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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名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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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便也就移了视线，却正对上石页淡笑的脸庞，不知怎的，一见这笑容她就想伸手打掉，但还是假笑着说道：“石公子也一起用些？”
“好。”石页倒是比洛占月还言简意赅，可动作却是丝毫不慢。
简单应了一个字后，便是姿态优雅地取了筷子，随即夹了一个四色烧卖放入口中，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让人瞧着顿觉赏心悦目，可真是连看人吃饭都成了一种享受。
良辰举着筷子，有些茫然地望望也对此种情况始料未及的花锦花铮二人，无意识地眨了眨眼，学着孟云楼轻咳一声：“都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孟公子还是也用一些吧。”
良辰完全下意识又加了最后这一句邀请，说完也不待孟云楼回答，便是伸筷子开始吃东西，偷眼瞥见洛占月自个儿吃着，还不忘配合她，伸手取了一双筷子不管不顾就塞到了孟云楼的手中。
一行人便都默默开始进食。
良辰三人是对此种情况表示无奈，不知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而洛占月几人许是真的饿极了，一时也顾不上客套，只顾快速却不粗鲁地填饱肚子。
本就不算太饿，是以良辰挑着感兴趣的几样尝了尝，便也就住了筷，跟早就停下的花锦花铮一同端起茶碗，兀自悠闲地饮茶。
看着桌上的东西一点点被余下三人风卷残云一扫而空，也亏得良辰先头点得多，现在看来，倒是不用再送给门外的乞丐了，搭桌的竟然是比良辰她们吃得还要多。
盘碗看着比他们三人稍稍沾染了尘的衣裳都要干净，这下连洛占月都难得地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笑得很是讨好地道：“对不住了良弟，咱们实在是太饿了，这一不小心就都吃光了。”
良辰无声地叹口气，罢了罢了，既做了好人，又何妨做到底，便是微微一笑：“无妨，本也就是点得过多，正愁着要如何才能吃得完，有几位公子帮忙，可不就不用浪费了。”
“对对对，不浪费好，我祖母就常说，莫管贫穷富贵，都不可浪费，否则是要遭天谴的。”洛占月忙不迭地点头应和。
良辰嘴唇动了动，很想问问她祖母可否曾与他说过，若是吃得多就该自个儿点，怎么她瞧着这几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自个儿点的意思，看这几人通身的气派，可不像是来蹭吃蹭喝的。
岂料还不待她开口，便是身后突然出现一道惊喜中夹杂着愧疚的声音：“对不住，对不住，不知洛公子大驾光临，可是怠慢了，都是伙计不长眼，竟然没瞧见洛公子过来，还望洛公子不要见怪。”
酒楼掌柜打扮的中年男子一阵风儿地跑过来，不住地朝着洛占月作揖道，随即不着痕迹地朝着同桌的余下人等打量着。
良辰等人也就大方任他瞧着，反正也不会少了什么，可洛占月的脸倒是有些不好看了。
先前便觉得忘了些什么，此刻听得掌柜的说起伙计，这才想起来，几人坐下来竟然是连东西都未点，全都是吃了良弟的，饶是他向来不知害羞为何物，现下也忍不住脸上有了赧然。
偷偷瞧向一旁的孟云楼和石页，果然两人的神色也是变幻莫测，看来也都意识到了方才的不妥，思及此，更是有些恼怒，便是皱了眉头看向一旁的掌柜：“掌柜的客气了，怠慢不敢说，慢倒是真的，咱们进来这许久，竟是不见一个伙计过来招呼，若不是良弟好心分了桌子允我们落座，只怕这会儿不是饿死就是累死了，哪里还等到掌柜的过来赔罪。”
那酒楼掌柜很是无辜便做了替罪羊，却也只能撑着一直赔笑，谁叫他不敢得罪洛公子，便是身后的东家，见了洛公子也是要笑着上前称兄道弟的。
良辰伸手在桌下偷偷掐了自个儿一把，这才忍着没有笑出声来，这洛公子，瞧着如座下金童样的人物，谁想到损起人来这般不留口德。
花铮想来还不如良辰懂得掩饰，想要忍着不笑，偏又有些耐不住，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
到这时良辰就有些忍不住佩服花锦了，依然是四平八稳地坐下哪儿，眼观鼻鼻观心，除了适时给良辰递上些东西，似是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
本以为石页就算了，自出现到此刻，东西没少吃，字却是只吐出了三个，先前的自报家门及后来回答良辰的“好”。
想着孟云楼那般谪仙样的人物，必不会由着洛占月为难掌柜的，谁知等了片刻，却见他只顾伸手倒了几杯茶，拿了到余下二人面前后，这才自个儿轻轻啜了一口，竟是眼都不看向那掌柜的。
第三十三章 先走一步
良辰叹口气，看着掌柜有些尴尬的神情，默默思量着她若是再坐下去，说不得请吃了顿饭还要站出来充当一回和事佬，这是何苦来哉？
当下决定走为上计，还不待有人开口，便是抢先站起来说道：“今日有幸结识各位，实在是荣幸之至，瞧着你们此时也是有事要处理，那在下也不便久留，便先走一步了。”
“良弟……”洛占月闻言一愣，忙也跟着站起来出声叫住。
“洛公子太过客气，不必相送，孟公子，石公子，在下告辞。”良辰立时截断他的话，脸上笑得极为热诚。
说罢转身便带着两个丫头步下楼去结账，权当做未曾瞧见洛占月伸出来要挽留的动作。
出了酒楼，几人迫不及待上了已然在门口停好的马车，吩咐车夫动作快些，生怕后面洛占月又是追来。
许护卫等人一早都是坐在一旁严阵以待的，见得她们起身自是立刻有人出来准备马车，余下人跟上断后，众人便是一路驾车离去。
“小姐，那洛公子倒是未曾跟来，不过奴婢瞧见他一直自窗口向下看着呢。”急慌慌上车坐定，花铮便是偷偷撩开车帘的一点缝隙向外瞧去，一边跟自家小姐汇报瞧到的。
“爱看便看去吧，与他分了一顿饭可也够了，咱们今日还有事要做，可不能再带着他。”良辰闻言毫不以为意，只要不跟来便好，余下可不关她事。
她这话倒真不是无的放矢，若是留下看到洛占月此刻正捶胸顿足，直惋惜没来得及问良弟要去哪里，左右他今日无事，倒是想跟良弟更为亲厚一些，顺便与他良弟约好下次会面时间的样子，定会赞自个儿是铁口直断。
花铮闻言眨了眨眼，想小姐倒是未雨绸缪，依着洛公子那性子，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
想着便是放下了帘子，好生坐好了，帮着小姐一同将车上的几本账簿摊开来。
良辰便也收了心神，静静看着账簿。
自来看账做生意便是一把好手，从前也都是将自个儿名下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憋在萧府几个月，可是等不及要找些事情来做了。
随手翻着自个儿亲自动手整理出来的账簿，上面按着她习惯的方式清楚记着各铺子近年来的经营情况。
账面上盈亏可说是一目了然的，只是她向来觉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虽那是说做学问的，但良辰觉得，做生意的道理也适用于此，那些个账簿上的数字就如同书中的道理是一般的，不亲自去看了做了，自然不能做到完全了解掌控。
“许护卫……”良辰翻了翻，便将先前已经抄好的纸张拿在手中，掀了帘子去叫许护卫。
“少爷……”许护卫反应很快，听闻召唤即刻策马上前来听候吩咐。
“这纸上是一些铺子的名字，每个后面都记了位置的，想着你对这京城该是比我更为熟悉的，劳你瞧一瞧，便是吩咐车夫按着顺序一一过去吧。”良辰说了自个儿的打算，并未将纸张直接交给车夫，而是递给了许护卫。
一来车夫未见得识字，二来许护卫是五哥的人，凭着她对五哥的了解，定然是给了她可以做事的人的。
而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如此做会叫许护卫等人觉得自个儿并未忽视他们，回去五哥那里也是有交代的，是以将这些交给许护卫去打理再为合适不过了。
“是，少爷。”许护卫闻言伸手接过，认真看了看，便是上前对着车夫交代行车路线。
良辰放心坐了回去，稍稍闭了眼养精蓄锐，只等待会儿便是要一家一家看过去，今儿个的任务可是不轻。
和婉郡主名下的铺子着实不少，且涉及到各行各业，酒楼、客栈、玉器行、首饰铺子、成衣铺子……甚至还有戏园子，只差没有钱庄了。
可令人不解的是，这些个铺子明明都是位置极好的，然而每年的收益却是天差地别，即便同是在繁华地段的酒楼，到了年底也是有盈有亏，且账面上还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娘亲或许不懂，府里爹爹和两个哥哥又一向不理这些，可良辰却是一看便觉察出了问题，这怕是有人在账目上动了手脚，且手段还颇为高超，叫人说不出错处来。
否则凭着和婉郡主掌家十几载，即便不是个精通生意的人，也定然不会轻易叫人糊弄了去。
思及此，良辰微微一笑，若是从前也就罢了，可现如今娘亲既然将铺子的经营交到了她的手上，那她就定是不可能继续任由人肆意妄为的。
吃里扒外监守自盗一类的人，向来是她最为不喜的，这样的人，若落得她的手中，自然是容不下的。
有许护卫带路，加上花铮花锦两个丫头也都是行事利落的，一路跟着良辰一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上午很快就跑了许多个账面上都在盈利的铺子。
一路看下来，良辰大致也是心里有数了。
其实本也就很好明白，铺子位置极佳，加之瞧着掌柜的经营有方，店面整齐，伙计机灵，若是再生意不红火，那才叫个蹊跷呢。
眼看到了午饭时候，良辰出来之时就跟娘亲说了这一日要到晚上才回去，午间就在外面用饭了。
自然，和婉郡主答允的条件便是良辰一再保证，定然会是在京中知名酒楼的包厢中用饭，想来若是知道女儿阳奉阴违，执意去了名下经营差的铺子用饭顺便察看，怕不会急得饭也吃不下去的。
马车停在“归云阁”的门外，几人跃下马车，站在酒楼门外看着里面热闹非凡。
已经坐了八成左右的客人，推杯换盏声，小二的招呼声，声声不绝于耳，酒菜的香味也阵阵袭来。
论起生意好的程度，倒是与先前看到的盈利酒楼旗鼓相当，总之无论如何都不能将此刻的景象与那账簿上的惨淡数字对上。
良辰挑挑眉，见得两个丫头也是皱眉面露疑惑，便是一笑：“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进去一探究竟。”
第三十四章 就怕货比货
“若是这样的门面都亏了，说没事儿怕是也没人信的。”花铮瞧着里头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便是跟着小姐朝里走去。
“客官快里面请？三位是吗？”几人方一走进门，小二便是殷勤地迎了上来，连声招呼道。
良辰微微一笑，方要张口答话，便被擦身而过的几人打断。
旁若无人的架势，连不小心撞了良辰一下都恍若未察，自顾自进了门，正停在良辰几人身前，肆意打量着酒楼。
“公子……”花铮皱了眉，在旁边轻声出口，询问自家小姐的意思。
若是换了从前，她怕是早就发作了，萧府里好些个明着暗着欺侮小姐的，总是让她恨得牙痒痒，每次逮到都要发作一番，只盼能给小姐出口气。
可近几个月来，每每遇上这样的情况，若是小姐不说，她便不会自作主张，因着她知道如今的小姐定然是心中有成算的。
良辰站着没动，手在一侧微微摆了摆，示意花铮稍安勿躁，几人便是静静瞧着。
一行五人，打头的是两男一女，瞧着穿着气派，想来也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只是那跋扈姿态着实令人不喜。
身后跟着的两人瞧着也不像是随从，倒像是出身比不得先头几人，这才稍稍退后跟在一旁的。
果然，又有脚步声传来，良辰微微回头，数十个小厮丫头打扮的正远远跟着。
还不及她诧异，视线便瞧见原本招呼她们的那小二，竟然是一个转身便朝着几人迎了上去：“徐大公子，武三公子，二位今日大驾光临，可真是令咱们酒楼蓬荜生辉啊。”
笑得比见到良辰几人可是真诚多了，满脸都是见到财神爷的欣喜。
“你这小二没长眼吗，本小姐站在这里便入不了你的眼不成？”两位公子还未说话，站在一旁的小姐立时便不乐意了。
鹅蛋脸，肤色白皙，单论长相也称得上是眉目如画一古典美人儿，可就是那倒竖的柳眉瞧着破坏了美感，令良辰不由感叹，果真是人无完人。
小二闻言脸色一僵，随即便是换上满面殷勤的笑意，反应极快地回道：“容小的大胆说一句，这位小姐可说差了，非小姐入不了咱们的眼，小姐这般天姿国色的人物，小的方才一见，竟是有些惊了，便是不敢看第二眼，更是不敢擅自打招呼，这才叫小姐误会了。”
显见这般的状况已然是应对过无数次了，奉承的话是张口就来。
“好一张油滑的嘴，得了，本小姐也不跟你计较了。”这话怕是百试百灵，只一出口，原还冷着脸的小姐立时有了笑意，虽仍是一副不乐意的神态，可谁都听得出那话颇为言不由衷，可见这好听的话是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了。
“多谢小姐不怪罪小的，小的就知道，人都说相由心生，小的见小姐长得仙女一般的，便知定是不会跟小的一般见识的。”那小二立时点头如捣蒜，不停地谢着。
“行了行了，咱们站在这里半晌，便就看一人演戏了，快些收起你那个做派，给本公子找个楼上的包厢。”显然不只良辰几人听不下去那小二的话，身量稍高一些的公子出声打断道。
小二闻言露出为难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徐大公子莫怪，今儿个可也巧了，来的客人都奔着包厢去了，早些个时候包厢已经没了，小的方才见临着后院那里有两张大桌，不靠街，可也清净，倒还是个好位置。”
徐大公子闻言眉头一皱，正要说话，那小姐便是抢先开口道：“行了，便就那里吧，咱们过去就是了。”
看来先头小二那一番挖心掏肺奉承的话倒是未曾白说，这小姐可不就看在那面子上给解围了。
“哎，好好好，小的这就带路。”那小二倒也机灵，听得小姐开口，当下也不废话，便是马上转身在前头引路。
浩浩荡荡一群人便是跟着走了，徒留下良辰主仆三人冷冷清清站在门口，再有便是身后保持距离还未进来的许护卫四人。
“小姐，这也太……”这下子连花锦都有些看不过眼了，瞧着客人衣着论个亲疏远近倒也能理解，可还未见过厚此薄彼这般彻底的，开门做生意还能这般不成？
“无妨，咱们跟过去坐了就是了，不是说临后院有两桌吗？”良辰今儿个脾气是出奇的好，笑着安抚了为她打抱不平的两个丫头，信步跟上前头的人。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也都无声跟上，似乎小姐的沉静也感染了她们，瞬时觉得火气也消了不少。
良辰等人稍慢一步，也不等人招呼，跟过去在另一张桌上坐定，眼瞧着前头一张桌上忙乱一片。
小厮丫头们都在身后立着，几个似是贴身的正忙着端茶倒水，倒让那小二没了用武之地，这景象可真是颇为好笑了。
若是包厢里也就罢了，可这一楼大堂里坐下了数十桌的人，这般五人用饭，身后立着数十人的，倒还真是独一份儿。
小二无所事事站在身后，眼角突地瞧见已然落座的良辰几人，顿时怔住。
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这桌，又瞧瞧那几人，正为难间，眼神一亮，瞧见得了消息过来的掌柜的，忙上前悄声耳语一番。
那掌柜的瞧了良辰等一眼，便是对小二做了个叫他自去招呼的动作，自个儿依旧是朝着那一桌而去。
良辰这下是真笑出声了，倒真是个看得出眉高眼低的掌柜，只一眼就瞧出她们几人不如那徐大公子等人贵气，立时便有了取舍。
真真是个好样的，这便是她娘亲名下铺子的掌柜，可真是叫人长了见识了。
掌柜的方上前去挂了笑脸，还来不及说话，良辰的冷笑声便是传入了几人的耳中。
一时那一桌坐着的五人，正忙活伺候的下人们，加之面上微微闪过不虞之色的掌柜的，全都瞧了过来。
“掌柜的还请勿怪，在下只是瞧见掌柜的好生殷勤，倒是让在下想起一则笑谈。”良辰见得众人的视线，理都未理那余下几人，便是朝着那掌柜的说道。
第三十五章 京城太小了？
神色本不太好看的众人，这会儿倒是都静了下来，似乎倒都颇有兴致听良辰那所谓的笑谈。
掌柜的闻言却是脸色一僵，凭着这些年的经验，直觉接下来这玉面小公子怕是未必会说出什么好话。
可眼角瞥见徐大公子等人都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到嘴边的拒绝便是如何也说不出来。
自是不介意得罪这样一个小公子，可却不敢扫了徐大公子的兴，谁不知这是个冷面的，向来是不好相与。
良辰瞧见众人神色各异，却都有志一同未曾拒绝，便当是默认了，笑着开口，声音清脆动听，娓娓道来：“相传从前有一文人，平生喜爱访僧问禅，有次以布衣拜会某寺主持。
主持以衣取人，冷待曰‘坐’，吩咐小童‘茶’。
文人落座，攀谈，妙语连珠，主持忙起身摆椅曰‘请坐’，着小童曰‘上茶’。
随即知晓文人名冠天下，便是恭谨道‘请上座’，吩咐小童‘上好茶。’
文人离去，主持求墨宝，文人便写下‘坐，请坐，请上座。’，‘茶，上茶，上好茶。’”
良辰语罢，笑看向那已然挂不住笑意的掌柜，状似无辜问道：“在下语拙，怕是讲得不够精彩，不知掌柜的以为这故事是否有趣？”
良辰这里有意隐去了到底姓甚名谁，只因她尚不清楚大周朝的人是否有听过这个典故，不过瞧见花铮花锦两人面上的兴味盎然，倒是有几分把握了。
两个丫头眼中亮晶晶看向自家小姐，心道这故事当真好听，这打脸的力度也着实是强，没见那掌柜的瞧着都有些恼羞成怒了。
“公子端的是好机智，本小姐倒是第一次听闻嘲讽人也能说得这般婉转的。”娇媚女子声音传来，一时叫人听不出喜怒。
“好好好，不知良弟是哪里听来的这故事，倒真个是精彩至极。”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伴着几声巴掌响声，倒像是听得良辰说书后来叫好的。
良辰顿觉头疼，深知逃避不得，有些不情愿地回过头去，来人果真是洛占月三人，暗叹，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京城是否太小了些？
此刻孟云楼与石页静静站在身后，当先的洛占月正面露惊喜瞧着良辰，随即又变了神色转头看向那一桌：“我道是谁能叫掌柜的舍了我良弟独坐一旁无人招呼，原来是静安侯家的公子和小姐，可真是好大的威风……”
洛占月脸上似笑非笑，显见是认识那几位公子小姐的，可良辰也听得出怕是双方关系不甚好，口中说着旁人架子大，可依着她瞧着，倒是洛占月自个儿要更威风些，全然不将人放在眼里。
“洛公子？”掌柜的定睛瞧出眼前之人，忙收起先前脸上那勉强的神情，自过来之后终于第一次得了机会说话，快步上前见礼。
姿态摆得极低，哪还有方才冷眼撇了良辰一眼的架势，比之对着徐大公子等人都要更为恭谨了几分。
显然无论到哪里，洛占月都是比他身后的孟云楼及石页名气更大，掌柜的都叫得出他的名字，可对余下二人却是不知是何方神圣了。
良辰原本正打算回洛占月的话，可见得那掌柜的所为，忙稍稍别过了脸去，真真是有些不忍去看。
想到这还是她家中酒楼的掌柜，无比庆幸今儿个是女扮男装出府，打定主意绝不叫人知道她便是这酒楼的东家，没的叫人看了笑话。
偷眼看着掌柜的笑容满面，想起对着自个儿的那瞧着便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心里暗自想着，就算本有心开口为他解围，此刻也是消了这念头了。
人若眼拙，便怪不得旁人，究其根源，实在是因为心拙，更或者，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歪心思太多了，自然就做不出叫人信服的事来。
“掌柜的不只眼睛有问题，现在看来，耳朵也有问题吧？方才我良弟明明问你这故事是否有趣，怎的掌柜的不曾听到不成？”洛占月见得施礼之人，斜睨着说道。
他可不知何谓伸手不打笑面人，见有人自个儿凑上来，自然是要紧着为他良弟出口气。
掌柜的脸色讪讪的，自然也反应过来今日踢到铁板了，怕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到底是常年浸淫在生意场上的人，听得这般明显的数落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一味讨好地笑着，装作先前未曾听懂良辰话里的意思，陪着笑向她道：“公子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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