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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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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心中叫苦,他怕这东厂的番子白吃白喝不算,回头再寻个由头敲自己一杠子,那自己今天可就倒血霉了。赔着小心惶恐不安道:“官爷放心,官爷放心,小店老字号了,童叟无欺,四里八乡谁不知道小店做生意正宗,官爷们就请好吧…”
“行了,叫伙计上菜吧。”
袁大海肚子饿着,让掌柜不要罗嗦后,便要扭头示意钱恩他们落座,正要开口,却听外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冷哼:“东厂的狗腿子派头不小啊,瞧把人家掌柜的给吓的。”
一听这话,袁大海等人勃然变色,那掌柜和几桌的客人们也都是一个激灵,均在想哪家的姑娘这么大胆子,敢如此讥讽东厂的人。
有好戏看了,有好事的客人脸上不敢表现,心里却乐开了花,大着胆子偷偷的抬眼瞄了起来。
“谁他娘的在放狗屁!”
张德喜和李庆同时转身怒喝一声,余音未去,二人却怔在了那里。只见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正轻迈盈步朝店中走来,她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而又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美女?
只看了那女子一眼,袁大海就好似炎炎夏日咬下一口冰糕般爽身不已,整个人也是再次怔住了,心中如小鹿乱拱般“扑扑”直跳:太美了,太他娘的养眼了…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动人心魂…
“呃…”
喉咙干哑的可不止袁大海一人,满屋的人这会都看得呆了,一个个如被施了定魂咒般紧紧盯着那女子,眼珠动也不动一下,众生百相,如浮图般,饶是那掌柜一把年纪,这会也是看得痴了,看来美女对男人的杀伤力是不分年龄,不问大小的。
那女子似是已经习惯如此被男人审视,也不着恼,娇艳一笑,轻启薄唇,却不是对袁大海他们说,而是对身后紧随的数名劲衣男子道:“东厂的人真是不堪得很,亏他们还是朝廷心腹呢,怎么一个个都是这般德性呢。”
那些劲衣男子为首的一人朝袁大海他们瞄了一眼,冷笑一声,不屑道:“小姐说得是,这几人的确太不堪了些,东厂有这些不入眼的爪牙在,倒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说完便上前朝张德喜他们一指,目中无人般喝道:“好狗不挡路,让开!”
“让开?”
张德喜和李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人敢骂他们是狗,还大言不惭叫他们让开,真他娘的当东厂是纸糊的吗!
二人心中一般想法,都是受不了这劲衣男子如此羞辱,不约而同便要抽刀,刀未出鞘,二人手臂却都是一紧,侧脸一看,却是袁大海拉住了他们。
拦住张李二人拔刀后,袁大海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那女子,暗自定下心神,凝声对那劲衣男子道:“阁下以为自己是谁,敢这般对我们说话!”
那劲衣男子并不怕他,咧嘴一笑,反而问道:“你们当真是东厂的?”
“正是!”
袁大海微一点头,突然双眉一锁,喝道:“阁下既知我们是东厂的,还敢如此狂妄,你是嫌自己活得不够长么!”
一听这话,那劲衣男子也是变了脸色,凶光一闪,怒道:“你找死!”右手一提,出拳便要直击袁大海脸颊,但他出手快,袁大海速度也不慢,一个侧身便避开对方这一重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右臂肘弯狠狠顶了对方胸口一下。
“阁下若不收手,找死的可就是你了!”
重击之下,那劲衣男子闷哼一声,胸口巨痛难忍,脸先是通红一片,继而成铁青色,恼羞成怒,便欲反击回去。正要出拳,就听那粉衣女子叫了一声“任安,住手!”主人吩咐,劲衣男子不敢违令,只好收拳退了一步,犹不甘心的瞪着袁大海。
那粉衣女子径直走到袁大海面前,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心中所想,上下打量他一眼后,薄唇再次轻启,以细雨之声说道:“难怪世人都说你们东厂的人是一群鹰犬,今日一见,倒真是如此。”
袁大海虽惊于此女美色,但对方如此挑衅讥讽自己,不免有些着恼,冷哼一声,沉声道:“请姑娘自重!”
“自重?”
粉衣女子好像听到一件很可笑的事情般,竟然掩齿娇笑起来,笑到颤抖处,那玉龙凤钗不住轻晃,配以天仙之姿,模样实在是叫人爱煞极了。但她每笑一声,袁大海心中的疑惑就更增一分,看这女子派头,应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又如此不将东厂放在眼里,看来家中定是有极厉害之人在朝中为官,否则断不会如此不将东厂放在眼里。就是不知她家中长辈到底是何人,在朝中又做得什么官,一时之间,袁大海心头疑云密布,又寻思若是官宦人家女儿,定是家教极严,何以会让她如此抛头露面,再看她神情举止,娇艳不已,哪里又像是大家闺秀了,倒与那狐媚子差不多,这般亦正亦邪,透露出诡异,当真叫人是摸不透。
对方护卫有七八人,己方只有五人,加上不知这女子底细,袁大海不敢轻举妄动,眼下他一门心思想着回京买个司房的官来做做,好为自己打入阉党核心铺路,并不想惹事生非,故而被那女子讥讽,一直隐忍不发,也不欲追究这女子讥讽之罪。
事有轻重缓急,若是为了这区区小事而惹来大麻烦,那可就真的不划算了。但若是这女子再咄咄逼人,纵使袁大海有怜花之意,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了。
就这么笑了片刻,粉衣女子突然收住笑容,扭头对一帮护卫说道:“我嫌这地脏,人更脏,想必做出来的饭菜也是脏得很,还是不要吃了,等会到了京城,义父那自然会有好吃的点心让我品尝的。”
护卫首领任安,也就是被赵强击了胸口一下的那劲衣男子闻言忙道:“是,小姐!”
扫了一眼袁大海,护着这粉衣女子便往店外走去。店门口赫然停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看样子便是这粉衣女子所乘的。
第六章 愿为守门犬(求推荐)
那粉衣女子离店,袁大海并未阻拦,钱恩和郭可纲他们想叫住对方,也被他挥手制止,直到那马车离了视线远去,他才转身到那八仙桌坐了下去。张德喜他们见状,也只好跟着坐了下去。
见没什么好戏,好事的客人们有些失望,但番子还在,谁也不敢动,只盼着这些番子赶紧吃完走人,那掌柜的却是在想等会要破多少财才能把这些瘟神送走。
酒菜还算不错,因还想着那粉衣女子的来历,袁大海吃得便不多,倒是张德喜和郭可纲他们真是畅开肚子吃的,半个时辰后,桌上便是一片儿狼藉了。
“掌柜的,结帐!”
见众人都已吃饱,袁大海起身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尔后带着酒味扑鼻的手下出店牵马,并未为难那掌柜什么。直到他们走后,那掌柜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那锭银子,尚在的食客们也是人人奇怪,均道活见鬼了…
进城之时,尚在戌时,因那马是从城东车马行强借来的,众人便先去还了马,尔后将三千两银子存进钱庄换了银票后,才各自散了。赵可纲、张德喜、李庆三人在京中有家室,便各归本家,钱恩和袁大海是对门邻居,二人住所都在东厂围墙的北院,那里有一排屋子,住得都是东厂当差的番子和干事们。档头们在厂衙内都有住所,与他们却是住不到一起的。
当夜无话,次日天一亮,袁大海便早早的起了,揣着那三千两的银票便去找东厂的档头理刑百户金良辅。
金良辅是太监,原先宫里混堂司的管事太监,天启三年不知走了什么门路,被魏忠贤给安排到东厂来任了理刑百户一职。不过虽说是宫里来的,但金良辅在东厂的权势却是不及那四大档头的。但因四大档头大多是挂名,多数时候都在宫里兼着差,很少到东厂来,所以平日里东厂的俗务大多是由金良辅负责的。因此金良辅便是实际上的东厂管理者,而袁大海要想买个司房做做,就无须去找四大档头了,找金良辅便行,再说那四大档头也不是他一小小役长能见到的。
县官不如现管,怀揣着三千两银票,袁大海走在路上心情别提多愉快,想着等会见了金良辅后要怎么个行礼,又怎么个开口,自己当了司房后又怎么再进一步…
一路上撞到很多东厂的番子,还有几个司房、掌班,但这些人对一脸笑容的袁大海视而不见,更没有人过来查问袁大海昨天跑哪去了,就好像袁大海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于东厂似的。
对这些人的轻视和选择性的遗忘,袁大海不以为意,也乐得如此,但别人不待见他,他却不能失礼,逢人便问好,见到掌班们更是老远就停下脚步,低头弯腰立在路边,等掌班们走后才敢抬头继续走。
细节,袁大海很注重细节问题,在他看来,良好的礼数甚至过于谦卑的态度虽然有伤自己的自尊,但却会对自己的前程有所帮助,至少自己不会惹人嫌。如此,便足够了,礼多人不怪嘛,将来自己要是有事时,就不会有人存心与自己做对。
金良辅的住所在东厂本部衙门后,那里有好多院子,都是供厂里的太监和档头们住的,最大的那间自然是供掌印太监居住的,但因为魏忠贤大多数时间都在宫里居住,余下的时间则住在自己的私宅,并不到东厂住,所以那间大院自然是无人住的。袁大海曾带着他的卯颗人进过那间院子打扫,发现里面的摆设也极其普通,和普通人家差不多,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奢华精美。问了别人后才知道,自东厂开设以来,这院子基本上就维持了原样,二百年来历任厂公都不曾对其进行改变,甚至都很少有人住。
经过东厂衙门正堂时,袁大海的脚步多停了一下,因为每次经过那里,他总要向那座竖立于大堂之外的“流芳百世”碑投去几瞥目光,而且每次看到那“流芳百世”四个大字时,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再想到东厂大堂里挂着的岳飞画像,那种奇怪而诡异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
递上五两银子后,一个番子便领着袁大海向金良辅的院子走去,这会天色还早,未曾到点卯的时候,所以金良辅还没有上堂。
到了金良辅院前,那番子让袁大海等着,进去替他通传了一声,不一会就听里面有个尖利的嗓音响起:“卯颗的袁大海?让他进来吧。”
“属下袁大海见过公公!”
一进院子,袁大海就轻声叫了一句,然后便不在向前,模样十分的恭敬。
屋内传来声音,“进来吧。”
得到允许后,袁大海才小心翼翼的迈步进了屋子,屋子里光线还不是十分明亮,依稀见得一个男人的身影坐在一张梳妆台前盘弄着发髻。
明人都有发髻,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士大夫,平日里都很注意修整自己的发髻,所以袁大海并不怪异,眼前的景象也没有那种“东方不败照镜子”式的诡异与不适。
“你找咱家有什么事吗?”
整理好自己的发髻后,金良辅满意的点了点头,尔后缓缓的扭过头来看向袁大海,他的模样并不可难看,相反倒有几分俊俏,大概三十岁的样子,肤色也白嫩得非常,若不是知道对方身份,袁大海以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戏子呢。
“回公公话,属下想在公公这谋个司房的班职。”
袁大海实话实说,他虽未与金良辅打过交道,但关于金良辅的为人却是听得太多了,知道这人喜欢直来直往,与人说话不喜欢绕圈子,越是直接越好,要是委婉不够直接,倒会让他生气。这跟后世电影中描绘的太监阴险,说话云里来雾里去可完全不同。其实太监也是人,是人当然就真实,而不是艺术加工的虚构形象。
一听袁大海是要买官,金良辅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起身轻笑道:“昨家就说么,怎么一大早喜雀就唧唧咋昨的叫,原来当真是有喜事。”
嗯?袁大海下意识的朝屋外看了一眼,却发现外面可是一颗树都没有的,不禁奇怪他从哪听的这喜雀叫。
手上动作不慢,三千两银票已是摸了出来,捧在手中恭敬的递了出来。
“你倒会做人。”
金良辅伸手接过那叠银票,也不数便随手放在后面的梳妆台上,尔后说道:“三千两买个司房,倒真不是多。”来回踱了几步,却有些为难道:“做个司房倒不是难事,难的是按规矩,这任了司房的,就得有相应职事,可是现在厂里各项职事都已安排得差不多了,实在是没什么好缺,这事倒是有些难办…不过你能找咱家,那咱家自然不能对你不住,但一时半会如何个安排法,咱家却真是没有头绪,唉,难啊…”说完,脸上露出一幅有些棘手的表情。
见状,袁大海忙又从怀里摸出一张两百两的银票,上前就放在了梳妆台上,赔笑道:“属下知道这事难办,这不,还要请公公多费心,小小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呵呵,咱家就是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
金良辅也不看那银票是多少,脸带笑容上下打量了袁大海一眼,点头道:“看你这么知趣,咱家就把这事给你办了吧,嗯,让咱家想想,如何给你安排个职事呢…”
大凡任司房、领班之职的都是有相应的职事,就是其工作范围,比如有的司房是专门负责朝廷官员,有的则是专门负责锦衣卫刑审,有的则是负责各省官员侦缉,有的则是专门负责边关军情的,总之,司房领班不比寻常番役,在东厂内部而言,就是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其所负责的工作范围则根据这人受上面的宠信程度而定。有与档头关系近的,便能分个油水大的职事,要是上面没人,那多半就是清水职事了。
袁大海不指望金良辅能给自己个肥差,就盼着能给个京城查事权就行,这样他就可以搜集整理东林官员的黑材料,只等有机会见到魏忠贤便给他来个“直奏君前”,一举打入阉党核心。
满心期盼着看着金良辅在那皱眉思索,但金良辅迟迟不开口,袁大海这心不禁就提了起来,狠狠心,便要再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来,争取一次性把事情解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他就不心疼,财去人安乐不是。
手指刚动,金良辅突然眼睛一亮,他想到如何安排这个花三千两银子的袁大海了,笑着走到袁大海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有了,咱家想到个好去处,这可是个好差事,你好生做,往后可是前途无量的。”
噢?好!
一听这话,袁大海也是大喜,金良辅既然说是好差事,那肯定是好差事!激动之下,便要张嘴问问是什么好差事,耳边就听金良辅说了:“魏公公刚搬了新府邸,就在我们东厂隔壁,前些日子他老人家就对咱家说过,要咱家安排些人手到公公府上值守,嗯,咱家看,这差事就由你去做吧。”
什么?!
袁大海愣了一下,这不就是给魏忠贤看大门吗?这是好差事?
见袁大海愣在那里,金良辅眉头微皱,有些不快道:“怎么,你不愿意?”
“啊?…不是,不是!”
看大门就看大门吧,总是离魏忠贤近了许多,事情得往好处想,袁大海不敢得罪金良辅,忙慌忙作辑道:“多谢公公抬举,属下一定为厂公看好大门,做一尽忠职守的守门犬!”
“守门犬?!”
金良辅怔了一下,遂既哈哈大笑,轻点了点头,赞道:“孺子可教,咱家现在倒是有些欢喜你了…你到了魏公公府上,可得用心干,这差事一般人想要还轮不到呢,咱家今儿个心情好,可是特意赏给你的,你可别把差事办砸了,要是公公怪罪下来,咱家可是保不住你!”
“公公请放心!”
第七章 太监王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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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几分失望又几分希望的心情,从金良辅那出来后,袁大海便跟着带他来的那番子去办手续了荣升东厂司房职事的手续。
手续倒也简单,无非是新领了一身司房官服,外加一枚司房铁牌,另外还有一张金良辅加印后的凭证,这东西和吏部任命的凭状差不多,但两者之间的区别却大了天去。袁大海很形象的用一句话概括了他这司房凭证,那就是“厂里面发的一张通告;括弧,本通告只限本厂内流通。”
当了司房最大的好处,其实是那一身官服,因为穿在身上后,袁大海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整个人精气神都跟着提了两个档次。威风,好看,派头!
帽子倒没换,还是他原先当役长时戴的圆帽子,但靴子却换了,以前是白皮靴,现在则是皂靴,以前穿的是褐色棉布衣服,现在则是褐衫,丝绸质的,穿在身上给人的观感显然要比棉衣气派得多。
看来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话一点也不假,啧啧…在职事房上下打量自己半天,直到人家办手续的职事有些不耐烦时,袁大海才乐呵呵的出了职事房,准备新官上任替魏忠贤公公看大门去。但很快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好像还缺了些什么,摸着脑袋想半天,却想不到到底缺了什么。直到看见子颗掌班杜老五带着一大票人大模大样的从自己眼前走过时,他才想到缺什么了缺人!
金良辅是升了他做司房,也给办了手续,还给指定了工作范围,但问题在于金良辅并没有拨给他相应的人手。在东厂,但凡升职的番役,上面都会给他调派一些手下供差遣,而到了袁大海这,却是一个人也没调拨。这就意味着,除了自己原先卯颗的那四个同样不招人待见的番子,他袁大海手下就再也无一人可用了。
这不是光杆司房吗?
袁大海很是郁闷,真想回头找金良辅问问去,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却是不敢挪动一步的。
走一步算一步吧,三千二百两银子买个给魏忠贤看大门的光杆司房,这帐袁大海不知道到底是划算还是不划算。不过这总算是好的开始,毕竟从今天起,他袁大海就将成为东厂百多名司房掌班中的一员了!
俗话说得好,村长再小那也是个官,更何况这比村长要大上不知多少级的东厂司房呢!
别人轻视咱,咱可不能轻视自个,天欲降大任于斯人矣,必先使其从小人物做起不是!
好的开始,光明的开始!
望着东边初升的红日,袁大海心清气爽的猛吸一口,然后志得意满的往卯颗值房走去,留在身后微不可闻的调调声依稀是那走进新时代…
回到卯颗值房时,钱恩、郭可纲他们几人已经到了,正东张西望的好像做贼般,袁大海明白,他们这是怕有人来查问他们昨天的行踪。做贼嘛,毕竟心虚,完全可以理解。
按规矩,这点袁大海得带着他们到大堂应卯,然后继续巡街去,但现在却不必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就是第一宣布自己已经荣升司房,第二则是带领他们到魏府报到。从今往后,他们将成为魏忠贤私宅的守卫,东厂这边就用不着再来了。
“恭喜役长荣升司房!”
好消息传来,众人俱是大喜,齐来祝贺袁大海,张德喜更是眉飞色舞,嚷着要把这天大喜讯告诉子寅等颗的家伙们,好叫他们晓得卯颗出大人物了,看他们今后还敢狗眼看人低了!
但兴奋不过一刹那的事,等到听说上面并没有拨下人手供袁司房听用,分配的职事也只是去厂公的私宅值守后,众人都愣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明白无误的告诉袁大海他们这会心中都失望得很。
一个连手下都没有调拨的司房意味着什么,对于这些在东厂呆久了的番子而言,当然一清二楚。东厂如官场,官场如人场,内中情短不言自明。很明显,这位新上任的袁司房并不被金公公看重,对于他的安排恐怕只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敷衍一番而已。
郭可纲甚至在心头嘀咕:役长这银子莫不成是打了水漂?…
原指着袁大海拿银子买了司房后能跟着沾光,现在却是光没沾着,还得跟着去给魏公公看大门,张德喜和李庆也是暗自叫苦。说实在的,给魏公公看大门的差事还不如平日里巡街呢,别看巡街这差事有点拿不上台面,但好歹还能捞点油水,虽然不多,总是能贴补一下酒钱不是?这下倒好,成了全天候看大门的,别说油水了,能把这差事安安生生的做下来都难说的很。
满东厂谁不知道魏公公他是个御下极严之人,平日里对他们这些番子就是规矩颇多,隔三岔五的总要让档头们来敲打一番,躲都来不及呢,哪里敢送上门去!现在倒好,直接搁他眼门前了,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唉…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一脸苦相,蔫头蔫尾,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钱恩见他们这样,不由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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