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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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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传证物。”
几个衙役拿着东西,丢在慕氏面前,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碎花纹的布袋,一盒粉红胭脂,还有唇纸。
慕氏愣住了,应着,这是自己的东西。
又拼命的解释,自己确实灭杀过人。
唐大人一脸的困惑,“你若是没有杀人,为何这些东西会留在死者身旁。”
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慕氏不再辩解,取而代之的是不停地啜泣。
凤川在门外,一步越过门槛,辩驳:“大人明察,小女子认为这事情有问题,若真是慕氏所为,为何她要留下证据,她为何不毁掉这一切呢?”
唐大人看着凤川,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又是她,这个丫头到处坏事。
他呼唤萧木,问为何又带她来此,干扰办案。
“唐大人,她……”
凤川看着萧木,猜想下一刻他可能说出的话。
这个冰冷的木头人,哪里知道人情冷暖?
保不齐下一句就让大人把自己关起来或轰出去。
“大人,她是我带来的,因为慕氏说自己有冤屈,凤川姑娘……便跟过来了。”
唐大人眉头紧皱。
这个凤川探案倒是厉害,正是如此,她总是给自己办案增加难度。
他使了眼色,两旁的捕快于两侧拉着凤川。
门外的百姓开始议论。
“大人,不如让慕氏说说死者被害时她在做什么?”萧木看着地上的慕掌柜,又看了看唐大人。
“好,慕氏本月十三那晚你在哪里?”
掌柜跪在地上苦思冥想,最后终于想了出来。
十三日,那天胭脂铺关门早。
她本回到家歇息,可突然想起铺子的后门没锁,便赶了回去。
回去关好门,她便回了家。
“期间你可曾见过什么人,能证明你所说属实?”
这……
凤川看着慕氏,她似乎很难说出遇到过什么人。
凤川着急,“掌柜,您仔细回想,那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夜幕,人烟稀少,漆黑一片,慕氏急着回去,路旁根本没什么人。慕氏摇头,这次死定了。
唐大人哼了哼,既然说不出证人,那便是没有证人。
只好先将慕氏送到牢房看押。
之前拼命求饶的慕氏突然一言不发。
“退堂~”
凤川赶忙退下,唐大人虽然断案差了些,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只是为保全自身,不顾清正廉明。
那些所谓的证物是哪里来的?
若慕氏冤枉,那么真正的凶手为何会知道她在那天晚上,那个时辰出门,凶手为何偏偏嫁祸于她?
凤川冲着萧木摆摆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见到慕掌柜?”她神秘兮兮,萧木觉得可笑,可还是冷眼,“有。”
“什么方法,你快说啊?”凤川大大地眼睛如铜铃一般。
“就是砍了你的头,你的灵魂就可以进去了。”
萧木这个怪物,就算开玩笑也会冰着一张脸,凤川不禁回想起那日她看到云溪大小姐的表情。
没等回他,他转身离开,凤川一个人在门口徘徊,她突然想起,不远处便是任永裕做工的布庄。
任永裕正在收银子,他今日身着褐色副衫长袍,寒风从门进入,他时而打哆嗦,时而转身收拾布。过了一阵子才发现凤川,兴高采烈,“喂,你来啦!”
凤川微微点头,看多了萧木的冰冷,任永裕这个人倒是让人心头暖暖的,他憨憨的样子让人与他接触,轻松自然。
见到她凤川倒是抱怨起来,“刚刚那个死萧木,真是可恶,我想求他一些事都不可以。”
任永裕听了着急,“什么事,我可不可以帮你?”接着又失落的问,“你……是不是……喜欢萧木?”
凤川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懵了,脸突然红了起来,接着否认根本没有。
两人对面站着,任永裕仍旧要求帮助凤川。
“你知道怎么能见到一个押在大牢里的人吗?”
这话一出口,凤川也觉得自己问的离谱。
他只是一个布庄的小伙计,奈何求得官中人。
摆摆手,“没事了,我胡说八道的。”
“你有什么朋友在里面吗?”任永裕一手八字放在下巴下面。
凤川缓缓点头。
他在思索什么随后向里面的杂役打了招呼,说自己马上就回来,凤川紧紧跟在后面,不知他有什么好法子。
到了大牢门口,他刻意拉了凤川一把,比划着衙门口一个衙役。
“一会儿我陪着你进去,我们等一个人就好。”
凤川看不出任永裕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等了一阵子,他遇到了两个人,凤川没听到他们对话,只见那人点头,脸上展露笑容,随即又一个衙役,他走到任永裕的身旁,没有开口,四顾后点头。
043胭脂罪(三)
说了几句,她突然回身摆手,凤川这才跟着进去。
监牢之中黑漆漆的,没有光亮。
任永裕小心翼翼的拉着凤川,凤川竟感受到他厚大手掌下的温暖。
她细小的手掌中一丝温热,眼前的这个男人在黑暗中身材高大许多。
“今儿送来的人都在这里!”
刚刚在门口挤眉弄眼的小衙役不知收了多少银两,恭恭敬敬的对任永裕介绍着。
女囚几人一间牢房,慕氏看到了有人来起初没在意,低头坐着,可看到了来的人是凤川,便如猎鹰一样冲到了牢门旁,仔细打量凤川,口中模糊吐露出,“是你?”
她没有想过,萍水相逢,竟能让一个陌生姑娘如此留意自己的事。
凤川点点头,算是回应,“慕掌柜,您别问我为何来,我就问你几个问题,您一定要如实的说,这或许能证明你的清白。”
面前的慕氏倏地惊奇问:“你相信我是清白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仅仅一面之缘,这个姑娘为何会信任自己。
凤川眼神中透漏的真挚,让慕氏突然有了希望,她对凤川讲,那日自己确实和夏夫人闹了别扭,她来买胭脂,前些日子特别叮咛自己要帮她带几盒波斯国尚好的胭脂,待那日到了,她却挑剔着说这些东西不值当。
慕氏不愿多费口舌,便想卖给他人也一样。
可夏夫人不依不饶,硬是叫人把她铺子的门儿挡住,慕氏不得已伸手打了夏夫人,后又被夏夫人手下的人砸了铺子。
“可我敢发誓,我从没杀过人,真的没有。”慕氏情绪再次激动。
那个碎花布袋是?
“是我的,我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死者身旁?”
凤川从慕氏口中得知,夏夫人是东巷王财主的家的夫人,向来张狂,目中无人,那日却被杀死在自家墙院外。
凤川仔细思索着,“那你……”
“时间到了,你们快点儿离开。”
后面的狱卒不断催促,任永裕对着凤川晃头,两人赶忙离开。
一面之缘,凤川为其所做的一切,她十分感动。
若将来有机会,自己定好好的报答凤川。
地上草席轻薄,周围阴冷潮湿,几个女人已睡下,而慕氏却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她不算孤家寡人,她有家,只是不能回;她不算可怜,胭脂铺子足以让她过好后半生;只是生活总是缺少了什么。
八年前,她的孩子溺死,从此她便被赶出家门,后嫁了孙家,生了一个女儿,本以为可以过上太平的日子,却不料因妾室陷害被赶出家门。
今儿她认为不会有人知道自己被拖入大牢之中,凤川无意是她的希望。
任永裕跟凤川一同走出大牢,凤川抽出被他拉住的手。
“对不起,我以为……”
凤川面不改色的说没关系。
她还在思索刚刚见到的布口袋,既然是慕掌柜的,出现在死者周围,这个人必然知道慕掌柜与夏夫人的恩怨,只可惜慕掌柜就一个人打理铺子,连个打杂的都没有,这样很难了解到那日究竟什么人在场。
“冰糖葫芦!三个铜板一串。”
凤川看到一旁的老大爷正在吆喝,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胭脂铺附近或许就有人看到当日的一切。
任永裕奉陪到底,掌柜平日里不算苛刻,他也从没偷过懒,今儿所幸就偷把懒,陪着凤川一同探案。
慕掌柜离去,铺子却敞开,里面乱七八糟,看来许多人捡着便宜趁机拿了胭脂回去。
任永裕对着凤川叹气,百姓无非如此,趁机将铺子洗劫一空。
凤川进入铺子,对着正门口的方向看着不远处,那里一个小贩正在买姜茶。
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满脸希望,跑了出去,“老伯,请问您跟这个铺子的慕掌柜熟吗?”
“慕掌柜啊?不算熟,但看得她很善良,那日还救了个无家可归的婆子,她,是个好人……”
凤川朝着铺子的方向,指了指,“老伯请问这里是否有过争吵或打架之事。”
老伯目光顿了一下,连连回答,“有,今儿早,这慕掌柜被几个人官差押走了,要说这女人平日里善良得很,也不知怎么得罪了那些人。”
凤川见老伯实实在在,便说了实话,劝其见到什么一定要说,否则慕氏难逃此劫。
老伯听闻慕氏可能杀人连连摇头,声称那个女人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仔细的回忆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日吵架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一日铺子里发生争吵事件,一个身着华丽的妇人不知为了什么突然给慕掌柜一个嘴巴。”他一边掩着声音,一边回忆,“按理说不该发生争吵,慕掌柜或许是不甘心吧,就还了她一嘴巴,后来两人厮打在一起,妇人身旁的丫鬟多,最后慕掌柜倒是吃亏了。”
老伯边说边叹气,谩骂那个妇人不讲理。
凤川连忙让老伯回忆,当日妇人身旁的丫鬟模样,老伯年岁大了,只记得约六七个丫鬟,她们都身着亮色罗裙,至于长相记不得了。
夏夫人的尸体听说在夏府里,若是能看到尸体,或许会得到更多想要知道的事。
“裕哥哥,你着急回铺子吗?”
任永裕摇头,她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接着回了铺子,换了男装,幞头姬于头上,两人带了一些银子前去夏家。
夏家门庭广阔,前来参加葬礼的人络绎不绝,门口的奴才没有询问身份,凤川与任永裕低着头进入其中。
寒暄的话满院子飘荡,夏老爷呜呜痛哭,见客人来才勉强的点点头,丫鬟们也跟着哭丧,一双儿女更是叫喊娘死得冤枉。
“这些人,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任永裕看着凤川,一时间无法回答,只是唉声叹气。
他,无奈,她过于善良和感性。
她,难过,人间的情谊过多渲染变成了假意。
两人悄悄溜进灵堂,凤川自从开了探馆,不止一次看尸体,恶心、丑陋,她也渐渐习惯了这些。
044 胭脂罪(四)
两人默默低头装作哀悼,凤川心想要想办法将周围的人赶走才是。
来探望的宾客都在夏老爷屋子里,灵堂里只有一个丫鬟跪着烧纸钱,夏夫人的女儿倚着窗子哭泣,嘤嘤做声,旁边几个奴才正在搬着东西,放入火盆。
凤川心知,这些人是赶不走了。
她转过头,看着夏家小姐,道:“夏小姐节哀!”
“你是?”
“在下是夏夫人远方的亲戚,若是按照辈分来,你倒是要称我一声哥哥。”
夏小姐正值豆蔻,心无城府,乖巧的唤着凤川,又想起了娘生前的模样,滴滴热泪滑过脸庞。
“姨母离世,你要节哀,我倒是想看看姨母是因何而死,可以吗?”
这……
夏小姐犹豫了,家中事宜,爹爹说的算,她做不了主。
凤川对着夏小姐说,自己并无她意,不必惊动姨丈,又念叨姨母正是享福的时候,就这么走了,会去自己无法跟爹娘交代,夏小姐也就同意了。
经她同意,凤川方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夏夫人的尸体很完整,身上并没有过多的伤痕。凤川轻轻掀起她的袖子,手上也没有伤痕。
“娘是被勒死的。”
夏小姐开口,凤川忙用手押着她的衣领,看到她脖子上的勒痕。
这条勒痕很清晰,而且很细,成滚圆状,而现场留下的慕掌柜的碎花布口袋的袋子质地柔软,若是用其勒死,应出现折叠状勒痕。
按道理说,若是一个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勒住了脖子,她一定会下意识伸手抓凶手的胳膊或手臂,那么她的手指甲里一定留有皮屑。
凤川仔细的端看,夏夫人的指甲里很干净,没有一丝皮屑,甚至连泥土都没有。
难道说……
她轻轻翻看了夏夫人的眼睛,终于明白了什么。
若是活人被勒死,眼角一定会充血,而夏夫人却没有,看来她是被人害死后才伪造了被勒死的假象,那么真正致命伤又是什么呢?
夏小姐看着凤川的表情,察觉不对。
“娘亲的死有什么问题吗?”
凤川不语,开始打量这个夏夫人。
她脸色并无淤青,眼底颜色正常,并不是窒息而死。
她身上的并无明显的伤痕,一定不是外伤所致。
凤川突然注意到她的头发,发钗是歪的,难道说……
她伸手,诶呦了一声。
“怎么了?”夏小姐惊讶的看着她。
她端着手,手指上顿时冒出血珠。
刚刚她清楚的记得碰到了一个针状物。
任永裕有些担心,夺过她的手,心疼的看着,连忙用嘴将她手上的血吸出来,担忧道,不知这东西会不会有毒。
他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剥开夏夫人的发髻,刚刚凤川伸手的位置上果然有三根花针。
“原来夏夫人头上中了针,这或许是她的死因吧。”任永裕轻轻的叹着。
凤川顾不得手上的针,忙低头看着,这几根真并非绣花针,而是长的医馆中的花针。
夏夫人那日一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针扎死,随后此人伪造现场,做出夏夫人是被勒死的样子,嫁祸于慕氏。
这个人知道头顶的穴位,知道哪里可以一针毙命,看来她绝非平凡人,一定是医术恒通之人。
“姨母平日里有认识一些医术高明之人?”
夏小姐思索,平日里娘很少出去,最多找三五个夫人一起唠唠家常,其余很少出门,也没听她说过有什么医术高强之人。
“没有。”她说着又琢磨起来,“医术高的人没有,可若是懂得医理的人倒是应该有。”
凤川立马询问此人是谁?
她想了半晌才冒出话儿,“郭家夫人。”
她听娘亲说过,郭夫人年少生活很苦,自由便跟着一家医馆做工,起初也是打杂,可医馆的郎中无儿无女,恰巧又觉得她老实,乖巧,便将自己的医术传给了她,上次府上的门外亲戚得了重病,娘托她瞧,后来倒是好了。
凤川眼神一愣,“姨母跟她的关系如何?”
“娘亲跟郭夫人关系不错,不然她也不会帮着我家亲戚瞧病不是?”说完夏小姐眼神恍惚,“您是怀疑?”
凤川令其不要声张,毕竟无凭无据。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妹妹多多保重。”
这个郭夫人跟夏夫人关系是否真的好,而且夏夫人平日丫鬟常伴左右,那日却死在门外,看来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调开丫鬟。
大门口一个丫鬟坐在那里发呆。
“你是夏夫人的丫鬟吗?”
那姑娘摇摇头,指着一旁低着头的姑娘道,“小兰是夫人的丫鬟,我是少爷的丫鬟。”
那个叫做小兰的姑娘,听人叫起自己的名字,方抬起头,“二位有何事?”
凤凰攒装作没事的样子,安慰,“夫人去世你一定很难过吧?”
她点点头,问凤川是谁?
“我是夫人的远房亲戚,按理说叫她姨母。”
丫鬟虽没见过她,但既然她说是,也该没错。
“那日夫人被害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凤川一问,丫鬟不自在起来,倒怕被怀疑,“那日夫人跟老爷一同在屋子里歇息,我一直在柴房里,之后听人大叫出事了才出来,不知为何夫人会在院外被害,听她们说是胭脂铺掌柜做的,跟我无关。”
“你……在柴房做什么?”
丫鬟吞吞吐吐,脸上绯红一阵。
凤川用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你撒谎。”
我……我……
丫鬟说不出话,凤川有些肯定,看来她一定知道什么。
“是不是你杀害了夫人,那日看到掌柜与夫人吵架,便找人取来她的东西嫁祸于她?”
小兰再一次摇头,眼泪落了下来,无端被人冤枉,她自然不甘心,只是那日在柴房她是于小塔偷偷私会,害怕被老爷、夫人知道。
“我没有杀人,那日我跟小塔在柴房,他能为我证明。”她满脸通红,凤川却榆木脑袋,“你们在柴房还有其他人可以证明吗?当时你们在做什么?”
这话一出口,任永裕差点喷了出来,看着这个心无城府的丫鬟,无奈摇头。
045 胭脂罪(五)
凤川脸突然红了起来,这少男少女的事情倒不可多问。
“那日什么人陪在夫人身边?”
丫鬟褪去脸上绯红,认真想着,“果子、小雨。”
说着便找了二人前来问话。
她们见凤川并不紧张,她并非青天大老爷,问也就问了。
“那日夫人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果子:“那日天气不错,午后夫人歇息,便让奴婢去荷塘采些荷叶,夫人素来喜欢荷叶,养在广口花瓶里好是艳丽。”
“那你呢?”
小雨:“我一直在门外候着,夫人睡得轻,睡觉时,屋子里向来不能有人,我们都是在外头候着。”
凤川不敢相信的问着,她是否一直在门口守着?她回忆后摇头,“我本是守着,霞姐姐让我去烧水,夫人醒来一定要喝上一杯茶。”
“霞姐姐?”
小雨点头,霞姐姐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跟了很多年了。
她就是里面跪着哭泣,烧纸钱的丫鬟。
凤川突然不急着离开,转身进了屋子。
“哥哥有事?”夏小姐双眼通红,客气的问着。
凤川轻轻靠近地上的丫鬟,她下意识地闪躲,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夫人,您怎么就这么走了,您死得冤枉啊?”她一哭喊,夏小姐也跟着哭喊。
她左手不停地朝火盆投递纸钱,嘴里念叨:“我给您多烧些,别委屈了您。”
她的右手,一直缩在袖子里,这是为什么?
凤川转头看了看夏夫人,她衣冠得体,与正常睡着的人一样,只是没了呼吸。头上的钗饰价格不菲,脖子上的链子,手上的戒指都是名贵品,可只有耳朵上的耳环有些奇怪,刚刚凤川竟然没发现。
“哥哥怎么?”
凤川看着夏小姐,好奇,“为了姨母一身翠珠玉收拾,偏偏耳环换了玛瑙?”
夏小姐不知,问起身旁的霞儿,“娘亲的翠珠玉耳环呢,上次爹爹从外取回便是一套,为何不给她带上。”
丫鬟看着夫人的棺木,失声痛哭,“这珠玉耳环那日还带在夫人耳朵上,夫人被杀害的时候却意外不见了,怕是在凶手那里。”
凤川点点头,说自己也只是随便一问。
任永裕带着她离开,自然去了慕氏那里。
百姓并不多,农种过后,他们便每天在屋子里。
“在过个几日,便要下雪了吧!”
凤川开口,寒气从口中冒了出来。
前些日子树叶还是墨绿,如今树干竟光秃秃的,叶子落了一地。
慕氏的铺子,门儿半掩着,里面已被人搬空。
“什么都没了,怕是珠玉耳环也不在了吧!”
任永裕低沉,凤川却摇头,她信珠玉耳环一定在这里,因为丫鬟刚刚说话的眼神就是想让所有人断定是慕氏做的,那么这耳环一定在附近。
“诶呦,你慢点儿!”一个老伯被任永裕倒退着撞了一下,嚷嚷起来,他性子急躁,反推了任永裕一巴掌,转身就跑。
老伯年纪虽大,但性子像极了孩童。
凤川却盯上了任永裕刚刚不小心撞到的花盆。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栀子?
就算是秋海棠也该落了,这盆栀子好奇怪。
任永裕对花有所了解,栀子通常五到七月绽放,香气扑鼻,而这盆花香味清淡,花朵蔫了下去,看样子是刻意保持它盛开至今,那么这花一定是长期放在温室之中,有人专门打理,放在这里显然有问题,凤川拾起一根细木棍,在花盆内的细土里搅合。
突然触碰到什么。
“那是什么?”
凤川轻轻的拨弄出,惊讶,“耳环!”
任永裕也明白,这盆花的奇怪之处便是让人发现这珠玉耳环,作为证据,陷害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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