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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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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的哥哥宝喜一下楼就开始训弟弟：“你这个死小子，竟敢看秦夫人！找死是不是？”
宝富擦擦头上冷汗：“哥，我知道错了，吓死我了。不过，怎么秦夫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宝喜狠狠地敲了下他的头：“还敢胡说！”
疏桐苑布置得清雅整洁，只是虽隔得了外人的目光，声音却隔不断，两边还是有说笑声传过来。秦励有些不高兴，落雪拽拽他袖子安慰：“好了，这样说话安全些。我们声音小些，别人就听不见了。”秦励这才坐下来。
“想吃什么？”落雪把桌上菜单拿给秦励，这也是望江楼一大特色，把菜品酒水都写好了让客人选，据说现在很多店都学了。
秦励看都没看直接交还给落雪：“你来点吧，我什么都可以。”
“真不看啊？”落雪笑笑，顺口就点了几样吩咐下去，又给自己和秦励都倒了茶，两人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静默无语。
好在望江楼上菜速度很快，不一会儿饭菜就备齐了上来，同来的还有望江楼的少东家顾晖。
“不知秦将军和夫人光临，有时远迎，真是惭愧。在下还带了小店的特色的——木瓜雪蛤，请将军和夫人品尝。”顾晖嘴上说的很是冠冕堂皇，深深一揖，抬起头眼睛却带着十分的笑意，紧盯着落雪。
“顾老板不必多礼。”秦励冷冷回话。顾晖一进门他就不高兴，第一次近距离看，他发现这家伙不仅是清俊，淡青素衫，发箍配着翠玉，明明一介商贾，怎么一点都看不出市侩气？更可气的是，他身上带着温暖明亮的气质，和自己的落儿有些相似。当然，最讨厌的是，这小子凭什么一进门就紧盯着落雪，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夫人！
挥退了下人，落雪压低声音取笑：“好了好了，顾大老板，别拽了，本来你不过来我还想让我夫君着人去请呢，有事情和你说。”落雪说着很自然的把筷子递给秦励：“这里的菜确实不错，你还没在这儿好好吃过吧。”
秦励脸色这才稍有缓和，接过筷子品尝。
顾晖看看两人，并不着急说事情，似笑非笑的说：“你夫君？落落，你倒叫得顺口，和我就不必遮掩了。”岂止是叫得顺口，动作也很自然呢，顾晖说着到了杯茶慢慢品味，对秦励竟是毫不畏惧，全然无视秦励散发的越来越冷的气息，尤其是听到“落落”这样亲切地称呼，秦励快把手中的筷子折断了。
“啊？”落雪愣了一下，解释道：“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习惯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呢。”顾晖把茶杯放下，眉眼笑得弯弯的看着落雪。顾晖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秦励手上的筷子终于不堪重负，断了。
“秦将军好功夫！”顾晖不怕死的继续火上浇油。
落雪已经抓起秦励的手给他细细检查，秦励感受到指上传来的温润和关切，情绪顿时缓和下来，趁落雪不注意，给了顾晖一个警告的眼神，全然不顾其中掩饰不住的骄傲和示威的含义。
顾晖果然有些懊恼之色，垂下眼帘不看他。
秦励到底是练武之人，手上除了有些泛白安然无恙，落雪放下心来，有些不满的对顾晖说：“大老板，你乱说什么呢，我今天过来是有正事的。”
托付
“正事？”顾晖抬眼看看落雪，又看看秦励，面无表情的说：“我们生意的事情，秦将军不要回避？”
落雪自然的接口笑道：“不用的，我相信他。”
秦励了然的看了看落雪，就知道落儿聪慧，有识人之明，放心的拿了新筷子吃饭，这望江楼的菜品做的确实不错，比如自己喜欢吃的凉瓜，真有一番特殊的滋味啊。咦？莫非是落儿知道自己爱吃，特意为自己点的？秦励看看落雪点的菜，两人虽然都吃的随意，不过这栗子鸡和鲫鱼豆腐汤都是落雪很喜欢，剩下的凉瓜和芋头牛肉自己一向偏爱，秦励想着心里更加高兴， 伸手为落雪夹菜：“落儿，别只顾说话，小心菜都凉了。”
顾晖没有说话，端茶掩饰了满心的不快，淡淡的说：“你们先吃”目光飘向窗外湛蓝的天空，
“我确实饿了。”落雪也不客气，忽然又想起来：“顾晖，你吃饭了没？不然一块儿吃。”
顾晖收回目光：“我已经吃过了。你们慢用。”
秦励觉得自己像打了胜仗似的志得意满，忍不住炫耀：“我们经常边吃边聊，没事的。只是落儿记得吃饭就好。”说着殷勤的给落雪盛好了鱼汤，在家的时候这些都是仆人来做，今天没有人伺候，秦励觉得为落雪做也没什么不对。
落雪笑笑，果然开始提正事：“今天过来，主要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们府里现在有些人多眼杂，我过来不方便，以后生意上的事情还有分红等等的事情，我想等夫君带我过来集中提，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和望江楼的关系，好不好？”
没想到落雪的事情竟然是因为自己，秦励眼角眉梢都染了几分喜悦，而且，这意味着，以后落雪要见顾晖，都会在自己的陪同之下，忙不迭的答应：“落儿放心，我不会让你误事情。”
落雪用的是问句，这疑问却只是因为礼貌，顾晖听得出来她并没有留什么商量的余地，只瞥了秦励一眼，垂下的眼皮敛了眸光，漫不经心的问道：“有这个必要吗？朝里没有规定官员还有官眷不能参商啊？”
落雪摇摇头：“朝廷确实没有这样的法令，只是秦励与别人不同，具体我不便细说，我们还是谨慎些好，否则不仅我们两个，连望江楼都有可能有麻烦。”
“好吧！”顾晖只好淡淡应下。
“如此，多谢了！还有——”落雪忽然想起来，抬起眼睛：“要提醒月怜，不要泄漏我的身份。”
顾晖点头：“知道了，这还用你提醒？我有分寸的。”
“还有一件事，”落雪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安的看了看秦励。
“怎么了？”本正放心吃饭的秦励感受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好的感觉，在顾晖之前问道。
“没什么。”落雪不敢看他，只对这顾晖说：“如果，我是说万一，我有什么意外的话——”
“你说什么？”秦励重重的放下茶杯，紧握住落雪的手：“你乱说什么！”秦励灼灼的目光紧逼向落雪，逼她把话收回去。
顾晖也抬起头，紧抿地发白的嘴唇也昭示他的怒气。
“好了好了，没事的。”落雪微笑着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抽出自己的手，安慰秦励：“我只是说万一，你知道命运无常，我向来都喜欢做好所有准备。”
可她的话并没有让秦励放心，手中的空虚让他心中升起更大的恐惧，他依旧死死的用目光锁住落雪，让她无以遁形。
落雪偏头躲开他的目光，低低的说：“你不要这样，这是我的事情，我只是请你们帮忙，所以需要告诉你们一声。”说这抬眼看了下顾晖。
“原来如此，只是你的事情。”顾晖原本温暖明亮的光泽已经褪尽，端起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仿佛那是用来浇灭愁绪的酒：“你说吧。”
落雪好像抢到了机会一样，急急得说：“如果那样，麻烦你把我的那一部分给我别院岳婶还有福伯、小墨。”
秦励一直没有动，没有说话，听到这里，“腾”的一下起身站到窗前，他看不到窗外的风景，只是觉得这样可以避开那些可恶的话。
落雪看了看他，继续对顾晖说：“五年就够了，我不求太多，只是麻烦你，我知道你是可信的人，还有——秦励，”落雪停了一下，似是不习惯这个称呼，“麻烦你就做个见证了，我就不留给你了，反正你不缺钱。”落雪故意说了笑话一样，可惜，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温度的笑，像被抽取了水分的冰。
疏桐苑里一片安静，只剩下邻屋的传来的刺耳的说笑声，秦励想去喝令他们闭嘴，却没有力气。
“好，两位慢用。”良久，顾晖打破了沉默，起身推门离开。
秦励没有回身，依旧站在窗前。不知何时，落雪走到他身边，故作轻松的说：“夫君，尝尝这里的点心吧。”秦励不理她，她就固执的把点心塞到他嘴边，低声细语：“下午还要骑马，你不要饿到了。”
秦励就这她的手，她塞一片他就咽一片，口里百味交集。窗外有风吹来，秦励觉得落雪有些像这风，明明能够感到，却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
人各有各的解愁方法，有人醉生梦死，有人游山玩水，有人哭天抹泪……秦励心情都不好时，喜欢睡觉。秦励小时候有一次磕破了头很疼，自己直哭得睡着了，醒了就没什么感觉了，潜意识里觉得伤痛睡一觉就好了——当然并不是很灵，可秦励还是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回到府里，秦励回到书房躺在床上生闷气，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他隐隐觉得，落雪有什么大事瞒着自己，而这事情让他心慌的很，想想落雪说过的话，意外！谁都知道世事无常，可谁会像她那样，好像，好像遗言一般……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她又不肯说，逼急了又会提起“名义夫妻”的事情搪塞。秦励回想有关落雪的一幕幕，忽然心头一亮！奈何珠！自认识以来，落雪从来都冷静沉着，哪怕自己突然闯到她闺房，哪怕被陈紫媚推到水里——只除了两件事，一是奈何珠，再就是上次骑马。真是大意！秦励觉得自己真是该打，竟然没有细查，现在想起来，事情清晰的很，落雪的失态只是为此，而且都一样莫名其妙讳莫及深！秦励立刻唤了张正过来，让他把有关奈何珠的所有资料都收过来，一点都不可以遗漏。等明日再带他到上次骑马的地方， 把那里好好调查一番。吩咐完没多久，秦励就听到落雪的敲门声：“夫君，夫君。”书房其实是两个人的，可他在的时候落雪总会先敲门。
“进来吧。”秦励情绪缓和，他刚应声，落雪就推门进来，换了身简洁的常服，浅灰色配银红掐丝绣的骑装，发髻也梳的简单利落，却明媚的让秦励转不开眼。怎么穿什么都这么好看！秦励暗道，微微错开目光，低咳一声：“你进来还敲什么门啊，书房本就是我们两个人的。”
“怕你不方便啊。”落雪浅笑，忽然转了话题“什么时候教我骑马？”
“你都准备好了？”秦励趁机再次仔细打量她，窄窄的肩头好像还不到自己半臂，一会儿上马可以比一下，细腰束的紧紧的……
“你看可以吗？”落雪问道。
“当然，很漂亮。”秦励顺口应道，岂止是可以。
“我问你这样骑马是不是就够了？”落雪有些嗔怪。
“啊？”秦励方感觉到自己说错了，“可以了，走吧。”说着掩饰似的搂过她的肩膀出门。
门外小墨和绮莹、绮萱正候着，不同的是小墨喜眉笑眼的看着他们出来，另两个规矩的微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姑爷，您看我们小姐这样好不好看？”小墨一脸期盼。
“小墨！”落雪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过没什么威力。
看来是小墨精心为她打扮的，秦励看看落雪——她正有些害羞看看别处，“好看，只是——”秦励故意拉长声音。
“只是什么？”小墨急切的问，连落雪都偏头看他。
秦励暗笑：“只是若不加件披风，我夫人恐怕会冻着。”
“不会吧，姑爷，你舍得我家小姐冻着？” 小墨眨眨眼，跟着落雪见多了秦励的和颜悦色，她本来就不像别人那么怕他，现在秦励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她也玩心大起。
“小墨！”落雪挣开秦励做势要打她。
“姑爷救命啊！”小墨夸张的求救。
落雪本来就是吓她，秦励眼疾手快把她抓回来，忍不住笑出声来，落雪自己也无奈的笑道：“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
小墨一听，“小姐息怒啊，我这就去取！”转身跑了。
秦励却听出落雪似乎有什么深意，奇怪的看着她。
落雪似是看出了他的疑问，悄声在他耳边说：“你没看出来？她和你家张正好像走的挺近。”
“什么？”秦励没想到这么个伶俐的姑娘会和张正走近了，不过这样很好，落雪和她情同姐妹，这下可以与她近一层，而且说不定还可以叫张正聪明些，“好啊，有机会——”
“别急别急！”落雪打断他：“我们看看再说，我只是猜，我警告你，他们要是要好，小墨就算托付给他了，不过他们要不是两情相悦，你可不许乱点鸳鸯谱，况且小墨才十六岁，还小呢。”
“好。”秦励虽答应了，心下却有些不同意，十六岁也不小了，张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等等也好，自己还没解决的，凭什么让那个笨张正先如了意，不过，以后还是给他们多创造些机会才好。
“爷，奴婢也替您取过披风吧。”那个明丽些的绮萱看到两人心情好，讨好的问道，
不过她这一插嘴，两人都有些变颜色，“多事！”秦励毫不客气的斥责，落雪只保持微笑。
正在这时，小墨跑过来，机灵的带了两件披风过来：“姑爷，我家小姐虽没说出来，我看出她眼睛提醒我了。”
落儿的丫头都这么聪明，秦励非常满意：“好！”回来一定找机会赏她，对，让张正决定赏她什么。
绮萱和绮莹被自己成功的吓得不敢过来，秦励自己系上披风，见小墨还没给落雪系好，径自走过去接替：“我来吧。”细细的为她挽好，回头看见小墨狡黠的笑，难道这丫头故意的？真是个聪明丫头啊！
落雪上次没学，只好继续坐上他的“奔驰”，两人默契的没有提上次的事情，秦励也自然的准备换个方向走，落雪却拉住他执缰的手，有些恳求的说：“还去上次那儿吧。”
“还去那儿？”秦励不信的盯着她的眼睛。
“嗯。”落雪垂下眼帘，有些脆弱的不看他。
每到这个时候，秦励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忍心提出一句疑问。反正在自己眼皮底下，还会有什么事？秦励想着转过方向。
骑马
秦励很希望自己真的找不到那里了，毕竟上次到那里只是偶然。可是，那一片似曾相似的景致，还是越来越近。秦励偷眼看看怀里的落雪，没想到正对上她的目光，又立刻避开道：“这么快就到了！”
假装没发现是不可能了，秦励只得渐渐住了马。仔细查看一下，这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依旧没有什么闲人，可秦励依旧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难道是自己被落雪影响？翻身下马，又小心的把落雪抱下来。清风拂面，秦励立刻感到一丝难得的凉爽。旁边绿荫如盖，前方是澹澹江水，这里偏偏空出一片空旷草地，真是天生的马场。不对！秦励仔细看看四周，突然从脊梁渗出一股寒冷：怎么可能！明明已是五月天，这里竟然凉爽至此？若是在树林中还罢，这里无遮无挡，阳光却生生没有了温度，甚至连那耀目的光线都弱了很多。秦励不由的拧起了眉头。上一次，自己竟然没有发现，是因为那引人目光的碧水青树，还是因为落儿？
“夫君！我们开始吧！”落雪在旁边提醒。
“落儿！这里太古怪，我们换个地方吧。”秦励看着落雪忧心忡忡地说。为什么，到了这里，他觉得落雪也有说不出的不同？
“夫君这么快就发现了。真不愧朝廷最年轻有为的将军！”落雪莞尔：“我觉得这种环境很不容易发现呢。”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离开。”秦励顾不上别的，转身就想抱起落雪。
落雪却按住了他的手：“好了，你能再找一个这么好的马场？”笑意盈盈似乎对这里毫不在乎，秦励觉得她淡定的像传说中天际的仙子，可那娇柔媚人的语气又像山林中蛊惑的妖精。
不过秦励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扳住她的肩头，严肃的说：“落儿，这里太古怪。”
“夫君，这世上古怪的地方多呢。”落雪拉下他的手握住，秦励反握住她的，奇异的觉得心境平和了许多。落雪没有挣扎，继续平静的说：“有些事情不是人们所知的道理能讲通的，也许只是因为人们还没有参透而已，我听说有地方水往上流，有的地方六月飘雪，有时候人们能看到日月同辉……夫君，也许多少年后人们会明白，也许永远不明白，可那也没什么呀。而且，就算真有什么古怪，天道有常，落儿只觉得冥冥中一切都有天定，人或喜或悲，都无济于事，到不如看开些。”落雪说完，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秦励，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让秦励有些不适。
“真的没关系？上次你还……”秦励闭嘴，没有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眼睛里却掩饰不住焦急 。
“没事的，你这次不也失态，就在这里吧！”落雪说着背过身就要自己上马。
“好了好了，就在这里。”见她执意如此，秦励难以违逆，连忙上前帮忙。只好安慰自己，她这次出奇的平静，自己许是真的过虑了。
“小心些，别急！”眼见落雪已经扳马鞍准备踏到马蹬上去，马鞍都被她扳的有点歪了，奔驰显然不高兴，正扭着脖子。没想到平日里那么聪明的落雪现在竟显得笨笨很好笑，秦励咬紧了嘴唇，吞咽了自己的笑意，否则她会不会不高兴？补充道：“这样上不去的。”
大概看出了他想笑，落雪嗔他一眼：“不早说。怎么上？”
秦励拉起马缰递到落雪的左手，“拉好了。”落雪依然乖乖拉住。
“你先把左脚塞到马蹬里，然后右手握住马鞍迅速翻身上去。” 秦励也没亲自教过人骑马，想着是这样。
只是落雪做起来却没有那么顺利，落雪虽然在女子中个子不算矮，可上秦励的高头大马却有点困难，几乎是靠在奔驰上了，可脚还是差一点够不着。怎么办？落雪拿眼睛可怜兮兮的问秦励。
若是别人，奔驰恐怕已经发怒了，难得今天好脾气。要是有上马石就方便了，秦励看着落雪想了想，蹲下身道：“来，先右脚踩我的背，上去的时候脚尖向内用力，动作要快些。”
“这怎么行！”落雪差点跳起来，“我怎么可以踩你。”
“你没关系的。”要是别人可休想，秦励从来没有这样过，还真有点不适，笑着催促“别磨蹭了，快上来，我这样可不＇炫＇舒＇书＇服＇网＇。记得抓紧缰绳。”
“这……”落雪还是有些犹豫。
奔驰已经不耐烦地拿蹄子抛地了。落雪才下了决心，低低的说了声：“多谢了，我上来了。”
秦励感觉落雪的脚一点，身子一沉，很快就上马坐好，叹道：“这么高呢。”
秦励起身后一边指导一边介绍：“西垠的马都是这样，有矮些的楚州马，你若不习惯，我们回去买匹矮些的。抓好缰绳，不要太紧，停的时候拉紧。”
“不用不用，这样就好，我可不想和你一起的时候连马都比你矮一截。”落雪一边说着一边规规矩矩的按秦励的吩咐做。
“先慢慢走，不要着急，熟悉起来……”秦励心里很高兴，耐心细致的指导落雪骑马，自己也小心翼翼的护在一边，生怕出什么差错。
虽然落雪学的很快，秦励还是不放心，不顾她的反对和奔驰的不满，严令只能慢慢的走，偶尔小跑几步又立刻缓下来。虽然奔驰很乖，他可不想有任何万一，自己来不及护怎么办！
大概除了奔驰，秦励是最累的，紧随着快马走不说，还长着手，精神高度紧张，生怕有什么自己没看到，落雪还总劝他不必如此，可秦励固执起来就是千军万马也挡不住，怎么都不肯听，落雪只好由他，看他累了提出来休息。到此时，秦励摘了水囊，放开奔驰，让它自己去奔跑撒欢，自己陪着落雪在林边小憩。
秦励打开水囊，倒了一盖儿水递给落雪：“累了吧？”自己就着水囊解渴。
落雪犹豫了下接过来：“还好了，你累了吧。”埋头喝了口水。
“还行。”秦励看到落雪的嘴唇刚经水的浸润，更加红润明泽，忙转过头拔草。
好容易平复了心绪，回头看见落雪正看着自己，一双明眸似含千种情绪，见被他发现，立刻笑笑敛了所有情绪递过盖子讨水，秦励给她倒好，她这才低头慢慢喝。
“刚刚在想什么？”秦励小心的问道。
“没什么，你刚刚怎么起劲拔草了。”落雪眸光一闪，试图转了话题。
秦励顿时觉得羞赧，不过很快掩住：“我先问的你。”
落雪很久没说话，久到秦励以为他不会回答，后悔自己唐突问了让她为难的问题，正要想法转开，落雪突然幽幽的说道：“你说如果我们当初兵书换了奈何珠就结束了，会不会更好？”
秦励的手不受控制的一颤，勉强应道：“你后悔？”秦励发现自己声音都有些变，暗自懊恼。
落雪没有看他，轻叹一声：“我有什么后悔的，我得到的是我原来做梦都想不到的，只是你——你不擅经营，就算不是娶公主，任何一个官宦女子甚至普通女子都会对你有助益，你会——”落雪弯弯嘴角“好很多啊。你可以建功立业，封狼居胥，青史留名……”落雪越说声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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