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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西宁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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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孤不知道市政使是多大的官,但看计鸿图满脸兴奋的样子,猜想应该是个大官。自己第一次举荐人才就被采纳,心中自然兴奋异常。她叮嘱计鸿图:“你要做个好官,为百姓多做好事,不然我也要像打和尚们一样教训你的。”

    计鸿图恭恭敬敬地答道:“夫人教训,小生谨记在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此时红日西坠,浮光寺院里传来阵阵钟声。这年三月,杨昊将城中的宵禁时间又向后推迟了一个时辰。黄昏前后夜市正热闹,月孤正玩在兴头上,哪里肯走?杨昊正陪着她在逛夜市,忽见朱七飞马而来,身后跟着张朗。

    朱七现在的职位是烈火营的典军校尉,名义上是余炎炉的副手,但他指挥的两哨人马却不在烈火营的正式序列内,实际上他只向杨昊一人负责。他的两哨人马驻守在防御使署后门外,担负杨昊和丰州各军政主官的警卫。张朗、李卫便是他的直接下属。

    月孤与浮光寺几个和尚发生争执后,杨昊觉得自己不方便出面,便让张朗回去叫朱七的副手杨开来处理。杨开到丰安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头衔很大:丰州兵马使,实际上手下无兵无马,平日协助朱七巡守防御使署。杨昊初一见到朱七,还以为是张朗将他叫来的,但当他看到朱七疤脸上泛起的赤红和满眼的焦灼,便知道自己弄错了。以朱七的沉重和处变,断不至于为浮光寺的几个和尚而如此大动干戈。

    “大人,冬雨在府外遇袭,受了重伤……”朱七说到这,看了月孤一眼,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然后伏在杨昊耳边窃窃低语。

    杨昊闻言脸色突变,忙飞身上马,弯腰对月孤道:“我有事先回去,你也早点回府。”月孤也不多问。朱七则吩咐张朗、李卫:“你们好好陪夫人逛夜市,出了事要你们脑袋。”

    待众人走后,李卫用肘碰了碰张朗:“出啥事了,将军如此失态。”张朗道:“出大事了,杨开将军让人杀了。”

    杨开让人杀死在防御使署后门外的一条巷子里。

    冬雨申时末到丰州经济学堂对面的成衣铺里为月孤取衣裳,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末刻了,她怕回去晚了被晴儿责骂,便抄近走了一条平素很少有人的走的小巷,结果就发现了被人割断喉咙的杨开。

    冬雨吓得一路尖叫往回跑,快到巷口的时候,忽然被一个蒙面男子伸腿给绊倒了,然后那男就用一根草绳勒住了冬雨的脖子。万幸的是经济学堂的一队学生从那路过,学生们的惊叫声惊退了刺客。

    冬雨不是军人,发生这种凶案按例是要移交给丰安县衙去处理的。学生们也是向丰安县衙报的案,但当冬雨告诉县衙捕快杨开也被杀死在巷子里时,县衙的捕快们再也不敢碰这案子。他们封锁了巷口,辗转找到朱七把案子交给了他。

    冬雨此时被安置在一座幽静的小院里。朱七安排了一个队的侍卫严密保护。杨昊站在窗外打量了一阵子屋里坐立不安、情绪失控的冬雨,然后走到了停尸间。仵作正在验尸,杨开的尸体一丝不挂,因为失血过多,皮肤白灿灿的。望着那张苍白英俊的的脸庞,杨昊的心里一阵绞痛。

    “初步判断死者在申时末酉时初被人割断喉咙,后失血过多而死。全身只有喉部一处割伤,创口非常平滑,凶器应该是薄刃的刀剑之类兵器。死者的手骨腿骨断裂,肋骨也被人打断了四根,死者死前被人折磨过。”

    “打断手骨和腿骨的,是用兵器还是用拳脚?”杨昊问。

    “是拳脚,凶手武功很高。打一拳,手骨就断了。踢一脚,腿骨就折了。”仵作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朱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仵作却毫不为意。

    “去现场看看。”杨昊说完就往外走。

    “大人,”朱七忽然在身后叫住了他。看着朱七欲言又止的样子,仵作便识趣地带着徒弟出去了。

    “杨开是被人移尸到巷子里的。我们搜查了周围一里之内的所有地方,最后在后花园的月季丛里发现了血迹和杨开将军的鞋印,还找到了这个。”朱七拿出了一个翠玉耳坠。杨昊将翠玉耳坠放在掌心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忽然将它狠狠地攥在了掌心,显然他是认出了这个翠玉耳坠的主人。“卑职已经派人盯着他了。”朱七冷静地说道,不知为什么,说完最后一个字后脸上的肌肉猛然颤动了两下,显得十分诡异。

    “先不要惊动他。”杨昊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又拿起那个玉坠看了会,“去审冬雨。”

第47章 熬刑的目的

    “你就是杀杨开的凶手!”

    “大人冤枉啊,我不是凶手,我,我不认识什么杨开。”

    “你说谎,你认识他,你私下里还叫他杨哥。”

    “我,我承认是认识他,可我跟他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

    “那条小巷如此偏僻,你不是去杀人,为何要到那去?”

    “我……”

    “说!”

    “我去吴家裁缝店给月孤公主取衣裳,怕回来晚了被夫人责骂,所以才抄近路,谁知竟碰上这倒霉事……大人你想想,我一个弱女子怎能杀得了他一个大将军。”

    “你是申时末去的裁缝铺,酉时末才往回赶。我问你,这一个时辰你在做什么?难道是跟吴裁缝学做衣裳?”

    “我……”

    “说实话!”

    “我去看宅子了,我想买所宅子。”

    “谁宅子?”

    “内寺坊吴员外的宅子,你不信可以把他叫来问问。”

    “你一个婢女,买宅子做什么?”

    “我……哪条律法规定婢女不能买宅子?”

    “你哪来的钱买宅子?”

    “你管不着。”

    “必须说。”

    “我自己积攒的工钱,还有大人和几位夫人平时给的赏赐。”

    “你为什么要买宅子?你在防御使署不是有地方住吗?我听说还是一明一暗两间屋,宽敞的很呢。”

    “我是有地方住,可我马上要成亲了,我不想成了亲还住在使署里。”说到成亲,冬雨的眼神里显得有些紧张,似乎本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这个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张伯中的眼,他冷笑了一声,问道:“你跟谁成亲?”

    “我跟余炎炉……”冬雨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了。

    “一个婢女想嫁给一个将军,谁给你保的媒?”

    “……是夫人……”

    “可我听说年初的时候,夫人是反对你们成亲的。她这会儿怎么又愿意给你保媒了呢?”

    “这……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不去问夫人?!”冬雨突然激动起来。

    “你胁迫夫人帮你保媒的!”张伯中逼视着冬雨的眼,“你看着我的眼,你拿你无意间看到的一件事私下里威胁夫人,逼她为你保媒,我说的对不对?你休想蒙混过关。”

    “我,我没有,我真没有……”冬雨捂面泣道,神经近乎崩溃。

    “你不承认!好,我来提醒你一句:六月初二晚上,使署后花园,月季丛中……”

    “啊……你,”冬雨慌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但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看到的那个男子就是杀害杨开将军的凶手。他这次没能杀得了你,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他还会来杀你。杨开将军尚且横尸街头,你也无路可逃!快说,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张伯中突然咆哮起来。

    冬雨的意志瞬间就崩溃了,她泣不成声地说道:“……是关将军,在后园跟夫人密会的是关将军……”

    张伯中没有再紧逼不舍,他端了碗茶放在冬雨面前,劝道:“我可以给你透个风,我来审讯你之前,将军特意交代过我,不要为难你。将军对你很信任,说你是个正直忠诚的姑娘,绝对不会跟凶手有瓜葛。冬雨姑娘,冲着将军的这份信任,你就应该把自己知道一切都如实说出来,既是报答将军对你的这份信任,更是为自己洗脱罪名,还自己一个清白。”

    冬雨喝了口热茶,静了静心,说道:“我什么都说,大人请问吧。”

    “把六月初二晚上你遇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张伯中平静地说道,一边示意书吏认真记录。冬雨于是将那晚家宴如何不欢而散,自己被吕芮奚落,然后到后园散心,无意中听到月季丛中有人密会,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她说话的时候,张伯中怀抱双臂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的脸,观察她的表情动作。

    冬雨说完,又掀开碗盖喝茶,却发现茶已经没有了。

    张伯中一边示意侍从续水,一边不动声色地问:“你有没有拿这件事去威胁夫人,让她帮你保媒?”

    冬雨迟疑了一下,坦诚道:“我是这么想的,可我心里很害怕。你也知道以关将军的地位权势,弄死一个人简直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我怕万一夫人翻脸会杀人灭口。”

    张伯中点点头:“这么说你并没有去找夫人。”

    冬雨点点头:“今日午后我正在收拾屋子,夫人突然来告诉我她已经在大人给我保了媒,然后她就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去内寺坊买宅子。我本不想收,但三夫人和四夫人也在一边劝,我只能收了。”

    “三夫人和四夫人是陪夫人一起去找你的吗?!”

    “不是的,她们是后来才来的……”

    张伯中取出一只翠玉耳坠:“你认识这个吗?”

    冬雨惊道:“它怎么会在你这?”

    张伯中道:“它为什么不能在我这?”

    “这对耳坠是芸莱姑娘送给夫人的礼物,夫人很喜欢,可是半个月前忽然弄丢了一只,夫人还把我好一顿骂。”说完,冬雨仍惊讶地问:“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张伯中没有回答,他招呼侍从:“带冬雨姑娘下去休息。”

    等冬雨走后,张伯中拉开身后的一道暗门。杨昊和朱七就坐在暗门后的屋子里。这场审问是杨昊设计好交由张伯中出面完成的。

    这对翠玉耳坠是内侍省宝珍坊监制的御用之物。今年三月初李芸莱、李茉莉姐妹回长安时,将它转赠晴儿,晴儿一直视若珍宝。

    因此当朱七拿出这份证物时,杨昊顿时就记起了上午晴儿在内书房跟自己说过的一段话。晴儿一改年初时的反对态度,开始撮合冬雨与余炎炉的婚事。这当然也不能说明什么,女人心海底针,嬗变而难以捉摸。不过联系到冬雨下午就去看宅子,事情就显得有些蹊跷了。

    杨昊觉得晴儿态度的忽然转变一定跟冬雨有关,在整个事情都处于混沌状态时,从冬雨的身上下手或许可以打开一个缺口。审讯是一件很讲技巧的事,杨昊决定调军法司的张伯中来审讯冬雨。张伯中不负所托,三言两语之间就挖出了冬雨心里知道的所有东西。

    “大人,下一步我们该做些什么?”张伯中问道。

    当了大半辈子的差,张伯中自然不需要杨昊来教他怎么做,但事情牵涉到晴儿,没有杨昊的同意,他宁可什么都不做。

    “你们怎么看?”杨昊示意张伯中和朱七坐下来说话,这个小小的动作无形间增进了彼此之间的新任。张伯中于是壮着胆子说出自己的想法:“属下以为,此事应该与夫人无干,夫人本身也是受害者。”

    “她若是心中没鬼,冬雨用什么来胁迫她?”杨昊冷笑了一声,但眼神却是在鼓励张伯中继续说下去。张伯中看懂了这层意思,也就完全放开了。

    “如果关将军要会夫人,他绝对不会选择在后花园。这既不合情理,也与关将军性格相悖。冬雨已经证明那副耳坠半个月前已经丢了,这是有人精心设计的一个阴谋,目的就是要栽害夫人和关将军。”

    “属下也怀疑是有人故意栽害。”朱七附和道。

    “你们是怀疑冬雨在撒谎?”杨昊问张伯中。

    “冬雨没有撒谎,这一点从她的表情动作可以看得出来。但冬雨只是在黑暗中听到类似夫人的声音,她并没有看到人。其实,模仿一个人的声音并不是什么难事,一个普通的江湖艺人便可以做到。我们设想一下,一个婢女忽然见到自己的主母与外人在后花园里私会,她心中该是怎么的惊恐?这种情形下,即使是一个三流的江湖艺人也足可以假乱真,瞒天过海。更何况,他要说的前前后后只有几句话,那模仿起来就更容易了。”

    “防御使署戒备森严,外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卑职请令,对府中所有人进行排查,或许能有所收获。”

    杨昊点点头,道:“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们两个,不管是谁,只要有嫌疑可以先抓后审,不必报我。”

    “可以用刑吗?”朱七问道。

    “慎用。”杨昊沉吟片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一连三日,丰州防御使署外松内紧,大小官吏、卫士仆佣都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堂。晴儿、小鱼、吕芮也被分开软禁起来,张伯中对三人分别进行了询问。杨昊没有具体地去过问案情,只是每日早晚两次听取朱七、张伯中的汇报。

    到了第三日黄昏,案情突然有了重大进展。朱七查明军械司掌书记范慎在身份履历上造假,且他曾是江湖艺人出身,懂得口技。范慎是鱼重从长安带过来,此前已经跟鱼重有七八年之久了,这个重大发现又把鱼重给牵连了进来。

    严刑逼供之下,范慎承认自己年轻时确实跟一个江湖艺人学过口技,且以此谋生。后机缘巧合他认识了鱼重的三儿子鱼正,又编造了假身份履历,骗取了鱼重的信任。但他极力否认自己与后园密会和杨开之死有关。任朱七诸般刑具用尽,范慎始终不肯松口。

    但张伯中却断言范慎跟此事一定有关,理由是朱七的刑讯手段酷烈异常,绝非一般人能抗的住,除非是受过特殊训练,受刑之人在陷入绝望时多半会选择自污以求速死,而不是苦苦熬刑。

    按范慎的交代,他编造假身世假履历只是为了骗取富贵,如此一个投机取巧的小人,有何理由苦苦熬刑?他图的是什么?

第48章 你就是内鬼

    “咣”地一声闷响,刑房的铁门打开了。

    两名玄衣卫卒拖着一名浑身打的稀烂的狱卒,缓缓通过幽暗冰冷的过道。那名受了重刑的狱卒已经奄奄一息,人基本上算是废了。当三个人透过戊字号牢房时,顿时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戊字号牢房里关着七个人,三个玄衣哨的卫卒,另外四个是防御使署大牢里的狱卒。

    密不透风的牢房只有面朝通道的铁门上有一扇小窗,囚犯只有从这里才能一窥外面的动静。

    “怎样,招了没有?”狱卒张五紧张地问趴在窗口向外打望的卫卒小七。玄衣哨隶属烈火营是杨昊的直属卫队,在西宁军中地位十分特殊,士卒们都是百里挑一的老兵好手。平日里趾高气扬惯了,就是坐了牢也是气势逼人。三天来,这扇小窗一直被老刀、张五霸占着,两人睡觉的时候,狱卒们可以趴上去看一会,但只要二人一醒来,狱卒们便立即就要让开。

    “命都没了,还招个屁!这黑锅咱们八成是背定咯。”小七幸灾乐祸地说道。

    “别他娘的扯淡!”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刀低吼一声。老刀今年二十出头,原是锋矢营的一个老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通过层层选拔才进入玄衣哨,当了一名普通卫卒,但他很满足,兢兢业业,从不抱怨。

    三天前他当班时,看守的重犯范慎在刑房里被人毒杀,他和一干当班的弟兄便被收监审查。整整三天三夜,他都没能阖眼睡个囫囵觉,审讯一场接着一场,花样不断翻新,任你是铁打的汉子也要把你揉碎捏软变成一堆烂泥。

    小七没敢再吭声,挨着同伴严华坐了下来。严华是玄衣哨的伍长,伍长是兵头但不算将尾,在西宁军的编制里军官的最低等级是伙长,老火也只能算是半个官。严华刚刚从审讯室里带回来,看样子被整的够呛,此时靠着墙闭目养神,一脸的疲态。听到老刀发火,他睁开眼拍了拍小七算是安慰。

    “呜呜呜……”一名年轻的狱卒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别他妈的号丧了!”老刀突然火冒三丈,蹭地跳起来,火辣辣地朝哭泣的年轻狱卒冲了过去。

    严华赶紧冲上去抱住他:“老刀,别这样,冷静点。”

    “我他妈的冷静不了!”老刀想甩开严华,但试了一下没有成功。严华拳脚功夫十分了得,在玄衣哨是出了名的,即使在烈火营也没几个对手。

    小七也过来帮忙,两个人合力把老刀拖了回来。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一直以铁汉面目示人的老刀突然像一个孩子似地哭了起来,哭的雷雨磅礴。

    “嘿嘿嘿,谁他妈的在那号丧,找死啊。”两名丰安营的卫卒听到戊字号牢房的哭声走了过来,敲着门喝道。为了防止通谋包庇,范慎被杀的当天,玄衣哨便将大牢的内层警卫移交给了丰安营。

    “他娘你是谁?!你给我过来!”小七额头青筋暴跳,恶狼般地冲到小窗前,指着窗外的丰安营士卒:“我记住你俩了,只要老子不死在,出去一定削了你。”

    丰安营的士卒没想到身为阶下囚,小七还这么大脾气,两人面面相觑一阵子,都觉得必须说点什么找回点面子。

    “小子够狂啊,你有种出来,老子跟你单挑!”一名士卒嚷道。

    小七脸上挂着冷笑,勾着手指:“猴儿,你过来。”

    丰安营的士卒愣了一下,便凑到小窗前,茫然地问:“你想干什么?”

    小七从小窗里探出胳膊,“啪,啪”在那士卒脸上掴了两巴掌,挑衅地说道:“猴儿,你等着,老子出去扇死你。”

    “你,你……你真是不知死活,我跟你拼了……”

    受了羞辱的丰安卒脸皮腾地红了,“刷”地抽出腰刀,要去砍小七的胳膊。同伴赶紧将他拖住,劝道:“使不得,使不得,别上了这死囚的当。”

    看到两人在外拉拉扯扯,小七哈哈大笑起来。

    “咣当!”一声闷响,大牢沉重的铁门打开了,玄衣哨哨长秦安和大牢的典狱长并肩走了进来。小七一见到秦安如同老鼠见到了猫,急忙抽回手臂,整肃衣裳立正站好。

    典狱长打开了所有的铁门,十三名玄衣哨卫卒和十二名狱卒都集中在走道内,原本就不宽敞的走道,此时更是挤得水泄不透。

    秦安清了清嗓子:“毒死范慎的凶手已经抓到了,杨将军有命,所有人立即开释。”

    片刻的安静之后,走道里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声。一大群大老爷们都孩子似的又蹦又跳,互相搂抱在一起庆贺新生,人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好了,好了。”秦安挥挥手打断了众人的庆贺,“这些天委屈大家了,我已备下酒菜为各位压惊,吃饱喝足了,有家的回家抱媳妇,没家的回去抱枕头。明天放假一天,后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大人我能不能先去泡个澡,我在这都沤馊了。”小七尖声说道。

    “去吧,大澡堂子的热水已经烧好了。”秦安气派地一挥手,颇有些伟人的气势。

    众人顿时欢声雷动。这中间也有两个人不喜反忧,刚才那个要砍小七手臂的丰安营士卒,此时就是战战兢兢的浑身不自在。小七走到他面前,慢悠悠地捋起袖子,用力地搓手臂上的黑泥灰。

    丰安营士卒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小七的动作,既不敢跑也不敢叫更不敢去阻止。末了,小七将搓下来的黑泥灰捏成蚕豆的形状,捧在了手心。问那士卒:“想吃吗?”不等他回答,小七手一扬把黑泥团丢进了自己的嘴里,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丰安卒见状禁不住一阵恶心,一转身“哇”地吐了起来。

    戌时末刻,丰安城里开始了宵禁,各坊的坊门相继关闭。丰安营卫卒手提灯笼开始上街巡禁。武备学堂斜对面的内寺坊从不关闭坊门,因为坊内大半的居民都是武备学堂和经济学堂的教师。两学堂按照“多出人才,早出人才,出好人才”的总体要求,课程安排的十分紧凑。白天上正课,晚上安排讨论课、选修课,学堂的学生很拼命,老师也十分敬业,很多人都是深夜才回家。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低头走进内寺坊南门,守门的老卒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到有脚步声抬起眼皮看了眼,然后继续打盹。年轻人穿过两条小巷,最后停在了一所幽僻的宅院门前。

    “笃笃笃”年轻人一边敲门,一边警惕地张望着四周。他敲了三下门,节奏前紧后松。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管家模样的男子问道:“你找谁?”年轻人答:“我找黄先生,哦,我是他武备学堂的学生,我姓严。”

    “对不住,我家老爷今晚有课,还没回来,你还是明天再来吧。”男子说完便关了门。年轻人转身低头疾走,这一回他没有走小巷而是选择了坊中的大道,快要到南门时,迎面走过来三个武备学堂的学生,两男一女,三人边走边聊。武备学堂房舍有限,部分学生就住在内寺坊里,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年轻人低下了头,与三个学生擦肩而过。突然,门房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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