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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西宁王-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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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消息的另一种解散也立即深入人心,看起来今上时日无多了,否则纵然现在无子,将来也说不定,何必急着封自个的叔叔为皇储呢。
小民有小民的智慧,看事不可谓不准,但也稍有偏颇,李炎的确时日无多,但并非如坊间揣测的已经奄奄待毙,相反他现在精神头好着呢,他正在和他的杨卿谋划一件大事,一件中兴大唐的大事。
皇帝精神头一上来,李好古就觉得有些吃不消,召见朝臣,接见外使,批阅奏章,安抚六宫,打马球,赛龙舟,雏菊,打猎,夜宴,变着法子玩。
这不,他老人家,心血来潮,下旨在西郊含光殿前举办一次马球比赛。他亲自担任飞龙队主将,偏将副将全是朝中亲贵,不是国公就是郡王,和他做对手的是长胜队,主将是西宁郡王杨昊,下面的不是侍郎就是将军,满朝亲贵。
长安城无人不在议论这场即将到来的龙争虎斗,大明宫里多少年没有这样的盛典了。
李好古忙着为马球赛奔忙时,杨昊也忙的不可开交。含光殿的马球赛只是个幌子,刺马营五社一统的无面会才是真正的目的,到场参赛和观战的,除了嫔妃、夫人,幼子,一色都是刺马营四品以上大员。
把第一次无面会安排在西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尽管刺马营现在已经独步天下,再无天敌,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不容易一下子就改过来。
在论及第一次无面会安排在何处时,五大总管各执一词,长庆社建议在城外猎场,元和社主张在城内某处大宅,大和社甚至主张去洛阳,杨昊则中意去曲江池湖心的迎风阁。
五家各执一词,争执不休,最后德高望重的定安大长公主一锤定音:干脆设在皇宫。三大内,东内大明宫,西内太极宫,南内兴庆宫,任你们选,老娘都没问题。
大和社第一个反对,说三大内现在都在宝历社手里,万一宝历社持强耍赖呢。
大长公主恼了,把桌子一拍,喝道:“皇帝跟杨大总管都在,你怕什么?”她又瞪着杨昊,粗声大气地喝道:“老娘到时候可是要带刀子去的,你敢用强,老娘先捅了你。”
杨昊笑笑说:“回头我就坐您身边,做您的人质。”
话虽如此,大和社还是提了一个要求,到时各家都带兵刃,警卫自家负责,不要禁军。杨昊答应了,并表态说宝历社绝不带兵刃入场,以示诚意。
会昌五年秋八月,西禁苑的马球赛如期举行,有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众人的心思也不在马球场。因此这场球打的并不好看,照例也是飞龙队大胜,龙颜大悦,赏赐颇丰,公子命妇们热闹了一天,领了赏赐,一个个依依不舍地离去,留下成年男丁夜晚赴宴。只有不多的女人,如豪爽的定安大长公主,德高望重的鲁王妃留下来饮宴。
据说夜宴开始的时候,太皇太后和生母太后也来了。
那次夜宴就设在含光殿前的马球场,皇帝和亲王、郡王、公主、王妃及随后赶到的两宫太后坐在含光殿的宫台上,其他的人不论高低皆席地而坐。
席间歌舞助兴,乐声大作。灯火通明的热闹场景几里外可见。谁也不曾想到这等祥和的饮宴后来竟然发生了意外,以至于数十位王公重臣互相殴击,至一位国公、三位侯爷和六位大臣的死亡,重伤的有三十余人,轻伤的也有**十人。以至于天子龙颜大怒,摔杯怒斥:“汝等还认朕这个大唐天子吗!”
据知情人说,饮宴到深夜后,才发生的意外。那位豪爽的定安大长公主因为敬酒的事和西宁王产生口角,继而拔刀刺伤了郡王的左臂,郡王起身躲避,大长公主紧追不舍,因此造成了混乱,那些和郡王有旧的欲劝和,却被公主杀了一人,据说公主还想杀驸马都尉余晨湾,亏得余晨湾跑的快才幸免于难。
后来太皇太后替公主和郡王调和,要郡王给公主致歉,郡王不肯,拂袖而去,那些跟公主好的人拦着不让,跟郡王好的人就过来助阵,终于酿成十死百伤的悲剧。
天子怒而离席,令禁军将一干斗得跟乌眼鸡似的王公贵胄全部羁押在宫里,一口气关了三天三夜,等他们的怨气都泄了认了罪才准放他们出宫。始作俑者定安大长公主和西宁郡王则被一连拘押了半个月才放回府。
定安大长公主回府后就让家人去棺材铺定了一副最好的寿材,躺在里面,说自己已经是个活死人,躺着等死最好。她这一带头,长安城里棺材铺的生意突然火爆起来,那些达官贵人争相来订购寿材,现场看货,付了定金,让棺材铺敲锣打鼓送到附上,闹的跟娶亲似的。
虽说京城里怪事多,可这等怪事真是千古未见啊。有心人据此推断,长安城里有一股逆流暗涌,这是要出大事的征兆啊。
果不其然,半个月后仇士良谋逆大案爆发,已入土一年的前左卫上将军、内侍省监,被开棺鞭尸,褫夺一切封赏,株连所及,纷纷人头落地。
人们才恍然大悟,才不觉惊叹:“什么叫作死,这就叫作死。”
棺材大戏刚刚落幕,西宁王的婚礼就热热闹闹地拉开了帷幕。一草一木可窥荣衰,联系到不久前回京的光王已经辅佐天子掌理朝政,好事者推断长安城的天可能又要变了。
大明宫里敲响了元旦的钟声,长安城迎来了新的一年。
———
78。登仙境
西宁王府的大婚礼,无疑是会昌六年正月里长安城最热闹的一件事,像所有的虚荣都是演来给别人看的一样,当事者往往苦不堪言。
即使是最爱热闹的公主,到了婚礼的下半段,竟也烦躁起来,冲新郎杨昊发起了火,要他尽早结束婚礼进洞房。杨昊是哄着骗着,总算拖着她走完了最后一个程式。
等到躲入洞房,两个人都是精疲力竭,汗透衣裳。红烛下对坐,不觉都发出了一声苦笑。
杨昊又轻又快地替李晴卸下来那些沉重的金银饰品,层层解开镶金嵌玉的礼服,把她像小白羊一样剥个干净,这中间,李晴也没闲着,早替他摘下厚重的紫金冠,解开玉带,脱衣卸甲。两个人都回归了平静。彼此深情地望着对方。杨昊捏住她的手,把她们放在自己的唇边,嗅了又嗅,不觉得眼圈泛出潮红。
李晴抽回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折腾了一圈,还是凑到了一起,早知如此……喂,缩回你的爪子,我让你伸过来了吗?”
杨昊拨弄着那两颗红葡萄,满不在乎地说:“早晚还不是我的……”
啪!新郎官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一耳光。
咣!新娘被重重地抽翻在床上。
砰!新郎官翻着跟头跌下床去。
呲!新娘的内衣碎成了布条。
……
一炷香的工夫后,新郎和新娘头顶着头,都躺在猩红的地毯上喘着粗气。
“你还没折腾够啊,你真行。”新娘说道,烂成了一滩软泥。
“人的一生可不就是在折腾吗?”新郎说的挺豁达。他跳起身来,伏在新娘的身上,吻了她的鼻尖,往她脸上吹气,志得意满地说:“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怀抱着心爱的公主新娘去洗鸳鸯浴!公主新娘可肯成全我最后的心愿求?”
李晴被他吹得意乱情迷,浑身酥软,懒洋洋地说:“来前洗过了,还是早点安歇了吧。”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走吧。”新郎咧嘴吹着迷香,大灰狼的尾巴却在夜空中摇晃,磨蹭了一会,再不管小羊羔愿不愿意,拦腰把她抱起,雄赳赳气昂昂奔浴堂去了。
窗外寒风瑟瑟,红烛摇曳的浴堂内却是暖意融融、春光旖旎。
只偶尔传来一两声得意的狼嗥。
……
开过年后,李炎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过,因为服食过多的极乐丸,他总是觉得口渴不已,于是整天不停地喝水,水喝多了就不停地跑厕所,如果能顺顺利利的排净倒也罢了,怎奈一泡尿总要分七八次才能结束,苦不堪言。
太医院开的药丝毫不起作用,恨的他一连贬了几个掌院。
元旦日,朝臣入贺,他是吞了一把红丸才勉强苦撑到群臣离去,那时候他就想开口把皇位传给立着朝班首位,与他年纪相仿,沉默寡言的皇叔。
皇叔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也是个识大体的人,把大唐交到他手里,自己无憾,若说真有什么遗憾,就是这位皇叔太过刚正,他心里能容得下天下,眼里却揉不得沙子。
把大唐交到他手里,得利的是大唐的百姓,但有些人的命运恐怕从此就会改变,而这些人正是他挂念的,不忍伤害的。
唉,许多事总难两全,再等等吧。
每年的三月三,皇帝都要循例在麟德殿宴请京里七品以上官员和六品以上勋爵,虽然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但李炎还是强挣着来到了麟德殿,他让他的皇叔陪在身边,挽着他的手,和他一起步入厅堂,皇叔的手在微微颤抖,双眼始终盯着脚下,十分紧张和尴尬。这让李炎莫名气有了一种快感,争斗了许多年,他终于还是臣服于朕。
他的目光异常明亮,明亮的目光滑过群臣的脸,所过之处,无不是谦卑的臣服。天下终于全掌控在了朕的手中,一股豪气涌上他的心头,让他莫名的振奋。
兴奋中的皇帝更加牢靠地抓着他的皇叔,而他的皇叔则显得更加谦卑、恭顺。李炎终于相信自己选立的储君没有错,除了社稷江山,也许他还能顾念朕的恩情,宽恕某些人吧。
心情大好的皇帝特意放缓了脚步,和他的皇叔储君并肩而行,如此刻意的动作,不用多解,群臣就已经能领悟到他要说的话了。
他们是朕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杰菁英,朕的目光会那么差吗?
果然,群臣们望向光王的目光发生了巨大变化,崇敬之外,更多了几分畏惧。
只有一个人例外,杨昊,他的目光一直是盯着自己的,目光沉静如水,似乎在说:陛下,你消瘦了,你的面色也红润的古怪。
当然是有古怪啦,朕这张红润的脸是王拂儿用胭脂画出来的,你要是看到朕的脸色,保管吓的你屁股尿流。
想到这样开心的事,李炎胆气愈发豪壮。
群臣举杯为皇帝贺,他就饮了一杯。然后他对皇叔李忱说:“朝堂上皇叔替朕监国分忧,今日饮宴也为朕分忧吧。”光王领命如仪。
皇帝金口玉言,从那一刻起,光王李忱就成为监国皇储。
不久,大明宫就正式诏告天下册封光王李忱为皇太叔。
皇储确立,他的心安定多了,精神一松懈,身体就全垮了。
现在他只能靠仙丹活着了,仙丹吃的越多,病的越重,越重就得越吃,终于李炎明白仙丹救不了他的病,赵归真没有度他成仙,直接把他度成了鬼。
他很想下道诏书,把剩下的几盆仙丹统统赏赵归真吃了,让人看着他吃,不吃喂他吃,看看赵半仙能不能吃成神仙。但他还是忍住了,天下臣工谁不知道自己信奉三清,临了临了却跟三清门人翻了脸,这不是等于自个承认让人给骗了吗?
朕是天子,是神仙,神仙怎么会被一个半仙给骗子,让朕找谁说理去?
他一天天地衰弱下去,他耳鸣、眼花,心悸,常出现幻觉、幻听,他整日整宿地流汗,一会冷汗,一会热汗,擦也擦不尽。他现在怕光、怕冷、怕热,怕红的颜色,总之什么都怕。
也不敢听太响的声音,不要说去乐坊了,就是身边太监说话大点,他也要惊出一身冷汗。太监们已经都踮起脚尖走路了,像捕猎时的猫一样,可在他听来还是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终于,他发现即便身边一个人也没有,那巨响声也仍在耳畔。
赵归真说这是仙界的钟鼓之音,恭喜陛下,您要升天了。
去你姥姥的,朕要升天,一定把你带着。
又过了一年,会昌六年,做了整整五年皇帝的李炎现在什么人也不想见,非见不可的,如宰相李德裕,则必须驻足在两丈外的珠帘边上,细声慢语地说,声音大了惊着皇帝,太小皇帝又听不真,逼的这位性格豪迈的宰相,每每急出一身的热汗。
现在能穿过这道珠帘的只有三个人:赵归真、李好古和王拂儿。
赵归真服侍他吃仙丹,为他早登仙境做准备,李好古得不停地为他擦汗、换衣裳,只有王拂儿跪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瞪着一双憔悴的大眼睛爱意绵绵地望着他。
“朕要登仙境了,爱妃,这个世上朕最舍不下的就是你呀。”
“陛下好狠的心,您上天为何不带着臣妾呢。”
“唉,都说天上好,可朕以为天上也未必就比人间好,待朕先去打个头阵,真的好再下界来度你去。”
“陛下爱护之意,臣妾心领了。陛下登天之日,臣妾必追随而去。望陛下不要嫌弃。”
李炎颤抖着握住她的手,满脸是汗,心里却很畅快,他对赵归真吼道:“望神仙再赐仙丹一粒,我与爱妃同登仙境。”
哈哈,李炎爽朗的笑声飞出大明宫,回荡在长安的夜空。
这笑声飞跃了大明宫高高的宫墙,隔着几里路,飞入西宁郡王府,飞入杨昊的耳朵里。
杨昊正在小书房看书时,忽感头晕目眩,就趴在书桌上打了个盹,刚刚合眼,就听汪春一路哭喊着跑了进来,哭倒在地道:“陛下驾崩了,陛下驾崩了。”
杨昊悚然而起,披衣急出,走没两步,忽见一骑迎面而来,身穿道袍,披散头发,伟岸的胸怀里依偎着一个美妙女子。
望见杨昊手忙脚乱的样子,来人笑道:“杨卿,朕已经登天界,你向那里去?”
杨昊悚然而惊,却见披发道人是李炎,依偎在他怀里的则是王拂儿,忙拜伏在地,道:“陛下,您就不要逗弄下臣了,这大冷的天,冻坏了如何是好。”
李炎闻言哈哈大笑,直斥杨昊说俗。
王拂儿笑的如花绽放,道:“郡王,谁逗你玩呢,你瞧清楚了,我们可有影子。”
杨昊往地上一看果然人马俱无影,惊叫道:“他娘的,这世上难道真有鬼吗?老子今晚是怎么了?竟然撞鬼了。”
李炎道:“爱卿勿惊怪,世上是真有神仙的,朕信了一辈子,可就在不久前又动摇了,真是可笑!你一个俗人不信也罢,朕不怪你。朕此来就是跟卿道个别。你与他们不同,你有慧根,终能明白‘舍得’之理。好啦,朕不跟你多说了,朕要带着爱妃逍遥自在去了。”
真是说走就走,杨昊再抬头的时候,李炎和王拂儿已经渐行渐远,马蹄得得,衣带飘飘,好一对神仙眷侣。
“醒醒醒醒……”
杨昊还在神驰神往,却被张莺莺摇醒了,他骤然出了身冷汗,原来是做了一场梦。
清冷的灯烛下,小书房里已经多了两个人,一个是汪春,一个是衣扬,都哭的泪人一样。杨昊望了眼张莺莺,见她的眼圈也是红红的,不解地问:“你们怎么啦?”
汪春泣道:“宫里刚刚传来消息,陛下驾崩了。”
杨昊闻言愣怔了半晌,不悲反笑,对三人道:“陛下不是驾崩了,陛下带着王才人登天去了。好一对逍遥自在的神仙眷侣,让人羡慕啊。”
此言一出,轮到汪春和衣扬吃惊了,宫里只传出皇帝驾崩的噩耗,暂时还没有嫔妃殉情的消息,郡王是从何而知。
———
79.脱身计
草原上的草刚刚泛黄时,一支商队正穿行在茫茫草原向位于漠北的大石城行去,这支商队约有两千人,在草原上算是比较庞大的一支,与其他商队不同,这支商队的卫兵非常多,总计不下八百人。
护卫们虽衣着五花八门,但精气神如一,那马也都是清一色的河西军马,稍有阅历的人都不难看出这其实是一支久经战阵的精锐骑军。
大石城的城主控制着这片绵延万里的草原,虽然盗匪仍然不绝,但凡去往大石城的商队都是安全的,只须有十几个健壮的佣兵防备那些小股的不成气候的散兵游勇即可。
稍成气候的马匪断不敢劫持去往大石城的商队,任何对城主朋友不敬之举都意味着灭顶之灾立刻就会降临。而小股盗匪亦民亦匪,纵然天可汗在世,也是不能禁绝的。
在商队正中央的一辆马车上,一个契丹人打扮的年轻人悠闲地半躺着,他的身边守着一位契丹装束的清丽女子,正不间断地把甘甜的橘子放进他嘴里。虽然她已经剥的很快,但还是被年轻人不停地催促。
那女子终于有些恼了,她把一个只剥了一半的桔子整个儿塞到年轻人的嘴里,发狠道:“吃吃吃,一路吃了多少个了,真是比皇帝都难伺候。”
年轻人闻言哈哈大笑,坐起身来,望着美貌女子长长的指甲,心疼地说:“你看,我怎么说呢,这样的粗活你做不来的,你还不信。怎么样,跟我到大漠来不比你在皇宫大内受用吧。”
女子转嗔为喜,笑道:“行啦,我不会让你看我笑话的,你要吃,我剥给你就是。”
她又拿起一个桔子,灵巧地剥去了皮,年轻人张着嘴正等着她来装填呢,她却把手一转,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年轻人笑道:“好呀,莺莺也知道淘气啦。”
说着他就伸过头来往她嘴上凑,来抢,女子咯咯直笑,一面抵挡他,一面加急把桔子嚼碎咽下。
闹够了,年轻人握着她的手,抚摸着纤纤玉指,喟然一叹,说:“放着宫里的荣华不要,为何要跟着我亡命天涯呢?”
女子想了想,说:“陛下带着王妃做神仙眷侣去了,我没那份造化,做不成神仙。凡人的生命总有限,一句话,我玩够了,想换个活法。”
年轻男子道:“我原以为你是个醉心功利的人,没想到,你能有这样的见识。”
清丽女子瞪大了眼,说:“天呐,这句话本该是我说的。我也没想到,你会那么做。”
年轻人道:“我做了什么令莺莺小姐都佩服呀。”
女子道:“自从你放弃了政务堂大判事的宝座,我就挺佩服你的。等到你不计利害,以霹雳手段一举剪除大唐的毒瘤,我就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年轻人道:“是死心塌地的佩服。”
女子嫣然笑道:“死心塌地,五体投地。”
年轻人啧啧嘴道:“就为这个?”
“不行么,依我看,这是勇气、智谋和高贵品质的完美结合,缺一不可的。”
年轻人摇摇头,微微一笑,说:“没你说的那么玄乎,有颗良心足矣。”
美丽女子将头靠在他肩上,说:“不管怎么说,我的郎君都是天下第一等的大英雄。妾身对你只有崇拜。”
年轻人道:“君子不敢专美,你要是因为这事崇拜我,还有个人你也要崇拜一下。”
“谁?”女子瞪着美丽的大眼睛问道,旋即似有所悟道:“你是说陛下。”
得到正面回应后,美丽女子默默点点头:“所以他能成神仙。”
这对青年男女,男的是杨昊,女的是张莺莺,现在是会昌六年七月底,距离李炎驾崩足足过去了四个月。这四个月在杨昊看来简直比四年都长,在张莺莺看来,则比她经历过的所有苦难都要难熬。这四个月里她突然长大了,终于明白了自己所追求之物为何。
离大石城越来越近了,茫茫草原上不时遇到远来的商队,彼此都友好地打着招呼。张莺莺痴痴地望着那些古怪的骆驼,常常发上一阵呆。杨昊把手按在她背上,问:“你想家了。”张莺莺把他的胳膊夹在腋下,掰扯他的手指玩。
她有些失落地说:“他们看起来都很快乐,可是大石城真是一个快乐之城吗?”
杨昊用鼻子触碰她的耳朵,在她脖子上哈气,弄的她痒酥酥的,咯咯直笑。
“是否是快乐,在于我们自己。”他知道张莺莺此问还有更深一层意思,就继续解释道:“一年前,渤海国遣使入京,使者曾秘密找过我,他给了我一封书信,信是一位故旧写来的。许多年前她曾像你一样,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后来她去了东方,他的主人把她奉献给渤海郡王。她是个聪明能干的人,终于脱颖而出,成为国王得力的女宰相,她为国王生了个儿子,被立为太子,又做了国王,母凭子贵,她做了摄政太后,但她的地位并不稳固,她恐遭致灭门惨祸,因此就给我写了封信。”
张莺莺把杨昊的手抓的更紧了,“你打算怎么帮她呢。”她喃喃问道。
“我召大石城的城主大支迩秘密来长安,跟他说东方的渤海国正值内乱,他们的太后请我出兵帮她稳住儿子的王位,我准备答应,你愿不愿意去。他说‘我闻渤海国有兵四十万,我部只区区十万不到,万里远征,能取胜吗?若劳师远征而无果,岂不是做了赔本的买卖?’”
张莺莺笑了一声:“这位大支迩城主满脑子都是生意经。”
杨昊道:“他才不是个生意人呢,他只是有些担心远征不利。我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就跟他说‘渤海若真有四十万精兵,如何肯臣服大唐,受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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