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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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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档头,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袁大海越过咱们?”
魏忠贤把厂狱直接交给一个百户而不是由四大档头来办,让张文元有些心寒,又有些嫉妒,谁都知道,办好厂狱意味着什么。
孟忠却冷笑一声:“他既想出头,咱家就成全他!省得外人说咱家不能容人。”
张文元一怔:“大档头的意思是?”
孟忠淡淡道:“木秀于林必受风摧,咱家原先是想栽培栽培这个袁大海,但可惜,他不受咱家所控,既然他比咱们都心急,那就让他去当这个出头鸟好了。哼哼,他以为东林党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张文元明白过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忧道:“但千岁对他这么看重,把厂狱委他办理,若是他真做成了,怕到时尾大不掉,我看大档头还是应该早做准备才是。”
“无妨,自古以来,手上沾血的都不会有好下场,袁大海既想靠沾血晋身,那就让他好好的沾一沾东林党的血吧。咱家不对付他,自然会有人对付他,你等着瞧吧,锦衣卫的那帮人怕比咱们还要急呢。”
孟忠一脸自信的样子让张文元有些摸不透,想到今日九千岁对孟忠的态度,心里还是有些惴惴的。
孟忠没有注意到张文元的表情,叮嘱他道:“袁大海是刘应坤保上来的,你不要在他面前透露太多口风。”
“是,我明白。”张文元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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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官不许干预外事,违者法无赦。圣明在上,却有肆无忌惮、浊乱朝常如东厂太监魏忠贤者。斗胆列其罪状,为陛下言之。
魏忠贤本市井无赖,中年净身,夤缘入宫。起初只诈为小忠小信以邀宠,继而敢为大奸大恶以乱政。祖制拟旨专由内阁,而自魏忠贤起擅权,圣旨多由宫内传出,真伪莫辨。近来更指使宦官,三五成群到内阁威逼阁臣按其意愿拟旨,或不经票拟、径自内批。坏祖宗二百余年之政体。此大罪一。
刘一、周嘉谟均为顾命大臣。当往昔人心惶惶之际,亲捧陛下御手,拥陛下速见群臣,以安天下。魏忠贤不容陛下任用父之臣,急于剪除异己,令孙杰上疏逐二臣。大罪二。
先帝宾天,进药之间实有隐恨。孙慎行、邹元标以公心议论,魏忠贤却将二人排挤出朝。而对袒护李选侍的沈,则多方给予维护,亲乱贼而仇忠义。大罪三。
王纪、钟羽正先前为安国本有功,及至王纪为刑部尚书,执法如山;钟羽正为工部尚书,清修如鹤。魏忠贤却将二人构陷斥逐,必不容盛世有正色立朝之直臣。大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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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今春魏忠贤骑马奔于御前,大无人臣礼,陛下射杀其马,恕其不死。魏忠贤不思伏罪,进有傲色,退有怨言;朝夕提防,介介不释。从来乱臣贼子,只差一念纵容,遂至不可收拾,何以养虎于肘腋间?今若寸脔魏忠贤,亦不足抵其罪!大罪二十四!”
一气念完自己给魏忠贤拟定的二十四条大罪,杨涟哈哈一笑,神采飞扬道:“博浪一椎,易水一别,志士千古立德,就在此一举!你们不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明早便进宫将这二十四条大罪呈给皇上,为我大明除那阉贼!”
“大洪真乃我东林硬汉也!”
“二十四大罪,罪罪当诛,诛除阉贼,大洪当记首功!”
左光斗和魏大中已被那二十四条大罪振奋,激动之余,忍不住为杨涟叫好。
汪文言被东厂的人强行从诏狱带走后,左魏二人便知道,与阉党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再无周旋余地。而由杨涟进宫向皇上弹劾魏忠贤,确实有优势,第一,朝中都知杨涟在东林之内威望甚高,第二,皇上信任杨涟!
再加上这二十四条大罪,魏阉伏首,当在明朝!
第七十七章 无愧于心
为何千百年来,总有恶人可以日日作威作福,好人却要日日忍耐下去,天理何在?
自古有言都说邪不压正,为何临到我辈,就要看恶人的脸色苟且存活?
想我杨大洪,堂堂朝廷命官,今日竟致与那内廷阉寺抗争,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大丈夫者,顶天立地也!明日进宫,便是万死,也不惜此身!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为那公理与正道,誓诛魏忠贤!
为了书写“二十四罪疏”,杨涟已是一连几夜没有睡踏实觉了,他时常在半夜醒来,苦思那上疏劾奏魏阉一事,反反复复权衡利害,有时直到天亮。
得到好友左光斗和魏大中支持后,杨涟感到自己的付出值了,前天他便应该进宫了,不想却鬼使神差被黄尊素所误,结果汪文言直接被东厂的人从诏狱提了去,尔今已是慢了魏忠贤一步。
虽从未当汪文言是至交,但杨涟也相信汪文言断不是那是胡乱攀咬的小人,东厂纵使拿了他去,也威胁不了自己。但他做事,向来是急于在前,从不甘为人后,尤恨行事被人所制,现在慢了魏忠贤一步,让他俞发焦虑。但现在却不怕了,因为他已经打定主意明日便进宫向皇上呈上这“二十四大罪疏”,他相信,魏忠贤一定会完蛋!
邪不压正!何为正,我杨大洪也;何为邪,魏大裆也!
杨涟坚信,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代表公理与正道的,是人心所向的,而魏忠贤却是阉寺小人,是天大的恶人!自己一身正气,必能降妖伏魔,还朝堂一片清明!
………………
送左光斗和魏大中二人出府后,杨涟感到有些困意,想到明天早上要进宫,便上床歇了。但这次,他却比前几夜醒得更早,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是黑的,空荡荡的大街上听不见任何响动。床头的蜡烛还在燃烧着。
唉…
不知为什么,杨涟突然有种心事重重的感觉,胸口好像压着块石头般,压得让他透不过气来。长长的吸了口气后,他穿上鞋轻手推开门,走到院中。
迎面袭来一股清凉,他感到惬意,身子朝大树下的躺椅上一躺,仰面观望起夜空来。碧空如水,月上中天,他不禁脱口吟出苏东坡的诗句:“月白风情,如此良夜何!”
享受了一会儿凉风拂面的佳境,思绪又集中在酝酿已久的参劾魏阉一事上。他仿佛是在自己与自己对话:我岂不知“恶虎”会伤人,激怒它会惹来灭门之祸?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见不得魏客表里为奸窃弄权柄。国家大体所伤甚多,我已是心不能宁事、义不能忍声,而一身一家何足道哉?若问动机何在?我此次上疏,就如同张良博浪一击秦始皇一样,万一社稷有灵,令魏忠贤稍知自己身份,晓得开国皇帝的禁令,不至于认为外廷皆观望不敢言,无人敢声讨奸阉,我此举是尽自己做臣子之力,为国而清君侧!
若问一击不成会反受其祸?我早已想好,自古忠臣受祸者,何独我一人;岳飞何等功勋,“莫须有”三字荼毒了性命。若问可曾想过入狱后事?自古刑罚归于法司,我必入刑部勘问,中官则无权干预,事情或许不至于一死?……
思索中,不知不觉,杨涟再次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发现有人轻轻推自己的肩头,睁开眼一看,竟是夫人詹氏。
“老爷回屋睡吧,夜深风凉,留神病了!”
詹氏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色,有些心疼的望着丈夫。
“你也睡吧。”
见夫人眉宇有忧色,杨涟轻声一笑:“莫要为我担忧,你我夫妻,你应是最了解为夫,试问这几年来,为夫哪次败过?明日之举,虽过于凶险,但也正因凶险,为夫才更要去做!只要为夫成功扳倒那魏阉,朝堂之上,为夫便能稳坐泰山,人人皆要仰望为夫了!说不得,为夫几年前的心愿终能一偿也!”
身为妻子,夫君的夙愿是什么,詹氏当然清楚,她知道,夫君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当上内阁的首辅,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挥手朝堂间,笑傲天下也。
但是,明日的事情太过凶险,詹氏不似杨涟那么乐观,她总觉得此次不同以往,犹豫一下,忍不住道:“这事难道不能让别人去做吗?”
听了妻子的话,杨涟一怔,旋即摆了摆手:“哎,要是让别人做了,为夫如何自处?欲穷千里目,须更上一层楼,为夫志向所在,你又不是不明白,眼前大好机会在,若成,不但扬名天下,更能坐收实利,怎能不为之呢?”
“夫君当真觉得那魏阉非杀不可吗?”
詹氏撇了撇嘴,迟疑一下,虽知丈夫不愿意听这些话,但还是大着胆子轻声说道:“夫君或许对魏阉太过偏见了,想那魏阉这几年并未有什大恶,夫君那二十四罪多是未经核实之事,以此来定他大恶,怕是不妥吧?”
“住嘴!”
听妻子竟然这么说,杨涟大怒,抬手便给了詹氏一个耳光,吼道:“妇道人家,懂什么!你给我滚,滚!”
“夫君,我。。。我。。。”
詹氏委屈的捂着脸,不敢再言,慌忙往屋里而去。
“哼,一个妇人懂什么!我杨大洪所做所为无愧于心!”
被妻子如此一说,杨涟火气忒大,觉肯定是没法再睡了,索性自去书房找本闲书来看,直待天亮便进宫。
他却不知,在墙外的某个角落,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与左光斗、魏大中乃至与妻子的言谈都被那人默默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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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对于杨涟的描写,或许有书友觉得矛盾,但我是这么看他的,杨涟或许打心底将自己的所做所为看得很正义,代表天道,但他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或许并不那么正义。
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第七十八章 刘瑾的教训
从杨涟家出来后,左光斗和魏大中便各自回家,因顺路都要打恭子厂那边走,所以二人的轿子便一前一后往家赶。二人在轿内也没闲着,一个想着明日发动都察院的同僚如何助杨涟声威,一个则在想明日联络六部的事情。
不想还未到恭子厂,左魏二人的轿子便被三人拦了下来。拦下他们的分别是御史李应升和黄尊素,还有一个则是首辅叶向高的门生、翰林院左谕德缪昌期。三人显然已等候多时,一见左魏的轿子,便匆忙迎了上来。
“这么晚了,三位有什么事吗?”
左光斗诧异,不知道三人这么晚了在此等候是为何事。魏大中也从轿中走出,疑惑不解的看着前面。
李应升是个直性子,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脚,直接问左光斗:“杨大洪是不是明日便要进宫呈递二十四条大罪?”
“咦?”左光斗和魏大中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此事你们从何得知?”
左光斗心中骇然,他刚刚才与魏大中和杨涟定下明日进宫的事情,怎么一转眼李应升他们就知道了呢?
“从何得知?”
黄尊素苦笑一声走上前去,道:“这个,左大人得问杨大洪去,他那张大嘴可是向来存不住事的。”
闻言,左光斗和魏大中对视一眼,彼此摇了摇头,都想起两月前便风传的杨涟上疏之事,不禁暗叹杨涟这人就是藏不住事。但事到临头,也没什么打紧的了,只待天一亮,杨涟便要发动了。
“你们是为此事而来?”
左光斗心道如果三人确是为此事而来,那正好将明日之事与他们详细说了,好让三人即刻去发动党人,以壮明日声势。
李应升点了点头,但随后说的话让左光斗和魏大中都是一愣。
“左大人,我等三人连夜前来找大人的目的,为的是请大人能阻止杨涟明日进宫!”
“为何?”左光斗面色一变。
李应升道:“杨大洪此疏若一击不成,那魏阉必铤而走险,张口咬人!而大洪身为先帝钦留的顾命大臣,又名列九卿,是社稷重臣,怎可轻易喋血捐躯呢?倘若一击不中,如何是好?”
左光斗听后,却摇头道:“这点我和魏大人都想到了,但事已至此,若不行这非常手段,我等又能如何?再说,杨涟心意已决,恐非任何人所能劝阻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全力支持他,以成此一功!”
李应升闻言,忙道:“大人误会了,下官不是不同意上疏弹劾魏忠贤,而是下官以为,明日上疏的人选或许可以更改一下。下官和黄缪二位大人都商议过了,一致认为明日最好是由下官出面上疏,如此才能尽最大可能保护杨大洪,避免魏阉事急跳墙,胡乱咬人。”
“杨涟出面也好,由你出面也好,这有什么不同?”左光斗本是想说由杨涟上疏比起你李应升来,这份量可是一个天一个地的,但话到嘴边,却临时改了口。因为要那般说,可是要得罪人的。
李应升作了一辑,道:“下官与杨大洪不同,我身为言官,弹劾不法是我的职责,而我朝御史权柄又极重,上可参大学士阁臣,中可纠六部曹属,下可劾内官外戚,所以这进宫上疏之事应该由下官来做,即使我不成,也不过牺牲我一人,不至于牵动全局!而若是由杨大洪来上疏,以他在我东林之内的地位,怕魏阉定会暴怒而痛下杀手,若杨大洪有事,则我东林上下势难保全,因此还请大人成全下官,即刻规劝杨大洪,让他万万不要冒这大险!……”
李应升说得诚恳,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左光斗不能不为之所动,而且李所说的这番话也确实有道理,这让他有些犹豫了,但想到杨涟已决意明日进宫,以他的脾气,怕是不可能有人能劝阻得了。一时之间,也是不知如何办才好。
正为难着,又听黄尊素急切道:“左大人,自古以来,若清君侧,必有内援!下官问大人,他杨大洪于内廷可有内援乎?若没有,此疏一发,恕我直言,怕我辈东林便死无葬身之地矣!”
闻言,魏大中霍的上前几步,气急败坏道:“黄大人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
“是不是危言耸听,魏大人只要好生想一想就知道了!”
缪昌期身上有蒙古血统,一向是快意恩仇,呼道:“攻击内裆,成败只在呼吸之间。若一击不中,则国家随之败坏。今宫内无援手之内侍,外廷无主持之大臣,杨大洪再拟一百条大罪,此事也万难成功!”
没有内援,就无法离间天启与魏忠贤的关系!黄尊素和缪昌期对这一点看得透彻,别看杨涟身上光环耀眼,有东林人脉鼎助,移功护驾之恩,又深得皇上信任,但与看着皇上长大的魏忠贤比起来,根本不能同日而语。而且,更要命的是,内廷之中,除了魏忠贤,还有一个让皇上事事都听的奉圣夫人!偏这奉圣夫人是魏忠贤的“对食”,试问,凭杨涟那捕风捉影的二十四条大罪,真能抵得过客魏两人在皇上心目中的份量吗!
黄尊素和缪昌期的话让魏大中再是忍耐不住,涨红脸驳道:“什么时候,我外朝想要除内阉,还要靠他内阉的同类了!这置我外朝百官于何处!倘若人人都如你们这么想,那我大明百年以来,岂非没有直臣,谏臣了!”
黄尊素不理会魏大中,现在只要能劝动左光斗便行,魏大中,不过一匹夫耳,懂个什么!
沉声提醒左光斗:“大人想想,刘瑾是怎么死的?”
黄尊素冷笑一声:“他可不是死在我们外廷之手!”
听二人提起刘瑾,左光斗脸上阴晴不定,他知道,刘瑾倒台是因为内廷发生了内讧,外廷借势而上,绝非是外廷直接除去的他。因此黄缪二人的顾虑并不是危言耸听,真正能干倒权阉的力量好像还真的须是他的同类,不然,任外廷再怎么鼓噪,只要内廷不乱,皇帝不疑,那就只能是空喊而已。当真应了“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这话。
“可是眼下根本劝不得杨涟了,若事情真如你们所说那般,那可如何是好?”左光斗急了,他相信黄缪的分析是对的,杨涟明天进宫确是死路一条。
“若大人也不能劝得了杨大洪,那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找叶韩二位阁老,请他们明天阻止杨涟进宫!”
第七十九章 袖手旁观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党的地方就有派系。
东林党,不是铁板一块,在内部也有温和派与激进派之分。如首辅叶向高、黄尊素、邹元标等人,都是温和派的,而杨涟、**星、魏大中等人则属于激进派。温和派是不主张与阉党撕破脸皮,非要斗个你死我活的,相反,他们主张与魏忠贤合作。然而正是因为如此,身为大明首辅的叶向高在东林党内却得不到多少支持,很多时候,他的话远没有**星或者杨涟、左光斗来得硬气。
正如所有人都在叫嚷“打”的时候,那几个坚持“不打”的人自然成了众人喊打的目标,然而,又有谁知,坚持“不打”的人或许远比叫嚷“打”的人更爱国,更忠君,他们之所以没有选择从大流,只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替国家民族考虑,而不是仅仅为了一个“美名”。
自古清流多误国,大臣者为大臣事,小臣者行小臣事。大臣行事,于公度,于国计;小臣行事,为己利,为名益。
………
身为首辅的叶向高的很苦恼,因为他眼看着东林的天要塌下来,却不能伸手去顶住它。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力有所不及。
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按理是可以力挽狂澜,翻天覆地的,但是叶向高知道,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他能做的仅仅是保住几个对国家有利,真正能做事的人!至于其他人,只能由他们去了。是生是死,是福是祸,都是命中早已注定,自己不是神仙,决定不了别人的命运。
深夜来访的次辅韩与叶向高已经枯坐了半柱香,等到事情传来时,终是叹口气道:“杨大洪此举成功的希望并不大,正德朝杨一清除灭权阉刘瑾,那是有太监张永做内应的。而今日杨大洪仅凭口舌去相争,这如同空手博猛虎啊!”
韩也是东林党元老,但与叶向高一样,他也是属于温和派的,所办之事都是以公允来定夺,因此当年与浙党、楚党等所谓“邪党”诸臣能够共处,为人所崇。天启元年红丸案爆发时,东林党企图借机泄愤,把三党尽数驱逐,但由于韩据实上奏详陈进药始末,从而保护了首辅方从哲,未造成大冤案。自此之后,他便被杨涟、左光斗、高攀龙他们所忌恨,俨然视为东林叛徒。但因他入阁乃是叶向高一手操办,所以虽被大半东林党人不耻,但这次辅之位却也是轻易不能拿下。
听了韩的话,叶向高苦笑一声:“杨涟糊涂,此等事言官可以谏言,九卿却不可以轻言,若一击不中,将有东汉窦武、何进之流因谋诛宦官,事泄被杀之祸!”
“唉!…”
韩叹了口气,他和叶向高都老了,两鬓华发早生,原想着过两年便要还乡养老,哪想却要深陷这党争之祸。
叹气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阁老当真不保杨大洪了吗?”
“他需要老夫保吗?老夫又哪里保得了他…”
叶向高缓缓起身,无力的看向窗外,轻声道:“我现在连见魏忠贤一面都不可求,又如何能发挥作用。现今,我们只能做身外客,尽量为东林保下些血脉了。”
叶向高的态度显然是已经放弃杨涟他们,而听他的意思好像魏忠贤这次定会挥起屠刀,这让韩不由一怔,犹豫道:“魏忠贤应不是那种斩尽杀绝之辈,况且你我二人对他多有臂助,他总不会把事做绝吧。”
叶向高也是苦笑一声:“大狱一起,他就是想收手也收不住了。”
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魏忠贤会连他们也解决掉,想到一事,忙道:“东厂黑旗箭队闯了诏狱,是我压下来的,咱们算是卖了他一个天大人情,他总不能不领情吧。”
叶向高悠悠道:“或许他想得跟咱们不同,说不得他这会在想,你韩怎么就这么好心,帮他压下外朝的,怕是有古怪,有古怪,呵呵…”笑声很是凄凉。
“要不,明天咱们进宫?”韩不愿束手待毙,他觉得哪怕事情坏到不可挽救的地步,他们也应该去试一试,如果真的能避免事情的发生,对东林党,对大明都是好事。
“明天咱们哪里也不去,就在家呆着。”叶向高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很坚决。
“不上朝?”韩呆了一下,明天是朝会之日,身为内阁的首辅和次辅,怎能不上朝?
叶向高心意已决,挥手道:“不上,老夫不想看到杨涟他们事败的模样,也不愿看到内廷爪牙不可一世的丑态。”
韩想了想,事到如今,或许不去亲眼目睹是个好的选择。
“也好,若是杨涟事败,魏忠贤也不可能马上就牵连咱们,咱们总能想到化解之法,要是杨涟事成,咱们也乐见其成。”
叶向高闻言,沉默了一下,旋即叹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韩听后,不是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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