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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无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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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太后却没有回答,她无力地摇了摇头,然后闭上眼睛静静地靠在床栏上喘着气,许久,她才虚弱地说道:“看哀家病的,整日脑袋晕乎乎的,也没力气为皇儿分忧了,毕竟,皇儿你才是皇上,该自己权衡利弊,审时度势吧。”
太后是经历过风吹雨打的权谋老手,怎么会听不出自己儿子话语中的试探?她知道长久以来,孟宏煜不但防备着萧家,还防备着林家,否则,他怎么会迟迟不肯立林家的女儿为皇后?
他的缓兵计从林月瑜初进宫时便开始用到如今了,虽说他曾答应过自己若林月瑶生下皇子便要立林月瑶为皇后,但她知道,若林月瑶真的生下了皇子,到时候孟宏煜照样有办法不立林月瑶为皇后!
这么多年来,为了立后一事,她和自己的儿子斗过、闹过、冷战过,都无法让他立林家的女儿为后,反倒是事与愿违地让他对林家越来越防备,也越来越反感了。而如今,他竟然试探起自己的母后来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此时,她若真的想帮林家,最好的办法就是绝不插手此事,让孟宏煜自行定夺。
太后知道,孟宏煜并不想如林家所愿削去萧子寻手中的兵权,因为,这些年来,孟宏煜一直看着萧家和林家明争暗斗,两家互相制约互相掣肘,他只需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而无需担心江山之危。而万一,有一家得胜了,便是全权在握了!那么,那全权在握的一家,接下来必定是要开始图谋孟氏的江山了……
“既然母后累了,那就早点安歇吧!”孟宏煜起身告退,“儿臣明日再来看望母后。”
待孟宏煜走远,再也听不到他的脚步声时,太后才慢慢地睁开眼,语气哀戚地对舒文姑姑说:“舒文啊,哀家如今倒是后悔了……后悔让瑜儿和瑶儿进宫……”
舒文姑姑站在一边静静听着,她知道,此时自己的职责是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听太后诉说心中的苦楚。
太后的眼角泪光闪闪,她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哀家把自己的一生埋葬在这人间炼狱里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害了瑜儿和瑶儿……都是哀家的错……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权势和地位,而是找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男人……”
“若不是哀家让她们进宫,瑜儿便不会在这肮脏之地学会阴谋手段,变成一个蛇蝎妇人,也不会渐渐迷失了自己,落得一个葬身火海的下场……瑶儿也不会失去她最初的纯真,变得这般心狠手辣……哀家知道,容妃是她害死的……”
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瓷器破碎之声,随后,一股浓烈的药味在空气中渐渐弥散开来……
第19章 道隐情
“谁在外面?”听到声响,舒文姑姑厉喝一声,慌忙往门口去奔去——她知道,太后这一番话,若是被宫女太监们听了去,那可惨了!
疾步跨出门槛,却见林月瑶魂不守舍地倚在门边,脸色苍白,光洁的额头上冒着细细的冷汗。看到舒文姑姑,她显然又吓了一跳,眼中满是惊惧,嘴唇微微地发抖。慕雪蹲在地上慌慌张张地收拾地上的碎片,棕色的药汁慢慢地流溢,林月瑶粉红色的裙角亦溅上了密密麻麻的棕色小点。
“瑶嫔娘娘,怎么会是您?”舒文姑姑惊奇地问道,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谢天谢地,不是宫女太监们!
“进来吧,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屋内传来太后虚弱的声音,“以后,再也不许你躲在暗处偷听哀家和皇上的谈话,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林月瑶定定的站在原地,双腿微微地发抖,已无半丝的力气迈出步子。舒文姑姑示意慕雪收拾好残局退下,便扶林月瑶进了太后的寝室。
走到太后床前,林月瑶忽然“扑通”一声在太后跟前跪下了,泪水夺眶而出,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她的声音微微发抖,透露出一股巨大的恐惧:“姑妈,瑶儿错了……您饶了瑶儿吧……姑妈,您救救瑶儿吧……”
太后默默地转过头去,不看她梨花带雨的哭容,也不看她苍白的小脸,任她跪在地上不住地哭泣求饶。
舒文姑姑不忍看她长跪,忙开口替她求情:“太后,赶紧让瑶嫔娘娘起身吧,她腹中的孩子可吃不消啊。”
太后终于转过头来,眼眶湿润,沙哑着声音说道:“起来吧……”
舒文姑姑小心翼翼地将林月瑶扶了起来,扶她坐在孟宏煜刚坐过的凳子上,拿出随身携着的帕子,心疼地拭去林月瑶脸上的泪水。
“说吧,是谁指使你的。”太后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以你的头脑,是想不出这等计策来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太后这在后宫中“身经百战”的老手怎么会掂量不出林月瑶的斤两?是的,林月瑶是刁钻霸道,蛮横无理、爱耍小姐脾气,但她和柳如馨一样,只是个无知无害的女人,她怎么会想出这等“嫁祸”于皇上的陷害苏子容的“妙计”?
“没……没人指使瑶儿……都是瑶儿一个人的错!”林月瑶不迭地摇头,头上的蝶翼步摇微微地晃着,“没人指使瑶儿……没人指使瑶儿……”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就等着被皇上惩处吧。”太后失望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皇上已经派陆遥在调查此事了,总有一天,会查到你身上的。”
林月瑶毕竟还是个孩子,听太后如此一说,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又要起身下跪,舒文姑姑忙扶住她。
“姑妈救救瑶儿……是爹爹指使瑶儿的……爹爹说瑜姐姐这么多年来都没当上皇后,都是因为苏子容……因为,皇上爱的是苏子容……”林月瑶哭着把她父亲给供出来,“呜呜……这计策亦是爹爹想出来的……”
“你们……咳咳……你们这是……要、要气死哀家啊!”听了林月瑶的话,太后气得直哆嗦,差点就喘不过气来,“你们以为害死了容妃,问题就解决了?你就可以当上皇后了?!”
“呜呜……呜呜……”林月瑶使劲地摇着头,不住地哭泣,“瑶儿是照爹爹的话去做的……不关瑶儿的事……”
“混账!这事若真如你爹想的那般简单,哀家早就让瑜儿当上皇后了!还会让你们落到如今这地步吗?!”太后真是欲哭无泪啊——孟宏煜不立林家的女子当皇后,不是因为苏子容,而是因为对林家有所防范!
太后知道是林月瑶害死了苏子容后,气得一病不起。如今,这事件的背后竟然还有藏着这样巨大的隐情,太后知道,自己是再也保不了林家了——因为,林禄安和林月瑶害死的,是苏子容!
太后无力地闭上了双眼,语气疲惫地说道:“皇上迟早是会查出真相的,你们……好自为之吧!”
“那怎么办?怎么办?……姑妈,您要救瑶儿啊……”林月瑶乱了方寸,手足无措,只知道一味地哭泣。
“舒文,送瑶嫔回房吧。”太后摆了摆手,示意舒文姑姑将林月瑶“送”出去。
这时候,太后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孟宏煜从慈宁宫出来后,静静地走在宽阔的宫道上。秋风微凉,迎面吹来一丝丝凉意,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他不禁想起萧子灵发梢的味道,与这桂花香有几分的相似。
心里想着萧子灵,心情却渐渐地沉重起来,他知道,萧子寻是被人陷害的,因此,他从未想过要萧子寻的命,然而,如今真的是削去萧家兵权的大好时机。如果没有想到萧子灵的盈盈双眸,他定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的!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犹豫什么,是害怕萧子灵伤心的泪水和决绝的言语吗?他已经失去苏子容了,他真的很怕,怕会连萧子灵也失去!或许,他担心的是萧家弱了势后,林家会大权独揽?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永乐宫,他依旧心乱如麻,理不出一丝头绪。望着永乐宫门口站岗的御前侍卫,他突然决定去问问萧子灵——问问她,他到底该拿萧子寻怎么办?
进了永乐宫,却见萧子灵静静地坐在桌前,细瘦白皙的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把玩着青瓷茶杯,眼睛定定地望着桌上那把青瓷茶壶,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
其实,早已有太监来通报说皇上来了,只是,萧子灵赌气地不愿意起身去迎他——谁叫他得知了是太后害得苏子容滑胎后竟无动于衷!谁叫他独独放了白如霜的父亲,她的哥哥却还被关押在天牢里!谁叫他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她的哥哥于不忠不义的地步!
“看什么这么认真,连朕来了都不知道?”孟宏煜悄悄地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耳畔轻轻地说道。
“啊……”子灵被“吓”得尖叫了一声,猛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茶杯甩手摔到地上……“噼啪”一声,青瓷茶杯碎了一地,孟宏煜亦被吓了一跳……
第20章 阴云散
“子灵见过皇上。”萧子灵起身,盈盈一拜,却是低首垂眉,不肯抬起头来看孟宏煜,“不知皇上到来,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孟宏煜亦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冷漠和疏远,这过分的客气,在他听来是冷战的讯号,然而,纵使她生他的气,也不是无理取闹——毕竟,真的是他有错在先!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温柔地扶她起来,让她在他身侧坐下。他想用柔情融化她的冷漠,因此,眉眼中都是笑。
玉奴听得声响进了屋来,见一地的青瓷碎片,忙蹲下身子来欲清理。
子灵看着玉奴,冷冷地对她说:“出去吧,不用收拾了!这一地的碎片,纵使收拾了也于事无补!”
玉奴听出了子灵的话中话,微微愣了愣,便告退了。
子灵转过头来对着孟宏煜嫣然一笑,又是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然而,孟宏煜看出了她笑容的虚假,假得有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子灵是在想,哥哥到底会不会死呢?”她眉眼含笑,嘴角亦含笑,从她那嫣然的嘴里说出“死”字,听来却有一股凉意。
“那你觉得,朕会不会让他死?”孟宏煜心中不悦,冷冷地说道。
“子灵认为,皇上这般大费周章地导演这一出好戏,无非是为了阻止子灵当皇后。如今,皇上的目的已达到,子灵亦发誓有生之年绝不当您的皇后。皇上,您总不至于会要了哥哥的命吧?”她无所顾虑地“揭露”他的阴谋,却不去想他是否会恼羞成怒,相反,她似乎是有意惹怒他的!
“你怎么就断定朕不会杀了他?”他愤然起身,俯下身来邪邪地盯着她的双眸,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他讨厌她的聪明,亦讨厌她眼中了然的神色,更讨厌她知道了他的心理却偏要说出来!
“如果皇上要杀哥哥,在边疆时便已杀了他了,何必还多此一举地将他押解回京?”子灵说道。
孟宏煜依旧是冷冷地看着她,听着她说下去。
“皇上既然无心杀害哥哥,还是趁早放了他出去吧。毕竟,哥哥出了事,他手下的二十万大军就会军心不稳,此事拖得越久,对皇上您越不利!”子灵恳切地劝孟宏煜,似乎真的是为他好。
经萧子灵一说,他才猛然意识到此事绝非小事,竟然还有可能造成这样的后果。然而,他假装平静,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觉得朕该怎么办?”
“您就削去哥哥手中的兵权,然后饶哥哥一命吧!”子灵建议道,“哥哥也说过他累了,想放下家国大任,游山玩水,访山寻仙,做个逍遥快活的侠士。”
这是子灵想出来的救萧子寻,也是救萧家的最好方法!毕竟,放弃一部分兵权于萧家的势力并没有多大影响,而且,不但可以表明忠心,还能少一分树大招风的危险——更重要的是,可以让孟宏煜少一点戒心!
况且,萧家既然真的没有谋反的野心,那又何必担着这份嫌疑,劳心劳力反而不受待见呢?
“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朕明日就放了他,并削去他的兵权。”听萧子灵的主意,竟然和自己不谋而合,孟宏煜不禁心中欢喜,而且,更重要的是,萧子灵自己也这样想,那他就不用担心她会不开心了!
“子灵谢过皇上。”听了孟宏煜的话,子灵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她真的怕哥哥若继续关押在天牢里,早晚会不明不白地死去!
第二天,萧子寻从天牢里放出来了,虽然真的被削去了兵权,但却是如子灵所愿。当天,子灵便赶紧给家里修了一封家书,叫父亲和哥哥放弃让她当皇后的想法,并告诫他们——皇后之位不但不会给萧家带来荣耀,反而会给萧家引来灭门之灾!
下了朝后,孟宏煜便兴冲冲地往永乐宫去,他想去和萧子灵“邀功”,去告诉她萧子寻已自天牢里出来了。
经过御花园时,孟宏煜看到歆柔和歆宁蹲在芙蓉湖边逗湖里的锦鲤,却不见有宫女和姑姑跟着她们。歆宁眼尖地看到了孟宏煜,她高兴地告诉歆柔:“姐姐,父皇!父皇!”
歆柔抬起头来,看到孟宏煜正站在石砌的小拱桥上看着她们,她高兴地站了起来朝孟宏煜招手:“父皇!父皇!”
孟宏煜慈爱地朝她们笑了笑,慢慢走下拱桥欲向她们走去。忽然,歆柔脚下的石头摇晃起来,歆柔站不稳,身子摇晃了几下便“扑通”一声掉进芙蓉湖了。
陆遥忙跳进芙蓉湖里将歆柔救了起来,歆柔呛了好几口冰冷的湖水,全身湿漉漉的,她吓得脸色苍白,扑在孟宏煜怀中大哭。歆宁站在一边,看到歆柔忽然落水,她亦被吓到了,站在一边“哇哇”地哭了起来。
孟宏煜忙命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并将她们送回思乐院去。到了思乐院,柳如馨慌忙命诺儿带歆柔进房去换衣裳。
孟宏煜站在厅里,厉声呵斥柳如馨:“你这娘是怎么当的?!竟然让女儿独自到湖边去玩,身边也没有宫女太监跟着!刚刚幸亏朕在,否则就出大事了!”
柳如馨吓得跪在地上求饶:“臣妾罪该万死,望皇上息怒……”
看到孟宏煜对柳如馨发脾气,歆宁站在一边又被吓得哇哇大哭了,柳如馨连忙搂过她,轻声安抚她。
看她们母女俩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样子,孟宏煜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起来吧。”柳如馨这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歆宁也跟着起来。
太医来了,看过后说歆柔受了惊吓,吃一剂安神药就好了,谁知,药喝下去后,歆柔依旧不见起色。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停地叫唤着:“父皇……父皇……”
孟宏煜坐在她的床沿,握着她的手说道:“柔儿别怕,父皇在这里……”歆柔紧紧地抓着孟宏煜的手,仿佛于汹涌的波lang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久久不放开……
第21章 一言诺
许久许久,歆柔终于安心地睡去了,孟宏煜轻轻地抽出手来,却见右手已被歆柔抓得微微发红。他轻轻地拨去覆盖在歆柔苍白的小脸蛋上的头发,心疼地为她拉好被子,这才起身轻轻地往外走。
刚要出房门,歆柔却醒了,看到孟宏煜欲离去,她赶紧坐了起来,弱弱地问道:“父皇,您要去哪儿?”
孟宏煜转身走回她床边,温柔地说道:“父皇看到你睡了,想让你好好地睡一会儿呢。”
歆柔赶紧倾过身子拉住孟宏煜的手说道:“父皇不要走,陪着柔儿吧。柔儿怕再也见不到父皇了……”说着说着,她红了眼眶,眼角泛着泪光。
孟宏煜轻轻地摸着她的头,无奈地说道:“傻孩子,这不好好的嘛,怎么会再也见不到父皇呢?”
歆柔眼中的泪光盈盈,酝酿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上次柔儿被烫伤,父皇曾说过第二天要来看柔儿的,可是,柔儿天天等,却没见到父皇来……”
原来!那日自思乐院回去之后,孟宏煜忘了自己的“九鼎之言”,再也没有去过思乐院看望柳如馨她们母女,因此,歆柔又想出了这落水之计!今日,好不容易孟宏煜又来了思乐院,歆柔怎么能让他就这样走了呢?
歆柔早已铁了心,今夜一定要让孟宏煜留在思乐院,否则,就枉费了她的一番心思了!为了她那“单纯善良”的母亲,为了她们姐妹俩将来的幸福,她一定要帮助自己的母亲重得圣宠!
经歆柔一说,孟宏煜才想起还有此一事,自己真的是忘记了!谁知道自己的随口之言,女儿会心心念念地记得那么久?可见,自己的女儿们有多么想念自己!
孟宏煜微笑着柔声安慰她道:“父皇国事繁忙,总会有暂时忘记之事。以后柔儿要是想念父皇,就和宁儿去御书房和乾坤殿(1)去看父皇吧?”
听了孟宏煜的话,歆柔止住了泪水,露出浅浅的梨涡,向孟宏煜撒娇道:“那父皇晚上留在这里陪我们用晚膳可好?”
孟宏煜不忍拒绝,点了点头答应了她:“好的,父皇晚上就留下来陪柔儿用膳。”
走廊上,一直站在门边偷听的柳如馨露出了笑容……
夜深了,慈宁宫的宫女太监们早已就寝,只有舒文姑姑在太后床边伺候着。
喝完最后一口苦涩的药汁,太后将手中的白玉小碗递给舒文姑姑,拿起手边的锦帕拭去嘴角的药汁,太后幽幽地说道:“这么多天了,哀家的病都不见好,看来,哀家真的是不行了……”
“太后怎么尽说些丧气话儿?”舒文姑姑顾不得主仆之礼,忙出言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语气中有些微的无奈,“如今当放宽心来,好好养好身子才是,瑶嫔娘娘和贵妃娘娘不久就要为您添孙子了。”
听舒文姑姑提起这开心的事儿,太后心中才有了一丝丝宽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来,忙问舒文姑姑道:“你说,这陆遥今儿晚上会不会来?”
舒文姑姑恭敬地站在床边,低声答道:“奴婢已经着人暗中向他转告您的懿旨了,估计,他不敢不来吧。”
“哎,如果他真的不来,哀家也怨不得他,毕竟,那是对皇儿的一份耿耿忠心。”
话刚说完,就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和陆遥低沉暗哑的声音:“卑职陆遥在门外候教。不知太后宣卑职深夜前来,有何事指派?”
听到陆遥的声音,太后心中暗喜,忙示意舒文姑姑去开门。
进了门来,太后便堆出一脸的慈爱,和蔼地对陆遥说道:“陆遥无须多礼,到哀家跟前来坐着吧。”
舒文姑姑忙搬了凳子放在太后床边,陆遥却不敢受此大礼,慌忙下跪推却道:“谢太后厚爱,卑职不敢!”
看到他恭恭敬敬地跪下,太后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并不急着让他起来了,淡淡地说道:“陆侍卫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向来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地护佑皇上,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哀家真该谢谢你。”
“能够保护皇上,是卑职的荣幸,卑职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陆遥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太后的话——他早已知道太后让他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因此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他还猜不出太后此时的立场,她到底是站在皇上这边,还是站在林家那边?
“大半夜的把你叫来,哀家也不拐弯抹角了,就直说了吧!如今,哀家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太后有佛主庇佑,定会长命百岁的……”听太后一副交待后事的语气,陆遥慌忙出言劝慰她。
“得了……”太后摇了摇头,幽幽地说道,“如今,哀家有一事相求,希望陆侍卫能暗中相助,那么,哀家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拿死来说事,想必真的是件大事喽?那么,必定不出自己所料了——心中虽然思绪万千,陆遥仍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用平静而客套的口吻说道:“太后此言真是折煞卑职了,能为太后办事是卑职的荣幸,卑职愿意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倒是不必,哀家只求陆侍卫别将容妃死去的真相告诉皇儿!”太后口中虽是说着“求”字,语气里却含着一股不容抗拒的迫人力量。
“请太后‘节哀’,容妃娘娘既然已殁去了,太后纵使‘难过’得夙夜不寐,亦于事无补。人一死便万事成空,更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要‘好好地活着’,卑职希望太后不要太过‘劳心’,卑职定会不辞辛劳地为太后‘分忧’!”
跟在天子身边这么多年,陆遥怎么会不懂得察言观色,怎么会听不出太后语气中不容抗拒的命令?然而,他总不能直白地说自己知道苏子容是林禄安和林月瑶父女俩设计害死的,并答应太后不将此事告诉皇上吧?因此,他这一番经过艺术处理的话,貌似在劝慰太后“节哀”,实则是在向太后承诺,承诺不将自己多日来查得的真相告诉皇上!
“听陆侍卫这样一说,哀家就放心了。”太后微笑着,点头表示赞许——这陆遥果然机灵,不仅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还说出这一番“悦耳”的话,真是孺子可教也!
“你虽说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实则也是皇上的挚友。而哀家是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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