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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夕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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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对着他说的。
他可以不管她对他的冷言冷语直接进飞凤殿，但心里的罪恶感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不能这么做。
“皇上，要不要老奴去向娘娘通报一声？”身边的查公公轻声问道。
他身上的寒气依旧没有减退，黑眸在夜间更显得冷漠，言：“不必了。”
查公公从未见过他这般漠然，更未曾感受过他身上的寒气会如此凝重，垂首退至一旁，不敢再吱声。
没人敢靠近他，他独自立在一方，墨发被风扬起，像被遗弃的人，昂起的头却仍告示着自己的傲气，这种姿态保持了许久，犹如一座雕像，一动也不动。
终于，他转过身，大步地离开了。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那只箭刺过他的胸膛，血流不止，好在之前他自己能封住穴位才避免了失血过多，羽箭被拔出后，她为他轻轻上药，认真的神情让他心中不免一动。
“原来你还会医术啊。”他低低地笑着，声音微微有些喑哑。
她没有抬眸看他，手中的动作仍在继续，淡淡而言：“这不是你预料之中的事吗？”
方才拔出羽箭时的痛苦，他甚至连吭都没吭一声，在这没有麻醉药的朝代，让她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是吗？你怎么知道？”他好奇地看着她，样子像极了急于得知答案的孩子。
只见她又拿起一块纱布，缠在他的身上，为他包住了伤口，方回言道：“当我提出要自己为你医治时，你丝毫不觉得惊讶，因为你已经调查了我的一切，知道了我会医术，不是吗？”
“果然是聪明的女人，我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
他笑意盈盈，见她一脸淡然，忽然凑近她的脸，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微微一愣，随后慌忙推开了他，白皙的脸剎时变得通红。
“你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又如何？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属于你！”心跳仍是不规律地跳动，她不禁暗骂自己，为什么每次遇到他，她一贯的脾气就会被彻底地暴露出来。
眼底悄然滑过一丝黯然，尔后他又靠在床背上，看着她略显窘迫的样子，邪气在他的唇边漾开。
“你一定会属于我的。”
他的霸气又自信让她一怔，脸上的红晕已然退去，忽地，也随之勾起嘴角，挑衅地看着他，道：“是吗？我不认为你有这个能力。”
抢么？她如今是珲琅王朝的皇后，若是她失踪了，势必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虽知他有这个胆，但他也不会这么傻。
或者是，废后……？
想此，她的眼神开始迷茫了起来。
他会吗……
“一个男人为了自己而将妻子推向危险的深渊，这种男人，不值得你去留恋。”
他的话幽幽地响在她的耳边，让她迷茫的心终于突破了那层薄雾。
曾经，她也曾这样对别人说过，然而她却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持着旁观者的理智与冷静，而自己却从不知道当事者的无奈与心酸。
她可以选择潇洒地离开，然而，她犹豫了。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她慌乱地回避着这个问题，却被他轻轻抱入了怀抱。
“我等你，直到你真正找到答案的那天……”
第八十章 春花宫游沐眠意（6）
烛火轻轻地摇曳，月朗星稀，飞凤殿一片寂静。
待馥夕颜趴在桌上熟睡后，他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为她盖上锦被。
他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悄然离开。
他知道他留在皇宫里只会平添她更多的麻烦，太后对她已经很不满了，他若夜留飞凤殿，只怕会让人留下话柄。
踏出飞凤殿，他微微向外扫了一眼，嘴角弯成嘲讽的弧度，提气跃起，迅速地甩开了后边的暗影。
红影消失在天际，夜色依旧。
窗前烛火未熄，跳动着嫣红的火焰，倩影映窗台，带动着她内心的激动。
长剑置于桌旁，这个剑是不可轻易拿出，此剑小巧，刻有花纹，剑锋尖细，可一剑致命，唯有迫不得己时方可出剑。
此剑为女子所佩，方便轻巧，名为千繁剑。
烛泪顺着烛面而落，滴在底下又再次凝成新的蜡烛。
时间随之悄然而逝，夜色深浓。
女子秀眉紧紧蹙起，担忧之色愈是凝重。
终于，女子起身拿起桌旁的千繁剑，便打开房门欲要踏出去，却被房外的来人怔住。
待她反应过来，欣喜洋溢着她整张脸上。
“黎哥哥！”
她激动地抱住他，不料却触碰到他身上的伤口，让他不由得吃痛了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咝……”
即使他的衣服遮盖了他的伤口，然在肩上微露的纱布仍是让清露一惊。
“无碍，已经处理过了。”
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她扶着他坐下，轻声问道：“他们没跟来吧？”
他好看的双眉微微皱起，随后笑道：“我虽是受了些伤，但还不至于连他们都甩不掉。”
“看来他真的开始行动了。”清露看着他身上的伤，颦眉道。
紫眸微眯，带着邪气，想起方才夜宴之事，心底开始有了计划。
馥夕颜留在他的身边太危险了，他若不是先得知张括会借此机会行刺，馥夕颜怕早已命丧他手。
想到此处，他身上的杀气渐重。
“既然张括已经行动了，我们就不能一直处在被动的地位，”他顿了顿，又道，“清露，我想让你去一趟尹国。”
“尹国？”她不解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点了点头，道：“若我没猜错，君夜是不会坐以待毙的，他为了他的霸业，他一定会除去张括，至于会用什么方法，我们还不得而知。”
“那么，我去尹国又是为何？”
“若是两国发动战争，你认为张括会如何？”
清露蹙眉深思，脸色愈加凝重，“他会……趁乱造反！”
“所以你要混进尹国军营，接近贤王爷，再借机挑起两国的战争。”
“可是这样对我们有何好处？黎哥哥，你这样为她，值得吗？”想到因战争而受到牵连的百姓，她忍不住问道。
他的神色微微有些黯淡，随后唇角微扬，言：“值得，即使要付出所有，倾尽一切，我亦是义无返顾。”
她深深地看着他，叹了口气，笑道：“果然，在爱情面前，谁都不是理智的。”
“你若不想去，我可以让其他人去。”她淡然一笑，言：“反正我闲来无事，去一趟尹国又不会损失什么。”
明月悄然隐去，东方泛白，一丝晨光破夜而出……
第八十一章 春花宫游沐眠意（7）
晨光铺洒在窗台，夜尽忧愁，新的一天将又会有新的希望。
起身，方发觉黎痕早已离去，目光一黯，随后又担心起他的伤势来。
他的离开必定是不愿让她为难，他的用心，让她明白却又无以回报，罪恶感在心底压得她有些难受。
仅仅是罪恶感么？或许还有其他吧，只是她不愿深究罢了……
夏如素备了温水，待洗漱完毕后，闻她言：“娘娘，太后要您起身后去请安。”
请安？微微颦眉，这怕是又要训斥她了吧。
轻点螓首，便让夏如素替自己更衣，而自己持着木梳理顺长发，启口问一旁正在挑选衣裙的夏如素，“出巡仍是照常吗？”
“是的，不过娘娘打算带谁去呢？”她手中的动作仍未停下。
见她似乎对出巡一事有些兴奋，想到入宫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向来就活跃的她也开始沉默了起来，不禁调侃道：“不如我带你去如何？”
她挑出一件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替她换上，方言：“我是想出宫游玩，只是水怜怎办呢？”
让水怜一人留在皇宫里，实在有些危险。
闻言，她眸光微凝，不由也道：“这倒是，佟妃虽是还无确定是否会随同，然其他妃子也会借机对付水怜。”
“娘娘，您最近有没有发现水怜有些不对劲？”夏如素想起水怜这些日子的反常，终于开口问道。
“怎么了？”见她一脸凝重，她不由得有些担忧。
这些日子她忙于出巡之事，昨日又发生刺杀事件，使得她一直未留意水怜最近的反常。
“皇上常常来飞凤殿，水怜每每都是笑脸相迎，甚至有时会露出女子见到心爱之人的羞涩，但她总是掩饰得很好，只有在我们不注意或不在场时才会如此。”她语气有些忿然，似在为馥夕颜打抱不平。
水怜有了心爱之人固然可喜，然其却偏偏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她该为她感到高兴么？
这红墙绿瓦，困住了多少女人的青春年华？有多少红颜在后宫中独守一生却仍未见过圣颜，抱着遗憾死去？
金丝笼再好，终不是她们该留的地方啊。
而水怜，你当真要成为这些女人之中的一员吗？让你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里变得心机深重的女人吗？
“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谁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水怜有她的选择，我们只能尊重。”她轻轻拉过她的手，温言道。
“可是，如果水怜成了妃子，那么娘娘您岂不是要与她共享一个夫君吗？”
她随着她入宫，她看到了后宫女子争宠的残忍与悲哀，更看清楚了皇帝的无情，她知道她是不会与她人共享夫君，她更明白她不会委屈自己。
自从馥夕颜成后以来，她们三人的感情似乎开始有了改变，不再像以前那般亲密地在一起谈天论地，只因她们是奴婢，而她是皇后。
“无碍，若水怜当真选择如此，我亦不会强求她，帝王拥有三千佳丽，多一个又如何？”她不爱君夜，她成为皇后的本意是为了报仇，虽仇未报，她仍可以以这个身份来更好地保护她们。
听闻此话，一丝苦楚滑过她的眼眸，一闪即逝。
心知她想起了尹晨风，她出言安慰，“如素，爱上一个帝王，是福是祸，自己的心里都该有个数，最是无情帝王家，他若心中有你，自会好好待你，这些只能靠你自己去争取。”
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眶渐红，清澈的眸子里泛动着晶莹的泪光。
她将她拥入怀中，心中感慨万千。
如素，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一定。
第八十二章 春花宫游沐眠意（8）
跟夏如素一番交心后，她思绪开始混乱，隐约感觉到未来的日子甚是难行。
随着宫人前去太后寝宫，暗揣其意。
昨日为救黎痕，与他们母子闹得甚是不快，此番召她前去，怕又是一顿训斥吧。
略微有了个底，脸上再次浮现一如的淡然。
经过通报后，她方是入了正殿，见太后端坐上方，一脸肃然。
依礼施礼，在她的示意下落座。
宫人端上茶点，坐在侧旁红木椅上的她微微垂首，静待她言。
太后并未将昨日的情绪表露出来，面对她的不动声色，她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一阵沉默后，太后方启口问道：“昨夜的那位男子如今如何？”
“回母后，他已经走了。”
“哦？”她美目微眯，“何时走的？”
“大概在昨夜疗伤休息后走的。”
太后闻言翘起食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打着，眼眸微凝，直觉告诉她此男子并不简单。
“皇后可认得他？可知他的名字？”
是在打探么？警觉心开始防起，面对她的问话也开始谨慎了起来。
然他的名字她一直未曾得知，即使多次问他，他似乎总是有意地避开。
“臣妾认得，只是略略一眼，不曾问过他的名字。”
“是吗？哀家倒觉得皇后说话有些与实不符了，”娇媚的容颜带着精明，慈祥的笑容此刻看起来却是慎人，“若只是浅交，他怎会为皇后挡箭呢？莫非皇后想欺瞒哀家，更或者是皇后与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馥夕颜心下不由一惊，看着她投来质问的目光，稳了稳心神，回道：“母后说笑了，臣妾怎会欺瞒母后？那位男子臣妾确实不知是谁，当夜为他疗伤后，他便将臣妾点了穴，而自己却离开了，若是臣妾知其身份，必告知与母后，又怎会欺瞒呢？”
面对她的解释，她笑而不语，只转言道：“昨晚的刺客竟趁夜宴而杀死了我朝的多位大臣，可谓损失极大，哀家不是不相信皇后，而是怕昨夜为你挡箭的男子会是有意这般做。”
呵，她嘲讽地一笑，皇族多是疑心重，尤其是坐在最高位的，往往怕底下的椅子坐得不稳，一不留神便被其他有心人拉了下来，殊不知，疑心过重者，更容易失去一切，尤其真心。
昨夜遇刺，血溅宴场，大臣也有多位因此被杀，刺客训练有素，那只羽箭穿过他的胸膛，这般玩命的事，他怎会为了接近她而有意如此做呢？
见她不语，太后又道：“此次的刺客，皇后可有猜到谁是幕后主使人？”
她垂眸思索，昨夜的她一直处在惊吓中，混乱的人群里，她隐约听到张括喊护驾的声音，且还看到他为对付刺客而被染红的衣袍。
他演技甚好，贼喊捉贼，让人错生了他忠心的想法。
而太后的问话时时都埋有陷阱，一不小心便会掉入，她唯有避开回答。
“昨夜血腥的场面臣妾仍觉得历历在目，触目惊心，在一片混乱中，臣妾早已被吓坏了，实在无法分神考虑其他。”
“既是如此，”她微微一笑，精光一闪而过，“出巡之事可有备妥？”
她轻点螓首，目光落在她敲桌的手上，淡语浅出，“母后，昨晚闹出这样的事情，皇上此刻出巡，会不会……”
“不会，”她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大臣若是反应愈加激烈，皇上就更容易抓到幕后主谋。”
她眼眸微眯，隐约感觉到了不平常的味道。
这次的出巡，是否又是一个阴谋的插曲？
第八十三章 春花宫游沐眠意（9）
“皇上驾到！”
尖细刺耳的声音响彻宫殿，她敛了敛心神，起身，目光投向殿门口。
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下上位，脸上悄然隐去方才的情绪。
稳重的步履渐行渐近，君夜明黄色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脸上仍是丝毫没有表情的冷然。
目光一闪，轻移莲步至其面前，盈盈福身。
君夜直直地跨过她，眼神漠然，让馥夕颜施礼的动作一时间僵在了那里。
“母后，儿臣前来请安。”冷漠的声音带着恭敬之意。
太后微微一笑，看了馥夕颜一眼，道：“皇儿有这孝心母后甚感欣慰，然现今皇后一直屈身着，皇儿也该体谅下吧。”
呵，这黑白脸一唱一合倒也可笑。
心中虽如此想着，却仍垂首保持着屈身的动作。
闻言他方把目光转向她，凝视了许久，淡言道：“皇后起身吧。”
起身谢恩，低垂下的羽翦遮住了她眸中阴暗的讽意。
“今日皇儿过来有何事吗？”
他转动着拇指上的玉坂，沉声道：“春节刚过，出巡的日子也该来了，儿臣本来想找皇后商议，不料听说是被母后召来，便跟着过来了。”
语气一如平常毫无波澜，拂过她的耳畔，羽翦轻颤，带出她心中细微的悸动。
只闻太后轻声笑了起来，只是笑意并未达到眼底，“皇儿原是为皇后而来，哀家还以为皇儿想起我这个老太婆了呢。”
君夜嘴角隐隐有些笑意，墨黑的眸子在触及馥夕颜略红的脸颊后，微微一紧。
“母后说笑了，如今时候不早了，儿臣与夕颜先行告退了。”
话罢，轻轻执起她的手，便行礼退下。
太后眼眸中的笑意渐渐退去，看着馥夕颜的背影，冷冷一笑。
==========『馥夕颜』====
他拉着她到一凉亭中，挥手让随行的宫人一一退下。
这里是御花园，春之际，繁花开得正盛，凉凉的清风不时拂面而来。
他松开手，幽深的眼眸隐动着不明的情愫，良久，他问道：“关于昨夜，你会不会怨恨我？”
这次出乎她意料的，他开始在她的面前自称“我”。
她微怔了一会，忽地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却夹着拒人千里的漠然，“皇上问错问题，也问错人了，臣妾这命本就属于皇上的，皇上若是想要，臣妾随时都可以还给皇上，再者，臣妾与皇上除了表面的关系外，好像没有其他了吧。”
他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嵌入肉里，却丝毫未感觉到疼痛。
“你还是怨恨我。”
她不语，昨夜的一番话，只是在感慨自己的命运与被利用的忿然，根本无掺杂着其他的因素，只因，无爱亦无恨。
她忽然觉得有种释然，看着殷血从他的肉里渗出，忙摊开他的手，用锦帕将它包扎了起来。
“皇上何必如此？臣妾所言皆是实话，并无怨恨。”
“倘若如此，你昨日又为何要说出……”他突然止住不语，双眉皱起。
隐约知道他所要问的是何事，垂下眼并不想回答。
君夜，你我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我们终究会分道扬镳。
他叹了口气，想到昨夜的男子，双眸微微眯起。
“那个男子，是谁？”
在他受伤后竟然还能甩开他的暗影，此男子，并不简单。
“他……臣妾不知。”她眸光一闪，轻蹙娥眉。
那位男子的身份虽是神秘，但内功深厚，轻功了得是不可质疑的。
“你下去吧。”他挥了挥手，不再看她。
“是。”她看了他一眼，福身退下。
君夜微闭双眼，从袖口处取出锦盒，黑眸幽邃。
轻轻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浑身透白的玉石，石上刻着的是她的名字……
第八十四章 素颜情动化冰心（1）
清露告别了黎痕，买了一辆马车，连日赶往尹国。
到达邺城，她丢下马车，徒步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远远望见一个个的白色营帐，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着，浅思了一番，最后抬手取下发上所有的头钗，又用炭土将脸抹黑，方是满意。
她拉了拉背后的包袱，跑到一个士兵面前，道：“这位小哥，可否给小女子一口水喝？”
“要水喝？”士兵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了几眼，“这儿可没有。”
她微微侧目，眼神瞟见了营帐里的那抹身影，虽是不确定是否真的是尹永浩，但她知道若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她就能成功地接近他。
她抓住士兵的手，求道：“小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几天滴水未沾了，你就给我一些吧。”
“滚开，爷我都没有，你也想要？做梦去吧你！”他狠狠地推开她，一脸的嫌弃。
她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清澈的眸子里顿时溢满了泪水，甚是怜人。
帐外的吵声惊起了尹永浩的注意，他收起手中的虎皮地图，掀帐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
清露寻声望去，见一俊秀的白衣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美目微微眯了眯。
这就是尹永浩么？
一头墨黑的发丝简单地用同色带子束起，黑色的眸子没有黎痕那般妖魅，反而是温和，浑身所散发的是书生气息，整个人温文尔雅，丝毫不像上战场的人。
士兵望了一眼地上的她，拱手回道：“回将军的话，是不知哪里来的女疯子，将军不必理她，交给属下处理即可。”
他并未答话，走向前，将手递至她的面前，问：“姑娘没事吧？”
她看着伸至眼前的手，水眸微闪，心底犹豫了一会儿，尔后扬起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将手放在他的宽大的手掌上，道：“多谢将军的关心，小女子没事了。”
他轻柔地握住她的手，对她温柔地一笑。
手心里传来暖暖的温意，使她的脸颊刹红，好在被炭土抹黑而不至于被他察觉出。
拉着她进了帐内，倒了杯茶递与她，方问道：“这里荒郊野外的，姑娘怎么会来此？”
她伸手接过饮尽，闻言眼神黯然，带出缕缕忧愁。
“不瞒将军，小女子从邺城而来，母亲早逝，家父又沉迷于赌局，原本不少的家产被输得精光，后来债主找上家父，家父为了抵债，扬言要将小女子卖给青楼，小女子没办法，只好逃出家中，哪知家父居然仍不肯放过，小女子认为这一处是边疆，料想家父应不会追到这儿来，方冒险而来，还望将军恕罪。”话罢，放下茶杯，屈身请罪。
他忙扶起她，道：“姑娘言重了，只是这里毕竟是军营，你一个姑娘家在此只怕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移步至窗前，垂眸，言：“小女子自是明白，只是小女子不知该何去何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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