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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驭大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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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柳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跟在赵欣的身后,食盒里是赵欣给李宏宇准备的药膳,作为常年在外奔波的商贾来说可是非常注意身体的调养,这个药膳对李宏宇的恢复大有裨益。
“见过赵公子。”秦月知道赵欣在这里借宿,还清楚赵欣前天晚上陪着李宏宇一起进了大牢,微微一笑后向赵欣福了一身,“三夫人托我向公子道谢,多谢公子的前日的关照,等回到白河镇后她一定当面谢公子。”
“一点小事儿何足挂齿。”赵欣笑着摆了摆手,然后从绿柳的手里接过食盒递给了秦月,“你来的正好,这是我给李兄熬制的药膳,有助于他身体的康复,就交给二小姐了。”
“多谢公子。”秦月微笑着向赵欣一躬身,有了这个机会她正好可以接触李宏宇。
“李兄,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就不进门了,你安心休养。”
有秦月在这里赵欣觉得自己不方便留下,以免打扰了李宏宇和秦月的独处,于是与秦月寒暄了几句后笑着冲屋里的李宏宇打了一个招呼,领着绿柳离去。
“赵公子刚才来过这里?”等赵欣走后,秦月正准备拎着食盒进入卧房,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望了一眼手里的食盒后微笑着问向了柔儿。
“嗯。”柔儿闻言心中顿时一声苦笑,看来秦月果然聪明,竟然从赵欣送药膳的举动上猜出了李宏宇是在装睡,她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了,于是向秦月点了点头。
原因很简单,赵欣不可能让李宏宇吃凉的药膳,更不可能喊醒熟睡的李宏宇,如此一来可以确定李宏宇肯定是醒了,要不然赵欣不会把药膳带来,这也意味着赵欣很可能来看过李宏宇,至少知道李宏宇起床。
“柔儿姐姐,我昨晚一路奔波,身子有些困乏想先去歇息一下,这药膳就有劳姐姐了。”
果然,听了柔儿的话后秦月的柳眉微微蹙了一下,意识到李宏宇不想见她,于是咬了咬嘴唇后笑着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了柔儿,既然李宏宇躲着她那么她不方便喂李宏宇药膳。
“二小姐言重了,这时婢子的份内事。”柔儿听闻秦月喊自己“姐姐”,顿时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躬身说道。
“那我就去歇息了,姐姐在这里照顾三公子就好,不用跟出来。”秦月闻言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微笑着交代了柔儿一句后领着一旁的小兰等人离开了。
转身的一刹那,秦月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紧紧地咬着嘴唇,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辞辛苦地来看望李宏宇,结果竟然吃了一个闭门羹。
柔儿有些无奈地望着秦月的背影从消失在院门外,然后转身进了卧房,看来人要是太聪明了也不好,会徒添很多烦恼。
“少爷,吃药膳了,赵公子可以熬了近一个时辰。”
柔儿进门的时候李宏宇已经睁开了眼,有些郁闷地望着窗外的大树,对秦月的到来感到颇为头疼,柔儿打开食盒端出里面的盛着药膳的瓷碗笑着走了过去。
“柔儿姐姐,秦二小姐天资聪颖,看来李宏宜的事情迟早都会让她知道。”
李宏宇拉了一个枕头垫在胸前使得他的身子抬起来方便喝粥,然后不无担忧地向用汤匙搅动着碗里热气腾腾的药膳的柔儿说道。
“少爷,我觉得你多虑了,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正是因为二小姐聪慧,所以即便她知晓了那件事情也不会捅破。”
柔儿吹了吹汤匙里冒着热气的药膳后,笑盈盈地把汤匙递向了李宏宇,说到底以后李宏宇和秦月将成为夫妇,秦月即便心里再不满也不会与李宏宇闹翻。
“但愿吧!”李宏宇知道秦月是在安慰自己,苦笑了一声后吃起了柔儿所喂的药膳,希望秦月不要在襄阳城捅出什么篓子来。
“小姐,你不辞辛苦地连夜赶来看望三公子,可他却把你拒之门外在那里装睡,实在是太过分了。”
杨氏把秦月安排在了一个环境雅致的厢房,寒暄了几句后离开,等她走后小兰不由得忿忿不平地向秦月说道。
实际上,李宏宇并没有让人把他吃了官司的事情告诉白河镇李家的人,毕竟官司已经结束了而他也获得了清白,免得赵氏等人担心。
第七十章 再中案首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白河镇与襄阳城之间有着频繁的商业往来,昨天黄昏时分李宏宇惹上官司的事情就已经在白河镇传开,进而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秦月自然也听说了此事,对此是倍感意外,万万没想到有人会算计李宏宇,即便唐瑜没有查清案情她也不相信正在备考府试的李宏宇会对一名寡妇有兴趣。
李宏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赵氏肯定放心不下,她本想亲自前去照顾,可转念一想这可是一个拉近秦月和李宏宇关系的极佳机会,于是就跟秦夫人就此事进行了商议。
秦夫人自然赞同赵氏的这个提议,反正秦月和李宏宇已经正式订亲,那么秦月以未婚妻的身份照顾李宏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秦月想给李宏宇一个惊喜,同时也是挂念李宏宇的伤势,于是就悄悄领着小兰连夜乘车离开了白河镇,临晨时分抵达襄阳城后一直在城外等着城门打开,岂料李宏宇却给她吃了一个闭门羹,怪不得小兰如此生气了。
“他有心结,解开了就好了。”秦月听到小兰的抱怨后微微笑了笑,虽然她心中感到失望但还是为李宏宇进行了辩解。
毕竟李宏宇是她未来的夫君秦月自然要包容李宏宇了,秦月有些孤傲任性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知道行事的分寸,在她看来作为妻子最愚蠢的事情就是跟夫君不是一条心,那样的话注定将是一个悲剧。
“你派人打听一下牛丰的事情,尤其是他在城里有什么仇家没。”小兰刚要开口再度抱怨,秦月开口打断了她,神色冷峻地吩咐道。
秦月这次前来不仅是照顾李宏宇,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给李宏宇报仇,她岂容李宏宇就这么白白地被人欺负了?
而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牛丰是她的首要目标,根据堂审的情形她断定牛丰也参与了诬陷李宏宇,所以必须要受到惩罚。
“嗯,我这就去办这件事情。”小兰闻言点了点头,抬步向门外走去,别看她对李宏宇冷落秦月心生不满,但对李宏宇这个“姑爷”受到诬陷也感到愤怒。
“别在意银子,只要能打听到牛丰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花多少钱也行。”秦月想到了什么,开口叮嘱了一句,她就不相信为官多年的牛丰会没有一点把柄!
虽然李宏宇躲着秦月,但秦月却要尽未婚妻的义务,于是中午李宏宇臀部伤口换药的时候秦月代替了柔儿,红着脸颊给李宏宇换了金疮药。
这使得两人都感到颇为尴尬,但这是一件非常无奈的事情,毕竟秦月是来照顾李宏宇的,岂能还让柔儿给李宏宇换药。
其实,与李宏宇订亲后心高气傲的秦月就已经认了命,准备以后跟李宏宇这个呆瓜过日子。
况且李宏宇去年在救秦月的时候对秦月“又亲又摸”的,两人早已经突破了男女大防,故而秦月给李宏宇换药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会变得简单许多,同时这也是秦月认命的一个重要原因。
两天后的上午,秦月悉心给李宏宇按摩着身子,这样可以使得终日趴在床上的李宏宇感到轻松许多,由于两人都沉默不语使得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和沉闷。
“小姐,府试正场的榜单公布了,三公子名列榜单上首圈第三十七名,表少爷名列首圈第九名,都可以参加复试。”忽然,小兰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原本,小兰以为李宏宇因为受伤院试要落榜,没成想李宏宇竟然也像李宏宜一样考进了首圈,这样一来对李家来说可谓双喜临门。
李宏宇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考完后他就知道自己能通过府试正场,只是不清楚赵欣这次考了第几,很显然赵欣也受到了他案子的影响,晚上没怎么休息就参加了考试。
不过,李宏宇并没有问出来,一声不吭地趴在那里,在秦月面前继续摆出一副内向木讷的形象来,反正他迟早会知道赵欣的成绩。
秦月微微笑了笑,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经过这几日的休养李宏宇的身体和精神都好了很多,在复试时肯定能考得比正场更好。
“第一名是谁?”随后,秦月有些下意识地问道,对她而言这个考了第一名的人将是李宏宇在复试时争夺案首的最强对手。
随着李宏宇出人意料地考取了江口县县试案首后,秦月对李宏宇的期望不由得跟着高了起来,自然希望李宏宇能在府试和院试中考出好成绩,而案首无疑是她最希望李宏宇考取的,这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府城杨家的二公子杨仁孝,第二名是光化县县试案首鲁坤,第三名是咱们县的王魁举王公子。”小兰闻言有条不紊地把前三名的名字报了出来。
当听见“杨仁孝”三个字后秦月不由得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紧跟着就是一滞,眼前浮现出了一个风度翩翩贵公子的形象,无论是家世还是能力杨仁孝很显然都要在李宏宇之上。
李宏宇从秦月手上反常的动作中敏锐地觉察到了秦月心理发生了变化,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看来秦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杨仁孝,这使得他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丝醋意。
虽说李宏宇在刻意保持与秦月之间的距离,但两人毕竟已经订亲,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妻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不过秦月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神色显得有些黯然,在她看来自己与杨仁孝有缘无分,或许这就是天意。
下午,王魁举与江口县县城应考的学子前来探望李宏宇。
虽然王家和李家有着诸多的恩怨纠葛,但作为同一个县的考生王魁举等人自然要前来看李宏宇,怎么说他们也算是有着同科之谊,况且在外县考生眼中他们是属于一个阵营的人。
王魁举此次名列府试第三,江口县县城的考生们可谓扬眉吐气,可王魁举很清楚李宏宇和考了首圈二十多名的赵欣因为考前受到了严重影响所以并未全力发挥,故而真正的较量是明天的府试复试,届时将决出府试的案首和前十名。
对于李宏宇被人抬进考场应考一事,王魁举表面上不说但心中颇为钦佩,如果换作他的话肯定会放弃考试。
因为在那种情形下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考卷的作答,而李宏宇不仅顺利考完,榜单上的排名还很高,对此他也唯有自叹不如,至少李宏宇的毅力比他更为坚韧。
第二天,府试的复试在府学举行。
由于正场考试淘汰了约一半的考生,并且并不是每个通过正场的考生都考复试,故而这使得考棚里的情形变得冷清了许多。
李宏宇依旧趴在地上应考,经过几日的休养他的精力和体力都比正场考试时要好上太多。
因此,为了慎重起见李宏宇与第二批交卷的人一起离开的府学,秦月和柔儿已经等在府学门外,像上次一样把他用牛车拉了回去。
随着复试的结束,前来应考的考生们终于放松了下来,青楼酒馆里面开始出现大量考生的身影,那些家境富裕的考生纷纷做东请客。
李宏宇由于臀部的伤势不得不留在家里,无聊地趴在床上靠翻阅书籍来打发时间,在这个娱乐活动匮乏的时代除了青楼和赌场外人们确实没地方去找乐子。
虽然李宏宇看起来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但实际上王铁牛正在暗中紧锣密鼓地搜集着牛丰的信息,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李宏宇岂会轻易放过这个可恶的帮凶?
与此同时,李宏宇也知道秦月私下里打探牛丰消息的事情,他无法阻止秦月对付牛丰,唯有让王铁密切对此进行关注,免得秦月惹出什么乱子来。
三天后的上午,李府门前锣鼓喧天、爆竹连连,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在府衙一早公布的府试榜单上,李宏宇的名字排在首位,一举击败了呼声很高的杨仁孝和鲁坤,成为了襄阳府府试的案首。
令人们倍感吃惊的是,榜单上的第二名和第三名既不是杨仁孝也不是鲁坤,而是来自江口县的赵欣和王魁举,杨仁孝排名第四,鲁坤第五,李宏宜第六。
此次府试的结果一出来顿时就引发了轰动,谁能想到榜单的前六名中竟然有四人来自江口县,而且还包揽了前三甲,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按理说,由于考试结果爆出了一个大冷门,襄阳城的几家赌场应该最为开心才对,因为押注杨仁孝和鲁坤的赌客占据了绝大多数,金额也非常可观。
可随着榜单的公布那几家赌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原因无他,李宏宇、孙峰和小白脸的投注几乎吸走了全部利润,这使得他们在这次府试案首的赌盘中只赚了一笔小钱,从数额上来看也就是一个辛苦钱而已,天知道李宏宇伤成那样还能考得案首。
这样一来,李宏宇通过两次成功的豪赌手头上一下子有了十万两银子,这令管账的柔儿兴奋不已,她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李宏宇心中对此是颇为感慨,史书上记载大明灭亡的时候无论是户部的国库还是崇祯皇帝的内帑以及太仓库都穷得叮当乱响,连给士兵们发饷守卫京城的钱都没了,可没想到民间竟然如此富裕,两次豪赌就使得他赚了十万两银子。
与柔儿想的有些不同,李宏宇并没有把那些钱藏在家里或者存进钱庄的打算,在他看来钱只有流动起来才能带来更大的效益。
因此,李宏宇经过左右权衡后让李宏庆带上九万两银票南下南京城去接管李家三房在南京城的生意,顺便结交当地的官商权贵,李宏庆并不是空着手去的,他最大的杀手锏自然就是那些用新式染料染出的布匹,将拥有南直隶地区那些布匹的独家经营权。
杨氏对李宏宇的这个决定是倍感震惊,要知道李宏庆今年才刚刚弱冠,不过二十岁而已,万一把事情办砸了的话那九万两银子可就要打了水漂了。
李宏宇对此感到非常无奈,他身边除了李宏庆外没人可用,虽然李宏庆年轻但在李家的宝坤号总号磨砺了几年,后来又支撑起了李家三房在襄阳城的生意,是个处事沉稳的人,有着不错的生意头脑,因此在他相信李宏庆不会让他失望。
李家三房在南京城有一座宅子和两家店铺,一家是布店,另外一家是酒楼,都是李仁海在世的时候建立的生意,只不过宅子和店铺现在都是李仁河的人在打理,李宏宇此举也是趁着他考取功名把属于他的东西给夺回来,同时开始经营南京城的人际关系网络。
如此一来,李宏宇手里就只剩下一万两银子,他留下五千两在身边备用,剩下的五千两给了二哥李宏祥。
李宏庆一走李宏祥就要负责李家三房在襄阳府的布料生意了,尤其是新式染料的生产,可谓肩负重任。
作为一个重大的商业机密,李宏宇自然清楚新式染料的商业价值,因此新式染料的生产方法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为了保密,李宏宇把生产流程分为了三个工序,每个工序的人都只负责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清楚另外两部分人做了什么,这样一来最大可能避免了泄密。
很显然,一旦这种用新式染料染出来的布匹上市的话肯定会使得很多人觊觎,李宏宇不得不事先进行提防。
府试结束后,落榜的考生纷纷失望地回家,他们唯有等待三年后下一次考试的机会。
通过了府试考核的考生则留在府城备考六月份的院试,届时考试将由湖广提学官亲自主持,通过院试的人将获得秀才的功名。
值得一提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秀才都能参加八月份举行的乡试,各省的提学官三年一个任期,在任期内会对辖区内的生员进行两场考试。
一场称为岁考,检验生员们的学业,另外一场就是科考,科考成绩优异的生员才有资格去省城参加乡试。
由此一来,有的生员终生都没能通过科考,也就一辈子没能参加乡试。
第七十一章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因为科考与院试是同时进行的,故而襄阳府的生员从四月份开始就陆续赶到襄阳城备考,希望能获得参加乡试的资格。
按照考试的流程,院试先进行,院试结果出来后,排名前五十的新晋生员获得参加科考的资格,与备考的生员们一起进行科考。
不过,院试的前三名有一项特权,那就是可以免考科考直接获得参加乡试的资格,故而院试的前三甲历年来都竞争得异常激烈。
经历了县试和府试后,李宏宇的心里逐渐有了底,如果正常发挥的话那么院试的案首不出意外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毕竟府试结束后考生们对彼此间的实力都已经比较清楚。
这一次,府城里的几家赌场对院试的案首所开的盘口赔率都不高,原因很简单,考府试和院试的是同一批人,虽然主考官换了但成绩通常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这意味着院试案首对大家而言已经失去了神秘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夺魁的人通常是府试前二十名里的人,其中前十名的可能性最高。
故而,李宏宇的赔率只有一赔一点一,赵欣也不过一赔一点五,王魁举一赔一点八,杨仁孝一赔一点八,鲁坤一赔二,李宏宜一赔二点五。
从赔率上看,赌场看好李宏宇夺取此次的院试案首,而王魁举和杨仁孝有着同样的夺魁几率,难分伯仲。
李宏宇这次并没有在赌场里下注,他肯定要给自己下注,但他的赔率实在太低了就算最后赌赢了也赢不了多少钱。
五月下旬的一个中午,城南一家酒楼,二楼的一个雅间。
一身白袍的秦月立在窗前凝神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的神色异常严肃,她之所以女扮男装是要在这里见一个人。
小兰也是一身男子的打扮,立在一旁暗自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没多久,房门咯吱一声响了,一名身穿便装的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上下打量着秦月。
“徐爷大驾光临,在下万分荣幸。”秦月走上前,笑着向那名便装中年人拱手说道。
“李公子,幸会,幸会。”被称为徐爷的便装中年人笑了笑,拱手还礼。
“徐爷,请。”秦月微笑着一躬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徐爷请到了酒桌的上首位,然后向小兰说道,“告诉伙计,可以开始上菜了。”
“慢着!”
不等小兰回答,徐爷一伸手阻止了她,不动声色地望着秦月说道,“徐某不喜欢喝一些不明不白的酒,在此之前还望李公子能明言要让徐某做什么,徐某如果能办到的话自当尽力而为,如果办不到的话这场酒也就没必要喝了。”
“徐爷是个畅快人,既然如此在下也不拐弯抹角了。”秦月闻言不由得一笑,望着徐爷沉声说道,“在下听闻徐爷与牛县丞之间有些误解,不知可有此事。”
“李公子言重了,牛县丞是徐某的上司,徐某听命行事而已,岂会有什么误解可言?”徐爷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
“徐爷,据在下所知,自从牛县丞到任后你们县衙户房就被他所掌控。”秦月知道徐爷否认是有所顾忌,于是微笑着望着他说道,“您可是户房的司吏,可户房现在主事的人是一个投靠了牛县丞的典吏,平日里耀武扬威,颐指气使,这口气您真的能咽下吗?”
“李公子勿听信市面上的谣言,有些人就喜欢乱嚼衙门的舌头根子,很多事都是无中生有。”徐爷闻言脸色变了变,随后故作镇定地说道。
“不知徐爷想过没有,牛县丞以后如果调职的话,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秦月注意到了徐爷脸色的变化,沉吟了一下后神色严肃地问道。
“徐某愿闻其详。”徐爷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些疑惑地望着秦月,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在下是牛县丞的话,离开之前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善后,把一切不利的苗头扼杀在萌芽中。”
秦月沉吟了一下,郑重其事地说道,“牛县丞的为人如何徐爷比在下还清楚,届时他恐怕首先要对付的就是徐爷,只有这样的话户房里的那些事情才不会败露。”
听闻此言,徐爷不由得陷入了沉默,眉关紧锁,他在官场上浮沉二十多年了自然清楚秦月并不是在危言耸听,牛丰调任前肯定会想办法让那名投奔了他的户房典吏接替司吏的位子,如此一来户房的账就会被压住不至于曝光,也算是给那名典吏谋了一个好出身,尽了主仆之谊。
很显然,牛丰之所以看重户房自然是因为户房能捞钱了,否则他岂能养得起外室?这个屁股他肯定会擦干净,而徐爷无疑就成为了一块必须除掉的拦路石。
虽然徐爷一直以来都对牛丰表现得很顺从,但他始终都不是牛丰的心腹,牛丰又不是三岁的孩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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