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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郎中-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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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身为本次抗洪排涝抢险的都指挥使,他办公的地方就在面临洪水威胁最大的北门城楼之上。这城门楼先前为了堵住洪水,已经拆了大半,后来又重新修建了。但是蔡京很少在里面待着,他一般都在工地上,检查各处防洪排涝的情况。
所以杨仙茅来到城门楼时他并不在,但是侍卫马上认出了杨仙茅。因为上次杨仙茅曾经来找过蔡琴说事情,马上很恭敬地接待了他,杨仙茅让侍卫马上去把蔡京找回来,自己有紧急事情跟他商量。
那侍卫不敢耽搁,马上叫来人手分开寻找蔡京。很快就把蔡京找到了,蔡京正在部署挖泥巴装袋送到城墙上来,准备修补坍塌的城墙。
听说杨仙茅来了,赶紧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眼就看见杨仙茅阴沉的脸,不由有些诧异,连忙把杨仙茅请进了城门楼会客厅里坐下。
杨仙茅等侍从上了香茶退出去,把门拉上之后,这才问道:“我问你,我给你的防止瘟疫的药方,你果真是按照药方配的药进行消毒的吗?”
蔡京愣了一下说道:“就是按照药方啊,你还别说,你的药还真管用,喷了之后,到现在都没发生过啥瘟疫。”
“你说实话,我查看过你配的药,跟我按着药方配出来的药的颜色完全不一样,包括气味。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蔡京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笑了笑说:“这个,的确是我动了点手脚,我觉得这药水需要配的药太多了点。这洒药水嘛,反正把药洒到地上,谁也不知道效果究竟怎么样,也没人来检查。所以我就捡出来一些药,把贵重的药扣出来,只用了两味。这样才能赚到大钱,要不然利润不会有那么高的。杨公子做生意就是要赚钱。这种事情……”
杨仙茅扬手就是一耳光,把蔡京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他捂着顿时肿起来的左脸颊,惊恐的望着杨仙茅。
杨仙茅用手指着他,怒斥道:“你这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多少人?我告诉你,京城出现瘟疫了!不仅是我的医馆,很多医馆都出现了因为瘟疫而病死的病人。你如果严格按照我的药方配药进行消毒,虽然不敢说不会发生瘟疫,但绝对不会大面积发生的。也不会有很多人染上瘟疫,就算染上了,病情也不会这么重。我一直搞不懂是怎么回事,现在明白了,原来是你偷工减料造成的恶果。该死的东西!”
蔡京惊得跪到了地上,说道:“我不知道会这样啊,杨公子,我马上派人重新配药,我自己出钱,将功赎罪。”
“晚了,一切都晚了!瘟疫已经形成势头,这玩意是有潜伏期的。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发病,也就是说,很多人都已经染上了瘟疫。”
“亡羊补牢啊,公子,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到如今也只能这样,杨仙茅怒道:“那好,你赶紧组织重新配药,一定要按我的药方和要求,用配好的药对所有的地方全部进行喷洒,不能留下任何死角,包括每家每户。如果不让进入的,必须采取措施。告诉他们这是消灭瘟疫必须的行动,谁也不许抗拒。必要时可以采取强制手段。另外马上调集全城仵作,把所有瘟疫病死的人全部集中掩埋,不管是谁的尸体。不容许家属抬回去办丧事。特事特办,不要讲什么情面。因瘟疫而死的尸体会继续散发瘟疫,会让更多人染病。尸体一定要集中火化或者深埋。”
杨仙茅说一句,蔡京点一下头。惶恐不安的连声说明白。
蔡京在这个时候还没有祸国殃民的本事和能力,也没有那种想法,蔡京只是想通过自己的权力来回报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杨仙茅,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坏了大事。现在瘟疫流行死了很多人,假如杨仙茅把这件事说出去,他就死定了。
所以在杨仙茅安排好之后正要拂袖而去,蔡京马上跪爬几步挡在杨仙茅的面前,可怜巴巴的说道:“我该死,我一定将功赎罪。杨公子,求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要不然我可就全完了。”
杨仙茅恨恨说道:“如果我要说出去,现在就不会来找你了,也不会跟你讲明。你在这次抗洪排涝抢险中还是些能力,组织井井有条,抗洪抢险卓有成效。现在险情未除,还需要你继续发挥你的能力,领导抗洪抢险。只要你能把这件事处理好,我可以不把这事揭露出来,算你将功赎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也算也怪我之前没有将这件事的严重性跟你说清楚。”
“不,杨公子,是我自己鬼迷心窍,擅作主张。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一定严格按照公子的吩咐办事。”
杨仙茅道:“那好吧,你赶紧按照我先前说的做,要越快越好。——对了,你还要派人到全城挨家挨户的寻找,如果有短时间突然发高烧的病人,马上送到医馆和药铺就医。”
蔡京连声答应,表示一定要戴罪立功。
这蔡京倒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而且做事风格雷厉风行,特别是这次犯了个大错误,想在杨仙茅面前表现一下,希望能够得到杨仙茅的原谅,因此办事更是快捷。
到了傍晚时分,在因为瘟疫病死的病人的尸体大都被衙门强行运到了城中的一处空地,全部焚烧了。家属刚开始情绪还很激动,跟衙门官员和衙役理论。但是蔡京一方面派官员做解释,告诉他们这是要预防尸体将瘟疫传染给其他人,另一方面,软硬兼施,派出若干全副武装的兵士,在焚尸现场布置了若干的警戒线。
同时,运送尸体的也全部有兵士参与,这些兵士可不会讲什么面子。对方听那倒还好,不听,便是一顿拳脚,强行把尸体运走火化。杨仙茅听说后对此有些皱眉,但是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手段。这一点蔡京倒是很干脆。
入夜之后,城里各处出现了大量的民壮,重新对街道房屋和各处死角进行喷洒药水。并挨家挨户敲门进入喷洒药水。有的被大户人家拒绝入门,就将消息报送给了蔡京。
凡是拒绝入门的便由捕快带着兵士强行闯入,并将主人都拉到一旁,同时民壮迅速开始喷洒药物。如此几次之后,很多人家原本也不想让民壮进屋喷药水的,但是得到这个消息,也都不敢在拒绝了。
杨仙茅派出家里的伙计到全城各处探听情况。得到的都是在喷洒药水,而且药水没有问题。可见这蔡京这一次没有再阳奉阴违搞什么手段了。他也知道这是杨仙茅忍耐的底线。如果这次还做不好,他以后只怕就再没有机会表现了。
虽然事后的补救措施很及时,但是正如杨仙茅所预料,京城的瘟疫还是爆发了。因为这之前耽误了七八天的时间,直到患病的人潜伏期过了之后,瘟疫发作才发现,而这一段时间已经足够相当多的人感染瘟疫了,好在这次瘟疫还不算特别的厉害。死亡率有一两成。
很多病人在来到医馆后,很快便陷入深度昏迷后死去。杨仙茅对此无可奈和,对付瘟疫又不是手术刀能解决的。
第808章 司马光病倒了
这次瘟疫虽然主要以发热高烧说胡话,最终呼吸衰竭而死为主要发展方向,但实际上千差万别。每一个瘟疫的症状和实际的用药都是不相同的。
因为在中医里,说到暑温,实际上是包括了西医的若干种急性传染病的,这些传染病在洪水之后很容易发病。比如痢疾,钩端螺旋体病,乙型脑炎,登革热,流行性出血热等。这些病在中医里往往都可以用暑温来概括,针对性的用药进行区别治疗。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同样治疗暑温,每个郎中针对每一种症状会有不同的用药,就算是相同的方子也会有不同的配伍。由此就显示出郎中的水平高低。
对于病人来说,就看运气了。遇到好的郎中就能康复,遇到庸医,即便病情还不算重,也很可能最终会死去。而这些所谓的庸医,很多在平时甚至被看作名医。只是在治疗暑温这种特殊的疾病时,他们可能缺乏办法。
遇到这种倒霉事情的人之一,就有大名鼎鼎的司马光。
司马光跟王安石原本是好友。因为王安石的变法,二人对变法的态度截然相反,司马光坚决反对变法,并与王安石针锋相对。
由于王安石得到宋神宗的坚决支持,推行变法,司马光受到排挤。因而退居洛阳,编撰《资治通鉴》。这本书编成之后,宋神宗很是高兴,招他进京,询问书的情况。因此,在东京汴梁遭遇着千年不遇的特大洪水的时候,这位正直而博学的老忠臣就在京城里。宋神宗将司马光的《资治通鉴》浏览一遍之后,大加赞赏,授予司马光资政殿学士。
这个职位在某种程度上说实际上更是一种荣耀。因为它相当于皇帝的治国顾问,是皇帝用来对他赏识的劳苦功高的大臣的一种恩宠。宋神宗不可能让司马光有能力阻止变法的实施,所以只给了他这个荣耀。
司马光因为不是皇亲国戚,当然没有资格住在皇城里头,还是住在京城自家的宅院中。洪水进城的时候,家里的仆从及时的发现,马上把他和家人转移到了城楼之上,保住了性命,水退之后这才回到家中。
当他回到家中,发现他藏书万卷的书房已经被洪水泡得不成样子,上万册的珍贵图书都已经成了一滩滩的烂纸。当即心痛得昏厥过去好几次,幸亏他的《资治通鉴》已经送到宋神宗那里审阅去了,没有留在家中,这才使得这部鸿篇巨著得以保存。
司马光心痛他的藏书,在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便开始尽最大努力挽回损失。他要做的就是整理这些被浑浊的河水浸泡过的图书。
已经根本没法复原的只能抛弃,而勉强可以看到字迹的,便拿来晒干压平处理。这些书都被泥水浸泡了,要用清水小心地清洗之后再来晒干。他不放心让仆从们动手,这些书可都是他的心肝宝贝。他都要亲力亲为,所有的书都由自己来清洁整理晾晒。因此每天都把自己搞的身上满是泥水。
也正是因为他长时间处于这种受污染的环境,结果不幸染上了暑温。
这天,司马光正在整理他的图书,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开始还以为蹲的时间太久,弯下腰,用手扶着膝盖,想等眩晕过去再接着忙碌。可眩晕越发严重,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扑通一声,往前扑倒摔在了地上。两个打下手的仆从见此情景,慌忙上前将司马光搀扶起来。
司马光摇摇头说:“我没事,我们继续……”
仆从小心翼翼的放开了他的胳膊,哪知这一放,司马光整个身子立刻瘫软,又往地上倒去。两个仆从这才赶紧扶着他在一旁软榻上坐下,其中一个飞快跑去把老夫人请了过来。
老夫人来了之后,见司马光一张老脸烧的通红,顿时慌了神,颤巍巍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犹如摸到一块烙铁似的,更是吓得心惊肉跳,忙问两位仆从:“老爷这是怎么啦?怎么烧得如此厉害?”
两个侍从很是惊慌,忙躬身回答说:“先前就看到老爷神色不对,只是没触摸他的额头,不知道高烧如此。之前劝他休息,他不肯,刚才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了。”
老夫人赶紧吩咐仆从用软榻把司马光抬到床上,并马上去请太医。
司马光何等人物,那可是国家栋梁,皇帝的肱骨之臣,当然要派最好的太医前来诊治。所以派出的是皇帝的侍御医,太医之首,院判王御医。
王御医赶到司马光家中,一番诊查之后,宽慰老夫人说:“放心吧,没有大问题。司马大人这是劳累过度,这些日子时常下雨,天气阴冷不定,感染风寒。用羌活、防风、柴胡、葛根之类的辛温解表,最多两剂就能康复。”
老妇人听了之后这才稍稍放心,连声感谢。王御医写了方子,告辞走了。
药很快抓了回来,老夫人亲自煎药,然后让贴身丫鬟喂司马光服下。
司马光已经被烧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虽然听到夫人在旁边说话,他却半点力气都没有。感觉他们将药送到嘴边,变咕咚咚喝了下去,然后接着昏昏沉沉躺在床上。
老夫人衣不解带的守在身边,到了黄昏时分,吩咐掌灯。灯光亮起来之后,老夫人发现,司马光脸上的潮红更是可怕,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试探着伸手摸了摸额头,比先前还要烫手,顿时慌了神。俯下身抓住司马光的胳膊,轻轻摇着说道:“老爷,你感觉如何,有哪不舒服你就说。”
司马光却仿佛没听见,时不时痛苦地*两声。消瘦的双颊更是犹如两道深渊一般,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有些怕人。同时老夫人发现,他鼻孔有红色的东西,拿着灯笼凑近一看,竟然是流出了鼻血。
这下把老太太吓得手足无措,赶紧抱着司马光的肩膀一阵摇晃,沙哑着嗓子拼命喊,但是呼之不应。更是着急,赶紧叫孩子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儿子司马康、媳妇和孩子都来了,围着司马光大呼小叫,司马光只是不应,让众人更是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司马光的夫人张氏,不能生养,他们成亲三十年,也没有为他生下一儿半女。最后是过继了司马光的哥哥的儿子来作为嗣子,承继香火,取名司马康。
司马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对张氏说道:“要不我们再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吧?”
张氏垂泪说道:“连太医院的院判都亲自来看病,开的方子,却没有作用。再请别人来又能如何?”
司马康说道:“术业有专攻,或许院判不会看父亲这种病也未可知,换一个郎中或许就有办法。”
老夫人这时候已经没了别的主意,当然是抓到什么都是救命稻草,便赶紧吩咐司马康去太医院再请太医。
这一次请来的太医,却是有名的费神医。
费神医在太医院有神医之名,可见其医术之高。王御医是因为祖上的关系才得身居高位。实际上的医术倒还不如费神医。
因此,王御医听说自己开的方子没有效果,司马光服用之后,病情反倒加重,不由很是惭愧,于是便把太医院医术最好的费神医派出场,让他前去诊治,希望能够尽快治好。
同时,由于司马光身份地位的特殊,院判又很想知道费神医会用什么药方来治好他的病,于是王御医便跟着费神医一起坐着马车来到了司马光家。
费神医一番诊查之后,捋着胡须沉吟不语。
一旁的王御医也不敢打扰。过了片刻,终于见到费神医摇了摇头,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于是问道:“怎么样?”
费神医在官场上当然要尊重这位太医院的领导,院判王御医。但是,看病之时他就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了,一切以治好病为原则。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
因此,费神医直截了当的说道:“司马大人这病不是伤寒,而是暑温。你先前用羌活、防风、柴胡、葛根辛温解表的药进行治疗,暑邪不解,反倒深入血分,导致病人昏厥。现在必须按照暑温来进行医治。”
听到这话,王御医讪讪道:“先前我诊治时也觉得有点像暑温,更何况听说这些日子在京城里患暑温的人不在少数,有可能司马大人也感染了暑温。但是我又觉得没那么凑巧的事,因为我问过了,司马大人就没有出过门。水退了之后他就一直在家中整理他的藏书。既然没出去,怎么会感染暑温呢?”
费神医冷笑说:“这病无孔不入,即便你身居家中也有可能染病,又何必要出门才会染上呢。据我所知,不少人藏身家中不敢外出,同样患病。因此这一点用来判断是什么病,未免太过儿戏了。”
王院判一听这话顿时脸阴沉了下来,但是他没有发作,而是冷冷的瞧着费神医,说道:“那好,那就请你赶紧开方子,给司马大人治病吧!”
费神医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已经得罪了这位顶头上司。他原本就是一个率直率性的人,就算他知道这话要得罪对方,也会如噎在喉,不吐不快。
第809章 费神医赞赏的人
当下,他并不顾忌王院判有什么想法,走到桌前提笔开始写方子。
飞滑石三钱、犀角三钱、冬桑叶三钱、羚羊角三钱、元参五钱、鲜芦根一两,细生地五钱、丹皮五钱、鲜荷叶边一张、杏仁泥三钱。
写完之后,正要交给老夫人。王院判已经拿了过去,看了一眼说:“凉血散血,滋阴熄风?”
费神医说道:“司马大人病属暑温,而王大人你用的辛温解表的药导致病邪深入血分,衄血不止,病情胶固难解,不可能短时间之内就把病治好。所以必须先凉血散血,滋阴熄风。”
王院判的脸色更是难,哦了一声。将药方放在了桌上,说:“你这方子,我感觉也不管用。”说了这话,王院判见司马光夫人张氏泪眼婆娑,还颇为有些不满地瞧着他,当即很是尴尬,接着补充道,“我希望司马大人早日康复,希望你的方子有效。但是暑温没那么容易治疗吧,你这方子当真管用?”
听到这话,费神医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对你这说法很认同。我这方子应该是对症的,但是有没有效果我心里没底。不过,我想有一个人可以帮我做个参考,假如我这方子没有效果,他的主意或许能够帮上忙。”
“还有这等奇人?谁啊?”
“吴王的女婿,小郎中杨仙茅。”
听到这话,王院判眉毛一挑,很是有些不屑的说道:“他的名字我倒听说过,只是因为不知道前世修来的什么福气,居然娶到了白芷郡主,仅此而已。我听说他还是你的学生,是太医书院的学徒,能开出什么好方子来?让他来帮你参谋,给司马大人医治,只怕不妥。要知道,司马大人可是堂堂宰相。以他这样的身份,岂是一个太医书院的学徒够格诊治的?”
费神医淡淡一笑说:“看来王院判对这位小郎中实在缺乏了解。我告诉你,润王爷的女儿药香郡主天生羸弱,乃是不治之症。很多名医都给她诊治过,认为她活不过十八岁。而太医院的众多太医,包括院判您,当然也包括我,都给她开过方子,但没有有谁治好了。可是我听说,就是这个被院判看不起的小郎中,找到了一种神奇的药,治好了药香郡主的天生羸弱绝症。我曾经给她诊过脉,一切已经恢复生机,这就是本事。”
“瞎猫碰到死耗子吧,神医可不是会一两个偏方就能当上的。”
费神医一旦认准的理,可从来不会轻易放弃。对于王院判的不冷不热,他心里来气,当下说道:“你错了,他可不是只会一两个偏方。他对医学经典的理解可以说远超于我,我敢说,就算王院判你只怕也比不上。我提问的关于内经等经典经文的理解问题,他都能说得非常透彻,其中诸多解读,甚至我都未曾想过。所以,尽管他是太医书院的学生,实际上我是没有办法做他的先生的,我相信王院判也没有这个才学。他的医术只是深藏不露而已。”
“哦?你对他如此推崇,就因为他在你课堂上答上了几个让你感到满意的题目?”
“若只是如此,倒还不至于,只能说他对经典有独特见解。但是我还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有两种神奇的药方。一种叫消毒生肌汤,另一种叫麻沸散。这两种药有神奇的作用,一种药服用之后,可以让人感觉不到疼痛,而另外一种药,则可以防止伤口感染化脓。这两种药通过周馆主卖到了与西夏作战的大宋军队前线,产生了非常大的作用。很多将士因为这两种药保住了生命,前线将士称他为救命药。这是我最近跟枢密院的同乡聊天时知道的,因为这件事涉及到高度机密,所以并没有对外宣扬,知道的人很少。你是太医院院判,所以我告诉了你。你说,能配出这么神奇的药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这一下,王院判真的惊讶了,瞪大了眼珠瞧着他。这件事他也听说了,只是不知道这两种神奇的药竟然是这小郎中配制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小郎中倒还有几分本事。
不过,王院判当然不会认输,当下一摆手道:“好了,我们不要争执了。既然你觉得他有这个能耐,如果明天你开的方子效果还不明显,你就去找他吧。希望他能帮你,也能帮到司马大人。我最近要进宫去见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太过劳累,龙体欠安,另外,皇宫里头有娘娘也染病了,我得去看看。司马大人的病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罢,王院判大刺刺的拱拱手,先告辞走了。
费神医将药方交给了老夫人张氏,又叮嘱她马上捡药煎服一贴,半夜再服一帖。次日早上他会来复诊,根据情况再做决断。
老夫人答应了,亲自送费神医离开。
先前王院判和费神医两人说的话老夫人都听在耳中。对这吴王女婿小郎中杨仙茅着实有些好奇。便决定趁着抓药的机会,去看个究竟。看看这位连号称神医的费神医都十分称道的小郎中究竟是何方人物。
因为这位小郎中很可能是自己丈夫的最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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