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唐侯-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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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在不知道李世民的倾向之前，群臣并不敢随便开口。

　　　　李世民倒是一愣，他没有想到欧阳通小小年纪竟然会提出这样一番话，这一番话真是他自己想说的吗？

　　　　“你的意思是要长安刺史府的人为这事负责了吗？”

　　　　欧阳通摇摇头：“刺史府的官员根据规矩办事，草民又怎敢指责他们，草民只是不满意我大唐刑律罢了，草民素问圣上对人命看的很重，没处决一个犯人都要再三思虑，直到确定他们真的该死才会处于死刑，圣上敬畏生命，但以大唐现在的刑律而言，只怕做不到这点。”

　　　　欧阳通竟然说现在大唐的刑律做不到这点，朝堂群臣这个时候就忍不住了。

　　　　“欧阳家的小子，这可是大殿，话不是随便说的。”

　　　　“是啊，我大唐刑律行之几十年了，有何不妥之处？”

　　　　群臣看似在指责欧阳通，实则是在救他，现在的欧阳通还没有说出让李世民特别生气的话，若是他们的这些话能让欧阳通闭嘴，那无疑是救了他一条性命。

　　　　毕竟，刑律是大唐的准则，说他不好有漏洞，就是在说大唐的不是，李世民怎么可能容忍？

　　　　可就在群臣这样指责欧阳通的时候，欧阳通却一点不为所动，道：“自然是有不妥之处的，比如死者尸体，难道我们不应该勘验清楚之后，确定真正的死因后再定案吗？只是让一些并不真正了解验尸的人翻看一下尸体，看看有无外伤，这真的行吗？”

　　　　欧阳通说着，突然向李世民道：“草民只是因为家父一事觉得我大唐刑律有些不妥，因此想着圣上能改进一下，以免再有冤假错案的发生，圣上敬畏生命，当从根本做起，我们制定刑律真的只是要处决犯人吗？难道我们不应该让无辜者免于厄运吗？”

　　　　欧阳通此言一出，群臣心中顿时一震，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刑律到底是处于何种目的来设的，如果只从表面来看，刑律是为了处决那些放了法的罪犯，可他们已将犯法，刑律处决他们是正常的事情，效果是有，但并不大，更起不到敬畏生命的作用。

　　　　但让无辜者免于厄运，则是另外一种情况。

　　　　无辜者本来不应该受罚，可因为朝廷刑律的不足而遭了厄运，这的确是令人唏嘘，有些不妥的。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一句话竟然是从欧阳通这个不及弱冠的少年嘴里说出来的。

　　　　“圣上，古人云上天有好生之德，但何为好生之德，是挽救一个本来有罪的人更有德一些，还是挽救一个无罪的人更有德一些？在臣看来，后者更符合人伦情理。”

　　　　“圣上，臣亦这样觉得，若在我大唐有无辜之人遭了厄运，这就是我大唐的不是了。”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本来都以为欧阳通此举是在找死的官员因为听到了欧阳通最后那一番话而突然改变了想法。

　　　　李世民见此情形，心知欧阳通的那一番话已是深入人心，大唐律法在对待尸体的态度以及案件的审核上的确有一些不足，念及此，李世民微微颔首，道：“众位爱卿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朕决定派人重修我大唐刑律，势必让我大唐境内再无一件冤假错案，不过此事交予何人，尚需考虑，退朝。”

　　　　退朝了，群臣陆陆续续的离开，他们在离开的时候还在讨论欧阳通说的那番话，而欧阳通则被李世民给叫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李世民望着欧阳通问道：“此时只有我们两人，你无需隐瞒，且告诉朕，这些话都是你自己想的吗？”

　　　　欧阳通犹豫片刻，接着突然给李世民跪了下来：“是草民之罪，其实这些话都是……都是小侯爷教的。”

296。第296章　救人与救国

　　　　夏日炎炎，早朝后的天气令人想要扎进水里不出来。

　　　　可就在早朝之后，霍冲急匆匆来到了唐侯府。

　　　　“小侯爷，圣上宣你进宫。”

　　　　听到这话，唐舟并没有吃惊，自从昨天他在欧阳通酒醒之后交给他那些话后，他就预料到皇上李世民会宣他进宫。

　　　　重整刑律的事情是他告诉欧阳通的，而他并没有让欧阳通隐瞒此事，以李世民的聪明才智，自然不会认为欧阳通小小年纪会提出这样的想法来。

　　　　所以，当欧阳通将实情告诉李世民后，李世民一定会宣他进宫的。

　　　　“走吧。”

　　　　唐舟和霍冲急匆匆向皇宫赶去，途中，霍冲见唐舟一言不发，就有些好奇的问道：“小侯爷这次不想知道圣上为何要宣你进宫？”

　　　　唐舟笑了笑：“我已经知道了。”

　　　　霍冲有些不敢相信，但又说不出不信的理由。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进得皇宫的时候，皆是热的汗流浃背，进得御书房，里面已经只剩下唐舟一个人了。

　　　　“臣唐舟拜见皇上。”

　　　　李世民摆摆手：“起来吧，知道朕为何要宣你进宫吧？”

　　　　唐舟面露惶恐之色，道：“臣……不敢妄测。”

　　　　李世民露出一丝鄙夷神色，道：“你现在能耐了啊，还知道利用人了，你让欧阳通说的那些话为何不单独跟朕说？”

　　　　李世民虽是这样说，但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因为他认为唐舟是个人才，提出的建议也是有利于朝廷的，所以他的话带着三分戏虐。

　　　　唐舟见此，道：“圣上真是冤枉微臣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欧阳询老先生去世后，欧阳通为此十分自责，他母亲就来求微臣教育一下他，臣比欧阳通大不了几岁，不过老成一些，可哪里能教训他，为了让他不把自己父亲的死归咎在自己头上，让他好受一些，臣就随便说了一些借口来劝他，其中当然说了几句刑律对验尸不够严格的话，谁知道这小子也听不出好歹来，竟然在今天早朝上了大殿，臣……真没让他来大殿上说这些话啊，臣真的只是想救这小子罢了。”

　　　　唐舟说完这些，露出了一丝委屈神色，李世民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本来想救欧阳通，可却间接救了大唐，说吧，你对这刑律有什么看法？”

　　　　唐舟有点无语，怎么都说这事跟自己没关系了，李世民还要自己的看法？

　　　　“圣上，其实……”

　　　　“别说那么多废话，直接说自己的看法。”

　　　　唐舟见此，心知躲不过去，只好说道：“刑律这事臣不是特别了解，所以怎么做还得圣上找专门的人进行讨论研究，不过圣上要是真想听听臣的看法，臣倒也能说出一二来，其实在臣看来，想要杜绝冤假错案，最主要的办法还是在验尸上下手，如果验尸精准的话，冤假错案自然也就少了。”

　　　　听到唐舟这话，李世民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其实刑律这事可以算是法家的事情，从古至今也都一直是法家的人在对刑律进行研究和完善，他李世民倒还真不相信唐舟能在这方面有什么成就，最多也就是有一点想法。

　　　　“验尸这方面可以加强。”

　　　　唐舟笑了笑：“想要加强验尸，就必须使验尸的人有足够高的专业水准，可据臣所知，我大唐进行验尸的仵作多是一些战奴，而朝廷官员很少去接触尸体，如此一来，验尸又如何能够精准？”

　　　　“你的意思呢？”

　　　　“由朝廷组织一些对验尸有经验的人编撰一本与验尸相关的书籍，然后传之各州府衙，命官员以及仵作学习，朝廷则定期进行检验，合格者给以奖励，不合格者则要进行处罚，如此一来，官员对验尸有了了解，自然也就能够杜绝冤假错案了。”

　　　　说到这里，唐舟见李世民露出满意神色，于是便又继续说道：“有了这些基础，剩下的就是要在一些与命案相关的程序上下手了，首先，验尸报告必须详细，再者，罪犯嫌疑人可以提出上诉，而如果罪犯嫌疑人提出了上诉，案子就必须逐次往上递交，规矩上，犯人有三次上诉的机会，在这三次上诉机会当中，犯罪嫌疑人是不是真的有罪，就能够调查的水落石出了。”

　　　　说完这些，李世民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道：“好，你这个提议好，经过层层严密的把关，那这案子也就不会出现什么纰漏了。”

　　　　见李世民同意，唐舟露出了一丝浅笑，其实这些都是宋朝时候经常用的办法，宋朝的刑律是所有朝代中最为完善的刑律，而且能够最大限度的避免冤假错案，他相信自己说完这些之后，李世民一定会同意的。

　　　　就在唐舟心中大石终于落地的时候，李世民突然说道：“这些都是你提出来的，那找人编撰一本跟验尸有关的书籍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

　　　　一听李世民的这个安排，唐舟顿时慌了神：“圣上，臣对验尸可不在行啊，您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也没说让你教别人怎么验尸，朕就是想让你负责此事，到时你就随处看看，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就提出来，要真有什么看法也都说说，朕是相信你的。”

　　　　听到李世民这话，唐舟想再推辞也是不能，只好应了下来，想到大热天的要跟一群人研究尸体，唐舟突然觉得很没有食欲。

　　　　天气越发的炎热，唐舟离开了皇宫，李世民仔细把唐舟说的这些情况想了一遍，想完之后，又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真没想到，这小子本来只是想救人，可却能够提出救国的建议来，当真是个人才啊，朕能拥有这样的人才，何愁我大唐不更加强盛？”

　　　　就在李世民像是自言自语的时候，却又突然愣了一下：“不对，如果这小子是无心之言，那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出这般富有建设性的提议？难不成他在教欧阳通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李世民紧锁双眉，不过很快又慢慢舒展开来：“这小子是不是早有预谋，等那本跟验尸有关的书籍出来之后就知道了。”

297。第297章　讨厌与庆幸

　　　　皇宫里的情况很快传了出去。

　　　　吴王李恪听闻欧阳通之所以没有怒斥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是因为唐舟把主要罪责推到了刑律不全上后，顿时就怒的咬紧了嘴唇。

　　　　这一步棋他一直都觉得很妙，虽然他也像魏王李泰那样利用了欧阳通，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结果竟然这样，那欧阳通就在唐舟的三言两语下无视了被魏王李泰利用。

　　　　吴王李恪生气的时候喜欢沉默，现在的他就沉默的几乎连呼吸都没有。

　　　　旁边的廉红线见此，眉头微凝，也是大气不敢出。

　　　　这样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吴王李恪才终于冷哼一声：“唐舟此人绝对是麒麟之才，得知可得天下，我们一定要把他拉拢来，如果拉拢不到手，就……灭了他。”

　　　　听到吴王李恪这话，廉红线并没有开口，她只是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唐舟是大才，无论是谁都看出来了，可能灭了他吗？

　　　　她想到了廉红药，她是廉红药的姐姐，她最是了解自己的这个妹妹，仇恨早已经让她变得心冷，可遇到唐舟之后，她却变了。

　　　　虽然她并没有忘记仇恨，但对她来说仇恨已经不再是她的全部了，至少在她的心里还有一个唐舟。

　　　　如果杀了唐舟，她会不会伤心？

　　　　就在廉红线这样想的时候，吴王李恪眼角微微一紧，道：“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廉红线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李恪，这个少年人绝对称得上是个英雄，而很早之前，她也确信这个少年能够帮她们报仇。

　　　　只是有时候，她发现这个少年也是可怕的。

　　　　“王爷说的话我自然是听到了的，只是在我看来，唐舟是个大才，能拉拢还是要尽量拉拢，如果不能拉拢，是不是灭了他也要看情况，如果其他人也拉拢不了他，那留下他对王爷以后建设大唐可是大有裨益的，王爷想当皇帝，只怕也是有心将大唐建设的更为辉煌吧，这唐舟正是帮王爷的那个人。”

　　　　廉红线这么一说，吴王李恪立马明白过来，唐舟如果谁也不投靠，那留下他对大唐来说是很有好处的，细细思量后，李恪微微沉眉，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本王还是想拉拢他，本王已经沉寂太久，不想再继续沉寂下去了。”

　　　　廉红线见吴王李恪想与太子和魏王争一争，心中也是一喜，道：“如果王爷觉得时机到了，那不如将这件事情交给廉红药。”

　　　　“交给她？”

　　　　“唐舟不缺钱，对权势可能也不是特别热衷，但不得不说的是他对女人可能特别钟爱，不管他以前如何留恋烟花之地，还是对自己现在的夫人的态度，都可以看出这一点来，廉红药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漂亮的女人，如果让她来跟唐舟摊牌，我想唐舟同意投靠王爷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吴王李恪想了想之前唐舟的一些行径，发现唐舟的兴起的确在女人方面，于是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最难消受美人恩，没想到像唐舟这样的人也不能免俗，既然如此，这事就交给廉红药吧。”

　　　　…

　　　　魏王府。

　　　　魏王李泰回到府上后就听说了宫里的事情，而得知宫里的事情后，他忍不住暗自庆幸。

　　　　今天欧阳通突然到大殿陈情，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不安的，早些时候他听闻长安城传出了一些消息，说欧阳询其实是死在他跟太子争权夺利的斗争之中的，他是两个皇子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他以为欧阳通上大殿是要斥责此事，那欧阳通因为自己父亲的死很悲愤，为此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是极其有可能的。

　　　　可庆幸的是欧阳通并没有，他只是说大唐的刑律有漏洞，只字未提他跟太子争权夺利牺牲他和他父亲的事情。

　　　　而欧阳通之所以只说了大唐刑律有漏洞的事情是因为唐舟跟他说了这些。

　　　　这样想着，魏王李泰觉得自己还真应该谢谢唐舟。

　　　　这样想着，早已放弃拉拢唐舟的心突然又萌发了，如果能够拉拢唐舟，他还会在这次的斗争中败给太子吗？

　　　　想到这些之后，他立马把自己的意图告诉了杜构，杜构听闻魏王李泰想要拉拢唐舟，心中猛然一沉，他也认为唐舟是个人才，而且比他要聪明很多，但他并不希望唐舟投靠魏王李泰。

　　　　如今魏王李泰只有他一个谋士，等以后魏王赢得大业，他的功劳是至高无上的，他杜家将在他的手里发扬光大，可如果唐舟来了，他永远都只能被唐舟给压着。

　　　　可魏王李泰想要拉拢唐舟，他又不能不让。

　　　　“王爷，您如果想要拉拢唐舟的话，属下倒愿意当一回说客。”

　　　　“你当说客？”魏王李泰露出一丝浅笑：“记得以前本王让段志玄的儿子段珪去套过唐舟的意思，可是他却无功而返，你想去当说客，可是有了什么把握？”

　　　　“王爷，唐舟这个人并不热衷党争，若直接向其言明，只怕会适得其反，现在他跟太子不对付，对我们来说就有利，属下如果能找到机会跟唐舟厮混熟，然后向其陈明厉害，想来能够一举成功的。”

　　　　魏王李泰想了想杜构说的这些情况，很是认同的点点头：“言之有理，只是你该如何跟唐舟结交，而又不暴露你是本王谋士身份呢？”

　　　　“皇上不是让唐舟负责编撰一本跟验尸有关的书籍嘛，到时少不得要从朝廷中选拔一些这方面的人才，属下恰巧懂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再者对刑律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属下若是能被选中，自然也就有机会接近唐舟了。”

　　　　杜构说完，魏王李泰忍不住笑道：“极是，极是，杜老宰相的儿子，对刑律自然是极其了解的，好，这事交给本王来办，保证让你选中。”

　　　　听到魏王李泰这话，杜构心中微松，只要这事由他来办，唐舟保管以后再不会考虑投靠魏王，只要唐舟不投靠魏王，他还是魏王李泰的第一谋士，他杜家光耀门楣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了。

　　　　“有王爷从中安排，属下自然是不疑，而属下也必当会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298。第298章　夫人与兄弟

　　　　从皇宫回到府上的时候，唐舟发现府上来客人了。

　　　　炎热的午后，自家庭院的树荫下不时传来阵阵嬉笑声，听声音全是女人声，唐舟有些好奇，自家府上什么人会来？

　　　　走近，才发现是宁三夫人。

　　　　宁三夫人看到唐舟，脸上立马露出笑意来，而且连忙上前道：“小侯爷，我今天来是感谢小侯爷的。”

　　　　唐舟笑道：“宁三夫人何出此言？”

　　　　“小侯爷，自从通儿从早朝回来之后，就开始发奋练字，想要像老爷那样称为书法家，而他之所以如此，全是小侯爷教导的啊，我又怎能不来感谢小侯爷？”

　　　　宁三夫人说着，旁边的秦舒和林青素已是走来，那秦舒更是突然拉着宁三夫人手道：“宁姐姐在小侯爷跟前不用这般客气，他受欧阳先生大恩，做这些事情也是应该。”

　　　　宁三夫人摇头：“秦妹妹这话不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小侯爷这是救命之恩……”

　　　　宁三夫人和秦舒两人这样说着，唐舟倒是插不上话了，而他奇怪的是，什么时候自己的二娘跟宁三夫人开始以姐妹相称起来了？

　　　　夏日蝉鸣不绝，宁三夫人跟唐舟他们又聊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去了，而宁三夫人一离开，林青素便连忙询问唐舟去皇宫所为何事。

　　　　唐舟不敢隐瞒，将自己在皇宫的事情说了一遍，以及李世民要他负责编撰一本跟验尸有关的书籍。

　　　　听完唐舟叙述，秦舒和林青素两人顿时一惊，秦舒更是忍不住道：“素来听闻皇上知人善任，可这事却是差了太多，小侯爷你做饭可以，难不成还能当仵作验尸？”

　　　　秦舒说着，还有些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好像对李世民的任派很不满，唐舟见此，苦笑了一下：“这事我也跟圣上说了，可他非得要我负责，如今退之不掉，要是做不好，只怕还要受处罚呢。”

　　　　听到要受处罚，林青素顿时急了，道：“还要受处罚？”

　　　　唐舟见林青素着急，心中暗喜，连连点头：“是啊，而且看圣上的意思，处罚不会轻了，所以这事夫人一定要帮我。”

　　　　见唐舟要自己帮忙，林青素一愣：“我怎么帮你，我也不懂验尸啊。”

　　　　“你是大夫，对一些症状应该清楚吧，比如说得了什么病死的人尸体是什么样的，冻死的人尸体又是什么样的？”

　　　　唐舟举的这两个例子林青素还真知道，她见李世民硬塞给自己夫君这样一件差事，而自己又不曾为唐舟做过什么，一番思虑后，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是她答应下来后，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问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跟着你负责此事，会不会有些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的，你是我唐舟的夫人，谁敢说什么？再者你是大夫，可比那些夸夸其谈的人要强多了，你去都是给那些人面子。”

　　　　见唐舟把自己说的那般好，林青素有些娇羞，可很快又有些嗔怒：“那……那有你说的那般好，不正经。”

　　　　………

　　　　黄昏之前，唐侯府又来了客人。

　　　　“唐兄，听说圣上要你编撰一本跟验尸有关的书籍？”程处默一进门就高声嚷嚷，而在程处默身后，还跟着秦怀道、尉迟宝琳几个人。

　　　　听到程处默的高喊，唐舟顿时觉得头大，但还是连忙应道：“是啊，圣上要赶鸭子上架，我也只好上去了。”

　　　　秦怀道嘿嘿一笑：“唐兄要是不擅长，可以叫上我们几个兄弟啊。”

　　　　唐舟一愣，道：“叫上你们做什么啊？”

　　　　尉迟宝琳抢道：“验尸啊，我们几个很在行。”

　　　　尉迟宝琳刚说完，程处默一脸得意的点点头，好像他们真对验尸在行似的。

　　　　唐舟见此，心知事必有因，但他并未点破，如此随便的敷衍了他们几句，然后便命人端来酒菜，几个人就又像往常那样喝起酒来。

　　　　吃饱喝足，秦怀道和尉迟宝琳等人便先行离开了，独留程处默。

　　　　程处默见唐舟单独把自己留了下来，心知顿时大喜：“唐兄，是不是你最欣赏我，所以要单独留我下来？”

　　　　唐舟有些无语，在这几个权贵公子当中，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程处默强，他之所以要留下程处默是因为程处默没心机，好骗。

　　　　不过唐舟自然不能把实情给说出来，他望着程处默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啊！”

　　　　听到这话，程处默顿时得意起来：“我就说嘛，唐兄是最喜欢我的……”

　　　　唐舟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喜欢这个词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呢，而且还是两个大男人？

　　　　所以这个时候，唐舟连忙插嘴打断了他的话：“程兄啊，你想跟着我编撰验尸的书？”

　　　　此时的程处默倒也没有多想，点点头：“是啊，我很在行的。”

　　　　唐舟笑了笑：“你想跟着倒也可以，毕竟你在验尸方面很在行嘛，只是秦怀道他们怎么也想跟着来呢？”

　　　　“他们啊，想沾光呗。”

　　　　程处默说完这话，唐舟顿时就有点醒悟，于是就又问道：“沾什么光啊？”

　　　　“尉迟宝琳他爹说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