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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无罪-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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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律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两个人在这追忆过往,缱绻情深,视他如无物,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星移喃喃着,坚定的摇头,说:“没有,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懂。如果你真是海潮,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对我如此的残忍?为什么会如此的冷漠疏离?”
“星移,变的人不是我,是你。你把我们的过去都忘记了,你是最先背叛我们感情的那一个。”
星移瑟缩了下,入骨的痛袭来,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他怎么可以说最先背叛的人是自己呢?难道她亲眼所见,他也能颠倒了黑白来说?
泪落下来,滴在星移的手背上,如同火焰,灼得星移颤抖了。她退后,再退后,道:“你胡说,你胡说。”头忽然疼起来,铺天盖地的,眼前晃动着无数的金星,每闪一下头就多痛一分。
星移抱住头,无力的却是不断的低喃:“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猛然抬头看着江海潮,说:“江海潮,你陷害我。”他不可能是那个海潮。是她自己有心魔,才会中了他的圈套。他就是想把事情搅得越混乱越好,趁乱谋利,他好做最后的胜者。
江海潮收了笑,淡淡的道:“苏星移,你可还是那个苏星移么?”
这话问的苏星移怔然。
她是么?她不是么?她不知道先时的苏星移都许诺给了江海潮什么。也许,真的许下过什么誓言?可是就算许下过又如何?他为了自己的仇恨,把她送给他的仇人。如果这也算感情,那么是什么感情?
绝不可能是爱。
就为了各自的私心,他们不惜拉上一个毫无关系的无辜女子?用情骗她,又为了钱不顾她的意愿左右她的命运?星移只觉得心寒冷到极点。
苏星移冷然一声笑,质问江海潮:“你凭什么要我跟你走?先时的苏星移已经死了,现在的苏星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江海潮一挑眉,道:“苏星移,你别太天真了,你以为没有利益,谁会收容你?你以为萧律人许诺给你的,他就一定会做到?如果能,他何必还逼着你来配合他演这场戏?”眼睛在星移的衣服上流连,眼神尖锐到让星移觉得难堪。
星移惨然一笑,说:“我苏星移是个什么,我自己清楚。我不会成为谁的累赘,也不想成为谁的负担。是,先时我说过跟你走,并不是不知道你拿我当人质,也不是不知道你为的是威胁萧律人,想要谋取你想要的东西。可是现在,不必了,我没有了离开的理由。奉劝你一句,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吧,我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没了孩子,星移不知道要努力去争取什么。她现在很累,累到不想去想一切。说完话,星移便往外走。
江海潮一笑,道:“好,很好,苏星移,你别后悔,既然你自甘****,宁愿为奴为婢,我何必强人所难?不过我要告诉你,萧家已经是将倾之大厦,你以为萧律人还能给你几日的庇护?”
星移回头一笑:“那就做废墟之中的一缕魂魄好了。”庇护?呵,她是求着他们来给她庇护的么?她活得好与坏,都是她自己的事呵,她不稀罕他们强加给她的种种自以为是。
江海潮:苏星移,你真是个善变的女人……
苏星移:女人有改变决定的特权。
萧律人:先前说好的貌似不是这样的,你们两个怎么不按桃花写好的剧本说对白?
两人同时鄙弃他:去死。桃花都不知道自己写哪去了,跟她走,那是精分
第一卷 098、报复
098、报复
江海潮冷嘲的看着星移:“死?怕是没那么容易。人生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你确定你还要留在这?我若离开这,就再不会回头。一个不值得我心动的女子,我不会有一点的留恋,就算你求我,我都不会再对你施以援手。”
星移却只是淡淡的笑:“死,我体验过了,生不如死,如今正在体验,不需要你来质疑,我可以告诉你,我很确定。承蒙你说出的心动二字,很抱歉,我也许一直都不是值得你心动的女子,也不是能让你心动的女子,你所做的种种……”星移沉默了稍瞬,却是勇敢而坚定的说:“我不介意,因为,都将与我无关。”
不论是前尘旧事,还是不属于她的那部分。
从此以后,她做她自己的苏星移。没有母亲自杀的阴影,没有痛失孩子的遗憾,亦没有爱恨情仇在生活里搅荡,只有她自己。
乐观的,积极的,勇敢的,努力的,把握着生活的脉搏,贴着命运呼吸。
海潮觉得星移有点陌生。似乎才有交集,她便离开了。
纵然是如此的沉重,可她还是有着洒脱的飘逸,释然的轻松。凭什么她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她怎么就可以进退自如?为什么她全然不计前仇旧恨?
一定是装的。
她不是太天真,就是脑子有病了。萧律人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这么痴傻的死心踏地?
是,他不屑于用妇孺做人质,而且,他也不屑于真的接回一个已经残花败柳的女人。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不会让谁成为他的弱点,不会……
萧律人淡淡的道:“海潮,远道而来,甚是辛苦,不如小住几天?”
江海潮回看他,恼羞成怒的道:“不用你在这幸灾乐祸的看我笑话。”
萧律人只是很宽容的朝他笑笑,说:“我没有幸灾乐祸,怕是很快就要有很多人来看我的笑话了。”
海潮多少有点平衡,道:“宫中御贡短缺,齐爷要现货。”
萧律人很遗憾的答:“抱歉,我给齐爷的,已经是我全部的存货。”他是这么的贪得无厌,已经夺了他的御供,还想让自己为他奔波替他做嫁衣裳?
海潮不死心,又问:“货源呢?”
“一个月前就没再联系,想必他们已经找了另外的下家。”
江海潮手放在石桌上,盯着萧律人良久,道“齐爷不是能得罪的,可你就是这么不识时务。你以为没有黑白两道的压轴,他能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你死守着萧家牌号有什么用?有他压着,你压根就别想东山再起。难不成你真要换个行业?那你的牌号照旧是没什么用了的。”
萧律人并不恼,也不急,并不接他的话,紧抿着唇,眼神望向已经走远的星移,脸上是莫测高深的笑。他再转过脸来看着江海潮,说:“我让她跟你走。”
海潮不屑的哼:“少装好人,也就只有她傻的天真才会相信你的话。”想骗他?还早。
萧律人只是摸着自己的下巴,说:“明天一早。”
江海潮怔了下,不确定的问:“果然?”
“果然。”
“当真?”江海潮故意问许多的废话。
萧律人道:“当真。”
江海潮眯着眼睛,还是不信。萧律人心里在谋算着什么?
萧律人只缓缓的说:“孩子——没了。而且,萧家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如你所说,我再也给不起她庇护。”
“所以你想把她给我?让我和齐爷起内讧,到时好转嫁你的危机?”
“你可以把我想得如此卑鄙。即使是这样,你也并不忌惮齐百万,不是么?”
江海潮不语。萧律人越是这样说,他越是不确定究竟萧律人在想什么了。管他呢。他道:“那好,明天一早。”
萧律人站起身,道:“不送。”
江海潮起身,修原将他送出萧府。明明他得偿所愿,却觉得气闷,只得气恨的离开。
紫衣等在星移的柴房外,远远的见她扶着晴柔过来,不自禁的,脸上的肌肉变紧。瞧着她的步子不复轻盈,有些沉重,缓慢的像是在忍受着什么,脸部又奇异的放松了。
晴柔一抬眼,小声的叮嘱星移:“苏姑娘,是少夫人来了。”
星移只是嗯了一声,神思却全然不在。小腹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腿又酸又软,仿佛一点力量都用不上。
走到近前了,两人给紫衣行礼。紫衣微微一笑,道:“我听说苏姑娘小产了,这不,心里很是惦记,特意叫厨房熬的鸡汤,给苏姑娘补补。”
月明端上来青瓷砂锅,掀开盖,香气扑面而来。
晴柔忙上前接过来,说:“奴婢替苏姑娘谢少夫人的好意。”
星移只是扫了一眼那鸡汤,抬眼看紫衣,很认真的问了一句:“紫衣,你恨我吗?”
紫衣被问的一愣。这话,不是应该苏星移来问她的吗?
星移很有耐心的等着紫衣回答。
紫衣倒是一片茫然。恨,怎么不恨?恨到骨头里了。可是她是什么身份?她有什么资格来问着自己?她不配呢。自己是萧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是大家名门,是贤良淑德的妻,不屑于做争风吃醋的事,更不屑说这种没品没风度没气量的话。
紫衣笑笑,说:“苏姑娘,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恨你”
星移却笑了起来,说:“紫衣,我真是……后悔啊。后悔我错看了你,也后悔我低看了我自己。你不恨,我恨。我很恨很恨你,恨你们。”
她的笑声清越,却让紫衣心里发寒,退了一步,戒备的道:“你疯了,说什么胡话?你这是咎由自取,怎么能怪到别人头上?”
星移仍是笑着,问紫衣:“你不觉得,你自己才是你的敌人吗?你打败所有人,可是你的敌人还在,附在你的身上,不离不弃。你永远尝不到喜悦的滋味,也没有胜利的快感,只有不停的纠缠和折磨。不过,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永远都别和自己为难。这算不算,你送我的礼物?”
紫衣怔怔的看着星移的笑脸那样的张扬和姿意,从自己的身前过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她有些心惊肉跳的。
苏星移说的,为什么似乎说中了她的心?她想要做什么呢?是挑衅?还是来宣战?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紫衣叫住苏星移,厉声问:“你想做什么?”
星移的步子未停,只是后背僵了一僵,却没回头,继续朝前走。最大的报复,不是和她斗气,不是和她手刃,而是……活得比她更好。
从此以后,她不会再哭,哭的,只会是紫衣。
星移进了屋,直接倒在床榻上。晴柔上来问:“苏姑娘,你可是哪里不好么?是不是又失血了?要不要去请大夫再看看?”
星移摇头。血似乎已经在昨天流尽了一样,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到那种清晰的流失感。或者说,她现在已经没了感觉一样。
晴柔放下心,说:“姑娘你歇一下,我去帮姑娘拿些吃的来。”
星移闭眼不作声。晴柔便退下,那碗鸡汤没人动,孤零零的坐在破旧的小桌上,散发着袅袅的孤寂的热汽。
萧律人推门进来,星移正朦胧着,似睡非睡,问了一声:“晴柔吗?先放着吧,我一会再起来。”
没得到回应,睁开眼,便看见了萧律人。
她复又闭上,有气无力的问:“你来了?什么事?”
“明天一早,你就走吧,这是你的死契。收好,别再让这样的事发生。”星移睁开眼,死契就近在咫尺。伸手接过来,无声的苦笑。真好,如今契约在手,她是自由的了。
她抬眼,看着萧律人,脸上是若有似无的笑,问:“要怎么样,我才可以做名正言顺的妻?”
“什么?”萧律人怔了。
星移却只是半坐起身,低下头理那契约,直到平的不能再平了,才抬头说:“没什么。”
萧律人往前探了半步,想要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星移却已经将契约揣了起来,平静地重新躺下,闭上了眼。不一会,呼吸渐稳,这一次,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萧律人恨不得把她揪起来,问问她到底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她,她,不恨自己么?她想嫁他为妻么?她的心里,究竟驻着的是江海潮,还是谁……她是因为海潮那番话,便彻底的改弦易辙了么?还是,她终于能得自由了,巴不得去嫁人为妻了?她是这么的介意小妾的确身份?也所以不能完全的放松和依赖以至于爱,他么?
没有答案。而他,也问不出口。就算她还在这里,坚持的等着,他怕也没法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怕自己会错了意。他怕……一向在商场所向披靡的萧大少,会因为这么一句无心的话,缴了械,满心波澜,却无法平定。
可是,她怎么可以这么任性的在他的心湖抛下一粒石子,而后就这么云淡风轻的、不负责任的收手就走?
看着她那苍白的容颜,终是没动。伸手,替她盖上了薄被。手心之下,是又湿又凉的被角。
萧少:苏星移,你想嫁我为妻?
星移(冷眼望天,意思很是不屑。)
紫衣:你脑子进水了会这么想,她脑子进水了才会嫁你。
海潮:她只是想为妻,不是为妾,萧律人,哈哈哈,你输惨了。
萧少:理你们这群……桃花会让我如愿以偿的,到时候气死你们。
雷倒一群人……
第一卷 099、微澜
099、微澜
柴房的门开了,又关上,只除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一切都如最初的样子。
修原跟上萧律人的步伐,道:“少爷,休息一会吧。”
萧律人没理修原的话碴,只淡淡的吩咐着:“你去西院,把树上的梨都摘了吧。”
修原应声,问:“都摘了吗?少爷是要吃还是做别的?奴才好让人去做。”
当初买下这院子时,就是因为少爷相中了这一排梨树,最巧的是结满了果子。少爷不叫人动,一个都不许,他当少爷喜欢吃。
萧律人又嘱咐:“摘下来,捡些大的、熟透了的、色泽澄黄的,收起来送到阔林居,叫晴柔替她收起来。”萧律人说的很仔细。
修原发出了一个鼻音,问了一句:“少爷,真的要送苏姑娘走吗?”送梨,送离,少爷这回是真的要放下了?
修原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紧追了几步,对萧律人道:“少爷,奴才忽然想起来,今天欧阳公子来了封信,您正巧不在,奴才就顺手塞到书房的砚台底下了。”
萧律人嗯一声,说:“你去吧。我还有事,去紫衣那看看。”
修原见萧律人不甚上心,便也没说什么,想必欧阳公子一定是在信上说些劝慰少爷的话。换作是自己,也不愿意旁人老是絮叨。
修原转身去叫人摘梨。
萧律人到了紫衣的院子。月尚正在院子里**花,猛然见到萧律人,喜不自胜,迈着急切的步子过来行礼:“少爷来了,快往里边请,刚才少夫人还提到少爷呢,知道少爷前边有客,也不知道中午在家里用饭不用……”
萧律人忽然就心生腻烦,停下步子,对月尚道:“月尚,你有没想过离开我,离开萧家,去嫁个家底殷实、诚恳本份的人做夫妻?”
月尚一笑,低头道:“奴婢没想过。”唉哟哟,少爷多前也不曾和自己说过这么多话。他的声音听起来真是沉稳,带着磁音,不自觉的就抓住了人心,让心跳得又急又快的。
“那么你现在想。”萧律人逼问了一句。是不是天底下的女子都是一般?又或者,独苏星不一般呢?
月尚略略思索了下,抬头看着萧律人,说:“奴婢不想。从成为少爷的人那一刻,或者说是在那之前很早很早,奴婢就没有想过要离开少爷,离开萧府。”
“为什么?”萧律人问的很是疑惑。
月尚小心翼翼的道:“因为,奴婢喜欢少爷。”偷眼打量着萧律人,唯恐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少爷好像不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之类的。
萧律人沉思,问月尚:“喜欢?有多喜欢?可以为我生,为我死吗?”
月尚点头,笑盈盈的说:“少爷是个有本事的人,奴婢能喜欢少爷是奴婢的福份。奴婢也知道少爷不会让奴婢有什么生生死死的机会,您可以保护奴婢的。这也是奴婢喜欢少爷的原因。”
萧律人竟然笑了笑。苦的,涩的。他觉得自己压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或者不该问月尚。她的喜欢停留在最低的层面上,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养活。能养活,再能附加着满足她的虚荣心和需要,就足够了。
可是萧律人忽然想到了海潮的话,他不由得肃然的问:“如果我让你为了我,去服侍老爷呢?”
月尚呆了。她很想说她去,可是,她真的不愿意。难道这就是他对自己喜欢的考验?
萧律人将问题由尖锐转换的圆润一些,问:“或者,叫你去服侍另一个男子,比如说,嗯,欧阳?”
欧阳?就是那具漂亮得不像凡人的欧阳公子?月尚又觉得心开始跳得不受控制,压低了声音说:“只要是少爷的吩咐,奴婢无所不从。”
白晃晃的阳光照在萧律人的脸上,淡金的光线透着他慈悲的笑容,让他有着不同于凡夫俗子的英俊。
而这英俊,让月尚有一刹那的恍惚,或者说是惊艳。一直以来,少爷于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冷面冷情的少爷。
高不可攀,远不可及。
即使触着他的温热肌肤,也仍然各自是各自,触摸不到他的心。
今天,他不只是少爷,而是像一个看透了世情却又如此宽怀和慈悯的神。只是更加的高不可梦,远不可及。
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将自己从他身边推得更远,亦或是他自己触动到了什么心弦,一下子与这烟火尘世隔开了距离。
神发话了,还是问,不是质问,是疑问:难道你愿意一直为妾为婢,从没想过做谁的妻么?”
月尚很虔敬的点头,说:“没有,只要待在少爷身边,奴婢就心满意足了。”明明句句字字都发自肺腑,为什么少爷没有一点动容呢?拍马屁拍到腿上了?
月尚暗暗叫悔,却不知道错在了哪。愣神间,萧律人已经走远了。
月尚理了理头发,又整了整衣衫,弯腰低头看看自己的鞋,这才问灵儿:“我刚才,可还漂亮么?”
灵儿说:“漂亮。”
月尚仍不自信,问:“我说话,你句句都听见了,可有不得体的地方么?”
灵儿说:“没有。”
月尚怅怅的放了手,说:“你看少爷,哪跟平常不一样了?”
灵儿摇头:“没有,奴婢看少爷和平时一样,不过,好像是有点比平时耐心,和姑娘说的话也比平常多些。”一句话,月尚又高兴起来。
萧律人说是有事找紫衣,可是真正夫妻二人对坐,他又没了话。
紫衣有些坐卧不宁,眼睛红肿着,竟似受了十二分委屈。萧律人呆坐良久,这才抬头,惊诧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紫衣慌乱的用帕子拭泪,说:“没,妾身没事。刚才妾身去看了下苏姑娘,她的身体可是大好了,妾身想,如今府里的人越发少,都是可丁可卯的,想着是不是叫苏姑娘还去后院洗衣服。”
萧律人若有所思,问紫衣:“紫衣,你恨我么?”
紫衣几乎惊跳,问:“相公何出此言?你是天,你是君,妾身是地,是臣,怎么会有恨?”
萧律人摇摇头,说:“你也别慌,我问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他想他被苏星移那句话折磨的快疯了。
这就是她想要的?
紫衣还是紫衣,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半恪守着为**的本份。她是萧家少夫人,她是萧卢氏,可就不是她自己。永远都别指望从她嘴里说出来什么悖逆的话来。
这样的柔顺、知礼与规矩,是一成不变的溪水,清澈的让人一眼就能看穿,连猜测的波澜和曲折都没有,除了厌倦和疲惫,就剩下空洞和麻木。
萧律人咳嗽了一声,说道:“我已经取走了苏星移的死契,明天就送她走。府里的人手,只许减不许填,你看着安置吧。”
还是这样公事公办的口气说话最合适。
冷静,理智,不带感**彩,却说的最顺畅,最没有负担。也许他是薄情的,看着紫衣隐忍的泪,他竟然没什么感想。他想如果他有耐心问下去,紫衣会说的。
她甚至巴不得他追问,她好有机会诋毁或者诬蔑了谁。
可是萧律人如此的厌倦,厌倦到那呼之欲出的答案,他不仅不想听,甚至连想都不愿意想。就这样吧。
星移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晴柔服侍她起床、梳洗,拿了一身女装给她换上,道:“苏姑娘,少爷叫我服侍着你。”也就是说要晴柔陪她一起走了?
星移点头,没说什么,等晴柔替她打理好,便坐着等。
余茗在门外道:“苏姑娘,表少爷的车已经等在府外了,您请吧。”
萧律人没来。
星移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别的,起身出门。
晴柔跟上来,扶住星移。星移侧头,朝她说了一声“谢谢”。
江海潮骑着匹英俊的马,一身新衣,看起来意气风发。见了星移,露齿一笑,道:“苏星移,这次走,你不打算再回来了吧?”她总该看透萧律人的真面目了?
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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