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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无罪-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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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移没说什么,由晴柔扶着上了马车。

    她懂得他的讽刺。

    她很无语。

    她想,如果她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拽着自己头发又哭又闹,死活不离开萧府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那时候,江海潮还会这样看着她笑,好言好语的同她说话么?

    还有萧律人,会不会换上一种嫌弃厌恶的表情,看着她就像一块粘人的狗皮膏药?

    忽然想到一句歌词:这何尝不是一种领悟,让我把自己看清楚……

    星移露出了一丝笑,自嘲的伸出手按了按胸口的那张死契。它还在。

    万幸。

    从一进入这陌生的世界,她的命运似乎就由这张契约做了主。她所做的一切挣扎,隐忍、被动、逃避、报复,也不过是为了要回这张原本属于她的契约。

    如今得偿所愿……

    星移坐进车里,很安静,很柔顺,仿佛这车不是驶向不知名的未知世界,而是回到她向往已久的自由天堂。

    车夫驾一声,马车就这样平静的离开了萧府。

    作者的话:俺打算开第二卷了,原谅我没写成圆满的100。不过99也挺好,数字吉利,天长地久么。

    平静的湖心,你有意抛下了石子,溅起了微澜。是你,是我湖心上的浮,又或者是我,是你湖心上荡漾着的小舟?

第一卷 001、祸降

    001、祸降

    修原站在少夫人紫衣的房外,沉默的看着脚边的草。

    长得太高了,又疯又野的,甚至有的都结了草籽。秋风一吹,簌簌作响,不像是家宅大院,倒像是孤寂荒野。

    总之看上去是相当的不顺眼。

    怎么没人打理呢?府中的下人都是白吃饭的?少爷好脾气了,他们就都野了心了?连份内之事都做不好?

    以前哪敢有这种情况出现。

    是少爷疏于管束,而他,似乎也一直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过。

    等会一定把这些下人们都拢到一起,好好训训。别以为现在少爷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他们就可以偷懒。

    房里一直没动静。不但少爷不起,就连少夫人也没叫人进去梳洗。

    抬头,天已经大亮,太阳都升起来老高了。这会,怕是苏姑娘早就出府了。如果用快马追,想必也能追得上。

    可是……少爷压根就没这心思。不然干吗蹭到现在了还不起呢?

    修原暗叹:少爷做的是够绝的,苏姑娘都自愿回来了,也说了她不愿意和江公子走,可少爷还是和江公子达成了协议,硬是将苏姑娘给送了出去。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不能真的大伤元气,和那个齐百万斗个你死我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少爷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修原在原地脚脚踢踏着草,看它们在脚下扑倒,再摇摇晃晃的起来,柔韧的生命力简直让人无语。

    再狠狠的踩上几脚,看它们不死心再起来。究竟能禁得住多少磨折呢?

    草籽都飞了出来,像是细小的米粒散落在修原的鞋帮上。他不得不将脚挪到干净的地方,跺上几跺,直到草籽都跺干净了才罢休。

    这是不是就叫得不偿失?

    一个小厮跑进来,大老远就朝修原行礼,急切的说:“总管,不好了,官府来人了。”

    修原惊问:“什么事?”

    “奴才也不知,只是统领手里拿着什么圣旨,说是来抄家的。”看来是那个齐百万按捺不住,终于动手了。

    完了修原暗叫一声,有一种横祸降临的末世之感。心空空的,四肢僵硬,手脚冰凉,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先叫余茗去照应,我这就去回少爷。”

    少爷,对,去告诉少爷。少爷在哪呢?

    修原在原地转了个圈,才找着紧闭着的正房的门,朝前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这不合规矩。少夫人在呢,应该叫月明等丫头去叫门的。

    修原四顾,没一个人在外面。这院子静得仿佛没人住一样。修原急了,顾不得别的,几步走到房门外,大声叫着:“少爷,官府的官差到了,说是请少爷去接旨。”

    消息回得婉转,好让萧律人有个适应和接纳的余地。

    很快,门内传来萧律人的声音:“等我去看。”

    紫衣也脆声叫着:“来人,服侍少爷更衣。”

    月尚、月明和月如、月意便纷纷开门出来,端着一应洗漱之物鱼贯而入。

    很快萧律人就走了出来,一句话都不说就往外走。

    修原上前行礼,瞥一眼少爷,萧律人也只是淡然的应了声,问:“出什么事了?”他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只是满身的褶皱,竟像是合衣而卧。气色不是太好,明明昨晚睡的早,今天起的又迟,可是眼睛下面还是有点青。

    修原顾不得胡思乱想,大步跟上萧律人的步子,低声道:“说是奉旨抄家。”

    萧律人步子没顿,还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修原倒忽然轻松起来,腰身也挺直了。少爷不惊讶,说明少爷一早就心中有数。既然少爷心中有数,那么少爷一定早就想好了退路。

    只要少爷在,他就有了主心骨,就是天塌了,他也不会害怕。

    主仆两个很快就到了前院。

    为首的统领是个生面孔,一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甚是威严。萧律人一拱手,问:“这位官爷是?”他不认识,说明这位官差不是本地的。萧律人眯起眼打量,莫非他竟是从京城来的钦差?他姓齐,与齐百万有什么关系?

    那人冷冷的一瞥眼前的萧律人,道:“在下齐慕阳,奉旨前来抄家。萧律人何在?”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很是碍眼。不够谦恭,不够卑微,也不够惶恐,居然还有着这么凌厉的气势,在打量自己时眼神里多是质疑,还有一点无视的意思。

    萧律人不解,问:“抄家?不知萧某犯了何罪?”

    齐慕阳上下打量,道:“你就是萧律人?接旨吧。”罪不是他说了算的,更不是萧律人想辩就能辩的,圣旨在,这就是王法。

    萧律人只得撩衣跪下,道:“草民萧律人叩见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慕阳恭敬的请出圣旨,大声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贱民萧律人,枉顾律法,勾结奸人,欺蒙骗上,所供奉之香料,质劣价高,罪不可恕,着抄家产以充公,流其身于北缰,三年之内不得回乡。钦此。”

    说的含混其辞,竟然是将齐百万的罪名都安在了他身上。

    萧律人不接旨,只道:“草民冤枉。”

    齐慕阳道:“冤枉?证据确凿,你还敢呼冤枉?你所进供的香料如今都在京城堆着,要不要你亲自去验看一番?如今正散发着异味,让人捂鼻逃窜,你还想怎么遮掩?皇上一念之仁,留你全尸已经是额外的仁慈,你还想狡赖不成?”

    萧律人力辩:“请问齐大人,有何证据证明这香料是萧某进供?据草民所知,萧家进供的香料早在三个月前就退回来了,并且一直不曾再进供过,是内务府李大人亲自批示,说是京城齐家的香料优价廉,勒令萧家不得再进奉香料……”

    齐慕阳一摆手,道:“内务府何来的李大人?你的香料有问题,是张大人举报的,他可是和你们萧家一向关系很近,这么多年的御供都是他经手的。他的为人一向忠正耿直,深得陛下信任,多年来从不曾出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冤枉你?休得胡说,来人,抄。”

    一声令下,官兵们如狼似虎的奔进萧府。

    齐慕阳将白绢掷到萧律人怀里,道:“还不信,就自己捧着圣旨好好的读一读。”

    萧律人并无特别的惊惶,展开圣旨,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读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开口。

    齐百万好本事。这着金蝉脱壳着实是高。眼看利益不能到手,便索性洗牌,将知情的人一律清除干净,直接的把这脏污的帽子扣到了自己头上。如今没人证明几个月来的御供不是自己。

    抄家抄了一天,将萧府中所有值钱的金银细软都堆罗到院子里,那些值钱的摆设也都聚拢到空房子里,贴了封条。

    内眷被带到前院,官兵们勒令不准乱动乱走。女人们遇事便只知哭泣哀号,一时间只闻哭声震天,如丧考妣。

    紫衣衣着狼狈的站在人群中,头上珠钗不见了,手臂上的珠串、镯子也没了踪影,远远的望着萧律人,双眼含泪,满眼惊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萧律人只是背手站着,望着晴朗无云的天边,悠哉游哉,似乎完全置身事外,又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很快齐慕阳清点完了人数和财物,叫人汇总了准备交差,这边叫人把萧律人带到近前,道:“萧律人,给你三天时间收拾整理,发落家事,三日后,你准时起程。若有延误,便是死罪。你就算是只身逃了,这一大家子怕是就要替你担这死罪了。”

    萧律人一笑,道:“萧某一人做事一人担,岂是那贪生怕死的宵小之辈?就算是没有这一大家子人,萧某也不会做缩头乌龟。”

    齐慕阳脸蓦的变色,却只是道:“好,望你好自为之,说到做到。”命人将紫衣等一众轰到了萧府院外,任他们自生自灭,只领了人将萧府大门阖上,贴了封条,抬了箱笼,扬长而去。

    到这时,紫衣才在月明的扶持下走到萧律人身边,强做镇定,问:“相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为什么官府竟然将咱们萧家抄了?”

    月尚跟在紫衣后面,虽然也是惊恐万状,却忽然冒出一句:“一定是有人陷害少爷,少爷是冤枉的。”

    紫衣见萧律人脸上略有笑意,竟然看了一眼月尚,心里不由的暗恼。伸手拽住萧律人的衣袖,道:“相公,妾身自是相信你是无辜的,可是,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月尚这丫头敢在这时候跳出来做出一副理解、关心、安慰的模样来,自己怎么能示弱?她一个丫头都有的胸襟和气魄,难道自己就没有吗?

    可是话说出来,还是带了些脆弱的无助和可怜。

    萧律人将视线收回来,落到紫衣脸上,看她一脸泪痕,怜惜的用袖子替她拭了,道:“紫衣,你跟着我受苦了。”

    紫衣虽苦亦甜,摇头说:“妾身不怕吃苦,可是,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相公,难道是你结了什么仇家不成?”

    仇家?萧律人苦笑,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哪里知道哪来的仇家?”

    新建卷了,这卷开始大翻盘,请大家拭目以待。妾无罪,妾无罪,并不单指的星移哈……

第一卷 002、娘家

    002、娘家

    紫衣一口气憋在胸口,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她莫名的有些明白了仇家是谁了。不可置信的捂着胸口,低喃:“不,不会的,不是的……”

    没人理她。

    月尚低声道:“少爷,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没有了家,也没有了安身之地,我们要去哪儿?”

    这问题很实际,真真问到了最关键之处。

    萧律人又看了一眼月尚,回过头来面对紫衣,放轻了声调,近乎小心翼翼的,商量的口吻说:“如今怕是我哪都去不成了?过几天我就要去北缰。紫衣,这一路多是艰辛,你大可不必跟着我受这份罪的。圣旨只说叫我流放,却并未牵扯到家人,不如,你回岳丈家住吧。”

    紫衣泪眼汪汪的看着萧律人,被他的话提醒,道:“相公,你说的对,如今萧家虽然败落,可你还有我,还有我娘家呢。我们这就回去,什么流放不流放的事,以后再说。我爹,他好歹也是这一方富贾,在县太爷面前也能说得上话,让他去求,去打点,总会有出路的。”

    萧律人摇头,说:“你自己回去。”

    紫衣慌乱的拭泪,困惑的问:“为什么?你是怕那里不如自己家住得舒服吗?只是暂时的,等风波过去了,我们跟爹借些银子,另起炉灶,稍有好转就立刻搬出来。”

    萧律人并不解释什么,只淡淡的吩咐着修原:“送你家少夫人回娘家。”

    修原站出来应诺,叫两个小厮和紫衣房里的月明等几个丫环一起走。

    紫衣不肯挪步,哭着说:“相公,妾身不要自己回去,你在哪,妾身就在哪?夫妻是要同甘共苦的,我不在乎,也不怕,你别让人将我送走,好吗?”

    修原被紫衣的呜咽弄得头疼,上前劝道:“少夫人,这不是久留之地,您还是听少爷的,先回娘家小住吧。若是不然,这一大家子男男女女的,在这街上滞留算是怎么回事?”

    月明也上来劝,说:“这会子少爷正是心乱的时候,少夫人您还是先回娘家。再者,就算是要接少爷去,也得先跟老爷说一声,好让家里有个准备。这么白眉赤眼的去了,老爷虽然不怪,可终究会受到惊吓,岂不就唐突了?”

    紫衣立时清醒了,破涕为笑,道:“对,月明,还是你提醒的对,我这一哭,心都乱成一团麻了。萧家出了这么大事,理应当通知爹一声的,我们这就回去。”

    紫衣不甘心就这样与萧律人分开,可是想到很多事都要当着爹的面去问,很多事要求爹去做,很多困惑要去向爹求解,有很多话,是万万不能让萧律人知晓的。

    索性抹了泪,坚定的说:“相公,妾身先回去,立刻叫人来接你。你也别失了信心……”

    车是派不成了,只好走着。

    紫衣打量一下周围,道:“人多了我也带不走,房里的月明、月如我带着,其它的……”

    萧律人接话:“打发了吧。”

    紫衣点头,又看月尚,道:“月尚,你也跟着我吧。”

    月尚却退后,坚定的站到萧律人身边,说:“少夫人,让奴婢留下来服侍少爷吧。人都走了,这会又是这样,少爷的饮食起居总得需要人。别人都不熟悉,再者少夫人也不放心,不如叫奴婢留下来。”

    紫衣的心突的一下。

    定睛细细打量着月尚,心道:她倒是个心思细腻的,这会事多人杂,都吓的不知所措了,她倒清醒的很,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想留在相公身边,是要表示她的忠心吗?不成想养虎为患,她如今成了自己最大的威胁。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早早的把她打发了。

    不过这也好,难为她按捺不住,早早的跳出来****了她的狼子野心。这倒是给自己提了个醒,说什么也不能让相公只身一人在外面。

    一定要尽快回去劝说爹,尽快将相公接回去,还得赶紧去打点,务必要把这罪名降到最低。

    流放到北疆?那里天寒地冻,据说寸草不生,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她是不会去的,也不会让萧律人去,更不会让月尚陪着他去。

    紫衣打定主意,倒也不怎么太强求,只嘱咐月尚该注意什么,这才急匆匆的走了。

    萧家与紫衣的卢家原本离得就不远,只是这会走着,倒显得路长了些,可是也没到半个时辰,卢府的金字招牌已经在望了。

    紫衣吩咐人先去叫门,她扶了月明在后面放慢了步速。这一路走的太急,觉得心口有点疼,可不能让爹娘看出什么,他们会替自己担心的。

    卢家早就知道了萧家被抄家的事。这么大的事,都惊动了皇上,在这个弹丸小城早就传得沸反盈天的了。卢老爷却一直没叫人打听,早吩咐人紧紧的关了大门,外事不问,外事不知,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这。

    这会听下人报说紫衣回来了,卢老爷忙叫卢夫人率着丫头婆子们出去迎接,他则自己坐在房里,平静的喝茶。

    脚步声近,门帘一挑,卢夫人带着紫衣进了门。

    紫衣一眼看到爹坐在桌边,精神尚好,比上次见又胖了些。紫衣上前行礼,让卢夫人做,又重新见过礼。

    卢夫人红着眼圈,拉紫衣坐下,说:“紫儿,你这嫁了人,怎么倒与爹娘生分了?这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怎么只顾着行礼了?快坐下,这是娘给你留的上好明前龙井,你快解解渴。”

    紫衣只得坐下,强笑道:“娘,女儿心里像着了火一样,坐着也是不安。”

    卢夫人问:“你这急匆匆的回来,可是有什么事?”

    紫衣眼圈一红,看向卢老爷,道:“爹,相公出事了。”

    卢老爷问:“出什么事了?”

    紫衣便把齐慕阳奉旨抄家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又哭着说:“这是怎么说的呢?一直都是好好的,也不怎么这回的香料就出了事。”

    卢老爷叹道:“唉,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啊。皇上要是高兴了,怎么着都是好。如果他要是恼了,好也是不好,律人不过是低等的商人,在皇上眼里就如同一只蝼蚁,还不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不过是找个由头罢了。”

    紫衣急了,道:“爹,那现在怎么办?皇上下旨,不只要抄家,还要将相公流放三年。爹你跟县太爷说得上话,你去求求县太爷,看能不能把相公的罪责给减免一些?”

    卢老爷沉了脸,道:“胡闹,紫儿,你说的话简直太幼稚天真了。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商人,平日奉公守法还得防着官府寻衅生事,所谓的与县太爷交好,也不过是拿银子堆出来的,只为了生意上少受些为难。如今律人的罪是皇上定的,慢说爹求不上县令大人,就算是求着,他区区一个七品,难道还能一手翻了皇上的令?”

    紫衣彻底呆了。爹这么说,岂不是相公的罪责没法减免,是注定要去北疆受苦的了?那她该怎么办?

    扑倒在卢夫人怀里放声痛哭。

    卢夫人拍着女儿的背,安慰着:“紫儿,别急,慢慢想法子,总会有的,你可千万别着急上火的伤了身子。”

    紫衣哭着道:“还能有什么法子?爹都说没法的了。娘,女儿舍不得相公。”

    卢老爷只是无动于衷的喝茶,等紫衣哭过了,这才说:“你先好生歇着吧,爹去想想办法。”

    紫衣直起身子,说:“爹,相公还在街上呢,你快去派人把他接进府来吧。”

    卢老爷肃着一张脸,道:“你只管在家好生歇息,这一天折腾的你也累了,外面的事无需你操心,有爹呢。”

    “可是爹,终究咱们卢家对不起相公……”

    话不曾说完,卢老爷一声厉喝:“我卢家对他萧家仁至义尽,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你小小年纪,说话不知轻重,这话也是混说的?”

    紫衣吓得张着嘴,忘了哭。

    卢夫人忙劝:“老爷,你轻声说,紫儿不懂事,你跟她讲明白道理不就行了?”

    卢老爷这才放柔了脸色和声调,道:“紫儿,别傻,你的意思爹明白,可是现在,不要说没什么,就算真的有什么,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你怎么还自己往头上揽罪责?回家就是回家,有爹护着,娘疼着,好饭好水的伺候着,你只过你自己安心的日子就是,只管听爹的就是了。”

    紫衣哪还敢再说什么。

    卢夫人又好生安慰着,叫人给紫衣梳洗了一番,带到客房里去歇息。紫衣又惊又怕,折腾了一天,着实是累了乏了,一躺下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的沉了。

    叫人进来服侍,却不见月明、月如,而是卢府的小丫头。

    紫衣问:“姑爷可进府了?”

    小丫头才十一二岁,摇摇头说:“奴婢不知,夫人叫奴婢服侍小姐起居,只说小姐醒了就去那边用晚饭。”

    紫衣心里着急,梳洗已毕就急着来见卢老爷和卢夫人。才进门,不及行礼,紫衣便问:“爹,娘,相公呢?可进府了吗?”她答应过他的,可是怎么一觉睡下去,就把什么都忘了?他会不会等着着急了?会不会气自己言而无信?

    …………………………………………………………………………………

    娘家,最有力的支撑哈,可是要牵扯上利益,就顾不得亲情了。

第一卷 003、和离

    003、和离

    卢老爷黑着一张脸,卢夫人一直在低头垂泪。听见问,都抬头看紫衣。卢夫人眼神中尽是悲悯,拭了泪强颜欢笑,道:“紫儿,你一定饿了,先吃饭。”

    卢老爷没说话,只是眼里带了几分不满。

    紫衣的心一沉,拽住母亲的衣襟,问:“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卢夫人摇头,说:“紫儿,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啊?”虽是说的若无其事,可眼中的泪却如同断线的珍珠,怎么忍也忍不住。

    卢老爷低喝道:“哭什么哭?”看向紫衣,道:“紫儿,以后休得再提那寡情薄意的小子,只当是你遇人不淑……好在还不晚,等过了这阵,爹再给你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紫衣的眼前黑了黑,明明知道旋涡就在那,偏生不肯相信,只是执着的问:“相公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他无情无意,提出和离……也不瞧瞧他现在落魄成什么样了,居然还敢提和离,让我一顿臭骂。怎耐他心意已决。咱卢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当时若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他小子还有些出息,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你嫁过去的。现在和离正好,你还年轻……”

    紫衣什么都听不进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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