,又说道:“不,王爱卿,这事你也留下来听听,你足智多谋,朕对此事也很头疼,也许你能帮朕出个好主意。”
王世充心中暗暗叫苦,薛道衡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想插手,帮了他,这个古怪的倔老头也不会感激自己,但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一句话可能会要了这老头儿的命,传出去的话,自己就会成了文人公知们的公敌,这些人不敢直接指责杨广,只会骂是自己进了谗言陷害了老先生。
但杨广的圣意已下,王世充也不能退下,只好行礼称是,站在一旁。
虞世基从右手的袖子里摸出了一本奏折,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杨广,趁着杨广在翻看的时候,虞世基说道:“薛道衡蒙了陛下的圣恩,得以从流放的岭南之地回到京城,而且陛下为了他,还专门新设了秘书监,虚位以待,对他的恩宠,可谓极致,可是此人非但不感恩戴德,还作了这篇《高祖文皇帝颂》。里面对于陛下这几年的丰功伟绩只字未提。一再地强调先皇的功绩。现在这篇文章,已经在京城内外的士子中间流传了开来。”
杨广的目光从奏折移到了虞世基的脸上,眼中一闪的寒芒刺得虞世基连忙低下了头,王世充的心中猛地一沉,暗叫该死,对杨广这个弑父禽兽来说,任何对杨坚的赞美,就是对他的贬斥。薛道衡这样的举动,无异于公然与杨广为敌,看来下场会很不妙了,他开始思索起如何能帮帮这位老夫子,即使最后救他不成,起码也能在文人中间收获一些好名声。
杨广却不知道王世充现在心中的盘算,阴沉着脸,对虞世基说道:“这篇什么《高祖文皇帝颂》,朕现在很想听听,以薛夫子的大才。想必一定是旷世雄文吧。”
虞世基的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敢有半点笑容。恭敬地说道:“微臣不敢在奏折上把这篇文章收录,就是怕陛下不高兴,既然陛下有旨,那微臣就献丑了。”
他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子,把这篇文章抑扬顿挫地背了出来:
太始太素,荒茫造化之初;天皇地皇,杳冥书契之外。其道绝,其迹远,言谈所不诣,耳目所不追。至于入穴登巢,鹑居鷇饮,不殊于羽族,取类于毛群,亦何贵于人灵,何用于心识?羲、轩已降,爰暨唐、虞,则乾象而施法度,观人文而化天下,然后帝王之位可重,圣哲之道为尊。夏后、殷、周之国,禹、汤、文、武之主,功济生民,声流《雅颂》,然陵替于三五,惭德于干戈。秦居闰位,任刑名为政本,汉执灵图,杂霸道而为业。当涂兴而三方峙,典午末而四海乱。九州封域,窟穴鲸鲵之群;五都遗黎,蹴踏戎马之足。虽玄行定嵩、洛,木运据崤、函,未正沧海之流,讵息昆山之燎!协千龄之旦暮,当万叶之一朝者,其在大隋乎?
粤若高祖文皇帝,诞圣降灵,则赤光照室,韬神晦迹,则紫气腾天。龙颜日角之奇,玉理珠衡之异,著在图箓,彰乎仪表。而帝系灵长,神基崇峻,类邠、岐之累德,异丰、沛之勃起。俯膺历试,纳揆宾门,位长六卿,望高百辟,犹重华之为太尉,若文命之任司空。苍历将尽,率土糜沸,玉弩惊天,金芒照野。奸雄挺祸,据河朔而连海岱;猾长纵恶,杜白马而塞成皋。庸、蜀逆命,凭铜梁之险;郧、黄背诞,引金陵之寇。三川已震,九鼎将飞。高祖龙跃凤翔,濡足授手,应赤伏之符,受玄狐之箓,命百下百胜之将,动九天九地之师,平共工而殄蚩尤,翦犭契窳而戮凿齿。不烦二十八将,无假五十二征,曾未逾时,妖逆咸殄,廓氛雾于区宇,出黎元于涂炭。天柱倾而还正,地维绝而更纽。殊方稽颡,识牛马之内向;乐师伏地,惧钟石之变声。万姓所以乐推,三灵于是改卜。坛场已备,犹弘五让之心;亿兆难违,方从四海之请。光临宝祚,展礼郊丘,舞六代而降天神,陈四圭而飨上帝,乾坤交泰,品物咸亨。酌前王之令典,改易徽号;因庶萌之子来,移创都邑。天文上当朱鸟,地理下据黑龙,正位辨方,揆影于日月,内宫外座,取法于辰象。悬政教于魏阙,朝群后于明堂,除旧布新,移风易俗。天街之表,地脉之外,獯猃孔炽,其来自久,横行十万,樊哙于是失辞,提步五千,李陵所以陷没。周、齐两盛,竞结旄头,娉狄后于漠北,未足息其侵扰,倾珍藏于山东,不能止其贪暴。炎灵启祚,圣皇驭宇,运天策于帷扆,播神威于沙朔,柳室、毡裘之长,皆为臣隶,瀚海、蹛林之地,尽充池苑。三吴、百越,九江五湖,地分南北,天隔内外,谈黄旗紫盖之气,恃龙蟠兽据之险,恒有僭伪之君,妄窃帝王之号。时经五代,年移三百,爰降皇情,永怀大道,愍彼黎献,独为匪人。今上利建在唐,则哲居代,地凭宸极,天纵神武,受脤出车,一举平定。于是八荒无外,九服大同,四海为家,万里为宅。乃休牛散马,偃武修文。
自华夏乱离,绵积年代,人造战争之具,家习浇伪之风,圣人之遗训莫存,先王之旧典咸坠。爰命秩宗,刊定《五礼》,申敕太子,改正六乐。(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八章 绝世美文(二)
王世充看着杨广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而虞世基却仍然在那里摇头晃脑地,滔滔不绝:
玉帛樽俎之仪,节文乃备;金石匏革之奏,雅俗始分。而留心政术,垂神听览,早朝晏罢,废寝忘食,忧百姓之未安,惧一物之失所。行先王之道,夜思待旦;革百王之弊,朝不及夕。见一善事,喜彰于容旨;闻一愆犯,叹深于在予。薄赋轻徭,务农重谷,仓廪有红腐之积,黎萌无阻饥之虑。天性弘慈,圣心恻隐,恩加禽兽,胎卵于是获全,仁沾草木,牛羊所以勿践。至于宪章重典,刑名大辟,申法而屈情,决断于俄顷,故能彝伦攸叙,上下齐肃。左右绝谄谀之路,缙绅无势力之门。小心翼翼,敬事于天地;终日乾乾,诫慎于亢极。陶黎萌于德化,致风俗于太康,公卿庶尹,遐迩岳牧,佥以天平地成,千载之嘉会,登封降禅,百王之盛典,宜其金泥玉检,展礼介丘,飞声腾实,常为称首。天子为而不恃,成而不居,冲旨凝邈,固辞弗许。而虽休勿休,上德不德,更乃洁诚岱岳,逊谢愆咎。方知六十四卦,谦捴之道为尊,七十二君,告成之义为小,巍巍荡荡,无得以称焉。而深诚至德,感达于穹壤,和气薰风,充溢于宇宙。二仪降福,百灵荐祉,日月星象,风云草树之祥,山川玉石,鳞介羽毛之瑞,岁见月彰,不可胜纪。至于振古所未有,图籍所不载,目所不见。耳所未闻。古语称圣人作。万物睹。神灵滋,百宝用,此其效矣。
既而游心姑射,脱屣之志已深;铸鼎荆山,升天之驾遂远。凡在黎献,具惟帝臣,慕深考妣,哀缠弓剑。涂山幽峻,无复玉帛之礼,长陵寂寞,空见衣冠之游。若乃降精熛怒,飞名帝箓,开运握图,创业垂统,圣德也;拨乱反正,济国宁人,**八纮。同文共轨,神功也;玄酒陶匏。云和孤竹,禋祀上帝,尊极配天,大孝也;偃伯戢戈,正礼裁乐,纳民寿域,驱俗福林,至政也。张四维而临万宇,侔三皇而并五帝,岂直锱铢周、汉,么麽魏、晋而已。虽五行之舞,每陈于清庙,九德之歌,无绝于乐府,而玄功畅洽,不局于形器,懿业远大,岂尽于揄扬。
臣轻生多幸,命偶兴运,趋事紫宸,驱驰丹陛,一辞天阙,奄隔鼎湖,空有攀龙之心,徒怀蓐蚁之意。庶凭毫翰,敢希赞述!昔堙海之禽不增于大地,泣河之士非益于洪流,尽其心之所存,望其力之所及,辄缘斯义,不觉斐然。乃作颂曰:
悠哉邃古,邈矣季世,四海九州,万王千帝。三代之后,其道逾替,爰逮金行,不胜其弊。戎狄猾夏,群凶纵慝,窃号淫名,十有馀国。怙威逞暴,悖礼乱德,五岳尘飞,三象雾塞。玄精启历,发迹幽方,并吞寇伪,独擅雄强。载祀二百,比祚前王,江湖尚阻,区域未康。句吴闽越,河朔渭涘,九县瓜分,三方鼎跱。狙诈不息,干戈竞起,东夏虽平,乱离瘼矣。五运叶期,千年肇旦,赫矣高祖,人灵攸赞。圣德迥生,神谋独断,瘅恶彰善,夷凶静难。宗伯撰仪,太史练日,孤竹之管,云和之瑟。展礼上玄,飞烟太一,珪璧朝会,山川望秩。占揆星景,移建邦畿,下凭赤壤,上叶紫微。布政衢室,悬法象魏,帝宅天府,固本崇威。匈河瀚海,龙荒狼望,种落陆梁,时犯亭障。皇威远慑,帝德遐畅,稽颡归诚,称臣内向。吴越提封,斗牛星象,积有年代,自称君长。大风未缴,长鲸漏网,授钺天人,豁然清荡。戴日戴斗,太平太蒙,礼教周被,书轨大同。复禹之迹,成舜之功,礼以安上,乐以移风。忧劳庶绩,矜育黔首,三面解罗,万方引咎。纳民轨物,驱时仁寿,神化隆平,生灵熙阜。虔心恭己,奉天事地,协气横流,休徵绍至。坛场望幸,云亭虚位,推而不居,圣道弥粹。齐迹姬文,登发嗣圣,道类汉光,传庄宝命。知来藏往,玄览幽镜,鼎业灵长,洪基隆盛。崆峒问道,汾射窅然,御辩遐逝,乘云上仙。哀缠率土,痛感穹玄,流泽万叶,用教百年。尚想睿图,永惟圣则,道洽幽显,仁沾动植。爻象不陈,乾坤将息,微臣作颂,用申罔极。
王世充听着听着,心里都忍不住开始要赞叹薛道衡的文才了,只是杨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最后,简直可以用面色铁青来形容了,虞世基背完了以后,也不敢多说话,垂手恭立在一边,整个两仪殿里,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杨广终于先开了口,他干咳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二位爱卿,对薛夫子的这篇雄文,有何高见呢?”
虞世基本想开口,但话到嘴边,却发现杨广这会儿正盯着王世充,似乎对王世充的表态更有兴趣,于是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王世充也知道这时候无法逃避,只好开口道:“回陛下,微臣学识不足,不如虞侍郎才高八斗,听了薛夫子的文章,只觉得辞藻华丽,气势凛然,只是,只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杨广重重地“哼”了一声:“王爱卿,你并非以文才见长,但你也听出这中间少了点东西吧,朕这就告诉你,全文上下,通篇都在说先皇的丰功伟绩,就是对寡人即位以来的所作所为,不置一词,哼哼,只有先皇才是英明神武,在他的眼里,寡人可就是这么不堪么?!”
虞世基马上换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气鼓鼓地说道:“陛下,薛道衡讼美先皇,实际上就是拿先皇来压陛下,暗讽陛下的所做所为谈不上雄才大略,其心可诛啊!”
杨广冷冷地说道:“此乃《鱼藻》之义也。”
王世充的心猛地一沉,暗道这下子薛道衡要坏菜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九章 薛道衡的悲剧
《鱼藻》乃是《诗经》里的着名篇章,相传孔丘弟子子夏所着的《毛诗序》里就指出,这首诗乃是那个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时代的人所作,通篇里没有明着说周幽王的不是,但全是在称颂周朝伐商时的国王周武王饮酒的平和安乐,以讽刺周幽王,借着古代圣王来骂今天天子的安于享乐,无所作为。
而杨广今天明着把这话说了出来,就是说薛道衡和那个《鱼藻》的作者一样,借着称赞先皇杨坚的伟大英明,来骂今天的天子杨广的好大喜功,胡作非为,杨广乃是文人,对付薛道衡这样的文坛领袖,自然不能象刚才对付麻叔谋这个武夫那样简单直接,但从他嘴里说出《鱼藻》的时候,基本上薛道衡的悲剧就注定了。
虞世基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小声地说道:“至尊,臣还有下情禀报。”
杨广的面沉如水,从两片紧闭着的嘴唇里蹦出了一个字:“说!”
虞世基的嘴角勾了勾,脸上装着一脸的忠义,说道:“前天的朝会之上,议论新法,当时苏威苏仆射和裴蕴裴大夫二人争执不下,那时薛道衡也在场,朝堂之上一言不发,可是下了朝之后,却跟别人说,若是高熲还在,又岂会议而不决!”
杨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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