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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蛊-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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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里收拾好正出门的冉竹转身就看到莫尊景推门走了进来,见他反手将门关了起来,疑惑问道:
“不是要走了吗?”
“现在走还有点冷,等太阳升高了再走。”莫尊景笑笑道,眼底一丝紧张滑过。
刚才他去二楼正要叫醒疏影,不想却看到了宣墨正站在了院子里,顿时心里响起无数疑问。
难道他知道冉竹没死,追过来了?
还是只是巧合?
看着宣墨一身宫里的行头,还有只带了四个人,风尘仆仆,摆明了是临时出宫。
是什么样的事情令宣墨失了分寸竟连自己皇帝身份也忘记掩盖?
除了知道冉竹没死,不会有其他!
是故,他急忙将疏影从床上叫起,大概说了下宣墨到来让他不要出门外,另外让包子将马车拉到不起眼的地方去后自己就来到了冉竹的面前。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冉竹出了这个门。
冉竹不知莫尊景所想,听他这么说不由笑了:“疏影将我床上的被褥都给带了出来,那马车还怕冷?”
说完看着莫尊景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也不再多言,走到窗前就想打开透透气。
下一瞬又被莫尊景关了起来:
“我有点冷,你别开。”
冉竹只觉得今天莫尊景怪怪的,想到曾经碰过他的手总是凉凉的,或许真的很怕冷,也就由着他了。
这时门外响起掌柜的声音,殷勤中带着点颤抖:
“请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不用了,我们歇息会就走,你下去备些酒菜吧。”一名男子浑圆的声音响起。
冉竹好奇的看着那投射在窗棂纸糊上的六个身影,觉得今天掌柜的声音有点不对劲,紧张的很。
看来外面来打尖的几人身份不一般啊,她坐在床边无聊揣测着。却没发现莫尊景何时挪到了门边,低垂的脑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掌柜的又是一顿点头哈腰,窗棂上投射的影子动作令冉竹忍俊不禁,不由低低笑出了声。
莫尊景的脸色立即白了下,瞳孔微缩,耳朵紧紧注视着外面的一切动静。
宣墨耳边似乎有女子的笑声传来,低低浅浅若有若无,夹在侍卫和掌柜说话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宣墨偏头看了眼窗户,除了看见一团白,什么都看不到。
见他们说完话,宣墨便迈开步子往住处走去,走了几步停在了门边忽然转身问道:
“这几日可有见到有长得十分俊美的一男一女来投宿过?是往洛阳方向。”
想了会他又加了句:“可能还有个长相比较猥琐的大个男子。”
声音低低沉沉带着特有的磁音,含着一丝疲惫倦怠涌入了冉竹的耳朵,令她耳朵有些痒,心也痒痒的。
她背脊坐的直直的,目光停留在门外那投射的模糊影子上,秀眉微皱。
这声音,为何有熟悉的感觉?
冉竹在脑子里极力搜索了会,却毫无半点信息,胸口此时却隐隐作痛起来。
只是她怕莫尊景担心,只好忍着不用手去压制,可脑海里那个声音一直萦绕,仿佛有股力量引导着她下床往门边走去。
莫尊景也注意到了冉竹的不对劲,看着冉竹走过来,眸光里万分紧张,但却未有动作,他的心跳如擂鼓咚咚响起:
冉竹,你是我的。今天我绝不会让你出这个门……
因为莫尊景一行是四人,而宣墨说的是三人,所以掌柜的并为往他们身上想,正在挠着脑袋想着间,就听楼下小二慌张声音响起:
“掌柜的,掌柜的,有官兵来啦。”
话毕,就听海生尖细声音响起:
“包围这里,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宣墨站在二楼往下看海生,见他一脸急色,心知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海生不敢追过来阻拦他离开。
思及此,他已经往楼梯口走了下去。
掌柜和店小二早被侍卫撵了出去,海生见宣墨走下来,急忙迎了上去,抬头对着宣墨耳边快急的说了几句,宣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望了望远处门口被风吹的忽隐忽现的大红灯笼,良久,沉声道:“先回宫。”
先……海生愣了下,心中不由苦笑了声,看来皇上这次是非要将冉竹带回皇宫不可啊。
这次,你真的会珍惜冉竹了吗?
几番念想间,海生脚步未停的跟着宣墨往外走去,神速一般涌进来的侍卫又眨眼间退了出去。
彼时,二楼一处房间窗户打了开来,冉竹踮脚好奇往外张望着,越过栏杆只看到一角黑金色的披衣迅速消失在了门口,另有一个手持拂尘的男子跟在了后面离去。
莫尊景本想阻止冉竹开窗但已经来不及,见到宣墨和海生走了出去,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如果宣墨真的是追冉竹而来,那看来他得辞去大理寺少卿之职,这样方可带着冉竹走得远远的,洛阳之行与冉竹成婚后还是赶快离开吧……
莫尊景心中怔怔想着,望着冉竹的素净侧脸目光里多了几分柔情和决心。
冉竹,我不会再让他有伤害你的机会!
这时门被人呼啦一声大力打开,疏影不满的声音随着风灌了进来:
“尊景,你瞧瞧他刚才说的那话,竟然说我长相猥琐。我这么风流倜傥英俊伟岸的男人……”
莫尊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你们和刚才在外面的人认识?”冉竹愣愣道,目光灼灼的看向莫尊景和疏影。
那声音,她也有点熟悉……
疏影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呐呐的闭住了嘴,求救的眼神投向莫尊景。
莫尊景已经无暇怪罪疏影,胸口起伏不定,随后冲着冉竹笑笑道:
“是宫里的人,快过年了案件挺多,他们这是来将我捉回去查案的。”
“哦,怪不得刚才你不让我开窗户。”冉竹捂嘴戏虐道,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失落,随即又正了脸色:
“想必都是很紧急的案件,要不然洛阳那边迟些日子再去也行啊。”
“别,别,我等不及要去洛阳了。我们快走吧,走吧。”疏影一听连连摆手,仿佛听到什么了不得大事一样,边说话间将门打了开来。
莫尊景和冉竹听着疏影在楼下扯着嗓子叫唤包子的猴急声音,二人不由互相望了一眼,均一起笑了起来。
满载着行礼的马车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行驶了会,随着皮鞭的阵阵清脆声响,很快消失将多福客栈甩在了后面,唯有那两大红灯笼兀自风中飘摇……
第七章 好事多磨
长安到洛阳,骑马需要两到三天,若是马车则要更久些。
但从多福客栈出来后,马车走的十分急,甚而夜宿客栈也都是些不起眼的地。第二天天未亮就要开始启程,这让身上带伤的冉竹多少觉得有些难以吃得消。
不过冉竹私下以为莫尊景是为了甩掉和躲避宫里来的人所以死才这么做,有些痛也只是忍着不说。
或是太过信任,她竟然忘了莫尊景是宰相之子这么特殊的身份……
及至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洛阳,冉竹看到莫尊景脸上的神色才真正放松了下来。虽然平日仍然是一副讨打的戏虐口气但他眉眼间隐藏的忧虑早已被冉竹看在眼里。
马车停在了一处宽阔大气的府邸前,大红灯笼,绑在柱子上的大红喜布在夜色中显得尤为亮眼。
包子上去敲了门,早有等待的下人去通知了管家,一时间整个莫府热闹不已。
在路上歇息时,包子曾告诉冉竹,莫求双未做宰相时候是洛阳的盐运司副使。因机缘巧合下被举荐升官,留在了长安城后来一路风光做到了宰相之职。
冉竹不胜唏嘘,觉得莫求双还是有本事的,多少人有了机遇也没做出成绩来,只能说这机遇不仅要有,而得给那些有本事善于利用的人才行。
就如这洛阳莫府,他们虽然多少年都没有回来住过,但屋中器物,一桌一椅甚而走廊的柱子都被下人们保管的十分好,一来说明莫求双恋旧,二来他手下的仆人还是很忠心的。
但这个理论很快就被推翻,此刻有一年老管家正被莫尊景搀扶着,话语里激动不已:
“少爷,十年了我天天守着莫府,终于等到您回来了。”
“外公辛苦了,莫府是您的家。您打理的很好。是我不对,长安和洛阳这么近平日也该回来看看你。”莫尊景话语沉沉的,任谁都听得出他有惭愧之意还有着感慨。
“少爷休要再提外公二字,我只是个管家愧不敢当”
“外公……”
“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只求在合眼前能看到少爷一眼,听到您要回来成亲,所有人都高兴坏了。”
“外公长命百岁,寿比南山。我还指望您帮我带外孙子呢……”
冉竹在旁呆呆听着,他们二人之间聊天称呼令她缭乱不已,眼前的管家被尊景亲密称呼为外公,那说明他的娘也是个下人。
这令冉竹更加感慨莫求双在没有背景下还能坐到宰相之职当真不易。
只是自进门他们提都没提到莫求双一句,好歹他才是府邸最大主人啊……
忽然手中多了一道凉意,原来是莫尊景正拉着她的手,眉眼间欢喜淡淡上笼着一层忧伤,“这是您的儿媳,冷冉竹。冉竹,叫外公。”
“外公。”冉竹顺从叫了一句,却不想催下了对方的眼泪。
“好,好。少爷得一贤惠女子,你娘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外公擦着眼角说道。
冉竹一愣,抬头望了望莫尊景,反手紧握。
莫尊景低头冲冉竹笑笑,并未有多大情绪波动。
正说话间有下人来通传晚饭已备好,一行三人有说有笑的往大厅走去,路上通过外公的自我介绍,冉竹知晓他叫秦实。
进入大厅疏影早已入席,见他们过来急忙招手,看来是饿坏了。
席间莫尊景强拉着秦实一起入坐,一桌四人谈笑不时响起,十分融洽。
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落在走廊屋檐下成排的大红灯笼上,添了几分冷意。
莫尊景一扫他在长安莫府的疏离东看看西瞧瞧,仿佛总也看不够似的,脸上更是多了些平日不常有的情绪。
“趁着夜色还早,我们去祭拜夫人?”冉竹犹豫了下说出心中所想,却换来莫尊景的摇头:
“她的牌位不在这里。”
“你们还有个家?”冉竹怔愣道。忽然想起明日她就要成婚了,可娘亲却一直没有出现,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问话并未得到回应,莫尊景将手伸出走廊,顷刻间便有许多雪花落在他掌心里,银白袖子上。
大红灯笼下映出他敛眉沉默的绝色容颜,一身银狐裘衣上染着几分暗红,仿佛干涸的血一般。而莫尊景探身赏雪的姿势恍若离人归去,承雪而飞……
冉竹被心头想法给吓了一跳,她几步上前伸手将莫尊景手拉了回来。见莫尊景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嘴角不自然的笑笑:
“等成婚后,我们去拜祭娘,可好?”
“好。”莫尊景眸间升起了几分暖意,心知冉竹这么快时间改了称呼亦是在哄他开心,这般想刚才脑海里满涨的少年痛苦经历如云烟般消散。
他将冉竹轻拥入怀,闻着她发间丝丝幽香,满足的喟叹声:
“冉竹,成婚后我们出去云游四方隐世而居,可好?”
再不理权谋斗争,勾心斗角,徜徉于青山绿水间,了却此生……
“宫里不是有案件等着你?”冉竹自尊景怀中抬起头,不解道。
那一句云游四方,令她心头一阵触动。似是谁在她的耳边轻语过,而她又曾对谁说过,难道以前莫尊景就对她说过这话?
那她又是对谁说过这话?也是莫尊景吗……
“辞了就成。”莫尊景望着夜色下的冉竹,乌发素衣聘聘而立,好看的眸子里带着丝丝迷茫忍不住让人想为她答疑解惑,抚去烦忧。而更令他满足的是他能感觉到冉竹对自己的依赖……
冉竹低低嗯了声,依偎在莫尊景的怀里,二人静静相拥欣赏着莫府夜色雪景。
头顶上只只大红灯笼摇曳不定,在他们侧脸,乌发,身上映染成一片片不规则的暗红血一般的颜色……
热闹了一晚上的莫府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各自酣睡养足精力准备着明日最重要的喜事。
彼时两条不同方向的官道上,各有数匹骏马飞驰,上方跨坐的人目光均紧紧盯着一条路的方向——洛阳。
因要梳妆打扮,故而冉竹起了个大早,看着一堆下人进进出出忙碌,她几次咽下让人找莫尊景问问她娘亲可有来的消息。
透过铜镜,冉竹看到不远处一个丫环惊慌失措的走了进来,对着正查看屋中喜物布置的秦实耳语了几句。
“什么,怎么会出这种事?”秦实厉声道,虽然压低了嗓音但还是传到了冉竹耳朵里。
冉竹头上正被巧娘绾着发髻,动惮不得,耳朵却早已竖起来仔细听着。
“今儿一早才发现,如今那喜服破成那样这下可该怎么办?”丫环小声说道,都快要哭了出来。
冉竹一愣,喜服破了?
未等她多加忧虑门外又响起了吵嚷声,秦实闻声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往冉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冉竹没回头只当没看到。
这种糟心事她还是装没听到吧,不然外公又要多一层压力了。
莫尊景和疏影也正抬脚往这边走来,疏影似是一夜未睡,两个黑眼圈尤其明显,整个人也病恹恹的,看的莫尊景心中着实郁闷。
只见一女子手中捧着一件喜服,秦实正在检查着,一脸赞赏。
“发生什么事了?”莫尊景问道,身上亦是大红绸衣,衬得他分外俊朗。
“少爷,这女子做了件比我们定做的喜服还要漂亮百倍的衣服来,特意送来恭贺少爷和少夫**喜。”
秦实开心道,眼下正愁喜服被毁,眨眼就有人送了更好看的来,说明少爷和少夫人的喜事也得老天祝福啊。
莫尊景闻言不由走了过去,见喜服布料柔软舒适,绣工精湛,而且还有些中原难得一见的扣花装饰,想来十分用心,心中亦是高兴:
“有劳了,这衣服多少钱?”
女子开口,声音婉转动听:“分文不取。”
莫尊景闻言不由抬头注视了眼女子,目中一丝惊艳闪过,但见女子螓首蛾眉,明眸皓齿,眸光流转间妩媚动人,一袭暖粉冬裙衬得她婀娜多姿,恍若桃花映人娇。
现场响起无数吞口水的声音,而女子只是望着莫尊景,对于外界响动置若罔闻。
“如此,多谢姑娘了。”莫尊景谢道,伸手想接过女子手中喜服。
女子上前两步,略有些发白的唇角浅笑连连,就在莫尊景手碰触到喜服的那一霎那,女子忽的闭上了眼软软倒了下去。
好在莫尊景眼疾手快抱住了她,目光不经意拂过她的手指,惊诧浮起,只见她的手指头上密密麻麻的有着无数针孔,上面还有着未干涸的血渍。
尊景的目光不由落到了臂弯里的大红喜服……
冉竹站在窗口透过薄纱静静的望着外面发生的一切,眉心一点朱砂皱成了一条条细纹……
早有殷勤的下人将女子抬了下去,莫尊景亲自将喜服送了进来,还在梳妆台前亲自为冉竹描眉,惹来巧娘们一阵取笑。
鞭炮响起震耳欲聋,冉竹在莫尊景一片深情注视下压下心中疑虑二人携手出了房间。
这是一场双方都没有长辈在场祝福的婚礼,莫尊景奉秦实为尊,与冉竹二人恭敬跪拜,而冉竹心里的疑虑又多了一层:
成婚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尊景的父亲没有过来?
正想着间,喜娘一句夫妻对拜,高高叫起。
冉竹凛了心神,透过艳红盖头看向对面莫尊景模糊的脸,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捏着绣球喜布一端的手竟开始发抖起来。
行完这场礼,他们将是真正的夫妻了。莫尊景此刻竟闭冉竹还要紧张,震耳发聩的鞭炮亦都听不到了。
二人慢慢俯身,就在双方头将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外面响起一声低沉怒喝:
“不准拜!”
第八章 双抢新娘
二人慢慢俯身,就在双方头将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外面响起一声低沉怒喝:
“不准拜!”
满堂寂静无声,冉竹起身正欲先掀开红盖头一探究竟,下一刻手就被莫尊景握住,她只能看到一群红影影的人来。
来人话刚落就有侍卫涌进将人群两边分了开来,随即一伟岸消瘦男子身着暗黄色裘衣走了进来,一脸冷冽怒气。
“莫尊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和她成婚!”
可恶,他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不,就算她成婚了也要带走!
彼时,在角落里的疏影一跃而起站到了莫尊景身边,此前脸上失落亦被紧张覆盖。
冉竹愣了愣,这个声音听得好熟悉。
对了,是多福客栈里的那个要将莫尊景带回去的宫里人。
莫尊景将冉竹拉到身后,抬眼望着宣墨,灰扑扑的脸上怒气勃然难掩他皇者气质。
多福客栈差点被宣墨撞见后,他就留了个心眼。路途经过一处驿站随后命人送信给青雪,让她注意皇宫动向,奈何迟迟未有回信。
难道,他真的和冉竹无缘?
莫尊景见他并未表明身份,压下心头怅然,冷笑道:“大喜之**来道喜我和内人自是接迎,若是别的,恕我不欢迎。”
“我用不着你欢迎,我来就是要带走她。”宣墨冷声道,听莫尊景称冉竹为内人,心里更加不舒服,说话间移动了身子伸手就要去牵冉竹的手。
莫尊景整个人挡在了冉竹的面前,宣墨只碰到了他的衣角。
宣墨这一强抢新娘的行为举止立马激怒了莫府的下人与围观的群众,他们纷纷指责但奈何忌惮着侍卫手中的兵器而不敢大声喧哗。
“大人,你这样做可是要激起民愤啊。您觉得有些东西还回得去吗?”
莫尊景护住冉竹,目光灼灼看向宣墨,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宣墨愣了下,他自然知晓莫尊景说的意思。往事亦是如一根刺般扎在他的胸口,但就算疼的要命也绝不会在莫尊景面前显露出来。
他的视线落到了莫尊景肩膀后露出的红衣盖头,十分刺眼。
能让莫尊景不惜撒谎离开长安城来此成婚的女子,除了她还能是谁……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宣墨不屑回道,一句话将莫尊景和冉竹分了开来。
这个世间能伤他的只有冉竹一人,他也只愿意被她伤。
其余人,蝼蚁视之。
这一次宣墨不让莫尊景再有说话机会,直接一掌劈了过去。
虽然宣墨并未亮明皇上身份,但莫尊景又岂能当做不知道真的去伤他,是故只能拉着冉竹往后退,让疏影上前抵挡。
宣墨目光落到莫尊景和冉竹十指相扣的手上,脸上暴戾大增,一个转身就从侍卫腰间抽出了长剑对着疏影刺过去。
他知道若要带走冉竹,必先打败疏影。
只是今天疏影似乎心有不济几个回合就被宣墨长剑划破了肩膀。众人惊呼中,宣墨更是连发三招对着莫尊景门面劈下来,混乱间将冉竹抢到了手,紧紧抱在怀里。
冉竹只觉自己撞入了一个陌生怀抱里,一股淡淡冷香涌入鼻间,这一争一夺晃烈间头上红布盖头倏然落下。
她一抬头,就落进了一双满布血丝深邃如渊的星目里,而她的心也在此刻剧烈的跳起来,甚而比刚才嫁给莫尊景时还要紧张的很。
“不要看。”宣墨颤声说道,话语里带着丝害怕,身上散发的戾气在碰到冉竹衣袖时消失殆尽,唯有温柔欢喜围绕。
下一刻,她的头就被这男子摁在了怀中,只能看到自己鲜红花鞋与他沾满灰尘的黑金丝靴子对排站立。
朝思暮想三个月,伊人终于搂在怀,可宣墨却没了让冉竹看他一眼的勇气。
秦实自侍卫里挣脱了出来,拿起手中的杆秤下垂着的铁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宣墨后背砸了下去,怒叫道““敢伤我少爷,强抢少夫人,我跟你拼了。”
“不要。”莫尊景放开压在额角的手伸出去,一手扶着桌角急声阻止,但已是来不及。
宣墨将冉竹护在怀里,闷哼一声,硬生生接了那一下。
侍卫见状蜂拥而来死死压住还要再来一记袭击的秦实,为首的见宣墨怒气转身,更是慌了神:
“手下该死,皇上可有伤着?”
一句皇上,令在场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更令冉竹惊愕不已。同时她也发觉自己在别的男子怀里是有多么不妥,她伸手推着宣墨胸膛,使劲挣脱,怒声道:
“难道大宣朝没女人了吗,堂堂一国皇帝来抢朝中大臣的妻子,快放了我。”
“女人有很多,小竹只有一个。”宣墨有力的臂膀将冉竹紧紧箍在怀中,任她粉拳砸在自己胸口,她越发怒宣墨嘴角就越发上扬。
他在路上曾幻想过很多个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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