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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西宁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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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军平日巡警守夜,肃清奸细、弹压地方,战时则襄助官军守城、民军按地域设团、哨、伙、伍四级,每伍五人,每伙十人,每哨五十人,每团两百人。民军平日居家,闲时由各哨长召集军训,伍长、伙长由民军自己推选,哨长及团校尉则由专人充任,多半是伤残复退的军官和资深军卒充任。
民居武器服装由官府供给,执勤时供给饭食,除团校尉和哨长其他人无薪俸。
整编过后的西宁军,总有正军十二个营(虎营、豹营、金风营、铁铛营、飞虎营、破lang营、破虏营、锋矢营、晓风营、烈火营、旌旗营、骁骑营),共六千人。其中两个营驻守丰州,永丰、丰安、九娘关各驻守一个营,在冰岩谷设立关,驻守一个营兵力。
警备军共六个营(警一营、警二营、警三营、丰州营、永丰营、丰安营),驻守丰州两个营,驻守永丰一个营,驻守丰安一个营。
民军有二百二十三个团,丰州最多一百二十三个团,丰安最少三十八个团。
在整编之前,杨昊先宣布正军及警备军士卒吃、穿、住、用、行、医、养老、丧葬今后全部由军中包办,但军饷减少至每人每月一两,且由按季发放改为按年发放。因为军饷大幅度减少,退伍离军的有九百多人,杨昊皆发遣散费。
但随后就有三千青壮前来应征,杨昊择优招募了五百人。一是为了节省军费,二者是因为杨昊心中想要的是一支忠诚、精干、有理想的军队。对那些只为吃饭而来的应征者杨昊则一概婉拒。
原先设在刺史府里参谋室和军令司,此时变成了防御使衙署的办事机构,杨昊把参谋室更名为参谋司,军令司更名为军政司,新增军械司、军法司和督察司。参谋司参谋将军、同参谋将军及各司主官统称将军,参与丰州最高军事决策。
人事方面,凌彤出任首任参谋将军,张延年出任同参谋将军;李通出任军政司将军;鱼重出任军械司将军;庄云清出任军法司将军;督察司将军暂由杨昊兼任,由掌书记卢光主持日常。军械司将军鱼重是孟博昌旧友,原少府监诸冶监令,天下兵甲总监造,熟悉唐军所有武器装备的制造工艺,因为与孟博昌亲厚,甘露之变后被撤职流放黔州,后被刺马营营救,一直赋闲在家。
丰安之战时,杨昊见天德军所用刀枪箭矢与河东军相比相去甚远,便萌生了聘请高手大匠来丰安主持监造兵器的念头,他托孟博昌引荐几位高手名匠,孟博昌向他举荐了鱼重。鱼重到丰安后受到杨昊高度礼遇。在丰安财政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杨昊还是支持他主持监造了两座兵器工坊。所产刀枪盔甲质优价廉,已经陆续列装丰州各军。
杨昊集中精力要做的第二件事是解决一直困扰自己的财政问题。
丰州拥兵近万人,每月仅粮饷支出就达两万两,加上兵甲马匹等费用,每月军费支出达三万两,加上各级官吏俸禄和官署支出两万两。每到月底就要从银库里拿出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一年下来就是六十万两。
而丰州三城去年整年赋税总收入不足五十万两,今年因为迭经战乱,前十个月财政收入只有区区十八万两,预计全年下来不足三十万两,缺口足足达二十万两!
张虎臣接任的第一天翻看了三城旧账,就再也坐不住了,骑着一头驴风风火火地赶到了丰安找杨昊诉苦。
杨昊苦笑道:“三城本来就是个烂摊子,谁当家都为柴米油盐发愁。志清兄可有什么开源节流的妙招。”
张虎臣摇头道:“丰州地广人稀,又在边境,时逢战乱。除非这地里能长出钱,否则只能是……出去讨饭了。“杨昊呵呵一笑,问张虎臣:“听说志清兄在同州时曾招募流民开垦荒地,做的有声有色。”
张虎臣眼睛一亮,问道:“老弟的意思是……垦荒?可是丰州与同州不同,这里是边境,战乱不休,谁肯到这里来垦荒呢,只怕地里还没长出庄稼就让胡马给踏了。”
“百姓不肯,那就让军队来垦荒。”
“军垦?!”张虎臣蹭地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我说老弟啊,这么还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真实天才之作啊。”
杨昊心里有些惭愧,军垦戍边哪里是自己的独创呢,古已有之,于今更甚。
“倘若军士们能自己养活自己,这每年的军费只要会减少一半,那丰州这个局面可就彻底打开了。”张虎臣一扫初来时的懊丧,变得满面红光。
“老弟打算派多少人垦荒呢。”这是张虎臣现在最关心的事。
“除了城镇守军,其他的军队全部参与军垦,担负战备任务的小打小闹,混个自己温饱。还要专门抽出四个营选择沿河有利地区开辟七八个农场,不光要自给自足还有交出余量,平抑三城粮价。现在的粮价实在太高了。”
张虎臣虽然对杨昊话里的有些词语听不太懂,但大致意思他弄清楚了,心里不禁有些钦佩眼前这个年轻人。起初他以为杨昊能有今天的成就不过是凭着祖上的荫护,或者因为他曾为禁宫侍卫在营中有大靠山罢了。但听了刚才这番议论,张虎臣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倒是小视不得。
屯垦戍边的政策就这么定下来了,至于细节由张虎臣的刺史府会同参谋、军政两司负责草拟,杨昊的计划是赶在冬麦播种前就敲定所有的细节,今冬就要在开垦出来的荒地里播下第一颗种子。
第73章 骡马市上卖人肉
麟州有三宝:肥羊、骏马和美女。
麟州的美女细腰肥臀,肤白如玉,加上那难以言喻的风情,任你是金刚之体、铁石心肠,见到她们也让你心也醉,手也麻,腿脚也走不动。有人说在这乱世,麟州百业凋敝,城里的数万人口就是靠八大巷的姑娘在养活,这话说的虽然有些极端,但也却有他的道理。
八大巷位于刺史府后门外,是麟州娼*、妓院扎堆的地方。白天这里偃旗息鼓,冷冷清清,鬼影也见不到一个,可是一到晚上,就像是用魔法唤出来的一般,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啊。
光顾这里的客人除了南来北往的行商客旅,就以十三连寨的胡子哥最多了,十三连寨是麟州人对悍匪游利达等十三股马匪的总称。其实光顾麟州八大巷的胡子哥几乎没有一个是游利达的手下。
原因嘛很简单,游利达占据的小长安,什么样的美女没有?白的、黑的、黄的、半白的,半黑的、半黄的,半黑不黄的应有尽有,契丹女、回鹘女、沙陀女、吐蕃女,百济、东瀛、阿拉伯女……不怕拿不出,就怕你没想象力,说什么八大巷美女如云,游过百花宫再回八大巷,就是没读过书的人也要吟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百花宫是游利达的逍遥宫也是聚宝盆。若说游利达是这乱世横生竖长的一个怪胎,那他苦心经营的小长安更是怪中之怪。这座位于麟州城西一百八十里沙漠绿洲上的城镇,人口近十万,高墙深沟蔚为壮观。但城内除了军营就是粮库,除了粮库就是银库,除了银库就是妓院、赌场、清水池塘……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名震山南海北的百花宫。
据说这里十大头牌中有三人曾是皇帝的宠妃……
这里十分之三的姑娘是名臣武将之后……
十分之四的姑娘祖上曾是皇亲国戚……
剩下的三成全是诗礼之家大小姐,豪富之家的千金……
但在这里她们每个人的标价都一样:聊天二十两起步,听曲三十两起步,陪酒一百两起****(因涉及商业秘密,此处省去一万三千八百二十一个字)夜幕降临,百花宫迎来了它一天中最繁盛的时刻。
游利达定下规矩,凡是对百花宫有恩之人都可以领到一张特殊的腰牌,腰牌分金、银、铁三种。持铁牌在百花宫消遣,一律七折优惠;银牌五折优惠;倘若你手上有一块金牌,那恭喜你,三年之内你可以任意出入百花宫,所有费用一律全免,且有**全程陪同,绝对贵宾享受。
两辆华美的马车停在了百花宫西门口,车上跳下来五个锦衣少年,都是十六七的少年公子哥。领头的一个十六七岁年级,向守门壮士出示了一张金灿灿的贵宾腰牌。一个伶俐的**顿时迎上来问讯,大凡持有金牌的客人在这里都有相好的姑娘,因此**就问:“公子爷今晚见哪位姑娘?”
“妙语、榴花。”
“这个——”**有些作难,“两位姑娘已经被人包了。不要介绍两位安南来的姑娘,都是土酋的女儿,调教的非常好。”
“嗯,”锦衣公子晃了晃手中金牌,**赶紧改口:“公子爷里面请,小的这就去安排。”
“要一间有窗子的房间。”锦衣少年悠悠说道,见**面楼惊讶之色,就加了句,“乌烟瘴气的,莫污了小爷的耳目。”
“是是是,”**一叠连声,领着五人上了二楼一间靠窗的包间,身材火辣媚眼生花的侍女奉上香茶果点。锦衣少年摸出一锭金子丢到托盘里,侍女千娇百媚地鞠了个躬退了下去。**喜欢的合不拢嘴,打赏侍女的钱他有资格分三成的。出手如此大方的公子爷,那时可遇不可求啊。
“公子爷少坐,小的这就去请两位姑娘来。”**躬身退了出去,房门一关,靡靡之乐顿时被隔在了门外。
四个锦衣少年警觉地站起身来,将这房间仔仔细细搜索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才朝领头的锦衣少年点点头。
少年闻言走到窗户前,向外打望了番,楼下是百花宫的后院,停满了马车和轿子。隔着一条街道,不远处就是灯火通明的骡马市,小长安的骡马市晚上开市,卖的既不是骡子也不是马,而是年轻的女人和男童。
“你们几个下去转转,看清周围的情况。万一动起手来有个准备。”
“是。”四个锦衣侍从应声退出,找个借口下了楼。
少年深深地吸了口气,伫立窗前望着窗外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的骡马市,他猛地一拳砸在墙上,低吼道:“他娘的这是什么世道!”
“笃笃笃”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推开门,轻声说道:“公子爷,妙语、榴花两位姑娘来了。”少年看到在**身后站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双胞胎姐妹,一样的肤白如玉、娇美动人,妙语抱着琴,榴花手里则拿着一杆箫。
“两位姑娘请坐。”锦衣少年彬彬有礼地说道。
“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妙语问。
“《焦如燕》。”锦衣少年缓缓地说出这三个字,两个女子不觉同是一惊,《焦如燕》这首曲子是自己的父亲所做,除了姐妹二人并未传授给第三人。这少年说出这个曲子,难道是父亲派来的人?
**没听过这个曲目,见二人面露惊讶之色,不无担忧地问二人:“你们会不会演奏?”
妙语忙道:“会的,只是这曲子我们许久没合奏了,只怕指法疏了。”
“无妨,爷今晚有的是时间,你们多练习几遍便是。”锦衣少年大度地说道。
**听了这话放下心来,忽见随行的四个随从不在屋里,便问道:“那四位爷可要另准备一场?”
“你去问他们吧。”少年摆了摆手,又补了一句,“没事别来敲门,小爷最恨听曲时有人打搅。”
“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搅您的。”**深深一个鞠躬,轻轻地合上门退了出去。
**前脚一走,妙语顿时泪流满面,双膝跪倒哀求道:“公子,你救救我们。”
“嘘……”少年示意二人不要说话,自己则轻步跳到门前,贴耳在门上听了一阵子确信**没有偷听,才转身扶起二人:“两位小姐快快请起,羊弘扬承受不起。”
“公子是父亲派来的吗?”榴花焦急地问。
羊弘扬暗自一声嘘叹,赶忙点了点头,心中却道:原来她们还不知道李孝本大人已经遇害。为了不旁生枝节,羊弘扬顺着榴花的话往下说:“李大人身陷囹圄,心里一直挂念着两位小姐,故此托我来救二位出去。可恨阉党竟将二位冰洁之身投入这等污秽之地。”
妙语苦笑道:“我与妹妹早已被人玷污,再无冰洁之身了。”
羊弘扬安慰道:“身处污秽,心存冰洁,自然还是冰清玉洁之身。”
两女闻言大喜过望。羊弘扬道:“今晚我救二位出去,待会我会跟**说带你们出去过夜,言语若有冒犯,两位千万别怪。”
榴花忙摇手道:“不可以,他们看姐姐和我好紧,从来不让我们离开百花宫,纵然是千金放在面前他们也不肯的。”
羊弘扬闻言眉头一皱,二女见状也各生忧郁。
羊弘扬眼珠一转忽生一计,笑道:“不妨,今晚他们管家不在,我有金牌在手,**是不敢拦我的。待会咱们做场戏,要委屈两位小姐了。”
妙语道:“只要能离开这,我死也愿意。”
——————一个**只能侍候一位金牌客人,这是百花宫的规矩。因此羊弘扬进了包房后,**只能守在外面,既不敢走远,又不敢靠的太近。走廊上美貌惹火的侍女们一个个招摇而过,**大饱眼福的同时也大大地玩了把暧昧过了个手瘾。谁让咱身处花丛呢?这就是好处,玩自己的暧昧让外人羡慕去吧。
“哐!”包房里突然传出一声闷响,“妈妈的,又来了”**邹邹眉头,赶紧推开了房门,一只茶碗划着一道弧线,“嗖”地朝自己飞来,若不是躲得快,脸上早开了花了。
包房里已是一片狼藉,榴花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呜呜哭泣,妙语呢,正半身**着被羊弘扬按在桌子上**呢?这种场景**见的实在太多了,熟能生巧,他早已掌握了处理此类危机的技巧。
“公子爷,您这是做什么呢?姑娘们侍候不好,您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可要气坏了自个的身子,那咱们可是九死也难赎其罪了。”**硬是用一张笑脸将羊弘扬劝了下来。
“妈的,贱货,装什么清纯……”羊弘扬一边系腰带,一边指着半裸的妙语恶语相向,“今晚爷就要给你们两个****。”
“你们两个还不起来给公子爷赔罪。”**大声叫嚷,用意却是向楼梯口的同伴示警求援,这种时候人多才有力量,客人自然得罪不起,但总不能仍由他砸了场子吧。
“老子今晚就要带她俩回去过夜!”羊弘扬高声大叫。惹得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热闹。看热闹的人一多,**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妙,他忙给身边的一个小厮使个眼色让他去请管家出面,小厮拔腿便跑,却被羊弘扬的四个锦衣侍从推了个四仰八叉,看热闹的人一片哄笑。
羊弘扬指着屋里的妙语、榴花两人,霸道地叫道:“把这两个贱货带回去!”
“不能啊,公子爷,这两位姑娘不……”**话还没说完就重重地挨了羊弘扬一记耳光,他拿着金牌狠狠地敲打**的脸:“瞎了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知道什么人才能有金牌吗?那他妈的是你们的衣食父母!”
**挨了一顿打,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金牌客人自己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四下的客人一起起哄,同为消费者自然要为自己人加油助威了,何况这么好看的一出戏,若是没人加油冷了场岂不可惜。
羊弘扬拨开人群,四个锦衣侍从架着妙语、榴花一路下了楼,百花宫几十名侍从眼睁睁地看着一行人从容离去竟无人敢拦。
马车早已到了门口,羊弘扬带二女刚一上车,马夫一扬鞭子一声吆喝,四匹骏马拉着马车扬长而去。小长安晚上施行宵禁,但对手握金牌的客人却是一路绿灯开到底。
打小长安东门出来走了一里多地,忽然前面有五十余骑拦住去路。两女见状一阵惊慌,抖抖索索地抱在了一起。羊弘扬笑着安慰道:“不要怕,是自己人。”说罢扶着二女下车来,对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说道:“三弟,你带榴花姑娘走。”娃娃脸少年憨笑道:“二哥你怎么还叫人家榴花?”羊弘扬闻言顿时憋的脸通红,忙鞠躬赔礼道:“对不起二位,羊弘扬说漏嘴了。”
榴花捂着嘴一笑:“我叫李茉莉,姐姐叫李芸莱。记好了,以后可不许再叫错了。”李小茉忙喝道:“妹妹别胡说,公子救命大恩我们还没拜谢呢。”二女说着就撩衣拜谢,慌得羊弘扬一时手忙脚乱。
娃娃脸少年催促道:“咱们还是快走吧,免得他们追来麻烦。”
羊弘扬点点头,道:“三弟,你骑马带着茉莉姑娘走。”
“唉,”娃娃脸少年应了声,牵过自己的马,对李茉莉说:“我叫阳山,马车走太慢,咱们还是骑马走吧。”
李茉莉歪着头说问:“不是有多余的马吗?为何要骑一匹上,它不累吗?”说罢一把推开阳山,俏皮地说道:“我自己会骑马。”只见她单脚踏镫,一个漂亮的翻身就到了马背上,双膝一夹马腹,那马嘶溜溜一声鸣叫离弦箭一般窜了出去。
阳山看的目瞪口呆,羊弘扬也颇为惊讶。
李芸莱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她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两位公子放心吧,她从小就学骑马,走个三五十里没问题的。”
羊弘扬忽然醒悟过来,催促阳山:“三弟,快去照看着点。”
“唉,”阳山翻身上马,却问道:“咱们还回麟州吗?”
“不了,去丰安,找大哥去。”
第74章 三阳
“咚、咚、咚……”
丰安城西浮光寺的铜钟阵阵响起,此时半轮圆月还挂在西天,但旭日的红光已经染红了东天的朝霞。
杨昊又是整整一宿没睡,昨天晚饭时,丰州刺史府会同参谋司、军政司拟订的军垦方案最终版放到了自己的案头。这让杨昊有些为难,本来自己已经答应去小鱼房里过夜,难道又要失约?
这些日子自己混混糟糟的乱忙,已经好久没去后院了。晴儿和吕芮还能忍着不说什么,但小鱼却不能,她就是那种心里有事藏不住的人。两天前吃晚饭的时候,自己突然想起一件公事,稍微发了一下呆,竟惹得这小妮子大发雷霆,差点没把自己的碗砸掉。
但杨昊最终还是失约了,上万人的吃饭问题,不容自己有丝毫的拖延。为了防止小鱼半夜过来吵闹,杨昊把几个书办小吏都叫到书房坐着,自己则是挑灯夜读这份厚达七十六页的《丰州军垦方略》。
看得出张虎臣、凌彤、李通等人是十分用心,时间这么紧能赶出这么有分量的方略,应该说是十分不容易的。土地位置、土质、水利、道路、作物、成本、人力、管理机构描述的十分完备。但用现代系统管理的角度来看,这份方案的缺点也显而易见。这耗费了杨昊的精力。等他把所有的问题都一一列出来,不知不觉竟用了十张便笺。
或许是因为书办和小吏们在场,小鱼一晚上都没有来闹,杨昊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因此在晨钟响起的时候,杨昊放下手头的事情,打发了书办和小吏们回去睡觉,自己则推开角门到后院去探望小鱼。
侧厅里还点着灯烛,传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小鱼、晴儿、吕芮还有丫鬟冬雨四个人围成一桌在打麻将。一个个哈欠连天的,洗牌的手也有些僵硬。大唐开成年间似乎还没有出现麻将,四人玩的麻将是杨昊画出图样,让关索找匠人做的,玩法是杨昊亲手传授给她们的。
这件事的起因是三人因为要防备摩纱刺客,成天呆着家里,一个个闲极无聊的样子让杨昊心里觉得有愧,于是就想出了这个法子给她们消磨时间。哪知道三人学会之后瘾大的不得了,成天缠着杨昊跟她们一起玩。没办法,杨昊只得把丫鬟冬雨拉来凑数,四个人从此昏天黑地玩的不亦乐乎。
丫鬟冬雨得了这个差事更是茶也不倒水也不端,俨然以四号女主人自居,羡慕的外面的几个婆子眼里都喷出血来。
晴儿见杨昊走进来,冷笑着说:“今儿什么日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这么早就肯回来?”
吕芮朝门外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道:“是有早啊,天还没黑透呢。”
冬雨忽然惊叫起来:“不对!是天亮啦,天呐,咱们打了一夜了。”
小鱼闻言慌里慌张跑到门外去看了看,回过头来就一脸寒霜地盯着杨昊,杨昊耸耸肩,得意地哼了声。
“冬雨快收拾桌子。”晴儿声音有些慌乱。身为当家女主人,带着小妾丫鬟们打了一夜麻将,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冬雨快打水来洗脸。”吕芮叫道;她听人说熬夜的人脸色有黄又黑,还会长斑,忙慌里慌张跑到镜子前仔细端详自己的脸色,似乎真的有了黄褐斑。
“冬雨,快叫关老爷送早饭来。别让爷饿着。”晴儿心里总是把杨昊放在第一位。
……
杨昊陪四人吃了早饭,饭后不点名地批评了晴儿:就算是不能出门,也不能整天窝家屋里,可以到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整天坐着打麻将,比谁先练成黄脸婆吗?
晴儿低着头一声没敢吭。饭后杨昊劝四人都回房小睡一会。吕芮跑的最快,晴儿交代了几件事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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