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唐侯-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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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舟摇摇头：“我会支持你的，但我不会用下注这种方法来支持你，而且我反对骑射大赛被人用来下注。”

　　　　“可……可这是朝廷规定，你能怎么样？”秦怀道望着唐舟，说出了问题最大的关键。

　　　　街上行人如织，唐舟走的很快，但他的思维并没有因此而有些许停滞。

　　　　“既然是朝廷规定，那我就从朝廷入手，让朝廷停止这种行为。”

169。第169章　明知难而为之

　　　　唐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多困难。

　　　　对于朝廷来说，他们并不关心一个亦或者两个百姓因为赌而家破人亡，他们只关心这件事情能够为朝廷带来多少利益，甚至对朝廷来说，越多的人把钱投进来，对他们就越有好处。

　　　　只是人生在世，不可能总去做一些别人看好而且很容易做的事情的，一些别人不肯做而又必须做的事情，得有人来做。

　　　　别人不做，他唐舟做。

　　　　不为博取什么流芳之名，亦不为博取世人爱戴，做这件事情，只因出自本心。

　　　　不过，唐舟虽已决定这么做，但他却不会径直进宫去找李世民，他在一番思索后，去了魏征的府上。

　　　　来到魏征府上的时候，唐舟被告知魏征去东宫教导太子李承乾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不妨在府上等着，若是以前，唐舟直接就离开了，不过今天的事情他必须在今天说，不然他不知道过了今天，自己是否还有这样的决心。

　　　　在魏征的府上等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情，不过好在时间愈晚，所以唐舟并没有等多久魏征便从东宫回来了。

　　　　魏征得知唐舟来了，很是不解，于是连忙到客厅相见，唐舟见到魏征后连忙行礼，道：“魏大人去东宫了？”

　　　　魏征点点头，但并不在这件事情上多言，直接问道：“小侯爷只怕是无事不登门，不知今天来蔽府所为何事？”

　　　　唐舟笑了笑，道：“骑射大赛快开始了，不知道魏大人是否有去押注？”

　　　　听闻唐舟说起此事，魏征神色猛然一紧，很是严肃的说道：“老夫对此事不感兴趣，亦反对朝廷用这种办法来敛财。”

　　　　见魏征反对拿骑射大赛下注，唐舟心中顿时松了一些，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倒不必太过浪费口舌了。

　　　　“其实在下也是反对的，今天来见魏征大人，就是有一事相求，在下想请魏大人明日在早朝上提出终止拿骑射大赛下注的事情。”

　　　　唐舟话刚说完，魏征猛然一惊，他上下看了一眼唐舟，问道：“小侯爷可知此事之难乎？”

　　　　“自然，朝廷要靠这个敛财，终止了此事，也就等于断了朝廷财路。”

　　　　魏征笑了笑，摇摇头：“远不止这些，大唐开国那些年，朝廷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可外有敌寇却又不能不杀，而无故向百姓征税又不合开国之气象，于是在这个时候，有人给先皇出了个主意，用骑射大赛下注来敛财，以此聚百姓钱财，这么多年过去，虽然我大唐已经繁荣昌盛，但这个规矩却是留下了的，一个规矩既然已经被人习惯，想要废除，并不容易。”

　　　　“如果让圣上和百官知道这样做的坏处也不行吗？”

　　　　“坏处？”魏征笑了笑：“朝廷每年从这方面得到的钱财占国家一年税收的十分之一，你能说这是坏处？就算破坏了几个家庭，可这几个家庭跟朝廷这么多的收益相比，算得了什么？”

　　　　“可……可朝廷怎么能因为受益大而不顾百姓之死活？”

　　　　“朝廷并没有逼他们去下注。”

　　　　“虽非如此，但他们家破人亡却与朝廷的纵容脱不了干系。”

　　　　唐舟句句力争，魏征看着眼前少年，好像突然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他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

　　　　次日下起了小雨，暮春的雨带着丝丝凉意。

　　　　因为离骑射大赛越来越近的缘故，这天早朝上大家讨论的最多的事情就跟骑射大赛有关。

　　　　如果说春试是文人的考核，那么骑射更像是武人的考核，两者之间，春试可以说更为重要一些，但骑射大赛却相对热闹，所以大家的热情不减，而且没有春试时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在早朝上，不过是谁谁家的公子可望夺魁，谁若是夺魁后该如何奖赏之类的事情，这些事情无关痛痒，与平日里早朝上的那些家国大事相比根本不算事。

　　　　但大家就是谈的很开心，聊的很热闹。

　　　　可就在大家聊的开心，谈的热闹的时候，魏征很煞风景的站了出来：“圣上，臣有本奏。”

　　　　大家都在说一些有趣的事情，今天谁也没想着去谈论国家大事，而且外面暮春的风雨飒飒作响，可是诗意极了的，所以魏征的出列顿时引起了众人不满。

　　　　只是早朝就是让朝臣讨论国家大事的，虽然大家觉得魏征的出列很讨厌，可也并无一人敢站出来说他，相反，本来很随意的早朝在魏征出列之后，突然变得肃静起来。

　　　　朝堂的气氛有些压抑，李世民微微凝眉，问道：“魏爱卿，你有何事要奏？”

　　　　“回圣上，以往每年骑射大赛，赌坊之中总会有人以此下注，臣觉得此举不利我大唐国风，当及时制止。”

　　　　听闻魏征说的是这件事情，众人相互张望，皆是不以为意，这事早已成了规矩，魏征想凭借一己之力改变规矩，那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魏大人，赌博的确对我大唐民风有所损害，但以骑射大赛下注对我大唐却是极其有利的啊，每年那么多收益魏大人也不是没有看到，而且，骑射大赛结束之后，朝廷便会禁止大规模的类似事情，朝廷防范的很好，这有什么问题吗？”

　　　　说话的是户部的一名叫周吉的人，每年这个时候户部都会从这件事情中得到很多好处，身为户部官员，他自然不喜欢这件事情被禁止。

　　　　周吉刚说完，魏征已是冷哼一声：“朝廷虽禁止大规模的类似事情，可那些从中得到了好处的百姓却是以此养成了不劳而获的习惯，类似的事情是没有了，可以后经常去赌坊却是成了习惯，如此一来，此事对我大唐百姓的危害怕是不可估计的。”

　　　　说完这句话后，魏征不等其他人开口，又是说道：“本来很多百姓并不会去赌博，可因为骑射大赛下注的事情影响太大，朝廷又积极促使，这使得很多本来不去赌的百姓都想去玩一玩，而赌这种事情一旦上瘾，岂是随便就能够戒掉的？”

　　　　“魏大人的意思是说玩了一次的人就会忍不住再去玩？可我们却怎么没有天天见到因此而家破人亡的人？”

170。第170章　引之正途

　　　　雨淅沥沥的下着，李世民坐在御书房望着外面细雨，想着今天朝堂上魏征与众臣的辩论，心中不知为何竟然莫名烦躁起来。

　　　　骑射大赛下注这件事情，每年的确为国库贡献不少，朝廷因此获益良多，这样的好事可不常有；而且朝着权贵和商人每年都会投入不少钱，朝廷靠此赚了权贵的钱，也等于间接削弱了权贵的实力，只是下注带来的影响他李世民也不是不知道，每年因为这个而倾家荡产的百姓和商人甚至权贵也不是没有。

　　　　一边是肥肉，一边是百姓疾苦，甚至按照魏征所说已经上升到民风国风的程度了，这要他李世民做出抉择，实在是太难了。

　　　　就在李世民为此事而发愁的时候，一名太监急匆匆来报：“圣上，唐舟小侯爷求见。”

　　　　李世民有些吃惊，因为唐舟很少进宫，不过他虽吃惊，却还是点点头吩咐太监领唐舟进来，而且他觉得给唐舟赐婚的事情也是时候跟他说一说听听他的意思了。

　　　　这事他本来就是准备找个时间对唐舟说的。

　　　　唐舟有李世民御赐的令牌，随时都有资格进宫的，他跟着太监进了御书房，给李世民行礼后边立在了一旁，李世民看了他一眼，问道：“唐爱卿此时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情？”

　　　　“回圣上，臣听闻今天早朝魏征魏大人上书请求废止对骑射大赛下注一事，臣有些话不说不快，因此特来面见圣上。”

　　　　李世民本来就在为这事而烦心，此时听到唐舟说起此事，有些好奇，问道：“你想跟朕说什么？”

　　　　“回圣上，臣觉得魏大人言之有理，臣倒并不反对民间百姓赌，但朝廷也如此积极的参与进去，未免有一种入了歧途的感觉。”

　　　　这话对朝廷已是有些不敬，但李世民千古明君，倒也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就怪罪唐舟，他并没有表态，只是问道：“何为正途，何为歧途？”

　　　　“回圣上，鼓励农耕商易，以此富强国家便是正途，而已不劳而获攫取一时之快钱便是歧途；正途虽然来钱慢，但持之以久，国家必定富强。歧途虽然来钱快，可持之以久，国家必定因此而受损，试问一个赌博成风的国家，又有何人去耕地，何人去经商，我们吃的用的，难道从赌坊就能得来吗？”

　　　　唐舟说完便停了下来，李世民望着唐舟，许久之后开口道：“此时的朝廷需要钱。”

　　　　唐舟微微抬头，他见李世民并没有生气，于是便知道李世民对于这件事情的危害也是知道的，可因为朝廷需要钱的缘故，他明知这是毒酒，可也要硬着头皮喝下去。

　　　　见此情况，唐舟反而安心了，其实他知道只凭口舌之能是不太可能让李世民放弃这么大的利益的，一个朝廷的运营就需要牺牲，打仗要牺牲，为了这些利益也需要牺牲，打仗牺牲的是将士们的血和生命，为了充盈国库牺牲的是那些下注人的钱财。

　　　　唐舟知道魏征说服不了李世民，他也说服不了李世民，因为这件事情李世民看的比他们还要清楚透彻，可唐舟还是要魏征在今天的早朝上说了那么一通话，这并不是他想要碰碰运气，亦或者表现一下所谓的大节。

　　　　他只是想让魏征把这件事情给挑出来，没人挑出这件事情，他就无法向李世民开口，毕竟他不在朝堂，若是贸然提及此事，难免要被人诟病的。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话不仅仅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当然，唐舟让魏征挑起事端还有一个原因，等骑射大赛下注的事情结束后，这长安城中肯定有人要颇有微词的，他唐舟还年轻，势力还弱，还不想得罪那么多人，可魏征不同，魏征的年纪太老了，这些年他得罪的人也太多了，再让他得罪一些也无妨。

　　　　而当魏征挑起了事端之后，他便可以来跟李世民做一桩交易了，而这也是他一开始就看清楚的地方，想要让李世民放弃这一大块肥肉，只能给他一块更大的肥肉。

　　　　李世民说完之后本以为唐舟会急着反驳，可这时他发现唐舟只在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他隐隐有一种忽略了什么的感觉，于是开口问道：“唐爱卿还想跟朕说什么？”

　　　　唐舟笑了笑：“臣想跟圣上说，想要赚钱又何必一定要在骑射大赛下注这件事情，朝廷想赚钱的办法很多而且能够引导市场更加规范，相比较下，骑射大赛下注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如果有人为了钱故意在骑射比赛上作假呢，圣上选拔人才的用意岂不是白费了？”

　　　　李世民微微一愣，暗想唐舟说的有理，在钱财的驱使下，参赛选手想要作假其实是很容易的。

　　　　“哦，听唐爱卿之后好像有什么好的建议，不知道是什么？”虽然李世民觉得唐舟说的作假一事很值得考究，但他最在意的还是如何为朝廷弄到更多的钱。

　　　　“圣上还记得丹阳公主现在负责的皇家书店吗？”

　　　　“这个自然记得，你发明的线装书的确不错，为皇家书店赚了不少钱，不过这些钱跟骑射大赛下注相比，还是差了一些的。”

　　　　唐舟笑了笑：“这个自然，但读书与赌博，那个对国家更为有利呢？”

　　　　李世民微微一愣，有些语塞。

　　　　这个时候，唐舟浅浅一笑，道：“当然，若只是凭借这个，臣自然不会认为能让圣上改变主意，但臣给圣上出一个主意，想来圣上会考虑一下的。”

　　　　“哦，什么主意？”

　　　　“圣上，我朝刻印卖书，有何限制没有？”

　　　　听到唐舟这样一句懵懂之言，李世民很是不解，道：“什么限制？只要不是朝廷命令禁止的，任何一家书店只要有能力，皆可刊印。”

　　　　说到这里，李世民隐隐觉得意识到了什么，可唐舟不点破，那东西却又是那般朦胧，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什么来。

　　　　“圣上所言不错，可圣上不觉得这样一来，对于出书的监管力度有些不够吗，书籍对于国家的传承和稳定来说十分重要，就这样任由书店刊印贩卖，是不是有些不妥？”

　　　　“那该怎么办？”

　　　　“使用书号！”

171。第171章　赌一下如何

　　　　“使用书号？”李世民用一种很不能理解的眼神望着唐舟，而且他还有点奇怪，为什么唐舟总能想出一些以前从来不曾出现过的事情？

　　　　东坡肉如此，水晶饼如此，就连线装书、书号都是如此。

　　　　不过李世民并没有因此而对唐舟怀疑什么，他只认为唐舟是个人才，毕竟在这个世上，很多东西都是不停的发展创造出来的，比如说纸张，比如说瓷器等等，而这个世上，可以说每天都有新的东西被人发明创造。

　　　　现在的他，只是很想知道唐舟所说的书号是什么东西。

　　　　唐舟笑了笑，道：“圣上，每出版一种书籍，就给其分配一个书号，比如说《论语》，以前只要有能力，谁都可以出版论语，可现在呢，我们为论语编一个书号，打个比方，就叫零零零零一好了，有了这个书号，那些书店才能刊印《论语》，而不同的书店想要刊印同一本书，必须再次获得新的书号才能刊印，如此一来，朝廷对书籍的监督管理岂不是更方便？”

　　　　李世民对于书号的用途已经有了一些了解，只是他还有一些问题不明白。

　　　　“使用书号不过是加强了朝廷对书籍出版的规范和监督，可这对朝廷有何实质性的收益呢？”虽然李世民肯定了唐舟所说使用书号的好处，但他并没有从这里看到实质性的收益，换言之，他没有看到钱入国库。

　　　　听到李世民这话，唐舟也不急，道：“圣上，书号岂是谁想用就能用的？书号应该掌管在朝廷手中，天下的书店想要出书，必须从朝廷这里购买书号，买了书号，他们所出的书还必须经由专人审核，并无任何危害朝廷的内容后方可出书，换言之，书号就如同盐商所买的盐引，没有盐引，买不来盐，也卖不了盐。”

　　　　“这……”李世民一时间有些犹豫，他觉得唐舟所言的确是好事，古往今来，一些很不堪的读物对百姓的影响很大，如果能够加强这方面的管理，对于规范民风是很有好处的，只是按照唐舟所说，所有书籍都必须购买书号，那么势必是一件十分浩大的工程。

　　　　“如此一来，会不会太麻烦，会不会让民怨沸腾？”

　　　　“倒不怎么麻烦，朝廷只需要让那些书店到朝廷指定地点购买书号，并且记录在案就行了，而此事只管书店，与百姓并无任何瓜葛，倒不至于闹得民怨沸腾。”

　　　　“可总要有个理由才行的。”李世民望着唐舟，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既然这事是唐舟替出来的，那他所幸让唐舟把所有问题都给解决了。

　　　　而唐舟很能明白李世民这句话的意思，使用书号是很有用的也很有好处的，可对书店来说却是有了限制，如此一来，朝廷岂能无缘无故就推行书号？想要推行书号，必须得有一个让书店老板难以辩解的理由。

　　　　“其实这事也没什么难办的，现如今各书店监管力度不够，圣上找一些人去看看翻翻，随便找出几本对朝廷来说是禁止的书籍应该不难，有了这个由头，再以加强书籍刊印监督为由发行书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见唐舟如此轻易便说出了解决之法，李世民越发肯定这些是唐舟早想到的，但他仍旧有些犹豫。

　　　　“开始贩卖书号后，朝廷可进行一定的监督，任何没有书号的书籍立马没收，而书号与所记录不对的，亦是如此，当然，使用书号后，也是为了保护那些购买了书号的书店利益，如果他们发现有一些人偷用了他们的书号，可让他们有举报之权。”

　　　　看出李世民有所犹豫后，唐舟就又加了这些补充，有了这些补充，书号的使用将会更加规范。

　　　　可李世民却摇摇头：“现如今各书店的书籍能有多少种？书号实行之后，他们会纷纷前来购买书号，如此朝廷可借此收一大笔钱，可以后呢，我大唐每年能有多少书籍出版，靠这些又能赚多少钱？”

　　　　李世民看的长远，虽然刚推行书号的时候朝廷的确能收益良多，但以后呢？

　　　　唐舟听到这个，立马明白过来，古时候那些卖的好的书籍皆是一些圣贤书，而这些书自魏晋之后已经越来越少，每年能有个几本卖的好就不错了。

　　　　以后每年靠卖几本或者几十本书的书号，朝廷又能赚多少钱？

　　　　看着李世民脸上的疑问，唐舟笑了笑：“圣上，不如臣与您打个赌如何？”

　　　　“打赌？”李世民心中猛然一惊，而后问道：“打什么赌？”

　　　　“给臣一个月的时间，臣赌我大唐会猛然增加很多新的书籍，而这些书籍所需要的书号足够朝廷弥补从骑射大赛下注所赢得的钱。”

　　　　听到唐舟这话，李世民眉头不由得微微一凝，他觉得唐舟说的简直是天方夜谭，新的书籍那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写出来的，古往今来那些圣贤书，那本不是圣贤耗费了毕生心里才写出来，加以流传百世的？

　　　　一个月的时间，唐舟怎么可能让大唐增加很多新的书籍？

　　　　当然，李世民很清楚，大唐如果真的出了很多新的书籍，那么卖书号可以赚钱，新的书籍卖出去朝廷也可以从书店中抽税，这些对朝廷来说，的确可以弥补骑射大赛下注的那些钱了，而且这个是可以持之以久的。

　　　　御书房有些安静，李世民在考虑该不该接受唐舟的赌约，但他并没有考虑多久，他是大唐的皇帝，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多都说拼来赌来的，赌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的选择，而他是庆幸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输过。

　　　　“好，朕接受你的赌约，如果一个月内我大唐真的出现了很多新书，朕就准你所请，彻底废除骑射大赛下注一事，今年……暂时取消。”

　　　　既然唐舟已经跟自己说了这么多，李世民自然也要对唐舟有所回报，今年的骑射大赛下注亏空会从书号中得到添补，而以后是不是彻底取消，就看事情是不是真如唐舟说的那样了。

　　　　见李世民同意了自己的赌约，唐舟露出了一丝浅笑，他觉得魏征在早朝上说的是对的，一个习惯了赌的人是很难戒掉的。

　　　　而当李世民看到唐舟那一丝浅笑的时候，他的心突然震了一下。

172。第172章　公主怒

　　　　李世民的心突然震了一下，并不是他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而是他也同意想到了今天早朝上魏征说的那些话。

　　　　而他现在的行为刚要印证今天魏征说的那些话。

　　　　他发现唐舟之所以最后跟自己做这样一个约定，恐怕也是有引导自己明白魏征之言的意思。

　　　　不过唐舟并没有多言，他自然也不会突然提出这件事情。

　　　　两人就书号一事讨论完后，李世民忽而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要跟唐舟说，于是命唐舟在一旁坐下后，突然很和蔼的问道：“唐爱卿年纪也不小了吧？”

　　　　唐舟一愣，不明白李世民问这个做什么，他今年二十三，在唐朝这个时代的确不小了，而且应该算是大龄剩男，想到大龄剩男这几个字，唐舟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他猛然抬头看向李世民，然后就看到了李世民那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脸。

　　　　“是，臣二十有三了。”

　　　　“嗯，是不小了，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有了，朕看你啊，也该娶亲了。”

　　　　唐舟笑了笑：“圣上的意思是？”

　　　　“朕与丹阳公主商量了一下，骑射大赛结束后要在皇家牧场设宴款待群臣，到时很多人都会带上家眷，朕想从那些千金当中选一个赐予你，如何？”

　　　　听得李世民跟丹阳公主商量了这事，唐舟的心突然就震了一下，这事丹阳公主知道，那她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自己爱的男人要娶其他女人了，而她还站在一旁当参谋？

　　　　他不能体会丹阳公主当时的心情，但他却明白那种心情并不好受。

　　　　微微抬头望向李世民，他的脸上仍旧带着笑意，唐舟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异样，于是连忙应道：“臣年纪也不小了，二娘一直都在找媒婆说媒，圣上要是肯为臣做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见唐舟对赐婚一事并不反感，李世民这才稍微放松，暗想他跟丹阳可能真的没有什么，于是便又说道：“朕也并非那种强行赐婚之人，到时你不妨多于各府千金多接触些，中意了谁就跟朕传个话，朕自然帮你搞定。”

　　　　“诺。”

　　　　…

　　　　出得皇宫，本来还很镇定的唐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