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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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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发现这不是去刑部的路,她疑惑问道:

    “我们这是去哪?”

    “你不知道?”海生探头试探问道,见冉竹真的不知道面色忽的有些不自然起来:

    “今夜皇上和皇后要补办合卺礼。”皇后特意吩咐他来玉兰轩领冉竹前去。

    这后半句他没说,下午他知道冉竹和皇上曾呆在一起,所以私下里以为冉竹知晓此事。

    是故,之前见冉竹神色淡然无波,便以为她对于此事已然接受又想起皇上特意命令冉竹一定要到场。自己心里却莫名不满连着刚才的话语间都多了几分埋怨。

    “哦。”冉竹淡淡哦了一声,背脊挺得直直的。不知为何此时冉竹的平静让海生心里更加担心。

    “要是不舒服可以……”

    “没事,我很好。”冉竹极快的打断海生的话,声音冷的如三月地窖而不自知,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降了几分温度。

    他明知她才是真正的皇后,却在今天误会她之后转身就与白静行合卺礼。

    宣墨,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路旁每隔一米的点燃着烛灯从纱笼中透出晕黄幽暗的光亮,只在垂直地面上照出一尺见方的光度,而冉竹正踏着的方寸土地,她的脚底一片漆黑,一如远方看不到头的方向。

    二人一路无话,前方渐渐明亮起来,无数个大红灯笼熏红了暗夜长空,更有曼妙丝竹管乐从远处若有若无的飘过来。

    凤仪殿,此刻热闹非凡,宽阔的场地上红绸满布,红布蒙着的宫灯下透出喜庆,目光所及皆是一片红……

    冉竹重重的合了下眼,再睁开双眸清澈冷然,海生嘴巴张了张看着那瘦削挺直的素影慢慢的走了进去。

    海生脑海里此刻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冉竹才是那个要与皇上喝合卺酒的女子……

    走进去才发现,前来贺喜的官员寥寥无几,她偏头看着海生,不明所以。

    “皇上不喜铺张,是故只是叫了几个亲信的大臣。”海生压低声音叫道,随后就站在了冉竹身旁。

    冉竹又望了望他,眸光意思明显。

    “今天没我什么事,陪陪你。”海生极不自然的笑道。心底里却是擦着冷汗,亦是不明白皇后为何要让他随伺冉竹身旁,不得离开半步!

    透过人群,冉竹不期然的撞进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里,众多青蓝色官服中,他一身暗红官服亦是显眼的很。

    冉竹冲他笑了笑,便看到他从人群里离开,向她走来。他邪气一笑,一袭暗红如喜绸,竟是从满场红景中生生脱离出来一般。

    “你来了。”莫尊景欢喜笑道,仿佛今夜结婚的是人他。

    不知是风景太美,还是夜色撩人,眼前女子淡淡闲容,素衣长立,不言不语间带着一抹忧愁的淡然气质便胜过了这在场莺莺燕燕万千。

    这般想,莫尊景看向冉竹的眸光更是柔了几分,却发现冉竹目光掠过他正直直的看向后面。

    不待他转身,就听到高呼万岁声响,他拉着冉竹的手一起跪了下来,掌心里手指的冰凉令尊景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

    宣墨深邃的目光扫过众人,在远处冉竹身上停了停,待发现冉竹身旁紧挨着的莫尊景,目光一丝凌厉射出。

    莫求双恰好抬起了头,将宣墨神色尽收眼底。他偏头看着莫尊景,发现他身旁的女子,面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彼时圣使的声音严肃响起:

    “皇上与皇后成婚多日,因皇上身体多有抱恙一直未行合卺礼。今日皇上传各位爱卿前来便是为她们见证此事。愿我大宣朝国运昌隆,子嗣延绵!”

    众人一片高呼响应,无不极尽所能送上祝福。

    远处高高台阶上,两团红衣似火紧紧靠在一起,亲密无间。

    她看不清宣墨的表情,可他的容颜早已深深刻在脑海里,目光里每一个模糊的动作身影下一刻在她脑海里都会清晰起来。

    是那么熟悉,每一次俊眉的皱起,每一根发丝的飘落,她都曾跟在身后悄悄将属于他的一切记在心里,视若珍宝。

    只是,过了今夜,她与他真的没有任何干系了。

    冉竹呐呐的低下了头,耳边听着此起彼伏的祝福,只觉呼吸难抑,脑海里还未待有什么想法,泪水早已迷糊了视线。

    她曾有一刻的猜想。

    合卺酒,便是说明他们两人一直未有床笫之实,想到宣墨从不离身的宝玉,白静更是碰不得宣墨的身子。

    所以,她以为今日会发生点什么。

    可是她只看到他们形影不离的身影,恍若同生体难以分开。她那夜所说的话,所做的努力都在这一场合卺酒中化为了泡影。

    推杯换盏中,她一次次想要靠近宣墨,可无形中总有什么力量将她隔了开来。

    她站在远处呆呆看着,双目无神,就连莫尊景被他父亲什么时候拉走也不知道。

    “吉时已到,皇上皇后请入殿。”尖细声响划破夜空刺耳响起,算是结束了今晚的宴会。

    众人再度跪拜迎送,唯有冉竹站在那里,海生怎么拉也拉不下来她。

    “皇上。”一声清冷在众人歇下去的送迎声中突兀响起,引得众人都转了身子循声望去。

    宣墨停住脚步,并未转身。白静斜眼轻挑了下宣墨,面上覆了一层善笑转了身。

    “徒儿,今夜是师父和皇上的重要日子,有什么重要话明日再说可好?”

    海生在一旁焦急的拉着冉竹下跪,可心底里却又隐隐期待冉竹能做点什么。

    冉竹定定望着那一抹红衣威严背影,喉中哽咽,可话语清晰坚定:

    “皇后,奴婢只是想问问皇上,这心底住了一个人,就算是天定良缘她配,皇上依然要坚持今夜初心不悔?”

    一句话,听得众人糊里糊涂如云里雾里,而一旁正死死拽住莫尊景的莫求双,忽然觉得他手中一直较着劲的力道松了开来,眼前那一双愤怒的眸子早已失了光彩。

    袖口下宣墨的左手紧紧握起,沉肃面容下是常人无法看见的惊涛骇lang。

    半晌,他略略转身,这一轻微动作瞬时令冉竹心跳加速,紧张的等待着宣墨转过身来,给予她最后的答复。

    可他只是伸出手握住白静的手,并未有转身的迹象。白静冲冉竹笑笑,细细眸光里说不出的春风得意,随即转身温顺的跟在宣墨身旁,二人一同走进了凤仪殿。

    冉竹毫无意识的看着,随着那一声门吱呀关上,恍惚间听到了身体里什么砰然碎响。只觉眼前一片刺红,模糊一片,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

第七十一章 凝眸回首步步殇(六)

    朱红色大门阻断了所有人的视线和声音,想成了两处截然不同的世界。

    门内宣墨全然不知外面的慌乱局面,此刻屋内龙凤红烛高照,铺着喜字红绸的桌上摆放着各种寓意吉祥的喜物。

    一壶酒,同心银杯安静的摆放在桌上。

    对面白静温柔缱绻的望过来,涂着大红丹寇的手指正拿起酒倒进银杯里。

    宣墨漠然相望,脑海里全是冉竹那句话:“皇后,奴婢只是想问问皇上,这心底住了一个人,就算是天定良缘她配,皇上依然要坚持今夜初心不悔?”

    这心底住了一个人,就算是天定良缘她配,皇上依然要坚持今夜初心不悔……

    他抬眸透过红烛跳跃的火苗间望向白静,平生第一次似是茫然无比:他心底里住的那个人是白静吗?

    其实这场合卺宴会办的十分仓促。因为白静下午突然提出,意思不想自己的婚礼有任何遗憾,洞房之前要办一场合卺礼。

    他欣然应允,却不想当冉竹出现的那一刻他心里竟在隐隐后悔。

    一场合卺礼而已,是他欠白静的,可他身为一国之主怎么可能因为冉竹的到来而终止。

    而且她竟然设计杀死了自己的姐妹露蝉,歹毒心机实在叫宣墨震怒。可心底里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偏偏挑不出端倪。

    “皇上。”白静轻声呼唤,目光掠过手中酒杯随即笑脸迎上宣墨。

    “今日可还满意?”宣墨按捺下心中莫名不悦,淡淡问道。

    白静点点头,嘴角笑意不停。宣墨只当她是真心欢喜今晚的合卺礼,哪里知晓她是高兴的另一件事情。

    “皇后,大婚当夜你可曾有见过叫露蝉的女子?她是你们玄镇的百姓。”宣墨接过酒杯,并未喝下。

    白静目光极快的掠过宣墨手中的酒,脸上故作沉思道:“大婚时臣妾并未见过露蝉,但露蝉与冉竹自小交好,情同姐妹,臣妾是知晓的。皇上,怎么想起来问她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都不要提了罢,**苦短,喝了合卺酒我们早些安歇吧”

    “当晚绑走你的人,你一点都没感觉吗?”宣墨沉声问道,俊眉轻轻皱起,忽略掉白静后面的话。

    白静摇摇头道:“臣妾就连何时在殿内昏过去都不晓得,又哪里晓得是谁绑架我出宫的。想到在宫外受的酷刑臣妾如今想起来都害怕。”

    说完眸眶一红,眼泪就流了下来。

    宣墨走过去伸手将白静轻拥入怀,眉头越发皱紧。问起都一概不知,甚而绑匪也没有根据可查。

    冉竹说白静会武功,如是真的她不可能被绑架后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可根据苍夜所报,露蝉是冉竹邀请进宫游玩,那么很可能这一切的策划者是冉竹。

    她知道自己是宝玉选定的皇后,不甘心白静替她位置,是故让露蝉制造了一连串的假传圣旨,绑走皇后的案件,可露蝉为什么死于宝玉手中呢?

    若是冉竹杀了她,会那么粗心大意留下她亲手画的优昙花?就算仓促留下的,冉竹杀死露蝉,谁帮她带走白静。

    如果说冉竹还有另外的同伙,大可在宫外杀掉露蝉灭口,为什么要留在宫内?

    疑点重重,疑点太多……

    怀中人儿散发着幽幽曼陀罗花香,他低头望着白静身上的艳红喜服,目光一沉。

    宣墨忽然发现,自己遗忘了一件很基础也很重要的事情——白静的背景。

    “既然你不愿提,以后不提便罢。对了,进宫这么久,朕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你的家人?”宣墨缓和口气,深邃狭长星目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彩。

    白静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摇头道:“臣妾也想知道臣妾的家人在哪里,臣妾脑海里只有这六年来的记忆。自边塞受过重伤后就再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话刚完就听头上凉凉传来一句:

    “皇后,别编了。有些事情朕已经记起来了。”

    白静轻轻抬头,眸光不定,脸上疑惑道:

    “皇上,臣妾不懂您的意思。”

    “朕六年前没有去过边塞,一直呆在玄镇。你,也是。”宣墨端坐在红绸凳子上,觉得手中这杯酒万千重,怎么也喝不下口。

    这心底住了一个人,就算是天定良缘她配,皇上依然要坚持今夜初心不悔?

    红烛高照,佳人在旁,为何他的心总是觉得不安,总想离开呢……

    “皇上……”白静呐呐开口,可颓然的面容早已证实了宣墨说的话。

    其实早已不用她来证实,萧风的情报不会错,玄镇百姓的话不会有假,水千代的话有一半是真的。

    而冉竹……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朕换了记忆?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说道最后,口气早已是勃然大怒。这才是他今晚办这场合卺礼的真正目的!只是没想到会伤到冉竹,想到海生今日一直未在身边却陪着冉竹,眉宇间更是凌厉骇人。

    宣墨重重放下酒杯,溅出的酒水在半空中慢动作般的分化成一颗颗水珠,颗颗映照出深沉如墨,眸厉似剑的脸来,随后又快速向四周掉落下去。

    白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话未出已是泣不成声:

    “自六年前那场玄镇瘟疫,臣妾见到皇上的第一眼已是痴心不已。奈何臣妾嘴笨不会亲近,眼睁睁的看着冉竹和皇上越走越近。眼看着她就要嫁入皇宫,臣妾心生悲诀,只想青灯我佛了却残生。”

    白静说到这里停了下,抬眼见宣墨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沉思了下继续泣道:

    “有一天臣妾得一高人点化,蒙他所赠从他那里得一古方。在四年前皇上再次来到玄镇时,放入酒中让您喝下,将自己受伤一事融进了皇上的记忆里,慢慢的替换了所有冉竹的记忆。臣妾承认此法卑鄙,可臣妾深爱皇上,亦有自信皇上会爱上臣妾……

    “够了!你做出此等卑劣行径还有脸说爱朕。好,若你真的是朕的天命皇后,这宝玉朕就送你,你天天戴身上。”

    宣墨怒极,他从脖子解下宝玉,放在桌子上,未等白静开口继续道:

    “现在,立刻戴起来!”

    白静看了一眼桌上宝玉,拿起桌上酒杯,泪眼婆娑着望着宣墨,口气十分委屈惆怅:

    “臣妾知道皇上早晚会恢复记忆,只是贪恋着与皇上相处在一起的时时刻刻。抛开那些记忆,臣妾只想问皇上,这将近一年的相处,皇上心里可有臣妾的一席之地?”

    白静见宣墨沉默,接着幽幽道:“今晚好歹是皇上和臣妾的合卺礼,这杯酒臣妾先干了。臣妾是皇后,只要皇上认,宝玉必然认臣妾!”

    话里意思不言而喻,白静仰头饮尽杯中酒,再度跪下凄然的望着宣墨。

    宣墨心里此刻烦乱如麻,脑海中均是那些虚虚实实的记忆,白静和冉竹容颜再这些记忆力巡回交叠,正当有张面容渐渐清晰时。

    白静提到这大半年来的真实记忆令他脑海里顿时又浮现出她不苟言笑无欲无求的出尘模样,私底下却是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这样的白静,宣墨承认他心动过。

    可自回宫后,她心情大变,虽然变得更加和善可亲温柔体贴,却也让宣墨觉得陌生许多,反而倔强执着的冉竹不知何时走进了他的脑海。

    他低眸望着正苦苦仰望着自己的白静,她的眸中盛满热恋,水汽的双眸里倒映着他的剪影。

    “这合卺礼是朕应允你的,这杯酒自然当喝。只是与二人夫妻名分无关!“宣墨淡淡道,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六年来的记忆终于在这一晚得以清晰明朗化,不知为何,心口似是忽然空了一块,有凉风嗖嗖吹入却带不出什么东西。

    白静从地上慢慢站起,本凄苦的容颜忽然展现出自信来,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宣墨垂在膝盖上的手,柔情道:

    “臣妾对皇上的心天地可昭,这宝玉皇上要赠与臣妾,臣妾心知是您的赌气话。都说宝玉选皇后,臣妾以前能碰得,现在定然如往。”

    说完伸手就要拿宝玉。

    宣墨脑中一嗡,手下意识的阻拦白静,见白静不明所以,宣墨心中更是烦闷不已,沉声道:

    “大婚之夜你失踪,真的没有别的要和朕说的吗?”

    “臣妾所说句句属实,再说也是一样的话。臣妾自知对冉竹有愧,带她入宫何尝不是折磨自己。臣妾甚至惶恐想到,大婚之夜自己失踪会不会与她有关。但臣妾随即否定了这想法,冉竹心性纯良,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白静说道,见宣墨眼神开始涣散,嘴角一抹冷笑一闪而过。一样是凄凉的口气:

    “说再多也是没用意义,皇上,就让这宝玉来辨别臣妾这个皇后的真伪吧。”

    耳边响着白静期期艾艾而又坚定的轻柔嗓音,宣墨只觉头疼欲裂,眼前模模糊糊一片,他摇了摇头力求让自己清醒一点,就听白静声音再度欣喜响起:

    “皇上,臣妾戴的好看吗?”

    宣墨抬头望上去,白静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白雾中,她手此刻正摸着脖子上的东西,黑乎乎的样子像极了宝玉。

    宣墨偏头望了一眼桌上,满目皆红晕一片,哪里还有宝玉的影子。

    “你是皇后。”宣墨呐呐道,脑海震惊无比,。恍惚间出现了一张素净淡然的容颜,贴着他,手紧紧抓着他脖子处的宝玉。

    “冉竹……”宣墨心口忽然很痛,低低叫了一声,头重重垂在桌子上竟睡了过去。

    白静冷眼瞧着宣墨昏睡过去,将脖子上黑色玉石拿下来随手一扔,嘴角冷笑连连哪里还有一丝刚才柔弱凄凉的无助女子模样。

    只见她抬手伸向宣墨脸附近,在桌子上随后一掀,一块与桌布一样样色红绸布飘然飞舞起来。

    他的脸前赫然躺着墨色上古宝玉!

第七十二章 凝眸回首步步殇(七)

    漫天黄沙,滚滚黄烟,冉竹迷茫的望着寸草不生的沙漠。头顶上是烈日辣火,一低头却发现自己半截身子正埋在沙土里。

    不及细想,她用双手拼命将身边的沙子往外刨走。忽然头顶上响起刺耳的笑声,肆虐得意,震耳发聩。

    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冉竹身上,冉竹急忙抬头,待看清来人,瞳孔骤然紧缩。

    宣墨和白静身着大红耀眼喜服,亲密的贴在一起正低头看着她,白静紧紧贴在宣墨身上,二人仿佛一体般。

    “墨,救我。”冉竹将手伸向宣墨,期冀叫道。

    可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冉竹,眼睛像看着一个陌生人,甚而连陌生人都不如。

    “别妄想了。这坑就是我埋的,你别想出去。我说过我会看着你慢慢痛苦死掉,让你所爱的人一个个背叛你,甚至死亡……咯咯咯咯……”白静斜睨对面伸过来的手,说完拉着宣墨离开。

    “不,不要,不要……墨,你不要跟她走。宣墨……”冉竹摇头惶恐叫道。看着宣墨慢慢转身,她挥舞着双手拼了所有力气想抓住眼前翻飞的大红衣角,却只抓住了蒙蒙黄沙。

    “冉竹,冉竹……”莫尊景低低忧心叫道,双手抓住她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的双手。

    她的双手冰凉,亦冻结了他一颗心。

    床上人面色怆然,樱唇无血。双目上蒙着一块白纱,靠近眼角处有点点血色浸染,看到此莫尊景只觉自己眼睛一阵刺痛,握着冉竹双手的力气都大了许多,凤仪殿里那一声清冷话语还盘旋在莫尊景脑海里,聪明如他怎么会听不出冉竹那话里的意思。

    那一刻,眼前繁景流年成殇,他的眼前一如冉竹此刻这般,一片黑茫。眸中唯有那身素衣倩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遥不可及。

    直至她双目泣血倒地,莫尊景这才恍然清醒过来,顾不得众人的目光将她抱起离开了凤仪殿。

    许是冉竹感应到有人抓着了她的手,也不再挣扎,只是头轻轻摇晃着,更有含糊不清的呓语自她口中传出,整个人昏迷不醒似是被噩梦缠绕。

    “姐姐好像正被噩梦困扰,王太医你快来看看。”一旁的丹青含泪叫道。

    也该是冉竹幸运,王太医是为数不多官员中被邀请的一位,是故当时冉竹昏倒被莫尊景抱走时,王太医也第一时间跟了上去。

    海生因要在凤仪殿守着宣墨,无法离开,心中担心不已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尊景抱着冉竹离开。

    “她这是悲诀攻心,偏又强忍着血气上涌不让其吐出,这才导致眼角出血。这噩梦,只会增加她的病情。”

    王太医摇头严肃道,额头皱纹条条皱起。

    “有什么办法解决?”莫尊景急忙问道,手中一双柔夷冰冷无温,怎么热都热不起来……

    “她现在又出于昏迷中,只能靠她自己走出噩梦醒过来。否则,情况将会很糟糕。”王太医说到此,目光里亦是染上了一层急色。

    “多糟糕?”莫尊景问道,声音都冷了下来。

    王太医抬头目光掠过莫尊景,丹青,最后落到了冉竹苍白无血的脸上,话语里的颤抖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如果今晚她走不出这噩梦困境,很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此话一出,满屋寂静,落针可闻,更有阴冷凉意自每个人脚底窜起。

    莫尊景全身晃了晃,他紧紧握住冉竹的手,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彼时,外面传来一中年男子声音:

    “少爷,时候不早了,老爷还等着您回去。”沉稳嗓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莫尊景听到此话,绝色面容寒霜冷冽,不悦道:“要我说几遍,你们先回去。”

    “莫大人您先回去吧,宰相大人等您很久了。这里有奴婢在,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冷管事的。”

    丹青犹豫了下壮着胆子说道。短短一个时辰,莫宰相派人来叫了四趟,明眼人一看便知莫宰相不喜莫尊景待在这里。

    后知后觉的丹青心里更是疑惑,冉竹和莫尊景是何时相识的,平日从未听冉竹提起过莫尊景此人。

    想起刚才莫尊景抱着冉竹进来,那脸上担心彷徨的神色,心底里便明白了几分。

    但,这里是后宫,他待在这里也不合适。

    莫尊景并未说话,他轻轻放开冉竹的手,转身就迈出了门外。

    玉兰轩外,莫求双正站在那里,随身跟着一名随从,便是刚才催莫尊景出门的人。

    莫求双见莫尊景终于出门,双目一凛满是不悦:

    “越来越不像话,叫了多少次才出来,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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