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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顺治王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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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凝,你这辈子,休想离开皇宫。皇额娘说你志在浪迹天涯,可是,你要记住,既然你入了这后宫,这辈子你就休想离开,休想——”他语言混乱的重复着不许我离宫这个意思,听得我十分迷糊,他怎么还把孝庄给扯了进来。
我只觉得浑身疲累,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了起来。
可是,因为不甘心被他威胁,几个轻音从唇边溢出:“要是我死了或是你死了呢?”
“朕死,你给朕陪葬!你死,你就在皇陵等着朕!”
“呵——”一抹幽幽轻笑,荡得满室怅然。
“就是死,朕也不会放了你。”
死也不放吗?顺治,我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么对我。眼角,再次被泪水浸湿。
“皇上!”小安子颤颤巍巍的声音传了来。
“大胆奴才,谁让你进来的,给朕滚出去!”顺治一身怒气正无处发泄,只怪他来的不是时候。
“皇上,奴才知罪。只是,只是惠嫔娘娘在外面禀告说陈贵人有喜了。”
“你是说,陈贵人有孕了?”顺治的心思立刻被吸引过去。
这回你该放过我了吧,我如蒙特设般,彻底松懈下去,再次沉沉地晕了过去。
正文 第二十章 骑虎难下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翌日上午。由于伤口还没完全好,应有浓重的疼痛感,所以即使饥饿,我也仅仅喝了一小碗清粥。
见我吃完,乌尤服侍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
多日的昏迷不醒,让我明显瘦了一圈。看着镜子里,肤色苍白、眼眶凹陷、头发暗淡无光的自己我实在有些惊讶。此刻的镜中的人儿,和曾经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简直是天差地别,完全不同。
眼神,是空洞的。让人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嘴唇依旧肿起,因为伤口开始愈合已经泛着淡淡青色,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我伸手碰碰自己的脸,苍白如玉几近透明的颜色让我看起来如同一个女鬼。
我的天啊,这是我吗?才短短几天,我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可当初我遇到的那女魂越来越像了。
我想,也许,我要让她失望了。
我会沿着她的脚步一步步走向灭亡,那一魂,我已无法拯救。
因为,我都不知道,此刻的我该如何拯救自己。
“公主,您受委屈了。”
“还是叫我娘娘吧!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千万别惹到皇上,知道吗?”这深宫大院,我只有乌尤一个亲人,如果她也有事,我真不知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活着。
“可是,公主,那天随你去的琴儿和彩月再也没回来,你也是被皇上抱回来的。”她说着说着,就已带有哭音。
“什么?”我猛然一惊:“琴儿和彩月再也没回来?”
“嗯。”
听到乌尤的确认,我握着玉钗的手颓然垂下,玉钗落地发出清脆的响音,碎玉四溅。
顺治,你可真是够狠的!连两个小丫头都不放过,想起那天被孝庄孝庄关进暴室的十余人,我的心都在打颤,原来你们母子都是冷血动物,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又是因为我,到底还会有多少人因我而丧命。
“公主,您别伤心了,是乌尤多嘴,也许她们……”乌尤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
“乌尤!”我转过身,严肃地看着她:“以后千万别再叫我公主,这坤宁宫、不安全。”
“可——”她犹疑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吧,娘娘。”
我拉起她的手,柔声道:“乌尤,现在不是在科尔沁了,我们要学会如何在宫里生存。”
这话说的很悲哀,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掉了眼泪。
听乌尤说,宫内昨个就已经传遍了陈贵人有孕的消息。
让我吃惊的是,她竟然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也就是说,在我入宫前两个月,她就怀孕了。她掩饰的可真好。若是当初让孝庄知道,估计这孩子早就没影了。我不禁对那个陈贵人产生一种说不明的排斥。
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和那样的人打交道,太累。
而且,我记得昨日小安子说是惠嫔亲自来禀报的。这个惠嫔到底打得什么注意?我揉揉干燥的头发,唤来乌尤:“你去打听一下惠嫔的消息。”
不管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总得先对陈贵人表示一下关怀。
毕竟按照礼节,身为正宫皇后的我对此不能不闻不问、无动于衷。
送补品之类肯定不行,万一被人动了手脚,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冤屈。衣料之类的也不行,万一被人说成熏有麝香怎么办?可是,若是什么都不送肯定要落人话柄。弄不好,顺治还得过来讽刺我善妒。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送些饰物为好。我从箱底翻出一柄玉如意和龙形玉佩。吩咐书棋给储秀宫那边送过去,并且好好关心一下陈贵人。
我不可能和整个后宫的人开战。所以,该做的我还得做。
听说我醒了,孝庄让苏秣尔过来给我送了雪莲、人参之类的一大堆补品。毕竟是孝庄的陪嫁丫头,对于我的嘴唇和病态仿佛没看到一般,没有任何惊讶之态流露。在临走时,她告诉我说孝庄近来身体不适,希望我身体好转了可以看看她。
我暗道:孝庄的话和懿旨有什么两样,就算我还卧病在床,听了她的传召,爬也得爬过去。
现在我和顺治已经成僵局,从他对我态度上看他和沧凝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让他恨她!而我,则倒霉的要承受他的恨意。如今,只有向孝庄示好,在她面前乖巧些。我才能少吃些苦头,才可以保护好我身边的人。
我让乌尤帮我找了块面纱,嘴唇肿成那样,我实在不可能脸皮厚的让外人看到。
着小厨房做了点可口点心,我带着乌尤向慈宁宫走去。
这次,我是直接走了御花园。我想,我这辈子恐怕都不愿再走那条路了。唇上的伤可以淡去,可是心里留下的阴影要何时才能褪去。
我到达慈宁宫的时候,苏秣尔告诉我自己一人直接去内室。虽然心里疑问,但是还是依然走了进去。孝庄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我来了,她摆摆手示意我去她身边坐着,问道:“凝儿,最近身体可好些了?”
“谢皇额娘关心,凝儿已无大碍。”我拘谨的回答她,用了模棱两可的措辞。
估计苏秣尔已经告诉她或是她早已知道那天的事了,对于我带面纱她并没有什么疑问。听了我的回答,她突然睁开眼:“那就好,陈贵人有孕,你知道了么。”她如同猎人一样看着我,弄得我一个冷战,手中的青瓷茶杯差点掉到地上。
“凝儿知晓了。”我实在不明白她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只得等待她的下文。同时,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明明是我的亲姑妈,确不关心我怎么样了。
“你和皇儿还没圆房。”虽是问句,但她用的却是陈述语气,让我的脊背都觉得发麻。从妃子到太后,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
我脸色微红,尴尬的点点头,再一次陷入两难境地。那夜孝庄的无动於衷让我决心和她保持距离,可如今看来,我还是和她亲近一些的好,否则她要是对付起我,我还真应付不了。
她看到我点头后,端起茶杯浅啐了一口,道:“你既然身子已无大碍,就早些圆房吧!凡事顺着皇上点咱么科尔沁的人怎么能让个奴婢抢了先?”
“是,凝儿谨遵皇额娘教诲。”我起身福了一下,以示郑重。
其实我早就知道孝庄不会放任我,只不过没想到被陈贵人怀孕之事一搅和,她竟然这么早就明着说出来。
“嗯!那奴婢四个月的身孕也不知有没有龌龊。”孝庄看似的随意的说道,可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我。
我心里一惊,她这是什么意思?
“凝儿,这个给你。”说着她从袖口摸出一个纸包递给我。
我犹疑着是否接过来,只听孝庄继续说道:“这往后你在宫里的日子还长着,哀家不可能时时帮你,只能衬自己还活着多教教你。”
看来,我是没有退路了。我的手止不住颤抖,颤颤巍巍地接过那个红色的纸包,我觉得那个颜色比鲜血还红艳。
“皇额娘的意思是……”我试探着问,实在无法相信她会让我谋害陈贵人肚里的胎儿,那也是她留着她血液的亲孙儿!就算再冷血,也不至于没有亲情啊。
“你想办法给那奴婢吃下去就行了,至于怎么洗脱干系,哀家就拭目以待了。”她的话说的很慢,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一字一句的品味,同时,也让我从骨子里不寒而慄。我想,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是她的侄女?否则,被喂药的就该是我了。
呵……我的心底不禁泛起冷笑。说到底你还是在利用我而已,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扶植的价值。
见我没有回答她,她突然笑了起来。
“凝儿,你想什么哀家心里清楚的很!”她睨了我一眼,继续道:“既然进了这宫里,这辈子就没有出去的可能。”
我惊讶的抬起头,她,竟然看出我想逃离这个后宫。而顺治那天也说我想离宫,难道是她告诉的?我的心脏砰砰砰的,仿佛要跳出嗓子里。
“皇额娘,我——”
她起什么拍拍我的肩膀,慈爱的说:“傻孩子,别说活着出不了这宫里,就是死了,你也是要入葬皇陵。收起你那小孩心思,好好做你的皇后,给咱们科尔沁争口气!”
和顺治的话一样。
可是,她哪知道,别说皇陵,就是普通陵墓我都没有。
她手拍过的地方,我只觉得像被冰袋敷过般凉飕飕的。
我该怎么办?胎儿也是一个生命啊,难道要我亲手染上鲜血吗?
我的心底欲哭无泪,那一刻,我甚至想告诉她:“我用不了多久就被废为静妃了,然后就不知道死哪了,给你科尔沁争气的轮不到我。”
只是,话到嘴边,终究无法说出口。
我木讷的点点头,“凝儿,知道。”
“嗯,先把那个奴婢解决了。你这肚子也争气些,明年开春秀女进宫了,后宫就更乱了。”她叹了口气,扶着我在她身边坐下。
她叹了口气,扶着我在她身边坐下。
“凝儿,姑母知道你心底在怨我。你和格朗,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她像是陷入了回忆,语气也柔和起来。
我一楞,随即明白过来,原来她以为我想出宫是为了格朗啊,可是她不知道我早就“失忆”了吗?不过,更令我惊讶的是她接下来的话语。
“姑母也曾年轻过,也有少女时的梦想。可是,既然入宫了,就要找到自己的方向。帝王之爱,唉……”她摇了摇头,闭了眼,我以为她不想再说下去了。就在我准备告退时,只听,她继续道:“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不要奢望帝王的爱。凝儿,这是我二十几年看的最通透的。后宫里的女人,最重要的莫过于权势和子嗣。”
身为皇后,权势我已经有了,那么孝庄提醒我的便只有子嗣了。
“姑母,凝儿,明白。”我咬着嘴唇,顿了顿说:“凝儿会考虑子嗣的。”
“嗯。她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退下了。
“那姑母好好歇息,凝儿告退。”我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让我浑身冒冷汗的地方。
然而,我刚转过身,只听孝庄继续道:“凝儿,别让姑母失望。姑母老了,科尔沁只能靠你了。”
我心底一颤,说到底她那么一番话的目的就是让我去毒害陈贵人肚中的胎儿啊。
我头皮发麻的出了慈宁宫,思考着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仔细回想孝庄那些话,我八卦的发现她年轻时在草原上应该也有一段恋情吧。可惜啊,天真少女成为今天深沉太后。这世间,又有什么可以永恒不变呢。
我踏着青石板路,缓缓绕着圈。
害还是不害?
我要怎么给她下药?怎么下药才能推脱关系呢?
我到底要不要和顺治圆房?这孩子问题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如同解数学题一般,把问题一一列了出来。然后,我苦恼的发现,自己竟然一个都无法解答。
我揉了揉发疼的脑袋,鬓角的发丝不知何时散了下来。
风吹起,浮动在眼前的发丝生生割裂着我的视线,破碎的世界恰如我此刻混乱的思绪。
到底,我到底该怎么办?
袖口里的纸包像是烫手的山芋,让我感到手臂上的皮肤如同起火一样被灼烧的疼痛。
如果我不做这件事,孝庄会怎么处置我?如果我做了这件事却留下了马脚,被人发现皇后毒害龙种,那又会怎么样呢?
我现在真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回到坤宁宫后,我唤来书棋,准备问问她关于陈贵人的事。
在慈宁宫。孝庄一口一个奴婢的叫着,听得我心里实在是怪异。同时,也对这万恶的旧社会产生了更加深刻的认识。满人不仅是母凭子贵,孩子未长成的时候应该是子凭母贵吧。我心底对陈贵人肚子里的胎儿有些同情。
他即使平安降世,也未必可以平安长成。
在我的印象中,康熙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而他是三阿哥,他哥哥是二阿哥。那么,如果与历史相符的话,陈贵人肚里的孩子若是男胎则出生夭折,若是女胎,那我就不清楚了。
“娘娘!”书棋的声音适时打断我的思绪。
“陈贵人现在如何?”
“陈贵人害喜害得厉害,至于肚子……”书棋没有说下去,而是专注的看着我,说教般的对我说:“娘娘,您自个也生个小阿哥,不就知道肚子有多大了吗?”
接下来她又说:“娘娘,若是您有了小阿哥,皇上就不会和您斗气了。”
听她说这话,我真有立刻晕倒的冲动。这是怎么了,怎么人人都劝我去生孩子?好像生孩子和过家家一样,想生就生似的。
“那她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电视剧里不是都演食物里下毒吗?反正,她那个孩子历史上也没影,说不定正是被皇后给毒害的,反正我不错孝庄也得干,就当自己残忍一把吧……
我的手早已握成全投,坚硬的指甲抵在掌心,有一种针刺的疼痛。
即使,他是不存在的。也不能因我而不存在啊,我到底该怎么下这个毒手?
我甚至恶毒想,最好陈贵人自己流产或是别人先下手。可惜,短时间内,这些估计都无法成真了。
“贵人小主比较喜欢吃酸食,今个琳儿还说她主子想吃酸梅汤。只可惜,过了季节。”
酸梅汤?整个宫里,也许别处没有,但我坤宁宫里肯定有这个东西。因为我平日胃口不好,所以一直拿这个开胃。如果直接把药下在汤里给她送去,不知道她会不会喝。
“书棋你去准备一罐酸梅汤。”
“是。”
乌伦出去后,我从袖子里取出那个纸包,拆开一看是细白色的粉末。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它肯定有堕胎的作用。
落璃啊落璃,没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也会这么恶毒,连一个未出世的小生命都不放过。那是一个鲜活鲜活都生命啊!
我抚额而卧,觉得太阳穴处砰砰直跳。
历史,历史——
为什么我对清朝初年的历史了解的这么少?
“娘娘,酸梅汤备好了。”
“嗯,拿上来。”我懒懒的起了身,拍拍额头。做,还是不做?
做,就等于谋杀生命。不做,意味着背叛孝庄。
说到底,罪魁祸首都是顺治。没事闲的干什么宠幸那么多人,弄得别人大了肚子,害得我还得被孝庄*着干伤天害理的事。
“皇上驾到——”
真是说谁谁到,我正愁没地方出气呢。不过,这个恶魔,又来干什么。我还有傻到拿他出气的份上。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我福身甩了甩手帕。刻意咬重“臣妾”二字。
“起身吧。”他声音沉闷,听起来也正在气头上。此时,还是少惹为妙。
他不说话,自顾的走到睡塌旁坐下。
我不喜欢他在我房间里的感觉,太压抑。
“不知皇上来坤宁宫有什么事?”我打破沉默,先行开口。
“媛儿有孕,朕要升她的份为。”他看着我说道。
我心里舒了口气,还好,他不是来找茬的,很顺口的接到:“哦,那好啊,皇上想给她升什么份为,臣妾颁旨就是。”可是却没发现他眼中闪过的失落。
“你看着升吧。”顺治把决定权丢到我身上。
“那就封嫔吧,孩子生下来后再封妃。”我觉得这个想法简直太好了,既体现出我大度又没有表现出格外恩宠。
“你——”顺治说了个你字,就突然止住了,长叹了口气,嘴唇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骑虎难下' 2 '
送走顺治后,我把书棋拿来的酸梅汤自己喝了。看顺治对陈贵人的关心,我想,他是很想要个孩子的吧。而我,从心底排斥圆房生子这些事。无论那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我都不想做那个刽子手。杀人的事,我做不来;杀胎儿的事,我也做不来。
至于孝庄,她爱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我吧。
今夜,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虽说,我不怕孝庄,但是也真不想和她弄僵关系。日后,若是真的进了冷宫,还不得靠她护着。人也要有长远的打算啊。
我应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自己与这事撇清关系。
白色的花海里,一个可爱的小娃娃追着我叫妈妈。
他的手软乎乎的,我忍不住亲了一口。
可是突然,我和他之间不知被什么力量给生生拉开。
他哭喊着:“妈妈!妈妈!你不要走——”
“我不走!”我猛得惊醒,原来只是一场梦呵。不走,我不走,像是中了魔咒般口里还呢喃着梦中的话语,大脑中还残留梦中的记忆。
那个梦,是在告诉我什么吗?宝宝,我不会害你,一定不会害你的!
可是我不做,孝庄也会找别人做啊。我一定要想办法免除他们母子的危机,让孝庄放弃毒害他们母子二人。可是,到底怎么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这,简直比圆房的事还让我头疼!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去慈宁宫和孝庄摊牌。
“凝儿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我嘴角带笑,福身说道。
“起身吧。”此时孝庄正在看书,阳光从窗口射进,洒在她的侧脸上,她的面容有一种迷离的深邃。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他是男人,当男争夺天下的时候,科尔沁是否还会袖手旁观或是以辅助者的身份甘心屈居草原一隅。
“谢皇额娘。”
我纂了纂手掌,走上前……
脊背仿佛有把刀贴着,我觉得寒意沁骨。
豁出去了,不管你对我满意还是不满意,我都必需尽力尝试一把。
“皇额娘,凝儿想要保全陈贵人腹中的胎儿。”我抬眸,没有躲闪的看着她,见她不语,又继续说道:“凝儿认为,她腹中的孩子若能平安生下对我们有利无害。”
“哦?”她划了下护甲,唇边突然散发出一抹我捉摸不透的笑意。“是怎么个有利无害的说法?”
114。劝说孝庄(2)
我靠近她旁边坐下,有些伤感的说道:“凝儿和皇上现在这样子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进展了,凝儿听说君王无子嗣会影响前廷政局,所以这孩子生下来对皇上有好处。”
“皇上还年轻,子嗣一事并不着急。”孝庄一针见血地反驳道。
我咽了咽嗓子:“这孩子对凝儿也有好处。”
“哦?”
见她感兴趣,我声音渺然却又清晰的对她说:“她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尚未知晓,若是女婴,多个格格就多个合婚远嫁之人;如果她侥幸生下男婴——”
我顿了顿,看着孝庄的眼睛,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拍拍我的面颊,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她的眼里似有一种欣慰,让我不明所以。
“若是男婴,你怎么办?”她沉稳而随意的声音让我不由的扭了扭脖子,还好,脑袋尚在。
“皇额娘,不是子凭母贵么?以她的身份,那孩子将来顶封个亲王而已。退一万步讲,昨天,皇额娘也说了子嗣对后宫里的女人来说最重要。若是将来凝儿有了身孕,岂不成了所有人的眼中刺?如果有她的孩子,臣妾可以代为抚养,将视线转移了。以免,凝儿将来遭受不意之祸啊!”我像是说家常话一样,让自己的语气竭力显得自然一些。
她听完我的话瞄了瞄我的腹部,叹了口气:“你们都不让我省心啊!算了,就当给你肚里的孩子积德,放过他们。”
肚里的孩子?瞧她那眼神好像我肚子里真的藏了个小娃娃似的,不过即使日后幽居冷宫,有个孩子陪着也不错,也许,我是该考虑考虑这个问题了。
我和孝庄又闲聊了一会儿,当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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