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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三国一路人-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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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柴了想买柴,去孤儿院买包准买得到。
陆仁这样安排一方面能节省孤儿院的开支,另一方面还能培养这些孩子勤劳刻苦的心性,不都说德智体美劳得综合发展吗?
这事看似扯淡,不过自孤儿院设立之后,在许昌城中就出现了这么一幕奇景:每天的午时一过,就会有五、六个荀氏子弟领着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孩子们整装列队外加推着几辆独轮车“浩浩荡荡”的“杀”出许昌城门。而这在当时人们看来奇特的队伍,也总是在齐声咏背着那则“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智,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就差领头的人没打出一面“抚幼义舍”的旗子出来了。
初时这样的一支“队伍”自然会让人们摸不着头脑,但等他们真正了解到这支队伍的来由之后就不一样了。至少这些孩子要出城樵采拾柴没人敢拦,也没人会责备上半句。陆仁与荀彧现在可都是有身份的人物这一条可以不论,人家可是拿出了自己的薪俸房产来兴“抚幼”义举,你不拍手称赞到也罢了,若是你看不惯想非议上几句……嘿嘿,倒霉的只怕会是你自己!
郭嘉跟着陆仁在孤儿院中浏览了一圈,感觉整个孤儿院中秩序井然、整洁得体。顷听着读书堂中孩子们的朗朗书声,郭嘉不由得轻叹道:“臭小子,我发觉我真的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不过说真的,你怎么会想起来办这么一所抚幼义舍的?”
陆仁耸了耸肩道:“可能因为我当初也是个流浪的孤儿有关吧,反正我是不忍心看着这些孩子在外面忍饥挨饿的自生自灭,毕竟这种苦头我自己尝过。”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郭嘉悄悄的站到了读书堂外的一个角落,远远观望着书堂中正在随先生读书的孩童,若有所思的道:“见你如此,我忽然也想为这些孤幼做点什么了。不过我要钱没钱要粮没粮的,要不我进去给这些孤幼讲几堂课吧!”
郭嘉抬腿欲行,陆仁慌忙一把拉住郭嘉并压低了声音道:“得得得,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少在这里给抚幼义舍添乱子!我平时都不进去的,你在这里冒个屁的头啊?你老郭是什么德性我最清楚不过,还讲几堂课?你要上去我还得担心你会把这些孩子们都给带坏了!我可不想抚幼义舍将来走出去的孩子都和你一样是嗜酒浪子!”
郭嘉很不满意的撇了撇嘴:“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话嘛!”
陆仁毫不客气的回敬道:“实话!你老郭是一流谋士,算计人的天才,但论及教书育人、授人以德的事,老郭你还是免了吧!我还是想让这些孩子的心性能纯朴善良些为好。”
“我靠(和陆仁学的)!你这不是拐弯抹角的在骂我吗?”郭嘉示威性的向陆仁晃了晃拳头,复又扭回身静望了孩子们一阵,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才和陆仁一同悄悄的离开。出门之际,郭嘉又抬头望了一眼横匾向陆仁问道:“义浩,我这次回来亦有打算去阳翟接族人来许都安置,若是族中有失去了双亲无人照料的孤幼,你看能不能送到这里来?”
陆仁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孩子们的衣食所需嘛……老郭你每个月拿二十石粮米来好了。”
“我一脚踹死你!”
虽是嬉闹,但郭嘉的腿还没抬起来,一直候在门前的小陆兰就抬臂挡在了陆仁的身前冲着郭嘉愠道:“不许你碰我家大人!不然、不然……不然我咬你!”
“……”
陆仁与郭嘉一齐哑然。望着小陆兰那么认真的神情,陆仁只能哭笑不得的把小陆兰拉开道:“别闹别闹,我和老郭一向是如此嬉闹惯了的。小兰你要是看不惯这家伙嘛……以后他来我们府上玩,不管我在或不在,小兰你记得把酒窖里最差最差的酒拿出来招待他就行了。”
“……陆义浩,我真的想踹你两脚了!”郭嘉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复又仔细的打晾了一番小陆兰,随即把陆仁拉到了一边低声道:“喂,这小丫头还真是越长越漂亮!这才几岁就……她若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受你教习,再长到婉儿这般的年纪,岂不是……”
第一百七十九回 败军还许
“她若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受你教习,再长到婉儿这般的年纪,岂不是……”
陆仁斜瞥了眼郭嘉,嘿嘿坏笑道:“你也看出来了?不过说真的,这小丫头我是打算先帮子修培养一下,子修也挺喜欢这小丫头的。看见她颈间的玉环没?那就是子修临行之时送给她的。”
“我靠……”郭嘉无语的指了指陆仁再摇摇头。
陆仁笑了笑,反手指了指马车道:“行了,不和你在这里扯淡了,吵到里面的孩子们读书也不太好。我碰上你的时候派了个人回去告诉婉儿,让婉儿准备些好酒好菜招待你。这回的酒可是我忙里偷闲的时候酿下的,现在取出来煮一煮醇香得很!一句话,你去不去?”
“不去……才怪!”
数刻之后的陆府后院凉亭,陆仁与郭嘉把酒对坐,谈论起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事。谈着谈着,二人的话题就转到了曹操这次攻打宛城的事上。当陆仁提及他曾经警告过曹操、曹昂、典韦三人的事时,郭嘉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怎么就认定张绣不太可能会真心归降?”
陆仁仰起头苦思了许久却只能摇头,毕竟有些话陆仁是不能说出来的,像邹氏的事之前陆仁也一直没有向曹操他们说过:“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可能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吧……我觉得现在的张绣背后好歹还有一个荆襄刘表,毕竟刘表接纳张绣也是想让张绣当一当荆北的看门狗。如果刘表适时援绣,张绣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反正我是提醒曹公,让曹公尽量小心,不可因胜而忘形。俗话不都说小心无大错吗?”
郭嘉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沉吟道:“你是怎么劝诫主公的?”
“苦口婆心喽!劝完曹公我还劝了典韦和曹子修。特别是子修,你也知道我和子修关系不错,我说的话他能听得进去一些。”
郭嘉的眉头皱紧了几分,沉思了许久才道:“如果真照你所说的那样张绣降意不实,你又是这样劝诫主公,只怕……主公当有大失!”
陆仁惊道:“不会吧?就算曹公听不进我的话,还有典韦和子修啊!”
郭嘉轻轻摇头道:“你虽已出仕数年,但与主公的接触不多,并不很了解主公的为人。虽然你知道主公败能思过、胜则忘形,却仍不知主公心性如何,你那样劝诫主公,主公多半不会放在心上;
“典韦乃一勇之夫,心性豪爽过人,但为人却少了几分心眼,对你的话也一样不会放在心上。至于大公子子修嘛,虽说子修处事颇有父风,也听得进你说的话,但毕竟年少,总会有致虑不周的地方……贾诩用计阴狠毒辣,令人防不胜防,我都没把握会是他的对手!若他真的设下毒计阴图主公,我想即便是你劝诫得再多,一样会被贾诩寻到空隙……罢了,现在只希望张绣是真心归降,不然后果难料!”
就像郭嘉现在分析得那样,贾诩钻空子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强,而这会儿的陆仁与郭嘉还不知道,贾诩只用了一个邹氏就让曹操彻底的放松了警惕。陆仁你劝得再多又怎么样?一个被声色所迷,一连数日不见帐下幕僚的曹操,早己身陷计中却仍不自知!
陆仁形容曹操“胜而忘形”并不是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说起来也很好笑,曹操称他与刘备是并世英雄,而这二位英雄都在美人关这里犯过大错。曹操是失在邹氏,而刘备曾失在东吴孙尚香的闺房当中,问题是刘备有诸葛亮与赵云的提醒而醒悟,宛城之战的曹操却没有能提醒他的人在身边——这不郭嘉还在许昌这里和陆仁喝酒谈天吗?
听完郭嘉的话,陆仁心中突然犯起了一阵阵的寒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哪里做错了,可是错在什么地方陆仁又哪里理得出个头绪?手中端着的酒杯轻轻的放回了桌几上,陆仁仰头向天,心中暗暗祈祷道:“老天爷,你可别再玩我了!曹操和曹昂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要是这二位出了什么事……你干脆来一道雷把我劈死算了!被你这么玩,我早晚被你玩出事来!”
事与愿违!两天后,陆仁去尚书府与荀彧议政时,宛城流星马急报忽至。
“什么!?宛城兵败,曹公匹马逃脱?大公子与典韦为救主公双双战死!?”
这个消息如一道惊雷一般险些把陆仁当场击晕。楞立了许久,陆仁才回过神来,心中自语道:“这、这……这到底和原本的历史有什么分别?难道我那么用心的提醒,换来的结果仅仅是……少了一节曹昂奉马吗!?”
转过天来,曹操收拢败军回到了许昌。而在回来之后,曹操马上就重奖了两个人,首先是在混乱之时稳住了曹操阵脚的于禁,其次就是陆仁。
人在会议厅中,陆仁望着侍者送过来的赏赐直犯愣,而曹操也适时的向众人作出了解释:
“孤临行之时,义浩专程赶来并劝谏于孤,具言孤于迎奉天子之后虽已得势,然于势顺之下已有骄矜之意,当戒之、慎之。可惜孤未纳义浩之言,宛城受张绣之降后骄矜之意日盛,终为张绣所趁而蒙大败。败当思过而奖贤士,是故今有些赏,万望诸君后勿难言。”
陆仁不是糊涂蛋,知道曹操现在给自己奖励,就性质而言其实和曹操在征讨乌丸得手之后奖励那些规劝曹操不要打那一仗的人一样。只是现在的陆仁却宁可不要这些奖励,因为曹昂死了。
陆仁承认自己一直对曹昂抱有“抱大腿”的心思,但抛开这些功利之心,曹昂确实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是,曹昂是曾经对婉儿动过心思,但曹昂知进退,很自觉的退出来改当了婉儿的“备胎”。别说是在古代,就算是在现代社会,两个男人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的事又少见了?而其中知好歹、能退让的那个,难道就不值得交为朋友?
整个会议之上,陆仁都久久无言,对于曹操送过来的钱帛,陆仁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好不容易宣布散会,陆仁抬眼看了看曹操,适逢曹操的目光也向陆仁望了过来。二人对望了数眼之后,各自都只发出了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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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西郊,无尸空冢。
那样的一场夜间大混战,曹昂又是战死之后曹操又来不及带回曹昂的尸身,所以曹昂的尸身早就已经寻之不到,或许早就被张绣军士扔入了淯水之中,丁夫人也只能在这里为曹昂立下一座衣冠空冢来祭奠。此刻丁夫人正失神的跪坐在曹昂的墓碑旁,轻抚着墓碑上的铭文无声落泪。
“夫人,陆令君与婉姑娘来了。”
听见身后侍女的禀报,丁夫人举袖轻拭了一下双颊上的泪痕,缓缓回身望向陆仁与婉儿,脸上露出了一个很凄凉的微笑:“你们来了……昂儿自离家从军之后,真正交好的友人只有陆令君你一个。如今昂儿身故,陆令君你能在百忙之中前来祭奠,昂儿泉下有知也当欣然而笑了。”
“夫人……”陆仁此刻的心情乱到了极点,胸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许久过去,陆仁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出了一句在这种场合几近于例行公式一般的话:“人死不能复生,夫人请节哀顺便。”
丁夫人稍稍欠身算是还了一礼,目光又投向了陆仁身旁一身素装的婉儿:“婉儿,不管之前如何,昂儿心中最为疼爱的就是你这个义妹……现在你也来给兄长上几柱香吧。”
婉儿哪里会不清楚曹昂对她如何?对曹昂能认她为义妹,成全她想守在陆仁身边的举动,婉儿在心中是敬重与感激并存的。此刻听见丁夫人的话,婉儿紧咬着嘴唇,默默的和陆仁一起点燃祭香,恭恭敬敬的向曹昂行了祭礼之后在丁夫人的身边跪了下来轻声道:“夫人亲请节哀,珍重身体。想兄长在泉下,也不愿夫人如此神伤而伤身……”
丁夫人伸出手轻抚婉儿的面庞:“孩子,你既为昂儿之妹,便是我的女儿,却又为何还要唤我作‘夫人’?”
婉儿犹豫了一下,当初在濮阳曹昂认婉儿当义妹的时候,丁夫人本来是拒绝了婉儿的拜母之举的,但现在……犹豫之下婉儿望向了陆仁,却见陆仁在向她轻轻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轻声唤道:“母亲……”
“母亲……”丁夫人的眼泪随着婉儿的这一声轻唤又悄悄划落,哽咽的声音亦带着几分沙哑:“我多希望能是昂儿再这样唤我一声啊!昂儿方过弱冠之年,却连妻室都未曾娶得就舍我而去,这让我这个当娘的心里……婉儿,当初我多么想把你……”说到这里丁夫人停住了嘴,只是轻轻的摇头。
丁夫人刚才是想说什么话,其实陆仁与婉儿心里有数。若是换在平时,陆仁的脸早就拉得老长了,可是现在陆仁的脸又怎么可能拉得下来?低头想了一阵,陆仁回身向稍远处马车那里的小陆兰招了招手,把小陆兰唤到身边后轻声道:“小兰,过来……”
第一百八十回 天下父母心
(昨天有事外出,回来的时候脑子已经糊涂,来不及更新了,见谅!今天是四更补上,无耻求票求支持!)
“小兰,过来……”
听到陆仁的召唤,陆兰慢步来到了近前。陆兰和曹昂也很熟,虽说这时的年纪还小,对这里面的事不是很清楚,但流浪儿的出身却还是让她多多少少的会明白那么一点,对曹昂的态度也就会有那么些的不一样。而突然听到曹昂的死迅,陆兰也是懵的。
此刻望了望曹昂的墓碑,陆兰咬着嘴唇没有说话。陆仁本想让陆兰也去上柱香,却见陆兰摘下了颈间的玉环,小心的捧在手中奉到了丁夫人的面前道:“夫人,这是子修公子当日送我的玉环,现在奉还给夫人权作子修公子的随身遗物吧。”
这玉环本是丁夫人在曹昂行冠礼的时候亲手交给曹昂的及冠礼,现在突然发现在陆兰的手中,丁夫人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继而便惊望向陆仁,陆仁则是向丁夫人默默的点头。
双手颤抖着接过陆兰手中的玉环,丁夫人也细细的打晾了陆兰一阵。看过之后丁夫人复又凄然一笑,缓缓起身之后把陆仁请到了一边,低声道:“令君费心了……其实妾身也很喜欢兰丫头,只叹昂儿无福……如今昂儿身故,请令君另作打算吧,可别耽误了兰丫头。”
陆仁的心中很乱,说不出什么话来。
丁夫人又望了那边的小陆兰数眼,轻叹中摇了摇头道:“近闻许都城中有一大户人家有女新亡,年齿亦与昂儿相仿,妾身令人去说这桩阴亲乞使合葬,那大户亦已欣然应允,所以昂儿于地下并不孤单……”
陆仁轻轻点头,再度望向曹昂的墓碑时他心中忽然涌上了几分自责之心。因为在陆仁看来,他这个“洞犀天机”的人本来是能够使曹昂免于一死的,但却因为他自以为是的做法使曹昂仍旧如历史进程一般死在了宛城。
如果事不关己的话陆仁可能会无所谓,但现在的曹昂是陆仁要好的朋友之一,明明能救回自己的朋友却没能救到,陆仁的心里又怎么可能会好受?更何况曹昂是陆仁本来想托付回穿闪人之后身边这些人的人……到底想救曹昂是为了朋友的安危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陆仁现在也真的说不清楚,心情在混乱之中只有这几分自责了。
沉默了一阵,陆仁还是向丁夫人说了句他自己都不知所谓的话:“夫人,是陆仁有错,说起来是我害死了子修……”
丁夫人略感惊呀的望向陆仁,片刻之后才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道:“令君何出此言?昂儿之死又与令君何干?昂儿临行之前曾对妾身提起过,令君想昂儿留在许都与你一同治政理民,或许当时令君一意坚持的话昂儿是能免于一死。只是人各有志,昂儿一心想在沙场上建功立业,既然昂儿心意已决,又岂是令君你所能劝阻得了的?”
“可是……”
丁夫人轻轻的摆了摆手,眉宇间却忽然涌上了几分怒意:“真正害死昂儿的不是你,而是他的父亲……”
陆仁心中突的一跳,清楚丁夫人这会儿已经知道曹操的宛城之败过失在何处,连带着对曹操已经起了恨意。只是对陆仁这个明明能挽救局势的人来说,自己几近于袖手旁观的做法又哪里没有过错?人说不知者不罪,陆仁的情况只怕就是“知而负其罪”了,可是这些话陆仁真的无法说出口来。
又是一阵沉默,陆仁忽然想为曹昂这个自己其实存有私心且利用了许久的好朋友做点什么,好让自己的心里能好过一些。想来想去,陆仁回到马车上取来了长笛,站到了曹昂的墓前对着墓碑心道:“子修,我这个做朋友的对不起你啊,骗了你那么久,也利用了你那么久……不过我真的是无可奈何,因为我不这样做可能早就死于非命了,你若泉下有知应该会原谅我吧?最后最后,就让我吹奏一曲给你送行吧……”
引笛于唇,陆仁吹奏起了那曲《御剑江湖·加长》。当高昂却带着几分悲伤的乐声响起,陆仁却忽然好像明白过来自己是错在了什么地方……或者应该说错真的不在他。
现在的曹昂之死,和当初徐州的李老、小平之死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一样是陆仁事先有发出过警告与提醒,但最后的结果却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这使陆仁明白过来,历史应有的走向,并不是他这个始终带着玩世不恭、只求自保之心的小角色在短短几年中就能影响到的。
现在的陆仁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粒小石子,最多就只能在历史潮流中激起一个小小的浪花而已。如果他真的想去改变历史的潮流与大势进程,除非他成为像曹操这样有着极大影响力的大人物,否则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去保证“蝴蝶效应”的渐渐扩大就只是一纸空谈。但问题是现在的陆仁会有那种雄心壮志与甘愿留在汉末那么长时间的心吗?
悲伤的曲乐中,陆仁的心中亦泛起了几分对历史进程无法真正影响到什么的无奈,而这一份心态带入了曲乐,愈发使原本就很悲伤的《御仙江湖》更加的悲伤凄凉。而当他吹到气息将竭之时,婉儿的笛声紧紧的弦接了上来,笛声也同样的充满了悲伤韵味……
两支长笛,一支因为心中有愧而为好友而奏,另一支则为关怀自己的兄长而鸣,悲伤的笛声在曹昂墓的上空轻轻的飘荡着。听着这悲伤的乐声,丁夫人、婉儿、诚、信、兰、侍女……甚至连陆仁自己的眼中都划落下了泪珠。
此刻在离曹昂墓稍远的小丛林之中,还有一个人远望着曹昂的墓碑,倾听着陆仁与婉儿的笛声,眼角也划落了泪珠。许久之后,陆仁与婉儿终于曲终,向丁夫人施礼话别,登上马车回转许昌城,这个人却一闪身隐入树后避过了陆仁的车驾,而陆仁在马车上举袖拭去泪痕的举动也完全落入了这个人的眼中。
等到陆仁的车驾远去,这个人望了望仍在墓碑前落泪的丁夫人,本想上前的脚步却还是停了下来。缓缓的回过身,这个人向身后的另一人轻声道:“奉孝,当初你为何要将义浩数荐于孤?”
郭嘉沉吟了片刻才道:“嘉初始于他时,觉得他虽非可为主公画谋定计之人,但胸中偶有远见高识,可为一参议之才。到是他精于农桑理民之干着实出乎于嘉意料之外。”
曹操叹道:“是啊,他除了是个能吏之外,也是个偶有预见的参议之才。可惜,孤未能把你的话记在心上,也就未能把他劝孤小心的谏言记在心上……悔矣、恨矣!若孤能听义浩之言,又岂能有此大失?”
“主公……”
曹操摆了摆手,望向曹昂的衣冠冢轻声道:“丁夫人在此,孤不便上前祭奠昂儿,还是改日再来吧……”
回想起方才陆仁与婉儿合奏的悲伤曲乐,还有陆仁在马车上擦拭眼角的画面,曹操再次叹道:“孤失却爱子,义浩又何尝不是因孤而失却好友?奉孝,你代孤邀义浩今晚来府,孤想与义浩对饮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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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临,在曹府后院,陆仁正带着几分忐忑不安的心情向在凉亭中举杯望天的曹操施礼:“明公入公时分唤我来此,不知是有何吩咐?”
曹操见陆仁到来便吩咐侍从尽数退下,又向陆仁招了招手道:“难道说非要有什么军国政议孤才会请你来此吗?义浩不必拘束,过来这边坐吧。”
“……”
陆仁小心的去鞋入亭,却发觉亭中只有一张台几,能给陆仁坐的就只有曹操座席对面的另一张坐席而已。而此刻曹操是半躺半坐的背靠在亭柱上,望见陆仁有些不知所措的举动便翻了一下身,探手取过了酒勺给预留给陆仁的酒盏舀满了一杯酒道:“义浩,我唤你来此并非为军国政议,今夜我也不以孤而自居……我只是想请你来陪我喝几杯酒,以一个失去了爱子的父亲、一个痛失好友之人的长辈的身份请你来喝几杯解忧水酒而已。话等会儿再说,先满饮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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